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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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清風入懷》
文/曲淇
2017.04.29
耳邊突然傳來他的聲音，嚴萊呆了下，眨著眼睛轉頭看他，只看到他輪廓明顯的側臉，上面明顯的寫著嚴肅。
嚴萊默了下，“為什麽？”
沈啟時回答的理所當然，“因為這是我的車。”
這話回的怎麽那麽欠扁，那麽無賴啊，這可不是她認識的沈啟時。
嚴萊拿著手機的手一頓，最後還是塞回包裏，正襟危坐在副駕駛座上，兩眼直直的看著前方。
沈啟時分神看了她眼，微蹙起眉，她這是，生氣了？
這般想著，便問了出來，“你不高興？”
“沒有，”僵硬的回答。
果然是生氣了。沈啟時默了下，說道，“我這在專心開車，你卻在一邊輕松的玩手機，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誰讓你要親自開的啊，嚴萊最終還是忍住說這話的欲望，她轉眼看他，不自覺的想，他這是在解釋，在安撫她？
猛然間，心情又陰轉晴了。
“我不玩就是了，”嚴萊沈默著又道，“我沒有不高興。”
其實確實是有些，雖然他語氣平平，但是聽在她耳裏像是訓斥，而且還是那種大人管小孩的，本來大好的心情突然被人冷聲打壓下去，確實會不悅。
嚴萊轉頭看他，“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那不如我陪你說說話？”
“你想聊什麽？”沈啟時頭也不回的問道。
他這態度一放松，她就得寸進尺起來，嚴萊好奇的眼神凝視著他，“你……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嚴萊清楚的看到他頓住，此時正好到了紅燈，他轉頭看過來，正好看進她的眼底，嚴萊頓時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就隨便問問，”眼神四瞟，就是不看他。
接著紅燈過，綠燈來了，沈啟時卻是沒開車，等到後面的車打起喇叭，沈啟時這才緩緩開啟車子。
壓迫的視線一離開，嚴萊不自覺的松了口氣，這時他的聲音緩緩傳來。
“沒有。”
簡單的兩個字，像是從他嘴裏吐出來的。
嚴萊不自覺的心中吐槽，不就是沒女朋友嘛，有什麽好氣的。
等等……
他在生氣？
得到這個疑問，嚴萊猛地轉頭看他，卻見他面色如常，並沒有多少情緒，她默了下，瞇起眼睛打量他。
該不是有情傷吧，要不然這麽激動幹嘛，可是，嚴萊又瞟了他一眼，他這樣的人，還有人敢甩他，真的假的啊。
這般滿腦胡思亂想，沈啟時只需看眼就知道她的心思，嘆了口氣道，“別胡思亂想。”
被他這一說，嚴萊頓時把所有想法都拋之腦後，哪敢再想。
——
崇明寺建在山腰，山路圍了欄桿，只得步行上去。
今天的太陽著實烈，嚴萊下了車，手橫在額頭上擋著太陽去看山，綠樹翠葉，自成美畫。
剛轉身準備去看他們到沒到，一頂帽子突然戴到她頭上，嚴萊一頓，下意識的去摸上去，轉身看他，就見沈啟時將手上的另外一頂帽子戴到頭上。
此時他穿著舒適的休閑服，戴著白色的鴨舌帽，竟有別種的氣質。
嚴萊整理了下自己的帽子發型，沖他感激一笑，“謝謝。”
沈啟時看了眼她，就越過她看向到了的另外兩位老人。
天氣雖熱，好在這山不高，綠葉蔭間行走，倒也暢意。
等到他們上了山，嚴萊才知道，哪裏只有他們兩家，還有不少嚴老他們相熟的朋友，以及他們的子孫，那寒暄的場景，著實盛大。
就這天，在崇明寺相聚的人們，不說都是多麽厲害的人物，都也算是當年的戰士軍人，如今的業界領袖。
跟著嚴老一個個打著招呼，嚴萊才發現其中倒是有不少成功的商業人士，想著自己以後也會在這裏混，不由多盡了幾分心。
