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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美麗的結局(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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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位子上靜了一陣,我問天使道:“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天使施施然地點點頭,“今天,我就是來把一切跟你說個清楚明白的啊!”

我問道:“江思佳是你跟江薇剩下的女兒嗎?”

天使點點頭,“是的。”

我略微舒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當初我追求江薇的時候,是你跟我一起去的……”

當我說到這裏,天使便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於是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你是不是會覺得很奇怪,世上哪有男人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

我看著天使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而天使繼續說道:“這也難怪你,不要說你有這個想法,就連我自己在這麽幹的時候都會覺得有點別扭。即使活了上萬年,但是這點大男人主義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改掉。不過,我也沒有辦法,我必須這麽做。因為四大美女的靈魂,分別是,馮櫻的王昭君,樓蘭雪的貂禪,柳寧的西施,以及江薇的楊玉環。江薇的身上有著四分之一的九天玄女的靈魂,你必須最後一次完成四大美女的任務,才能將九天玄女的靈氣完全磨滅。因此,你跟江薇之間是必須發生點什麽的。至於對我而言,江薇只不過是有個通道和工具而已。我需要一個女人來幫我生育九天玄女靈魂的載體,生育出這個載體的女人身上必須也要有九天玄女的靈魂。而這次的四大美女的輪回中,唯一年紀相當的,就只有江薇而已了。這就是為什麽我要選擇她的原因。”

我又問道:“這麽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江薇嗎?”

“當然沒有!”天使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說道:“可是你知道嗎?即使在與我相遇之後,江薇依然跟我提起你。在她的心目中,始終有著你的位置。”

天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凡塵中的女人的愛有什麽好珍惜的。只要足夠強大,這種愛要多少,便有多少。”

因為心裏已經將一切都放下,所以我的內心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看東西反而能夠比從前看得更加清楚和透徹。當我看到天使笑著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內心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我於是說道:“盡管你這話說的很堅決,但是我卻完全不相信你的這些話,你知道為什麽嗎?”

天使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說道:“願聞高見。”

“不可否認,這世上犯單相思的人總是有的。但是這世上是不會有人可以刻骨銘心地單相思到死的。就像沒有人可以抱著冰山,一直到天荒地老一般。之所以可以長久地一直牽掛著一個人,一定是因為對方曾經給他發送過愛的訊息,使她感到幸福和溫暖。也許這種幸福和溫暖,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一定確實的曾經存在過。所以,我相信江薇之所以會直到現在依然在惦記著你,是因為你在跟她相處的時候,不知不覺中釋放出了隱藏在你自己心中的愛。”

說到這裏,我認真地看著天使的眼睛,繼續說道:“天使,你其實並不像你自己想象中那樣孤獨和冷酷。幸福從來都是觸手可及的東西,它隨時都放在你的手邊,只要你願意用心去將它拿起。天使,你何必去舍近求遠的想要去控制什麽全世界呢?如果心裏沒有愛和仁慈,那就算真的擁有了全世界,你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當我說到這裏,原本自然地微笑著的天使,突然暴跳如雷的跳了起來,揮著手大叫道:“行了,你就別再給我嘮嘮叨叨了,連佛祖本心如來都沒有辦法說服我,你能說服得了我嗎?”

“天使,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夠了,本來還想最後一次,跟你談得愉快點的,沒想到你這麽年輕,居然可以這麽冥頑不靈,自以為是。你竟然以為你的智慧會比存活了上萬年的我還要高嗎?真是不自量力!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微弱不堪,還自以為是的人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哥靈魂載體的份上,我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天使說著,忿忿不平地站了起來,走向窗邊。

站在窗邊靜了一陣之後,天使卻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轉過頭來,對我說道:“好小子,即使被我逼到這種境地,居然還能把我挑撥得心神大亂,看來你的意志還真不是一般堅定,我欣賞你。不過,不管你多麽聰明,也不管你多麽會耍手段,最後還是我徹底完全地贏了你,難道不是嗎?”

