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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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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李媛,明旌沒有立刻發動車, 下頜微擡指著副駕駛座。

棠心乖乖坐到前排, 正側身找安全帶的插口, 忽然被微涼的手指擡起了下巴,緊接著明旌的唇就覆了上來, 輾轉吸吮, 等她氣息急促了, 他才松開, 鼻尖點著鼻尖, “聽說我已經到終點了,是不是應該有獎品?”

棠心紅著臉,被他那個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實在很難不想歪。

“終點的獎品就是……”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然後狡黠地笑, “去見我爸爸的機會呀!”

明旌一楞,撫額,他拿這姑娘沒辦法,強不得、兇不得,還能怎麽辦?由著她唄。

車開了一會兒, 棠心才發現不是回楠戲的路, 後知後覺地問:“去哪呀?”

“不是說了嗎?換個地方過節。”

“去哪呀?你可不能亂跑,今天到處都是人, 你剛下車可能就被抓包了。”

明旌幽幽地說:“我帶女朋友過節,不偷不搶怕被誰抓?”

棠心想想, 覺得,也是……

車一路往江邊開,棠心突然問:“今天晚宴上那些人,都是你死黨嗎?”

“老蘇和阿禾是,其他一般吧,怎麽了?”

“……”

明旌見她不說話,忙放慢車速,“幹嘛不說話?”

棠心擡眼,幽怨地看著他,“意思是今晚的事兒,掖不住了?”

明旌這才搞明白,為什麽在現場的時候小姑娘膽兒挺肥的,膽敢跟老爺子正面懟——敢情她以為那是內部矛盾,能被原地消化,不為外人知啊!

“掖不住了,”明旌伸手,將她的左手握住,“興許這會兒,你硬剛老爺子的明場面就已經遍布全網了。”

棠心打了個哆嗦,急急忙忙掏出手機,一看,天下太平。

明旌無奈地笑:“看把你嚇的,替李媛出頭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後怕?老爺子是什麽人物,能讓這種新聞傳出去嗎?”

棠心將手機貼在胸口,吐出口氣,“那你還嚇唬我!”

“看你在女壯士和膽小鬼之間無縫切換,挺有意思的。”明旌笑。

棠心佯推了他一下,而後頓了頓,“你是不是對我挺失望的……”

“為什麽這麽問?”

“一聽說消息會傳出去,我就又慫了。”

“沒有,我挺為你自豪的,我家心肝現在連獅子王都敢懟,有你在我懷裏,將來還有哪個敢欺負我?”

棠心噗嗤笑出聲,獅子王,還真是形象。

“老爺子管不了我哥,就想來管我,把所有人當棋子看,任由他擺布。我倒是很慶幸,你敢對他說不,起碼,將來我倆並肩作戰不孤單。”

明旌說得輕巧,棠心卻心疼得很。

都說明家家大業大,可到頭來,還不如她一個普通單親家庭的孩子過得痛快。上面有管天管地的霸道父親,周圍有心存不軌、隨時反咬的叔伯,親生母親一輩子沒得到名分,才華盡歿郁郁而終……

棠心兩手握住他的左手,認真地說:“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所以……我不會退縮了。”

明旌眼睫微垂,隔了兩秒,側目看她,“真的?”

“真的!”

然而,片刻之後信誓旦旦的小姑娘就進入了真香環節,賴在車裏不肯出去。

明旌扶著車門,笑得桃花眼瞇起,“幹嘛,怕我吃了你啊?”

這是在明家公寓的停車庫,棠心臉紅撲撲的不肯出來,“……萬一呢?”

