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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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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話還沒說完,周安吉就望著樓梯的方向道:“巧了!”

怎麽就這麽巧?看來還真是白天不能說人,一說就到。

被打斷的掌櫃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時有些失語。

看到從樓梯上下來的人,周安吉直接伸手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礙事兒的掌櫃。

掌櫃被他推得一個踉蹌,搖著頭退到一邊。

言晏晏下到一半,也看到了大堂裏的人,心想:還能找過來,可見是不夠倒黴。

對上她的目光,本來想說什麽的周安吉忽然覺得身上受傷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

說起來從昨天下午他就開始倒黴,回家後也是如此,吃飯被嗆到,平地也能摔跤,手時不時就撞到柱子或桌子上,光擦藥都不知道擦過幾回。

本來知縣夫人今天是準備帶他去廟裏拜拜,奈何讓人打聽到消息後,他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來。

“敢問小姐這是要去哪?”看到她從樓梯下來快要經過自己身邊,周安吉清了下嗓子後道。

見慣這位少爺平日囂張跋扈的模樣,難得看到他這麽彬彬有禮的一面,掌櫃還有些不習慣。

他這會兒裝得再好,見識過他昨日是如何無禮的夏竹也不會給好臉,擋在自家姑娘面前道:“與你何幹?”

平心而論,在宮裏能在主子面前當差的宮女,那就沒有長得差的,而一般男人在長得不錯的女子面前,多少會客氣一些。

不過,面前這位或許就是個例外,在自認天老大爹老二他老三的周安吉眼中,才沒有什麽男女之分。

“本少爺又沒和你這丫鬟說話。”周安吉白了她一眼,往旁邊挪動兩步,望著那張美得無可挑剔的臉,眼都不眨一下,“小姐這般天人之姿,住在這家小破客棧著實也太委屈些,不如去我家……”

“放肆!”聽著他輕浮的話語,幾位侍衛同時怒視著他。

在聽他說自己這家在城裏數一數二的店是“小破客棧”時,掌櫃臉就有些黑。此時見這位少爺被人一聲震住,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大內侍衛們透著幾分殺意的氣場同時放出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安吉下意識退了一步,面上卻色厲內荏的道:“本少爺又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請你們主子去家裏做客而已。”那麽兇做什麽!

還沒對男女之事開竅的周安吉倒真沒其他想法,只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愛美之心讓他不自覺就想靠近。

言晏晏看出他眼中只有驚艷與欣賞之意,便懶得與這馬上好日子到頭的人計較,腳步不停的直接出了客棧大門。

朝不知所謂的人那邊哼了一聲,夏竹跟著自己姑娘後面出門。

周安吉倒是想跟上去,但在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們不善的眼神下,到底沒踏出步子。

等我明日帶一隊捕快來,看誰還怕你們這幾個討厭鬼!

心裏這麽想著,周安吉還是有些氣,一腳踢倒旁邊的凳子後,反手又掀掉旁邊的一張桌子。

“哎呦!”

桌子翻倒的同時,上面的筷筒也砸到地上,裏面的筷子四處飛去,其中一根好巧不巧的飛過來撞上周安吉的額頭。

看著地上的混亂和捂著額頭哀叫的人,掌櫃都不知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

“少爺你沒事吧?”一個下人趕緊湊上去,等見他手捂的是額頭不是眼睛,這才放心。

周安吉“嘶嘶”地吸著氣,大聲吼道:“廢話,你拿筷子敲自己一下試試。”說完,他下意識的想要踹他一腳出氣,卻想起今早出門前踹人不成反摔個屁股開花,於是硬生生收住腳。

“少爺,小的看您還是回去,先讓夫人帶著去廟裏拜拜吧。”想到他這兩天的倒黴勁,另一個下人勸道。

從昨天到今天,遇到的倒黴事確實太密集,周安吉捂著額頭緩過那陣痛意後,朝他們道:“走走走,回家。”

主子倒黴他們也別想好,見他同意回府和夫人去拜佛,兩名下人趕緊扶著人往外走。

目送主仆三人從店裏離開,掌櫃搖搖頭,讓小二趕緊將桌子扶起來。

“掌櫃的,周少爺不會是看上那位小姐了吧?”小二動作麻利的扶起地上的桌椅,一面撿地上的筷子一面問。

掌櫃聽出他語氣裏的擔憂:“我瞧那小姐也不是普通人,用不著你替人家瞎操心。”

“那就好。”小二伸手抓了抓腦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出客棧後,言晏晏直接跟著石侍衛往衙門的方向走。

走到衙門所在那條街,遠遠就看到衙門口附近竟然擺了不少攤,還有穿著衙役服的人在攤子上買吃食。

等一行人走到縣衙正門,守門的衙役好奇的打量他們一眼:“你們有什麽事?”

