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對終點娘娘還真是一往情深呀！”趙昊感慨地說道，“大人您一定是不舍得終點娘娘化為一攤鐵水，所以想要將終點娘娘的斷劍給偷出來，永遠收藏在自己的身邊對吧！”

原來趙昊猜測固寒是終點劍的持劍者。想想也不奇怪，因為似乎除了終點劍的持劍者以外，沒有誰會冒著巨大的風險去偷一把斷劍。趙昊哪裏想得到，居然有人會想用這把斷劍的劍娘之身來重生另外一個劍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比趙昊的研究還要滅絕人倫。

“……”固寒沒有回答趙昊的話，這種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態度，反而讓趙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眼前的這個持劍者必然是終點劍的劍娘無疑。

可是趙昊卻不知道，其實終點劍真正的持劍者已經在終點劍斷裂之後戰死了，這個在古劍級持劍者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四十多年的持劍者，在元冦從核心區的量子傳送陣瘋狂湧出來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恐懼，更沒有選擇逃跑，而是與自己的劍娘緊緊站在一起，用自己的生命譜寫了一曲屬於持劍者的偉大讚歌……雖然這首戰歌從來沒有人唱起過，也沒有人真正關心過這位持劍者的英勇戰鬥。

“你跟我說這個到底是為了什麽？有什麽意義嗎？”固寒轉過身來問道。

“當然有意義！”趙昊點了點頭，“本來在研究上我應該義無反顧的，可是今日如果沒有大人出手相助。恐怕我已經鑄成了大錯，所以我必須要告訴大人一件事情，讓大人作出選擇。”

“什麽事情？”

“我是要告訴大人，現在我的研究已經成功一大半了，接下來只需要用我調備的材料將這兩把斷劍補全，就能夠得到兩把一模一樣的終點劍娘娘。”

“這很好！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固寒說道。

“這確實是我想要的，可這卻不是大人想要的。”趙昊嘆了口氣說道，“一旦我的試驗成功，那終點劍娘娘猶如再造。可是這樣的話，原本的終點劍娘娘也將意味著徹底消失，重生的終點劍與大人毫無關系，必須要重新同步協調才能再一次成為劍娘。”

“但是大人的紫府中依然擁有終點娘娘的劍痕，這意味著什麽我想大人您比我還要清楚才對！”

這是固寒依然選擇沈默，他知道趙昊想要表達的意思。在持劍者的劍娘斷裂之後，持劍者紫府中的劍痕卻不會消失，換句話說，這個持劍者將無法重新同步協調古劍級劍娘。

粗俗的話來說，這就叫做占著茅坑不拉屎……而這一占就是持劍者的一輩子。

如果固寒真的是終點劍的持劍者，那麽擺在固寒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麽送終點劍去葬劍地等待終點劍自己慢慢的恢覆；要麽去找鍛劍大宗師，拜托他們想辦法修覆終點劍。要是真的按照趙昊的手段，將終點劍一分為二成兩個獨立個體的話，哪怕終點劍重生成功，那也將和她的持劍者再無瓜葛，這個持劍者也將永遠失去自己的古劍級劍娘。

所以趙昊在這個關頭才要多問固寒一句，問問固寒到底是如何決定的。

可惜固寒並不是終點劍的持劍者，所以對於這件事情壓根就沒有什麽可糾結的，非常幹脆地說道，“就按照你的想法幹吧，你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就是整個人類的幸運，你不用在意這些小事。”

“大人高義！我趙昊佩服！”聽到固寒的話，趙昊是發自真心的對固寒感到佩服。從固寒潛入泰山監獄去偷終點劍，趙昊就能知道固寒對終點劍的深情厚誼。可就是如此深厚的情誼，在面對整個人類的大局觀前，固寒果斷放棄了自己的利益，選擇了人類的利益，這讓趙昊如何不佩服。

“哈哈！其實大人不用如此放棄，趙昊有辦法讓大人重新和終點劍娘娘在一起。”敢情這個趙昊剛才是在逗固寒玩呢，這個時候告訴固寒他早就有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你有什麽主意？”

“很簡單！我趙昊既然能將終點劍娘娘的靈魂分開，就能把它們重新拼回去。”趙昊笑著說道。

“可若是將靈魂拼回去了，你的研究又該怎麽辦？”固寒又問道。

“研究依然可以繼續！”趙昊哈哈一笑，“其實我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證明，經過我特制材料制成的兩把終點劍和真正的終點劍一樣，都能夠成為天生劍娘的身體。”

“等會我會將終點娘娘的靈魂重新融合在一起，放入一把斷劍之中，再將這把短劍用我自己研制的材料修覆成功……如果這把修覆的斷劍能夠在您的手上重新和您體內終點娘娘的劍痕聯通，並且變為劍娘的話，那就證明我的研究成功了，同時也能將終點娘娘還給大人您，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趙昊滿臉得意地說道，就等著固寒好好的來感謝自己。

