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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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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兩,畫得漂亮一兩。

不等我發言,喜樂說:餵,我給你二兩銀子,你知道要畫成什麽樣了吧。

畫匠心花怒放,說:一定一定,你們坐好。

我和喜樂挨著坐著,保持了一個時辰笑容,但是期間,畫匠似乎沒擡頭看過我們。天色將黑,畫完成了。

我和喜樂接過畫,紛紛表示很滿意,我對老板說:你給我把畫保存好了,到時候來贖的時候還要把畫要回去呢。

老板說:一定一定。不過兩位貴人還需在畫上按上指印。

喜樂說:為什麽,萬一你在上面加點賣身契什麽的怎麽辦?

老板笑說:姑娘多心,我怎敢啊,以後這生意不要做啦?

我說:那要指印做甚,你不知道指印就代表人嗎?

老板說:是啊,我怕沒這指印,你們來贖的時候倘若我又不在店裏,就憑這畫裏兩位仙人,別人沒法把東西給你們啊。

我和喜樂拿著銀子來到驛站,問過老板,租賃的馬在哪兒,老板指引我們過去,那裏一共兩匹馬。喜樂說:怎麽這麽少?

驛站老板說:客官來得太晚,只有這兩匹了,不過它們不是人挑剩下來的,它們也是好馬啊。

我說:不是挑剩下來的,那是什麽?

老板說:是人正好沒挑的。你看左邊黑馬,體格健碩,尾粗腿壯,馬力又大,吃得少,跑得多,速度絕快,馬中豪傑啊。

喜樂問:那為什麽沒人租?

老板說:這馬就是不聽人話,瞎跑。

喜樂說:那怎麽行,實在不行,就租你旁邊那頭驢子吧。

老板說:客官,那也是馬,你看這小馬,雖然體格瘦小,尾稀腿細,馬力小,吃得多,跑得少,速度慢,但小巧玲瓏,方便攜帶,兩個人騎最合適,人腿腳一垂下來,那馬就給蓋住了,如若無物,遠處看來,兩位客官就好比淩空在飛啊。

喜樂想了想,說:那倒是很不錯,哎,我們要哪匹馬?

我說:我覺得那個亂跑的好,馴馴唄。

喜樂說:馴不好的,馴得好早就給租出去了。我們就要那小馬吧。

我說:小馬也行,就是萬一有壞人追來,我們那馬跑不快,怎麽辦?

喜樂說:可以了,將就吧,那也總比徑直跑到壞人那裏去好。

我說:這樣的小事情我聽你的,我以後決定大事情即可。

我和喜樂牽著馬出來,決定給這小馬取個名字。喜樂打算叫它小扁,我覺得這著實像帶魚的名字,說:不行。

喜樂說:你看這馬,多扁啊,腳也短,叫小扁最好不過。而且你說的小事情都由我來決定。

我說:可是取名字實在是件大事情。

喜樂說:管它呢,反正以後我就決定兩種事情,一種事情是小事情,還有一種事情就是我負責判定一件事情是大事情還是小事情。

我和喜樂從驛站出來,站上高處,環望四周。那十年相處的地方就在山頂上,而由於這是最大的香火最旺的寺,所以在山腳下已經漸漸形成一個很小的集鎮,由一個驛站、一個酒樓、一個當鋪、一個打鐵鋪、三個客棧、一個雜貨店組成,就是兩條街,十字交叉,往前通往長安,後面是少林,左邊向絲路,右邊向大海。在中心地方掛一副對聯,面上極度不工整,上聯是:莫要。下聯為:回頭。橫批倒是工整的四個字:莫要回頭。

這樣假裝深奧的東西要看它出現的地方,出現在這樣禪機無限佛光四射的地方,就是真理。凡能仔細想想的東西最好都不要去想,因為我實在不明白,這意思是說,不要一些東西回頭是岸呢還是不要回頭。

而不知道哪裏侵襲來的風沙已經漫住這個小集鎮。這是荒野處豎起的一個神聖地方,尤其在夕陽下面,好多不明白真相的人在莫要回頭那裏就開始磕頭了,而所有東西好像都可以被一陣大風沙刮去。

外面似乎也很平靜,但大家都知道上次的比武以後,江湖的關系已經微妙,而朝廷也有了微妙的反應。有些地方可能因為長久太過於安定,已經打殺聲成一片了。

就在這樣悲涼的落日下,我身邊的姑娘叫喜樂,那倒也算了,關鍵是馬還叫小扁,真是無法使人產生豪邁的氣概。

而我和喜樂無論如何終於要離開這個地方,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要去哪裏,也沒有人說過要做什麽。我問喜樂,我們要往哪邊去?我想,喜樂也肯定比我更不知道。

