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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平亂之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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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甲鏗鏘,戰馬蕭蕭。朱僜、朱任的靖難大軍,有如野火,頃刻間燒遍了鄰近的好幾個省份。不虧他們做了這麽多年的王爺,的確是交結了不少的官員將領,大軍所到之處,居然也有城鎮望風而降,大開城門,迎接朱僜的軍隊進城。叛亂的軍隊,幾乎是沒有耗費什麽力氣,就占據了極大的一片土地。信心十足的朱僜已經叫出了口號,在年內就要攻克北平,回覆正統。

而小貓率領的三十萬大軍,卻是按兵不動,根本就不理會朱僜一路上攻城掠地,搶占城池的行徑。小貓只是把大軍一字排開,放在了從應天府到北平府的北上路途上,一副守株待兔,不怕你不來的樣子。有小貓這員煞神擋路,叛亂的朱僜屬下,還真沒有將領敢帶人北上,一個個轟轟烈烈的在那裏攻城掠地,卻絕口不提和小貓決戰一事。

北平府,呂風背著手,看著朱瞻基在花園內舞劍。昔日呂風第一次見到朱瞻基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孩童,可是如今,卻已經是一身形彪捍的青年了。尤其他一身內功,更是高強得嚇人。呂風不無惡意的想到:“若是有那膽大的刺客進宮刺殺皇帝,卻發現皇帝的內功算得上武林第一,不知道他會否被嚇死呢?”

“陛下,你應該禦駕親征。”看了一眼匆匆走過來的小李子一眼,呂風微笑著說到。

朱瞻基雙手瘋狂揮動的長劍突然凝滯在空中,他驚訝的看了呂風一眼,再次的揮動劍子,一劍把身邊一塊太湖石劈成了兩片。“禦駕親征?那些朝廷大臣們,會讓朕禦駕親征麽?”呼喝了一聲,朱瞻基身形閃動,三個起落間,已經淩空躍起二十幾丈,青朦朦的劍光一閃,數十只飛過的鵲兒被劍風振蕩,拍打著翅膀無助的落下地來。

“說實話,朕倒是想要去和二叔他們見個高下,高陽王朱僜,嘿嘿,朕也想要讓天下人明白,朕才是朱家最有才能的人。可是,如今朝廷政事普定,文武大臣們那是絕對不會讓朕出京的。”又是一劍掃過,那數十只鵲兒身上帶著的劍氣消泯一空,紛紛振起翅膀,飛上了天空,倉惶逃竄去了。小李子剛好跑過來,被突然飛起來的一群鳥兒嚇了一大跳。

看到朱瞻基和呂風,小李子殷勤的行禮後,恭聲稟告到:“陛下,呂大人,奴才已經打聽清楚了。趙王朱任的親眷,以及叛軍將領的親眷,全部都在樂安城中。那趙王卻是沒有膽子跟著高陽王出征的,所以領了萬餘兵馬守住了樂安城。如今叛軍兵馬分散在十餘座城市中,若是以雷霆之勢攻擊樂安,他們是來不及回援的。”

朱瞻基的劍鋒停下,站在原地思忖起來。良久,他突然一劍揮出,又把一棵合抱粗的大樹攔腰截斷,滿臉笑容的看著呂風說到:“老師若是能讓文武大臣們允諾朕親征,那朕就率領數萬大軍,先把樂安給攻下就是。唔,叛軍將領的親眷若是都落入朕手,怕是他們的軍心,立刻就潰散了吧?如此對付起二叔來,卻也是容易得緊了。”

呂風、小李子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這事容易,只要陛下下一道聖旨,說是要建功立業,弘揚陛下的威名,哪個不知道死活的家夥敢和陛下的旨意對著幹呢?”小李子笑得很卑賤,朱僖一死,他就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沒了,而朱瞻基顯然是親呂風的,所以他早就連帶著東廠的所有人馬都投靠了呂風,如今兩人又是親如親兄弟一般了。

