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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方龍蛇要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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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煌坐在祿口機場候機大廳椅子上,膝蓋上放著一款老舊的IBM商務筆記本,盯著屏幕上的曲線指數,他有不少同學都在基金和股市領域廝混,一個個慫恿吳煌下水投資,其中一個猛人靠著家族關系一畢業就進入工商銀行從事固定收益研究工作,前年進入一家公募基金,擔任基金經理助理一職,有望今年篡位,成為那家國內排行前五的大型基金公司一支貨幣基金一把手,到時候他就將掌控60億資金的動向,吳煌很佩服這些在公募基金淘金或者在私募玩火的哥們,一天上下手也許就破億,心理神經一定得非常堅韌。

他玩股票投資基金只是熬不住,投入不大,盈虧都不可能讓他傷筋動骨,所以心態輕松,擡起頭看看手表,因為天氣關系飛機延誤,連帶他也得多等半個小時,吳煌望了望大廳門口方向,琢磨著談心和小逗號也差不多趕到祿口機場。

今天這場開在南京的同學會比以往似乎熱鬧了許多,一些個差不多能稱作遁入空門或者遠走他鄉的怪胎妙人都將現身,難得地浮出水面透口氣,要不是如此,吳煌也不會推掉去摩根士丹利在加拿大舉辦的一場投資會議,特地從連雲港跑來南京,今天是來祿口機場接一個從祖籍河南如今在天津大展拳腳的大學死黨。

他們是睡在上下鋪的兄弟,交情格外不俗,最滑稽的是同窗四年,畢業後吳煌才知道那小子比他還深藏不露,爺爺是中石化的高幹,外公是中石油的大佬,一正一副部級待遇,國家取消行國企政級別的正式文件一天沒下來,就都是當之無愧的紅頂商人,這孩子如今在天津和山西據說風生水起,一手在跟國家生物醫藥國際創新園搗鼓什麽現代中藥研發,一手在山西跟煤老板談笑風生,兩手抓,兩手貌似都抓得盆滿缽盈,要知道在大學那家夥學得是行政事業管理,兩者八竿子打不著,以前在大學誰都不看好吳煌跟他,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他們兩個最靠譜。

就在吳煌腦子裏回憶大學時代跟那鳥人一起悶騷看A片一起膽怯嫖妓的情景,一個熟悉的溫婉清涼嗓音在旁邊響起,“吳煌你在想什麽齷齪的事情,笑得這麽隱晦情色,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別人不知道你跟徐北禪是敗絮其外加敗絮其中,沒徐北禪給你出餿主意也好,他一在你身邊,挺好一社會主義好青年就被教唆成為外表憨厚內裏奸詐的刁民。”

說話的是談心,這一次她沒有穿旗袍來禍國殃民,這位談家女人跟吳煌也是大學同學,少數幾個一開始就對吳煌和徐北禪青眼相加的“伯樂”,也只有她一開始就善於良性投資,才跟兩位低調內斂到令人發指地步的公子哥大學時代便結下深厚友誼,一直延續到今天,殊為不易,談心身邊站著剛剛偷溜回國放松的小逗號,竇顥,因為小女孩在場,有些話少兒不宜,談心也就沒把吳煌和徐北禪聯手在大學裏做的流氓勾當抖摟出來,她當初是學生會幹部,加上學校裏幾個領導都跟她家關系不錯,所以吳煌跟徐北禪類似比賽勾引學校外語學院美女老師的壯舉都沒能逃過她法眼。

“吳煌哥,你的同學還沒到?”小逗號瞪大眼睛張望,在她心目中談心差不多是最優秀的女人,吳煌哥雖然沒趙鯤鵬那麽符合90後美眉口味,但在她看來極有男人味道,不說一句大話,卻總能讓人大吃一驚,能讓他們同時時常掛在嘴邊念叨的徐北禪又該怎樣?

