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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精校】《竊明》作者:大爆炸(灰熊貓)

內容簡介:

一個普通現代人黃石因爆炸事件,機緣巧合地回到了明朝萬歷年問。所有在工業社會獲得的知識技能都無法讓他在明朝生存下去,他到處乞討,像野狗一樣爭取活著的權利。

被一戶張姓人家相救後,黃石得以在這個朝代安身,然而熟知歷史的他明白,此刻的安寧只是一時的表象。

薩爾滸戰役後,明軍一掃戰敗的頹喪,在沈陽周邊的野戰屢戰屢勝,大部分失地都被收覆,建州軍主力被迫龜縮在薩爾滸和建州衛兩地,建州女真危如累卵,似乎隨時都會在明軍的封鎖面前被物資匱乏帶來的饑餓所擊敗。然而東林黨的上臺使明朝朝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幾經權勢更疊,遼東固若金湯的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為了避免在戰火中喪生,黃石毅然參軍,巧妙地運用自己的歷史知識,躲過了多次喪生的噩運,並憑借自己超越數百年的智慧積累在軍隊裏左右逢源、如魚得水。隨著跟隨他一起浴血沙場的那些基層將士的逐漸成長,黃石的羽翼逐漸成形。為了在亂世中保存力量,避免淹沒在明軍林立的派系黨爭裏,黃石帶領部下遠赴長生島,營建自己的勢力。直至此時,一個內心充滿了魔性的小人物一步步走上了英雄之路。

編輯推薦

繼《誅仙》、《明朝那些事兒》、《盜墓筆記》後,磨鐵圖書傾力推出盛大之作《竊明》!

這是一部能夠令人熱血沸騰、血脈賁張的歷史戰爭小說。

這是一部弘揚民族正氣,撥亂反正的憤怒之書奇書。

這是一部聲討滿清的檄文,作者對滿清的憤怒源自他對歷史的深刻理解。

這是一部令所有熱愛清宮戲的讀者生氣和郁悶的挑釁之書。

這是一部直戳二月河偽歷史小說真相的力做。

這是一部直指金庸、閻崇年顛倒黑白,為漢奸張目的聲討之書。

袁崇煥是中國歷史上最大的賣國賊??!!真的嗎?

這是一部恢弘的歷史之書、熱血之書、戰爭之書、權謀之書。

這將是2008年洛陽紙貴超級暢銷書。

原外傳 宮變(序一)

平行空間理論的提出是人類物理學的一次巨大突破,這個理論描述了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無數個平行時空被時空壁壘隔開,永遠也不會相交,每個時空中都擁有相同的宇宙群,每個宇宙群中都有一個輝煌的宇宙,這個輝煌而且榮耀的宇宙中都有一個著名而且獨一無二的恒星——能孕育智慧生命的太陽。而每個太陽的第三衛星——地球上都有一種被稱為人類的生命。

穿越時空壁壘方法不可知,穿越時空壁壘的後果不可知,穿越時空壁壘的意義也不可知。

……

黃石孤身穿越到這個時代的幾十年後,明朝仍然如同他所在的歷史一樣已經滅亡了,但是這個時空的歷史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巨大的海船日夜不休地往來於帝國的海疆,皇帝對海洋的關心讓帝國的領土急速地擴大,短短二十年中國的殖民地就遍布各大洲。美洲的黃金、非洲的白銀、中南的香料,一切一切的好東西都流向帝國的本土,讓皇帝可以驕傲地宣布日不落帝國的誕生:

“在帝國的領土上,天日永遠不會落下!”

