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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龍吟虎嘯 6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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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還是栽到我們兄弟手裏,有什麽遺言,現在可以留下來了。”

杜可風微笑道:“想說的話已經全說過了,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三少道:“虎嘯呢?穿上虎嘯,你或許還有機會。”

杜可風笑道:“三少說笑了。以我現在的狀態,還能操縱虎嘯?三少莫不是想殺了我之後,奪取虎嘯吧?那麽三少可能要失望了,我已將虎嘯藏到一個永遠也沒人知道的地方,殺了我之後,誰都沒辦法得到虎嘯!”

三少哂笑一聲:“殺你,比奪虎嘯更重要,納命來吧!”

序章 寂寞的無敵 2

三少的手挾著凜冽的掌風擊向杜可風,“霸皇令”掌法一出手就用上了十二成功力,火勁、冰勁、雷勁、風勁、剛勁、柔勁、凝勁、凝固時間、穿越空間九種力量揉和在一起,形成一種前所未有的古怪勁力。

杜可風在這古怪勁力的牽扯之下,身不由己地向著三少的掌心撞去!

而秦風,則在三少動手的同時,右手食中二指並攏作劍,指尖綻出五尺長的淡白色劍芒。指劍隨手一刺,劍氣隔空掠過,哧地一聲輕響,指劍刺入了杜可風的心臟,直透後心。

轟地一聲悶響,三少的雙掌擊上了杜可風的胸膛,狂暴的掌勁頓時將他的胸膛打處凹陷下去,後背則凸了出來,嘩然裂開,腔子裏所有的內臟都從後背的裂口向後噴出,血淋淋地灑到了後面的墻上。

二人看著地上杜可風的屍體,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天下第一高手,魔教教主西門無敵就這樣死了?雖說他已身負重傷,可是不致於一招未出就給兩兄弟打死了罷?他那神出鬼沒的“化神虛空”怎地不用?不會休息了半宿,連施展輕功的功力都沒能恢覆一點吧?

秦風蹲下身子,默默的脫下杜可風的鞋襪,只見他兩腳腳腕上的確纏著厚厚的繃帶。

秦風將繃帶解開,露出兩腳後跟處兩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三少湊在一旁看了陣,道:“老大,你的劍氣……怎麽傷口這麽難看?”

秦風搖了搖頭,道:“我的劍氣不會有這麽大的傷口。你看,傷口兩邊的皮肉全部翻了出來,不僅筋斷了,骨頭都有裂痕。這應該是用刀劍或是匕首之類的利器切割出來的。”

三少摸著下巴道:“西門無敵為什麽會用利器擴大自己的傷口呢?難道說……他是怕你認出你劍氣造成的傷口?”

秦風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我的劍氣割出的傷口不會有這麽難看的傷口,只要一眼便可辨出。西門無敵自己加深傷口,應該就是為了不讓我們認出來。”

三少道:“想不到西門無敵出手還真是狠辣,對自己都毫不留情。只是魔門既然早就滲進了京城中,不會在京城中連個落腳處都沒有吧?西門無敵大可以躲起來,何必要在家中等著我們上門來殺呢?”

秦風道:“想是他還存著僥幸心理,認為我們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來。畢竟如果杜可風無緣無故失蹤的話,那西門無敵的身份,就算是徹底暴露了。”

三少搖頭道:“我還是不敢相信,西門無敵會這麽容易就被我們殺掉。不用虎嘯倒也罷了,可是坐在這裏既不招架也不逃跑,眼巴巴地看著我們殺他,會不會太離譜了一點?”

秦風笑道:“想來你是因為與西門無敵交手時敗的次數太多,連昨夜背後偷襲都給他逃掉,對他過於高估了吧?西門無敵昨夜在禁宮中連使三記誅仙劍,後來殺龍吟公時,應當也是使的誅仙劍。耗損了那麽多的功力,又身負重傷,還要連夜襲擊朱雀、白虎兩街的文武百官,早該耗損一空了。面對我們毫無還手之力,也是很正常的。”

秦風說得絲絲入理,三少也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但他卻本能地覺得事情不大對頭,西門無敵不可能就這麽被殺掉。想來想去,三少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道:“大哥,昨夜你給華太傅治傷的時候,可曾仔細觀察他的傷口?”