“要吃早在別墅吃幹凈了。”

棠心想想也是,那晚她睡得香沈,連怎麽被放上床的都不知道,大概,明少爺還是挺有自制力的……

電梯直達,一梯一戶,門剛開,一只大黃狗就撲了過來,前爪趴在棠心身上,大尾巴直搖。

“心肝,你都長這麽大了!”棠心蹲下|身摸著曾經小奶狗,如今已然三四十公分的狗子,只差沒臉貼臉了。

過了會,見一人一狗還沒分開的的意思,明旌將外套往沙發上一扔,從前肢下方將狗崽子一拎,丟進書房,順手把門關上了。

世界頓時清凈了。

小姑娘的眼神也終於回到他身上,唔,通體舒泰。

“你幹嘛跟個小狗爭寵?”棠心哭笑不得地問。

明旌將人往懷裏一扣,親吻著頭頂悶聲說:“我才不管是誰,誰搶你我跟誰爭。”

“沒人……只有狗。”棠心輕笑。

“趕明兒我把心肝送去陪少爺吧?”明旌眼神晶亮。

“……心肝是小公狗,少爺也是。”

明旌懊惱地看向被心肝撓得哐啷響的書房門,“那不然,送人吧?”

“你要把心肝送人?”

對著那雙生氣的小鹿眼,少爺慫了,“不送不送,送什麽也不能送走我的心肝啊。”

窗外,不知誰家音響裏的聖誕音樂飄了進來,棠心突然想起來了,連忙推開明旌去自己的包包裏翻,不一會兒掏出一枚錦緞小袋來,“吶,聖誕禮物。”

明旌解開袋子一看,裏頭居然是只拇指大小的木質印章。

對著燈光,他盯了半天,終於認出了倆字,“……旌,寶?”

棠心抿嘴笑,邊點頭,“給你的。”

明旌嘴角一點點地彎起弧度來,再到後來,直接笑成了花,手裏握著小章,雙手將身前的小姑娘給抱騰空了,“你親手刻的?”

“當然啊。”棠心話音未落,忽然就被放了下來,然後手被明旌捉了起來。

她下意識想抽手,未成功,手指上的兩枚創可貼暴露在兩人眼前。

明旌之前就想問她手是怎麽弄的,現在終於知道了,頓時心疼,“手笨,你就不要做這麽細致的活啊!”

“那誰讓你字那麽醜!給粉絲簽個名連寫的是什麽都看不出來……”棠心嘟囔著。

“你怎麽知道我給粉絲簽名醜?”

“因為我有好多張啊——”棠心咬住舌頭,改口道,“當然是網上看到的。”

明旌瞇起眼,“原來你還偷偷收集我的簽名,早說嘛,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簽啊!說吧,簽在哪?”

指著她的掌心,“這裏?”

點著她的鎖骨,“還是這裏?”

貼近唇瓣,吐息溫潤,“或者這裏……”

被吻上之際,棠心含糊不清地說:“那你給我的禮物呢?”

明旌摟緊了她的腰,從唇齒之間吐出四個字來,“在你面前。”

心肝聽見外面的動靜從客廳直到臥室,還以為主人出了什麽意外,更加拼了老命地撲門,把書房的木門撞得震天響,時不時地還嗷兩聲,以示對主人的關切之情。

俯身壓在床邊的明少爺蹙眉,聲音低啞,“要不,我給它找個女朋友吧,單身狗太能吵吵了。”

手腕被扣在臉邊的棠心紅著臉,胸口起伏,“還是把它放出來吧……一直在書房裏怪可憐的。”

“它擱床邊上看著我親你,就不可憐了?”

“……”

於是,直到夜深人靜,聖誕曲也停了,精疲力竭的心肝才被神清氣爽的主人放出書房,才剛昂起脖子“嗷”了半聲,就被明旌捏住了狗嘴。

“你麻麻剛睡著,敢叫半聲,我拿你煲湯!”明旌小聲威脅。

心肝搖了搖尾巴,表示心領神會。

結果明旌才剛松開手,大狗子就歡天喜地地奔進了臥室,搖著大尾巴往床上一撲,對睡美人就是一頓親親熱熱的舔舐。

倦極了的棠心勉勉強強撐開眼皮子,一眼看見一人一狗蹲在床邊,都是滿臉討好,笑咧到耳朵根似的,無可奈何地動了動手指頭,“你倆就不能讓我睡一會……”

“誰讓你那麽討喜呢,”說著,明少爺把狗腦袋往旁邊掰了掰,以便自己搶占C位,“有哪裏不舒服,想不想喝水?”

