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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射來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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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lsmart(真正的智者)!”刺客看著周圍不斷湧進的花衫衣們輕嘆道。

“什麽?”大熊看著那些人奇怪地問道,“這些人?他們有什麽聰明的?站在遠處就可以了嗎?他們能幹什麽?這群家夥甚至都沒有槍!他們怎麽做?拿刀子丟我們?”

“當然不能!”刺客四下張望道,“但他們可以讓我們一直分心看著他們。”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達芬奇在網上懸紅,任何能傷到林家姐弟的人都有數十萬美金的報酬,這些家夥也許沒有膽量去殺掉林家姐弟,但林家沒有黑社會背景,砍他們一刀也許不會怎樣,這就是這群流氓的想法。而且這些都是低級流氓,幫會裏只有高級幹部才有槍。對於沒有這種威脅的敵人,我們也不能拔槍幹掉他們,因為我們的槍也是非法帶進日本的。

“那我們怎麽辦?”我問了一句,因為我也沒有當過保鏢。而且這裏是日本,是有警察的,有槍也不能隨便打。

“回家!”刺客的答案很簡單。可是看到采購熱情高漲到發傻的林家三姐妹,連小貓和美女她們也被這種采購熱情感染,雖然沒有加入人潮,但對那些五花八門的東西也側目不已。Redback已經根本沒有在警戒了,利用她個子高的便利,倒是搞到了不少小東西,沒有一點專業保鏢的樣子。我有點後悔帶她一起過來,丟我的人!

109大廈裏面大多是穿得像去游泳而不是導購的賣衣妹,這種大膽的尺度在歐美都很少見,吸引了大批不良中年在大廈中徘徊不去。而我們現在呆的這家內衣店,更是辣到不能再辣了,一群身材姣好的女生穿著吊帶褲、情趣內衣在玻璃門內撫首弄姿,吸引著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其他的保全人員盡量地站在對著門的方向,阻擋外面人群中射來的敵視的目光和危險。

而忙著采購的三姐妹,則毫不在乎身邊跟著的是一群大男人,拿著一件件像輕紗一樣的內衣在身上比來比去。

見此情景我們曾經建議他們回去,可是四個家夥就是不想離開這個購物的天堂。我們只好讓小貓、Redback她們挑些人少的地方讓她們逛,這個內衣店就是她們選的。這裏確實人少,即使有那麽幾個購物的,也是女性,相對危險沒有那麽大。

“好看嗎?”Redback拿著一件天藍色的連身內衣對我比劃了兩下。

“不錯,很性感!”我看著那件天藍色內衣,覺得真是很難看,不過也不好意思說不好看。只不過眼神在她背後的衣架上掃了一眼,停在了一件聖誕裝內衣上。挺奇怪的,沒有見過!

“你喜歡這個?”Redback順著我的眼神望去,看到了那件內衣,回過頭送了一個“你很壞”的眼神,徑自走向衣架,取下了那件內衣比劃了兩下,滿意地點點頭,對邊上的店員說:“小姐麻煩你,這個款式給我拿件34E的。”

她話音剛落,邊上的女生便全都驚訝地看著她的上身,羨慕地竊竊私語。林家老幺的眼睛盯著Redback都快噴出火了。

“沒想到Redback的身材這麽火爆!”公子哥走到我背後,捏著下巴對面前的六個女人品頭論足起來:“Redback應該是34E,22,34的身材,厲害;美女和小貓是34D,24,34的身材;至於三個小妹妹嘛,雖然只有32D,24,33的身材,但配上165公分的身高也算不錯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看了看公子哥,又看看六個女人不解道:“你挺厲害,竟然目測就能看出來。這有什麽不同嗎?我看她們都挺好看的。這東西怎麽算的?有什麽不一樣嗎?”

