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祖的這個問題讓固寒有種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劍祖怎麽會問自己柳清眉是誰？這分明就是這個副本之中的NPC，固寒覺得應該是自己問劍祖柳清眉是誰才對。

“這個女人並不在我的計劃之中。”劍祖似乎看出了固寒的疑惑，主動解釋道，“我本以為只有你一個人能夠登頂，想不到你卻將這個女人給帶了上來，她在我的計劃之外，所以我才會率先問她那些問題。”

“整個副本不都是在你的掌控之中嗎？怎麽還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固寒不解地問道。

“我之前說了，我自以為所有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這個世界終究不是我來掌控的。”劍祖苦笑一下，“這個副本本來就是廢棄副本改造出來的，這裏面的NPC都是副本本身設定好的NPC。這些NPC本身我沒有做任何的改動，所以對於那個NPC我並不了解。”

“那嫣紅劍仙這個頭銜，劍祖大人可曾聽過？”固寒又問道。

“聽過是聽過，不過不是在我活著的時候，而是在我死了之後。”劍祖笑了笑，“我和你一樣，都是通過後世的電視劇知曉這位嫣紅劍仙的。對於她的悲慘遭遇我深感同情，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和她有這樣的故事。”

“難道說當年嫣紅劍仙沒有闖過這摩天十宮？”

“當年闖宮的持劍者多如汪洋大海，我怎麽可能每一個前來闖宮的持劍者都記下來？”劍祖意味深長的看了固寒一眼，“如果不是你這個變數的話，恐怕在赤兔宮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被篩下去了，如何可能來到我這裏？”

固寒不說話了，柳清眉能夠最後登頂確實是固寒的功勞，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剛才那個女人的消失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哪怕我已經徹底掌控了整個副本，同時對這副本中的一切都予以嚴密的監控，可是那個女人還是從我的手中掙脫了出來，在某個力量的控制下消失了。”說到這裏，劍祖猶豫了一會，“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弄清楚，她到底是自己消失的，還是在某個我也不知道的力量的控制下消失的。”

“你或許不知道，那個雞雞宮我其實只安排了一個雞蛋放在雞舍裏，可是當你們抵達那裏的時候雞蛋卻變成了兩個，而且通關的規則也從擊敗所有的金絲蟒變成了要繁衍無數後代，然後見證整個種族的變遷和前進。”劍祖面色凝重地說道。

“難怪我覺得雞雞宮的考驗在很多地方都有多此一舉的感覺，原來這並不是劍祖大人設計的規則，而是被某個未知的力量給篡改了。”固寒面色同樣凝重，別看這只是一個小改動，但這裏面所代表的東西卻足以撼動整個游戲，甚至是整個人類世界。

“如果還有一個未知的力量能夠在我的手中將那個女人弄消失，那就是說這個游戲裏面存在第三股未知的力量。這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我們人類無數的意識都被那個未知的力量掌控在手中，一旦有何變故恐怕會造成巨大的危機，所以我才問你那個女人究竟是誰？你為什麽要那樣幫助她？”

“我為什麽要幫她……”這個問題固寒一時之間居然回答不上來，因為固寒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對你的了解遠遠超過你的想象，自從你在副本中一劍殺死我之後，我就一直在關註你，對於你的性格我也略知一二。那樣一個累贅對於你來說是毫無意義的存在，或許你已經沒有了當初一劍殺死我的黑色勇氣，但你也絕對沒有變成一個助人為樂的老好人，按照我本來的推測你應該對她不屑一顧，將她直接留在赤兔宮才對，可事實卻違背了我的猜測，所以我想問你，你幫助她到底是因為你的真心呢？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東西？”

“是出自我的真心！”固寒想了很久之後，才非常認真的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幫助她確實出於我的真心，但我的真心為什麽想幫助她，我卻不知道。”

“是嗎？”劍祖猶疑的目光不斷的在固寒的臉上掃視著，顯然劍祖並沒有相信固寒說的話，他認為固寒隱瞞了他什麽東西。可事實上那卻是固寒的真心話，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幫助柳清眉。

“劍祖大人，我想我或許知道您口中的那個幕後黑手是誰了！”正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香風智乃忽然插嘴說道。

“歐【第二聲】”劍祖看了香風智乃一眼笑道，“我差點忘了，你才是這個世界的真正主宰。我查不到那股力量的來路，但你或許可以查到！”

