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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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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睡得昏昏沈沈, 只覺面上時不時有輕輕的溫軟觸碰,噴在面上的氣息溫熱清冽, 細細密密地惹人發癢。

她勉力睜開千斤重的眼皮,便見秦質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間, 見她醒了又順著鼻尖往下親親她軟嫩的嘴唇, 面上沒有多餘的神情,折騰她的舉止卻似乎樂此不疲。

白骨只覺嘴巴被他磨得極為敏感脆弱, 這般輕輕一碰便覺疼疼麻麻的,仿佛腫了一般,一時忍不住伸手去擋他的唇,意識模糊喃喃道:“相公別碰了, 疼呢……”

秦質聞言動作一頓,唇角微不可見地彎起,眼裏滿是笑意, 清澄的眼眸仿佛細碎的光芒。見懷裏軟綿綿的很是疲憊,不由心都化了, 伸手握著她的手, 低頭在白皙的手心親了親, 又垂眼靠近她親昵。

他的薄唇貼上她軟嫩的面, 伸手撫上她的面頰,指腹在她細白的面上輕輕摩挲, 粗糲的觸感帶起絲絲暧昧, 眼裏話間不自覺帶上幾分溫柔寵溺, “那裏疼?”

白骨見擋都擋不開, 眼中頗有幾分怔忪,越發疑惑他怎麽都不累的,先才那般可讓她自己疲乏至極,現下更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秦質已然伸手替她揉按起來,指間冰肌玉骨,極為光滑細膩,叫人愛不釋手。

他長睫微垂,視線在她白嫩細滑的面上流轉,話間頗有幾分不甘心,“過會兒我們再去一次溫泉,剛頭我都沒看清。”

這沒看清能怪誰,是他自己沒把持住,她想起那兇狠勁嚇得縮了縮身子,她都老老實實穿了一次,自然不可能再將自己送入虎口一次,聞言當即閉上眼兒,當做沒聽見一般繼續睡覺。

鮮紅嬌嫩的唇瓣微微漲著,襯得細白的面皮越發細嫩,瞧著頗為嫩生生。

秦質見她不理睬還閉了眼頗生了些許惱意,那還容得了她睡覺,當即貼上她的紅腫的小嘴,勾著她的小舌頭纏磨,只磨得她舌根泛疼,心有不甘地纏磨了一番。

白骨硬生生熬著,卻不想這只是開始,秦質來了這一處似乎不打算再回去,亦或是不打算讓她回去,那耳鬢廝磨的折騰勁頭甚至讓她覺得逼宮的事是她自己多想了,畢竟那樣的大事擺在眼前不會有心思分在這上頭,她便放松了心思,每每都是累得倒頭便睡,且睡得死沈。

深夜的宮殿依舊燈火通明,殿中大得只剩下富麗堂皇的擺設,難免顯得落寞冷清,皇帳垂落而下,龍榻之上時不時傳出低沈的咳嗽聲。

巨大的殿門被微微推開,皇帝身旁的老太監端著一木盤子慢慢走進,在龍榻前停下,“皇上,國師的藥已經讓奴才端進來了,皇上可要看一看?”

尖利的聲音微微壓著,莫名生出幾分陰森感,皇帝卻沒有察覺,眼中滿是急迫,勉力壓下咳嗽虛弱急聲道:“快,快拿來給朕。”

嚴公公聞言面無表情伸開了盤上頭蓋著的黑布,木盤上面什麽藥都沒有,只有一顆血淋淋的心,像是一顆活生生剜下來的人心,看著極為駭人。

皇帝驟見猛地往後一退倒在了龍榻上,瞳孔放大又驚又怒,“這是何物!?”

嚴公公不退反近,端著手中的木盤往前一步,“皇上不是要長生不老之藥,這便是國師遞上來的藥,這些時日,國師左右研習古法,覺著還是生服太子殿下自己親手取的心最好,皇上還是趁著新鮮的時候服下,免得時日長久臟了臭了,難以下咽。”

皇帝呼吸一窒,險些沒透過氣來,怒得渾身發抖,“放肆!叫國師……給朕滾進來!”