“還差20分鐘左右。你們剛從上海趕過來,餓了沒,我帶你們先吃點東西?”吳煌關掉電腦笑道。

“不吃,看這機場破地,能做出什麽好吃的東西,我還是把胃口留到晚飯,吳煌哥,你得請我吃最好的最貴的。”小逗號瞥了眼相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來說太過狹小寒磣的祿口機場,滿是鄙夷。

“最貴的不請,但我會請你吃最好的。”吳煌微笑道,騰出位置給談心坐下,反正竇顥是個閑不住的主,有沒有位置都無所謂,吳煌把用了將近四年的筆記本放進土氣老舊的電腦包後,眨了眨眼睛道:“可不許瞧不起祿口機場,雖然這裏航班的空姐不夠水靈,服務態度也不夠親和,硬件設施也不夠完善,但我即將是祿口機場的合作夥伴,小逗號,你這一巴掌下去,有小半個可是拍在我臉上。”

小逗號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吳煌,我前些日子聽說祿口機場負債率一直有問題,對外是稱已經降到行業正常水平的30%,這個30%有多少水分,但5千萬的政策性擔保真能一步到位?你這麽急著投資祿口機場二期工程,是不是裏頭有貓膩?”談心不是不谙世事的小逗號,吳煌稍微透露一點信息就能被她揪出來擴大化。

“沒有骯臟內幕,沒有灰色地帶,我這次投資很幹凈,新航站樓國際征集方案有五個,除了我,其餘四家都是歐美著名航站樓設計機構,我這邊是本土作戰,有主場優勢,再打一打民族主義這張牌,況且我的設計規劃又不比那些老外差,我身為江蘇人,總得給江蘇人民做點實事吧?”吳煌笑道,估計是最後一句話把自己都給逗樂,也不理睬小逗號的翻白眼。

談心沒有深究,吳煌這家夥投資領域很廣,基本上是能賺錢的都做,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這條經濟學戒律被他發揚到極致,雖說項目太散太多,無法形成群聚效應,但談心深入考察過吳煌的項目體系,6成是國家即將重點支持的朝陽產業,長線投資,剩下4成都擁有政府背景,風險低收益穩,在吳煌身上斷然不會出現某條資金鏈斷裂導致整座商業大廈崩塌的情況,吳煌家在蘇北根基深厚,進入部隊後也結交一群一起扛過槍的哥們,那些人不管留在部隊還是走出軍隊,能量都不小,以吳煌不急不躁的個性,也許不能夠一鳴驚人,但只會越走越遠,越爬越高,談心如果不是在學生時代見識過太多吳煌被徐北禪殃及池魚的糗事,還真有跟他交往的可能性。

“熊子現在怎麽樣?”吳煌現階段不僅忙祿口機場招標這一筆生意,他以設備供應商的身份緊鑼密鼓地跟中移動洽談采購單,忙得焦頭爛額,吃飯睡覺都毫無規律,幸好身體在部隊鍛煉得紮實,要不然根本經不起折騰,因為忙碌,一直沒有跟趙鯤鵬聯系,也不知道他的傷勢痊愈如何,去北京38軍的事情也不曉得有沒有被耽擱。

“病一好就去北京軍區,身體沒有大礙,精神狀況也不錯。”談心輕聲道。

“不知道那個二狗躲在哪裏,應該揪出來丟進監獄判他個無期徒刑。”竇顥插嘴道,一臉憤恨,對她來說世界上沒有好人,只有認識的朋友和不認識的陌生人,熊子哥對陳二狗做什麽她不在意,但陳二狗捅熊子哥一刀,讓她刻骨銘心。

吳煌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談心也懶得說什麽,護短是人的天性,她雖然不像竇顥那樣天真以為應該把陳二狗繩之以法,但心底多少希望能給他吃點苦頭,殺一殺銳氣,至於誰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有誰在意?吳煌突然起身道:“來了。”

竇顥很失望。

因為出來的家夥一點都沒有熊子哥的帥氣,甚至沒有吳煌哥的沈穩男人氣息,一米七多一點,挺殘廢的海拔,長相普通,氣質一般,穿著毫無品味可言,頭發沒有發型可言,最讓竇顥幾乎驚聲尖叫的是這個看上去也就30來歲的男人手上戴著一塊金燦燦的勞力士手表,俗,俗不可耐,簡直讓她慘不忍睹,那男人手裏拖著一只估計收破爛都不肯要的行李箱,竇顥心中的幻想一一破滅,興致遭到毀滅性打擊,竇顥幹脆躲在談心身後低頭玩她的psp3000,她實在無法忍受一個外表邋遢平庸到無法讓她產生興趣去了解內在的男人,竇顥一想到吳煌哥就是跟這個家夥睡上下鋪4年,真替吳煌哥悲哀。