呂風笑得則是很開心,暗自慶幸自己的計劃得逞了。只要朱瞻基在軍中,就不怕中原道門的人不出手,畢竟他們也不想看到剛剛登基的皇帝又死掉罷?如此一來,自己在軍中的門人弟子的死傷,就會少許多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死傷一個弟子,呂風都會心疼很久很久的。

只要有中原道門的人對付了左聖、右聖屬下的邪門修士,呂風就不相信,天下還有什麽厲害的軍隊,是那自己的門人弟子占據多數的鐵軍擊潰不了的。須知道如今小貓的破陣營中,功力最差的黃龍門弟子,也有了凝氣期的修為啊!在江湖上,可就是超一流好手了。加上小貓操練得勤快,這些門人的戰陣之術極精,誰能抵擋這樣的軍隊呢?

三日之後,一道灰不灰白不白,明顯實力不夠的劍光落在了中原道門的一個秘密據點,處於雁蕩山深處的湖泊邊上。那落下地的,滿臉橫肉的,分明是道士,卻在身上佩戴著繡春刀、腰牌等物,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家夥朝著湖裏面就是一通亂喊:“這裏做主的道人給大人我出來!我們家呂統領要大人我來告訴你們,當今的皇帝要禦駕親征,討伐那些叛亂的賊子,要你們去護駕哩!”

那道人口沫四濺的叫嚷到:“上次我們陛下被一群魔崽子給宰了,你們中原道門的臉面,就丟人丟到秦淮河的窯子裏面去啦。要是這次我們新皇帝又出了什麽危險,你們中原道門的高手修士,也就不要再說什麽修道、積累功德了!全都自己抹了脖子罷!讓魔道修士殺了皇帝,天下什麽時候出過這種事情?就你們這群正教的牛鼻子不爭氣,讓人欺負到家裏來啦!”

一道金光突然閃現,渾身邋遢無比,一對大手有如蒲扇一般的張三豐憑空出現在那道人面前,一腳就把他踢成了滾地葫蘆。“他娘的,又是那個錦衣衛的狗腿子派你來的?也就只有那王八蛋小子,才能派出你這種混帳貨色來!”他連著幾腳踢得這錦衣衛的道爺滿地亂爬,嘴裏胡亂的求饒不疊。

好容易張三豐停下了腳,那道人飛快的爬了起來,架起劍光就跑。飛出了百多丈外,那道人突然停下來,指手畫腳的朝著張三豐罵道:“老雜毛,你敢打你家大人,你知道你家大人是什麽身份?老子是錦衣衛的百戶大人!你們他媽的敢襲擊官差,一個個就洗幹凈了屁股等著挨板子罷!我告訴你,老雜毛,不要落到大人我手裏,否則錦衣衛的一百零八樣酷刑,非把你擺布成三十六個小模樣不可!”

張三豐氣得眉毛鼻子全湊到了一起去了,大明朝的開國皇帝見了他還要恭恭敬敬的,這小小一個錦衣衛百戶,就敢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臉了?張三豐那個氣啊,架起金光就往那道人追了過去。那道人嚇得亂叫,嘴裏胡亂罵咧到:“不要來,不要來,老子怕了你,你,你,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你剛才揍了爺爺一頓了,你還想怎麽的?”

‘劈裏啪啦’的耳光聲大做,張三豐的金光圍著那道灰白色的劍光亂轉,一頓耳光抽得那錦衣衛百戶鼻青臉腫,簡直就有如豬頭一樣。最後張三豐一腳踢在了那百戶屁股上,把他‘吱兒’一聲踢飛了十幾裏開外去,這才心情舒暢的,呵呵大笑著飛了回來。

一行道人、和尚出現在那湖邊,皺眉看著那道灰白色的劍光扭扭歪歪的狼狽逃竄了開去。良久,虎僧皺眉嘆息到:“怎地這等旁門修士,全部跑去了錦衣衛裏做差人去了?這呂風如此行事,豈不是弄得烏煙瘴氣,純粹沒有了體統?”