棠心擡起手臂。

明旌連忙迎上,結果被她一下勾住脖子後面,摟住了。

“……一個人睡,冷。”嬌嗔的呢喃。

像一根羽毛撩在心尖尖上,剛裹上睡袍的少爺忙不疊躺上床,順手將試圖跟上來的狗子推了下去,然後拱進被窩,伸出手臂給睡美人枕著。

等棠心找了個最合適的姿勢躺好,明旌才心滿意足地撫著小姑娘清瘦的背,哄孩子似的等她睡著。

二十多年來,他從未感受過這種滿足。

即便是站在燈光璀璨的領獎臺上,面對閃耀不停的閃光燈,手裏拿著旁人難以企及的獎杯,他也從未覺得人生如此,夫覆何求。

但此刻,卻只希望所有的嘈雜能為她而靜止,包括時鐘走針的嘀嗒。

心肝乖乖地伏在床邊地板上,大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守著床上它最喜歡的兩個人。

*** ***

棠心是在片場告白事件之前,被淩江介紹到《逆流》劇組的。

那會她只知道劇本講的是上世紀中期,坦蕩磊落的山匪和落草為寇的書生,在深山老林運籌帷幄,最終與軍隊裏應外合驅逐侵略者。

是雙男主戲,淩江接演的自然是那個沒文化但有骨氣的山匪,只是當時他沒告訴棠心,蒙冤書生居然請的是明旌。

臨到《逆流》開機,棠心才從官宣上看到明少爺的定妝照,粗布簡服不減天人之姿。

棠心一個電話追過去問他怎麽不早說,對面笑道,“怎麽被你給發現了,還想給你個驚喜的。”

什麽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聽說少爺和淩江要在同一個劇組之後,沈眠眠始終處於興奮狀態,恨不得跟著棠心進組,一睹修羅場風采。

倒是程矜冷靜點,“剛好,都說結婚之前得結伴旅行一次才能看出真人品,你們這劇組深山老林的待著,也夠測試了。明少爺要是嬌生慣養不合適留,就踹了吧。”

棠心:“……”

《逆流》定在元月開機,棠心跟學校請了假,條件是期末不能掛科——如果掛了科,之後就再不會準她假了。

慶幸的是她身邊有學霸程矜,筆記、重點不愁,唯獨擔心的就是劇組那邊條件艱苦,沒時間也沒地方給她溫習。

“別怕,萬一真掛科了,下學期老實在學校待著別出去工作就是了,又不會死。”程矜安慰說。

棠心可不這麽想,她要是不去工作,棠錚鋒一時半會也覆工不了,誰來掙錢養家?

“糖果,你搞清楚啊,你男票是少爺!不說全娛樂圈最有錢,起碼也是前10%的有錢人吧?你犯得著為學費、房租奔走嗎?”沈眠眠說。

棠心沒說話。

她本來就比不過明旌的事業成就,要是連生活上都要指著他,還談什麽平等?還是得工作學習兩手抓,早點兒混出名堂來才是正經事。

出發的前一天,棠心去了棠錚鋒所住的醫院,替他辦各種出院手續。

因為療養時間長了,私人物品不少,收拾出來兩大袋子塞得滿滿的,棠錚鋒要扛,被棠心給攔下了,“爸爸你還是別動了,一會兒腰再閃了,還得回來住。”

棠錚鋒無奈,只好眼睜睜看著嬌小的女兒扛著比她背都寬的大行李袋往外走,跟在後面,“心兒,我在醫院聽說了些事。”

棠心有點吃力地問:“什麽事?”

“你淩師兄是不是想跟你談對象?”

棠心腳下一軲轆,差點沒摔了,勉勉強強才站穩當,“不是,那是他喝多了,把臺詞都跟我說了,鬧出來的烏龍。”

棠錚鋒幫她扶著袋子,“那明家的小公子呢?”

