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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禹會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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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梧琴譜》中對該曲解題曰:世傳此曲乃元毛敏仲所擬。

禹嗣舜禪之後,禹南廵狩於會稽之塗山。

承唐虞之盛,會天下諸侯,執玉帛來朝者萬國。其熙皡之風,莫有加於此焉。

胡元之初,故作是操,追慕宋德,亦有感於其中矣。下註,亦名上國觀光。

《藏春塢琴譜》有相似的記載:亦名上國觀光。世傳此曲乃元毛敏仲所擬。

禹嗣舜禪之後,禹南廵狩於會稽之塗山。

承唐虞之盛世,會天下諸侯,執玉帛來朝者萬國。其熙皡之風,莫有加於此焉。

胡元之初,故作是操,追慕宋德,亦有感於其中矣。

……

《禹會塗山》全曲共分為十二段,分別為:一、奮身胥溺,二、壽春佳會,三、衣冠濟濟,四、玉帛鏘鏘,五、唐虞承盛,六、熙皞加風,七、禮尊南面,八、慶會君臣,九、類聚群分,十、一息萬機,十一、乾坤定位,十二、日月光華。

……

師玨抹挑吟猱,琴音古拙,悠遠縹緲,一副泛黃古舊的畫卷緩緩地在眾人面前展開,墨色黯淡,圖像模糊,卻轉眼間好似時光倒流,畫卷恍若初成,墨色如新。

眾人的鼻尖似乎能嗅到那若隱若現的墨香,高雅清貴,竟似還混著些花香,不知是何品種,卻是淡淡的雅致與清甜,極為的沁人心脾。

畫卷越發的清晰,圖案栩栩如生,花鳥蟲魚、飛禽走獸、山川河流,甚至是人物百態,皆是刻畫的活靈活現,恍若這一切都正在世界的某地真實地在發生著。

而他們有幸以上帝視角觀摩著這一切,不由得越發的屏氣凝神,生恐驚擾了什麽。

琴聲低婉杳冥,猶如人的喁喁之語,緩緩敘述著一段久遠的故事。

夏後氏文,命禹嗣舜帝禪位,而為天下所舉。

奮身胥溺,濬川治水,疏三江而通九河。胼手胝足而無已已。鑿龍門,排伊關,行所以通吾民之所用,懋遷有無,足民食安那民居,降丘而宅土。

看他那孔脩六府,彜倫攸敍,任士作貢,下上之奉,因田而那制賦。不矜伐,會同四海之風聲,以聲為律,以身也為度,左準繩而右規矩。九功惟敍,大舜賢之薦於天龍飛你那九五。

……

師玨頭微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出一小塊的陰影。

此時的他處於一種奇異的狀態,似乎一分為二,亦或是靈魂脫殼而出。

總之,他能清楚地看到,在臺上傾情演奏的他自己,雙目低斂,神色淡淡而專註,不由得幾分吃驚,幾分新奇,隨即低頭看了看自身,幾分朦朧,還透著微微的光。

突然似感應到什麽,師玨一個擡頭,便看到一個猶如黑洞般的漩渦出現在他的上方。

不待其生出些許恐慌之情,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再次清醒過來後,師玨的眼前便是一派湖光山色,山色空蒙,水光瀲灩,美好得讓人心醉。

……

琴聲不緩不急,自師玨白玉般的指尖下,潺潺流淌而出。

授以天,即位三年,美仁遂民賢其賢。謙以那自牧,仁以愛人美哉也,而以愛物那為先。猶戒之勸之謹之也,俾民物壤無有終窮焉。後世詠風水也,詳觀洛河,見舞你那大廈,仰思禹績綿綿。

……

畫卷似乎沒有盡頭,以一種近乎悠然的態度緩緩地展開後面的畫面。

五服五章,弼成聖人那之所制,儼然冠服文明世。充耳靑黃華餙,美色相那宜,其所以天下一人,系當斯世賢良相際遇。世道兩相忘,君臣禮,天地父子而不啻,朝聘而會同,你看序列鴛班的那衣冠而濟濟。

……

燈光變換,輕煙薄霧,裊裊娜娜。

師玨五指修長,輕抹慢挑,或吟或猱,琴聲幽幽,卻是絲絲縷縷,滲進每一位聽眾的心裏,無孔不入,攻城掠地,繼而安營紮寨,讓人完全沒有抵抗的餘地。

有楊柳細葉輕拂臉頰,不遠處旌旗招展,烈烈作響。

九衢鮮花開道,花瓣搖曳,清香四溢。

朱紅的劍穗颯颯飄蕩,硬是壓下了百花艷色。

執玉執帛執玉帛,貢臨五玉諸侯國,附庸國貢來三帛。肅然佩玉鳴珂,王臣俱絳績。

九衢香霧,拜天顏而咫尺,君義也看臣心而傾赤,而傾赤赤。

見柳拂旌旗,花迎那劒佩,雨露天錫。正星朝,雞人鳴紫陌,貢球琳,歸化而南北。和陽春鳯凰池客。

……

姒姓夏後氏,紹繼唐虞世,明盛治。思陶唐,童謠立我烝民,辭那莫匪爾極,不識不知治知治,有虞氏,格奸丞義的那成居成邑錦官市。

河濱不苦窳,八元八愷才人舉,阜財觧慍,五弦琴調,聽歌他那南來風薰兮。

……

師玨的形象清晰而模糊,眾人無意識地眨了眨眼。似師玨這般人物自然是不容忽視的,甚至是一見難忘的。自帶光源的男人,說的就是師玨這種人。

但是,此時,眾人卻覺得有些看不清師玨的樣貌了,因為,他們的所有心神已經被這琴聲牢牢攫住、充滿,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他們是耳中只聞琴聲,眼中也只有那徐徐展開的古老畫卷了。

孝悌忠信也尊崇,詩書禮樂也樂雍容,熙皞熙皞兮也總同風。君臣際會塗山,良會遭逢。

君道盡義,臣道盡忠,喜祝那華封,天祿的那永終。竭力他那而勞萬民生寄也,仁愛無窮。

……

禮尊南面寵大褒,塗山良會,應得預時髦。德配天地大禹的那大功勞,名並乎日月之高。聦明睿智臨,足以察秋毫,發強剛毅執,足以三略六韜。

……

師玨一個撥弦,琴聲拔高,閃著泠泠之輝的琴弦震顫間,似有煙氣若隱若現,漸漸聚攏成形,“嗷—”一聲虎嘯,“昂—”一聲龍吟,虎躍龍騰,便是風雲交匯,驚天動地。

君與臣而相逄,雲龍風虎那兩相從,塗山夏禹來英雄。

諸侯附庸,君臣慶會的那恩重封,享安逸,明良相遇,臣職而盡忠。皐夔稷契,今千載而同風,商周伊呂而同風。

……

竭力而勞民,看類聚群分。道盡人君,洪纖高下,一視同仁。蟋蟀秋吟秋吟,蜉蝣出陰理緒綸,君道何如人,繰絲補袞,臣道何如人,帝禹而為君。

受命於天的那福祿從天申,際遇人臣,會塗山出狩南巡,尊禮命而尊神。校庠序,明人倫,子醜而建乎寅,忠質之異而尙文,松稻栗而殊分,大本而相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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