嚴公公仿佛沒有聽見,將手中的木盤放到一旁,從衣袖中拿出一卷聖旨,“皇上身子已經大不如前,操勞政務太過繁忙本該有太子殿下分擔一二,現下太子殿下已去,皇上還是要多顧及自己的身子,朝中能人之事何其之多,不如退位讓賢做了那逍遙自在的太上皇。”

這一字一句苦口婆心卻是大逆不道,皇帝憤怒越盛,看著太監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嚴合,你伺候了朕這麽久,竟然背叛朕?!”

嚴公公面色平靜,仿佛一切都已經落葉歸根結束了,思緒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若是那個女人沒有出現,奴才可能永遠都不會背叛您……”

後宮佳麗三千雲,皇帝如何想得起來他說得又是哪一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養了這麽多的狗背叛了自己!

皇帝混濁的眼暴戾兇狠,當即大怒道:“來人吶,將這個狗奴才給朕拖下去斬了!”

可無論皇帝喊得多麽響、多麽聲嘶力竭,外頭都沒有人進來,宮中仿佛只剩下了他這個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

嚴公公一步一步靠近,面上仿佛塵埃落定般的平靜,滄桑的語調連恨意都沒了,“皇上或許不知閹人也有心……”

黑夜之中一道暗影往宮外而去,正面迎上大將軍,“將軍,國師已然入殿中,屬下隱約聽到裏頭吵鬧聲響。”

“好!”大將軍劍眉揚起,壓制不住心中的澎湃之意,這時機太過好,秦質殺了皇帝最好,若是沒有,他也能趁機殺了嫁禍給秦質,聯合宮外兩位藩王奪下皇權,一箭三雕!

大將軍眉眼一凜,當即帶了人馬往宮中而來,迎面而上的護衛使,頭先五人正是先前被秦質施計困住的那五個正三品一等侍衛,其中一個上前神情肅然,“大將軍言及國師謀逆可是當真!?”

“千真萬確,你們一等侍衛十二人中其餘七人全是國師買通的人,現下他們已被本將軍的人控制,爾等速速與本將軍進宮捉拿賊人護皇上萬全!”

侍衛聞言卻沒有全信,提刀橫於身前攔在大將軍面前,滿面疑心,“且慢,將軍見諒,皇宮重地不允帶兵入內,還請將軍與我們護衛使一道進宮。”

這五個人果然不好相與,到現下還是疑心重重,難怪秦質都只能暗下絆子解決這五人。

時機稍縱即逝,多耽誤一刻變數便越多,大將軍不能再拖下去,只得先行跟著他們往寢殿去,到時定了大局,再將這五個侍衛一道除掉也不是難事。

一入殿口外頭空無一人,而殿門微微敞開著,裏頭燈火通明卻悄無聲息。

大將軍上當先數步,站在殿外喚了一句,“皇上?”裏頭一陣細微聲響,似有人驚慌失措急於躲避。

大將軍嘴角微揚轉瞬即逝,拔出手中的刀對著身後五人,“你們速速隨我相護皇上。”推開殿門沖向裏頭,一踏入殿中卻不見秦質,龍榻那處皇賬垂著看不真切,只依稀看見一角黃色衣擺。

大將軍進前一步,皇帝已然倒在龍榻上沒了氣息,而手中緊緊攥這一道聖旨,殿中太監們七橫八豎倒著昏迷不醒,殿中門窗緊閉,空無一人古怪至極。

他心中一沈,暗道不好,果然身後五個侍衛突然拔刀相向,厲聲喝道:“大膽賊子,竟敢逼宮弒君,還不放下手中刀!”

這話剛落,大將軍還未出口,殿外已然傳來疾步而來的腳步聲,七個被阻攔的侍衛速速沖了進來,見之皇帝這般皆是震驚非常,“皇上!”

秦質隨後當先一人,而後數位老臣,大多是太子一黨,在朝中頗為德高望重。

眾人在外聽得侍衛之言,一進來見這番情形如何還不相信,秦質當即肅然開口,“還不速速將這亂臣賊子拿下!”