“psp3000?要不要我幫你弄個還沒發售的限量版pspGO?”男人眼睛尖,一眼就看到玩psp3000的竇顥。

竇顥眼睛唰一下璀璨璀璨,猛然擡頭,死死盯著這個長得希拉平常說話卻很可愛的男人,內心在糾結猶豫,苦苦掙紮。被冷落的吳煌和談心相視一笑,不以為怪,這就是徐北禪的優點,以前在學校玩紅警也好,追校花也罷,都擅長不聲不響後出其不意地一擊斃命,當時徐北禪在畢業散夥飯的時候帶著小鳥依人的頭號校花聯袂出席,差點沒讓一夥同學把自己眼珠子挖出來踩幾腳,竇顥最終欲望戰勝了理智,徐北禪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直線上升。

吳煌瞥了眼徐北禪那只學生時代就沒變換過的行李箱,差不多10年,真虧得這個家夥戀舊,笑道:“北禪,這箱子還不肯換啊,大學足球校隊那會兒紅黑色回力鞋能被你穿成白色也不肯丟,一本從圖書館偷來的《白鹿原》能讓你捧好幾年,可怎麽就沒見你身邊哪個女人能堅持1年。”

徐北禪小聲道:“其實當年我背著你買通一個圖書館mm私人收藏了賈平凹的《廢都》,一直沒舍得跟你分享。”

吳煌笑罵道:“你個沒胎氣的小炮子,虧得當年我替你背那麽多黑鍋,結果好的片子都被你藏起來,還跟我謊稱被竊,《白鹿原》到後來有精彩片段的書頁也都給你撕下,你是不折不扣的畜生啊。”

“小逗號在這裏,你們兩個18禁的東西少說。”談心無可奈何道。

“晚上同學會在哪裏辦,要是太鬧的地方我就不去了,還有點事情,等同學會結束我辦完事情就第一時間去找你喝酒,你要願意,可以再拉幾個大學裏談得來的家夥,一般人實在懶得客套寒暄。”徐北禪跟吳煌勾肩搭背,雖然兩人已經將近3年時間沒有見面,但沒有一點生分。

“今晚你別想溜,當年被你暗中禍害的女人一聽說你要參加,其中一個特地從澳洲拋下老公兒子不管千裏迢迢跑回國,一個如今在摩根士丹利做亞太區總裁助理的跟我一樣推掉會議趕過來,就是想要把你千刀萬剮,你一走,她們還不把怒氣遷移到我身上,你給我老老實實跟我走。”吳煌笑道。

“是哪個王八蛋透露我要參加這屆同學會的消息?”徐北禪笑罵道。

“我反正就跟談心說過。”吳煌幸災樂禍道,拉著他一起走出機場大廳,這是兩個怎麽看都沒有上位者風範的男人,生活大抵如此,公子哥未必個個跋扈,富二代也未必個個驕縱,開著一輛新君威來接徐北禪的吳煌現在還沒有被南京圈子以外的同學知根知底。

談心無辜地望了望徐北禪,道:“我只是跟幾個死黨隨口說了說,誰料言者無意聽者有心,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得人心,再說你在大學犯下罄竹難書的罪孽,本來就人人得而誅之,我也是間接替那些被你糟蹋還名不正言不順的女孩討一個公道。”

“談心,我詛咒你繼續單身起碼3年。”徐北禪苦笑道,幾年不見,談家大小姐是越發韻味,當年跟吳煌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徐北禪打賭誰率先拿下談心誰就做大哥,結果到大學畢業誰都沒能降伏談心,這是他們悶騷卻精彩的大學生涯繼沒機會痛毆該死的系主任之外最大遺憾。

