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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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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愛我,或許是我記反了。——李宮俊

“堯帥,我把我的工號和密碼給你,你去公司論壇上看看吧。”關系頂好的同事發來的消息灼傷了宋堯的眼睛,讓他不禁眼眶泛紅。

窗簾把房間隔絕成一片混沌,唯獨角落裏亮著的那束光紮眼得很。宋堯頹廢地坐在房間角落裏看著手機裏的文章,一陣苦笑。他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傷得一敗塗地,已再無力氣去無所畏懼地與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相抵抗了。

穆沐安靜地趴在宋堯大腿上,一動不動像只毛茸茸的玩偶。突然一顆淚珠砸在耳朵上嚇得它一個激靈,它耷拉著耳朵擡起頭看著宋堯,沒有像平時一樣伸著頭去討要撫摸,而是伸出舌頭舔舔宋堯拿手機的手,然後默默趴在他腿上,似是無聲的陪伴。

自從槐憶安把自己送回家,宋堯幾乎沒怎麽出過門,傍晚時分牽上穆沐陪老爺子散步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到晚上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陷在悲傷的枯井裏不見天日。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六天。宋老爺子幾次三番詢問無果,也就不再多問。手機頻繁震動的聲音打破了飯桌上爺孫倆尷尬的氛圍。

“請問是宋堯嗎?”

“是。”

“我是XX小區的物業管理員,我姓吳。是這樣的,昨天你家樓下的住戶投訴從樓上滲水下去導致他家客廳漏水,我們上門查看時發現你家並沒有人在。所以你方便回來處理一下嗎?”

“家裏一個人也沒有嗎?”

“沒有,住戶登記表上你還有一位同住的朋友,但我打過他的電話了,一直關機,敲門時也沒人應,所以就直接聯系了你。”

“好,我盡快過來,給樓下住戶造成不便了,勞煩你代我說句對不起,謝謝。”

宋堯把情況跟爺爺說了一遍,就買票回了A市,心想處理完事情就回家,就把穆沐留在家陪爺爺了。

到小區門口時天已擦黑,樓道裏的聲控燈卻還沒到自動開的點。宋堯摸索著把鑰匙插/進鎖芯,一進門就被濃重的煙酒味刺激得眉頭一緊。

習慣使然地打開燈,只見穆宬癱坐在客廳的地上,背靠著沙發,面前是七零八落的啤酒罐,茶幾上的煙灰缸裏堆了滿滿的煙頭,還有幾個和著煙灰散落在茶幾上。幾天沒倒的泡面桶散發著陣陣酸臭,堆滿臟碗的洗碗池裏漫出沒有油漬的水已經淹到了客廳。

宋堯外套都沒來得及脫,直接無視穆宬走到廚房把還在細水長流的水龍頭關緊,撩起袖子把水池裏的碗拿起兩個,從空隙裏拔出水塞,漩渦般的水順著出水口流走發出奇怪的聲音。

再次穿過客廳拿拖把拖幹凈水,確認過沒有水繼續下滲,就下樓跟樓下住戶道了歉,順便把從家帶過來的特產送給他們做賠禮。和平解決後宋堯拖著疲憊的身體上樓,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哪裏還有人住的樣子。他沈沈嘆了口氣,不知道是於心不忍還是實在看不過眼,一言不發地開窗透氣,開始清理垃圾。

“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穆宬吞了一口唾沫,沙啞的聲音從喉頭苦澀地發出來。

宋堯沒看他,自顧自地收拾著茶幾冷聲回答:“樓下住戶投宿樓上漏水,物業來敲門沒人應,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回來處理。”

“如果不是物業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回來了?” 穆宬雙手抱著頭埋在膝蓋間,沒有擡頭看宋堯。

宋堯一楞,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撿起一個又一個啤酒罐。

穆宬雙手拄著沙發撐起無力的身體,磋著步子走到宋堯面前。看著半蹲在地上撿啤酒罐的宋堯,他擡腳把宋堯指尖剛觸碰到罐身的啤酒罐踢到了茶幾下面,叮叮當當的聲音直擊耳膜。

宋堯低頭看著穆宬的赤腳,沒有任何火氣,再次伸手去撿啤酒罐。

每一拳都像打在棉花上得不到任何回應,穆宬咬著牙一把揪住宋堯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提起來,攥緊拳頭低吼:“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什麽?是來看看我死了沒有是嗎?宋堯,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你告訴我!為什麽你可以那麽泰然自若?為什麽你總是滿不在乎?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跟這些垃圾一樣嗎?說扔就扔!”