百年後,黃石子孫的史官也充滿激情地記錄這段黃金歲月:

“……蠻夷有不畏者,皆震懾之,藩王有不敬者,皆討滅之。國朝武功之隆,超三代而邁漢明,文治之盛,逾古今而遜唐宋。北地之北,東洋之東,南海之南,西域之西,極天際地,罔不臣妾……”

但是此時,皇帝的憂慮仍然深埋心中,那就是對“人亡政息”的擔憂,幾十年來,黃石已經盡己所能地移風易俗,試圖把海權思想植入華夏之心。但是反抗的力量仍然強大,傳統的思想只是被壓制而不是清除。

那麽誰又能知道皇帝百年以後,這些被凍結的理念不會脫困而出,誰又能說五千年的傳統不會卷土重來呢?黃石不是預言家,他創造的歷史已經和他所知道的歷史背道而馳。他更沒有機會看到後代史官對自己功過是非的紀錄,所以這種憂愁幾十年來不絕如縷。

“繼承者,是的,我必須找到理念的繼承者。”

“黃石老賊……”憤怒的呼喊聲驚動了皇帝的沈思。

華夏歷二十一年,北京。

紫禁城方向傳來的槍聲一刻也沒有停歇,更夾雜著滾滾的炮聲。

不遠處漂蕩著一片燦爛的旗幟海洋,海洋下面的軍官們一個個傾耳聽著遠方的激戰。在正中間那桿最高的旗桿下:一個身著金色戰甲,肩掛紅色披風的男子禁皺眉頭,焦躁地來回踱步,周圍站滿了身著黃披風和紅披風的將領。

“殿下,叛軍的火炮已經被壓制住了。”一個紅披風軍官叫了出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嗯。”被稱作殿下的人停了片刻。

確實,禁門的十二磅炮聲已經沈寂下去了,隆隆傳來的都是六磅野戰炮的怒吼聲。男子神色一振,但隨即又沈下臉,第一百次地咆哮起來:“還沒有攻破宮門麽?”

“殿下贖罪,末將再派人去督戰。”

他身後的最近的一批士兵則個個都是大紅的軍服,稍遠一些混雜排列著金色和紅色的陣列。

這個時空,每一個北京市民都知道這些黃披風是皇帝陛下的直屬衛隊,而身著大紅軍服的士兵則是太子的衛隊,俗稱東宮衛隊。

“老三,要是父皇出了什麽好歹,我一定不會饒了你。”身穿太子衣冠,被周圍人稱為殿下的人當著眾人的面,把雙臂彎在胸前,示威地握緊拳頭,額頭青筋畢露。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突然響起了一片歡呼聲,這聲音頓時把大家刺激得一起翹首向前看去。他們身後的士兵仍然一個個站得筆直,沒有人敢擅自扭動一下頭頸。

“報——”

一個士兵拉長了聲音跑過來,沖到中軍旗桿前,利落地一個軍禮就大聲叫道:“稟告太子殿下,我軍已經攻破禁門,私通秦王的少數羽林軍已經潰散,現在只有秦王府衛隊還在負隅頑抗。

“好。”金甲男子興奮地喝彩道,緊跟著連忙下令:“宮禁內不許開炮,不許縱火,一定不能傷到陛下。”

紫禁城內的巷戰如火如荼地展開,紅色和金色的浪潮一陣陣拍打著黑色的堤岸,槍聲、廝殺聲一浪高過一浪。

紅色和金色向著一個醒目的目標步步緊逼,那目標已經被從黑色的戰線上割裂下來,士兵同聲發出瘋狂地叫喊:“活捉秦王,賞萬兩,賜侯爵。”

“保衛殿下,上刺刀。”一個黑衣將領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被近衛簇擁包圍在中間的人看著向自己殺過來的人浪,每個士兵都紅著雙眼發出野獸般的吼叫。他默默地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這種本用作裝飾的皇家佩劍的晶瑩劍體照出主人的自嘲笑容,“到此為止了麽?”

片刻後的禁門外

“是誰?膽敢傷害孤的手足,陛下的皇子?”怒氣沖沖的太子沖著士兵獻上來的屍體問道,每個人都被這怒火嚇得不敢擡頭,所以也沒有人註意到太子望向屍體時那厭惡至極的眼神。

“殿下贖罪,秦王是自盡的。”

“秦王衛隊還在抵抗麽?”