石侍衛上前,也不和他廢話,直接掏出身上的牌子丟給他:“拿給你們大人看。”

“您稍等!”那人接住懷裏的牌子看了一眼,趕緊往衙門裏面跑。

“大人。”

後衙內,正在看文書的周知縣聽到衙役的聲音,擡頭道:“何事?”

衙役上前雙手奉上那塊牌子:“外面有人讓小的將這個交給您。”

大內侍衛?

周知縣接過牌子後,猛地站起來。

按說大內侍衛一般是不會離京的,除非是……

想到可能是哪位爺到了自己這裏,周知縣一面整理自己的衣冠,一面匆匆往外走。

等到衙門外,看到位於中心的是位姑娘,周知縣心裏疑惑,卻還是恭敬的朝她拱手,然後先將人請進裏面。

在後衙的廳內坐下,又讓人給她上茶後,周知縣才道:“敢問您是?”

言晏晏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道:“今日過來是想與你說說令郎的事。”

安吉?

聽到她的話,周知縣問:“可是小兒哪裏冒犯了您?若是的話,我在這替他陪個不是。”

言晏晏也不與他繞彎子,直接將昨日自己看到的事不帶個人情緒的描述了一遍。

周安吉在周知縣眼中,雖不夠好學,但大體上也是個好孩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在外面竟然是這幅德行。

“這個孽子!”周知縣氣得拍了下桌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被氣得不清,“待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孽子!”

見他是確實不知兒子在外的德行,也有要管的意思,言晏晏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不過聽他那話頭,猜到所謂的教訓不是打就是罵,言晏晏還是多說了兩句話:“子不教,父之過。你之前疏忽了管教,現在靠打罵只會讓他更叛逆,還是冷靜下來,先好好和他談談,再循序漸進的管教。”

說完,言晏晏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直接起身往外走。

良言逆耳,但周知縣卻聽進去了,想到自己調任到此地後,一心忙著公務,確實疏忽了對兒子的管教,胸口的憤怒中慢慢添了幾分自責。

回過神來,見她已經帶著人走出去,周知縣起身朝她的背影躬身行了一禮。

獨自在廳內繼續坐了一會後,周知縣重新回到後衙,然而在心緒不寧的狀態下,整個上午過去都沒看幾份文書。

好容易到下午,周知縣終於決定先回家一趟,於是和縣丞說了一聲,交代他有什麽事去家裏尋他。

難得看到他這時候回家,縣丞心裏還挺驚訝,不過也沒問什麽,只一口答應下來。

周府,守門的人正有些無聊,忽然看到自家老爺的轎子停在門口,驚訝過後,趕緊迎上去。

“老爺,您回來了!”

“少爺呢?”周知縣從轎子裏出來,問他。

看門的人回道:“少爺陪夫人去廟裏拜佛去了。”

周知縣皺眉,朝他吩咐道:“少爺回來後讓他直接到我書房來。”

“是。”

言晏晏從縣衙出來後,直接在附近的街上逛起來。

昨日沒怎麽註意,如今觀察了一會,發現城裏的治安良好,百姓們也十分和樂,街上的攤子更是種類繁多。

“那邊有賣糖畫的!”

有夏竹這個活潑性子的姑娘在,倒是給她們一行添了幾分熱鬧。

見她感興趣,言晏晏便帶著她們走了過去。

賣糖畫的人看到她們一大群人圍過來,倒是挺高興,指著自己面前的簡陋轉盤介紹道:“要不要轉一下試試手氣,所有的糖畫都一個價,轉到哪個做哪個。”

那些糖畫種類有大有小,同樣價格下,自然是轉到大的比較劃算。

“姑娘。”夏竹看了她一眼,見她點頭示意自己去玩後,掏出錢放到攤子上,撥動木片轉了一圈。

“是兔子啊!我想要羊,可以換成羊嗎?”

木片染紅的一頭在兔子的圖畫前停下來,夏竹露出失望的表情。

賣糖畫的人搖頭道:“那不行,轉到什麽就做什麽。”說完,他用勺子在鍋裏盛出些糖稀,動作快速地畫出一只兔子,安上竹簽後遞過去。

“沒事,我喜歡兔子,你再轉一次。”秋蘭接過兔子,拿錢放在攤子上。

夏竹回頭朝她笑:“謝謝秋蘭姐。”