我深深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麽,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好了,年輕人,不要這麽萎靡。”天使笑著站在我身邊,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我當初欺騙了你的祖先,但是這一次,我絕對沒有騙你。只要你配合我,好好地迎接我大哥的靈魂,我保證你到時候會感謝我的。想想看,從前青龍戒附體的時候,你是多麽幸福啊。而那時候只不過是幾個文人墨客,泡妞高手的靈魂而已。而馬上,你就將得到我大哥蚩尤的靈魂,那感覺跟青龍戒裏的靈魂附體沒有區別。唯一的區別,只是我大哥的靈魂要比他們強大一百萬倍而已。你再想想看,你只是在青龍戒裏跟那些靈魂學東西,已經讓你成長得如此之快。設想一下,你等到我大哥的靈魂之後,完全打開青龍戒的境界,把古往今來天才的靈魂全部釋放出來,成為你忠實的奴仆。天下所有的權力,財富,美女,奢侈品,這一切一切全都是你的,餵,這難道不是比什麽狗屁幸福和溫暖更誘人的事嗎?”

看到天使那興奮得都要變形的表情,我終於放棄了。面對一個頑固了上萬年的人,以我的能力和智慧想要改變他,實在是一件太難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隨他去吧。想到這裏,我心裏已經下定了一個決心,天使雖然贏了我,但是我是絕對不會讓他贏掉全世界的。

下定這個決心之後,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問道:“我知道你是個不喜歡浪費時間的人。但是你現在還願意坐在這裏跟我談,我想你一定有什麽事情還需要我去配合,不如直接說出來吧。”

天使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爽快,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好吧,那我現在就來說一下,我接下來需要你配合我做的一件事吧。這件事情呢,非常簡單,那就是殺人。”

說到這裏,天使頓了頓,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可不要誤會,以為我要你去亂殺人,我不會那樣浪費你的身份和才能。而且我也不是那種變態殺人狂魔,我殺人通常都是有明確目的的。我大哥蚩尤的靈魂,是多麽純粹陽剛的男子漢的靈魂,生前就是因為有那麽一點點兒女情長,鬧得功敗垂成。所以,這次我絕對不能讓他再犯這種錯誤。而這次我要你殺人的目的,非常清楚。那就是讓你忘掉那該死的,什麽愛啊,幸福啊,溫暖啊,這些狗屁的詞匯。男子漢大丈夫心中,只該有征服,勝利,光榮和尊嚴。你即將跟我大哥的靈魂融為一體,如果你心裏那種兒女情長的無聊調調太重的話,恐怕會影響到我大哥……”

我打斷天使的話,說道:“你就直接說,你想要幹什麽吧?”

“很簡單,你還記得‘夢想號’輪船嗎?”

我淡淡地笑著掃了天使一眼,說道:“連這一步都被你算到,你真是聰明絕頂。”

聽了我的話,天使笑了笑,答道:“哪裏,哪裏,跟你在一起那麽久,就是在拼命地摸索你的思維方式和行為習慣。要是這麽久還搞不清楚你在什麽時候會想什麽,那我也未免太丟人了。好了,言歸正傳,按照我對你的理解,你在送船票之前,一定會給所有的女人都寫信,把一切的情況都說明白,包括你現在同時喜歡著八個女人這麽誇張的事實,對不對?”

“我已經說過了,你很聰明,就沒有必要一再重覆這句話了吧。”我答道。

“對不起,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會有點表演欲過度……”天使說著,笑著聳了聳肩,“好吧,我們再次言歸正傳。我想明知道你同時愛著那麽多女人,還願意跟你一起去等那班輪船的人,我相信她一定是真的愛你的。而你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開槍幹掉這個女人。如果來了不止一個女人的話,那你就挑她們之中你最愛的那個人開槍。”

說到這裏,天使笑著拍了拍手,“怎麽樣,是不是非常簡單的任務?”

“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我反問道。

“世上再沒有比這更有意義的事了。殺掉一個最愛你的女人,可以有助於讓你自己清醒的認識到,你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你不會為情所困。同時,也可以防止你再去對什麽女人下什麽深情,因為每當你想這麽幹的時候,你就會有一種恐懼,那就是你很可能要被迫殺掉她。怎麽樣,我的邏輯表達得還算順暢吧?”

我眨著眼睛想了一陣,然後問道:“如果我拒絕呢?”

天使笑了笑,說道:“那很簡單,我會把這八個女人全部都幹掉,包括已經被你傷心傷到,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任何男人的,可憐的馮櫻!”

