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淡夢之軌跡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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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忘了!蕾蒂差點跌倒。有沒有搞錯啊!走了這麽多天,不要現在告訴我迷路了!我已經連餓帶累得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離瑟巴裏帝國越遠,幹旱的情景就越厲害。在蒔蘿文霓到塔裏拉姆的路上,原來應該是豐盈的草原已經快變成了荒漠了。一路上都可以看到餓死的動物的白骨。而他們帶的食物在一天前完全吃完了,原來以為可以在沿路的村莊找到食物,可是由於幹旱,沒有收成的村民早就離開了,只剩下一片廢墟。
“修呢?”帝瑟望了一下,沒有見到修的影子。
“咦!?修不是和你一起的嗎?”蕾蒂也吃了一驚。
“他剛剛先離開了,我以為是下來找你了,你呆在這別動,我去找他。”要是現在走失就麻煩了。帝瑟拿起了自己的刀。
“那是什麽?”
“什麽?”聽到蕾蒂的聲音有一些不對,帝瑟回頭一看,沒有絲毫猶豫,在回頭視線剛接觸到前面時,反手拎起蕾蒂給丟到山崖上。
“你幹什麽?!”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蕾蒂爬了起來,就看到剛剛看還是小小的煙塵已經拌著蹄聲轟轟滾起巨大的塵煙直逼而來。而在那塵煙的前面,有一匹跑出極限的馬。
“為什麽把這些家夥帶到這來!?”帝瑟把羅剎丟給從口吐白沫的馬背上跳下來的修。
“迷路了。”修接過羅剎,同時一個掃腿把地上的行李踢到山崖上。
沒有別的路了,後面是雖然快風化卻陡峭的山崖,前面是逼近的黑角虎牛群。
“為什麽要去惹它們!”帝瑟拔刀出鞘。黑角虎牛是最殘暴兇猛的虎牛,龐大的身軀,銳利的尖角,還有如鐵一樣硬的皮膚刀一樣利的鱗片,是連訓獸師都不敢碰的巨獸。一頭就夠受的了,竟然還是一群!
“我們沒有食物了。”修狠拍了馬屁股一下,把已經快嚇昏了的馬趕上山崖。從來沒有想到,黑角虎牛的小孩竟然長得跟黑山羊一樣。
“蕾蒂!騎上馬快走!”
兩個人心裏都明白,如果讓黑角虎牛沖到山崖,這個已經老化的山崖一定會崩塌。那樣子的話,不僅他們兩個,連山崖上的蕾蒂都會被活埋。
“我倒真想嘗嘗黑角虎牛的味道!”帝瑟出刀了。
“是嗎。”修斬斷了從側面撲向帝瑟的黑角虎牛。
刀光和血花交織一起,在黃昏的夕陽下形成了一道淒美的風景。黑角虎牛的狂奔之勢被阻在山崖前。
“我的黑角虎牛都到那裏去了?”看著荒漠上黑角虎牛的蹄印,一個用紗巾蒙住了口鼻的人問身後的侍從。
“這樣子會沒完沒了的!找它們的頭!”帝瑟叫道。已經分不清是自己還是黑角虎牛的血從額頭流下來,掛在眼睫毛上的血把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紅色。傷口已經麻木到感覺不到痛了。
“知道!”修的面前正對著一個渾身黑色比別的黑角虎牛還要大上三倍的鱗片都豎了起來的憤怒的黑角虎牛。不用找我都得對付它了。
“大地之神,請展現你的力量。”大地裂開了幾條縫,但只是把黑角虎牛絆了一下。糟糕!已經餓得沒有力氣了,連最擅長的大地魔法的威力都只有這麽一點。可是看到下面浴血奮戰的兩人實在是沒有辦法旁觀。
“笨蛋!還不快走!”雖然只是裂了幾條縫,還是阻了一下虎牛的攻勢。不用看,都知道這個魔法是那個不自量力的家夥的傑作。帝瑟和修同時叫道。
沒有辦法了,只有幹掉眼前的這個黑角虎牛的頭了。那個家夥是絕對不會自己先逃的。
不約而同,修和帝瑟從左右兩邊同時向黑色的黑角虎牛攻去。
黑色的黑角虎牛立起身子兩條前蹄踢向來襲的兩人。
交錯中,修和帝瑟的刀刃只是在黑色黑角虎牛可能比合金更硬的皮膚上劃開了兩道淺口子,人卻被黑色黑角虎牛踢飛在空中。
“飛翔之翼!”蕾蒂盡全力使出風之魔法。
被風穩穩的送到地上,修和帝瑟噴出大口的鮮血。在明白很難找到食物後,修和帝瑟就已經盡量減少自己食物的份量來保證蕾蒂那就算是已經盡量控制還是很容易餓的肚子。只是保證生存的食量肯定讓體力大打折扣。現在的兩人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嗚~~~~”黑色黑角虎牛突然長吼一聲,然後放棄站起來都很勉強的兩人,轉頭帶領沒死的黑角虎牛向它們的老巢狂奔而去。
“得救了!”不管那黑角虎牛是因為什麽原因撤走,反正是從鬼門關回來了。修和帝瑟虛脫的坐了下來。
“得救了!”蕾蒂長噓一口氣,腳一軟打了個蹌踉,和脫落的泥石塊一起滑了下去。
“多謝!”落在修和帝瑟伸出的手臂裏的蕾蒂不好意思的沖兩人笑笑。
“精彩!真是精彩!”隨著掌聲,在還沒有散去的煙塵裏出現了一些人影。在最前面鼓著掌的是個身材嬌嬈面上蒙著紗巾的女子。
“沒有想到在這裏可以碰見這麽厲害的人物!你們是那裏的騎士呢?”女子一邊走近三人一邊說:“蒔蘿文霓可沒有你們這樣的人物啊!”
修和帝瑟的手摸住了羅剎和刀,雖然已筋疲力盡,但是對付人類可比黑角虎牛要容易。
“羅薩帝瑟!”煙塵散去,走到三人面前的女子看清了三人的樣貌驚訝的叫道:“皇帝陛下!您怎麽會在這呢?”
“我不認識!”帝瑟對同時盯住他的修和蕾蒂搖搖頭。
“不認識!?”女子蹲了下來,扯下紗巾對帝瑟笑道:“皇帝陛下!您太見忘了吧!”
在微黑的天色裏,她一頭銀發閃閃發光,飛揚的眉毛,嫣紅的嘴唇,光彩流溢的眼瞳。帝瑟認識的果真都是美女!
“古蘭魅珥!”帝瑟往後退了一點笑道:“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瑟巴裏帝國第一的訓獸師同時也是瑟巴裏帝國唯一的女騎士軍團長。被稱為帝國之花的古蘭魅珥也就是古蘭達斯的雙胞胎姐姐。
“皇帝陛下!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且”古蘭魅珥的眼光在修和蕾蒂的身上一轉:“這位很厲害的騎士和這個沒用的魔法師是誰呢?”