“是。秦王衛隊仍然不投降,秦王妃的旗號還在。”

“這個可惡的賤人。”太子眼神轉換成一種覆雜的混合體,大部分還是厭惡,些許的憤怒、不平、仇恨,似乎……似乎還有一點點欽佩,她不死一切就還有危險:“傳令,秦王妃離間陛下、秦王父子之情,魅惑秦王作亂,大逆不道,就地處死。”

禁宮的深處,皇帝的寢宮裏沒有一個人敢透出一口大氣,只有皇帝最喜歡的大座鐘不停地用嘀嗒聲刺穿這沈寂,只是這聲音讓殿中的人們感到更加壓抑。

一個武將站在室中央,黑色的頭盔打磨得如同鏡面一樣,護頰遮住了大部分面容,只露出一雙的眼睛——如同黑幕上的寶石一樣炫目的雙眸。

秦王的噩耗傳來以後,這武將就楞楞地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王妃。”已經依約能聽見的喊殺聲讓一個跪在面前黑衣將領不安起來,片刻後忍不住又喊了一聲:“王妃。”

武將閉上那明亮眼睛,周圍崇拜的軍官仿佛感到世界一下子失去了光彩:“你們都出去,我要和父皇說幾句話,把世子也抱出去。”

黑衣的官兵陸續從寢殿退了出去,被綁得如同一只螃蟹的金太尉也被拖了出去,掙紮中這已經七十高齡的老頭把口中的破布吐了出來。

“妖女,犯上作亂,不得好……”

秦衛七手八腳地把破布又塞進了他的嘴裏,金老頭後面的咒罵立刻變成了嗚嗚聲。

那個說話的軍官抱起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走在最後,武將親手關上了殿門,只有一句話透出來:“堅持到底。”

黑衣軍官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殿門鞠了一躬,在心裏默念:“娘娘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武將走到皇帝的床前,躺在床上的老人兩眼呆滯,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靈魂似乎已經離他而去,這半個月來,整個皇族上下都偷偷準備了孝服,還培養了流淚的感情,就等著宮裏的消息罷了。

精鋼打造的鐵手套把頭盔換換托起,失去束縛的黑色綢緞立刻流到了腰間,武將右手抱著頭盔,左手習慣性地攏了攏自己的發梢,潔白的頭頸優雅地把長發甩到腦後,緩緩跪倒在皇帝的榻前:

“父皇,兒臣這也是不得已,太子一定不會讓秦王、兒臣活下去的,太子是父皇的兒子,那秦王……”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明亮的眼睛也開始蒙上紗幔,總是被這奪目的光彩遮蓋的面龐也漸漸顯露出來:尖尖的下巴、齊整的貝齒、翕動的鼻翼、還有生育後變得玉潤柔和的臉頰:

“父皇,求求你了,父皇。”

門外的殺喊聲越來越清晰了,女子知道雖然這次人人都抱著必死的心,但是用不了兩個時辰一切就要結束了。可是不管他怎麽哀求,垂死老人看起來已經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再也不能有所反應了。

女人跳了起來,大罵道:“黃石老賊……”

……

“老爺”一個仆人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慌張地幾乎說不出話“禁軍殺進城了……還同太子軍交戰。”

屋內的主客二人同時站起來,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麽回事?”主人急匆匆地問。

“回老爺,是太尉帶隊,太尉宣布太子是叛逆。”

主人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客人臉色煞白,疊聲問:“太師,這怎麽可能?難道是聖上……”

“不可能,”被稱作太師的人打斷了他的話,他猛地睜開眼睛,精光迸發:“聖上和老夫討論過,太子雖然殘暴,但是聖上決不會把大位傳給秦王那個無恥……嘿嘿,那個無恥之徒,還有那個賤人。這定是金老匹夫假傳聖旨。”

“那我們怎麽辦?”