“死一個,或者是八個全部死掉,一切取決於你的決定。”天使說著,沖我笑了笑,“這算是提前分給你的紅利,讓你享受一下生殺予奪的快感。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最後一個情人節之後,我們會相遇的。”

說完這話之後,天使又笑著看了我一陣之後,然後便把手插在袋子裏轉身離開之前,走到我身邊,把我的左手抓了起來,輕輕一搓,青龍戒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裏,“不是我小氣,而是我現在需要這個東西,所以只能讓他物歸原主了。”

說著,他轉身吩咐彭耀道:“把你的槍給他。”

彭耀就走到我面前把槍遞給我,再放了一盒子彈放在槍邊。就在三個人都要離開之前,天使又突然轉過身,對我說道:“哦,對了,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說一下。其實,在美國的時候,我早就可以抓住李簿,因為他身上藏有風後的靈魂,我要找他輕而易舉。不過為我發現順著你的計劃走,可以讓一切更快結束,所以我不得不臨時改變了一下計劃。”

說到這裏,天使從口袋裏拿著一枚戒指,這正是我在美國苦心積慮搶到的戒指,“喏,這就是我昨天剛拿到的……不是故意想要傷你自尊,只是想勸你不要再徒勞地想什麽歪主意了,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無謂給大家添麻煩不是。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傷害柳寧,就她本身的條件來說,將來做你的性奴實在是個再好不過的選擇了,我可不想你將來怪我。我不但沒有傷害她,我在幹掉李簿之前,還給她留了些錢和一張紙條,說李簿有事出遠門去了,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完全不敢驚動她。所以,你大可放心,她會和其他的女人一樣收到你的信和船票。如果她願意選擇到夏威夷去等那班船的話,那她也可以很自由的去那裏……競爭死在你槍下的機會……說了這麽多讓你不是很舒服的話,我想我是該適當的說些你愛聽的話了——經過心理醫生的治療,柳寧的腦子終於完全的正常了,而以我個人觀察來說,她對你似乎確實有著一種我所無法理解的情愫。”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天使伸出雙手拍了拍褲帶,“好了,要說的都說完了,再見了,白馬王子。”

看著天使帶著彭耀和張震龍離開,我心裏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這時候的天使看似輕松自如,其實心裏狂躁得很,而他之所以如此不正常的嘮嘮叨叨說這麽多話,只不過是為了掩飾心中的這種情緒而已。

想到這裏,我不禁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看來天使也不是完全沒有破綻的啊。如果再多給我一點時間的話,我說不定可以贏回來。但是……”

但是可惜,現在只有一個半月,安排後事足夠,但是想要挽回局勢,卻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還是不想那麽多了,按照自己的決心去做吧。

我這樣想著,站了起來,把手槍和子彈收起來,離開了房間。我剛要走出房間,就看到張震龍和彭耀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門邊,“楚總裁,天使先生已經走了,他讓我們兩個人留下繼續給你打下手,控制一下局勢。”

我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麽時候跟著他的?”

張震龍答道:“張宏什麽時候開始跟著他,我們就什麽時候開始跟著他。”

“這麽說,你們兩個都是元老了。事成之後,說定天使封你們做國主。”我說著,搖著頭笑了笑,率先走在前面,他們兩個人緊跟其後。我們三人一起坐車回到聯合旅游總部。

當我在他們兩人的陪同下,重新出現在總部的時候,我看到所有的人看向我的眼光和從前都截然不同,全都充滿了恐懼和敬畏。平時看到我出現,大家最多打個招呼然後各忙各事。但是這一次,前臺到電梯工,再到一般的文員,高級職員,見到我出現,全都是霍地一下站起來,行著極為標準的彎腰禮,嘴裏恭敬地喊著,“楚總裁!”

我只當沒看見,自顧回到房間。在房間裏一坐下,我就對彭耀和張震龍說道:“離二月十四號只有一個半月了,再往後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我長這麽大,對我老爸老媽還從沒有認真孝順過。這段時間,我想回家陪陪我父母,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時候,張震龍站了起來,對我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說道:“我們不僅是天使大人的下屬,也是楚總裁的下屬。你想要做什麽,我們無權幹涉,您是絕對自由的。”

我聽了張震龍的話,便問道:“那如果我不想看到你們,你們是不是就會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張震龍馬上答道:“我知道楚總裁對我們有所誤會,我們絕對不是天使大人安排來監視你的,我們只是幫助你控制住局面,不想讓事情在最關鍵的時刻多生枝節而已。”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說著,點了點頭,“那這樣吧,公司的事情我就完全交給你們兩個,你們在香港給我好好打理。我今晚就坐飛機回通海,好好孝順一下我的父母,你們看行嗎?”