“這個……”帝瑟陪笑道:“你出來很久可能還不知道,迪瑞穆大公已經被趕下臺了。後來又出了很多事,所以……我在這裏了。”古蘭魅珥是連迪瑞穆都要畏懼的人,不僅擁有高超的武技,她的軍團是瑟巴裏帝國讓克爾達和其他國家都懼怕的神獸軍團,擁有全世界最強的訓獸師和騎獸騎士。為了尋找最強的黑角虎牛,在半年前,古蘭魅珥離開了瑟巴裏,這也是迪瑞穆選擇在那時候叛亂的原因之一。
“我們有的是時間,您可以慢慢說。”宛爾一笑,古蘭魅珥站起來吩咐部下紮營。
星空好象垂在頭頂上,夜晚的原野一片寂靜。只有山崖下的凹型平地上的篝火旁響著喧嘩聲。
“原來是這樣,瑟巴裏和斯穆裏司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只是具體情況不太明白。你這樣做,安霏莉絲應該很生氣吧。”古蘭魅珥把烤好的虎牛肉遞給帝瑟。托帝瑟和修的福,這些黑角虎牛的肉夠他們一大幫人吃上一段時間了。
“嘿嘿!”帝瑟笑了一下,安霏莉絲倒是樂在其中,最生氣的應該是那個家夥。帝瑟的眼光不自覺的瞟向了離得遠遠的靠在修腿上熟睡的蕾蒂。
“我聽說過亞麻一戰中黑色死神的事,就是他嗎?”古蘭魅珥看著輕撫蕾蒂頭發的修。從聽到黑色死神的戰績時就不服氣的古蘭魅珥在看到剛剛的戰鬥時徹底放棄了想和黑色死神一較高下的念頭,那個人的武技和帝瑟不相上下,不,也許比帝瑟的還高。那種不怕死的戰鬥方式簡直叫人看得膽戰心寒。如果可以收歸帝瑟旗下……
“那是不可能的。”看穿古蘭魅珥的想法,帝瑟道:“修他只會效忠一個人。”
“一個人?誰?”古蘭魅珥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如果他效忠的是帝瑟的敵人的話,那麽就要乘現在他力量還沒有恢覆的時候除掉。
“男人是只會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拼命的。”帝瑟笑道。
“心愛的人?”古蘭魅珥先不解的看了看帝瑟,然後再看看修。
“?”古蘭魅珥不敢確定的指著蕾蒂。在看到帝瑟點頭後,古蘭魅珥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古蘭魅珥站起身,走到修和蕾蒂面前。
“?”修有點防備的望著古蘭魅珥。
不理會修不友好的目光,盯著蕾蒂看了半天的古蘭魅珥問身後的帝瑟:“陛下,您能告訴我這個笨蛋是誰嗎?”
涼風習習。修把外套蓋在蕾蒂因涼意而微微發顫的肩膀上。蕾蒂露在衣袖外的手腕上還有一些紅印,那是在沙漠裏受的傷。雖然已經好到只有些微的紅印,但是每次看到,修都會覺得心痛。怎樣才可以更強呢?強到可以保護她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恩……”蕾蒂輕輕呻吟了一聲,然後慢慢睜開眼睛。
“怎麽了?”修接住從坐起來的蕾蒂身上掉下來的外套。
“噓!”蕾蒂手指豎在嘴邊示意小聲點。
營地上的火跳動著,古蘭魅珥他們都熟睡了,只有幾個站崗的還勉強的睜著眼。
順著蕾蒂的眼光,在西邊一股黑雲遮住了星光。修的心猛跳了一下,體內蘭修斯的氣突然起了反應,雖然只是輕微的,但也足夠叫修明白附近有黑暗神族的氣。下意思的,修握住了羅剎。
“艾菲奧那混蛋!”眼睛直盯著黑雲的蕾蒂輕聲的罵了一句。
修看了蕾蒂一眼,就算在亞麻大橋時也沒有見過蕾蒂這種凝重的表情,而且,雖然蕾蒂在努力的壓制,緊靠在她身旁的修還是可以感覺到她身上異樣的氣。蕾蒂也感覺得到嗎?黑暗神族的氣。
在遮住星光的黑雲慢慢淡去時,蕾蒂跳了起來,一邊跑向古蘭魅珥和帝瑟呆的地方一邊叫道:“快起來!別睡了!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起來!”
“幹什麽?”被蕾蒂一腳踢醒的帝瑟揉了揉眼睛。
“給!”修把帝瑟的刀丟給帝瑟後緊跟在向山凹口跑去的蕾蒂。沒有必要再問蕾蒂,一定是有什麽事發生了!
“你鬼叫什麽?”被吵醒的古蘭魅珥氣憤的沖正爬上山崖的蕾蒂叫道。
“媽的!來真的了!”蕾蒂罵出的臟話叫修楞了一下,然後就看見原野地平線的地方冒起了很熟悉的煙塵。
“黑角虎牛!”跟著蕾蒂和修也爬上了山崖的帝瑟和古蘭魅珥吃了一驚。
“快收拾東西!不重要的全丟掉!離開這裏!”古蘭魅珥跳下了山崖指揮部下迅速離開山凹。如果讓黑角虎牛群堵在山凹裏就只有全軍覆沒的份了。可是這麽遠的距離連她都沒有發覺,那個烏龍魔法師竟然能發覺!看樣子她畢竟還是愛莉西亞守護一族的人。
“我們先去擋一下!”
“等等!”蕾蒂拉住了要往下跳的修和帝瑟:“不是!不是黑角虎牛!”
“你說什麽?”帝瑟不解的回頭問蕾蒂。
“你看!”
煙塵在快到山凹處停住了,在黑色的黑角虎牛的帶領下,黑角虎牛圍住了一頭體積比黑色黑角虎牛還大兩倍的生物。
將近滿月,月光清冷的照著。渾身反射著森藍色的光生物竟有一種妖異的美。
“這個是什麽東西?”再次爬上山崖的古蘭魅珥看著在黑角虎牛群裏任意的殘殺的生物問。
“是魔獸獠!”蕾蒂盯著獠,為什麽被殺了那麽多同伴黑角虎牛還這樣拼命的進攻?在獠的肩上鉆出了一個小小的象黑山羊一樣的動物。頭上的角發出的竟然是金色的光芒。
“獠?魔獸裏有叫獠的嗎?”古蘭魅珥怔了一下問。在現今世界裏召喚師的確還控制著一些三千年前大站裏殘留的魔獸,但是那些魔獸攻擊力雖然強卻不可能強到可以這麽輕易的對付黑角虎牛。
“獠可不是那些下級魔獸!”蕾蒂滑下了山崖。獠是屬於中級魔獸,其戰鬥力遠非那些被召喚師控制的魔獸可比,也是風之黑暗神王艾菲奧最喜歡用的部下之一。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冥界的門還只開了一點,那些高級魔獸還沒有辦法出來。
“蕾蒂!”修跳下了山崖拉住蕾蒂:“你幹什麽?”
“那是金角神獸琶琊!不能讓它給獠給吃了!”蕾蒂想掙脫修的手。感覺到自己的孩子有危險了,黑角虎牛才會撤退的吧,可是到底還是沒有守住呢!一千年才會在黑角虎牛裏出現的琶琊和貊司一樣是魔獸的天敵。可是這個琶琊應該是剛剛出生沒有多久,根本只是獠的下飯菜。
看了一眼蕾蒂焦急的面容,修把她丟到隨後滑下的古蘭魅珥的懷中說:“我去!”
“放心吧!”拍了一下蕾蒂的肩,帝瑟跟在了修的身後。
“你們對付不了獠的!”蕾蒂叫道。
“如果他們都對付不了,你能行嗎?餵!你去那裏?”
蕾蒂掙脫了古蘭魅珥往放自己行李的地方跑去。
“真是好笑!”帝瑟抽刀。
“什麽?”
“你下午還想把它當晚飯,現在又要去救它。”跳過黑角虎牛的屍體,兩人向獠展開進攻。
“你做什麽?”古蘭魅珥問在一堆行李中亂翻的蕾蒂。這時候跑了回來!人家為了你去拼命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找到了!”拿起了一把破銅爛鐵似的劍,蕾蒂從古蘭魅珥眼前跑了過去。
跑來跑去!跑來跑去!你到底在幹什麽?!古蘭魅珥氣得差點叫了出來。
吃飽了,也好好的睡了一覺,體力應該是完全恢覆!難道是因為在晚上視線不好?還是獠身上那討厭的藍光讓人集中不了精神?
帝瑟吞下口裏的血。到底是什麽原因全力砍出的刀竟然連一絲痕跡都沒有在獠身上留下!?
