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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戰國的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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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自那日棄城而逃後, 便再度銷聲匿跡。

雖然一時間找不到他的蹤跡,但奈落的小動作並沒有完全停止。因為奈落的是由無數魑魅魍魎組成, 他在逃跑路上丟棄的用剩妖怪殘骸上都殘留著濃烈的瘴氣。被瘴氣侵染的土地變得寸草不生,而普通人類接觸到後重則一命嗚呼,輕則疾病纏身。

不少村莊因此遭難,犬夜叉一行人追著奈落折騰出來的動靜追了好一段時間, 直到幾天前, 這些小動作也徹底沒了。

不過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盡管奈落看似徹底隱藏起來了,但經過一段時間的打探後, 很快, 他們就發現了一個新的可疑地方, 那就是——白靈山。

白靈山是個很特別的地方, 據聞多年前有個叫白心的僧人因見亂世中百姓流離失所身陷水深火熱之中, 死後因懷有怨氣靈魂也無法安寧, 不禁心生悲憫, 為了能解救世人,決定在白靈山坐化。

從此之後, 白靈山就成了一片擁有著特殊凈化之力的土地。不僅死者埋在此處可得解脫, 就連妖魔無法接近, 一旦過於接近白靈山就會瞬間被凈化。

因此, 白靈山在如今這妖魔橫行的時代,倒成了一個對人類而言,難得不必擔心有妖魔襲擊的安全地方。

只是近日, 白靈山的結界似乎又近一步加強了。過去妖魔尚且是接近才會被凈化,但現在不等接近,就直接灰飛煙滅了。

這結界增強看起來是好事,只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當傳出白靈山上當年鎮壓的窮兇極惡之徒七人隊覆活的傳言時。

白靈山的山腳下。

邪見和那只兩頭獸坐騎都已經癱瘓在地上,小黑在鈴的懷裏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不行了,再往前感覺就要被凈化了。”邪見發出虛弱的聲音,“殺生丸大人,阿沅大人,對不起,邪見只能陪你們到這裏了。”

後面的兩頭獸也是有氣無力地嗚嗚了兩聲,紫織早在剛才就已經退化回人類的樣子。

殺生丸看似還能正常活動,但事實上行進速度比起外面已經慢了很多,而且來到白靈山範圍後,他就沒再試過飛行出去探路。即便有著強大的血統,但在這片針對妖魔的土地,顯然還是受到不小的壓制。

現場真正完全不受影響的,就只有鈴和阿沅兩個。前者是因為是純粹的人類,後者則是因為本身是靈力結合的產物,說是妖怪,準確點說應該是天生靈物。

殺生丸停住腳步,他很清楚這地方對他的不利。殺生丸雖然高傲,但也不是不懂衡量利弊,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明知不利還正面沖撞上去,這樣的行經並非勇猛,而是愚蠢。

隊伍暫時停下後,阿沅看著目前這情況,又看了看還有大片地方沒進去的白靈山,想了想後,道:“不如你們先退回到遠點的地方,我進去查探就好了。”

“說起來,阿沅大人看起來還真的沒受到半點影響啊!”邪見看見阿沅還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不禁感慨道。

阿沅笑著說:“大概是因為父親的關系吧。”

說著,看回身後這座充滿靈氣的聖山:“雖然感覺奈落是不可能通過白靈山的結界,但有時候越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我先進去探探情況了,等下再見。”

然後阿沅通過了白靈山的結界。

“狐貍哥哥你小心點啊!”

鈴擺手並喊道。

邪見看到殺生丸並沒有跟著進去,有點詫異,難道連殺生丸大人這麽強大的妖怪都扛不住這裏的凈化之力?

仿佛看出邪見在想什麽,殺生丸瞥了他一眼,又看回前方,目光落在大約兩米外的地面上,道:“無論多強大的妖怪,只要敢踏入那片結界都會瞬間被凈化。”

不得不說,奈落真是會找地方躲。雖說目前還沒見到奈落的蹤跡,但殺生丸已經篤定,奈落就躲在這座山裏頭。

而此時白靈山的山體內。

沒有人知道,外面看起來漫山遍野都是蔥郁的樹木植被的白靈山,其實山體內部早已被掏空。

就在被掏空的山體的最深處,一個巨大的水池內。濃厚的瘴氣使人無法看到底部的確切情況,但是底下不時傳出的陣陣嘶吼聲還有血肉撕裂的聲音,不難讓人想象得出,那裏正有兩頭巨獸正在進行死鬥。

漸漸的,其中一把嘶吼聲變得越來越弱,直至徹底沒了聲氣,然後底下開始傳出的是咀嚼吞咽的聲音,看來那輸了的一方正在被贏的那方進行吞噬。

“啊咧啊咧,居然是我這邊的妖怪輸了嗎?”

在離底部近百米高的洞壁上,有條一直通到山頂出口的棧道。而在棧道的末端,有個穿僧袍的男子正坐在欄桿邊緣,翹著二郎腿的看向洞底。他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那濃厚瘴氣般,一直保持著饒有興致的表情觀看著洞底。

“看來要創造個更厲害的妖怪才行!”說著,男子拿出一支毛筆來,托著腮道,“唔……這次畫點什麽好呢?啊,有了!”