“是!”張震龍和彭耀彼此看了一眼之後,一起彎腰說道。

“那麽,實在是太謝謝了。”我說著,按開桌子上的內線電話,“劉秘書,你進來一下。”

不一會,劉秘書走了進來,我於是吩咐她道:“從現在開始,直到二月十五號,把所有的文檔都交給張總裁和彭總裁。一切與公司有關的事務,在此期間交由他們全權處理。無論有什麽事,絕對不準打電話給我,明白了嗎?”

“明白了。”劉秘書顯得有些緊張地點頭答道。

我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出去後給我訂一張去通海的機票。”

“是!”劉秘書又點點頭,然後趕緊走出去,但是她走到門邊的時候,卻又突然走了回來,對我說道,“對了,楚總裁,有位黎小姐說是您的好朋友,有要事找你。”

因為劉秘書顯得有些過分緊張,所以她吐字不是很清,我沒有完全聽清楚,於是問道:“是李小姐還是黎小姐?”

劉秘書答道:“是黎,黎明的黎。”

“黎小姐?”我自言自語的念著,腦子裏閃出一個人的名字,“難道是黎文慈?她這個時候來找我做什麽?”

我問劉秘書,“她現在在哪裏?”

“她沒告訴我,她只給您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讓您有空的時候打給她。”劉秘書說著,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是黎文慈的號碼。

我掃了一眼上面的號碼,點頭道:“好了,你出去吧。”

等到劉秘書走後,我正要撥通號碼,這才發現張震龍和彭耀還在房間裏,我於是擡起頭來,看著他們問道:“怎麽,你們打算坐在這裏盯著我打電話嗎?”

這時候,他們兩人才慌忙站了起來,離開了我的辦公室。等他們都走了以後,我才撥通了黎文慈留給我的電話號碼,這是一個香港本地號碼。所以電話一通我確定對方確實是黎文慈之後,我便問道:“囈,阿慈,你怎麽會到香港來?”

“這還用說,當然是來找你啊,難不成還是來旅游的麽?”黎文慈的口氣聽上去很健康,這讓我低沈了一天的心情略微高興了一些。不管怎麽說,我這輩子總算是幹對了一件事情了。

“來找我?找我幹嘛?”我奇怪地問道。

“放心吧,不是來找你求婚的。”說到這裏,黎文慈在電話裏笑了一下,然後聲音稍稍放得沈重說道,“我是陪洛華來的。”

我聽到這裏,有點暈了,“洛華?她也來香港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不該問我,該問你的好兄弟。”

“我的好兄弟?你是說張盛嗎?”

“除了他,還有誰?”

接著,黎文慈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講了一遍。原來,早在我飛往隴西的時候,楚洛華就收到了張盛的一封信。在信裏,張盛用非常不負責任和輕率的語氣,表示他打算離開西京大學,同時也準備離開楚洛華,並且永遠不回來。為了說明張盛的話是多麽輕率,黎文慈引用了信裏的一段原話——“我打算離開西京這個庸碌的地方,同時也不可避免的要離開平凡的你。我將要去和楚天齊一起去幹大事業,這是你的想象力所無法觸及的大事業。而正是因為這樣,我們之間的關系沒有繼續維持下去的可能!我們永遠不會再見了,找一個不是太傻的男人,安心守著你的小日子吧,那是最適合你的生活。至於我,你就當作是人生中最華麗的一個夢好了!”

收到信之後,楚洛華還以為是惡作劇,因為,跟我一起離開西京的當天,她還和張盛一起過了一個浪漫的聖誕節。在這一天,張盛還背著她跑了整整幾百米。於是,楚洛華氣憤地給張盛打電話。誰知道只得到他粗暴的,“不要再打來”的回答。這時候,楚洛華才終於知道一切雖然像夢一樣不可思議,但是卻是貨真價實的事實。她頓時整個人陷入崩潰之中,把自己關在房子裏哭了整整一天。

因為在此之前,楚洛華的朋友之間,只有黎文慈曾經遭到過類似的境遇。而當時陪著黎文慈的,正是楚洛華。因此痛哭一天之後,她選擇打電話向黎文慈傾訴。聽完楚洛華的傾訴之後,黎文慈也同樣顯得不可思議,並且建議她把整件事情搞清楚。

於是,黎文慈就帶著楚洛華來到了聯合旅游總部所在地香港。但是他們始終沒有辦法聯系到張盛。而楚天齊在香港的手機號碼她們倆都不知道,也沒有地方去問。所以,無奈之下,她們只能聯絡聯合旅游總部,要求他們轉告我。

把這來龍去脈說完之後,黎文慈說道:“現在,你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吧?”