棠心眨巴著眼睛,看向一直都裝不知情的老爹。

“你以為我在醫院裏就什麽都不知道是吧?”棠錚鋒扶著袋子領著她往路邊走,“真當我這麽些年的劇組白混的,連三五好友都沒有嗎?”

棠心心虛地搖搖頭,“哪兒能啊,我在劇組裏到處都聽見人提你,都說我是將門虎女,聽見沒?將門!”

“少跟我貧,小丫頭片子我本打算看你能瞞到什麽時候,沒想到,你這都要進《逆流》了,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他倆都在劇組,你也在,打算怎麽處理這個關系?”

這問題棠心想過,未果,索性也就不想了,還能怎麽著,一個是她大師兄,一個是她男朋友,該怎麽處怎麽處唄!她又沒腳踩兩條船,虛什麽?

等她把袋子放馬路牙子邊了,棠錚鋒伸手替女兒整理著羽絨服的衣領,“你媽去世得早,我又一直忘不掉她不想找別人,結果苦了你,從小到大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跟一群大老粗一塊兒長大。現在又讓你扛著家裏的擔子,是爸爸對不住你。”

“說什麽呢,爸爸,你這是幹嘛?我還小,離出嫁還遠著呢,你不用這麽早感慨。更何況,當初我生病吃藥,身體都快腫成球,要不是師父收留我,教我強身健體,哪有現在的棠心?要不是你給師父長了臉,師父哪肯收我一個女孩當弟子?”

“你要是沒埋怨我,談戀愛的事為什麽不跟我說?”棠錚鋒把話題又引了回來。

棠心一梗,舔舔唇,“我那不是打算,等你出了院之後……”

“我是腰傷,又不是昏迷。帶個人給我見很難嗎?”

棠心連連告饒,“好了我知道了,這不是時間趕嗎?昨天才考了一門試,今天接你出院,晚上就要動身去龍山進組,月底還要回來再考試。”

直到棠心承諾,《逆流》殺青之後第一時間帶男朋友回家,棠錚鋒這才作罷,放她回去病房去拿剩下的雜物。

一去一回五分鐘,等棠心抱著一堆東西回到路邊打算打車的時候,對著棠錚鋒面前的兩位男士傻眼了。

兩個月沒聯系過的淩江在左邊,據說前夜才剛殺青趕不回來的明少爺在右,守著行李袋的棠錚鋒在中間——修羅場就這麽被龍山搬回了楠都。

見棠心走過來,棠錚鋒說:“跟誰走,棠心說了算。”

於是,劍眉星目與帶笑桃花眼雙雙向棠心看了過來。

她懷裏抱著一堆雜物,只露出小半張臉來,慢吞吞地問:“你們怎麽來了?”

“棠叔的出院時間還是我跟醫院定的。”淩江說。

明旌從路牙子下面走上來,直接接走了棠心懷裏的東西,“剛好趕上航班就回來了,說好一起來接叔叔。”

“你又不好好睡覺,趕夜路!”棠心生氣地追在他後面,“時間趕不上,不是說好等戲殺青了再回來見我爸爸的嗎?”

明旌抱著東西走向自己的車,“開一下後備箱。”

棠心輕車熟路地從他牛仔褲的兜裏掏出車鑰匙,一按,後備箱開了,明旌順手將東西都碼放進去,然後又要去拿棠錚鋒面前的包。

兩人一連串配合,多一句廢話都不用,這種默契和熟悉都被淩江和棠錚鋒看在眼中。

“叔叔,上車吧,我送你回去之後順便載棠棠去機場。”明旌一點兒明星架子也沒有,平靜地對棠錚鋒說。

棠錚鋒看了淩江一眼。

老實說,從老父親的角度出發,他更青睞淩江,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知道他對棠心這麽多年來有多麽上心,甚至拿他當生父照顧。

