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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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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清風入懷》

文/曲淇

2017.09.25

沈啟時醒來後立馬就楞住了。

他一側頭,就看到側躺在自己旁邊的嚴萊,姣好的臉龐上帶著微微淺笑,像是做了什麽美夢,長長的卷發披在旁邊,這般看著,儼然一種歲月靜好的感慨。

不自覺的,他面露笑容。

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沈啟時低頭,親了下她,下床之前將被子給她蓋好,這才起來洗漱。

沈啟時帶回早餐的時候,嚴萊懵懵懂懂的撐起身子,她看了眼進來的沈啟時,立馬展了容笑道,“早啊。”

沈啟時走過來,親昵的吻了下她的額頭,回道,“早。”

“不過,我想問問,”沈啟時後退一點,依著這個親密的距離,直視她的眼道,“你怎麽睡到我這來了?”

嚴萊頓時清醒過來,她僵直著脖子,“不行嗎?”

沈啟時挑了下眉,邊下床邊道,“當然可以。”

嚴萊撇了撇嘴,爬下床,氣鼓鼓的瞪了眼沈啟時後,跑進衛生間裏去了。

剛刷著牙,沈啟時就進來洗手,他邊擦手邊道,“今天出院嗎?”

嚴萊先漱了口,接過沈啟時遞來的毛巾,擦幹凈嘴巴邊的泡沫,這才點點頭,“這裏我都住膩了。”

她擡眼看著鏡子裏的沈啟時,想了想,輕聲道,“啟時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去好嘛?”

“想去哪?”沈啟時詢問道。

“秘密,”嚴萊卻保持神秘,“你就告訴我,陪不陪我去。”

她剛發生這種事,確實該出去走走,沈啟時這般一想,便點點頭,答應下來了。

然而當這天嚴萊在電腦上訂了去紐約的機票,沈啟時才覺察出什麽,詢問間,嚴萊笑道,“是啊,去我學校看看,我都答應了Jack要回去看看的。”

說著,她突然轉過頭,看著他說道,“你應該也很久沒回去了吧。”

“你知道了?”

嚴萊點點頭,“我還知道,路易教授也是你的導師。”

沈啟時這回反而不再面露疑惑,“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跟我表白的那天晚上我問了教授,他告訴我的,”嚴萊坦言道,“其實我早就有感覺是你,可沒想到真的是你。”

沈啟時想起那個晚上,她突然跑過來,那種喜悅的心情至今難忘,他不自覺的揚起笑,“確實該去看看了。”

嚴萊上飛機之前才告訴他們自己出院了,所以當他們到病房裏的時候,那裏一幹二凈,空無一人,隨後沈啟時才告知他們自己和嚴萊的行程。

她現在還是不想見他們。

下飛機是沈霖清來接的,知道他們要過來,高興了老半天,一看到外表出眾的兩人牽著手出來,他立馬揮著手招呼自己在這兒。

他們一走過來,嚴萊就擁抱了他一下,嚇得沈霖清趕緊跟自家堂哥表示自己不是主動的,說得嚴萊狠狠的拍了他一下。

這明顯就是嫌棄嘛。

沈霖清捂著她拍的地方,心裏那叫一個苦啊,還真是兩邊不是人啊。

嚴萊自然是開玩笑的,見他面帶苦楚,樂呵呵的笑了。

“行了,別裝了,快點回去,我要補補覺。”

沈霖清趕緊將兩位小祖請上車裏,開往沈家別墅。

這棟別墅是沈啟時父母的,但沈夫人還在中國,沈先生去公司了,這裏便只留下了管家廚師在。

沒空參觀了,嚴萊讓沈啟時帶自己找個房間,倒頭就睡。

她一出院就趕飛機,在飛機也睡不著,這會自然困得不行,當下便不好打攪她,給她蓋好被子,轉身便出了門。

嚴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打理好自己才下了樓,這個點,他們已經吃過飯了,嚴萊環視了一圈,向旁邊的管家詢問道,“啟時和沈伯父呢?”

管家禮貌的回道,“他們在書房,需要我去叫他們嗎?”

“不用了,謝謝,”嚴萊說著,便繼續吃自己的飯。

吃完飯,嚴萊本來想端了茶具上去給他們泡茶,管家明顯是管理有術,趕緊接過來幫她拿上去,嚴萊自然樂得輕松,禮貌的回了句,“麻煩你了。”

輕敲了下門,裏面傳來沈先生的聲音,“進來。”

嚴萊開了門進去,就見他們正在下象棋,笑著打招呼道,“沈伯父。”

沈先生笑著點點頭,沈啟時見是她,貼心的詢問道,“吃過飯了?”

