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王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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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語氣過重，耶律晴放緩了語氣，接著說道：“就如岳九重此事，你以為全是因為我大遼嗎？呵呵，我大遼充其量只是個動刀的，而真正遞刀的，卻是你們大宋的人！”
阿四等人此時聽著耶律晴最後幾句話，卻總感覺有點怪異，這話，不像是敵對談判，怎麽像是小夫妻吵架，妻子罵了丈夫後又在安慰對方。
“不管是誰，用這些手段，就不怕遺臭萬年？”
“青史只論成敗，不問因由。”耶律晴的回答，卻是十分堅定。
從耶律晴的眼神中，蕭楓能看出對方內心堅如磐石的信念，冷冷笑道：“耶律元帥，真是有成為一代女王的潛質。”
“所謂君王潛質，根基所在便是有別於常人之心的王者之心。你可以說這種王者之心是冷酷，是權欲，是視平民如草芥的食人品性。
但你仍然必須承認，領袖天下的王者之心真的是不能有常人之仁；或者說，君王仁善不能以常人之仁善表現出來。畢竟，君王必須兼具天下天下利害，不能有常人的恩怨之心。
就像你蕭楓，就在剛剛，身為三軍將帥，當退不退，憑借自己喜惡，只身赴險入陣，卻把你身後的將士們置於何地？你以為你是岳九重還是燕飛天？要不是李界的人對你手下留情，要不是我攔著阿三阿四，你以為你每次都能天下無敵？
可以確定無疑的是，我若如你蕭楓這般所謂的仁善，那我耶律晴連一個將軍的不能做好，遑論君王哉！”
蕭楓知道耶律晴說的句句在理，自己也無力辯駁。剛剛自己，就像喪失了自我意識般，一個勁的想要找一個發洩口。
“怎麽，蕭楓，你做好決定沒？”
鏘，蕭楓長槍一收：“我非至尊王者，亦非無雙英雄。我......只是九州一浮萍。正是我只有常人的仁善之心，當初在雍涼城，我才會選擇回頭......”
想到當初蕭楓本可以策馬逃離，卻毅然選擇回來救自己，耶律晴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茲拉！蕭楓銀槍劃過，割落耶律晴身後紅袍一角，緩緩轉身：“你我往日交情，今日就如此袍，從此一筆勾銷。下次你我若是戰場再見，我蕭楓，槍下必不留情。屆時，我會與你再算今日之賬。”蕭楓走出風波亭，每一步卻是走的那麽沈重。
“你說得何等痛快？我聽得卻何等酸楚？有朝一日，我若戰死，你可會為我如此？
若耶律晴可以選，寧可不願生在王族。王族的血是冷的，說的話是假的，做的事不可瀆。一言一行，不可悲憫自己，要放眼於天下。大愛乃愛天下，大仁則必舍小義。
王者之心當能藏汙納垢，化腐為金；王者之仁義，與普通子民的仁義大不一樣，與逝者的哀傷澎湃也絕非一物。
所謂王者，民心安穩，社稷昌盛，才乃蒼生之幸，國家之幸，天地間真英雄也。蕭楓，經過這一次，你要成長起來，你所繼承的姓氏，你體內所流淌的血液，是不會允許你成為一個歷史的看客的。
脫胎換骨，不在皮囊。心志不堅，亂世何存？我耶律晴等著看你以蕭氏之名，君臨天下的那一天。”
蕭楓踩著積雪，典韋與許褚在亭外阻擋著遼兵，當蕭楓緩緩往回走的時候，將士們看到自家元帥站在亭內，沒有任何表示，誰也不敢主動上前交手。
隊伍自動讓開一條道路，趙雲在前，典韋、許褚在蕭楓身後殿後。蕭楓的每一步，走的是那麽決然，不再回頭。
當蕭楓走出遼軍方陣的時候，踏雪來到蕭楓身旁，準備讓蕭楓上馬。蕭楓看著踏雪，想到踏雪跟著自己的這一年來，跟著自己上陣殺敵，一把摟住踏雪的脖子，額頭頂在踏雪的脖子上。
“踏雪，謝謝你陪了我這麽久，這一年來，辛苦你了。現在，你回你原來主人那裏去吧。以後不用跟著我吃苦了。”說著，蕭楓松開手，獨自向前走去。