“也不是我查到的，只是這股力量我非常的熟悉，之前已經見過很多次！”香風智乃苦笑一下，“固寒，其實這股力量你應該最熟悉才對，想不到你的老相好居然在這個副本裏面也埋下了伏筆。”

“你說的是易青？”固寒眼神瞬間一亮，是了，固寒也一不留神將易青給忘了。這柳清眉身上發生的種種事情確實和易青的一貫作風非常相似。

“劍祖大人，不知道您可否開放這個副本的權限給我。如果讓我系統地梳理一遍整個副本的資料，我就能知道這到底是不是遮天劍帝留下的伏筆了！”香風智乃很是恭敬的對劍祖要求道。

這其實是一件有些可笑的事情，如果將這個世界比作一個房子的話，那麽香風智乃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劍祖在某個層面上是篡奪了這間房子控制權的惡人而已。現在房子的主人居然非常恭敬地請求這個惡人將房子的控制權交回給自己，這看上去是不是非常的可笑？

“沒問題！”劍祖點點頭，香風智乃立刻就感覺自己恢覆了對整個副本的探索權。只不過香風智乃也僅僅只有探索這個副本所有數據的權利，並沒有掌控這個副本的權利，這個副本的最高權力依然掌握在劍祖的手中。

“沒錯，這確實是遮天劍帝留下的後手。裏面有一些痕跡是只有遮天劍帝的後手才會留下的痕跡，其他人是辦不到這一點的。”很快香風智乃就確認道，看來柳清眉真的是遮天劍帝留在這個副本之中的伏筆。

那這樣一來就很有趣了，因為《摩天十二宮》副本是完全處於劍祖掌控之中的副本，也是因為劍祖才會出現的副本，可是現在遮天劍帝的伏筆卻出現在劍祖掌控的副本之中。那就好像你和你老婆生了個孩子，結果發現這個孩子肚子裏面還自帶著另一人的孩子一樣惡心。

“有趣！有趣！”劍祖楞了好一會兒，才拍的手笑道，“遮天這孩子實在是有趣得很，她居然連我也給算計了。好呀好呀！不愧是我曾經看中的人，就是心思太死了一點，落得那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這句話聽著固寒的中不禁讓固寒心中一動，劍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劍祖也曾經看中過易青？這也就是說易青也曾經成為平定者的候選人？是了，劍祖死後留下的劍魂痕印裏面有一個正好是易青所在的時代被使用了，易青也正好在燕京市中，或許就是那個時候兩個人見了一面然後有所交集。只不過劍祖最後那句咎由自取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易青的下場並不像歷史中記載的那樣是正常的羽化飛升？

“不要問我那個家夥的事情，我可沒臉提她的事情！”劍祖直接就將固寒的疑問堵在了他的嘴巴裏面，然後整個場面忽然就進入了一股詭異的沈默之中。

劍祖沈默是因為他在想著柳清眉和易青的事情。

固寒沈默是因為他再一次想起了柳清眉最後回答劍祖的那兩個答案，她的愛人是固玄武，而殺了固玄武的阿爾托莉亞·潘德拉貢，固玄武的親生母親。

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讓固寒費解不已，更令人難以想象的是易青居然也在這裏面插了一手。毫無疑問的，柳清眉這個人是易青刻意送到固寒面前的，那易青將柳清眉送到固寒面前的原因又是什麽？

固寒認為，易青之所以將柳清眉送到自己的面前，為的就是要讓自己從她的口中知道阿爾托莉亞·潘多拉貢殺死了固玄武這件事情。證據就是她在回答了劍祖的那兩個問題之後就直接消散而去……顯然這個時候柳清眉已經失去了用處，如果讓她再多言下去反而會說出一些易青不想讓固寒知道的事情，所以易青便直接設定在這個時候讓柳清眉消失掉。

那麽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易青為什麽要特意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固寒？易青到底在籌謀著什麽東西？

更重要的是，在這一刻固寒忽然對易青生出了一股強烈的不滿，固寒隱隱的感覺到易青似乎正在試圖操縱自己……更可怕的是，固寒隱約覺得自己的人生走到這一步似乎一直都處於某個存在的操控之中，這個存在會是易青嗎？

……

“不需要想那麽多，你只要明白實力才是最根本的東西，那就足夠了！”劍祖忽然在沈思中的固寒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接著說道，“今日之事我已經告訴的你足夠多了，下面才是我找你來的真正目的。”

“說老實話，你距離一個真正的平定者該有的實力還差了十萬八千裏，可剩餘給你的時間卻已經不多了，我不得不幫你拔苗助長一次！”

第八卷 誅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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