秦風道:“老三,你懷疑華太傅?不可能是他的,昨夜我給他治傷之時,已仔細檢查過了,他的傷口不是我劍氣造成的,倒是與杜可風的傷口一模一樣……”

說著說著,秦風突然眼睛一亮,道:“對了!西門無敵就算要以割斷眾文官腳筋來故布疑陣,也不該把每個人的傷口都造得一模一樣!”

三少點頭道:“而且昨夜西門無敵倉皇逃竄,他哪來那許多時間逐一割斷所有文官的腳筋,還把傷口造得如此相似?他又哪有工夫去殺那些武將?那些老將領雖然一個個年邁體衰,可是多半都是從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功夫都很不錯。加上那些護院的看家的,他西門無敵重傷之下,又殺龍吟公和他的幾個老朋友,耗費了許多功力,就算有虎嘯相助,也不可能一家家將所有的老將軍殺個清光!”

秦風道:“如此說來,西門無敵應該是發動魔門潛伏在京中的人手,同時出動,血洗了朱雀街與白虎街!但是如果是許多人一起下手,同時襲擊兩街的文官,割斷他們的腳筋的話,因各人出刀的手法不盡相同,因此不可能存在多人的傷口都一模一樣,但是偏偏華太傅的傷口卻與杜可風的一模一樣!”

三少緊接著道:“華太傅曾言,西門無敵是在白虎街與朱雀街相鄰的街角,從一棟大官的宅子圍墻上撲下來,向他下手的。而杜可風的家在白虎街中段,如果西門無敵就是杜可風,他何必要潛進別家的宅子裏?怎地不直接沿街逃回自己家中療傷?加之他已發動魔門中人襲擊兩街上的官員,自己又潛到別家官員府中去做甚?難不成他還專門為了等華太傅經過,從而襲擊華太傅?”

秦風接著道:“華太傅是太子太傅,出了名的清正不阿。秦皇駕崩,太子便會登基。太子嬴海年僅十三,太後又是個婦道人家,在國事上無處置權,到時候太子就必須依附華太傅。到時候華太傅便可大權在握,以華太傅以往的清名,若由他執掌朝政的話,王賁和候猛就會處處受制。如果西門無敵要滅大秦,又怎會容忍華太傅這般人物活下來?他既然殺了那麽多武將,何不幹脆連華太傅也一起殺了?那樣的話,大秦朝堂之上,便再無清流人物,大秦便可滅亡得更快!”

三少又道:“昨晚魔門襲擊朱雀、白虎兩街官員,我們兩兄弟又正好在朱雀街上,不可能聽不到動靜。若是被我們聽到動靜,必會出手阻止。因為雖然我們已對大秦不忠,但若京城無將的話,誰來指揮軍隊迎擊北疆鐵軍和胡族大軍?西門無敵顯然知道這一點,所以華太傅及時出現,將我們拴牢在華府中,令我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直至今晨才放我們出府……這其中大有可疑之處!”

秦風點頭道:“而杜可風承認自己就是西門無敵,束手任我們宰殺,也有可能是他怕一出手就會露餡。我們與西門無敵數次交手,又有偉哥與黎叔兩個魔門前輩,對西門無敵的武功路數了解頗深。若杜可風出手還擊的話,只會暴露他不是西門無敵這一事實!所以他才引頸就戮!”

三少道:“正是如此!杜可風被殺之後,死無對證,無論他是否西門無敵,我們都無法再追查下去。由此可見,杜可風不是西門無敵,但他卻是西門無敵的人,還是極忠心的死士!”

秦風道:“我曾查出杜可風與公子羽暗中有所勾結,而公子羽則與魔門也有聯系,那麽杜可風是魔門中人並不稀奇!武林大會期間,杜可風寸步未離京城,我曾疑心那是西門無敵找的替身,故布疑陣。現在仔細一想,我又覺得杜可風應當真的未曾離開過京城,西門無敵是故意如此誤導別人。杜可風十九歲加入禁軍,那時還是十三年前。西門無敵於十三年前便開始布局,在京中安下了一個沒有過去,看似處處都有破綻,但那些破綻卻都能得到合理解釋的人來作他的替身!”

三少問道:“那末,你查到的,武林大會期間,沒有在京城露面的京城大員中有沒有華太傅?”

秦風神情凝重地道:“華太傅於那年三月起開始告病,足足休養到武林大會以後半個月,這才出現。在華太傅養病期間,拒絕接見任何客人。大家都知道華太傅的脾氣,以為他是不想有人借來看望他為名來給他送禮,所以在這期間,見過他的人僅太子一人!”