賣糖畫的人笑瞇瞇的收了錢,在看到夏竹又轉到蛇後,又動作迅速的畫好一條蛇。

臘梅直接伸手接過那根蛇形糖畫,拿錢放到攤子上後,轉手將糖畫塞到了身後的侍衛手中。

一口咬掉蛇頭,兩口解決整條蛇的侍衛看到夏竹再次轉到兔子後,覺得她們真是奇怪,想要羊的話,為什麽不直接加兩個錢買只羊。

“姑娘,您幫我轉一次吧!”覺得自己手氣太爛的夏竹轉頭眼巴巴的望著她。

“我也不一定能轉到。”畢竟只是轉個糖畫,總不至於作弊。

夏竹道:“沒關系,轉不到就算了。”

決定最後試一次的夏竹掏出錢放到攤子上,期待的看著她。

如此,言晏晏靠近兩步,伸手撥動木片。

木片飛速的轉起來,然後越轉越慢。看到木片染紅的一頭越過羊,夏竹正覺得沒戲事,沒想到那慢到隨時會停下來的木片又堅持了一圈,最終指向羊。

“中了,太好了!”夏竹睜大著眼,高興的叫起來。

旁邊的秋蘭和臘梅看到姑娘竟然一次就中了,也感到十分興奮。

“您手氣還真好。”賣糖畫的人說完,手上動作快速的畫出一只羊。

“謝謝姑娘。”夏竹接過糖畫,朝她笑彎了眼。

賣糖畫的人手藝挺不錯,畫出來的糖畫都栩栩如生,言晏晏來了興趣,給了錢準備也買一個。

“姑娘您想要什麽?”夏竹好奇道。

“猴。”

話落,她已經轉完,木片正好停在猴前。

見她說什麽就轉到什麽,賣糖畫的人“謔”了一聲,畫好猴子遞給她。

“姑娘,我想要只老虎。”秋蘭湊過來小聲道。

言晏晏自然不會厚此薄彼,幹脆幫她和臘梅一人轉了一個。

見她又一次轉中,夏竹她們在賣糖畫的人無奈的表情下激動的鼓掌。

“我也想要老虎!”

“行啊。”聽到身後一個侍衛的聲音,言晏晏也答應下來。

其他侍衛同時看向他,露出“你一個大男人竟然還要糖畫”的表情。

那名侍衛不好意思的幹咳一聲,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們。

在第二根老虎畫好後,言晏晏順口問了句:“你們要不要?”

“要!”

另幾個侍衛不假思索地點頭,紛紛報出自己想要的糖畫。

道謝後,剛從秋蘭手中接過老虎糖畫的侍衛瞬間盯向他們。

那幾個侍衛無視他的目光,一心望著轉盤那邊。

侍衛們要的都是馬、虎、鷹這種比較大的動物,用的糖比較多,但本還是能保住的,賣糖畫的人感嘆了幾句言晏晏手氣好後,還是麻利替給他們畫起來。

本來就是玩個趣,言晏晏也沒有要占便宜的意思,走之前又加了點錢給他。

如此一來,賣糖畫的人也高興起來,算是皆大歡喜。

天氣熱,糖畫一到手,欣賞完的侍衛們就哢哢幾口將手裏的糖畫吃進肚中。

聽著背後“哢哢”的聲音,言晏晏也有些牙癢,瞧著手裏的猴子也有要化的跡象,哢的一口咬上去。

吃完以後,滿嘴都是甜膩的感覺,言晏晏轉頭和她們道:“咱們找個地方吃午飯去。”

後面的石侍衛想到昨天打聽周安吉的事順便聽到的消息,開口道:“聽說城裏有一家酒樓烤鴨做的特別好,路過此地的人都會去吃。”

言晏晏還挺喜歡吃烤鴨,當即就決定中午去那吃。

在宮裏時,言晏晏吃過禦廚做的烤鴨,這家烤鴨在手藝上比禦廚稍微差點,但搭配的醬料特別好吃,給烤鴨增色許多。

禦廚和禦醫留在客棧裏沒出來,離開前,吃得一本滿足的言晏晏讓人打包兩只送回去給他們嘗嘗。

吃過飯又在茶樓裏聽評書消遣了一下午,言晏晏這才帶著人回客棧。

另一邊,周夫人帶著兒子從廟裏回府,對他交代道:“娘給你求的平安符你可不許隨便取下來。”

“我知道,娘你都說了多少遍。”周安吉有些不耐煩,見馬車正好停下來,在周夫人“你慢著點”的聲音中掀開簾子直接跳下去。

他跳得太快,當即就一個踉蹌,若非被反應及時的車夫扶住,恐怕又要摔一跤。

“就叫你慢著點!”周夫人看到他被車夫扶住,這才放下心,被丫鬟的攙扶著走下來。

看門的下人走過來行禮後道:“老爺說讓少爺回來去他書房。”

“老爺回來了?什麽時候?”周夫人顯然也有些驚訝。

“回來快有一個時辰。”下人回道。

周安吉莫名其妙:“爹找我幹嘛?”