“吃過了,”嚴萊讓管家將茶具放好,“聽說伯父你喜歡喝茶,這是我特意帶來的雲霧,我給你們泡。”

“好啊,我都很久沒喝過茶了,小萊,你有心了。”

嚴萊抿嘴笑著,隨後在他們旁邊坐下。

泡茶這種事嚴萊最是擅長,不外乎當然是因為嚴老愛喝,所以她特意去學了,所以在他們看來,她的動作嫻熟,姿態優美,行雲流水之間,便泡好了一壺上好的雲霧。

將其中兩杯放到他們前面,沈先生端起微抿了口,立馬讚不絕口。嚴萊立馬笑開了,轉眼看向沈啟時,明顯的求誇讚。

沈啟時抿了幾口,看到她的眼神,忍住笑,矜持道,“確實不錯。”

這麽敷衍了事的回答,嚴萊瞥了他一眼,自己端起一杯慢慢品著。

沈啟時回到房間,就見嚴萊蹲在行李箱前面翻著找東西,他走過去,詢問道,“找什麽?”

嚴萊頭也不回的說道,“沒什麽,就是一點小東西。”

說著,她就從行李箱裏找出一卷畫紙,一個信封,隨後她將這些東西放在旁邊的黑色外套上,沈啟時這才意識到,她要幹嘛。

“明天陪我去幾個地方吧,”嚴萊轉過身,說道。

沈啟時也沒詢問是什麽地方,直接點點頭,答應下來。

嚴萊對此很是滿意,將找出來的那些東西拿起來,全部塞進他懷裏,“給你。”

沈啟時被動的抱著,詢問的眼神看過去,“什麽意思?”

“衣服呢,我是完璧歸趙,信封裏的是我撿的,至於這幅畫,就當我送你的吧,”嚴萊拿手指著,細細說道。

沈啟時沈默著,擡起頭剛要說話,就被她推著推出房門。

隨著關門聲,沈啟時閉上嘴,看了眼懷裏的東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裏,沈啟時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沙發上,伸手拿起信封打開,裏面是一張半邊的飛機票,他一頓,沈默著,他的手又伸向旁邊的畫紙,緩緩展開,又是一楞。

上面畫著的是一個廣場,有路人,有白鴿,而在遠處,還有一個黑色的身影。

——

聽Jack說會有人來他家裏,路易教授似乎猜到了是誰,一大早就忙活起來,興奮不已。

等開了門,看到外面的兩人,頓時喜形於色,一下就抱住了嚴萊。

“Miya,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教授,你還好嗎?”嚴萊回抱著他,笑道。

“我很好,”路易教授松開她,轉過頭看向嚴萊旁邊的沈啟時,揚起嘴笑道,“我以為就Miya一個人,沒想到你也一起來了。”

沈啟時得體的笑著,“那您歡迎嗎?”

“當然當然,快,快進來。”路易教授笑得樂不可支。

剛和路易教授說了幾句話,嚴萊就被路易夫人叫去,進了廚房才發現,凱莉居然也在,後來才得知,自從她回國後,凱莉就到了路易家工作。

看了眼廚房聊得正歡的女人們,路易教授看向沈啟時,詢問道,“說起來,你們都是來自中國A市,這次又一起來,是認識的?”

“恩,認識,而且很熟,”沈啟時看了眼那邊的嚴萊,嘴角微微勾起,“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喔!真的?”路易教授深表驚訝,瞪大了眼。

沈啟時見此笑著點點頭,表示肯定。

“真是太驚訝了,”路易教授緩和了下面部心情,“訂好什麽時候結婚嗎?”