張三豐拍拍屁股,大步的走了過來,滿不在乎的說到:“老禿驢,你就不要管他們的事情。就算他朝廷裏面烏煙瘴氣的,只要沒有禍害到百姓身上,管他這麽多作甚?此番魔劫也就罷了,冥冥中自有生機出現,可是等得兩百年後那一場四九重劫,才是我們要擔心的哩!至於他改朝換代、皇帝更換的,管我們屁事?”

頓了頓,張三豐嘆息到:“不過這次,那娃娃皇帝居然要禦駕親征,可是他們的對頭,卻又是那一幹妖魔崽子,怕是我們中原道門,也只有違背不出世的戒律,管上這場事情了……可是若是修道人出手,災禍綿延,可就大了,兩個分神期的高手對陣,就可能毀掉一座城池,總要想個萬全之策出來。血神教的賊子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用各種邪法,我們卻是不能學他們。否則哪怕你累積了三千萬功德,這一場仗打下來,也只能墮入阿鼻地獄裏面去!”

脫塵老尼姑瞇著眼睛沈思了好一陣子,隆聲說到:“此事卻也極易,我等派出一眾高手,替那皇帝做保鏢,卻也就行了。至於那一幹妖孽……上次海外散修大舉來襲,諸位道友以九龍神火陣消滅了他們的法體,把他們都打入了六道輪回之中,如今,卻也可以故技重施!貧僧卻是知道,這中原大地上,還有另外一處太古大陣,至今依舊還在運轉哩!”

龍僧頌唱了一聲佛號,問到:“不知師兄所言,可是昔日那截教眾多高手布下的‘十絕誅仙陣’?”

脫塵老尼滿臉笑容,點頭微笑到:“師兄所言極是,正是那號稱古今第一絕陣的十絕誅仙大陣。此等惡毒陣法,威力絕倫,正好用來對付這等魔道妖人。所謂除惡即為揚善,這等禍害天下的妖孽,正是要用雷霆手段,即刻鏟除了,這才能還天下一個清平世界。”

張三豐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份閃動著毫光的卷軸,嘆息到:“既然你們和尚都動了殺心了,那,老道也就不藏私了,這一元宗的新任掌門贈送的法咒,老道卻是要找幾位同道好好的參修一番,等到了時候,正好給那幹妖人一個厲害瞧瞧。”幾個修為極其高深的道人聞言連連點頭,看向張三豐手中的卷軸,眼神中卻又多了幾分好奇了。

北平城外,那地洞已經被挖到了一百一十丈深,工匠們正在緊張的平整著四周的土層,並且開始在地下建造地基,準備地宮的第一步修建。靈先生等人少有的沒有在帳篷內荒淫,而是滿臉激動的,和那些工匠一起站在了厚厚的泥漿中,大呼小叫的喝罵著,指揮著那些工匠,小心的按照一個詭秘的方位,在那裏挖掘地基。這地宮,就連每一根地基柱子的位置,也是大有講究的。

呂風孤身一人,策馬到了工地內,幾個飄忽間,已經到了那洞穴邊上。看了看渾身泥水的四個老道,呂風瞇著眼睛低聲喝道:“靈先生?四位仙長可有空麽?小子我有重要的事情稟告呢。那左聖、右聖二人,怕是故意要和小子我過不去,正扶植了二殿下和三殿下,想要爭奪這個天下呢。”呂風嘴角掛上了一絲陰冷的笑容,嘴裏卻是無奈的嘆息著:“功名富貴小子我倒是不放在眼裏,可是若是壞了主上的大事……這可就……”

真先生一個跨步跳了上來,臉色陰晴不定的問到:“此言當真?那兩個奴隸,真的敢背叛主上不成?”