“求之不得。”談心笑道,坐進剛換的一輛白色奧迪TT,兩人座。

“你這兩年賺不少錢,怎麽還開君威?”徐北禪坐進吳煌的車子後笑問道。

“不開君威開什麽,你難道讓我去開法拉利還是蘭博基尼?我有一輛從陳鑫俊那裏接手的凱迪拉克,一年到頭也開不上幾回,在江蘇從來不敢開出去,最後幹脆留在上海,偶爾跟年輕人逛逛夜店的時候才拖出來丟人現眼,你要就拿去,不收你一分錢,我光養它每個月還要花幾百塊錢呢。”吳煌啟動車子的間隙丟給徐北禪一根南京煙。

“盡給老吳家丟人,我這種紈絝子弟在天子腳下京城不吃香,你不一樣,在江蘇,不是甲字號,也能算乙或者丙字號紈絝吧,不開輛豪華跑車在大馬路上橫沖直撞強搶民女簡直就是辱沒你吳家大少身份。”徐北禪打趣道。

“抱歉,我不是紈絝,是守法公民,是黨性堅定的共產黨黨員,還是一位榮立1次二等功2次三等功的光榮退伍軍人。”吳煌輕笑道。

徐北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煙還給吳煌,靠著座椅,懶洋洋道:“前兩個月開始戒煙,好歹堅持個一年半載。”

“北禪,來南京除了同學會,還為了什麽?你這種一畢業就無利不起早鉆進孔方兄懷裏的墮落分子,斷然不可能因為那點微薄同學友誼跑來南京喝東南風。”吳煌挖苦道。

“聽說南京蘇州的女人品次很高,就來禍害禍害。”徐北禪也只有在吳煌這種極少數死黨面前才言談無忌。

“少打馬虎眼,坦白從寬。”吳煌清楚徐北禪的性格,如果說恰好在江蘇有生意順道來看他有可能,但要說平白無故參加一場同學會,跟最出名的揚州瘦馬是處女的幾率一樣大。徐北禪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他看不順眼的東西或者人,會一直別扭下去,在大學時代,徐北禪就一直瞧不慣大多數同學給輔導員或者系領導做狗腿子,加上說話陰陽怪氣總喜歡含沙射影,人緣很差,當年徐北禪的低調內斂跟吳煌比起來截然不同。

“我來找個人。”徐北禪閉目養神道。

“誰這麽大面子,讓我們徐大紈絝不賺錢跑來人生地不熟的南京遭罪?”吳煌好奇道。

“跟你說你也不知道,現在有好幾個圈子的人都跟想來江蘇會一會他,如果不是有人攔著,早殺下來。據我所知,這幾天除了我借口同學會殺到南京,還有幾個撒潑鬧事一等一的混世魔王也溜出來,我估計殺人放火的事情肯定做不出來,畢竟南京是你這種地頭蛇土皇帝的地盤,但小摩擦肯定會有,我就想近距離看個熱鬧,省得在天津聽他們以訛傳訛地瞎掰。”徐北禪笑道,一臉期待。

“那人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吳煌也被挑起濃重好奇心,雖然他幾乎從不涉足這種紈絝之間無聊的爭執,但如徐北禪所說身為蘇北前幾號的紈絝,終歸會身不由己地有所見有所聞。

“幾個圈子大大小小混世魔王紈絝子弟都崇拜的一個猛人,在他們眼中近乎天下無敵大智近妖的彪悍人物,結果被一個跟他差不多數量級的娘們極其牛叉地甩了,關鍵是這個娘們的理由是要跟一個無名小卒過日子,於是徹底炸鍋。”

徐北禪伸了個懶腰道,“我沒做出頭鳥的習慣,雖然跟同個圈子裏的他交情不淺,多少心底也有一些不得不承認的佩服,但真過了那個一聽說你被娘們甩就沖去圖書館砸她新歡的年齡,這次來一半是為那個指不定還蒙在鼓裏的可憐家夥,四分之一是看你是胖了還是瘦了,剩下四分之一就是試探試探談心,看我這張舊船票能否登上她那條依舊嶄新的大船。她沒嫁我沒娶,以前就談得來,就算沒感情沒火花,兩個在一起最不濟也不會鬧到相敬如兵的尷尬地步,我算準了,我跟她真結婚,對兩個家族都有利,我一旦有外遇她一定是一個不動聲色也外遇一回的女人,這樣也好,沒負擔,不需要愛得死去活來,累不累。”徐北禪嘆了口氣道,“我家兩個老頭子時運不濟,一個在副部級位置蹲了將近十年都沒能上升一步,另一個好不容易能光榮退休,卻遇人不淑,跟陳同海過近,差點也被拖下水晚節不保,我這個做孫子外孫的,拉他們的虎皮做大旗才有今天地位,總得替他們幫徐家韓家做點什麽。”