“唉!Redback這種天生的尤物落在你手裏,真是浪費了。一點都不懂得欣賞。”公子哥一副Redback遇人不淑的表情,奇怪的是背後的底火他們竟然也是這麽一副表情。

“食屍鬼!你女朋友的身材是萬中挑一啊,22的腰身啊!你要是不懂欣賞就讓給我吧!”Kid在後面用手指捅我一下,擠眉弄眼地調笑道。

“去你媽的!我用著很順,不想出讓。”我用手肘死命地給他一下作為回答。

“噢——噢!”其他人聽了全都跟著起哄,連隊長都顫動著胡子微笑起來。而邊上的林曉峰則一臉嫉妒地瞪著我,仿佛在責怪我講話如此粗魯,冒犯了他心中的女神。

正當大家笑得開心的時候,我心底突然冒起一道寒意,剛沖出嘴的笑聲戛然而止。戰場上培養出來的直覺告訴我,附近有人對我們有敵意。同時停止笑聲的還有我們狼群的人,只有那些普通保全,仍不知死活地高興著。

我慢慢地轉過身在人群中搜索,尋找任何有嫌疑的家夥。眼前的人群中的面孔一個個地從眼中篩過,並沒有可疑的跡象,直到我的視線在一個男人的臉上停住。因為他也在猥褻地笑,可是笑容很怪,雖然眼神是在店內的女店員身上巡視,可是那眼神並不是飽含欲望的熱切,而是一種帶有厭惡和嫌棄的感覺。雖然他只瞥了一眼站在店外角落處的保全,但那種眼神非常犀利,犀利得像刀鋒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目光沒有停在他身上。仍把其他人都飛速掃了一遍確認排除後,才把眼光又對準那個家夥,他長得挺帥,頭發染成淡棕色,看上去只有25歲上下,177公分左右,戴副金絲眼鏡,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襯衫,露出的胳膊肌肉糾結,肩部三角肌極為發達,隔著衣服都能看到突起的紋路。只憑直覺我就斷定,他來了!

“九點鐘方向,白種男子,白色短袖上衣,金絲眼鏡。”我沒有張口,用喉節震動麥克風告訴其他隊員我的發現。話剛說完,那個家夥無意中一擡頭,正對上我的目光,發現我盯著他的時候,大吃一驚,本能地手就向腰裏摸了過去。

看到他的動作後,我想都沒想直接從身旁公子哥的後腰槍套裏拔出了他的備用槍小P7,隔著玻璃對他就是三槍,子彈準確地命中那家夥的手臂和肩膀,帶起一溜血花把他掀翻在地,這時候面前的櫥窗玻璃才嘩啦一聲碎成粉末散落地面。槍聲一起,商場內頓時亂成了一片,驚叫聲、混亂的腳步聲、櫥窗玻璃被擠破的動靜不絕於耳。店內的售貨員都嚇傻了,一個穿比基尼的小妹竟然嚇得小便失禁,站在那裏邊尿邊定定地看著我,樣子奇怪至極。

“上帝啊!”隊長拔出槍讓小貓和美女他們掩護著驚惶失措的林家姐弟從後門離開,然後扭過頭對我喊道,“你他媽的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沒人管的非洲嗎?這是日本!他媽的Japan!”

正說著,地上的家夥突然一躍而起,翻過護欄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想要跳進混亂的人群逃生。

正在我眼睜睜看著他即將如魚入水的時候,突然耳邊“砰”地一聲槍響。眼前的家夥在空中被打了個跟頭,一腦袋栽在了地板上,彈跳兩下寂然不動了。刺客隨著槍聲落到了樓下,對著殺手又開了兩槍後,才湊過去翻過屍體查看起來。

我扭頭一看,快慢機正吹著自己手上的USPMatch的槍口,悠閑地說:“你應該多和牛仔學學拔槍,你拔槍的速度也太慢了,我看著都急,還好沒有讓我失望。”

我看了看邊上的牛仔,他裝出一副都快睡著的表情,還不住地打呵欠。

“你在開玩笑?牛仔可是從小玩槍,用20年才練出來的1/5秒的拔射速度,在世界上都排得上名次。我想一夕之間學會,有可能嗎?”我對快慢機的調侃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為什麽非要快到那種不是人的速度才行?我又不準備和人進行那種傻了吧嘰的拔槍較量。只要能把人打死,我才不在乎用什麽手段呢。”

其實,我是知道根本沒有可能達到牛仔那種極限速度才這麽說的,在心裏我還是極為羨慕的,那小子能一彈指間拔槍並連射兩發。每次他表演這種絕活,都能引來一群女人的投懷送抱。