踏雪看著蕭楓離開，停頓了一下，又追了上去，不斷拱著蕭楓，好似在催促著他快點上馬。
蕭楓看到踏雪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傻瓜，還想跟著我麽。回去吧，回到她身邊，跟著她回大遼，以後不用跟著我風餐露宿，還要時刻上戰場了。走吧。”蕭楓拍了拍踏雪的脖子，繼續離開。
這次踏雪仿佛開始覺得委屈，還要再追上去，蕭楓聽到身後馬蹄聲，喊道：“我讓你回去聽到沒有，我不要你了，以後你也別跟著我了。回你原來的地方去。”說完頭也不回。
第一次聽到蕭楓這麽兇自己的踏雪，好像終於明白了什麽，像一個委屈的寶寶，長鳴一聲，轉身向著耶律晴跑去。看到耶律晴，踏雪不斷供著耶律晴的臉，似乎是在告狀，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踏雪乖，我們不委屈，他現在還是沒真正成長起來。我們不和他一般計較，等他氣消了，明白這一切就好了。到時候你再狠狠的踹他一腳，出出氣，好麽？”耶律晴把頭埋在踏雪的鬃毛上，一邊撫摸著踏雪的脖子，一邊溫柔的安慰它，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偷偷流下的淚水。
蕭楓一人獨自走到岳九重的身旁，此時岳九重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但是從他的神情上，卻似乎已經看不出有任何不甘，反倒有著一絲安詳。
蕭楓此時不由得又多了幾絲哽咽。深吸一口氣：“燕叔，岳慶，我們收兵回城吧。帶將軍回家。”
此時遼夏與宋雙方默契的沒有在碰撞在一起，雙方撤軍無聲，各自向著一邊集結，緩緩撤軍。岳慶背著岳九重在前，身後的宋兵全軍靜默。
近一年的遼宋大戰，似乎便在今日此刻，暫時停歇。
山丘之上，風停無聲，雪停無蹤。
......
大宋王都之內，一座宏偉的建築之中。
一個人站在一座巨鼎前，雙手放在後背交叉，看著巨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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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等人此時聽著耶律晴最後幾句話，卻總感覺有點怪異，這話，不像是敵對談判，怎麽像是小夫妻吵架，妻子罵了丈夫後又在安慰對方。
“不管是誰，用這些手段，就不怕遺臭萬年？”
“青史只論成敗，不問因由。”耶律晴的回答，卻是十分堅定。
從耶律晴的眼神中，蕭楓能看出對方內心堅如磐石的信念，冷冷笑道：“耶律元帥，真是有成為一代女王的潛質。”
“所謂君王潛質，根基所在便是有別於常人之心的王者之心。你可以說這種王者之心是冷酷，是權欲，是視平民如草芥的食人品性。
但你仍然必須承認，領袖天下的王者之心真的是不能有常人之仁；或者說，君王仁善不能以常人之仁善表現出來。畢竟，君王必須兼具天下天下利害，不能有常人的恩怨之心。
就像你蕭楓，就在剛剛，身為三軍將帥，當退不退，憑借自己喜惡，只身赴險入陣，卻把你身後的將士們置於何地？你以為你是岳九重還是燕飛天？要不是李界的人對你手下留情，要不是我攔著阿三阿四，你以為你每次都能天下無敵？
可以確定無疑的是，我若如你蕭楓這般所謂的仁善，那我耶律晴連一個將軍的不能做好，遑論君王哉！”
蕭楓知道耶律晴說的句句在理，自己也無力辯駁。剛剛自己，就像喪失了自我意識般，一個勁的想要找一個發洩口。
“怎麽，蕭楓，你做好決定沒？”
鏘，蕭楓長槍一收：“我非至尊王者，亦非無雙英雄。我......只是九州一浮萍。正是我只有常人的仁善之心，當初在雍涼城，我才會選擇回頭......”
