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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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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嘯聽到這事,面色更加陰沈。

這下可好了,如果溪雲逃脫的事情傳出去,不管傷人的是誰,這事兒定然會賴在他們修曜山莊頭上。

難怪淳於江口口聲聲指責他。

白硯觀察著他們的神情,好奇道:“你們不知道嗎?”

“確實沒聽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蕭鶴侶問道。

白硯想了想:“大約七八天之前。”

蕭鶴侶一想,耳朵立刻變紅了。

此前兩人一起療傷就用去了七天,接著過了個上巳節,然後雙修用了三天,十一天來沒怎麽了解世事,他們所處的又是個小城鎮,消息不靈通,自然不清楚這事。

黎嘯沈吟片刻:“阿硯,你知道師父現在在哪兒嗎?”

“不知道。”白硯郁悶道,“我們也想快點找到他,想問問那件事到底是不是溪雲幹的。”

黎嘯始終有些難以置信:“溪雲怎麽會跑出去,這太奇怪了!師父定期會給寶塔加強封印,五百年來從未松懈,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意外!”

“大師兄,你果然還是知道溪雲的事!”白硯本來就對鐘山雨隱瞞此事十分不滿,現在整個師門又因溪雲而被推至風口浪尖,他更加氣惱,“師父這樣也太過分了,我們都是他的弟子,為什麽不跟我們說。”

黎嘯搖搖頭:“我知道,是因為我曾親眼目睹,師父也只是跟我說了簡單的來龍去脈,之前溪雲如何行差踏錯,這些我也不清楚。這些事本就已經平息了,告訴你們、讓你們心煩又有什麽意義?”

“是啊,鐘道長也是不想你們跟著擔憂。”蕭鶴侶勸道。

白硯似乎不太能接受這個說法,低聲嘟囔:“我覺得師父還是不信任我們,恐怕他是怕我們知道了會動歪心思,擅自把溪雲放出來,好跟著他學些邪門的功夫。”

“不會的!”司眉拽拽他的袍角,懇切道,“三師兄,師父不會這麽不相信我們。”

蕭鶴侶為難地看了看黎嘯,這是別人師門的事,他不方便插嘴太多事。

黎嘯也能理解白硯的想法,他這個師弟性子急,心眼也多,有時候想事情會偏激,但是心直口快,想到就說出來,並沒有什麽惡意。

“好了,別胡思亂想,師父說寶塔裏有八重困靈符束縛著溪雲的元神,一來咱們根本打不開那座寶塔,二來,理論上講,打開也沒用。所以外面那些人傳殺人的是溪雲,我才不信,他能活著逃出去已經很難了。”他冷聲道,“當務之急,咱們應當盡快找到師父,還有二師弟和小師妹,緊要關頭,大家應當待在一起。”

蕭鶴侶點頭道:“對,找到鐘道長最重要。黎嘯,我們也放出分神出去查探,看看事情究竟有多麽嚴重。”

事不宜遲,兩人立刻照做,一起出去查看情況,同時黎嘯還用鐘山雨的生辰八字發了傳音符,以求能夠盡快找到他本人。

白硯和澹澹之間有傳音靈石,他也詢問對方目前身在何處。

傳音靈石很快有了回覆,是雀啾帶著哭腔的聲音:“三師兄,快點來救我們啊!我們在拙州,被璇花派的人給困住了!”

“他們為什麽困住你們?”黎嘯原身還在山洞裏,聽到小師妹這麽說,十分揪心,“你二師兄呢?你們還好嗎?”

