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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這樣的青羊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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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知說完,便靜靜的看著他。

羅蕭臺也沒有說話,一時間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凝重了起來。

過了一會,羅蕭臺說道,“既是有意見,便跟我出去吧!”說完轉身就走。

簡知搖搖頭笑了一下,心說這人真夠能裝的,明明是威脅自己不成,反倒像是要在外面將自己如何似的。

他們的腳步越來越快,但簡知卻始終不緊不慢的走著,臉上的神態極為安詳。

羅蕭臺轉過身,靜靜的看著簡知,手裏的長劍時緊時松,似乎隨時都會出手,“你很得意?”

簡知依然不慌不忙的走著,說道,“如何說是得意?我這應該是很得意才對!”

羅蕭臺點點頭,大聲說道,“你們都是死人嗎?給我駕著他!”

說完轉過身去,大步向外走去。

立刻有兩個人走到簡知身邊,一言不發的架起他便快步跟了上去。

簡知掙紮了幾下,卻只是徒勞,便無奈的放棄,這才明白,自己確實有些得意了,自己的進步或是有些,然而較之周圍的這些人,卻依然還不夠看。

到了外面時,天正是黑著,進來時沒有機會看,簡知正想仔細看時,眼睛上突然被蒙上了一塊黑布,然後跌跌撞撞的被推著往前走去。

不能視物,簡知也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轉了多少彎,只是隱約覺得,這出去的路和進來的,並不是同一條路。

接著,簡知便感覺自己被關在了一間房子裏,他們關上了門,出去了。

聽到周圍安靜了一些,簡知伸手扯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向四周看時,便有些意外起來。

這並不是什麽房子,而是一個鐵籠,鐵籠外面還有一個鐵籠。

裏面的鐵籠大概兩步大小,高度正好到簡知的頭部,籠子的欄桿上密密麻麻的刻畫著許多圖案。

離得不遠的地方,也有一個籠子,籠子裏的人正趴在籠子上借著周圍的火光仔細的看著上面的圖案。

那個人是李舒白。

此時的李舒白身上,早已沒了往日儒雅的樣子,鼻青臉腫,頭發一縷一縷的掛在身上,倒是穿著的不合身的道袍很是幹凈。

簡知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頭發,竟也是一簇一簇的,想來比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周圍一片安靜,可陰影裏影影綽綽的,似乎藏著許多人。簡知苦笑一聲,這是被當成誘餌了嗎?可自己這樣的人,又會有那條魚來上鉤?

隨即想起自己的師父,心裏突然擔心起來,又想起無為院的周師伯他們,心裏邊更亂了。這才想明白,其實自己也並不是自己以為的孤家寡人,其實還是有人會掛念自己,其實還是有人會擔心自己的。

這種感覺,並不壞,雖然擔心但心裏卻有些充實的感覺。

只是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三世太白刀經條件反射一般的運轉,自己的心隨即靜如止水。

簡知愕然,這才警覺,這刀經果然有些詭異,練得時間長了,怕是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儲存殺氣的沒有情感的器物,存在只是為了發出那一刀。

怪不得說這是魔門刀法,果然邪異的很。

人之為人,便在於情感,便在於感觸,若是沒有了這些,人可還能稱之為人?

也幸好自己發現的早,也幸好自己如今修煉的還不深,也幸好,這功法畢竟還能控制,否則如天河正法一般,自己豈不是很快的就變成了一個修煉的機器?

那邊的李舒白眼睛似乎有些酸痛,站直了身體,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關在籠子裏的簡知。

簡知來時,他正專心的看著,這麽多人過來,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李舒白沖著簡知笑了一下,簡知也笑著點點頭。

簡知問道,“先生如今可好?”

李舒白伸伸懶腰,說道,“今日起便要龍歸大海,自然是不錯。”

簡知這才明白,或許今日,便是自己與將子封想要借力的日子,便問道,“先生定能龍歸大海嗎?”

李舒白點點頭,說道,“此是自然,大難臨頭,必然紛爭不斷,青羊宮千年和平,怕是已經忘了如何戰鬥。如今的局面,料也不過是一些人不甘於失敗而做出的不智之舉。”

“哦?長夜漫漫,閑來無事,先生可否仔細說說?”簡知問道。

或許是昔日執教留下的習慣,李舒白聽了, 欣然答應,說道,“一個門派便如同一個人,門派如何行事,用不著聽誰說。你只要看看青羊宮行事的習慣便能知道。”

“青羊宮行事,力求一個穩字,凡事不求無功但求無過。雖然也知道力量的重要性,卻往往淺嘗輒止。”

“例如對外,雖然也會有所行動,卻多以暗中為主,明面上永遠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只是這暗中的手段,除了昔年的樓觀血變之外,鮮有成功的。”

簡知急忙問道,“這樓觀血變,竟是青羊宮的手筆麽?”

李舒白說道,“此是自然,昔年樓觀與青羊宮兩門,素來交好,門人弟子間的交流也頗為頻繁。當時有一個弟子交流期結束後不願回來,反是留在了樓觀,日後更是變成了年青一代的領頭人。此人和秦國朝廷勾連,妄圖顛覆樓觀,卻被人黃雀在後,摘了果子。否則,說不定如今這青羊宮便要取代昆侖,成為道門第一了。”

“可此事一出,天下人便看出了青羊宮的野心,紛紛警惕起來,日後行事,更為艱難。此事以後,青羊宮行事,更見謹慎,這優柔寡斷的毛病不僅提現在對外上,便是對內,也是如此。”

“許多事情的提出,明明是好事,可總有人發出不同的聲音,這本也正常,只要大多數人讚同便是。可青羊宮卻不是,一旦反對的聲音大了,不管是什麽樣的提議,不管是多麽適宜,都會束之高閣。”

“便如今日這般事,這種事,雖然是青羊宮做的出格了些。可龍族畢竟身處外域,如何敢真的大舉來犯?也不過是鬧上一場,吵鬧幾句罷了,想要解決,終究還是一個‘談’字。可如何談,談完了之後如何執行,又有不同。”

“說是談,卻總有人不甘心,便用你我做局,引人入彀。那些人便都不知道嗎?自然不是,也不過是裝聾作啞罷了,既沒有對外的狠心,也沒有對內的決心,這便是青羊宮。”

“你說,這樣的青羊宮,我有必要擔心嗎?”

簡知聽了,卻只是想著,原來昔年樓觀的血案,原來當年師父和周師伯的變故,便源自於青羊宮弟子。如此說來,自己等人和青羊宮實是有仇的。

可既然如此,周師伯為何又會來到青羊宮?如今他們一心對付無為院,與此可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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