三少搖頭道:“華安作太子太傅已久,太子恐怕早就……”

秦風又想到了一事,道:“三年前老二被打了一掌,老爹說那是滅神手打出來的,而滅神手的最大特點就是擅長模仿一切掌法!從西門無敵的‘滅神心經’推斷,那本該早已絕跡的三大絕掌之一‘滅神手’,極有可能就是‘滅神心經’上的武功!而那一掌是華玲瓏打的,華玲瓏雖然是被西門無敵操縱打傷了老二,可是她又怎可能會‘滅神手’?老爹曾解釋說可能是西門無敵操縱華玲瓏後,將自身功力輸入華玲瓏體內,令華玲瓏打出了‘滅神手’。但是現在想來,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華玲瓏本來就會‘滅神手’!而她是華太傅的女兒,那麽她的武功是從何而來?誰傳了她‘滅神手’?”

說著,與三少對視一眼,兩兄弟齊聲道:“華太傅可能便是西門無敵!”

秦風喟嘆一聲,道:“雖然我們只是推測,可是若華太傅真的便是西門無敵,那麽……大秦帝國便真要亡於一旦了!”

三少澀聲道:“大哥,華太傅告病期間,她的小女兒華蓉可曾有人看到?”

秦風搖了搖頭,道:“華蓉在華太傅養病期間,一直在華府照顧華太傅。中間曾數次出去為華太傅抓藥,這倒是有人看到了的。難道你懷疑……”

三少點了點頭,道:“我懷疑華蓉便是九陰聖女。雖然華蓉在那待時間裏曾在京城露面,但是她在定州城中,總共也才與我們碰面兩次,前後時間不過兩天。京城與定州城距離並不很遠,若是她匆匆趕到定州城,與我們碰上一面,然後又趕回京城的話,這時間倒也是來得及的。”

秦風道:“這也有可能。老三,咱們這便去華府找華太傅,探一下他的口風。”

兩人徑直出了杜府,在出門時,對著門口的幾個衛兵說道:“杜將軍是昨晚刺客的同謀,因拒捕被本官所殺,你們幾個進去收屍吧!所有的事情本官自會負責。”

說罷,也不理那幾個衛兵一臉驚詫莫名的神情,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當三少與秦風趕到華太傅府上時,華太傅府中已經空無一人。

三少與秦風在太傅府中分頭搜尋,尋遍了整個華府,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最後三少只在華蓉閨房中的枕套裏找到了一張字條。

三少展開字條一看,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著:“秦郎如晤:奴乃魔門九陰聖女,隱瞞身份實是逼不得已。奴之真名是為華蓉,與奴之姐玲瓏均為太子太傅華安之女。只是奴父早已於十三年前逝世,至尊西門無敵攝奴父之身份,因奴天生九陰之體,故將奴培成魔門九陰聖女。奴之姐玲瓏對此並不知情,仍以為父親尚在人世。對秦家所做一切均是身不由己,受至尊所操控,萬望秦郎手下留情。奴知郎心,郎卻不知奴意。奴不敢稍有違於至尊,因至尊方與秦郎為敵,實非奴之所願。秦郎見此留言時,當是奴與至尊身份已被揭穿之時,無論奴是死是活,若郎君肯諒奴苦心,奴死亦無憾。蓉字。”

三少看著字條,墨跡很幹,看來已經寫下有些日子了。三少心裏不知作何想法,只覺此事荒唐透頂。雖然他與秦風綜合許多線索,推斷出華太傅便是西門無敵,但內心中卻是希望自己與大哥均是出錯了的。沒想到現在華蓉的字條,卻證實了他們的推斷。

正黯然間,秦風手持一張紙條推門而入,陰沈著臉色道:“華太傅真是西門無敵,他留下了一張字條,現在已經跑了。”

序章 寂寞的無敵 3

“大少、三少如晤:恕西門不告而別,非西門不願與大少三少把酒言歡,實是形勢緊迫,西門不得不匆匆離開。雖杜可風可為西門拖延一定時間,但以兩位之機智,當能旋即省悟西門之真身份。雖兩位並無證據,然大少與三少向來寧可相其有,不可信其無,寧殺錯,不放過,一旦疑心西門身份,必不擇手段逼西門表露。西門如今弱不禁風,實無力與兩位周旋。禁宮襲背之賜,西門銘記於心。就此別過,兩位多多保重,日後定會再會,勿念,勿念!西門無敵字。”

三少與秦風看完字條後面面相覷。良久,三少才長舒一口氣,道:“這下好了,西門無敵跑了!”