莊嚴肅靜的寺廟還由不得他們多加寒暄，大家便收斂了些，先是跟著主持前去祭祀下故人。
洪亮鐘聲繚亂，不知名的佛經從僧人嘴裏響起，嚴萊低眉順眼，面上滿是肅靜沈重的跟在他們身後。
靈碑之上，刻著當年保家衛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戰士們，嚴萊看到自家平日裏嚴肅的爺爺眼眶微紅，眼角泛著淚花，不自覺的伸手去安撫他。
在這種時候，誰的心情不會是沈重難受的呢。
嚴萊其實最是受不了這種場景，任何會讓她心情失控的，她怕是都害怕經歷吧。
以前每年嚴老都會帶著劉媽他們過來，吃上幾天素食，在這兒念上幾天的經，住上幾日。
年幼的她對寺廟是避之不可及，想來也是因為這內裏有份沈重的情緒吧。
好在很快就結束了，不多時就到了午膳的時候。
寺廟吃的自然是素食，小型的供客人吃食的食堂，嚴萊排著隊點菜，剛轉身去尋位置，就見嚴老那桌坐滿了他們相熟的老友，便也不好打擾，轉身尋了個無人的桌子坐下。
不多時，有人在她對面坐下。
嚴萊擡眼去看，就見沈啟時將手上的礦泉水遞給她。
“謝謝，”嚴萊伸手接過，打開喝了口水，就聽他說道，“你還沒來過這兒吧，我帶你四處走走？”
“好啊，”他都開口詢問了，嚴萊自然不好拒絕，況且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
——
天空是許久不見的澄凈湖藍色，正值午後，陽光早已蒸發幹凈掉了露珠濕氣，從綠葉間映出波瀾斑跡，林間小徑靜謐幽深。嚴萊望著蜿蜒往下的徑道，這個點，該是有不少人還在寺廟休息吧。
轉頭看向身後的沈啟時，他很高，雖然她自認在女生中也不矮，但跟他平站著，她也只在他的脖間。
而此時他在離她幾步遠臺階上，竟是要仰頭看去。
嚴萊對此很不滿意，走慢了些打算跟他並排走。沈啟時像是知道她的用意，踏下兩步臺階跟上她。
嚴萊側頭看了他眼，揚起嘴角笑著。
這座山雖說相較而言沒有其中的寺廟出名，但因為崇明寺，也是得到了重視，這裏也種了不少名貴的樹木花草。
嚴萊看著就有些心動，“哪天有機會，我一定要來這寫生。”
沈啟時轉頭看她，似是想起什麽，詢問道，“你是去Disy工作？”
“是啊，我去國外學習可不就是為了進Disy嘛，”嚴萊坦然點頭。
說到這，嚴萊不由扯嘴笑著，“說起來，如果我沒去留學，我現在應該是名牙醫了吧。”
沈啟時倒是記起來，她還在T大醫學院上了半個月的課。
“看來真是命運捉人啊，”嚴萊說著，不由調侃起自己來。
沈啟時默然。
一時無話，林間再次轉入平靜，嚴萊本以為他不會說話，正想著要說些話題，就聽他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那個時候，你是真心想學醫嗎？”
這話問的奇怪，但嚴萊卻是深知他問話的緣故，可是這話怎麽也不該從他嘴裏問出啊，不由面帶稍許驚訝的轉頭去看他。
剛要開口，結果好巧不巧，他們正好走在草木地裏，嚴萊去看他，腳上卻是不停，隨後直接腳勾住突出的藤條。
嚴萊只感覺被什麽絆住，一個激靈，眼看就要跌倒，嚴萊下意識的去拽東西。
沈啟時本來也在看她，見此手快的去扶住她，正好抓住她伸過來的手，一用力，對方直接撲進自己懷裏。
嚴萊被他這麽一拽，被動的往他方向過去，直接撞進他的懷裏。
在那個瞬間，她猛地呆滯了。
頭抵在他的胸口，滿眼都是他的白色衣料，鼻間盡是他的氣息，她瞬間有些心亂。猛然間，她下意識的推開他。
也是好巧不巧，用力過猛，一個作用力，在沈啟時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嚴萊繼剛才好不容易沒摔倒之後，自己把自己作得摔倒了。
——
嚴萊坐在車子後座，頭埋在自己腿間，滿是懊惱，簡直是顏面盡失，完全無臉見人了。
不就是被抱了下嘛，而且還是迫不得已之下，至於這麽大反應嘛。
沈啟時從後備箱拿了醫藥箱過來，就見她這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低低的笑了。
