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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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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劍的速度奇快無比,幾乎只是眨眼間,就仿若閃電一般,一閃之下,直接刺到了無奇的胸前。無奇的雙目猛地一凝,心跳立刻為之加速,甚至,在這一刻,他臉上還泛起了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之色。

但無奇並沒有後悔,更沒有抵抗和閃避的意思,臉上恐懼之色只是一閃就消失不見,與此同時,無奇內心立刻釋然,放松身體,閉上雙目,靜靜等待胸口被對方的聖劍直接貫穿的劇痛襲來。[]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既然巴爾克早晚都要殺自己,那現在讓他殺自己也沒什麽,最多只是比預期早了一些而已,只要師父沒事,師父還好好的在巴爾克的手中活著,我就算是死上百次,千次也是值得的。

一念及此,無奇的內心這才不再害怕,平靜而又淡定的接受死亡。

但他淡定,看到巴爾克突然出手的沃爾森,卻無法淡定,身子一顫之下,整個人立刻好似剛被一陣冰寒至極的涼風吹過一般,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與此同時,沃爾森的鼻子一皺,本就蒼老的面容頓時皺紋密布,顯得更加的蒼老。

這時,巴爾克的一劍已經貼到了無奇的胸前,“哧”的一聲,把無奇胸前的衣服刺出了一個小窟窿。沃爾森見狀,雙目猛地一凝,“不!!!”聲嘶力竭的發出一聲沙啞的嘶喊,整個人的氣勢立刻為之一變。

下一刻,沃爾森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了萎靡的感覺,已然黯淡,渾濁的雙目又再次現出了光澤,變得越來越有神,越來越明亮起來。與此同時,他的臉色突然由黑轉紅,一頭長發無風自動,體內的氣息又再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飆升起來。

這一切,說來緩慢,但當他的氣息又重新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恢覆到大師級巔峰之境的時候,其間所花費的時間,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就在這時,“噗嗤!”巴爾克一劍刺出,終於將鋒利的劍尖順利刺入了無奇的體內,一抹鮮血隨之流出,化作一條長長的血絲出現在了寒光閃閃的劍刃之上。

無奇的眉頭不由得一皺,五官瞬間扭曲起來,臉上泛起濃濃的痛苦之色,但也僅是如此而已,他並沒有出聲,甚至連睜眼的意思都沒有。剛才沃爾森的吶喊他聽到了,可聽到了又能怎樣?難道要讓師父看到自己被人刺死時的害怕表情嗎?顯然不能。

再說了,自己此刻也不希望睜眼,因為無奇知道,一旦自己睜眼,就算自己視力不佳,他也能模糊的看到師父身子劇烈顫抖,痛心疾首的模樣,如此一來,只會讓自己和師父的內心更加的痛苦。所以,與其如此,還不如不看。

但無奇這一次,卻猜錯了,他師父沃爾森此刻的確對自己中招這件事痛苦不已,甚至幾乎已經到了傷心欲絕的地步。可沃爾森並沒有表現出來,而且,不但沒有表現出來,沃爾森更是第一時間在心中做出了決定。

既然這一劍為師已無力阻止,為師和你之間必須有一人要死,那就讓為師來替你死吧!

一念及此,沃爾森連忙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哀痛之色一閃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被越來越濃的決然之色取代。

下一刻,眼看著巴爾克一劍下去,就要直接奪走無奇的性命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沃爾森的神色卻突然一變之下,臉上的所有皺紋全都沒來由的消失不見。與此同時,沃爾森褶皺的皮膚不知為何,竟然驀然間恢覆了彈性與水分,整個人不但瞬間年輕了不少,給人的感覺也與眾不同。

一眼看去,此刻的沃爾森仿佛已經不再是一位老者,而是時光倒轉,突然變成了一位皮膚光滑,相貌年輕的青年,不但容光煥發,而且精神抖擻。這還不算,當沃爾森恢覆年輕之時,他整個人的氣勢更是突然為之一變,變得比片刻之前強大了數倍都不止。