“好,叫他們奴隸,看來這兩位聖上在這些真正的魔君心目中,沒有絲毫的地位呀!怕是比走狗都不如!”呂風心中大定,連忙做出了一副忠君愛國、正氣昂然的模樣,連連點頭說到:“可不是麽?左聖、右聖二位大人,糾集了中原一半的魔道高手,還有一些忠於他們的神殿護衛,正準備大幹一場呢!他們如今可是連中原道門都勾引出來了,如今道門中人四處活動,怕是我們這裏的秘密,也是……”

靈先生突然閃了過來,臉上一片的殺氣,他冷冰冰的說到:“不要稱呼他們大人,他們不過是我們的走狗,卻居然想反咬一口主子了不成?呂風,這些鉤心鬥角的事情我們不會,你且說,應該怎麽辦?”

呂風眼裏寒光一閃,冷酷的說到:“自然麽,自然是現下手為強,把左聖、右聖二位給……”比劃了一個刀砍脖子的動作,呂風惡狠狠的說到:“把他們二位給哢嚓了,自然就天下太平了。只要他們不在外面興風作浪,中原道門自然不會滿天下的搜尋魔道高手的形跡,也自然不會管我們朝廷上的事情了。如今朝廷政務,本官一手遮天,修建區區一座地宮,簡直就不費吹灰之力。”

相互看了看,靈先生、真先生點點頭,那靈先生化為一道清風就這麽飄了出去。“如此甚好,先殺了這兩個壞事的家夥也好。我等四人不方便出手,且等我回去神殿,請主上派遣一眾高手聽從你的命令就是。你如今的地位,應該在左右二聖之上,你也應該有一批直屬你的高手了。”

呂風連忙稽首致謝,滿臉的笑容,他朝站在那裏的真先生淫笑到:“如此,就謝過諸位仙長的提拔了……嘿嘿,前幾天著皇宮內的供奉暗地裏下手,把左聖屬下的幾個花精給抓了個活的。嘻嘻,最是得意的是,這幾個花精居然還是處子,還沒有吸納過凡人元陽的,真陰充足,用來做爐鼎修煉,最好不過了……要不,等下就著人給諸位仙長送來?”

真先生眼睛一亮,急不可待的問到:“這幾個花精,多少年道行了?”

呂風怪笑了一聲,比劃了一個手指頭到:“起碼都有三千年的修為,剛剛幻化為人形的,這三千年來積蓄的靈氣,可是不小呀!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她們卻是被左聖給籠絡了過去,準備用來暗算正道修道人的,卻正好被本官打探到了消息,抓了活的。嘿嘿!”

真先生流著口水,和呂風對視一樣,同時大笑起來,他對呂風,真的是越來越滿意了。不由得,真先生在心裏尋思到:“早知道是這等情況,找呂風這樣的屬下一人就足夠了,何必還要扶植左聖、右聖這樣的不聽話又無能,最後還起了反心的傀儡呢?這呂風卻是大好人啊,最是知情識趣不過,日後可要好好的提拔他。看他這等能力,日後統領一界之地卻也不會有差錯的。”

虛空之中,頂著滿天繁星,夏頡在那裏布罡運氣,嘴裏念念有詞。一道道虛影隨著他雙手的飛動,朝著無盡的虛空飛射了出去。漸漸的,空中出現了一個極亮的小點,一個閃動著活躍無比的金光的小點。夏頡臉色肅穆,突然間炸吼了一聲:“來都來了,還藏頭縮尾的作甚?當你是烏龜不成?給我滾出來!”