她不願動，沈啟時也不強求，親自動手幫她卷起褲腳，那涼涼的手指不經意間碰觸到她的皮膚，引得她不自覺的縮了下。
沈啟時沈聲道，“別動。”
於是嚴萊哪裏敢再多動一下。
倒也沒什麽大礙，腳扭了，有點紅腫，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也就當時有些痛罷了。腳腕被藤蔓割了幾道口子，有紅絲滲出。
沈啟時拿藥酒幫她消毒包紮了下，清清爽爽的藥水滲入，倒有些舒服。
然而嚴萊哪有這份心思感覺。
沈啟時站起身，看了眼她頭頂，不自覺的伸手揉揉，像是安撫，亦或是寬慰，然而這一動作瞬間就讓嚴萊楞住了，就他的聲音從頭頂徐徐傳來。
“沒想到你反應這麽大，”含著淡淡笑意。
……
這哪是寬慰安撫啊，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啊。
嚴萊頓時不悅了，頭一動撇開他的手，掙紮著坐進車裏，就是不理他。
這小脾氣說來就來，沈啟時總算是良心發現，不忍在捉弄她，清了清嗓子，斂了容到前面駕駛座坐下。
“廟裏的住宿都滿了，我們得去外邊的酒店住。”
出發時嚴萊就知道她要在酒店住，如今也不覺得唐突，便‘恩’了聲。
那像是喉嚨裏傳來的聲音，帶著主人明顯的情緒。
沈啟時透過後視鏡看了她眼，不再多說，開車出發去酒店。
嚴萊腳還是不能動，沈啟時本來是想像下山時那樣背她，但嚴萊果斷拒絕了，畢竟這大庭廣眾下，多沒形象。
沈啟時想來也深知其想，便改為扶著她。
嚴萊坐在酒店招待區，等著沈啟時去拿房卡，一轉眼，就看到他的身影。
修長身形，剛才被他這麽一背，瞬間視線高了一個程度，他看似清瘦，卻是精壯，該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那種。
剛想到這兒，嚴萊猛地捂住臉，嚶嚶嚶，怎麽臉好燙啊。
沈啟時走過來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問道，“怎麽了？”
嚴萊趕緊緩和下來，擡眼看去，卻見他手上就一張卡，疑惑的問道，“我的房卡呢？”
“你這樣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所以呢？”嚴萊有種不祥的預感。
沈啟時坦然看她，說道，“所以我換成雙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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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啟時回答的理所當然，“因為這是我的車。”
這話回的怎麽那麽欠扁，那麽無賴啊，這可不是她認識的沈啟時。
嚴萊拿著手機的手一頓，最後還是塞回包裏，正襟危坐在副駕駛座上，兩眼直直的看著前方。
沈啟時分神看了她眼，微蹙起眉，她這是，生氣了？
這般想著，便問了出來，“你不高興？”
“沒有，”僵硬的回答。
果然是生氣了。沈啟時默了下，說道，“我這在專心開車，你卻在一邊輕松的玩手機，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誰讓你要親自開的啊，嚴萊最終還是忍住說這話的欲望，她轉眼看他，不自覺的想，他這是在解釋，在安撫她？
猛然間，心情又陰轉晴了。
“我不玩就是了，”嚴萊沈默著又道，“我沒有不高興。”
其實確實是有些，雖然他語氣平平，但是聽在她耳裏像是訓斥，而且還是那種大人管小孩的，本來大好的心情突然被人冷聲打壓下去，確實會不悅。
嚴萊轉頭看他，“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那不如我陪你說說話？”