“怎樣?”修退到帝瑟身邊問。面前的獠絕不是一般的強,不說帝瑟的刀,就連自己的羅剎也只能切開一點點它的皮膚。如果一只魔獸就有這麽大的力量,那麽黑暗神族究竟會強到什麽程度呢?看樣子只能呼喚蘭修斯了。
“修!獠的鱗片間有空隙!就是有發出紫色的地方,攻擊那裏!”蕾蒂扯著嗓子叫道。
“那個笨蛋!”帝瑟把蕾蒂撲倒在地,獠的尖爪在兩人身邊掠過。
修躍向獠,羅剎開始發出一絲熒光。紫色?不錯,雖然細小得根本就看不見。修的羅剎準確的向那點微小的地方砍了下去。
“嗷!”獠發出慘叫,血飛濺而出。獠的眼睛變成了深紅色,暴叫一聲,全力向修撲了過去。
“帝瑟!能把這個插進獠的眼睛中嗎?”蕾蒂拿出了破銅爛鐵的劍。
“古蘭魅珥!”腳在古蘭魅珥合起的雙手上一點,拿過了劍的帝瑟在勉強想站起來的黑色黑角虎牛身上借力沖上了獠的肩頭。
“呼!”發覺肩上有人的獠張口向帝瑟咬去。
帝瑟抓過在獠肩上發抖的琶琊,躍過獠的獠牙,將劍狠狠的插進了獠的眼睛。然後迅速的從獠的身體上滑下來。
“嗷!”只剩一只眼睛的獠發狂似的亂撲。
“……”隨著蕾蒂的呼喚,一道閃電擊在破銅爛鐵劍的劍柄上。
破銅爛鐵劍發出耀眼的光芒,獠的身體從眼睛開始裂開,然後哀號的獠在把原野照得如同白晝一樣的光芒中消失。
“蕾蒂!?”修扶住筋疲力盡往下倒的蕾蒂。
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猜到了它的來歷,帝瑟撿起掉落在地的破銅爛鐵劍。
“怎麽樣?”帝瑟問修。
“老毛病。”修接過劍放到蕾蒂的手上。雖然是破銅爛鐵的模樣,但是看它剛才的威力,就知道這是愛莉西亞神殿三樣神器之一愛莉西亞女神的聖劍。
為什麽被偷的聖劍會在蕾蒂手上?修和帝瑟不約而同的想的是,在發覺力量寶石被偷後,為了負起責任而出來抓賊的蕾蒂就順手牽羊的把聖劍帶走了。
“她怎麽了?”古蘭魅珥看著已經好象是昏過去但是應該是睡著了的蕾蒂。那種魔法絕對不是一個見習魔法師可以使出來的。一擊就讓獠煙飛殞滅,這種超強力的魔法連古蘭達斯也未必使的出!難道這就是愛莉西亞守護一族的力量?
“力量用盡了。”修小心的抱起了蕾蒂往營地走去。
“團長!這些黑角虎牛還有救!”
“是嗎?!”放開心中的疑問,古蘭魅珥指揮部下開始搶救黑角虎牛。跟蹤了這些黑角虎牛半年,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收服它們。黑角虎牛是一種很重情意的猛獸,一但建立起關系就絕對不會背叛。
“你怎麽了?”帝瑟走到在黑色黑角虎牛腹下嗚咽的琶琊面前蹲了下來:“是你的父親嗎?”
“沒有關系,它會好的。”帝瑟摸摸琶琊的頭。把它抱在懷裏。
琶琊先是猶豫的盯著帝瑟,在確定面前有著清澈的眼睛和溫暖的笑容的人就是剛剛救了它的人後,伸出了舌頭去舔帝瑟臉上的血漬。
在琶琊舔帝瑟臉上的血漬時,琶琊的額頭開始發出紅光,在血漬全部舔幹凈後,琶琊額頭的紅光突然暴烈,在刺激得人睜不開眼睛的紅光裏,一顆紅石浮現在琶琊的額頭。
“琶琊有了主人?!”在被這異象吸引住了腳步的修懷裏的蕾蒂睜開了眼睛。這種神聖的氣,是琶琊發誓效忠時所散發的。但是自尊心極高的琶琊只會效忠內心高貴純潔而且還流有神的血液的人,琶琊的誓言之石也是只有在神的血液的引發下才會出現。而現在還流有神的血液的人類應該就只有聖亞戈梅尼的王族,難道……
“他?!”看到慢慢淡去的紅光中現出的是帝瑟的身影,雖然松了一口氣,但隨後蕾蒂就覺得詫異和氣憤。那個家夥那裏是高貴純潔的人了!琶琊一定是年紀太輕再加上驚恐過度才會出這種錯誤!
“陛下!”古蘭魅珥領頭,神獸騎士團的人全部對著帝瑟跪了下來。在訓獸師自古流傳下來的傳說裏神獸琶琊是只服侍流有神的血液的真正的王者。
“餵!琶琊!你沒有神經錯亂吧?這個人那裏象高貴的王者了?”走近帝瑟和琶琊,蕾蒂不敢相信的朝琶琊招招手。
“餵!餵!”帝瑟道。
“而且這個人怎麽可能會有神的血統?別被騙了!琶琊!到姐姐這裏來!”
蒔蘿文霓有一代的王妃是從聖亞戈梅尼嫁過來的。所以帝瑟身上的確是有神的血統。看著在淡淡散去的紅光裏爭吵得越來越厲害的兩人,一絲難以言狀的心情浮上修的心頭,和流有神的血液的帝瑟不同,自己是一個賣身給了黑暗神族的人,如果讓蕾蒂知道的話,她還會讓自己留在她身邊嗎?
第五話
自由都市塔裏拉姆,沿海而建的美麗的海濱城市。不錄屬於任何國家,沒有貴族由完全由商人組成的市政會管理的獨立的城市。貿易自由,言論自由,人身自由。沿海林立的各式嬌嬈多姿的別墅,充滿了輕松浪漫的氣氛的石板小街,海鷗飛翔的魚船碼頭,散落著五彩繽紛的陽傘的白玉石砌成的廣場飄著誘人的咖啡香,伴著年代久遠的鐘樓想起的悠揚的鐘聲,夕陽裏魚船回航,炊煙繚繞。
黃昏時候,暑氣漸消。街上行人增多,酒吧飯館開始熱鬧起來。
“瑟巴裏帝國不是為了保證出海通道一直有供應食物給塔裏拉姆嗎?怎麽看上去這幫人都好象餓昏了一樣?而且!到底我們點的東西什麽時候才給我們上!”看著旁邊大吃大喝的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餓得趴在桌上的蕾蒂抱怨道。
帝瑟和修對視了一眼,看那幫人的武器和穿著應該不是塔裏拉姆的人,可能是傭兵。看上去都是在戰場上經常打滾的人。如果這幫人出現在塔裏拉姆就表示塔裏拉姆也要有麻煩了。
“好餓啊!什麽時候才上菜啊!”蕾蒂嘆了口氣。
“你的肚子到底有多大?吃得最多,最早喊餓的也是你。”古蘭魅珥瞪了她一眼。
“食物是體力的來源,我的體力消耗得快嘛!”蕾蒂望著古蘭魅珥又嘆了口氣。把部下帶著黑角虎牛打發回瑟巴裏後,這個女人就死皮賴臉的要跟著帝瑟,說是要貼身保護她的真王。什麽保護真王!你要保護那個混蛋就天天看著他好了,可是總覺得她卻是時時刻刻的盯著自己。搞什麽!好不容易從姐姐們手掌心裏逃開,本來以為可以過自由的生活了,這下倒好,一個是時時刻刻要防備被他買了的帝瑟,現在又加上一個時刻叮囑她不能做這不能做那的古蘭魅珥!不行,得找機會逃跑!
“你也餓了是不是?我們都在長身體的時候嘛!”蕾蒂摸摸趴上桌子的琶琊的頭。
“誰叫你老是做一些無謂的事!”古蘭魅珥琶琊抱了下去。大老遠的把慌原上開的零零碎碎的野花移植到水源邊,把動物的屍體和白骨搬到稀稀落落的樹林裏埋好,難怪他們要迷路了。
第一年第二年的自然災荒純粹是自然現象,可是人們選擇了戰爭來掠奪食物。戰爭所帶來的人們內心各種悲哀憤恨之氣和對大地無盡的掠奪,卻讓大地的守護神慢慢放棄了人類。雖然知道讓那野花繼續盛開,得到肥料的樹林能茂密起來,這些也許都不能讓大地重新恢覆生機,但是一點也好,希望能留住神離去的腳步。蕾蒂再度嘆了口氣,就算把這些說給你聽你也不會懂了。
“我去催一下。”修起身向廚房走去。
在經過那幫傭兵時,在喧嘩的傭兵裏一直沈默著只是喝酒的男人突然望了修一眼。只是一剎那,男人發出的銳利的氣劃過修。修好象沒有看到他一樣往廚房的腳步絲毫沒停。不是一般的人,男人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這個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比他們這幫轉戰於各個戰場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的傭兵更重,那是身經百站的證據。而且,就算在這喧鬧的酒館裏還有這麽淩厲的戰氣。在現在這並沒有大戰爭的年代,養尊處優的騎士裏會有這樣的人物?突然男人腦子裏閃過一個只是聽說過的人。
“黑色死神嗎?看樣子,來塔裏拉姆是來對了。”男人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還要多久啊?”蕾蒂問回到座位的修。
“就來了。對了這給你。”修拿了一只雞腿出來。
“啊!你……”蕾蒂呆了一下,修也會做這種事?