秦風再仔細看了一遍那字條之後,雙手一合,將其搓成粉末,道:“去問問有沒有人看到他往哪裏去了。雖然找杜可風耽擱了一段時間,但西門無敵有傷在身,定然跑不快,現在去追也許還來得及。”

兩兄弟飛奔出太傅府,揪住一個在太傅府門口站崗的禦林軍士兵問道:“華太傅去哪裏了?什麽時候走的?”

那禦林軍士兵道:“秦大人您剛才不是進去找太傅大人了嗎?屬下自今晨起就一直在這裏,沒見太傅大人出府啊!”

兩兄弟對視一眼,又進了太傅府中,搜尋好一陣之後,終在昨夜給西門無敵治傷的房間中的床底下找到了一條秘道。

兩兄弟搬開床,看著床下那黑漆漆的秘道入洞,只覺陣陣陰寒氣流撲面而來,兩兄弟一時也不敢貿然下去查探。

三少道:“西門無敵在京城經營十多年,這秘道想來已經通到了京城以外。也不知秘道中有多少機關陷阱,若是循秘道追蹤,說不定會給他暗算。”

秦風點點頭,道:“不知道秘道出口在那裏,追出去也是枉然。唉,這次還真讓西門無敵逃過一劫了。”

三少道:“京城文官大半殘廢,武將如今只剩下三個,其中一個還是出了名的只會貪錢不會辦事。二十萬禁軍和禦林軍眼下怕是沒人指揮了,要從別處調來將領,也來不及在北疆來敵兵臨城下之前趕到。這京城……怕是守不住了!”

秦風冷笑一聲,道:“連今天在內,還有四天多一點的時間。京城的王公貴族既已遭劫,京中再無主持大局之人。太子海年幼,太後也無強助,京中宮廷勢力已蕩然無存。而我們手上,有霓公主這張好牌,只要運用得當,掌握京中大權易如反掌!”

三少眼睛一亮,道:“老大,你是想造反?”聲音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秦風道:“父親兩天之內就可趕到京城,大舅鐵血嘯天堡的人也會在三日內趕到,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布局。與其讓一群無能之輩掌控京城,令京城百姓被胡虜淩虐,倒不如由我們來掌握京城,率軍迎擊!禁軍和禦林軍雖人多勢眾,但是他們缺乏指揮。到時候只要霓兒出馬穩住禁軍和禦林軍中大半人馬,憑逍遙山莊和鐵血嘯天堡的實力,一舉奪下天聖宮易如反掌!”

三少道:“但是武力奪權的話,天下人可能不會心服,畢竟嬴氏才是正統皇家……”

秦風冷冷一笑,道:“怕什麽?以清剿刺客同黨之名,入宮控制宮廷之後,再讓太子海登基為帝。他一個十三歲的小皇帝,又能翻出多大浪來?”

“到時候咱們宰光京中嬴氏皇家之人,就留一個太子海,讓霓兒替他輔政。咱們只要牢牢控制住太子海,替他發令,天下人擁戴正統的人誰會說半句不是?再說了,嬴氏本就民怨極大,否則嶺南也不會起兵災。聽聞最近江東也開始暴亂,一個叫小霸王沈沖的家夥以三千子弟兵起家,席卷了江南三省,已是一夥勢力極強的叛軍。像這樣的人,又怎會關心嬴氏的死活?”

“京中官員多半貪婪,一個清正之士也無,民怨極大。大將軍王賁和丞相候猛更是令萬人切齒痛恨,咱們只要幹掉了王賁和候猛,還愁百姓不擁戴咱們?京中那些殘廢文官,給他們金銀財寶,還怕他們不支持太子海?只要支持太子海,就等於支持咱們!若是不依咱們,大可以殺了,天下有為之士還少了嗎?還愁找不到人來做官嗎?便是我逍遙山莊和鐵血嘯天堡,人才也是一抓一大把。”

“等大權在握之後,隨便找個理由廢掉太子海,或逼太子海仿古之五帝禪讓之法,將皇位傳於我們秦家,這天下大權,不就有一半在我們手中了嗎?”