喜樂說:我們可以去長安,那邊大,可以去買一些衣服。

我使勁回憶臨行前師父、方丈有沒有任何事情對我交代,可他們只是說:你走吧。

眼下只好去長安。長安,多好聽的名字,國都,那地方除了從來沒有長安過以外別的什麽都好。西去長安,有幾百裏路,騎驢子過去需要晃悠兩天,那就意味著騎小扁過去需要三天。

小扁真是一匹善解人意的馬,所謂通人性不過如此,人累了它就累了,人睡了它就睡了。我和喜樂本來打算在馬背上打個盹,結果醒來發現小扁睡得比誰都香。喜樂兩腳一夾,小扁猛然驚醒,哼唧一聲,緩緩前行。

喜樂問我:這馬何以站著睡覺?

我說:它聰明,若是它躺下睡覺你我不都全給摔著?

喜樂說:真是好馬。

我說:此去長安,不光兇多吉少,而且真是毫無意義。

喜樂說:你怎知是毫無意義?

我說:因為實在不知道去幹什麽。

喜樂說:我覺得還行。不知道的事情怎麽知道有沒有意義呢。

我說:真是莫名其妙。

喜樂說:那為什麽你說是兇多吉少呢?

我說:不知道。我師父師兄出去辦事都得說,此行恐怕是兇多吉少,不知為何。

喜樂說:可能這樣說,萬一出去失手死了,大家都覺得是應該的,萬一沒死,就好像很厲害一樣。

我說:喜樂,你真聰明。

喜樂說:你也聰明啊,而且你看東西能那麽具體,那麽仔細,真羨慕你。

我說:沒什麽,只是觀察入微。

喜樂說:可是,似乎,你難道沒有觀察出來我們已經半天在原地不動了嗎?

我低頭一看,小扁又睡著了。

我問喜樂: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喜樂說:我懷疑是我說出“真是好馬”的時候,它又睡了。

我說:這得什麽時候才能到長安啊?

喜樂說:只能先弄醒它再說了。說完兩腳再一夾,小扁又哼唧一聲,可是依然沒有動靜。喜樂說:完了,這馬是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了。說完跳下馬,扯了扯尾巴,那馬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我說:不行吧,這馬不能一路上成為我們的累贅啊。你踹它兩腳。

喜樂說:這種小事情,還是由你來做好了。

於是我也下馬,用力踹它一腳。小扁哼唧一聲,還是沒有具體反應。我和喜樂相對無語。我說:難道只能挖它眼珠之類才能弄醒?那能不能順便多挖一點東西烤了吃?

喜樂說:你對小扁真是一點沒有感情,反正今天也很累,不如就地歇一會兒,等天亮再說吧。

我記得在小的時候有一次是這樣,因為做點東西的事情大家偷偷跑出去在外面過了一晚上。當時還有我師兄,而我師兄現在在做什麽,我不由想起。我們從小長大,寸步不離,無話不說,當然也無話可說,除非寺裏有什麽新鮮事情發生。他同我的性格一樣是屬於難以形容的,因為在一起時間太過於長久,導致這次不能朝夕相伴覺得很輕松。可能我一直想要做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以前的事情大家彼此都知道得太清楚。

今天是我和喜樂,我們找到旁邊一棵樹下,小扁還在離開樹大概十米的地方自顧自站著睡覺。晚上空氣很好,星星總能看見,我說:居然從寺裏出來了。

喜樂說: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麽太大變化,都一樣。

兩句對話,大家就昏昏沈沈了。不知道靠著睡了多久,我突然覺得有東西在身邊,馬上驚醒,站起來說:誰?

喜樂也被我嚇醒,抱著我腿。

我眼前赫然是一張馬臉。

我和喜樂松一口氣。喜樂摸著小扁說:我想,我們哪能被追殺得這麽緊。

我說:嚇我一跳,繼續歇會兒吧。離天亮還有多久?

喜樂說:至少還有幾個時辰吧。一晚上真長。

我說:那是因為有點意外。沒有意外,什麽都短。

我和喜樂閉上眼睛。小扁居然在邊上開始瞎哼哼。我說:完了,這馬緩過來了,開始精力過旺了。你看你,你挑的什麽怪物。

喜樂在一旁蹭蹭我,睡意地說:管它呢,睡覺。

我記得當時伴隨著馬哼哼,我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情的無法預測以及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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