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秋，淩淺回家沒有拖拖拉拉，因為在放假前虛老師告訴她，中秋前一天，要去虛家老宅吃飯，點名要帶上淩淺。

淩淺膩在母親懷裏：“麻麻~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不是瞧不上媽媽的眼光嗎？還說什麽老年人的審美……”

“我又瞧得上了呀。”

“……”

結果在試衣服的時候。

“媽媽，我這套衣服會不會太暴露了？”

“媽媽，這麽素的衣服會不會顯得太隨便？”

“媽媽……”

“軟軟，你是不是要去見什麽人？”淩母疑惑問了一句。

“……”淩淺遁了。

回去的時候看到了淩母的哥哥，淩淺的小舅子。三人進了最近的星巴克，許是好久沒見，兩人聊得熱火朝天，話題也不乏牽扯到淩淺，而淩淺只是一笑帶過，她對這個賭徒沒什麽好感。

嘗著星巴克中秋推出的月餅，琢磨著怎麽沒虛老師家的好吃？

等淩淺思緒回來後，就聽見大人已經聊到錢了，像是小舅子要借錢開廠，而淩母不肯給。

“你那男人幾萬塊錢給不出來嗎？幾萬塊錢對他來說算什麽？”小舅子翹著二郎腿，還不時在抖腿，吊兒郎當的樣子讓淩淺不禁皺眉。

“你是要拿錢去賭，我哪有什麽錢去幫你擦屁股！”淩母對不爭氣的哥哥又氣又恨。

“你看看你身上那件衣服，少得要幾萬吧；你看看你手上那鐲子，價值不菲吧。我算是知道了，妹妹發達了，轉眼就不認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我們礙你眼丟你臉了是不是？” 小舅子低頭扣著指甲縫裏的泥垢，捏成一小團彈了出去，學著淩淺的模樣攪著半糖拿鐵。

淩母像是要氣哭，礙著淩淺在旁邊不好發作，楞是忍著。

“媽媽，我想回去了。”淩淺攪著杯中的卡布奇諾，眉間染上不耐。

“好好，我們走吧。”淩母起身，像是不忍心對他說，“你要真心想要過好生活，我可以想想辦法幫你湊湊。”

“湊？擺明就是不想給唄！你好樣的！別得意！哄好這個撿來的天價神經病女兒吧，別等哪天人家把你踹了，什麽都沒撈到！”小舅子勺子一甩，心有不甘的哼了一聲。

“你個混蛋胡說什麽！”淩母氣的差點背過去，握著淩淺冰涼的手柔聲道：“軟軟，咱們回家去。”

神經病……淩淺咬著唇瞪著不服氣的小舅子，努力得讓自己鎮定，可還是控制不住聲線顫抖：“你真是……讓我惡心！”

甩開淩母的手頭也不回跑出去。

小舅子無所謂聳聳肩：“嘖，一句很正常的臟話而已，生氣成這樣？矯情……”

啪的一聲，淩母擡手就是一耳光，很失望的搖搖頭，眼淚在打滾：“別人不懂，你還不懂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淩淺邊走邊擦著眼淚，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

手機響了，淩淺看也沒看接了，還沒說話，就聽見虛老師明顯愉悅的語調說著話：

“淩淺，還在糾結今晚穿什麽嗎？”

淩淺一聽見虛老師的聲音就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出來，蹲在樹下哭得異常揪心。

這一哭可嚇壞了虛零境，他緊張握著手機：“淺淺？怎麽了？”

淩淺抽搭抽搭的：“我……嘶……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還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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