三少瞪大眼睛,看著秦風,良久才長呼一口氣,搖頭嘆道:“老大,好深沈的心機,好毒辣的手段啊!我且問你一句,若太子海真如我們所願,將皇位禪讓給我們秦家,那由誰來登基為帝?”

秦風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由老爹來做皇帝了。”

三少又道:“那太子由誰來做呢?按長幼之序,大哥你該做這太子的。可是……兄弟奪嫡,此事小弟可不願見發生在我們秦家啊!”

秦風啞然失笑,拍了拍三少的肩膀,道:“你在擔心什麽?這太子當然是由你或是老二來做了。我一心求劍,做皇帝可不是我的追求。嗯,老二是浪子心性,若是讓他來當皇帝,他肯定是老大不樂意的,所以這皇位最後還是你的。”

三少搖頭道:“大哥,你今日之計可是一條絕戶計啊!這等狠辣計謀,小弟就怕大哥有朝一日……唉……”

秦風怒道:“老三,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怕你大哥將謀別人的伎倆也用到你身上?別忘了,我們可是親兄弟!”

三少淡淡地道:“帝皇之家,沒有親情。千古明君,無不心狠手辣。”

秦風一怔,嘆了口氣,道:“唉,我服了你啦!老三,你可知道,為兄之所以會不擇手段謀嬴氏大權,實是為了我們秦家和京城百姓啊!宮廷之亂因你我兄弟而起,虎嘯也是因你我兄弟而被西門無敵所奪。甚至龍吟公之死,京中武將被殺,與你我都脫不了幹系。若是讓胡族攻破京城,枉死的百姓,在九幽煉獄中,可是要把這筆賬算到我們頭上的!為兄求天道之劍,天道最講究平衡,為兄既已將大秦捅出一個窟窿,就要設法將這窟窿補上。能否得掌天下大權,能否在史書中留下一行姓名,對為兄來說都不重要,為兄只求心安而已。否則這天劍大道,為兄也無法一直順暢地走下去了!”

三少聽得連連點頭,待秦風說完之後,三少一臉慚色地道:“老大……我這是,鬼迷了心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我兄弟,生死相交,我實是不該……”

秦風板著臉道:“知道錯就好,我是武癡,老二是浪子,都不是為君之才。唯有你,能擔此大任。你的反覆無常,卑鄙無恥,狡詐陰臉,多疑警惕,都是為君者所必備的!老二過於坦蕩,不行。我則不願心有牽掛,也是不行。”

三少異常謙遜地一笑,道:“老大,你不要這樣誇人家嘛,誇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啦!你看,我這小臉兒都紅了啦!”

秦風頓時作嘔吐狀:“老三,我求你了,不要‘了啦’了啦!我快要被惡心死了啦!”

三少哈哈大笑起來:“好了老大,小弟就放你一馬!哈哈哈,老子的遠大理想,終於有機會實現了!”

秦風問道:“什麽理想?”

三少一臉嚴肅,一本正經,左手叉腰,右手作指點江山狀:“寡人要用不倒的金槍,打下一個大大後宮!”

天京城以北一百一十裏的一處山中,一輛樸素至極的馬車駛進了山中一個群山懷抱的小村莊。

馬車在村口停下,村口一群正在玩泥巴的孩童頓時笑跳著迎了上來,圍在馬車旁嘰嘰喳喳地議論個不休。而守在村口的,一個看上去老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的布衣老漢,則敲響了一口懸在村旁一株大樹上的,一口巨大的銅鐘。

鐘錘奇大無比,看上去足有兩百斤上下,但在那老漢手中使來,卻似木柴棒一般,隨手敲來,銅鐘便發出高亢悠揚的聲音,傳遍了山村所有的角落,在群山中回響。

鐘聲響後不久,一群約四百左右,穿著普通村夫村婦粗糙布衣的男女便列著整齊的隊伍,飛快地向村口迎來。

這四百人分成涇渭分明的八隊,由五個人領頭,其中一隊全是十多歲的少女,雖然穿著粗陋,未施粉黛,但一個個身段柔美,眉目間凈是勾魂攝魄的嫵媚,竟全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而另七隊則是神情彪悍,目露精光的大漢。行走間龍行虎步,步伐有力,顯是修為不弱的高手。

此時趕車的大漢正笑嘻嘻地掏出大包糖果糕點分給圍在馬車周圍的孩童們,見那眾人迎了出來,便把糖果給了一個最大的孩子,讓他拿到一邊去分給別的孩童。待那些孩童散後,那趕車大漢肅容恭聲喊道:“至尊、聖女駕到,來迎者通名拜見!”