“還沒有,一切聽她的,”沈啟時坦言回道。

“這就不管了,反正等你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要去見證的。”

路易教授說得誠懇,沈啟時不自覺的揚起笑,發聲應著。

嚴萊端著點心出來的時候,就看他們聊得開心,詢問道,“說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

她說的是中文,明顯是問沈啟時的。

沈啟時看了眼路易,轉頭看向她,“老師問我,我們什麽時候結婚?我說很快。”

嚴萊頓了下,第一反應是,很快?第二反應是,路易教授怎麽知道他們要結婚了?轉念又想肯定是Jack告訴他的,隨即便不再疑惑,這般想著,連第一個問題也沒在意了。

沈啟時等了半天,就見她嘴角揚著笑,一句話也沒說,頓覺奇怪。

吃過午餐,和路易夫婦敘好舊,嚴萊先開口告辭,“教授,我下午還想去些地方,我們就先走了。”

路易教授雖不舍,但也不好多說什麽,“好,再見。”

下午的時間,嚴萊拉著沈啟時去了學校,去了圖書館,還去了酒吧。

她和他,走過以前四年她所走過的地方,而現在,她是和他一起。

沈啟時不自覺的放緩了面色,變得柔和起來。

耳邊是她喋喋不休的感慨敘述,沈啟時配合的聽著,時不時插上一句,卻顯得和諧自在。

到了很喜歡的奶茶店外,嚴萊最愛喝,忙扯著沈啟時去排隊買,沈啟時不忍拒絕,讓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休息,自己一個人去。

樹蔭底下,旁邊時不時有人路過,嚴萊坐在椅子上,看著那邊排隊的沈啟時,那筆挺的身姿,在一群學生裏顯得鶴立雞群,不自覺的展了笑。

這時有人叫她,用著蹩腳的英文,嚴萊轉身看去,是個中國男孩。

“你好,你是中國人吧,請問你會說中文嗎?”

嚴萊雖感疑惑,但還是用中文回道,“我會。”

男孩立馬笑起來,也用中文道,“太好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教務處在哪?”

嚴萊依著自己的記憶,幫他指路,等到說完,男孩一臉感謝的看她,“謝謝你,能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嗎?我好答謝你。”

這種小忙那需要答謝,嚴萊沈默著,突然明白過來,她輕笑著,剛要說話,後來傳來沈啟時的聲音,“小萊。”

嚴萊轉身笑著看向拿著奶茶走過來的沈啟時,伸手挽上他的手臂,看向男孩道,“這不過是個小忙,答謝就不用了,謝謝。”

說完,不等他說話,挽著沈啟時轉身就走了。

沈啟時側頭看了她一眼,又移開視線道,“幹嘛這麽笑?”

“恩?什麽笑?”嚴萊繼續著剛才的笑容擡頭看他,那笑容,優雅自信,符合所有年輕男孩的幻想。

沈啟時嘆了口氣,“算了,還有想去的地方嗎?”

“有,”嚴萊拉著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直視著他,“昨天給你的畫你看了嗎?我們現在就去那兒。”

——

廣場和原來沒有多大變化,只不過現在臨近傍晚,廣場上到處都是散步的人們,夕陽映著美麗的顏色,賦予一種輕松自在的感覺。

嚴萊坐在路邊長椅上,支著手臂,悠閑的看著天邊的景色。

沈啟時側著頭看她,輕輕勾起唇角。

“你看,我當時就在那兒畫畫,然後在對面那裏,有一個穿著全身黑的人,”嚴萊指著方向,轉頭看他,“當時我覺得那個人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沈啟時看著她,“所以,那個人是誰呢?”

嚴萊沒有回答他,站起身,順便將他扯起來,“走,我們過去看看。”

沈啟時順從的被她扯著,走下樓梯過去,那邊的長椅上坐著一對夫妻,情意融融。

嚴萊看了那邊一眼,這時那對夫妻突然站起來,一同牽手離開了。

“就是在那兒,當時他就坐在那兒,”嚴萊轉過身看他,“是不是你?我畫裏的那個人是你嗎?”

沈啟時低頭看她,沈默著,沒有回答。

嚴萊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在教授辦公室外給我蓋衣服的是你,圖書館裏給我飲料的是你,來看我的是你,說起來,我突然換老師應該也是因為你吧,而Jack突然和我說話,也是你吧。”

“你為什麽要為我做這些?”

沈啟時臉色平靜的看著她說完這些,他不意外她知道這些。

前幾年他時常來紐約,朋友問起也說是來工作或是探望故友老師,其實這些都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只是來看看她過得怎麽樣了。

她說學習的這四年不想被打擾,所以他就沒有現身,可是驕傲如他,暗自關註一個人並不是他的風格,所以那次,他故意坐在她所要畫的場景中,果然,她找過來了,於是他故意留下那半張機票,為的就是留一份思念。

沈啟時看她詢問的眼神,突然抿嘴笑著,“可能是在那個時候,我就愛上你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沈先生可癡情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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