“我受聖上隆恩,簡拔於卑微,”太師嘆了一口氣,“我只效忠於聖上。”

原外傳 龍困潛水(序二)

幾十年前,遼東。

“我要不行了。”

眼前白茫茫的大地和漫天的大雪融合在了一起,黃石一腳深一腳淺地挪動著,拐杖不停地跳動,他雙手竭盡全力才能控制住它,不讓拐杖逃離掌握。寒風吹得黃石幾乎睜不開眼,但是他鼓勵自己堅持下去——一個村落馬上就會從眼前的白幕後透出的。

“我不行了……”

飽滿的積雪撲面而來,黃石的眼皮緩緩落下,切斷了這景象。當只有一片漆黑時候,他感到柔軟的大地托住了他的身體,臉上傳來的清涼似乎一下子帶走了他滾燙軀體上的疲憊。

……

“爸爸媽媽,”出發前黃石正坐在飯桌前和父母吃飯,嘴裏還塞著飯菜:“我和幾個朋友出去玩幾天,嗯,是去外地旅游。”

……

穿越門莫名其妙地爆炸了,白光,真是耀眼的白光。

……

“萬歷年!有沒有搞錯啊,還是孤身一人,”黃石啃完背包裏最後一袋生蝦片,然後努力讓自己入睡,“睡著了就什麽也不用想了,明天再說明天。”

……

“……天上的星星分成不同的星座,每個人都有一個星座在保佑他……”黃石口若懸河地講著,手裏還擺弄著一張紙,上面用圖案把星星包裹了起來,看到主人不再坐得筆直,他深受鼓舞地用力把紙抹平一些。

“嗯,有意思。來人,給這位先生十文錢。”

“謝謝老爺。”把錢小心地收到懷裏以後,黃石把紙疊成四四方方的一塊,使勁按了按上面的皺紋。

走出門的時候,黃石回頭向送他出來的老家奴稱謝時,老人懶懶地揮了一下手,就要進去,或許是因為年歲大了,他在臺階上絆了一個踉蹌。眼疾手快的黃石連忙攙住他,微笑著說道:“大爺,要小心啊。”

老人並沒有道謝,而是沈思了一下,甩開了黃石的手臂,嚴肅地對他說道:“年輕人,趁著年輕應該去幹點正經事情。才不會讓祖宗父母蒙羞。”

微笑凝固在黃石臉上,他深深一躬到地:“謝老人家指點,小子謝過了。”

……

“老人家,給一口東西吃吧。”

被攔住的人冷冷看了一眼乞丐的身材,一聲不出就走了。

“大爺,給一口東西吃吧。”

看到來人停下了腳步,黃石振作精神又說了一遍,拚命對著面前的男子擠出笑容,對方也沖他笑笑,掉頭離去。顧不上收起笑臉,黃石又膝行幾步哀求起另一個路人。

半塊窩頭被他一口塞到嘴裏,咽下去以後黃石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這猛烈的動作招來了一聲劇烈的呻吟,上午被幾十個乞丐敲打的地方全被撞到了,可是他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黃石悲憤地回憶他這幾天和丐幫弟子們的沖突和失敗的入會企圖:“如果單打獨鬥的話,我本來可以當上幫主的……”

……

蹲在墻角的黃石正在吃他偷來的雞,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衣服底下應該還有看家鵝留的痕跡。亂蓬蓬的頭發已經遮住了眉毛,赤裸的小腿上滿是疙瘩和燎泡。

“赤腳醫生,我沒有胡須,大戶人家也不會讓這身衣服進去。農家倒是讓我進去,不過如果不是我一身的疫苗,恐怕也早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沒有路引,什麽地方也都不要我,我不可以做教書匠,我也會算賬,會打算盤,只要給我一天兩頓飯和一個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吃完了東西的黃石用手拼命抹了抹嘴,鼻尖非常癢,他狠命地抓著,直到刺痛取代了瘙癢,他跳起來喊了一聲“操,疼死老子了。”然後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挑了一塊地方擦了擦手,用撿來的繩子捆住了破爛的鞋子。

“要是我會西班牙語就好了,現在可是萬歷四十六年,沒有會英語的傳教士啊。也不在北京,老子怎麽去教堂蹭飯啊。”

……

“你確定?”問話的人揚起了眉毛,語調擡得高高的。

“我願意出力氣,但是我不買身。”雖然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到隨時能掉下來,雖然臉頰已經深深陷了進去,黃石這句話說得仍然中氣十足。

“隨便你,下一個。”

聽到這句話,他只有轉身離開。

“那漢子,後面還有些剩飯,你可要吃?”