“要嗎?”
“要!”管他怎麽來的有吃就好了。蕾蒂接過雞腿撕了一條肉給琶琊,然後大口的吃了起來。
“偷?”帝瑟笑問修。
“威脅。”修在蕾蒂旁邊坐了下來,擦幹凈手上的油漬。廚房那幫家夥說著什麽要先招待市長大人的貴客而根本沒在空做他們的那低廉簡單的飯菜,在他努力勸說下才開始炒他們的青菜。對了,那打爛的竈臺應該算在那市長的帳上吧。
“砰!”門好象被撞開一樣,昂首挺胸的走進一群打扮怪異的人。為首的是一個古銅色皮膚,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傭兵們突然靜了下來,默默的坐了下來,留了圓桌一半的位置給他們。在傭兵們散開後,坐在位置正中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海盜!沒有想到維京海盜會出現在塔裏拉姆!那麽這幫傭兵就是塔裏拉姆雇傭的了。勢不兩立的塔裏拉姆和維京海盜會坐到一起?!帝瑟。修和古蘭魅珥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武器的旁邊。
沒有發覺室內異常的氣氛,蕾蒂眼睛直直的盯著剛剛從廚房走出來端著飯菜的侍者。
“啊!好香!”侍者還沒有走到桌邊,蕾蒂已經拿起刀叉摩拳擦掌了,琶琊也嗚呀的發出了興奮的聲音。
“我不客氣了!”看著侍者準備放到桌上的青菜,蕾蒂已經迫不及待的伸出了叉子。
“你這樣說的話就沒得談了!”拍桌而起的古銅皮膚的男人發出的打雷一樣的聲音嚇得本來就戰戰兢兢的侍者手一抖,應該是放到桌上的盤子掉到了桌上,菜全灑了出來。
“啊!你幹什麽?太可惜了!”蕾蒂驚叫一聲,手忙腳亂的去把還殘留在盤子裏的菜倒回去。
“小心!”修把蕾蒂往下一按,躲過開始四處亂飛的桌椅和暗器。
“呀!”被修按在下面的蕾蒂還是努力的想去挽救滿天飛的抱頭而逃的侍者丟下的白飯和幾色青菜。
酒館裏開始了一場混戰。
“這樣我們連飯也吃不了了!”帝瑟和修各據一方擋住混亂的人群。
“餵!”感覺腳被人拉扯的古蘭魅珥低下頭。見桌子底下的蕾蒂和琶琊正在大吃蕾蒂拼命接住的食物。
“嗚!給你!”嘴裏吃著東西的蕾蒂遞了一盤食物給目瞪口呆的古蘭魅珥含糊不清的說:“你不……餓嗎?”
“啊!”古蘭魅珥拍了一下頭,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可是肚子裏咕咕叫的聲音還是讓她左右看了一下,見沒有人註意她接過了實在是糊成一團了的食物盤子。
周圍的桌椅已經破壞得差不多了,天空上開始飛舞著酒瓶和食物。
“蕾蒂!把盤子放上來!”帝瑟叫道。
“什麽?”蕾蒂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看到滿天飛的雞腿和大塊的肉,連忙把吃得幹幹凈凈的盤子都放到桌面上。
古蘭魅珥手上的叉子停在了嘴邊。這些到底是些什麽人啊?名震天下的瑟巴裏帝國偉大的皇帝和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黑色死神在一片混亂中準確無誤的把酒和食物給挑到愛莉西亞神聖的守護一族和聖獸琶琊在左蹦右跳的接食物的盤子裏。真是做夢也不可能會出現的可怕情景!難道貧窮和饑餓能讓人變化這麽快嗎?可是如果只是吃青菜和白飯雖然肚子是能飽,但是吃了幾天清湯寡油,連自己也覺得有點沒有力氣。何況是兩個大男人和那個大肚王!沒有想到堂堂瑟巴裏帝國的皇帝和神獸騎士團團長會因為沒有錢而只能吃白飯和青菜。可是說到為什麽會落到這種慘地,古蘭魅珥嘆了口氣,因為出來太久,她的錢早就用完,所以他們才回不去瑟巴裏,帝瑟把身上的錢基本上都給了神獸騎士們做回家的路費了。所以,古蘭魅珥低下了頭,既然起因在自己還是不要發牢騷為妙。
“啊!就是這裏嗎!”伴著甜美的聲音,一只纖細白嫩的腳踏上了門檻。
聽到這個聲音,蕾蒂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慢慢把頭轉向門口。
看到蕾蒂一臉見到鬼的表情,古蘭魅珥也轉頭向門口看去。
一個被打飛的大漢直向門口飛去。
“不好!”古蘭魅珥叫了一下,剛想站起身來,就見那個大漢又被揍了回來。
把那大漢揍回來的是一個身材極其魁梧的男人,而站在他身旁的卻是一個嬌小而美麗的女人。
果然是她!那個陰魂不散的安霏莉絲!蕾蒂急急忙忙的四下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就在她準備再次躲到桌子底下去的時候……
“啊!親愛的蕾蒂~~~~”安霏莉絲已經看到她並且撲了過來。
“哈……哈……你……好!”被安霏莉絲緊緊抱住的蕾蒂勉強的笑道。為什麽安霏莉絲會在塔裏拉姆呢!
“真是!這麽吵我們怎麽說話啊!”安霏莉絲微皺起眉頭。
“都給我住手!”把酒館的墻壁都震得發顫的巨吼讓打架的人頓了一下。
“獅子吼!”古銅色皮膚的男人回過頭來,看到雷頓後欣喜的叫道:“雷頓!”
“菲岈!”看清楚沖過來的男人的面容後,雷頓和菲岈緊緊擁抱在一起。
“不打架了!把桌子給我重新擺好!好兄弟見面當然是喝酒重要!”菲岈把一張桌子踢了起來,拉著雷頓座下,然後拍桌喊道:“餵!上酒!快點給我上酒!”
“餵!”傭兵們圍住了菲岈。
“算了!”一直坐著沒動的女人喊住了傭兵,拍了拍沾了點灰塵的裙角,站了起來往外走,在走過菲岈身邊時說:“我們明天再談吧。光這樣打架也解決不了問題!”
“你們慢慢聊。”女人婀娜的身姿流水一樣輕柔的繞過滿地的狼藉,到了門口回眸一笑道。
“這個女人是誰?”在傭兵們隨後迅速的離開後,雷頓問菲岈。
“她啊!是市長的女兒迪薇。”菲岈從腰上解下酒壺喝了一大口。可惡的女人!塔裏拉姆的市長溫敦穆是塔裏拉姆的首富,不應該說是佛蘿黎亞大陸最有錢的人,現在把所有事務交給女兒後不知道跑到那裏避暑去了。
“對了!雷頓,你到這裏來幹什麽?”放下酒壺,菲岈好奇的問。位於北部海灣的蒙羅拉夏是維京海盜的老巢,其實維京海盜大部分是蒙羅拉夏的漁民,只是在沒有魚潮時才做海盜。而蒙羅拉夏的王子在12歲後都要在海盜船上呆三年以顯示其已經是個男子汗了,雷頓15歲時按照蒙羅拉夏的規矩去了蒔蘿文霓學習武技,而在此之前雷頓一直是海上最強的一族維京海盜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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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蕾蒂差點跌倒。有沒有搞錯啊!走了這麽多天,不要現在告訴我迷路了!我已經連餓帶累得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離瑟巴裏帝國越遠,幹旱的情景就越厲害。在蒔蘿文霓到塔裏拉姆的路上,原來應該是豐盈的草原已經快變成了荒漠了。一路上都可以看到餓死的動物的白骨。而他們帶的食物在一天前完全吃完了,原來以為可以在沿路的村莊找到食物,可是由於幹旱,沒有收成的村民早就離開了,只剩下一片廢墟。
“修呢?”帝瑟望了一下,沒有見到修的影子。
“咦!?修不是和你一起的嗎?”蕾蒂也吃了一驚。
“他剛剛先離開了,我以為是下來找你了,你呆在這別動,我去找他。”要是現在走失就麻煩了。帝瑟拿起了自己的刀。
“那是什麽?”