其實我拔槍的動作也是牛仔教的。我現在的拔槍速度已經非常快了,只是比牛仔這種非人類還是差一點。不過我是狙擊手,要那麽快的拔槍速度也沒有用,一槍一命才是我的信條。

“少吹了!有本事和牛仔玩一把。”邊上的風暴收起槍,笑著對我說道,“不知是誰每次和牛仔對射,總被橡膠子彈打得滿頭包。”

“別在那裏啰嗦了!快撤吧!”隊長看了一眼樓下那些正向這裏張望、舉棋不定的流氓,回頭瞪了我一眼說道。

“Yes,Sir!”我們幾個笑嘻嘻地打了個哈哈,扭頭準備走。我剛要轉身離開,突然發現風暴身上一個紅點一閃而逝。

“小心!”我伸手就推了他一把,同樣看到這一幕的快慢機則順著紅點射來的方向瞄去。還沒來得及發現什麽,沒有槍響,只有一聲空氣被穿過的破空聲,風暴背上服貼的西裝突然向下一凹,破出一個洞,然後破損的衣料又猛地彈起飛散,同時飛濺而出的還有幾滴黑紅的血水。

我伸著手瞪大雙眼,看著風暴胸前的衣服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揪住一樣,向前突起數寸,然後他的身體就順著那力量向前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滑出一條血線。

身邊的快慢機不斷地向一個方向開槍,其他人也拔出槍向頂層射擊。我顧不得查看背後的情形,飛快地奔到風暴跟前,也沒有查看他的傷勢,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拖進了內衣店內。

店外的快慢機他們打完一梭子彈後,全都退回了店內。醫生沖過來一把撕開風暴的衣服,露出裏面的防彈背心。防彈背心奇異地被撐起了一塊,醫生解開扣子拉開背心後,一顆錐形彈頭插在防彈背心結實的布料中,從指洞大的傷口中被帶了出來,然後一道血水夾著熱氣噴了出來。

“肺部被擊穿了!大量失血,從出血量看,極有可能是動脈被擊斷。我們要馬上找到一家醫院,我需要一個手術臺。”醫生看著張著口說不出話的風暴說道。

“鯊魚,就近找個小診所。馬上!”隊長通過無線電向已經撤到外面的人下命令。無論多大規模的軍隊都會細分成三五一群的死黨,這種戰場上結成的死黨比同胞兄弟還親密,而鯊魚就是風暴最鐵的死黨。

沒半分鐘就有了回信。大家沿著緊急通道撤到了街上,小貓、美女和底火帶著眾保安已經將林家姐弟帶回了賓館。隊長沒有遲疑地只留下了我、屠夫、牛仔和小巴克,陪著醫生將風暴擡到了鯊魚尋到的一家美容醫院,其他人全都撤回賓館去保護殺手的主要目標。

等鯊魚看到我們擡過來的是風暴的時候,簡直傻眼了,撲過來揪著我的衣領有點失控地盤問事情的經過。聽完我的敘述後,瘋了一樣地砸掉了附近所有的東西,什麽難聽的臟話都罵出來了,醫院趕來的保安全成了他的撒氣筒,一陣拳打腳踢,不少人被打得骨斷筋折。要不是屠夫在他看到風暴的時候便把槍給他下了,極有可能會鬧出人命。

確定一切穩定下來後,我進了手術房,醫生和幾個被押進來的護士正在忙著給風暴做手術,我看也幫不上什麽忙,就又退了出來,和其他人一起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從隊長那裏傳來的消息,達芬奇在旅館附近試圖突襲隊長他們,可是被刺客及時發現,沒有造成傷亡。還有幾個窮瘋了的流氓被大熊他們給拆了骨頭,其他並沒有發生什麽。

不到半個小時,日本警方就趕到了,小巴克不知對警察說了些什麽,警察竟然只是警告了鯊魚一番,沒有對我們進行拘捕。

六個小時後,面色蒼白的醫生才從手術室走了出來,來不及喝口水就被我們給圍住了。鯊魚眼含熱淚地望著醫生,嘴唇顫抖得都說不成話了。

“怎麽樣?”屠夫拍拍鯊魚的背,替他說出心裏的問題。

醫生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鯊魚腿一軟竟然坐到了地上,兩秒鐘後又像彈簧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哭叫著想沖進手術室,被醫生一把攔了下來。