“且慢!”將軍欲要開口。

五大侍衛當即上前抓拿大將軍,一人怒道:“犯臣看刀!”

大將軍只能先行避開,須臾間叫他失了開口的最佳時機,十二侍衛一道向前擒拿,大將軍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脫離不去。

片刻功夫,大將軍手中的刀便被收了去,腳似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腿驟然失力當即被押在地上動彈不得。

大將軍這才意識到這五個侍衛才是秦質買通的人,一時心中血湧上頭,當即大怒喝道:“秦質,你設計害我!”

“速宣太醫!”秦質揚聲急道,快步上前一探皇帝的鼻息。

殿中一片混亂,心思全在皇帝身上又有誰顧及大將軍說什麽,聞得此言皆急著宣太醫。

秦質一探鼻息,面色驟然一變,眾多老臣連忙圍去,神情急切擔憂,“國師,皇上如何?”

秦質面色極為難看,看向眾多老臣眼中面色凝重蒼白,這般還有誰不知曉皇帝的情況,一時皆是神情巨變,更有幾個老臣沒能站著腳,險些往後栽倒而去。

突然,人群中突兀一聲喊叫驚醒了眾人,“皇上駕崩了……!”

殿中一片哭聲,紛紛跪下皆是悲痛之極。

一老臣取過皇帝手中緊緊攥著的聖旨,打開了一看裏頭皆是傳位於大將軍之意,這可不就是逼宮奪位的路數,老臣一怒當即兩眼一翻險些暈厥過去。

秦質扶了一把才能勉強穩住,他拿過手中的聖旨一看,神情凝重。

大將軍被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秦質,你栽贓嫁禍,明明是你害了皇上,買通了侍衛來陷害於我!”

秦質猛地起身看向將軍,“將軍未免信口雌黃太過,我這一整夜皆與眾位大人呆在一道相談長生之藥,而將軍匯集兵力於宮外,又在宮中設計拖住眾多侍衛,還有這聖旨又作何解釋,將軍難道當我們都是瞎子不成?!”秦質一番義正言辭的質問,言到最後已然大怒,猛地伸手將手中的聖旨擲於大將軍面前。

這一重接著一重質問叫人無法反駁,眾位老臣紛紛上前拿過聖旨一看,皆是震驚非常,氣得手直發抖,紛紛叫嚷著,“真真是……大逆不道!”

“恐怕大將軍早有此意,枉費聖上一片栽培之意!”

“忤逆犯上,當誅九族!”

場面一片混亂,大將軍聞言還待再言,外頭卻來了公良侯爺,一身戎甲在身,當年帶兵打仗的大將之風重現眼前,身後押著巴、蜀二地的藩王。

“皇上在何處,巴、蜀二地的藩王暗自囤加兵力聚於京都,其居心叵測如何處置,還待皇上定奪……”他話到一半神情驚變,話間愕然,“皇上……他……”

見將軍被拿當即慌了神,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秦質見狀看向大將軍言辭鄙夷,“將軍這一出裏應外合布得可真是極好,今日若是公良侯爺若是晚了一步,明日恐怕就要改朝換代了!”

此言一出,眾臣俱驚,話已信了八九分。

大將軍面色慘白,現下顯然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他看向秦質神情滿是憎恨,“秦質,你以為栽贓陷害於我,你就可以坐上皇帝了嗎,絕對不可能,群臣的眼睛可都盯著呢!”

秦質聞言連臉色都未變,語氣冷淡不屑一顧,“將軍想要咬人莫名也太過不假思索了罷,我一無兵權,二無聯合藩王逼宮犯上,三無暗自囤訓兵力,所作皆是順照天子之命,當不起這麽大的名頭。”

這一字一句既顯明了秦質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奪位,又將大將軍的所為一一擺在眾人面前。

大將軍一時被諷得啞口無言,只能以汙言穢語怒罵秦質。

殿中老臣皆紛紛噓聲搖頭,半點聽不下去。

“大將軍弒君謀逆,暫且壓入天牢!”公良侯一聲令下,將這八分罪實壓成了九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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