“什麽?”聽到蕾蒂的聲音有一些不對,帝瑟回頭一看,沒有絲毫猶豫,在回頭視線剛接觸到前面時,反手拎起蕾蒂給丟到山崖上。
“你幹什麽?!”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蕾蒂爬了起來,就看到剛剛看還是小小的煙塵已經拌著蹄聲轟轟滾起巨大的塵煙直逼而來。而在那塵煙的前面,有一匹跑出極限的馬。
“為什麽把這些家夥帶到這來!?”帝瑟把羅剎丟給從口吐白沫的馬背上跳下來的修。
“迷路了。”修接過羅剎,同時一個掃腿把地上的行李踢到山崖上。
沒有別的路了,後面是雖然快風化卻陡峭的山崖,前面是逼近的黑角虎牛群。
“為什麽要去惹它們!”帝瑟拔刀出鞘。黑角虎牛是最殘暴兇猛的虎牛,龐大的身軀,銳利的尖角,還有如鐵一樣硬的皮膚刀一樣利的鱗片,是連訓獸師都不敢碰的巨獸。一頭就夠受的了,竟然還是一群!
“我們沒有食物了。”修狠拍了馬屁股一下,把已經快嚇昏了的馬趕上山崖。從來沒有想到,黑角虎牛的小孩竟然長得跟黑山羊一樣。
“蕾蒂!騎上馬快走!”
兩個人心裏都明白,如果讓黑角虎牛沖到山崖,這個已經老化的山崖一定會崩塌。那樣子的話,不僅他們兩個,連山崖上的蕾蒂都會被活埋。
“我倒真想嘗嘗黑角虎牛的味道!”帝瑟出刀了。
“是嗎。”修斬斷了從側面撲向帝瑟的黑角虎牛。
刀光和血花交織一起,在黃昏的夕陽下形成了一道淒美的風景。黑角虎牛的狂奔之勢被阻在山崖前。
“我的黑角虎牛都到那裏去了?”看著荒漠上黑角虎牛的蹄印,一個用紗巾蒙住了口鼻的人問身後的侍從。
“這樣子會沒完沒了的!找它們的頭!”帝瑟叫道。已經分不清是自己還是黑角虎牛的血從額頭流下來,掛在眼睫毛上的血把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紅色。傷口已經麻木到感覺不到痛了。
“知道!”修的面前正對著一個渾身黑色比別的黑角虎牛還要大上三倍的鱗片都豎了起來的憤怒的黑角虎牛。不用找我都得對付它了。
“大地之神,請展現你的力量。”大地裂開了幾條縫,但只是把黑角虎牛絆了一下。糟糕!已經餓得沒有力氣了,連最擅長的大地魔法的威力都只有這麽一點。可是看到下面浴血奮戰的兩人實在是沒有辦法旁觀。
“笨蛋!還不快走!”雖然只是裂了幾條縫,還是阻了一下虎牛的攻勢。不用看,都知道這個魔法是那個不自量力的家夥的傑作。帝瑟和修同時叫道。
沒有辦法了,只有幹掉眼前的這個黑角虎牛的頭了。那個家夥是絕對不會自己先逃的。
不約而同,修和帝瑟從左右兩邊同時向黑色的黑角虎牛攻去。
黑色的黑角虎牛立起身子兩條前蹄踢向來襲的兩人。
交錯中,修和帝瑟的刀刃只是在黑色黑角虎牛可能比合金更硬的皮膚上劃開了兩道淺口子,人卻被黑色黑角虎牛踢飛在空中。
“飛翔之翼!”蕾蒂盡全力使出風之魔法。
被風穩穩的送到地上,修和帝瑟噴出大口的鮮血。在明白很難找到食物後,修和帝瑟就已經盡量減少自己食物的份量來保證蕾蒂那就算是已經盡量控制還是很容易餓的肚子。只是保證生存的食量肯定讓體力大打折扣。現在的兩人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嗚~~~~”黑色黑角虎牛突然長吼一聲,然後放棄站起來都很勉強的兩人,轉頭帶領沒死的黑角虎牛向它們的老巢狂奔而去。
“得救了!”不管那黑角虎牛是因為什麽原因撤走,反正是從鬼門關回來了。修和帝瑟虛脫的坐了下來。
“得救了!”蕾蒂長噓一口氣,腳一軟打了個蹌踉,和脫落的泥石塊一起滑了下去。
“多謝!”落在修和帝瑟伸出的手臂裏的蕾蒂不好意思的沖兩人笑笑。
“精彩!真是精彩!”隨著掌聲,在還沒有散去的煙塵裏出現了一些人影。在最前面鼓著掌的是個身材嬌嬈面上蒙著紗巾的女子。
“沒有想到在這裏可以碰見這麽厲害的人物!你們是那裏的騎士呢?”女子一邊走近三人一邊說:“蒔蘿文霓可沒有你們這樣的人物啊!”
修和帝瑟的手摸住了羅剎和刀,雖然已筋疲力盡,但是對付人類可比黑角虎牛要容易。
“羅薩帝瑟!”煙塵散去,走到三人面前的女子看清了三人的樣貌驚訝的叫道:“皇帝陛下!您怎麽會在這呢?”
“我不認識!”帝瑟對同時盯住他的修和蕾蒂搖搖頭。
“不認識!?”女子蹲了下來,扯下紗巾對帝瑟笑道:“皇帝陛下!您太見忘了吧!”
在微黑的天色裏,她一頭銀發閃閃發光,飛揚的眉毛,嫣紅的嘴唇,光彩流溢的眼瞳。帝瑟認識的果真都是美女!
“古蘭魅珥!”帝瑟往後退了一點笑道:“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瑟巴裏帝國第一的訓獸師同時也是瑟巴裏帝國唯一的女騎士軍團長。被稱為帝國之花的古蘭魅珥也就是古蘭達斯的雙胞胎姐姐。
“皇帝陛下!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且”古蘭魅珥的眼光在修和蕾蒂的身上一轉:“這位很厲害的騎士和這個沒用的魔法師是誰呢?”