雀啾驚訝道:“大師兄?!你們跟三師兄會合了?!二師兄還好,被打傷了,我們在拙州郊外的河裏躲著呢……”

拙州距離此地約有千裏,他與蕭鶴侶合力的話,用些法術能夠盡快趕到。

“好,你別急,我們這就過去。”

師弟妹們有難,黎嘯也顧不上在外打探情況,他和蕭鶴侶收回分神,兩人用靈力一起畫了個縮地成寸的法陣,帶上白硯和司眉,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拙州郊外河畔。

雀啾說他們被困,想來河邊定然有人把守,於是黎嘯等人便用上了隱身訣,他們落地時,正好在河岸邊比較偏僻的一側,旁邊就是滔滔河水。

這是一條通天大河,波濤洶湧,河岸邊有守著的修士,身著璇花派的弟子服,正滿臉戒備地走來走去。

有兩人從河裏上來,解了身上的避水訣,對岸邊一個高階弟子拱手匯報,黎嘯側耳用靈力偷聽,聽到他們說在水下一無所獲。

蕭鶴侶也聽見了,當即便對黎嘯使了個眼色:“這事交給我吧。”

說罷他便掐了個手訣,對那高階弟子釋放了靈力。

那人正跟師弟們吩咐:“在這——”話沒說完,突地面色一滯,改口道,“既然如此,就沒必要這麽多人在這裏守著了,你們走吧,我一個人留下就行了。”

其他師妹師弟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師妹猶豫道:“你一個人?這樣不好吧……那水蛇妖身受重傷,想必堅持不了多久,還是我們陪著你吧。”

“你們不必在此浪費時間。”這位師兄冷聲道,“走!”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師兄發話,師弟妹們不敢不從,於是大家紛紛禦劍離開。

等眾人走後,就見這位師兄突然並起兩指,對著自己的腦門一戳,把自己給弄暈了。

“行了。”蕭鶴侶松了手訣,“黎嘯,你去找雀啾他們,我在岸上陪著阿硯和司眉。”

黎嘯點頭:“嗯,我快去快回。”

他躍上半空,將真龍之身化為原本的四成長度,壓住渾身靈力,避免攪得河水翻天,然後直沖向下,鉆進了滾滾長河之中。

有聯絡用的傳音靈石作指引,黎嘯很快尋找到了澹澹藏身的位置,就在水底泥沙中,以蛇皮包裹住了一個芥子靈珠。他用嘴叼住靈珠,轉身便出了河面,回到蕭鶴侶身邊。

幾人迅速離開這裏,等找到一個安全的山洞,才把雀啾和澹澹放了出來。

“大師兄!我好想你!”雀啾一下子撲進了黎嘯懷裏。

黎嘯把她推開:“你誰?”

雀啾:“……”

“是我啊!我長大了!”一年不見,小丫頭明顯比之前大了幾歲,現在看起來像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

黎嘯也是在跟她開玩笑,自家小師妹,他怎麽可能認不出。

雀啾化形之後不專心修煉,本身小山雀的壽元並不長,衰老得比別人快也是正常的。

蕭鶴侶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小瓶仙丹遞到她面前:“這是駐顏丹,雖不能青春永駐,但也能減緩時間對於你容貌的摧殘,若是喜歡,便拿去用吧。”

“謝謝小鶴哥哥!”雀啾高興地接了過去,衰老不衰老她倒是沒關系,就是老得快證明自己沒好好修煉,這比較丟人,只能先藏拙了。

黎嘯則擔心地查看澹澹的傷勢:“二師弟,你現在怎麽樣?”

“我還好,方才躲在下邊的時候,已經在自行療傷了。”澹澹看起來傷得不輕,臉色煞白,蕭鶴侶便盤膝坐在他旁邊,為他治傷。

白硯禁不住問道:“二師兄,你們為什麽被人圍攻?”

“是那個什麽殺妖令!”雀啾生氣道,“我們剛進拙州城,就聽說松雲島攛掇現在的皇帝頒布了殺妖令,要誅殺全天下的妖怪和妖修,反正跟‘妖’字相關的都格殺勿論!全國各地仙門紛紛響應,我和二師兄也是被圍了之後才知道。”

司眉一聽,狗狗眼睜得老大:“他們居然通過皇帝來頒布命令,太不要臉了吧!”

