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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那是你媽不是我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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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斐這一句話懟的王徐堯楞了半天,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岑斐用手戳著他的胸膛一步一步逼著他往後退:“是,她生了我,我感謝她,所以她討厭我扔下我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我不怪她,但是從她走的那一刻她對我來說就連陌生人都不如,我告訴你,我沒那麽偉大,我是絕對不會給她捐腎的,我爸也不欠她什麽,反倒是她對不起我爸,至於我爸捐不捐腎也由我自己說了算,麻煩你們一家人以後離我們的生活遠一點兒!”

最後這一句話岑斐幾乎是吼出來的,吼完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王徐堯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你說的是人話嗎?你還是個人嘛!”

“……!”岑斐被他嚇了一跳,瞬間楞住了。

一旁的陸懷見狀第一時間把岑斐拉回自己的身邊,然後揪住王徐堯的衣領就要往他臉上揍。

“小陸!”岑遠山即使制止了他。

“……”陸懷看了他一眼悻悻地收了手。

王世宏看的心驚肉跳,這段往事裏他最沒有資格發言,所以只能做個旁觀者。

陸懷手還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他看著王徐堯發狠的警告道:“說話註意點兒,再敢動她一下我卸了你的胳膊。”

王徐堯:“……”

其實他並沒有想對岑斐怎麽樣,事態發展到現在的地步也不是他的初衷。

他只是太著急了,他媽媽已經等不了了,現在岑斐和岑遠山是唯一的希望了。

王徐堯是高中畢業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姐姐的。

當時王世宏和徐曼帶他出去周游世界以慶祝他高中畢業,旅途中在國外的一個教堂裏徐曼突然情緒崩潰。

那天他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只比自己大兩歲的姐姐,也是同一時間他知道了自己母親的過去。

從那之後他經常發現徐曼自己一個人對著一張B超的單子發呆,那是她僅有的關於姐姐的照片。

王徐堯知道,她並不是不想姐姐,她也不是不想回去找她,只是她沒有勇氣面對過去,沒有勇氣面對陌生的女兒。

她甚至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岑斐的記憶裏有沒有她的存在,她時常想岑遠山是不是直接告訴她她就沒有媽媽,她的媽媽在生下她就死了。

王徐堯捂著嘴低聲抽泣著:“姐姐,媽媽當時年輕,她不知道什麽才是最珍貴的;所以之後的人生裏遺憾一直伴隨著她,她沒有一天是好過的。”

“……”岑斐靠在陸懷的懷裏,聽著他的話,那天徐曼虛弱的樣子浮現在她腦海裏。

她內疚的眼神讓岑斐難以忘懷,她甚至不敢去看岑斐的眼睛。

王徐堯向岑斐走近了一步,他輕輕拉起她的手笑道:“我沒有見過你,也一點兒也不了解你,對你所有的認知都基於媽媽的講述,可現在想想她走的時候你還不到一歲,她又怎麽知道這麽多信息的呢?”

“……!”岑斐一怔。

“都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吧。”王徐堯笑容逐漸變的苦澀,“你說多可笑,她不知道你在哪兒過著怎麽樣的生活,所以就靠想象度日,只有這樣她才有力量支撐她繼續生活。”

“……”岑斐眼神躲閃了一下,她抓住陸懷的胳膊,“……陸叔叔,咱們……走吧,走,我不想再在這兒待下去了,帶我走吧……”

陸懷緊緊的牽住她的手:“好,我這就帶你走。”

說完他又看向岑遠山,岑遠山遲疑了幾秒後無奈的點點頭。

“姐姐!”

王徐堯還想說什麽卻被陸懷攔下了,他再次警告道:“想救你媽媽就閉上嘴,再多說一句我真的就不客氣了。”

“……”王徐堯的手懸在半空中,眼睜睜的看著陸懷和岑斐兩個人離開了。

出了醫院陸懷並沒有急著帶岑斐回家,而是帶她就近到了附近的一個游樂場。

岑斐雙眼失神怔怔地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和周遭熱鬧的環境比起來實在是不合時宜。

兩個人已經坐在旋轉木馬前的長椅上好長時間了岑斐才反應過來:“我們怎麽來這兒了?”

陸懷亮了亮手裏的兩張海報傳單:“沒什麽,就是剛剛在醫院門口被塞了兩張傳單,說是今天有花車表演,所以想來看看。”

岑斐的手一直被陸懷緊緊的握著:“陸叔叔,我不要看什麽花車表演,我想去鬼屋,就我還沒和你在一起時你帶我去的那個鬼屋。”

陸懷看了一眼時間:“好,咱們這就去。”

兩個人說走就走。

不知道是說他們衰好還是今天不是個好日子好,那個鬼屋關門了,據旁邊冰激淩店家說,最近這幾天才停業的。

岑斐看著緊閉的大門和已經被撤下來的廣告牌瞬間崩不住了,她眼淚從眼眶奪眶而出。

陸懷心疼的抱住她,雖然他知道岑斐並不是因為去不成鬼屋才哭,但是他並沒有直說。

“蓉城還有很多鬼屋,我帶你去好不好?”

岑斐抽泣的厲害:“我不,我只想來這個鬼屋,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和你那麽近……我……我那次也是不開心……”

陸懷推著她到一旁的墻角,她吻著她的臉頰:“哭吧哭吧,在我面前你什麽都不用管,想哭就哭。”

岑斐一聽哭的更兇了:“……陸叔叔……你跟我說讓我為值得的人流眼淚……可我老是為不值得人流眼淚……”

“不。”陸懷聽了搖著頭,“丫頭你看著我。”

“……”岑斐聽話的擡眼看著他,肩膀因為抽泣止不住的一個勁兒一聳一聳的。

陸懷撫摸著她的臉:“她是值得的人。”

岑斐:“……!”

“我知道你是關心她的,你也希望她能夠活下來,你只是不甘心,你替叔叔覺得不值,你覺得她沒有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解釋,你覺得她欠叔叔一個道歉。”

“……!”岑斐本來就泛紅的雙眼這會兒又註滿了眼淚。

陸懷的話每一個字都說到了她的心坎兒。

岑斐抓住他的襯衫領口,深深的埋進他的懷裏用力地哭著。

她不用說他就懂,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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