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長江隧道是位於南京長江大橋和南京第三長江大橋之間的垮河隧道，也是溝通建鄴區和浦口區的重要交通道路。在大破滅之前，一度成為華夏隧道修築的第一水平。

不過在歷經了一千多年的時光之後，這個隧道的入口已經被各種廢墟深深的掩埋起來，外面又蓋上了厚厚的一層河沙，以至於明明此時固寒和禦阪美琴就站在隧道入口的正上方，可卻一點隧道的痕跡也沒有看見。

“就在這下面，我的劍氣已經發現土層下面的巨大空間了！”為了找到隧道的準確人口，固寒將自己的劍氣射入了地下，終於在某個位置發現下面有極大的空間，應該就是隧道的入口。

於是乎，珍貴的劍娘此時就統統變成了鋤頭和鐵鍬，將地面挖出了一個極深的口子，從這個口子往下看，裏面空洞洞黑黝黝的，也不知道隧道裏面具體是什麽樣的情況。

“把這個帶上！”固寒從次元口袋中取出兩個小小的鼻塞，交給禦阪美琴，然後自己也往自己的鼻子裏面塞了兩個。

“這是什麽東西？這裏面有水嗎？”看到這兩個小小的鼻塞，禦阪美琴就是一楞，她不明白固寒給她這個東西是幹什麽用的。

“這不是塞住你鼻子的防水鼻塞，而是讓我們可以呼吸純凈空氣的高氧呼吸塞。”固寒解釋道，“別看這兩個東西小，把它塞在鼻子裏面不但凈化空氣中的毒素，還能釋放出氧氣，讓我們持劍者能夠在毒氣或者無氧環境下生存整整24個小時。”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你們人類的科學已經發展到這樣的程度，不像我們自由都市，都快六百年了，科技卻沒有任何的進步！”禦阪美琴讚嘆了一聲，就把這鼻塞塞進了自己的鼻子裏面，兩邊的鼻翼都被撐開了，看上去就好像豬鼻子一樣。

“準備好，我們要下去了！”固寒淡淡地說道，然後第一個從這個洞口中跳了下去，禦阪美琴苦笑一下，但還是緊隨著固寒，跟著跳了下去。

……

“具主席，有通訊希望可以聯絡到您，是來自第一防禦陣線指揮部的通訊。”正在豫章市中巡查守衛與避難設備的具無道接到了秘書的報告。

“第一防禦陣線指揮部？他們找我幹什麽？難道元冦開始進攻了！”具無道心中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說道，“接進來，現在就給我接進來！”

“是！”秘書在個人終端上按了一下，具無道的個人終端就響了起來，具無道立刻接通，“餵，我是劍委會主席具無道，你們指揮部找我有什麽事情？是元冦進攻了嗎？”

“報告主席，元冦沒有動靜，第一防禦陣線依然安全！”通訊另一頭的負責人連忙說道。

“那找我有什麽事情？”具無道眉頭一皺，這個第一防線的司令是幹什麽吃的。

“報告主席，剛才四個從城外回來的持劍者說一定要見您，還說他們是您的徒弟和兒子，我們無法確認，只能來找您了！”負責人的話語裏面充滿了懷疑，顯然他現在多半是不相信這四個人會是具無道的徒弟和兒子，只是對方言之鑿鑿的，這個負責人只好親自向具無道匯報了！

“從城外回來！難道是律仁那個臭小子回來了！”具無道聽到這個消息臉上頓時一喜，不過很快恢覆而來嚴肅，厲聲道，“你讓他們在司令部裏面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是！”

……

“氧氣含量5%，氯氣3%，氮氣60%，二氧化碳20%，其他有害氣體10%，致死幾率高，不可直接呼吸。”這是空氣檢測儀告訴固寒的答案。這個被封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隧道裏面的空氣已經不是人類可以生存的了的了，如果沒有這個高氧呼吸塞在，估計固寒還沒有通過隧道就會被毒死在這裏面……貼身護盾對於毒素沒有抵抗能力，很多的持劍者沒有死在元冦的手上，反而因為各種原因中毒而死，於是高氧呼吸塞以及各種毒素檢測設備就成了持劍者的必備物品，這也是固寒的次元口袋裏面會隨身攜帶這些東西的原因。

“怎麽樣，感覺如何？隧道裏面的環境可以適應嗎？”固寒向身邊的禦阪美琴問道，禦阪美琴點點頭，表示自己可以適應。

“那就繼續向錢吧！”固寒掏出了手電筒，這個一片黑暗幾百年不曾見到過光明的隧道之中再一次出行了光的蹤跡，只可惜，一個手電筒的光明還是太黯淡了，只能照射清楚固寒周圍一小塊地區，想要照亮整個隧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幾百年過去了，隧道原本的路面在就看不清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大約有一根手指那麽厚的浮土……這些浮土就是這幾百年來的灰塵積聚在一起形成的，看上去就好像冬日的薄雪一樣。

