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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毒之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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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知閉上眼,用力的搖搖頭,良久,方才開口說道,“是他…或者不是他….與我又有什麽關系?”

烏茲曼嫣然一笑,說道,“若是他,你如今看似風光重用,其實也不過是別人手裏的一顆棋子罷了。偏偏,你本該是布局之人,如今卻只能乖乖的做一顆棋子。你說,這與你有什麽關系?”

簡知突然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道,“你來找我,便是為了與我說這些?”

烏茲曼卻是見好就收,有些話就像一顆種子一樣,你只要在合適的季節在合適的土壤裏種上就好,至於其他的,只需要安靜的等待便可。一味的施肥松土,卻反而傷了這顆種子。

烏茲曼笑了一聲,說道,“我來此,是想看看你這裏有沒有解藥的門路,終生受制於人,總是不美。不過看你的境況,似乎並沒有,倒是我白費心機了。”

簡知楞了一下,說道,“若有機會…我會試試,畢竟,若不是我,你也不用受此無妄之災。”說著,簡知四處打量了一番,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便是一直住在此處?”

烏茲曼懶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用手扶著額頭說道,“若我貿然出現,且不說你們黑冰臺怎麽想,就是那些道門之人,只怕也會多想。卻是有些麻煩,況且,你們兩方爭鬥,我等居於其中,也說不定會有些好處。”

簡知忍不住問道,“你們魔…你們不是很是擅長毒藥巫蠱詛咒之類的東西嗎?究竟是什麽毒藥,能讓你們束手無策?”

烏茲曼說道,“毒之一道浩瀚寬博,如何能說得上擅長二字?越是了解,便越是知道自己無知,有些毒看起來就是一種普通的食物,就是一種人人喜愛的味道,其實那也是一種毒。比如,辣,你可知道,辣椒也是一種毒物?”

簡知有心想笑,可看看烏茲曼認真的表情,又忍不住有些疑惑的說道,“辣椒是毒物?這怎麽可能?若辣椒是毒物,那豈不是人人都中毒了?”

烏茲曼點點頭,說道,“本就是人人都中毒了,這有什麽奇怪的?你也好,世人也好,總以為毒就是讓人的身體或者精神甚至靈魂產生某種負面的變化。其實,毒,無處不在,就算沒有外界的刺激,人體本身也會產生毒素。毒之一道,並非是你們認知的那般淺薄。你若是不信,我且問你,為何酸甜苦都是在口中舌上,而辣卻是全身都有感覺?不管是醋還是糖,塗抹在身上,為何並無明顯的感覺,但是辣椒塗抹到身上卻會感覺灼痛?”

“可見,其實辣也是一種毒。毒,並非就是代表死,還能代表生。譬如人體之內,其實也是各種毒素相互交織,但是它們之間相互制衡,形成了一種相對穩固的狀態。而這種制衡 打破,輕則疾病纏身,重則喪命。所謂毒藥,並不一定需要多深多特別,多難得。反而越是高明的毒師,越是能用極其簡單極其常見的東西,針對某一個或某一類人,制造出難以抵抗的毒藥來。”

簡知對這種觀點聞所未聞,初聽時覺得新奇,細細想來,卻又很是有些道理。如此說來,世人對於毒之一道頗多誤解,其實也是一種偏見罷了。就如聽到廚師總覺得此人有些肥胖,聽到道門二字,總會覺得此人仙風道骨,聽到暗衛兩字,變會下意識的覺得此人陰沈狡猾。

但這種偏見的形成,卻又並非全無道理。醫師救人,所用豈非也是這種道理?只是他們是為了活人性命,故而讓人尊敬,而毒師卻是一味的沈迷於此道之中,少數的出手,只為驗證自己的想法和猜測,這種行為讓人看了只會覺得可怖可惡。

偏見縱然有失偏頗,卻也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見’。

簡知說道,:“依你所言,倒也新奇,只是既然毒師有如此本領,卻又為何不用之於治病救人,就如醫師一般?若是如此,其還會有這般多的誤解?”

烏茲曼有些驚訝的看了簡知一眼,說道,“我先前便已說過,毒之一道浩瀚寬博,就算是窮盡一生之力,也未見得能能有所建樹,豈還能浪費時間去做那些無用之事?反正這世上人這般多,死上幾個,也未見得便是壞事。”

簡知突然明悟,所謂魔門,也未見得就是如何的心狠手辣,也不見得就是全然自私,只是他們眼中的確只看重自己看重之事,對於外界,不管是人還是議論,並不如何在意。

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魔門數千年來一直不絕,卻也並未壯大。

烏茲曼搖搖頭,說道,“你們也好,道門也好,總是口口聲聲說什麽道字,行事卻又朝三暮四,貪得無厭,這般許是越發的昌盛繁榮,但於道之一字,又有何幹?不過是以道之名,掩其私心罷了,好不虛偽!”

簡知突然有些慌亂起來,有些道理,你明知道不對,明知道那是錯的,可聽起來卻又似乎極有道理,難以辯駁。也不需要多,也不需要同他們一樣,自小生活在魔門之中,只需時時相處,只在不經意見,便會悄然變化,對於以前的種種全然否定起來。

想到這裏,簡知站了起來,說道,“我出來的時間,已然有些長了,待有時間再來敘話不遲!”

烏茲曼咯咯笑了起來,說道,“你這人,好生無趣,可是怕了?對錯總是清晰明了,又有什麽好怕的?”

簡知臉上一紅,說道,“我如何是怕了?不過是怕家裏人擔心罷了!”

烏茲曼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那個妻子…假的終究是假的,若有一日,那人回來了,你說,白如雙究竟是誰的妻子?”

簡知默然,臉色難看之極,良久,方才緩緩說道,“昨日如何,與我無關,明日如何,誰也難說,只是今日,她是我的妻子,便是如此罷了。”

烏茲曼看著簡知的神情嘖嘖稱奇,“本以為你們只是戲臺上的夫妻,她如此是因為神智不全,想不到你竟也陷了進去!”

簡知勉強一笑,說道,“如何說是陷了進去?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烏茲曼神秘的一笑,反問道,“是麽?”

簡知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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