“這個……”帝瑟陪笑道:“你出來很久可能還不知道,迪瑞穆大公已經被趕下臺了。後來又出了很多事,所以……我在這裏了。”古蘭魅珥是連迪瑞穆都要畏懼的人,不僅擁有高超的武技,她的軍團是瑟巴裏帝國讓克爾達和其他國家都懼怕的神獸軍團,擁有全世界最強的訓獸師和騎獸騎士。為了尋找最強的黑角虎牛,在半年前,古蘭魅珥離開了瑟巴裏,這也是迪瑞穆選擇在那時候叛亂的原因之一。
“我們有的是時間,您可以慢慢說。”宛爾一笑,古蘭魅珥站起來吩咐部下紮營。
星空好象垂在頭頂上,夜晚的原野一片寂靜。只有山崖下的凹型平地上的篝火旁響著喧嘩聲。
“原來是這樣,瑟巴裏和斯穆裏司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只是具體情況不太明白。你這樣做,安霏莉絲應該很生氣吧。”古蘭魅珥把烤好的虎牛肉遞給帝瑟。托帝瑟和修的福,這些黑角虎牛的肉夠他們一大幫人吃上一段時間了。
“嘿嘿!”帝瑟笑了一下,安霏莉絲倒是樂在其中,最生氣的應該是那個家夥。帝瑟的眼光不自覺的瞟向了離得遠遠的靠在修腿上熟睡的蕾蒂。
“我聽說過亞麻一戰中黑色死神的事,就是他嗎?”古蘭魅珥看著輕撫蕾蒂頭發的修。從聽到黑色死神的戰績時就不服氣的古蘭魅珥在看到剛剛的戰鬥時徹底放棄了想和黑色死神一較高下的念頭,那個人的武技和帝瑟不相上下,不,也許比帝瑟的還高。那種不怕死的戰鬥方式簡直叫人看得膽戰心寒。如果可以收歸帝瑟旗下……
“那是不可能的。”看穿古蘭魅珥的想法,帝瑟道:“修他只會效忠一個人。”
“一個人?誰?”古蘭魅珥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如果他效忠的是帝瑟的敵人的話,那麽就要乘現在他力量還沒有恢覆的時候除掉。
“男人是只會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拼命的。”帝瑟笑道。
“心愛的人?”古蘭魅珥先不解的看了看帝瑟,然後再看看修。
“?”古蘭魅珥不敢確定的指著蕾蒂。在看到帝瑟點頭後,古蘭魅珥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古蘭魅珥站起身,走到修和蕾蒂面前。
“?”修有點防備的望著古蘭魅珥。
不理會修不友好的目光,盯著蕾蒂看了半天的古蘭魅珥問身後的帝瑟:“陛下,您能告訴我這個笨蛋是誰嗎?”
涼風習習。修把外套蓋在蕾蒂因涼意而微微發顫的肩膀上。蕾蒂露在衣袖外的手腕上還有一些紅印,那是在沙漠裏受的傷。雖然已經好到只有些微的紅印,但是每次看到,修都會覺得心痛。怎樣才可以更強呢?強到可以保護她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恩……”蕾蒂輕輕呻吟了一聲,然後慢慢睜開眼睛。
“怎麽了?”修接住從坐起來的蕾蒂身上掉下來的外套。
“噓!”蕾蒂手指豎在嘴邊示意小聲點。
營地上的火跳動著,古蘭魅珥他們都熟睡了,只有幾個站崗的還勉強的睜著眼。
順著蕾蒂的眼光,在西邊一股黑雲遮住了星光。修的心猛跳了一下,體內蘭修斯的氣突然起了反應,雖然只是輕微的,但也足夠叫修明白附近有黑暗神族的氣。下意思的,修握住了羅剎。
“艾菲奧那混蛋!”眼睛直盯著黑雲的蕾蒂輕聲的罵了一句。
修看了蕾蒂一眼,就算在亞麻大橋時也沒有見過蕾蒂這種凝重的表情,而且,雖然蕾蒂在努力的壓制,緊靠在她身旁的修還是可以感覺到她身上異樣的氣。蕾蒂也感覺得到嗎?黑暗神族的氣。
在遮住星光的黑雲慢慢淡去時,蕾蒂跳了起來,一邊跑向古蘭魅珥和帝瑟呆的地方一邊叫道:“快起來!別睡了!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起來!”
“幹什麽?”被蕾蒂一腳踢醒的帝瑟揉了揉眼睛。
“給!”修把帝瑟的刀丟給帝瑟後緊跟在向山凹口跑去的蕾蒂。沒有必要再問蕾蒂,一定是有什麽事發生了!
“你鬼叫什麽?”被吵醒的古蘭魅珥氣憤的沖正爬上山崖的蕾蒂叫道。
“媽的!來真的了!”蕾蒂罵出的臟話叫修楞了一下,然後就看見原野地平線的地方冒起了很熟悉的煙塵。
“黑角虎牛!”跟著蕾蒂和修也爬上了山崖的帝瑟和古蘭魅珥吃了一驚。
“快收拾東西!不重要的全丟掉!離開這裏!”古蘭魅珥跳下了山崖指揮部下迅速離開山凹。如果讓黑角虎牛群堵在山凹裏就只有全軍覆沒的份了。可是這麽遠的距離連她都沒有發覺,那個烏龍魔法師竟然能發覺!看樣子她畢竟還是愛莉西亞守護一族的人。
“我們先去擋一下!”
“等等!”蕾蒂拉住了要往下跳的修和帝瑟:“不是!不是黑角虎牛!”
“你說什麽?”帝瑟不解的回頭問蕾蒂。
“你看!”
煙塵在快到山凹處停住了,在黑色的黑角虎牛的帶領下,黑角虎牛圍住了一頭體積比黑色黑角虎牛還大兩倍的生物。
將近滿月,月光清冷的照著。渾身反射著森藍色的光生物竟有一種妖異的美。
“這個是什麽東西?”再次爬上山崖的古蘭魅珥看著在黑角虎牛群裏任意的殘殺的生物問。
“是魔獸獠!”蕾蒂盯著獠,為什麽被殺了那麽多同伴黑角虎牛還這樣拼命的進攻?在獠的肩上鉆出了一個小小的象黑山羊一樣的動物。頭上的角發出的竟然是金色的光芒。
“獠?魔獸裏有叫獠的嗎?”古蘭魅珥怔了一下問。在現今世界裏召喚師的確還控制著一些三千年前大站裏殘留的魔獸,但是那些魔獸攻擊力雖然強卻不可能強到可以這麽輕易的對付黑角虎牛。
“獠可不是那些下級魔獸!”蕾蒂滑下了山崖。獠是屬於中級魔獸,其戰鬥力遠非那些被召喚師控制的魔獸可比,也是風之黑暗神王艾菲奧最喜歡用的部下之一。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冥界的門還只開了一點,那些高級魔獸還沒有辦法出來。
“蕾蒂!”修跳下了山崖拉住蕾蒂:“你幹什麽?”
“那是金角神獸琶琊!不能讓它給獠給吃了!”蕾蒂想掙脫修的手。感覺到自己的孩子有危險了,黑角虎牛才會撤退的吧,可是到底還是沒有守住呢!一千年才會在黑角虎牛裏出現的琶琊和貊司一樣是魔獸的天敵。可是這個琶琊應該是剛剛出生沒有多久,根本只是獠的下飯菜。
看了一眼蕾蒂焦急的面容,修把她丟到隨後滑下的古蘭魅珥的懷中說:“我去!”
“放心吧!”拍了一下蕾蒂的肩,帝瑟跟在了修的身後。
“你們對付不了獠的!”蕾蒂叫道。
“如果他們都對付不了,你能行嗎?餵!你去那裏?”
蕾蒂掙脫了古蘭魅珥往放自己行李的地方跑去。
“真是好笑!”帝瑟抽刀。
“什麽?”
“你下午還想把它當晚飯,現在又要去救它。”跳過黑角虎牛的屍體,兩人向獠展開進攻。
“你做什麽?”古蘭魅珥問在一堆行李中亂翻的蕾蒂。這時候跑了回來!人家為了你去拼命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找到了!”拿起了一把破銅爛鐵似的劍,蕾蒂從古蘭魅珥眼前跑了過去。
跑來跑去!跑來跑去!你到底在幹什麽?!古蘭魅珥氣得差點叫了出來。
吃飽了,也好好的睡了一覺,體力應該是完全恢覆!難道是因為在晚上視線不好?還是獠身上那討厭的藍光讓人集中不了精神?
帝瑟吞下口裏的血。到底是什麽原因全力砍出的刀竟然連一絲痕跡都沒有在獠身上留下!?