“看來當初大破滅的時候，這個隧道之中經歷過一場浩劫呀！”僅僅往前走了幾百米，固寒就看見了不小十輛的汽車被遺棄在路面上，有一些車門還是打開的，顯然主人逃走的極為匆忙，連車門也沒有時間關上。固寒透過車門看見只剩下金屬骨架的車內有一個被灰塵蓋住了一大半的洋娃娃……是一只可愛的動物擬人化的羊的娃娃，固寒在考古頻道裏面看到過，這是大破滅前極為有名的動畫喜洋洋和灰太狼，據說那時候的人們非常喜歡這部動畫，是華夏動漫的驕傲，深得B站觀眾們的喜愛，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我的童年是喜洋洋和灰太狼，真好！！”

還有的車輛就沒有這輛車的主人那麽幸運了，他們並沒有打開車門，蒼白的白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頭骨卻不翼而飛，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固寒看了一眼，整輛車裏面有四具白骨，統統都是頭骨丟失，看那斷裂部分平滑的刀痕，固寒可以肯定，他們的腦袋是被極為鋒利的刀刃給隔了下來，換句話說，他們是死在了元冦的手裏，不然他們也不會連逃出車內的時間也沒有。

最讓固寒感覺到可惜的是在汽車後座上那具小小的白骨。看樣子她生前可能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因為她身上還穿著一件殘破的花裙子，蕾絲的花邊，顯然這個屍骨的主人應該是個愛美的小姑娘。

看到這一幕，固寒的心中忽然湧出無限的心痛，可悲可嘆，如果沒有元冦出現的話，那這個孩子一定可以長大成人，享受完美的愛情，生兒育女，幸福美滿的度過一輩子，而不是一千年後用自己的白骨向固寒訴說她的悲慘遭遇。

“我們應不應該安葬她們！”禦阪美琴和固寒一樣，對於這副慘狀感到悲痛，這就是自由者和元冦的區別，自由者視人類為同類，而在元冦的眼裏，人類則是徹頭徹尾的異類，哪怕這個元冦在他們原來的世界就是人類。

“這……”固寒猶豫了一會，安葬倒不是不可以，可是隧道之中的屍骨何其多，要是全部安葬的話，恐怕幾天的時間都不夠。所以從理智上來說，固寒是不想這麽做的。

可是看到那一劍殘破的蕾絲白裙子，固寒的心就軟了下來，既然自己遇見了她，就給她一個應該有的歸宿吧！

“好吧！”固寒點點頭，“不過只此一次，我們真的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裏了！”

“我明白的，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心軟了！”禦阪美琴點點頭，從大破滅時代一路走過來，她也是遇見過無數風雨，見慣了死亡的人，她已經很少會因為人類的骨頭而心軟了。

這也是因為南京長劍隧道被封閉住了，無論是人類還是元冦幾乎都沒有再進入過這裏，所以這裏才能積累這麽多完好的屍骨。換在外面，那些大破滅時代死難的人類的骨頭早就被時間和風吹成了砂礫，變成了土壤裏面的鈣元素。

固寒的手輕輕的在車門上拉一下，這個原本被鎖的死死的車門就輕而易舉的被拉開了下來，固寒輕輕的托起這個小女孩的白骨，將她平方到隧道的邊緣被清理出來的一塊地面上，她的身邊就是浮土，只要將這些浮土蓋上，這個小女孩就能夠入土為安了。

“等等，這是……”固寒在搬運骨頭的時候忽然發現，這具屍骨的盆腔居然是上大下小的漏鬥形狀……發現這一點的固寒臉色一片鐵青，胡亂的把土填上去，就帶著禦阪美琴離開了這裏……還真是晦氣，難道發次善心居然會遇見這種扯淡的事情。

隨著固寒和禦阪美琴的不斷深入，這個隧道裏面出現的汽車和白骨也就越來越多，比剛才那一家子慘的人很有很多，禦阪美琴也很聽話的沒有提出要安葬他們的請求。

一路艱難的前進了三公裏左右，到達了隧道的中間位置，前進的道路就被攔住了……兩輛公交車側翻在地上，將本來就不寬的路面給徹底攔住，想要通過這裏的話，就必須從公交車上翻過去。

這並不是什麽難事，但是在看到這輛公交的一顆，固寒猛然就感覺到一陣心悸，仿佛這輛公交車裏面，藏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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