想到當初蕭楓本可以策馬逃離，卻毅然選擇回來救自己，耶律晴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茲拉！蕭楓銀槍劃過，割落耶律晴身後紅袍一角，緩緩轉身：“你我往日交情，今日就如此袍，從此一筆勾銷。下次你我若是戰場再見，我蕭楓，槍下必不留情。屆時，我會與你再算今日之賬。”蕭楓走出風波亭，每一步卻是走的那麽沈重。
“你說得何等痛快？我聽得卻何等酸楚？有朝一日，我若戰死，你可會為我如此？
若耶律晴可以選，寧可不願生在王族。王族的血是冷的，說的話是假的，做的事不可瀆。一言一行，不可悲憫自己，要放眼於天下。大愛乃愛天下，大仁則必舍小義。
王者之心當能藏汙納垢，化腐為金；王者之仁義，與普通子民的仁義大不一樣，與逝者的哀傷澎湃也絕非一物。
所謂王者，民心安穩，社稷昌盛，才乃蒼生之幸，國家之幸，天地間真英雄也。蕭楓，經過這一次，你要成長起來，你所繼承的姓氏，你體內所流淌的血液，是不會允許你成為一個歷史的看客的。
脫胎換骨，不在皮囊。心志不堅，亂世何存？我耶律晴等著看你以蕭氏之名，君臨天下的那一天。”
蕭楓踩著積雪，典韋與許褚在亭外阻擋著遼兵，當蕭楓緩緩往回走的時候，將士們看到自家元帥站在亭內，沒有任何表示，誰也不敢主動上前交手。
隊伍自動讓開一條道路，趙雲在前，典韋、許褚在蕭楓身後殿後。蕭楓的每一步，走的是那麽決然，不再回頭。
當蕭楓走出遼軍方陣的時候，踏雪來到蕭楓身旁，準備讓蕭楓上馬。蕭楓看著踏雪，想到踏雪跟著自己的這一年來，跟著自己上陣殺敵，一把摟住踏雪的脖子，額頭頂在踏雪的脖子上。
“踏雪，謝謝你陪了我這麽久，這一年來，辛苦你了。現在，你回你原來主人那裏去吧。以後不用跟著我吃苦了。”說著，蕭楓松開手，獨自向前走去。
踏雪看著蕭楓離開，停頓了一下，又追了上去，不斷拱著蕭楓，好似在催促著他快點上馬。
蕭楓看到踏雪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傻瓜，還想跟著我麽。回去吧，回到她身邊，跟著她回大遼，以後不用跟著我風餐露宿，還要時刻上戰場了。走吧。”蕭楓拍了拍踏雪的脖子，繼續離開。
這次踏雪仿佛開始覺得委屈，還要再追上去，蕭楓聽到身後馬蹄聲，喊道：“我讓你回去聽到沒有，我不要你了，以後你也別跟著我了。回你原來的地方去。”說完頭也不回。
第一次聽到蕭楓這麽兇自己的踏雪，好像終於明白了什麽，像一個委屈的寶寶，長鳴一聲，轉身向著耶律晴跑去。看到耶律晴，踏雪不斷供著耶律晴的臉，似乎是在告狀，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踏雪乖，我們不委屈，他現在還是沒真正成長起來。我們不和他一般計較，等他氣消了，明白這一切就好了。到時候你再狠狠的踹他一腳，出出氣，好麽？”耶律晴把頭埋在踏雪的鬃毛上，一邊撫摸著踏雪的脖子，一邊溫柔的安慰它，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偷偷流下的淚水。
蕭楓一人獨自走到岳九重的身旁，此時岳九重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但是從他的神情上，卻似乎已經看不出有任何不甘，反倒有著一絲安詳。
蕭楓此時不由得又多了幾絲哽咽。深吸一口氣：“燕叔，岳慶，我們收兵回城吧。帶將軍回家。”
此時遼夏與宋雙方默契的沒有在碰撞在一起，雙方撤軍無聲，各自向著一邊集結，緩緩撤軍。岳慶背著岳九重在前，身後的宋兵全軍靜默。
近一年的遼宋大戰，似乎便在今日此刻，暫時停歇。
山丘之上，風停無聲，雪停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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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都之內，一座宏偉的建築之中。
一個人站在一座巨鼎前，雙手放在後背交叉，看著巨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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