右手成爪形朝著那光點狠狠的一抓,頓時有一道方圓裏許的金色手影脫手飛出,呼嘯著把那光點握了個結實。仿佛一柄巨大的鏟子,把那一小塊空間都給撕裂了一樣,這大手撕開了一條縫隙,把一個渾身金光閃動,朦朦朧朧的身影給抓了出來。

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虛汗,夏頡嘀咕到:“打開這條通道還真難,是我的法力退步了不成?當年想要找你們出來,可沒有這麽困難的。”

那金色的人影身軀扭動了一下,震碎了身上抓著他的金色大手,有點無奈的說到:“夏頡兄弟,好久不見了……不是你的法力退步,反而這麽多年來,你的道行一直精進呀!若是你現在願意來神界,定然有神君以上的身份。好多老朋友,還在想著你呢!……嗯,我們也是為了某些事情不至於影響到人間界,所以把通道多加了幾道封印罷了,所以你想要劈開同道召喚我們出來,是多費了一些手腳。”

夏頡吊兒郎當的看著那條朦朧的金色光影,笑嘻嘻的說到:“小黃龍,你可有長進了呀!你現在在上面是什麽位置呀?我就不信了,以你們三十三重仙界、九重神界這麽多的神聖仙佛,會不清楚如今人間發生的事情。你們到底在幹什麽?……那呂風,老老實實的給我說清楚,你們想對他怎麽樣?我可是看他很順眼,若是你們想要找個莫須有的罪名整治他,我可是不依的!你們位置最高的那幾個主兒,可還欠了我的大人情,當年我捉拿他們的時候,可是放了他們一馬的!”

黃龍,那金色的身影,正是一元宗的開山祖師黃龍真人。他近乎無可奈何的看著夏頡,嘆息到:“那呂風,是我一元宗的門人,你當我會設計陷害他不成?人間的事情,我們的確知曉,可是呢,其中的關礙,不能明白的告訴你……你也知道,我們三十三仙界、九重神界,可不是在上面享福的,每天也有不少的麻煩事哩。唉!”

嘆息了一聲,黃龍真人剛想繼續分說,夏頡已經撲上去,一手抓住了他的領子,喝罵到:“你們有麻煩事?嘿,你們的麻煩事大了!上次是不是你們用‘天心惑神’之術,讓我莫名其妙的跑去找昆侖派的麻煩,把他們幾個長老給逼得飛升的?你們想要他們飛升,傳下令諭,讓他們自己跑上去就是,為甚還要我做打手?”

黃龍真人淡淡的笑著,笑嘻嘻的看著夏頡,輕松的說到:“無他,想要試試你的道行長到了何等程度呀!你對呂風心生好感,始終逗留在他旁邊,定然是他最大的幫手,自然要看看你是否有能力護得他的安全尤其是他身邊那幾個人的周全!我們要一個心狠手辣的呂風,卻不想要一個因為門人死絕死盡,最後卻入魔的呂風哩!”

夏頡呆了一下:“心狠手辣?我明白了,你們這群修道修得腦袋糊塗了的神仙!嘿嘿,如此說來,那萬年水仙水元子,也是你們安排的?”

黃龍真人雙手一攤開,很坦白的說到:“不是!他自己從水母的封印中跑了出來,卻正好和呂風勾搭在了一起,正符合我們心意罷了。但是假如他沒有碰到呂風,水母也會直接下令諭,讓他跟隨呂風身邊,保護呂風周全的。”頓了頓,黃龍真人嘻嘻笑道:“我可是大坦白,把我們的用意目的都給你說了,你還拎著我幹什麽?那時候我打不過你,現在我依靠著人多,總能揍你一頓的,你還拎著我?”

夏頡氣得鼻子發歪,狠狠的一丟手,把黃龍真人給丟了出去。“沒見過你們這等神人,一個個憊賴得和街頭的小混混有得一比。不要看你們九重神界如今人多,我夏頡逃命的功夫卻敢說是三界第一的,你能奈我何?去,去,去,滾回你神界去,一個神君身份的神人出現在人間界,時間太久了可不好!若是被修道人看到你,還不知道會多出多少謠傳來!”