宋堯被迫擡眼,借著燈光他終於看清了眼前這個朝自己肆意咆哮的人——臟亂的頭發下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淌著兩行清淚,越過厚重的黑眼圈,順著油膩的臉頰流下,隱匿在青密的胡茬間。嘴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上下滾動的喉結似乎在壓制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這哪裏還是自己那個穆如清風的戀人?

“耍混耍夠了沒?耍夠了就分手吧。”無數次在宋堯腦海裏糾纏不休的話不可控般脫口而出,他抓住穆宬的手腕從自己領口上甩開。

穆宬怒目圓睜死死盯著宋堯的眼睛,淚水洩洪般漫出眼眶,緊咬的牙關縫裏擠出兇狠的兩個字:“你敢!”

宋堯深吸一口氣,眼神毫無閃躲,兀自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拎到穆宬眼前,手一松,“叮鈴”一聲撕開兩人的視線,狠狠砸在彼此心頭。

指甲即將刺穿皮肉的一瞬間失去了拳頭施加給手指的力,穆宬整個人像松開的那只手一樣松散無力,身體前傾一頭栽在宋堯身上。宋堯沒有躲開,雖然身體被突如其來的重力壓得後退一步,但手卻第一時間扶住了他。

穆宬癱軟在宋堯懷裏,靠在宋堯肩膀上的下巴動了動,一句有氣無力的話隨著氣息灌入宋堯耳朵裏:“你去哪兒了?我很想你……”

削瘦的下巴硌得宋堯肩膀生疼,他渾身顫栗地擡起手摟住穆宬的背。以前穆宬的背是寬厚溫暖的,現在摟上去全是骨頭,他瘦了。

“穆宬?”感覺不到懷裏人的動靜,宋堯輕聲叫他。

沒應。宋堯偏頭一看,穆宬已經靠著自己睡著了,淚痕斑斑的臉上沒應兇狠,只剩疲憊。他應該是覺得自己回來了就不會再走了,才可以睡得這麽安穩吧?

把穆宬扶到床上躺下,宋堯繼續收拾屋子。把一切打理幹凈洗完澡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他很累,卻無心睡眠。他蜷縮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調到一檔晚間新聞,任由刺眼的光打在自己呆滯的臉上。

右側肩膀被壓得發麻,宋堯難受地想要翻身,卻發現身體難以動彈。他緊皺著眉頭睜開眼,被拉得嚴絲合縫的窗簾透不進光,他不知道天是否亮了,只知道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視線移至胸前,一只消瘦卻有力的手臂禁錮著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別動。”感覺到懷裏的人極不安分地扭動身體,穆宬瞇著眼輕斥,依舊緊緊從背後箍抱著他。

“我和蘇廷傑只是喝了酒,我們什麽都沒幹,我回來晚了一天是因為他讓我陪他去墓地看了一個故人……”

“那個星期五我朝你發火是因為我的設計稿不見了,我很著急……後來發現是被偷走了,我卻無處說理……”

“就在那天晚上,我把工作辭了。我感覺自己一下子什麽都沒有了,我很受挫,也很懦弱,選擇了逃避和用酒精麻痹自己,同時還把所有的氣撒在你身上……”

“我知道我不該對你發火,不該不理你,不該說那些混賬話氣你,更不該懷疑你……可我沒出息,只敢把自己鎖在家裏,連解釋的電話都沒勇氣給你打……”

“小沐,對不起,你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你別不要我……也別再說分手的話了,我很怕……我只想和你好好的……”

穆宬也不管宋堯有沒有在聽,自己一個人帶著哭腔碎碎念著,把這些天壓在心裏的話一口氣說完。

幹澀的眼睛被淚水濕潤,宋堯薄唇輕啟,卻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最後從唇角溢出的話竟讓他覺得有些好笑:“我肩膀疼。”

穆宬解開禁錮把宋堯翻過來面向自己,用手輕輕揉按著他的肩膀。“還疼嗎?”

宋堯側躺著沒法搖頭,只是緩緩眨了兩下眼睛。

穆宬眼角泛淚,淺笑著把宋堯緊緊攬進懷裏,下巴不停在他柔軟的頭發上蹭著。

埋在穆宬頸間的宋堯聞到了他身上特殊的味道,皺了皺鼻子悶聲說:“先去把澡洗了,換身衣服。”

“你還會走嗎?”穆宬松開宋堯,捕捉到他的目光問道。

宋堯掙脫穆宬的懷抱,起身拉著他的手往浴室走。在穆宬刷牙洗臉的空檔裏,宋堯把浴缸放滿水,脫去穆宬身上所有的衣物,等他坐進去以後就拿過剃須膏抹在他臉上,細致地幫他清理胡茬。

