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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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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個什麽東西,老子憑什麽聽你的……”

聲音落下,萬簌皆靜。

營帳中的氣氛凝重起來,祁承寒淡淡的目光看向滿是絡腮胡的大漢,劍眉輕挑,他都想為這人的膽子鼓鼓掌,可能也是第一個在伏璟面前自稱老子的吧。

整個營帳中的人全是懷王以往的心腹,懷王雖然淫性而殘,但是在漠北戰場之上對待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錯,是以,就算懷王不在人世,這些與懷王出生入死的人並未有將新來的晉王以及靖南王府的兒子放在眼裏。

但是大多數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對於那個從進軍營的世子爺,除了一些神秘感之外,還有那種自帶貴氣,好似軍營中的粗糙漢子從未有見過這般的男子。

是以,今日軍營中大大小小的首領還是這般第一次看到靖南王的兒子,以往見到最多的便是晉王,祁承寒。

今日伏璟把這些人全都叫來這營帳中,就連給這些人喘息機會都沒有,伏璟的直接讓多年在漠北的首領第一次領會到了什麽叫氣勢壓人。

“本世子來漠北一段時日了,也不與你們廢話,要麽真心實意的跟著本世子,要麽、滾出漠北,二選一,除了這兩條路,你們別無選擇。”

只是,營帳中的許多人都不怎麽了解那不良於行的男子,憑什麽他們在漠北戰功赫赫的守護著西秦,來了一個毛頭小子就讓他們屈尊於下?

滿臉絡腮胡的大漢是懷王的親信,如今看著懷王逝世,也是知道靖南王府與懷王的糾葛,便是第一個不同意。

伏璟的眉越挑越高,深如墨淵的黑眸異常閃爍,他看著滿臉絡腮胡的大漢,似笑非笑,聲音低沈,威嚴盡顯,“你以為本世子是在與你們商量?”

滿臉絡腮胡的大漢神色一頓,暗暗平覆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他直直的看著輪椅上的人,粗狂的說道:“你憑什麽讓我們一群守護皇上江山的人滾出漠北?你算個什麽東西,老子上戰場時,你怕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不真心實意跟著你,就讓老子滾出漠北?你是誰?”

那絡腮胡的大漢雙眼睜大看著伏璟,那神色幾乎到了暴怒,“憑什麽讓我們跟著你!”

聲音落下,一根細小的銀絲線瞬間便是纏在絡腮胡大漢的脖子上,他臉色瞬間呈現通紅之色,他握著那幾乎看不見的銀絲線,那雙手已經侵出血跡,盡已經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之上。

伏璟眉眼一揚,手中的銀絲線微微一緊,營帳之中能清楚的聽到纏著脖子的聲音,他溫和的說道:“本世子忘了,除了二選一,還有第三條路、”

“既然忘不掉舊主子,那就下地獄陪著懷王,如、何?”

伏璟的聲音在這營帳之中顯得格外的溫和,如三月的湖面,波瀾不驚。

這番話一說完,在座的人除了祁承寒都是站起身,看著那輪椅上的人除了殺意,更多的便是懼意,大手緊握著,他們怎麽會不懂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如今漠北已經是晉王與璟世子接手,這些時日璟世子已經給了他們考慮的機會。

他們固執也不過是他們戰功赫赫的護著西秦,從未見過璟世子與晉王的本領,這讓一群大男人如何屈服於伏璟?

“璟世子、你這是要大開殺戒嗎!”一身盔甲著身的男人狠狠的看著伏璟,聲音亦是有著怒氣。

伏璟溫潤的目光看著盔甲著身的男人,薄唇輕抿著,隨即手中力道猛的一收。

營帳之中出現一道慘叫之聲,絡腮胡大漢已經單腳跪地,他的臉色已經呈現青紫色,瞳孔睜大,死死的盯著伏璟,從嘴角慢慢侵出的血跡,讓他瞳孔蒙上一層陰影,已經看不清輪椅之上的男子。

伏璟溫和的目光看著死死盯著他的大漢,嘴角一掀,手中的力道更是一緊,清晰骨頭斷掉的聲音是那般的明顯,讓在場的人都是輕吸一口涼氣。

只聽到那如春風溫和的聲音,“是這樣大開殺戒嗎。”