黃龍真人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了十三面黑色的小小的玉符,丟給了夏頡:“此乃本君采集九重天高處,最為陰冷卻最為純凈的竜涷巖煉制的‘冰川苻’,其性至陰至寒,威力極大。上次嘗試了一次,卻讓一顆太陽真火都瞬間凍結了,你把他交給呂風,想來他也會明白如何使用此物的。”說完,他化為一蓬金光,就要溜走。

夏頡沈默了一陣,撫摸了一下那十三片上面有淡淡白氣繚繞的玉符,嘆息到:“你們這般施為,卻就不怕呂風把整個中原道門當祭品,日後弄得天下道門雕零不堪,中原大地,僅他一元宗獨大麽?”

黃龍真人回過頭來,溫和的笑道:“我等豈能讓此等事情發生?天心難測,夏頡啊,你不肯升上神界,卻又如何能把握這等天地至理呢?一切生效變化,盡在天地掌控之中,我等不過是順應天理,應天行事罷了。中原道門,不會消泯,今日的破落,卻是為了數百年後的興盛,一切盡在我等把握中呀!……那死去的,並不是真正的消泯,正是他們應劫兵解的機會呢。”

嘆息了一聲,黃龍真人解釋到:“你沒有發現,呂風已經放棄了那個可以說能讓中原道門傾覆的計劃,使用一元宗的名義,重新出現在修道界了麽?此次魔劫,是上次的延續,又是下次的開始,一切隨心就是了……你若是漂泊累了,不如飛升罷,在神界,給你找個吃肉喝酒不用理事,卻又位高權重的位置如何?”

夏頡嘻嘻哈哈的大笑起來:“你們養豬不成?……罷了,在,再等六百年,讓我看看世事的發生經過,若是和我意料的不差,我腦中的疑惑就解了,到時候我自然會去找你們的麻煩。就算事情和我所知的不同,起碼心裏的疑惑也可以放下,我也可以拋開一切,跑去做高高在上的神仙,不再人間廝混了。”

嘆息了幾聲,夏頡朝著黃龍真人拱拱手,化為一道流光消散無形。黃龍真人微笑著還禮,身邊突然又多了十幾條金色身影,其中一條不無遺憾的說到:“原本以為他會揍你一頓,我們在這裏等著看好戲呢!夏頡的脾氣,我們都知道,最討厭我們修道人和他說什麽天道天理的,怎麽今日他卻改了脾氣了?”

黃龍真人渾身一僵,猛然回頭低聲喝罵到:“廣成子、雲中子,你們好!下次,哼哼……”金光一閃,一群神人全部失去了蹤影。

虛空中,呂風也懸浮在那裏,那柄極其精巧,非常精致,絕對精美的近乎透明的小劍銷魂,就這麽溫和的懸浮在他身邊,仿佛一條乖巧的小狗一樣。他仰頭望天,天空繁星無數,冷冷的釋放著自己的光芒。依稀間,他看到極遠極遠的地方,似乎還要超過月亮和地面的距離這麽遠的地方,有金光閃動了一下。定睛看過去時,卻又什麽都沒有了,不由得暗笑自己大驚小怪,想必又是一顆流星滑過罷?

他腳下的明軍大營上空,有祥光千丈,瑞氣萬條,隱約之中,還可以看到數十朵青白二色的蓮花,在空中載波載浮,顯示出這些修道人,都有了近乎飛升的恐怖力量。暗自嘆息了一聲,呂風喃喃說道:“還是昆侖派夠‘仗義’呀,聽說游仙觀根基被毀,一封信函去,立刻就來了七名渡過了天劫的高手護衛皇帝!怎麽感覺他們就是想要借機進入皇宮做供奉呢?總要找機會背後捅他們一刀才好。”

“不過,看如今這大營上方的氣勢,才真正叫做真命天子,出行有百靈相護呀!想那朱僜的大營上空,只能是血光翻騰,怎麽看就是要倒血黴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掐指算了半天,呂風咕噥道:“朱僜啊,我怎麽算計出來,你一定不得好死呢?而且一定是那種最奇怪,最古怪的死法!嘖嘖,真不知道若是抓住了你,陛下會怎麽對付你這位二叔呢?”