我在電話這邊點點頭,“我知道了。”

聽著我的口氣,黎文慈顯得有些驚訝,“怎麽你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的樣子?難道你這個做叔叔的事先已經知道這件事,但是居然對洛華不聞不問?”

我心裏想著,驚訝?我現在還有這種情緒麽?

不過,我嘴上還是說道:“張盛今天剛跟我講這件事情,所以……”

“那張盛有沒有告訴你,他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他難道瘋了嗎?前不久我看他們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寫這種恨不得把人心肝挖出來的信?”

我坐在座位上略微想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話就長了,電話裏一下子說不清,你在哪間酒店?我去找你,我們當面談談吧。”

“我在夜闌酒店,你過來吧,我在樓下咖啡廳等你。”

“好的,我馬上到,不過,你一個人下樓,洛華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她哭了一天了,哭累了,現在睡著了,一時半會醒不來。”

“那好,半個小時後見。”

我說著,把電話掛了,又坐在上想了一陣,然後笑著搖了搖頭,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或者天使自己並不想面對和承認,但是無論是在跟江薇,還是跟楚洛華相處的過程中,他並不是真的從頭到尾都完全沒有投入過一絲感情。不然的話,他為什麽還要多餘地給楚洛華寫這種信呢?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如果早一些意識到這一點,說不定就不會輸得這麽慘了。不過這種毫無價值的馬後炮,實在是沒有意義啊!”

我一邊像個老頭子一樣自言自語著,一邊穿上大衣,到門口坐車來到夜闌酒店。來到咖啡廳,我看到黎文慈已經坐在那裏等我。看到我進來,便朝著我招手。

我坐下來之後,黎文慈問道:“你要喝什麽?”

“來杯橙汁吧。”我順手拿了酒水牌,略看了看,說道。

“我就知道一定是橙汁,你還是那麽不愛喝咖啡。”黎文慈沖我笑了笑,然後說道,“這樣可不行哦,身為成功人士,應該學會扮深沈才對。”

“一點也不用扮,我現在心裏深沈得很。”這是一句大實話,但是我是用開玩笑的口氣說出來的。所以黎文慈馬上就指著我鼻子笑道:“你呀,還是那麽臭屁。”

我們倆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了一陣之後,我突然沈默了一陣,看著黎文慈,說了一聲,“真好!”

我這話把黎文慈說得有些奇怪,“什麽真好?”

我說道:“已經很久沒有跟你這麽輕松地談話了,現在可以突然回到這種景況,我覺得真好。”

聽到這麽說,黎文慈也開心地聳了聳肩,“是啊,我也覺得這樣很不錯。雖然我得承認你是個很不錯的男人,但是世上不錯的男人不止你一個,只要用心去觀察,就會發現每一個男人都有他的可愛之處。所以,我也沒必要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不是?而且,我覺得你只是一個很好的情人,但是實在算不上是個好的老公,你太花心了。做朋友倒是再合適不過了,心情煩的時候可以找你逗樂,買東西沒錢的時候,可以找你報銷發票。”

聽到黎文慈說完這些,我笑著仰了仰頭,“別的不敢自誇,在報銷發票這方面,我倒確實是頗有些造詣的。”

黎文慈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覺得很多事情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懂得堅持是一個優點,但是太過於執著,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感情這種問題上,更是如此。”

我看這黎文慈,一連點了好幾下頭,“阿慈,你長大了啊!”

“在失戀中成長的,可不止是男孩,女孩也是一樣的。”黎文慈說到這裏,看著我說道,“不過,身為朋友我倒有句忠言要告訴你,你雖然還年輕,但是你總不能一輩子這麽花下去。就像蒲公英一樣,你遲早是要落地的,你玩得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安定下來了。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但是我還是衷心希望你得到幸福的。”

也不知道咖啡廳的背景音樂太婉約,還是因為黎文慈的話太溫暖的關系。當我聽到黎文慈這樣說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麽的,眼睛裏就忍不住泛出淚光。這時候,黎文慈就笑著看著我,問道:“幹嘛眼泛淚光,是不是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好女孩?”

我沒有回答黎文慈的問題,而是伸出手,對黎文慈說道:“來,抱一下!”