“砰”的一聲,絡腮胡大漢已經倒在地,那張臉側著倒在地面上,嘴巴還在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一絲掙紮都沒有,雙眼睜大,便沒有了聲息。

“你!”一身盔甲的男人狠狠的看著伏璟,卻是不知道如何說下去,朝廷已經讓晉王與璟世子接手漠北,他們這一段時間,著實有些讓晉王難堪。

營帳中除了伏璟與祁承寒,都是站起身,見著絡腮胡大漢就這般死在那輪上人的手中,他們此刻竟有些膽戰心驚。

伏璟優雅的交疊著雙手,欣長的身軀從容的依靠在輪椅背上,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是讓常年上戰場的人不可忽視威嚴的氣勢。

他沒有在出聲,卻懾人無形。

看著輪椅上的男人渾身天成的威嚴與霸氣,營帳之中的人心中都不由的掀起漣漪。

一代梟雄的兒子,定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們怎麽會小看了伏修的兒子?

營帳之中氣氛低沈了不少,伏璟這般,好似都在等著接下來這些人的答案,只要還有一人在來反抗伏璟的話,下場怕是比剛剛那人還摻。

著身盔甲的男人看著伏璟這般,終將是低下頭,供著手,恭敬的喊了一聲,“璟世子。”

隨著盔甲男人的聲音落下,接著全是璟世子的聲音。

祁承寒嘴角輕掀著,這些人全都是不給他們顏色看看,還真以為京城而來的貴公子是廢物!

伏璟目光環視著營帳中的每一個,隨即在盔甲男人臉上停下,他懶懶的說道:“張將軍能這般的明事理,本世子深感榮幸。”

張將軍也是懷王的心腹,名叫張富,他聽著伏璟這般說,供著手連連說道:“璟世子嚴重了。”

伏璟懶懶的揮了揮手,說道:“都坐下吧。”

張將軍遲疑了一下,恭敬的說道:“末將等人實在汗顏,豈敢落座。”

伏璟眉心掀起幾縷冷意,他說道:“既然如此,日後你們都站著吧。”這些人在懷王的面前呆久了,真是以為除了懷王便誰都入不了他們的眼,既然都入不了眼,那他不介意殺殺幾人,讓他們看看,如今的漠北到底是誰說了算。

他更是不介意把漠北的軍營從洗一番,他有的是人來接管這些人的位置,只是,在沒有觸碰他底線的時候,能收服便收服,不過,他的耐心已經用完了。

在場的人聽聞伏璟的話,都是面面相覷,他們雖然沒有忠誠與伏璟,不過這些年為西秦戰功無數,璟世子這般說,這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

伏璟掃了這些人一眼,“晉王,趁安九君還沒有攻打玉城之前,把軍營之中蛀蟲給本世子全拔出來,這漠北軍營是該好好的洗禮一番。”

“璟世子,這恐怕不妥吧。”張將軍一聽伏璟這般說,便供著說道。

伏璟眸子幽暗深不見底,淡淡挑眉,“張將軍是覺得哪裏不妥?”

張富沒有敢與伏璟對視,他雙眼盯著地面上,說道:“如今軍心本就不穩,若是璟世子還這般大動幹戈的洗禮一番軍營,怕是軍心會更不穩。”

伏璟淡淡的看向張富,“張將軍是在質疑本世子的決定?”

“末將不敢。”張富低著頭,繼續說道:“末將只是擔心若是按照璟世子這般做,本就軍心不穩的漠北,怕是西域的士兵一攻打,玉城便會落入安九君的手中。”

伏璟低低一笑,低沈醇厚的聲音在寂靜的營帳之中莫名的令人有些寒意而起。

“承寒,我讓你殺雞儆猴,你要等到何時,祁冥河的心腹,我允許你大開殺戒。”輪椅上的男人周圍自由一股若隱若現陰寒冷戾之氣,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脊梁發寒,一股陰冷的寒意從腳底猛竄直往身上冒。

祁承寒輕笑,雲溪低著頭,主子是真的動怒了。

祁承寒原本就很是看不慣這個美曰其名為了漠北好的張富,這些時日給臉不要臉,還妄想越過他們直接與西域開戰,前面兩座城池為何會落入安九君的手中,真當他與伏璟是傻子不成?