但愛情畢竟不同於親情,這短短三兩分鐘,棠錚鋒已經看得明白,女兒的心到底還是交給了明家這個驕傲出色的小公子。

圈裏的人都說明旌是天縱奇才,從小拍戲,部部出彩,不屑圈裏俗規,卻還能長盛不衰。但像棠錚鋒這樣的老一輩,見得多了,才明白他能紅不光是因為一副好皮囊,更多的是因為他對演戲這件事足夠上心。

為了演戲而演戲,而不是為了出名而演戲,這才是明旌和其他小鮮肉最大的區別。

棠錚鋒見的人多,心裏對明旌的人品是有數的,所以棠心既然喜歡他,他也不想阻礙,兒女自有兒女福,他做好女兒的後盾就行。

只是……棠錚鋒看向淩江。

晨風清寒,他下車的時候沒穿外套,一件單薄的羊毛衫自然是冷的,卻始終站在原地看著棠心,直到察覺到棠錚鋒的視線,才一笑,“既然有車了,我就不湊熱鬧了,棠叔,過年我再回來看你。”

棠錚鋒頷首。

淩江的車開走之後,明旌載著棠錚鋒父女倆回家。

棠心本想讓他在附近僻巷就停下,避免到老式小區裏被人給撞見,可是明旌理都沒理她,徑直將車開到她家大院門口。

不光如此,明少爺只戴了鴨舌帽,將大衣衣領豎起稍稍遮了下巴,就下車幫她拿行李了。

在樓梯道遇見了棠家的老鄰居,老太太多看了明旌一眼,對棠錚鋒說:“你雖然傷了,但咱們小棠不用操心了,這麽殷勤帥氣的男朋友,啊呀,長得還有點像我外孫女兒床頭貼的畫報上的那個誰——”

擔心老太太會把外孫女招來,棠心把棠錚鋒安置好之後,又替他叫了外賣,然後匆匆就攆明少爺走。

“要走一起。”明旌就這一句話。

“走吧,認真拍戲,好好積累,別操心我這裏。棠心,你去樓下看著車,別給交警貼了罰單,明先生,你留下,我就說兩句。”

棠心不情不願地被支下了樓,臨走不放心地又看了屋裏倆男人一眼。

明旌莞爾,沖她揮了揮手。

棠錚鋒則神色凝重,“快下去吧。”

在車裏等了十來分鐘,明旌就回來了,棠心連忙問:“我爸爸跟你說什麽了?”

“說明年你滿二十歲趕緊結婚。”

“……我才不信!”

明旌扣上安全帶,側臉朝她一笑,“唷,我的心肝變聰明了。”

無論棠心怎麽問,明旌都沒肯告訴她老爹說了什麽,只講“那是男人的秘密”。

到機場之後,就沒了二人世界,明禮帶著一組工作人員已經久候多時,看見明旌二人立刻迎了上來,掃了棠心一眼,轉向明旌,“不能連續轉機,必須在楠都經停的理由就是棠小姐嗎?”

明旌語氣淡淡,,“我認為這個理由很充分。”

當著工作人員的面,明禮沒有繼續說什麽,陪著他們去辦登機手續了。

明旌自然是頭等艙,棠心沒有和他們一起辦,自己去托運了行李,登機,久等不來身邊空座的人,又過了會終於有人過來了,她一擡頭,居然是全副武裝的明少爺。

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從棠心腿前擠到靠窗位置落座。

棠心怕驚動了周遭的乘客,連話都不敢跟他說,任明旌握著她的手,頭靠在她肩頭,剛剛空落落的心口瞬間就被填滿了。

飛機起飛不久,明旌就睡著了。

棠心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然後歪過頭靠著他的腦袋,看著窗外萬丈高空的白雲綿延……

沒去過龍山又怎樣?未來不可預知又怎樣?只要這個人在她身邊、牽著她的手,聽著他的呼吸和心跳,她就覺得比誰都勇敢,能應付所有難關。

“……棠棠。”

聲音隔著口罩,有點模糊。

棠心回過神,低頭看靠在自己肩上的明旌,他似乎是剛從淺眠中醒來,桃花眼迷蒙,凝視著她的眼睛。

“別再離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

暖暖的嬰兒車,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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