聽到這句話,黃石馬上掉頭磕了一個頭:“大爺長命百歲。”

“你這漢子當真有趣,竟然寧可當乞丐。”管事的笑罵了幾句,他老婆剛剛給他添了一個兒子,就用東家的剩飯替自己兒子積點德吧。

……

“每個自由人都是他自己的君王。”

最後一絲閃光熄滅以後,黃石的世界就徹底化為虛無了。

雪花飄落在他身上,手中的木棍也掉在了一邊,風不斷地吹白這具軀體,讓它漸漸融入周圍的世界,在萬歷四十六年正月的遼東,廣寧柳河已經是銀裝素裹。

(全書完……估計會被讀者罵死)

……

舊被子蓋著躺在床上的人,下半身還加了一張破褥子,躺著的人露出的一張臉像死魚般蒼白,喉嚨有節奏地嘯鳴著金屬一樣的聲音。

病人才發出了一聲呻吟,竭盡全力把眼皮扯開了一條縫。

“你醒了嗎?”

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黃石的眼皮再次沈重的落下,重新進入一片黑暗中……

“你醒了嗎?”

這次的聲音是從耳邊響起的,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的黃石也轉動不了頭,張開嘴想問話,但是只發出一些嘶啞的呼吸聲。接著就感到有一些液體被倒了進來,雖然他嘗不出味道,但是知道肯定不是水。又一次沈睡過去前他只搞清楚一件事情——我還活著……

眼睛可以睜得很大,全身的疼感也立刻湧了過來,黃石眼珠子轉了幾圈,一張很破舊的床,隨著胳膊的挪動開始發出嘎吱聲。鼻子下面的被子發出一股酸酸的氣味,但並不是很刺鼻。隨著他轉動脖子,眼前出現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是男孩子吧。”黃石眨眨眼想看得清楚一點兒。

一個很秀氣的男孩子正和他對視,黑色的眼球一瞬不瞬地望過來,尖下巴,高鼻梁,前額上的頭發還微微有一點兒卷。

孩子看了他一會兒就跑開了:“我去給你拿藥。”

這是一間小屋,似乎是整個房子的前庭。

藥端過來以後,孩子開始餵他,“我爸爸把你從雪地裏撿回來的,我媽媽給你熬的藥。”

“謝謝。”雖然古人雲大恩不言謝,但是這個時候黃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睡的是我的被子。”孩子用賜予者的驕傲語氣說道。

“謝謝。”這次黃石是帶著一絲微笑進行的感謝。

“我去叫媽媽。”

沒過多久,一直努力擡頭的黃石就看見一個婦人跨進了門檻,雙手還在圍裙上搓動著。很快她就走到床邊,盯著黃石的眼睛看良久——明亮而沒有絲毫混濁眼睛,她出了一口氣:“小哥是哪裏人?”

“我是河北天津人氏,流浪到這裏,多謝大娘救命之恩。”這個婦人看上去足有四十五了,黃石今年也不過二十二,覺得這樣的稱呼正好。

沖著黃石毫不躲閃的目光,婦人說道:“小哥先休息吧。”

“大娘,我身體還好,不需要給我熬藥了,熱水就好了。”他來到這個時代後,也算當過兩天赤腳醫生,所以對藥品的價格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而且未來的醫學知識說;肺炎什麽草藥也沒有用,不是肺炎開水和維生素就夠了。那婦人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過了中午,一個老漢和兩個青年回來了,也來看過了黃石,衣著表明了他們的身份——大明軍戶,顯然是剛剛下操回來。

隨後的幾天,每天黃石都得到了一些粥和腌菜。那個孩子也每天都端來一碗藥,眼巴巴地等黃石喝完了以後,就搬過一個凳子坐下來聽故事。雖然長時間說話讓大病初愈的黃石感覺很疲勞,不過他覺得這是目前他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的唯一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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