他悠然的起身,捋了捋錦袍,身上自帶著皇室血脈的霸氣,他的目光落在張富的身上,一步一步的走向張富。

張富看著祁承寒,暗道不妙,隨著祁承寒的步步逼近,張富身後的人都是往後退了幾步,張富帶著少許的冷意盯著祁承寒,“晉王想做什麽。”

祁承寒薄唇勾出一抹清淡的笑容,卻……

幾乎是瞬間的功夫,手中的匕首完美的在張富脖間劃一條弧度,祁承寒手中的匕首瞬間插進腰間,看著眼前的人倒在地,清淡的笑容越來越深……

倒在地的張富這個時候才是才感覺巨痛襲來,發出一聲沈悶的哼聲,脖間鮮血淋漓,看著著實有些駭人。

祁承寒慢悠悠的走回到椅子旁,落坐下後,懶懶的看著那些臉上全是驚駭色的人,說道:“你們這群人,明知本王與璟世子來漠北是為了什麽,還拿出懷王裝傻到底,一次便也罷了,還不識時務不知進退的想把我們玩弄在手掌之間。”

“懷王死了,不管你們與懷王的關系如何,你們必須得認清這個事實,如今的漠北,是我們說了算,你們的生死由我們控制,可惜你們都好像不想正視這個事實。”

地面上倒在地的張富整顆腦袋都已經侵在血泊之中,他呼吸越來越困難,聽著祁承寒的聲音也有些模糊,盔甲上侵染刺紅的血跡,站著的人都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漠北關內的兩座城池為何會落在安九君的手中?這些年你們跟隨祁冥河那點本事都沒有?口口聲聲說為西秦戰功赫赫,難道不是自己的家國都守不住,該已死謝罪?”

祁承寒冷厲的視線掃著站著的每一個人,“看來祁冥河帶出來的人,不過如此。”

聲音落下,營帳之中的人都是相繼低下頭,他們也萬萬沒有想想到,這璟世子與晉王居然會殺死祁冥河最親近的心腹下手,還是這般的慘。

伏璟淡淡的看著在場人的臉色,交疊的手微微松開,修長有些炫目的手輕輕的敲擊著案幾上,“想好了嗎,是跟隨本世子,還是繼續反駁,或者造反。”

一時之間,營帳中肅穆的氣氛越來越濃重,幾乎壓得有些人喘不過氣來。

生與死之間,誰都想好好的活著,他們緩緩的跪在地面上,“末將誓死跟隨世子爺!”

“末將誓死跟隨世子爺……”

伏璟面色不改,淡淡掃了一眼雲溪,雲溪輕輕一揮手,伏璟身後站著穿著玄色長衫的男子出現,把躺在血泊中的兩人給清掃了出去。

那些人看著被擡著出去的兩位將軍,眼中都有些情緒,在這漠北,在這營帳之中,在君要臣死的情況下,臣怎麽會不去死?

他們早該想到,在懷王死後,這漠北遲早要易主,不過,他們是真的小看了,在坐的兩位主子。

祁承寒很是滿意在場人的臉色,他冷笑一聲,說道:“安九君在十天的情況下攻下梁城,平陽兩大城池,我們該給他一點利息了。”

然而,將士便是將士,只要說起戰場上的事情,剛剛的情緒一掃而光,都是站直身子,好似自帶一種氣氛,那是戰場上男兒的氣勢。

伏璟的目光有些高深莫測,“只有主帥親自上戰場,才能給外面的那些弟兄穩定軍心,承寒,該你出場了……”

祁承寒聞言,淩厲的眼中全是笑意,他站起身,對著伏璟供著手,笑道:“定是不讓你失望。”

伏璟溫和的目光有些不稍稍的變化,十指交叉,語氣不明的說道:“先奪回平陽城、”

祁承寒眼睛瞇了瞇,他說道:“璟,梁城是不是好攻打一點?”

伏璟幽深的眸子掠過一抹涼意,他的聲音平和,語氣也平淡,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讓在場的人身心都是一震,這種氣勢,好似讓將士們瞬間找到了在戰場上的廝殺的感覺。

“我要親自會會、安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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