黎文慈聽了我的話,略楞了一下,然後便也張開手和我抱在了一起。

“我對你的期待也是一樣,不過我比你嚴格許多。你將來一定要得到幸福才行,不然我不會饒過你的,知道嗎?”我抱著黎文慈,在她的耳邊用力地說道。

黎文慈笑著說道:“知道了,今天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容易感傷,不像是平常的你嘛。”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了,我於是趕緊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松開手,深吸一口氣,說道:“沒辦法,最近公事太多,理性太多了,現在突然聽到有人說這麽感性的話,就忍不住會變得感傷起來。”

聽到我這麽說,黎文慈便仔細地打量了我一陣,然後說道:“果然瘦了很多,簡直比我男朋友都要瘦了,這樣可不行。工作雖然重要,但是也要註意保重身體才行哦。”

“嗯。”我點點頭,然後問道,“你身上有你男朋友的照片嗎?拿來給我看看。”

“我錢包裏有一張。”黎文慈說著,打開挎袋,把錢包遞給我,“就放在最外面的透明夾層裏。”

我接過錢包,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個很清瘦的男孩子的模樣,看起來應該有二十四五歲。雖然瘦,但是很精神,眉宇之間也泛著一股英氣,確實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子。於是,我看完之後,連連點頭,“嗯,阿慈你很有眼光,確實是個不錯的男孩子。”

“那當然,這可是我挑的。他是個律師,剛考到牌照,家裏也很有,但是他不喜歡繼承父親的家業,寧願自己出來奮鬥。現在他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在工作,但是絕不會因為工作而耽誤給我打電話。”

看著黎文慈一臉幸福的樣子,我也跟著高興,不過也沒什麽好說的,只能連連點頭。這時候,黎文慈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聊得太起勁,差點把正事忘了,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來跟你敘舊的……”

我這時候也跟著拍了拍額頭,“你不說,我也差點忘了,那你說吧。”

“什麽我說吧,應該是你說才對。”黎文慈說著,笑著瞪了我一眼,“快說,你那個好兄弟張盛到底在搞什麽名堂。居然說要和你一起幹什麽大事業,然後不想再理洛華了。這是什麽屁話嘛,難不成你們要一起去廣大佛門麽?還有什麽,我要離開這庸碌的地方,離開平凡的你,他是不是不會說人話了?”

我垂下頭想了一陣之後,說道:“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才好。我唯一能夠跟你說的,只有兩件事。第一,分手對楚洛華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不止是張盛,我也將消失很久很久的時間,也許很久都不能跟你們見面了。第二,張盛給楚洛華的這封信,是在對楚洛華負責。因為當你沒有辦法跟一個人在一起,或者你沒有辦法讓自己愛上她的時候,最善良的辦法,就是對她絕情。給一個你不愛的人以希望,看似仁慈,實際上才是真的無恥。”

“你們都要消失很久,很久?”黎文慈眉頭一皺,“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到底要搞什麽?”

“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等到適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真相的,不過不是現在。”我說這話的時候,心想,“永遠都不會有真相了,因為我們不會再相見了。”

“真的一點也不能透露嗎?”黎文慈問道。

“對!”我點點頭,“你是極少數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之一,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守秘密。”

黎文慈遲疑地看了我好一陣之後,才皺著眉頭說了一聲,“哦——”

“好吧,我們現在去看看洛華,有些話我要親口對她說。”我說著,站了起來,黎文慈也跟著一臉不解地站了起來。她看著我張了張口,想問什麽,但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問。

不久之後,我們來到了她們倆所住的房間。我看到楚洛華神情憔悴地躺在床上,於是不由得一陣心痛和自責。當初,我如果不幫助張盛去追求楚洛華的話,她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了。不過這種自責一點實際意義也沒有,因為時光不可能倒轉,我再後悔也不可能改變已經產生的既成事實。所以,我沒有繼續再想下去。

我很不想打攪楚洛華這難得的睡眠,但是我擡手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我的飛機是晚上八點的,所以我不得不走到楚洛華身邊,然後輕輕將她推醒。

當楚洛華從睡夢中醒來,看到是我坐在她身邊的時候,就馬上抱著我大哭起來。而我除了撫摸著她的背,傾聽她的痛哭以外,也沒有辦法做更多的事。哭了好幾分鐘之後,楚洛華才終於稍微平靜下,帶著哭腔,哽咽著問道:“為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我這時候收束住了內心的情緒,然後努力用最平靜的語氣對楚洛華說道:“洛華,事情到這一步,我今天只能跟你說一句話,你也許一下子很難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記住。只要你記住,我相信它總會對你起作用的。既然你可以用一年時間去愛上張盛,那你就可以用同樣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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