“怎樣?”修退到帝瑟身邊問。面前的獠絕不是一般的強,不說帝瑟的刀,就連自己的羅剎也只能切開一點點它的皮膚。如果一只魔獸就有這麽大的力量,那麽黑暗神族究竟會強到什麽程度呢?看樣子只能呼喚蘭修斯了。
“修!獠的鱗片間有空隙!就是有發出紫色的地方,攻擊那裏!”蕾蒂扯著嗓子叫道。
“那個笨蛋!”帝瑟把蕾蒂撲倒在地,獠的尖爪在兩人身邊掠過。
修躍向獠,羅剎開始發出一絲熒光。紫色?不錯,雖然細小得根本就看不見。修的羅剎準確的向那點微小的地方砍了下去。
“嗷!”獠發出慘叫,血飛濺而出。獠的眼睛變成了深紅色,暴叫一聲,全力向修撲了過去。
“帝瑟!能把這個插進獠的眼睛中嗎?”蕾蒂拿出了破銅爛鐵的劍。
“古蘭魅珥!”腳在古蘭魅珥合起的雙手上一點,拿過了劍的帝瑟在勉強想站起來的黑色黑角虎牛身上借力沖上了獠的肩頭。
“呼!”發覺肩上有人的獠張口向帝瑟咬去。
帝瑟抓過在獠肩上發抖的琶琊,躍過獠的獠牙,將劍狠狠的插進了獠的眼睛。然後迅速的從獠的身體上滑下來。
“嗷!”只剩一只眼睛的獠發狂似的亂撲。
“……”隨著蕾蒂的呼喚,一道閃電擊在破銅爛鐵劍的劍柄上。
破銅爛鐵劍發出耀眼的光芒,獠的身體從眼睛開始裂開,然後哀號的獠在把原野照得如同白晝一樣的光芒中消失。
“蕾蒂!?”修扶住筋疲力盡往下倒的蕾蒂。
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猜到了它的來歷,帝瑟撿起掉落在地的破銅爛鐵劍。
“怎麽樣?”帝瑟問修。
“老毛病。”修接過劍放到蕾蒂的手上。雖然是破銅爛鐵的模樣,但是看它剛才的威力,就知道這是愛莉西亞神殿三樣神器之一愛莉西亞女神的聖劍。
為什麽被偷的聖劍會在蕾蒂手上?修和帝瑟不約而同的想的是,在發覺力量寶石被偷後,為了負起責任而出來抓賊的蕾蒂就順手牽羊的把聖劍帶走了。
“她怎麽了?”古蘭魅珥看著已經好象是昏過去但是應該是睡著了的蕾蒂。那種魔法絕對不是一個見習魔法師可以使出來的。一擊就讓獠煙飛殞滅,這種超強力的魔法連古蘭達斯也未必使的出!難道這就是愛莉西亞守護一族的力量?
“力量用盡了。”修小心的抱起了蕾蒂往營地走去。
“團長!這些黑角虎牛還有救!”
“是嗎?!”放開心中的疑問,古蘭魅珥指揮部下開始搶救黑角虎牛。跟蹤了這些黑角虎牛半年,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收服它們。黑角虎牛是一種很重情意的猛獸,一但建立起關系就絕對不會背叛。
“你怎麽了?”帝瑟走到在黑色黑角虎牛腹下嗚咽的琶琊面前蹲了下來:“是你的父親嗎?”
“沒有關系,它會好的。”帝瑟摸摸琶琊的頭。把它抱在懷裏。
琶琊先是猶豫的盯著帝瑟,在確定面前有著清澈的眼睛和溫暖的笑容的人就是剛剛救了它的人後,伸出了舌頭去舔帝瑟臉上的血漬。
在琶琊舔帝瑟臉上的血漬時,琶琊的額頭開始發出紅光,在血漬全部舔幹凈後,琶琊額頭的紅光突然暴烈,在刺激得人睜不開眼睛的紅光裏,一顆紅石浮現在琶琊的額頭。
“琶琊有了主人?!”在被這異象吸引住了腳步的修懷裏的蕾蒂睜開了眼睛。這種神聖的氣,是琶琊發誓效忠時所散發的。但是自尊心極高的琶琊只會效忠內心高貴純潔而且還流有神的血液的人,琶琊的誓言之石也是只有在神的血液的引發下才會出現。而現在還流有神的血液的人類應該就只有聖亞戈梅尼的王族,難道……
“他?!”看到慢慢淡去的紅光中現出的是帝瑟的身影,雖然松了一口氣,但隨後蕾蒂就覺得詫異和氣憤。那個家夥那裏是高貴純潔的人了!琶琊一定是年紀太輕再加上驚恐過度才會出這種錯誤!
“陛下!”古蘭魅珥領頭,神獸騎士團的人全部對著帝瑟跪了下來。在訓獸師自古流傳下來的傳說裏神獸琶琊是只服侍流有神的血液的真正的王者。
“餵!琶琊!你沒有神經錯亂吧?這個人那裏象高貴的王者了?”走近帝瑟和琶琊,蕾蒂不敢相信的朝琶琊招招手。
“餵!餵!”帝瑟道。
“而且這個人怎麽可能會有神的血統?別被騙了!琶琊!到姐姐這裏來!”
蒔蘿文霓有一代的王妃是從聖亞戈梅尼嫁過來的。所以帝瑟身上的確是有神的血統。看著在淡淡散去的紅光裏爭吵得越來越厲害的兩人,一絲難以言狀的心情浮上修的心頭,和流有神的血液的帝瑟不同,自己是一個賣身給了黑暗神族的人,如果讓蕾蒂知道的話,她還會讓自己留在她身邊嗎?
第五話
自由都市塔裏拉姆,沿海而建的美麗的海濱城市。不錄屬於任何國家,沒有貴族由完全由商人組成的市政會管理的獨立的城市。貿易自由,言論自由,人身自由。沿海林立的各式嬌嬈多姿的別墅,充滿了輕松浪漫的氣氛的石板小街,海鷗飛翔的魚船碼頭,散落著五彩繽紛的陽傘的白玉石砌成的廣場飄著誘人的咖啡香,伴著年代久遠的鐘樓想起的悠揚的鐘聲,夕陽裏魚船回航,炊煙繚繞。
黃昏時候,暑氣漸消。街上行人增多,酒吧飯館開始熱鬧起來。
“瑟巴裏帝國不是為了保證出海通道一直有供應食物給塔裏拉姆嗎?怎麽看上去這幫人都好象餓昏了一樣?而且!到底我們點的東西什麽時候才給我們上!”看著旁邊大吃大喝的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餓得趴在桌上的蕾蒂抱怨道。
帝瑟和修對視了一眼,看那幫人的武器和穿著應該不是塔裏拉姆的人,可能是傭兵。看上去都是在戰場上經常打滾的人。如果這幫人出現在塔裏拉姆就表示塔裏拉姆也要有麻煩了。
“好餓啊!什麽時候才上菜啊!”蕾蒂嘆了口氣。
“你的肚子到底有多大?吃得最多,最早喊餓的也是你。”古蘭魅珥瞪了她一眼。
“食物是體力的來源,我的體力消耗得快嘛!”蕾蒂望著古蘭魅珥又嘆了口氣。把部下帶著黑角虎牛打發回瑟巴裏後,這個女人就死皮賴臉的要跟著帝瑟,說是要貼身保護她的真王。什麽保護真王!你要保護那個混蛋就天天看著他好了,可是總覺得她卻是時時刻刻的盯著自己。搞什麽!好不容易從姐姐們手掌心裏逃開,本來以為可以過自由的生活了,這下倒好,一個是時時刻刻要防備被他買了的帝瑟,現在又加上一個時刻叮囑她不能做這不能做那的古蘭魅珥!不行,得找機會逃跑!
“你也餓了是不是?我們都在長身體的時候嘛!”蕾蒂摸摸趴上桌子的琶琊的頭。
“誰叫你老是做一些無謂的事!”古蘭魅珥琶琊抱了下去。大老遠的把慌原上開的零零碎碎的野花移植到水源邊,把動物的屍體和白骨搬到稀稀落落的樹林裏埋好,難怪他們要迷路了。
第一年第二年的自然災荒純粹是自然現象,可是人們選擇了戰爭來掠奪食物。戰爭所帶來的人們內心各種悲哀憤恨之氣和對大地無盡的掠奪,卻讓大地的守護神慢慢放棄了人類。雖然知道讓那野花繼續盛開,得到肥料的樹林能茂密起來,這些也許都不能讓大地重新恢覆生機,但是一點也好,希望能留住神離去的腳步。蕾蒂再度嘆了口氣,就算把這些說給你聽你也不會懂了。
“我去催一下。”修起身向廚房走去。
在經過那幫傭兵時,在喧嘩的傭兵裏一直沈默著只是喝酒的男人突然望了修一眼。只是一剎那,男人發出的銳利的氣劃過修。修好象沒有看到他一樣往廚房的腳步絲毫沒停。不是一般的人,男人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這個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比他們這幫轉戰於各個戰場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的傭兵更重,那是身經百站的證據。而且,就算在這喧鬧的酒館裏還有這麽淩厲的戰氣。在現在這並沒有大戰爭的年代,養尊處優的騎士裏會有這樣的人物?突然男人腦子裏閃過一個只是聽說過的人。
“黑色死神嗎?看樣子,來塔裏拉姆是來對了。”男人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還要多久啊?”蕾蒂問回到座位的修。
“就來了。對了這給你。”修拿了一只雞腿出來。
“啊!你……”蕾蒂呆了一下,修也會做這種事?