不一會兒,白紙上就出現一只猙獰的妖怪。

當最後一筆落成後,原本只是圖像的妖怪忽然從白紙中掙脫出來,就在它張開血盆大口要將男子吞噬之際,男子突然拋出一個面具,剛好精準的落在了妖怪的頭上。

然後剛才還兇殘的妖怪,此刻突然安靜下來。

“去吧,去把洞底的家夥殺掉。”

男子一聲落下後,妖怪無比乖巧的聽從命令直接跳入瘴氣之中。

“這盤一定要贏回來!”男子好像只是單純爭強好勝般,氣哼哼道。

在他身後不遠處,正倚著洞壁站的神樂正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

這個人是幾天前出現的,奈落那段時間正在尋找新的藏身之所,然後這個人就主動到奈落面前,推薦了白靈山這個地方。

雖然對方自稱不過是個掌握了一點法術的普通人類,但無論是奈落還是神樂,都絲毫不相信他的說法。如果只是普通人類的話,未免太過詭譎了。

奈落這樣疑心重的家夥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這男人的話,然而他很快發現,在分析了幾個地方後,白靈山確實是目前最適合他隱藏的地方。看著奈落滿心不爽,但最後卻還是不得不按照對方的建議行事。見奈落難得也有被他人算計的時候,神樂盡管有點暗喜,但不得不說,這個身份成謎來歷不明的男人,確實是個可怕的存在。

尤其是,他在出現後就輕易掌控了主導權,明知道他別有目的,給出的提議或許是個圈套,但到頭來連奈落都無可否認沒有比這更好的方式,只好按著對方的辦法來。這種光明正大的陽謀,相比起奈落,神樂發現她如今居然對這個男人更加忌憚。

“神樂小姐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就在神樂思索之際,男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欄桿上下來,走到她面前道。

神樂稍稍驚了一下,然後看著面前雖然帶著笑容,但這笑意卻並未到眼底的男人。

最初在意識到這個男人恐怕比奈落更有手段的時候,神樂就暗中打過主意,要不要選擇和這個男人合作,讓他來幫助自己對付奈落。可是神樂很快就發現,這個男人過來幫奈落好像只是一時興起般,他對四魂之玉根本毫無興趣,直到現在,神樂都看不出這男人圖謀的究竟是什麽。

恐怕連奈落也對此感到十分疑惑。

發現這個男人心思比奈落還要難以捉摸後,神樂就暫時收回了這個想法,她可不想剛出狼窟又入虎穴。

回過神來,神樂佯作無事道:“我只是在想你究竟為什麽要幫奈落而已,你看起來也不像是想從四魂之玉中得到好處。”

“這個嘛……因為我有點好奇他能夠靠吞噬妖怪進化到什麽程度。”男人撓撓頭,拋出一個聽起來就很敷衍的答案,隨後他就對神樂道,“不過說起來,奈落這麽疑神疑鬼,作為他的屬下肯定很不好辦吧?”

神樂心裏咯噔一下,暗想對方是不是察覺到什麽。

就在她考慮著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對方又自言自語道:“他這樣凡事都想緊緊把握在手裏可不行,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同樣越是捉得緊東西就跑得越快。就好像從米缸中握把米出來一樣,當你越是握得緊時,米粒就越是從指縫間滑落,我說得對吧?”

“呵,真是無聊的言論。”神樂假裝毫不在意道,“你這口吻讓人感覺你好像就什麽都能把握得住一樣。”

“哈哈哈哈,這個嘛……”男子笑了起來,“大概因為剛好有個成年兒子,所以身為父親我在管教上有點感想而已。”

對方難得透露了一點自身的信息,這讓神樂來了興趣:“哦?”

“像我的話,早早就放手讓他自己到外面闖蕩去了,孩子大了肯定都有自己的主張嘛,要是勉強留在身邊只會滋生怨恨而已。”說這話時,男子的神情變得和藹起來,“反正到最後,當他在外面吃盡苦頭時,就會知道最好的地方始終是家人身邊啊!”

與之前奈落直接捏著她心臟威脅相比,男人這樣溫情脈脈的話,竟然讓她毛骨悚然。

“哎呀,果然是年紀大了,開始說起這些話來。”男子又回到原本那玩世不恭的樣子,“有個小朋友溜進來了,我去招呼一下吧。”

說完,男子就沒管神樂,徑直地朝上方走去。

……

白靈山山腳的外圍。

奴良滑瓢坐在樹冠上,眺望著不遠處的白靈山,嘀咕道:“真是個讓妖怪不適的地方。”

樹下,納豆小僧、雪女等幾個隨從的妖怪都被這裏的靈氣而搞到渾身不自在。

“大將,我們幹嘛要跑來這鬼地方啊!”

“這裏的氣息真是太讓人難受了!”

奴良滑瓢暫時沒理會樹下屬下們的抱怨,他忽然看到不遠處有兩個小紙人在半空中繞著圈子不斷徘徊。

“咦,連式神都進不去嗎?”奴良滑瓢竄了過去,將兩個紙人捉到掌心裏,然後他很快發現,這兩個紙人是徐航和玉藻前派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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