“別進去,他沒死!”醫生用幹澀聲音道,然後無力地坐到邊上的坐椅上喘著氣。

“那他到底怎麽樣了?”鯊魚聽到風暴沒死,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尖叫道。

“肺部穿孔,以後大口喘氣都會難受。脊柱錯位,神經應該受損,但到什麽程度,要到他醒過來才能確定。”醫生從口袋裏拿出風暴的士兵牌遞給鯊魚,無力地說道,“他需要休息,長時間的休息。”

鯊魚看著手裏的士兵牌楞住了。牛仔從後面拍拍他的肩說道:“沒死就好!以後不用再被子彈追也不錯。不是嗎?”

鯊魚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頭。其他人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兩塊帶血的士兵牌,各自想著心事。

自從見過了血勇士哈維的悲慘生活,我就對傭兵能否回到正常社會感到迷茫,充滿疑問。母親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後,我已經完全了解了這一疑問的答案。牛仔雖然說的是人之常情,可是這種規律在我們身上並不適用。就像一個毒癮極大的癮君子,你突然不給他毒品,他的下場只有一個——痛苦地死去!

那是一種生理系統的完全逆轉,這也是!面對風暴的不僅僅是沒有子彈追的平靜日子,還有身體無法壓抑的強大獸性和內心創傷。結果……我只能希望他能適應得比我好。

“使用的是尖頭錐底鋼芯銅被甲彈頭,子彈射入角度非常正。”醫生拿出那枚卡在防彈背心上的子彈說道。

那家夥是故意引誘我推風暴的!聽了醫生的話,我心中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如果他直接開槍,以我們的耳目和經驗,肯定避過要害不受重傷。他用紅外光讓我看到他瞄準的是風暴的心臟,在推開他的時候,他的槍口已經在風暴倒下的軌道上等著了,這時風暴身體失去平衡無法躲閃,像個活動靶一樣被他打。

由這一點我進一步想到,他是故意不打死風暴,這樣可以吸引我們的註意,分散我們的人員,削弱我們的保護力量,只要狼群的人一離開林家姐弟身邊,其他的保全根本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邊上的屠夫也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我們兩個對了一下眼,心裏不由都冒起了一陣寒意,這個狗雜種真他媽的厲害!

意識到風暴中彈竟然是我一手促成的,我心裏的那個別扭和難過就別提了。就像有只耗子在心窩裏嚙咬似的,越想心裏的火氣越大,手下不自覺地用力,握著的過道上的塑料椅背嘎嘣一聲,被抓出一個大洞,嚇了邊上的醫生一跳。

屠夫沒有說話,只是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提醒我不要沖動。我點點頭沖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接了盆水,把腦袋埋進水池內希望能清醒清醒。可是難以抑制的火氣,像沒法宣洩的力量一樣,逼迫我去做些什麽。我忍不住雙手一用力將釘在墻上的洗臉池給拽了下來,使勁摔在地上,又一拳將面前的鏡子打了個粉碎。一動起手再想停下來就難了,我也不知自己發洩了多長的時間,等我再回過神的時候,整個洗手間已經只剩兩個便池還完整,其他的東西都被我砸了個稀巴爛。

“發洩完了?”屠夫叼著雪茄走了進來,把嘴角的煙頭在手心一按,熄了火後扔進了破爛的便池內。

“是!我……”我剛張口要說話,屠夫便伸出手阻止我說下去,我被他手心的燒傷給嚇了一跳,我以為他那樣熄煙是因為不會燒傷才幹的,沒想到也會受傷。

“別說了!如果你被刺客給引進陷阱,會不會覺得丟人?”屠夫站到破碎的洗臉鏡前,對著墻上的一小塊玻璃整了整衣服說道。

“不會。”我常常被刺客給引進陷阱,雖然這兩年已經好很多,可是較起真來,在這方面我仍不是刺客的對手。

“達芬奇可是和刺客齊名的殺手,多少名人政要都死在他手上,多少保鏢公司栽在他的手裏,曾在眾目睽睽之下幹掉CIA保護的重要人證,而且全身而退。你才出道兩年而已,不要把自己估計得太高!”屠夫整好衣服,又掏出一根雪茄點上,並遞給我一枝。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接過他遞過來的雪茄,這是天才的一個神秘朋友做的雪茄,味道很奇怪,不傷身且非常能提神。

掏出隨身帶的Zippo火機,看著上面的彈頭,想起了死在我面前的全能。雖然這兩年,狼群中也有人死亡,但我都沒有親眼目睹,風暴是第三個倒在我面前的戰友,這種眼淚往心裏流的感覺,真他媽的比給我一槍還難受!