“要嗎?”
“要!”管他怎麽來的有吃就好了。蕾蒂接過雞腿撕了一條肉給琶琊,然後大口的吃了起來。
“偷?”帝瑟笑問修。
“威脅。”修在蕾蒂旁邊坐了下來,擦幹凈手上的油漬。廚房那幫家夥說著什麽要先招待市長大人的貴客而根本沒在空做他們的那低廉簡單的飯菜,在他努力勸說下才開始炒他們的青菜。對了,那打爛的竈臺應該算在那市長的帳上吧。
“砰!”門好象被撞開一樣,昂首挺胸的走進一群打扮怪異的人。為首的是一個古銅色皮膚,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傭兵們突然靜了下來,默默的坐了下來,留了圓桌一半的位置給他們。在傭兵們散開後,坐在位置正中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海盜!沒有想到維京海盜會出現在塔裏拉姆!那麽這幫傭兵就是塔裏拉姆雇傭的了。勢不兩立的塔裏拉姆和維京海盜會坐到一起?!帝瑟。修和古蘭魅珥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武器的旁邊。
沒有發覺室內異常的氣氛,蕾蒂眼睛直直的盯著剛剛從廚房走出來端著飯菜的侍者。
“啊!好香!”侍者還沒有走到桌邊,蕾蒂已經拿起刀叉摩拳擦掌了,琶琊也嗚呀的發出了興奮的聲音。
“我不客氣了!”看著侍者準備放到桌上的青菜,蕾蒂已經迫不及待的伸出了叉子。
“你這樣說的話就沒得談了!”拍桌而起的古銅皮膚的男人發出的打雷一樣的聲音嚇得本來就戰戰兢兢的侍者手一抖,應該是放到桌上的盤子掉到了桌上,菜全灑了出來。
“啊!你幹什麽?太可惜了!”蕾蒂驚叫一聲,手忙腳亂的去把還殘留在盤子裏的菜倒回去。
“小心!”修把蕾蒂往下一按,躲過開始四處亂飛的桌椅和暗器。
“呀!”被修按在下面的蕾蒂還是努力的想去挽救滿天飛的抱頭而逃的侍者丟下的白飯和幾色青菜。
酒館裏開始了一場混戰。
“這樣我們連飯也吃不了了!”帝瑟和修各據一方擋住混亂的人群。
“餵!”感覺腳被人拉扯的古蘭魅珥低下頭。見桌子底下的蕾蒂和琶琊正在大吃蕾蒂拼命接住的食物。
“嗚!給你!”嘴裏吃著東西的蕾蒂遞了一盤食物給目瞪口呆的古蘭魅珥含糊不清的說:“你不……餓嗎?”
“啊!”古蘭魅珥拍了一下頭,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可是肚子裏咕咕叫的聲音還是讓她左右看了一下,見沒有人註意她接過了實在是糊成一團了的食物盤子。
周圍的桌椅已經破壞得差不多了,天空上開始飛舞著酒瓶和食物。
“蕾蒂!把盤子放上來!”帝瑟叫道。
“什麽?”蕾蒂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看到滿天飛的雞腿和大塊的肉,連忙把吃得幹幹凈凈的盤子都放到桌面上。
古蘭魅珥手上的叉子停在了嘴邊。這些到底是些什麽人啊?名震天下的瑟巴裏帝國偉大的皇帝和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黑色死神在一片混亂中準確無誤的把酒和食物給挑到愛莉西亞神聖的守護一族和聖獸琶琊在左蹦右跳的接食物的盤子裏。真是做夢也不可能會出現的可怕情景!難道貧窮和饑餓能讓人變化這麽快嗎?可是如果只是吃青菜和白飯雖然肚子是能飽,但是吃了幾天清湯寡油,連自己也覺得有點沒有力氣。何況是兩個大男人和那個大肚王!沒有想到堂堂瑟巴裏帝國的皇帝和神獸騎士團團長會因為沒有錢而只能吃白飯和青菜。可是說到為什麽會落到這種慘地,古蘭魅珥嘆了口氣,因為出來太久,她的錢早就用完,所以他們才回不去瑟巴裏,帝瑟把身上的錢基本上都給了神獸騎士們做回家的路費了。所以,古蘭魅珥低下了頭,既然起因在自己還是不要發牢騷為妙。
“啊!就是這裏嗎!”伴著甜美的聲音,一只纖細白嫩的腳踏上了門檻。
聽到這個聲音,蕾蒂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慢慢把頭轉向門口。
看到蕾蒂一臉見到鬼的表情,古蘭魅珥也轉頭向門口看去。
一個被打飛的大漢直向門口飛去。
“不好!”古蘭魅珥叫了一下,剛想站起身來,就見那個大漢又被揍了回來。
把那大漢揍回來的是一個身材極其魁梧的男人,而站在他身旁的卻是一個嬌小而美麗的女人。
果然是她!那個陰魂不散的安霏莉絲!蕾蒂急急忙忙的四下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就在她準備再次躲到桌子底下去的時候……
“啊!親愛的蕾蒂~~~~”安霏莉絲已經看到她並且撲了過來。
“哈……哈……你……好!”被安霏莉絲緊緊抱住的蕾蒂勉強的笑道。為什麽安霏莉絲會在塔裏拉姆呢!
“真是!這麽吵我們怎麽說話啊!”安霏莉絲微皺起眉頭。
“都給我住手!”把酒館的墻壁都震得發顫的巨吼讓打架的人頓了一下。
“獅子吼!”古銅色皮膚的男人回過頭來,看到雷頓後欣喜的叫道:“雷頓!”
“菲岈!”看清楚沖過來的男人的面容後,雷頓和菲岈緊緊擁抱在一起。
“不打架了!把桌子給我重新擺好!好兄弟見面當然是喝酒重要!”菲岈把一張桌子踢了起來,拉著雷頓座下,然後拍桌喊道:“餵!上酒!快點給我上酒!”
“餵!”傭兵們圍住了菲岈。
“算了!”一直坐著沒動的女人喊住了傭兵,拍了拍沾了點灰塵的裙角,站了起來往外走,在走過菲岈身邊時說:“我們明天再談吧。光這樣打架也解決不了問題!”
“你們慢慢聊。”女人婀娜的身姿流水一樣輕柔的繞過滿地的狼藉,到了門口回眸一笑道。
“這個女人是誰?”在傭兵們隨後迅速的離開後,雷頓問菲岈。
“她啊!是市長的女兒迪薇。”菲岈從腰上解下酒壺喝了一大口。可惡的女人!塔裏拉姆的市長溫敦穆是塔裏拉姆的首富,不應該說是佛蘿黎亞大陸最有錢的人,現在把所有事務交給女兒後不知道跑到那裏避暑去了。
“對了!雷頓,你到這裏來幹什麽?”放下酒壺,菲岈好奇的問。位於北部海灣的蒙羅拉夏是維京海盜的老巢,其實維京海盜大部分是蒙羅拉夏的漁民,只是在沒有魚潮時才做海盜。而蒙羅拉夏的王子在12歲後都要在海盜船上呆三年以顯示其已經是個男子汗了,雷頓15歲時按照蒙羅拉夏的規矩去了蒔蘿文霓學習武技,而在此之前雷頓一直是海上最強的一族維京海盜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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