“真孝順。”吳煌撇了撇嘴道,徐北禪素來實際,說出這番話他並不驚訝,只不過要把談家小姐騙進徐家談何容易。

“對我沒信心?”徐北禪大笑道。

“不是我打擊你積極性,我是真對你沒信心。”吳煌落井下石道。

“看把你酸的。”徐北禪眼花繚亂地把玩手中zippo打火機,因為太久沒抽煙就沒有添油,這只zippo早就不能點火。

“你這個時候來南京算你來巧了,我剛聽說一樁事,一個年輕東北男人靠肩膀上扛著的聰明腦子和手裏兩把刀崛起上位,據說速度之快,讓人乍舌,我不了解內幕詳情,不過最近南京圈子都在傳這個,我是江蘇人,這裏也是南京的地盤,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你那些個京津圈子的無良紈絝最好能對上他,然後來個兩虎相鬥,我們然後就可以端板凳嗑瓜子隔岸觀火,最後讓地道的江蘇人漁翁得利。”吳煌微笑著玩笑道。

“你這是應當被大力抨擊的狹隘地域意識。”徐北禪打趣道。

吳煌置若罔聞,一笑置之,別說不同省份之間,光是蘇南蘇北之爭,不好講愈演愈烈,但絕對在各個層面都未曾平息過。

“談姐,那個男人就是你們嘴裏最擅長扮豬吃老虎的賺錢機器?”坐在奧迪TT副駕駛席上的竇顥玩著psp一臉不服氣問道。

“沒錯呀,你別看他穿戴不堪入目,這就是他要的效果,大學裏被他假象蒙蔽,最終遭殃在他手裏的黃花閨女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不過那都是事後才被我們知道,他做的都是極其保密的地下工作,至於賺錢機器這個說話,沒貶義,只有褒義,別看他自己用的東西破破爛爛,但對朋友,不管是兄弟死黨還是生意上的夥伴都很舍得花錢,有一句話不是說會花錢的人才會賺錢,他就是,徐北禪可是我們學校不折不扣的傳說人物,現在不少墻壁上都還保存著他信手塗鴉的打油詩和18禁圖畫,這些壯舉都是等他畢業後一件一件揭發出來的,逗號,你沒經歷過我們那個時代,不會懂徐北禪的另類。”談心微笑道,說起徐北禪,絲毫不吝讚美。

“那你幹嘛不嫁給他?”竇顥一語命中談心死穴。

“男人太聰明也不好,等你再大些,就知道找老公得找笨一點,或者智慧到可以讓你覺得他不聰明的男人,不沾花不惹草,本本分分過日子,才是我想要的。”談心感慨道,徐北禪何等聰明,卻獨缺一抹出淤泥而不染的靈氣,跟大智慧只差一線。其實,強勢的談心只是想找一個肯站在她身後甘於寂寞的男人,顯然徐北禪和吳煌都不合適,他們征服不了驕傲的談心,談心也掩蓋不了他們的光芒萬丈,所以不來電。

這也許是各種公主屢屢吃飽了撐著就喜歡跟馬夫私奔的一個原因。

“談姐,到了南京我右眼皮就老跳,準沒好事情。”竇顥突然擡起頭哭喪著臉道。

“瞎說。”談心笑道,她是堅定的唯物論者。

“上次遇到那個啥二狗和大個子之前,我就一直右眼皮跳。”竇顥一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苦悶表情。

“放心,中國那麽大,再碰上他們的概率比你在南京找到老公還要小。”談心會心微笑道。

“真想以後再看到那個二狗是他在路邊斷胳膊斷腿地乞討,然後本小姐就打賞他一張小小的10圓人民幣,最後再拿回來放回口袋。”竇顥咬牙切齒道。

“希望吧。”談心沒放在心上隨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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