那眾人走到馬車前三丈處,同時雙膝跪地,行三跪九叩大禮。

禮畢後,為首的五人逐一道:“護法古長空恭迎至尊、聖女!”

“魔使元罪(元惡、元大、元極)恭迎至尊、聖女!”

五人身後那四百男女則齊聲道:“三宗五堂一代弟子恭迎至尊、聖女!”

“起來吧!不必如此多禮。”淡淡的話聲自車廂內傳了出來,這是華太傅的聲音,也是西門無敵真正的聲音。

待眾人都起身之後,馬車門打開,衣著樸素,未著粉黛的九陰聖女華蓉自車廂內款款步出。她在趕車大漢的扶持下輕盈地跳下馬車,向著眾人微微一笑。

這一笑,傾國傾城,所有的人,就連那些迷心宗的女弟子在內,都情不自禁地眼睛一亮,隨後便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她一眼。

馬車門口人影再一閃,穿著一身青布長袍,作儒士打扮,唇上兩撇修飾得相當整齊,一臉儒雅,豐神俊雅的西門無敵出現在馬車門口。

他現在的樣子與扮作華太傅時已然完全不同。滿頭的花發已然不見,梳著文士髻的頭發黑得發亮。相貌雖然與華太傅略有相似之處,但遠比華太傅年輕,也更為俊逸。

嘴角時時掛著謙遜柔和的微笑,兩道劍眉斜飛入鬢,略有些凹陷的眼中閃動著深不可測的光芒。

他的相貌略微有些奇特,與中原人不盡相同,從雙眼看來,他仿佛有點胡人的血統。

但這並不影響他成為一個長相俊逸的美男子,相反那些許胡人的特征,更使他平添許多男人味。

這一年,西門無敵剛剛三十二歲。

站在馬車上,西門無敵看著前來迎接他的屬下們,緩緩地道:“局勢如何了?”

魔門四護法中僅存的“風刀霜劍”古長空上前一步,拱手恭聲道:“稟至尊,公子蘇已收到消息,眼下當已召集大軍聯合兀哈爾大帥的軍隊入關,準備奔襲天京城了!據公子蘇傳回的消息,三天後,先鋒軍便會經過這裏,屆時本門三千菁英弟子將會全部投入公子蘇大軍中,協同作戰。另,暗影堂堂主目前已成功打入江東小霸王沈沖軍中,成為沈沖心腹愛將。暗影堂菁英骨幹已經滲入小霸王軍中,發展出不弱的勢力。”

西門無敵點了點頭,道:“辛苦各位了。此次天京城一役,本尊已得虎嘯,京城武將盡歿,京中已無人主持大局。我等當將京城一舉攻克,隨後大軍南下,便易如反掌了!”

說完,他轉頭望向那現在已經抱著膀子在打瞌睡的敲鐘老漢,道:“元放公,秦逍遙於鐵空山不日便將至天京城。您報仇的大好時機已經來了!”

那敲鐘老漢猛地張開雙眼,眼中一縷駭人的精光一閃即逝。

序章 寂寞的無敵 4

西門無敵與華蓉一前一後向著村莊後山走去,兩人的神情動作說不出的閑適悠雅,看上去就像一對閑來無事,上山踏青的儒家父女。

夏季傍晚的涼風帶走了盛夏的炎熱,山邊的夕陽漸漸沈默,有的山谷間已經被黑暗籠罩。

兩人一路上未曾說過一句話,一直沈默著。西門無敵的步伐看上去有些蹣跚,但他還是堅持自己行走著,華蓉數次想去扶他,都被他無聲地拒絕。

到了半山腰中的一塊平地前,西門無敵這才停了下來,坐在山間小路旁的一塊平整的山石上歇了一陣。

華蓉往他兩腳後跟瞄去,只見他兩腳後跟已經滲出斑斑血跡,想是傷口裂了,鮮血流了出來。

華蓉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沈默,滿臉心痛地道:“父親,您這是何苦?傷勢未愈,為何要在眾人面前強撐?現在又涉上山腰,傷口再裂,您的傷勢怎能迅速覆原?”