“你爹難得有空,想見自己兒子還需要什麽原因不成。”周夫人說完,推了下兒子,“還不快去你爹那。”

周安吉這才走進大門,朝著書房的方向走。

“爹你找我?”周安吉到書房後,沒註意門外朝他使眼色的下人,一面喊著一面推開門。

周知縣看他門都不知道敲,心頭就有些起火。

被他直直的盯著,周安吉有些不自在:“爹你有事嗎?沒事我去吃飯。”

“進來不知道敲門嗎?”周知縣訓斥一句。

“忘了。”說完,見他表情有些不好,周安吉補充,“我下次會記得。”

看他站沒個站相,周知縣心頭的火更旺盛一些,思及言晏晏走前說的那段話,才沒有立刻沖他發火。

“過來。”示意他站到自己面前後,周知縣望著他,“我問你,誰給你資格在街上吃東西不給錢?還隨便亂丟亂拿別人的東西?”

周安吉皺著眉想:哪個家夥在老頭子面前胡說八道?

“我問你話!”

被他帶著怒意的聲音驚了一下,周安吉解釋道:“是他們自己不收我錢。”

這倒不是他說假話,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街上的攤主在知道他身份後不收他錢,卻沒想到他是這麽一個拿著客氣當福氣甚至得寸進尺的性格。

“我平日裏少給你錢花了嗎?他們不要你就可以不給?你知不知道百姓們賺錢有多不容易?還有,我有沒有教過你‘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的道理?”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周知縣徹底壓不住火。

“我花的錢是娘給的,你那點俸祿泰半都拿去給那些百姓了,剩下的夠幹嘛?”周安吉嘀咕道。

“至少我沒缺你的和家裏的吃喝吧?那些百姓沒錢看病沒錢吃飯,爹身為本地的父母官,幫幫他們不應該嗎?”

“那你幫了他們,我吃點拿點不是也挺應該。”

“簡直是孺子不可教也!”周知縣被他這理所當然的態度氣得站起身,手有些抖的指著他,“就算不提‘施恩不望報’,那施恩的也不是你,你憑什麽能理直氣壯的說什麽應該?”

“我以後不要他們東西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周安吉不高興的道。

看他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事,還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周知縣終於沒忍住給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周安吉楞住,隨即才後知後覺的捂住火辣辣的臉:“你打我?”

門外的下人聽到巴掌聲,心頭一顫,猶豫著要不要去通知一下夫人。

對上兒子難以置信的目光,從來沒動過他一指頭的周知縣也有些後悔,正準備好好與他講講道理,就見他轉身撞開門跑了。

“安吉!”

周知縣追出門,見他頭也不回的跑遠,想著還是等改日再好好和他說。

看到少爺跑出來,門口的下人終於不用糾結。

從小到大都沒被人碰過一指頭的周安吉不能接受自己被打,還是被打臉,帶著滿腔的怒意與不忿跑到了後門。

抱著讓他爹後悔的念頭,他直接打開後門跑了出去。

言晏晏用過晚膳後,正拿著白天在街上買的書在看,外面突然下起雨來,一陣風從半開的窗前吹進來,吹得桌上的燈火搖曳起來。

她手裏的是一本志異,正看到的地方本就有些恐怖,配合上這刮風下雨燭火搖曳的氛圍,讓她後背有些發涼。

“這天真是說變就變。”坐在角落裏繡帕子的秋蘭起身關上窗戶。

覺得大晚上的還是不要看這種靈異故事的言晏晏合上書,又對她道:“你也別繡了,傷眼。”

“好。”秋蘭將針線收進竹筐中。

這會還早,不想睡的言晏晏拿出棋具,招呼她過來和自己玩五子棋。

連輸兩局,秋蘭正收拾著棋子準備繼續時,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仔細聽了一會後問:“姑娘,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她都能聽到,言晏晏怎麽可能沒聽到,不過突然起了促狹的心思,於是道:“沒有。”

聽她說沒有,秋蘭又認真聽了一會,然後有些驚恐的道:“那……我怎麽好像聽到有人在哭……”

看她縮著肩膀,顯然是真怕,言晏晏趕緊道:“你說哭聲啊,我也聽到了。”

“大晚上的,是誰在哭?”即便如此,秋蘭還是沒有放松下來,反而越想越怕。

“這會也不算晚,有人哭也沒什麽大不了。你還要不要玩?”言晏晏輕描淡寫的道。

被她的態度感染,秋蘭這才放松下來,繼續將棋子收完。

“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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