鎮定一下情緒,我吸了口雪茄,把那濃濃的雲霧吸入肺中,讓煙葉中的鎮靜成分充分揮發,慢慢地精神狀態恢覆了正常後,才和屠夫回到了手術室前。這時候風暴已經被人從手術室推了出來,麻醉劑的藥效似乎也過去了,他睜著眼睛看著我們,張開嘴想說什麽,可是被醫生阻止了。

突然,風暴一皺眉開始不停地撫摸他的右腿,不一會兒由撫摸變成了擰、捶。大家看著他驚慌的樣子,都明白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沒有人敢告訴他。最後,他絕望地擡起頭看著我們,眼神中透露著期盼,期盼著我們告訴他,他的猜測是錯誤的,可是他從我們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一瞬間,風暴平靜了下來。那種表情就像個崩潰的神經病人,眼神望天,目光沒有焦點。風暴和鯊魚都是意大利人,兩人都是在海邊長大,地中海的風浪錘煉出他們強健的體魄。風暴酷愛沖浪,沒有任務便會追著知名的大浪潮全世界跑。

可是他再也站不到沖浪板上了,再也不能征服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了,再也不能走路了!

“安東尼奧!”鯊魚跪到床頭,撫摸著風暴的額頭呼喊著他的名字。

風暴一震,擡頭看了一眼鯊魚,眼中的神色從茫然逐漸跳動起來,直到不能抑制地抱著鯊魚的手無聲地哭喊了起來,那大張的口中沒有發出的聲音,卻撕碎了所有人的心。

“別激動!安東尼奧。我一定替你報仇,你放心回去吧。菲拉會照顧你的。”鯊魚輕拍他的臉頰說道。

風暴聽到這句話,突然緊抓住鯊魚的手,欠起身從仍穿在身上的西褲內抽出一把BenchmadeNimravus(獵虎)匕首,眼含熱淚地塞到鯊魚手裏,忍著劇痛張開嘴拼命地擠出幾個字:“殺了那個狗雜種!”

“放心吧!安東尼奧。我一定把他的手帶給你。”鯊魚流著淚接過風暴的刀子。刀子一離開風暴的手,他便像拔了電源的機器一樣跌回了床上,眼神又變回了剛才的無神狀態,像一個交代完身後事的老人等待死亡的召喚似的。

“安東尼奧,你聽我說!醫生剛才說了,你只是脊柱受到撞擊,以後只要多做覆健,還可以恢覆的,你可以走,可以跳,可以去沖浪……”鯊魚不停地拍打風暴的臉,想喚回他的註意。可是都沒有效,他只好扭過頭沖著醫生擠眼,希望他能幫忙寬慰一下風暴。

“是啊,風暴,只要你回去多做覆健,還是可以恢覆的。”醫生還想說什麽,可是被屠夫阻止了。默默地屠夫從鯊魚上衣口袋內拿出風暴的士兵牌,去掉一個塞進了風暴的手中。

這時候奇跡出現了,風暴原本一動不動的手指,慢慢地沿著士兵牌上的狼牙浮雕輕輕轉動起來。

“你仍是狼群中的一員!”屠夫拔出自己的軍刀,塞進了風暴的另一只手說道,“只要還沒死,就永遠是戰士!”

風暴蒼白的臉上慢慢地出現了血色,無神的雙眼慢慢地閉上,痛苦的淚水終於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正當我百感交集的時候,屠夫捅了我一下,示意我和大家退出去,讓風暴一個人靜靜。跟隨著屠夫走出了臨時病房,牛仔打電話讓隊長派人來接走風暴。而隊長接到電話後,竟然讓牛仔轉告給我一個消息:日本警視廳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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