若說之前沃爾森的氣勢只是一座小山,那他現在的氣勢就是一座巨大的高山,明明連一絲氣息都沒有釋放而出,卻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仿佛真有一座大山壓在心頭一般,讓人呼吸困難,幾乎窒息。

巴爾克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身後的這股威壓,心頭頓時一驚,臉色也瞬間一變,但即便如此,他手中的劍也沒有就此停下。而且,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手中突然發力,下刺的速度更快,下手更狠。

沃爾森見狀,不慌不忙的擡起雙手,輕輕一晃之下,立刻仿佛雲智豪施展封印術時一般,速度飛快的在身前的虛空之中寫起字來。但和雲智豪不同,此刻沃爾森寫字的速度更快,而且,筆法更加中規中矩,橫就是橫,豎就是豎,根本沒有一筆歪歪扭扭,不成章法。

就在這時,“噗嗤!”隨著一聲悶響回蕩,巴爾克全力一刺之下,寒光閃閃的劍身頓時又沒入了無奇的胸膛一分,鋒利無比的劍尖直接刺破了其內的肌肉,已然徹底貼在了“噗通!噗通!”正劇烈跳動的心臟之上。

無奇的身子猛地一震,眉頭一皺之下,神色立刻變得更加痛苦起來,與此同時,一種名為恐懼的感覺頓時莫名的出現,好似潮水一般,瘋狂的沖擊著無奇的神智,摧殘著他的靈魂。

面對死亡,若是有人說不怕,那絕對只有兩種人會這麽說。一種是看破生死,看淡人生的世外高人,另一種,則是根本不知道死亡有多可怕的莽夫。

無奇顯然不是這兩種人,所以,他又一次害怕了。即便和普通人相比,他對死亡的感覺已經非常熟悉了,甚至還相當有經驗,但每一次面對真正的死亡,還是會免不了害怕。因為這是本能。

縱使無奇的實力再強,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再勇敢,他也永遠無法改變自己仍舊是那個膽小鬼的事實。膽小的人,向來就是怕疼,怕苦,最怕死的,所以,無奇始終都對死亡有著遠超常人的恐懼。但表面上,他不會表現出來。

在這一刻,表面上看無奇無懼生死,但其實他內心怕的要死,心跳不斷的加速,加速,再加速。但與此同時,為了驅散心中越來越強的恐懼,無奇也還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怕,不要怕,我不能怕,我也不害怕。

不過,無奇害怕是真,他不後悔也是真。對死亡的恐懼再強,那也只能讓他的身子發顫,靈魂發抖,使他對生的渴望更濃而已,可若是想讓他的意志屈服,拋棄心中最珍視之物,為了生而放棄信念永遠成為軟弱的奴隸,那就是妄想了。

無奇,就是那種既對生無限渴望,又對死特別恐懼,但對心中的信念與意志從來都不曾懷疑,始終堅定不移,信守原則的人。看似平常,其實又特別的覆雜。

下一刻,無奇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無比的氣息到來,那是死亡的氣息。他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雖然身子開始了不由自主的顫抖,靈魂也變得越來越畏懼,但無奇卻仍舊沒有吭一聲,始終緊閉雙唇與雙眼,靜靜的等待死亡的來臨。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當無奇已然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在心中徹底說服了自己,使得自己鼓足了勇氣,坦然面對死亡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卻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那並不是話音,而是傳音,這聲音無奇太熟悉了,竟然是出自於他的師父沃爾森。

小兔崽子。

師父!?