穆宬溫順地任由宋堯擺布,有那麽一瞬間宋堯覺得他跟穆沐很像。宋堯看著穆宬棱角分明的臉剃完胡子後幹凈清爽,又拿過蓮蓬頭給他清洗頭發。穆宬的頭發比之前長長了一些,宋堯溫柔地用手揉搓按摩著他的頭皮,他舒服地閉著眼,嘴角眉梢全是化不開的幸福。

羽毛一樣輕的吻,落在唇上酥酥癢癢,卻在心裏蕩起萬丈波瀾。穆宬驟然睜眼,卻見宋堯已經轉身去拿毛巾。

他直起身子一把抓住宋堯的手腕把他拽到浴缸裏壓在自己身上,穿在宋堯身上的睡衣濕了個透,本就漫邊的水幾乎全溢了出來。

浴缸狹窄,宋堯只能被迫騎/跨在穆宬身上。剛才唇角那一瞬間簡單的觸碰成了導/火/索,隨之而來的,是四瓣交疊的濃烈深吻。穆宬一手按住宋堯的頭享受著彼此交纏的氣息,一手扯開緊貼宋堯皮膚襯出他完美身體曲線的睡衣。

情/迷之中宋堯雙手環住穆宬的脖子熱烈回應著,吻至深處窒息感攀上大腦,他仰頭大口呼吸著。在穆宬聽來這喘/息聲再悅耳不過了,立刻急迫地坐起身親吻/啃咬著宋堯的喉結和鎖骨。意識到穆宬起了反應的下身抵著自己,宋堯擡手輕抵著他的胸膛,將他壓倒在浴缸裏。

一片水聲中,優雅柔和的嗓音因為輕喘帶上了一種要命的媚惑:“跟我做沒有跟別人做爽,所以你自己解決。”說完趁著穆宬發楞的瞬間起身離開,回到臥室順手把門反鎖。

把淋著水的睡衣脫下來扔到一邊,宋堯透過鏡子看著自己帶著暧昧痕跡的鎖骨,淺淺一笑。

浴室裏的穆宬可笑不出來,沒有那句話他會覺得宋堯想要轉戰床上,可那句話一出他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擡手轉動臥室門,果然反鎖了。於是只能自己回浴室回味著還未散去的激情自我紓解,然而他沒料到效果適得其反,他越是想著宋堯坐在自己身上袒/露的潔白身軀,那向後仰去勾勒出完美弧度的脖頸和鎖骨,還有胸前誘人的粉色,再配上那撓心的喘息,就越是難以攀上頂峰。

穆宬如烈火灼身,他知道宋堯是在懲罰自己,罰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快胡說,罰自己不理他不給他打電話還兇他。可有什麽辦法呢,的確是自己犯錯在先,所以寵著他的小傲嬌任他折磨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自己也好長長記性。

“小沐,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做點吃的。”穆宬沖完涼水澡冷靜下來,順手找件睡衣換上,湊著臥室門說了一句就去廚房做吃的了。

宋堯赤/裸著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穆宬肆無忌憚親吻/啃咬自己的樣子,手掌在他身上游移的感覺就像渾身爬滿了螞蟻,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才會做這種傷人一萬自損八千的事情。

與被子的每一次摩擦都會在身上點上一簇火,宋堯受不了了,隨便扯過一件長襯衫套上出了臥室。

穆宬聽見開門聲回頭看了宋堯一眼,只見他面色潮紅,媚眼如絲,白色襯衫難掩春光大好,斜挎的領口把鎖骨上的暧昧痕跡暴露得恰到好處。還沒等穆宬開口,宋堯一咬牙,上前揪住他的衣領,直視他的眼睛幾秒,猛然湊上去貼住他的唇瓣。

對難得主動送上門的宋堯,穆宬一向來者不拒。他閉上眼用力地回應著,唇齒相碰,口舌相交,單手把宋堯緊緊擁進懷裏,另一只手伸進他發間加深著這個吻。宋堯身體一軟,無所顧忌地在穆宬懷裏任由他盡情向自己索取著,也放任自己釋放著這些日子以來壓抑在心裏的委屈。

從廚房到客廳再到臥室,最後在浴缸裏悱惻纏綿。宋堯咬著穆宬的肩膀啞聲問:“跟我做舒服還是跟別人做舒服?”

“我從來就沒有跟除你以外的人做過,我怎麽會知道。”穆宬被逗笑了。

宋堯到嘴邊的話被撞碎成斷斷續續的呻/吟, 牙齒把穆宬的肩膀咬得更深了。

穆宬眉頭都不皺一下地任由他咬著,雙手用力將他抱得緊緊的,沈聲說:“我只知道,我非你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

得得得,怕了怕了,不敢隨隨便便在違反規則的邊緣瘋狂試探,我要高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大旗——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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