“皇帝本來就忌憚修仙之人,現在松雲島主動投誠示好,對方自然也樂意配合。況且普通人不懂什麽妖怪和妖修之分,他們只聽一個‘妖’字,便會感到害怕,現在有仙門為他們免費除妖,何樂而不為呢?”黎嘯沈聲道。

蕭鶴侶聞言,不由嘆了口氣:“幾乎是一眨眼,事情就鬧這麽大,我真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很顯然是有人搞鬼,這肯定跟松雲島脫不了關系。”黎嘯蹙眉,“天下妖修大多都是散修,只有我們修曜山莊是有名有姓的門派——不是我托大,總覺得這事是沖咱們來的。”

白硯不爽道:“當然了,妖修還敢成立門派,多大臉吶,肯定是拿我們先開刀殺雞儆猴唄。再說咱們還有溪雲這樣的人物,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這可怎麽辦啊……”司眉郁悶道,“我們什麽壞事都沒幹,憑什麽對我們趕盡殺絕。”

雀啾嘟著嘴:“這不是逼我們幹壞事嗎?!也不知道師父去哪兒了,現在我們好像一群孤兒啊!”

“先別著急,不想打咱們還不會躲麽,實在不行找個地方閉關修煉,不摻和這些破事。我已經給師父發傳音符了,看他什麽時候能回覆。”黎嘯看著兩個傷號,沈聲道,“大家暫時在這裏休息,該療傷的療傷,盡快恢覆元氣才是最重要的。”

幾人有了大師兄,也算有了主心骨,澹澹傷勢被蕭鶴侶治得差不多,便自己打坐入定療傷;司眉也想自己治,但是白硯不放心,拉他到山洞一角療傷。

黎嘯則和蕭鶴侶坐在山洞邊緣,算是站崗放哨,雀啾這小丫頭似乎多了些心事,一個人坐在山洞外,望著外邊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發楞。

蕭鶴侶拉過黎嘯的手,用悄悄話安慰他:“別擔心,鐘道長不會有事的,溪雲才從寶塔裏逃出去,就算修為還在,也剩不了多少,現世能傷害到鐘道長的人也不多,他定會平安。”

黎嘯捏了捏他柔軟纖長的手,先是將他的手包在自己手心裏,隨後又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展開,與自己十指相扣。

“嗯,我明白。”他垂眸道,“就是覺得這突如其來的惡意讓人惡心。”

蕭鶴侶也感嘆:“確實,也不知道怎麽會這麽突然,情況急轉直下,好像雪崩似的。”

“師父本來就不想問世事,他定然讚同我們重回采葉山,避開風頭潛心修煉。”黎嘯吻了吻他的手背,“這樣我們倆就拜堂成親,然後在鶴嘯山過我們的小日子,大不了將我們住的地方封起來,誰都找不到。”

蕭鶴侶一聽,笑得兩眼彎彎:“好啊,我們就日日夜夜雙修,快活似神仙!”

黎嘯:“……”

“你這只好色的小仙鶴,想把夫君我吸幹麽?”他無奈道。

蕭鶴侶“嘁”了一聲:“我說的是雙雙修煉,不是你想的那個雙修!”

“你就是那個意思!”黎嘯捏了捏他的鼻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食髓知味,特別愛我,一刻都離不了我,我說得沒錯吧?”

蕭鶴侶頑皮地笑著,臉上掛著一副“你想得美”的神情,片刻後又正色道:“嗯,我特別愛你,現在我終於明白你之前說的那話了,真正喜歡一個人,可能說不出具體原因——我知道愛你是因為什麽,但又覺得不止是因為那些。”

“你呀你,每次都搶在我前頭說,還這麽會說,我肯定說不過你。”黎嘯將他擁入懷中,偏頭親了親他的額角,“俗世的一切雖然好,但都不如和我的鶴寶在一起重要。”

兩人靜靜依偎了片刻,黎嘯突然覺察到帶著鐘山雨氣息的傳音符飄來,這道符被隱形訣包了好幾重,可能是怕被別人發現。

他伸手接住傳音符,註入靈力,鐘山雨孱弱的聲音傳來:“阿嘯,為師受了傷,現在在玄麟山,速來,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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