無奇聞言,內心頓時一驚,下意識的發出傳音,回道。

是我。

沃爾森的傳音很快再一次傳來,無奇聞言,立刻內心大為詫異,想傳音再一次傳音詢問沃爾森的用意,卻還沒來得運功,就聽沃爾森的傳音又一次傳來,接著道:師父養了你這麽久,教你認字,教你讀書,還教你做人,就是從來都沒教過你巫術,我真是愧為你的師父啊。

師父,您別這麽說,徒兒不介意這些。

呵呵。師父明白。師父其實很想教你師父的巫術,可是,自從你學成無名古卷上的咒術後,師父就知道,師父的巫術不必再教給你了。因為,巫術和咒術本就是一脈,而且你的咒術比師父的巫術強大的多,師父要是再教你巫術,就顯得師父太笨了。當然,就算師父我想教你,你也看不上了。

師父,我沒有……

師父知道你沒有這麽想,師父我也不過是說說罷了。不過啊,其實就算你真這麽想,師父也不會怪你。畢竟,這是人之常情嘛,兩者之中你已經擁有了更好的,難道還會再反過來選擇差的那個嗎?

師父。

呵呵。無奇啊。師父知道你心善,但是師父今天要再告訴你一句話,做人,有些時候不能太心善。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地善良,可你最大的缺點也是太心善了。唉……把你教的這麽善良,師父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早知如此,師父當初就不讓你看那麽多書了。

師父,你別這麽說,徒兒對你的教誨感激不盡,永生不忘,你沒教錯徒兒。

有你這句話,師父這輩子就值了。無奇啊。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為師最強的巫術是什麽嗎?

啊!師父你說的是您自創的那種巫術?完全不同於咒術的巫術?

對。

可是,師父你不是說,你的那種巫術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讓我看的嗎?

是啊。現在就是該讓你看的時候了。

師父,徒兒不明白。

很快你就會明白了!好好看著,無奇!師父這招,只施展一次!你一定要好好記住!師父這招只傳你一人,你可一定要學會啊!!!看好了!這是師父平生最驕傲的絕招:替感術!

此言一出,無奇頓時猛地睜開雙眼。

雖然不明白師父沃爾森為何突然選擇在自己即將被巴爾克一劍刺死的剎那間,傳授自己獨門巫術,但無奇還是強行將內心對死亡的恐懼暫時拋到了腦後,不管自己此刻是否能看清不遠處沃爾森的行動,也把目光一偏,扭頭向著巴爾克身後百米遠的沃爾森放眼看去。

巴爾克見狀,眼中忽然現出濃濃的困惑之色,實在不明白無奇為何突然表情怪異,神色古怪的向著自己身後全力看去,但他手中聖劍下刺的速度卻絲毫不停,反而下手更狠,速度更快。

就在這時,只見遠處的沃爾森一直亂舞的雙手突然一停,在身前的虛空寫出一個足有西瓜大的“替”字後,無奇胸前被聖劍刺入的傷口周圍立刻憑空出現了一片黑霧,就好似烏雲一般,把無奇鮮血淋漓的傷口完全覆蓋,就連沒入其內的劍身也一並遮蓋,樣子說不出的詭異,但卻沒什麽特別之處。

巴爾克見狀,冷哼一聲,眼中寒芒陡然一閃之下,根本不管這團突然出現的黑霧到底有何詭異,直接一劍深深的刺了下去。

可就在他一劍下刺,“噗嗤!”一聲,把整個劍身完全沒入了無奇的胸膛過後,怪異的一幕卻突然出現了,來的毫無預兆,突兀無比。巴爾克的雙目猛地一凝,眼珠子頓時瞪圓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此刻,鋒利狹長的劍身明明都已然完全沒入了無奇的胸膛之內,可詭異的是,無奇胸膛處的傷口竟然沒有和之前一樣,繼續流血,而是連一絲血跡都看不到。

與此同時,這一劍下去,竟然好似根本不是刺在無奇身上一般,居然沒有讓無奇的氣息消失半分,也沒有讓無奇當場斃命。

若只是如此,那巴爾克還不會內心大驚,真正讓他雙目暴突,對自己的眼睛產生懷疑的是,自己那長達一米多的劍身完全沒入無奇體內過後,竟然好似突然間消失了一般,根本沒有從無奇的後背直接一劍探出,而是憑空消失了。

可,真的消失了嗎?如果真的消失了,為什麽此刻的我還能清清楚楚的從手上感覺到劍身貫穿血肉,一劍透體而過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念及此,巴爾克忽然害怕起來,一絲不安莫名的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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