可是趙昊不知道，他的話在固寒的耳中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如果真的像趙昊說的一樣，這兩把斷劍中只有一把用做終點劍重生之用，那豈不是意味著另外一把斷劍修覆之後，就是空無一人的身體，正好給越王使用嗎！

“好！好辦法！”固寒露出懇求的神色，“宗師大人！一切就拜托您了！能不能麻煩你現在就動手修覆，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不然恐怕就要被關進風紀委裏去了。”

“嗯！你對我有恩，這點小事不在話下！”趙昊滿臉笑容的說完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就忽然變得無比尷尬起來，“這個可能真的要再等一下……雖然重新融合靈魂比切割靈魂要簡單一些，可是這卻需要一個至關重要的道具，就是靈魂修覆液。必須使用靈魂修覆液來加強已經虛弱到極致的兩個靈魂的強度，並且用靈魂修覆液做溶解劑，讓兩個靈魂可以在靈魂修覆液中慢慢地融合在一起。”

“可是靈魂修覆液這種東西每年劍委會只給我配發一瓶，今年的一瓶我早就用掉了，想要再得到一瓶恐怕要費些手腳，能不能再等幾天……不對，再等幾個星期。”趙昊苦笑道。

靈魂修覆液其實就是靈魂溶液，也就是溫媚韻重生使用的那種至關重要的液體，只不過在鍛劍師和醫生的口中名稱並不相同罷了。

靈魂溶液極為難得，整個豫章市一年的產量也沒有多少瓶，也就是像趙昊這樣的鍛劍宗師每年都有一瓶的配額，奢侈的用來作為研究的材料，其他持劍者那是見都別想見一眼，以趙昊如果想要再弄到一瓶的話，別說是幾個星期了，恐怕就是幾個月也不一定能夠弄到。

固寒哪裏有這幾個星期的時間去等他！於是固寒直接從次元口袋袋裏面掏出了一瓶靈魂溶液放到了趙昊的面前，“你快一點，我趕時間！”

這瓶靈魂溶液是劉磊交給固寒，用來補充那個仙劍級醫療倉已經使用掉的一份靈魂溶液的。可惜事權從急，固寒只能先將這瓶靈魂溶液交給趙昊了。

“大人您到底是？”趙昊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持劍者在豫章市的身份恐怕並不一般，有哪個持劍者能夠隨隨便便從四元口袋裏面掏出一瓶靈魂的？最少也要是哪個帝劍世家的嫡系子孫和傳人才行！

趙昊不再多說什麽，也不再多問什麽，拿起這瓶靈魂溶液就直接開始工作起來……趙昊不但需要將兩個靈魂重新融合，還要使用工作室裏的鍛造電火爐將兩把斷劍用自己配制的材料修覆為兩把完整的劍娘。

當這些工作全部完成的時候，天色已經明亮了起來，實驗室周圍已經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音，這是監獄的獄警開始執勤上班，他們很快就能發現這個已經封閉的實驗室重新工作了起來。

“遭了！實驗室裏的燈怎麽亮了起來？全體註意警備！！！”實驗室門外傳來預警的驚呼聲，看來他們已經發現了這裏的情況。

“大人！幸不辱命！”也就在這個時候，趙昊將兩把煥然一新的終點劍放在了固寒的面前。固寒仔細觀察了這兩把終點劍，發現其中一把和正常的天生劍娘相比並沒有什麽不同，充滿了生命的活力。而另外一把則要黯淡不少，沒有絲毫的生氣，連人造艦娘都不如。顯然這把就是沒有靈魂的適合給越王當身體的劍娘。

“果然不愧是天日宗師，鍛劍的手藝讓人無話可說！”固寒衷心的稱讚道。

“不敢不敢！”趙昊笑了笑，“大人你還是快些逃走吧，不然等那些獄警沖了進來，您的身份暴露了就不好了。”

“不！我要你和我一起走！”不知道為什麽，固寒忽然改變了主意，要將天日宗師趙昊一起帶上。

“不用擔心我！這些獄警不敢拿我怎麽樣！”趙昊做了一個不用擔心的手勢，“反正終點劍已經重新修覆了，我就算有再大的錯也罪不至死，了不起回泰山監獄再呆幾年，你留我在這裏就好，你趕快走吧。”

“得罪了……”可惜固寒並不想再和趙昊廢話，一道劍氣敲在趙昊的風池穴上，趙昊瞬間就暈了過去，固寒抱起趙昊，在這些獄警沖進實驗室的一瞬間，就帶著趙昊狂奔而去。這些獄警連人影都沒有看清楚的時候，固寒就已經離開了這個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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