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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四章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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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靈玄子道長神色倨傲的說道,“允許你們進來,卻不是怕了你們身上的這身衣服。若非今日是我南溟立派之日,老祖大發慈悲,便只是你們身上的這身衣服,便不可能進來!”

明權看著他,面上不愉卻還是勉強自己笑道,“李…靈玄子道長所言極是,我等冒昧前來本是不該,只是如今闖下大禍,不得不來求老祖指點一番。”

靈玄子得意之極,昂首說道,“你們也算是聰明,這天下之大,卻也沒有老祖解決不了的麻煩!只是能否為你等解憂,卻還需看你們的誠意!”

於是明權三人便是一陣恭維,簡知只是垂目不語,若非是知道這三人的目的,只是看了這番做派,多半會覺得有些惡心。只是如此,所付出的未免太多了些。

卻不知有些東西,在簡知看來十分重要,譬如自由譬如尊嚴,但身處其中設身處地想想,明權魏三老鼠他們便不知道自由與尊嚴為何物嗎?只是生活所迫,這些看似唾手可得的東西,漸漸變成了一種遙遠的不可及的東西。就像月亮一般,知道那是好的,卻更是知道那不可能是屬於自己的。

靈玄子擺了一會譜,佯作勉強同意幾人參加立派大典,只是近日卻不得外出,只能居於室內。

到了晚上,簡知慢慢的取出陣盤小心的擺好,靜靜的等著功夫自己運行。這陣盤效果極好,只要自己小心,想來不會有人發現。

幾人名義上是做客,其實就是關押了起來,只是他們自己別有算計,心中有事,倒也沒覺得如何難捱。

耳聽得外面漸漸熱鬧起來,一日甚過一日,終於有人通知,立派大典今日開始,幾位貴客還請前去觀禮。

簡知其實心中不屑,就在這小小鄉裏舉行的立派典禮,能有什麽看頭?多半是畫虎類犬邯鄲學步的可笑之舉,自己又在那裏一臉的神聖,想來便有些可笑。

但更可笑的,是自己還要浪費時間去參加這個可笑的所謂的典禮。

翻天老祖名字中有老祖二字,見了才發現不過是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罷了,並且黑面長須面色陰鷙,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好人。又或許只是修道有成,其實年歲還要大些?

翻天老祖一出場,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

看看四周,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在笑。

慢慢的走到臺上,先是安靜了一會,接著便說道,“自今日起,我南溟一派便是成立了。”

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

尋常集會,便只是三五個人在,講話之人總要先言其他,往往半天之後還不進入正題。似簡知這般沒多少耐心的,時時走神之下,經常會覺得對方不知所雲莫名其妙。

然則已經習慣了,此時這翻天老祖如此幹脆,卻又讓眾人有些意外。

見眾人依然是一副傻傻的樣子,翻天老祖緩緩擡起眼睛,嘴角向下,似是有些不快。

簡知便覺有些莫名其妙,此人莫不是極愛生氣?怎麽才說了一句話就開始生氣起來?直到那位變成靈玄子的李鄉長突然瞪著眼睛板著臉激烈的鼓起掌來,接著人群像是突然活了過來一般,掌聲鋪天蓋地而起。

於是翻天老祖的面色便和緩了許多。

明權的神色開始有些陰晴不定起來,魏三的眉頭皺了起來,老鼠猥瑣的面孔上帶了些淒苦之色。

這樣的人,並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也不是個可以輕易說服的人。

翻天老祖接著說道,“溟者海也,既以此為名,諸位當懷江海之志,不以眼前為重。所為者,江海之大,便是如今困居一隅,然,只要我等時時不忘江海之志,必能成江海之大!便如我這翻天印一般!”

說著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石印出來,隨手一扔,居於天上立時變大,遮天蔽日,好似這天突然陰了起來。

簡知只覺此人說話很是無趣,較之那位古怪的道人,差了許多。那人只憑著一手小小的法術小小的計謀,便讓人深信不疑,而此人於凡人面前還要表演法術。看來聲勢浩大,其實不然,不過是借以遮掩自己的短處罷了。

人群頓時激動起來,紛紛瞪大了眼睛伸著脖子呆呆的看著,偏生口裏發出毫無意義的音節,看起來便像是一群傻子一般。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響了起來,“堂堂修士,不以求道為重,反是以此愚弄這些愚夫愚婦,當真是可笑之極,不知你南海派祖師知道了,作何感想?你這般不肖之徒,可對得起教你養你的師門麽?

聲音響起,忽左忽右忽男忽女變化不停,教人難以捉摸。

翻天老祖的面色更加陰沈了起來,一招手收回法印,陰著聲音說道,“何方鼠輩藏頭露尾?阻我立派,可是活的夠了?”

那個聲音便又響了起來,“南海之人便老老實實的滾回去吧!小心死在了此處便是魂魄都回不去了!”

翻天老祖嘴角抽搐了一下,先是默不作聲,轉又祭起翻天印向著一處砸了過去。

法印極快,驀然變大之時,其下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突聽那處一個聲音怒斥道,“果是妖道!”

話音尚未落下,一道劍光激射而出,與翻天印撞於一處。一者長於進攻一者善於防禦,兩者相撞,初看時旗鼓相當。

實則不然,人群中跌出一個漢子來,滿口的鮮血,面色煞白,手中的長劍斷成幾截,散落在地。原來只是一個功夫高些的武人,並不是會了飛劍之術的修道者,他能活著,顯示翻天老祖已是留了手了。此人形狀慘烈,臺上的翻天老祖倒是神清氣爽,便連臉上的陰鷙都淡了幾分。

翻天老祖收了法印於手中把玩,笑吟吟的問道,“慣常只會裝神弄鬼的…果然只是靠著一張嘴罷了!如今可是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那人勉力站了起來,簡知卻是嚇了一跳,原來受傷之後身上偽裝的法術褪去,竟然是問影。

近來簡知或是忙於此事,或是與白如雙溫存,倒是與他少了些來往,如今竟然不知他是為何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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