幾道淡淡的血光從遠處飛了過來,繞著明軍大營飛了幾圈。一團青光突然從大營內升起,那幾道血光發出了‘吱吱’的鬼嘯聲,剛要逃走,卻看到幾朵青白蓮花從四面一合,一道雷光閃過,隱隱的轟鳴聲讓空中的雲層都斷裂了一塊,那幾道血光頓時化為齏粉。

“何苦來由?有中原道門的高手長老坐鎮,你們這些金丹期都還沒有達到的血神教弟子過來做斥候,豈不是找死麽?”呂風嘆息了一聲,銷魂劍突然發出一聲輕吟,有如女子最心動時的呻吟一樣,帶出了一道有點妖艷的黑光,溫和的抹過了三十裏外的一片淡淡的雲彩。那雲朵突然炸裂,兩條血影空中僵直了一陣,化為漫天血雨爆裂了開來。

銷魂幾乎是瞬移一樣的返回,輕盈的繞著呂風伸出去的手指盤旋了幾圈。呂風不由得驚嘆到:“果然是好寶貝啊,隔著幾十裏路,居然能主動的發現敵人的蹤跡。唔,這夏頡用了多少心力去煉制這柄寶劍呢?噫噫,奇怪了,他說這柄劍是人間送他的,又叫做銷魂,莫非是他的老姘頭?”暗自嘲笑了夏頡幾聲,呂風聽到遠處有破空聲傳來,當下收起了銷魂,回頭看了過去。

一道靈光閃過,靈先生已經出現在呂風身前,他滿臉笑容的朝著呂風打了個招呼,謝過了呂風送的那幾個資質極佳的花精,隨後眼裏閃過一抹毒炎,死死的盯了一眼在明軍大營上空浮動的那些蓮花光影。“昆侖派的高手?嘿,也好,呂風,做得果然不錯,就讓這些老道先和那兩個叛徒拼個死活,然後你再率領我們的人去占便宜就是。左聖、右聖不能放過,中原道門的人也要殺絕了!”

語氣很陰森,呂風則是滿臉和煦的笑容,連連點頭到:“靈先生說得沒錯,左聖、右聖自然是要殺死的,用他們的元嬰煉制丹藥,想必可以讓小子我的功力增加兩三倍罷?加上他們這麽多的門人屬下,足夠煉制一柄極好的法寶了。嘿嘿,至於昆侖的這些道人麽,削去他們的頂上三花,讓他們墮入凡塵受苦,把他們全身修為吸個幹凈,也足夠小子我的法力再升一倍?”

靈先生笑得很開心,連連點頭說到:“就是這樣,左聖、右聖,主上說了,他們既然已經鐵了心的要破壞主上的好事,就全權交給你處置。至於中原道門的人麽,如果有十足的把握了,卻也不能放過一個呢!我帶來的人手,就在北方三百裏外的山谷內等候,你隨時可以去接收他們就是了。主上已經用魔影幻形之術,讓他們認清了你的模樣,不會有錯的。”

點點頭,呂風剛要說話,靈先生臉色卻是微變,化為一道清風飛一樣的逃遁了開去。下方那祥雲層中,三朵青色蓮花搖晃著升了起來,一個面色有如白玉,瀟灑異常的老道出現在呂風面前。稽首之後,老道很和氣的問到:“呂大人好興致,在這裏仰望天象麽?……唔,方才似乎有同道經過?一身靈氣充沛,修為卻是驚人呀!”

老道目光炯炯的看著呂風,呂風則是連忙還禮,笑道:“廣心真人說得是,那人是下官花了大價錢,好容易才請出山的散修,據說已經修成了散仙,經過了四次散仙心劫的了,道號一靈,不知道真人可否認識?”