西門無敵擺了擺手,呵呵一笑,道:“我怎能不強撐?你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盯著我的位置嗎?若是讓那些人知道我身負重傷,會生出什麽亂子還不知道呢!”

華蓉道:“父親,黑玉斷續膏是天下一等一的續斷筋斷骨的奇藥,世上極其稀少。窮本門之力,也只搜羅到三兩。您這傷勢,用盡三兩斷續膏方能痊愈。可是即使有靈藥,也需靜養,像您這麽強撐著走路,恐怕就算用盡了藥都會留下後患。還是不要硬撐了,這裏只有女兒一人,就讓女兒來扶您走路吧!”

西門無敵搖頭道:“我這傷……就算有黑玉斷續膏也治不好的。天劍劍氣不斷侵蝕腳筋,而我內傷未愈,無法逼出劍氣。等我內傷好後,劍後恐怕已將我的腳筋徹底損毀了。黑玉斷續膏,也只能令我暫時能行走而已。唉,下半生將無法用雙腳走路,若不趁現在能走時多走一走,豈不是空留許多遺憾?”

說罷,西門無敵又站了起來,邁著蹣跚的步伐向前行去。華蓉想去扶他,卻被他微笑著婉拒了。

半山腰的平臺裏有兩座普普通通的墳包,雖連墓碑都沒有,但是兩座墳包周圍的野草卻清理得幹幹凈凈。墳頭上盛放著一叢嬌艷的夏花,在晚風中搖曳生姿。

西門無敵走到墳包前,怔怔地看著這兩座墳包出神。

華蓉偷眼看著西門無敵,發現他的眼神中竟罕見地流露出少許的微柔,而他那張俊逸無方的臉,則被濃得化不開的落寞和幽愁所籠罩。

“蓉兒,你可知為何我要在取得本門大權之後,將本門總壇移設在此處?”西門無敵在墳前席地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一處空地,示意華蓉坐在此處。

華蓉在西門無敵身旁坐下,看著那兩座墳包,問道:“莫非是因為此處埋骨的兩個人?”

西門無敵點了點頭,臉上漸漸浮出溫柔的微笑,“不愧是九陰聖女,冰雪聰明,一猜即中。不像你姐,看上去溫柔婉約,實際上卻粗枝大葉。”

華蓉甜甜地一笑,道:“那是因為女兒時常跟在父親身旁,跟著父親學到了不少東西。若論聰明才智,女兒哪能及父親萬一?”

西門無敵笑道:“你一張小嘴倒真是會說,比起你姐姐,卻是不知強到哪裏去了。”

華蓉道:“姐姐個性與蓉兒不同,倒不是不夠聰明。她是豪俠一般的性子,不喜斤斤計較,更不愛勾心鬥角。蓉兒卻是小肚雞腸,凡事都要計較一番的,久而久之,也便養成了處處謀慮的性子。對了父親,請恕蓉兒冒昧,這裏埋骨的兩位,究竟是誰呢?以前父親每次回總壇,總是一個人上後山,也未曾帶蓉兒來過。蓉兒還以為父親是到後山某處秘密修煉,倒沒想到,原來父親是來瞻仰故人來了。”

西門無敵看著那兩座墳包,極盡溫柔地笑著,那深不可測的眼中,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充滿。看著他的眼神,華蓉直覺地感到,他好像是在看著久違的親人。

“我生在塞外,父親是中原人,母親卻是胡人。”他緩緩說道:“父親在與胡族通商時,認識了當時一個部落酋長的女兒,兩人傾心相愛,後來酋長的女兒,便成了我的母親。我的外公,對中原有著很深的認同感,對我父親作他女婿十分滿意。可是我父親,卻因為娶了胡族的女人,而遭到中原人的排斥。父親不得已移居塞外,因此我的童年,都是在塞外渡過的。正當我們一家過著富足美滿的生活時,有人找到父親,說我祖父病危,希望能在死前見我父親一眼,父親一聽之下,心急火燎地帶著我和母親回中原看望我祖父。誰知道……”

西門無敵的眼中突然寒光一閃,迸出刻骨的仇恨:“誰知道一切都是個騙局!祖父什麽事都沒有,父親的幾個兄弟不過是設局騙我父親回來,謀財害命!我父親經商多年,頗有積蓄,他的幾個兄弟都是不務正業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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