呂風說得坦坦蕩蕩的,老道則是微微一怔,笑道:“一靈麽?這……貧道閉關年久,卻是孤陋寡聞了。經過了四次心劫,怕不是有天仙的實力了?呂大人卻是找了個好幫手呀!”老道滿臉的不以為然,想當然爾,能夠被呂風收買的人,還能是正經的修道人麽?呂風還不知道用了些什麽東西,才讓那散仙俯首聽命的呢。

不等老道繼續追問這個問題,呂風滿臉興致盎然的指著下方的朵朵蓮花笑道:“本官也見過了不少修道的前輩,卻沒有見過昆侖諸位仙長這等奇妙法術的。三花聚頂,卻能幻化為蓮花飄浮於體外,不僅是防禦的法寶,更能自覺的吸納天地靈氣,隨時隨地可以修煉,貴門的仙法,果然是神妙到了極點呀!不愧是道門的領袖,不愧是數萬年來,道門中的象征呢。”

馬屁如同潮水一樣的拍了出去,呂風突然發現自己很有點恬不知恥的味道了。“天下百姓,一說到修道的仙人,誰不是第一個想到昆侖派呢?若不是昆侖遠在西捶邊境,山高雪深,凡人不容易到達的話,怕是尋仙訪道的凡人,一天起碼就有十萬人上下呢。”

廣心真人終於開心的笑了起來,連連點頭謙遜到:“呂大人過譽了,過譽了,本門……這個,雖然道法廣大,從封神一戰一來,向來都是道門的正統象征,可是說到是道門的領袖,卻也是不敢當,不敢當呀!想中原道門中,一元宗源遠流長,這是不要說了,門內的神妙法術、各色法寶,比我們昆侖也是只強不弱呢。再加上中南山等門派,各有奇妙的法門,加上門人弟子眾多,又身處中原腹地,卻是比我昆侖派的聲勢更高了。”老道連連嘆息著。

呂風滿臉會意的笑容,大手一揮,滿不在乎的說到:“如此甚易,本官和游仙觀的道長們有不少金銀上的往……啊,那個,本官和游仙觀諸位道長,卻也是在道法上受益極多,游仙觀諸位道友也要給本官一點臉面。如今他們遭受魔劫,實力去了個七七八八的,正想找個強硬的靠山呢。不如這樣,本官就中間做個經紀人,著他們偷偷摸摸的讓出兩三座名山,讓昆侖派在西南地境建立下院,道長以為呢?”

廣心真人的臉色更加溫和了,簡直就有如慈愛的父親看著自己親愛的兒子一樣,無比溫柔的對呂風說到:“呂大人所言……貧道明白了。若是我昆侖能順利建成下院,在中原廣傳道法,則日後呂大人有何差遣,就著落在我昆侖派的身上就是。”誰說神仙沒有私欲呢?當他們碰到廣大門庭,廣收信徒的機會的時候,神仙也會動凡心的呢。

呂風呵呵的笑起來,連連搓動著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親熱的說到:“真人客氣了,這是本官應該做的嘛,反正游仙觀聽說是死絕了,就連幾個長老也死傷得差不多了,留下這麽多的名山大川,遲早也要被其他門戶給侵占了過去。還不如讓昆侖派建下院廣收門徒,還可以給他們游仙觀極大的護佑,這還是他們的便宜呢……雖然,游仙觀每年都有幾百萬兩金銀獻上,可是本官一看到真人您的仙容呀,那金銀呀,都是浮雲一般的飄過去了呀,金銀算得了什麽呢?”

廣心真人心裏暗叫厲害,隨手就取出了一件由六條金龍纏繞而成的奇形法寶,塞進了呂風的手中:“呂大人說得極是,凡塵的金銀珠寶,對呂大人的確是沒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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