“你想聊什麽？”沈啟時頭也不回的問道。
他這態度一放松，她就得寸進尺起來，嚴萊好奇的眼神凝視著他，“你……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嚴萊清楚的看到他頓住，此時正好到了紅燈，他轉頭看過來，正好看進她的眼底，嚴萊頓時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就隨便問問，”眼神四瞟，就是不看他。
接著紅燈過，綠燈來了，沈啟時卻是沒開車，等到後面的車打起喇叭，沈啟時這才緩緩開啟車子。
壓迫的視線一離開，嚴萊不自覺的松了口氣，這時他的聲音緩緩傳來。
“沒有。”
簡單的兩個字，像是從他嘴裏吐出來的。
嚴萊不自覺的心中吐槽，不就是沒女朋友嘛，有什麽好氣的。
等等……
他在生氣？
得到這個疑問，嚴萊猛地轉頭看他，卻見他面色如常，並沒有多少情緒，她默了下，瞇起眼睛打量他。
該不是有情傷吧，要不然這麽激動幹嘛，可是，嚴萊又瞟了他一眼，他這樣的人，還有人敢甩他，真的假的啊。
這般滿腦胡思亂想，沈啟時只需看眼就知道她的心思，嘆了口氣道，“別胡思亂想。”
被他這一說，嚴萊頓時把所有想法都拋之腦後，哪敢再想。
——
崇明寺建在山腰，山路圍了欄桿，只得步行上去。
今天的太陽著實烈，嚴萊下了車，手橫在額頭上擋著太陽去看山，綠樹翠葉，自成美畫。
剛轉身準備去看他們到沒到，一頂帽子突然戴到她頭上，嚴萊一頓，下意識的去摸上去，轉身看他，就見沈啟時將手上的另外一頂帽子戴到頭上。
此時他穿著舒適的休閑服，戴著白色的鴨舌帽，竟有別種的氣質。
嚴萊整理了下自己的帽子發型，沖他感激一笑，“謝謝。”
沈啟時看了眼她，就越過她看向到了的另外兩位老人。
天氣雖熱，好在這山不高，綠葉蔭間行走，倒也暢意。
等到他們上了山，嚴萊才知道，哪裏只有他們兩家，還有不少嚴老他們相熟的朋友，以及他們的子孫，那寒暄的場景，著實盛大。
就這天，在崇明寺相聚的人們，不說都是多麽厲害的人物，都也算是當年的戰士軍人，如今的業界領袖。
跟著嚴老一個個打著招呼，嚴萊才發現其中倒是有不少成功的商業人士，想著自己以後也會在這裏混，不由多盡了幾分心。
莊嚴肅靜的寺廟還由不得他們多加寒暄，大家便收斂了些，先是跟著主持前去祭祀下故人。
洪亮鐘聲繚亂，不知名的佛經從僧人嘴裏響起，嚴萊低眉順眼，面上滿是肅靜沈重的跟在他們身後。
靈碑之上，刻著當年保家衛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戰士們，嚴萊看到自家平日裏嚴肅的爺爺眼眶微紅，眼角泛著淚花，不自覺的伸手去安撫他。
在這種時候，誰的心情不會是沈重難受的呢。
嚴萊其實最是受不了這種場景，任何會讓她心情失控的，她怕是都害怕經歷吧。
以前每年嚴老都會帶著劉媽他們過來，吃上幾天素食，在這兒念上幾天的經，住上幾日。
年幼的她對寺廟是避之不可及，想來也是因為這內裏有份沈重的情緒吧。
好在很快就結束了，不多時就到了午膳的時候。
寺廟吃的自然是素食，小型的供客人吃食的食堂，嚴萊排著隊點菜，剛轉身去尋位置，就見嚴老那桌坐滿了他們相熟的老友，便也不好打擾，轉身尋了個無人的桌子坐下。
不多時，有人在她對面坐下。
嚴萊擡眼去看，就見沈啟時將手上的礦泉水遞給她。
“謝謝，”嚴萊伸手接過，打開喝了口水，就聽他說道，“你還沒來過這兒吧，我帶你四處走走？”
“好啊，”他都開口詢問了，嚴萊自然不好拒絕，況且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
——
天空是許久不見的澄凈湖藍色，正值午後，陽光早已蒸發幹凈掉了露珠濕氣，從綠葉間映出波瀾斑跡，林間小徑靜謐幽深。嚴萊望著蜿蜒往下的徑道，這個點，該是有不少人還在寺廟休息吧。
轉頭看向身後的沈啟時，他很高，雖然她自認在女生中也不矮，但跟他平站著，她也只在他的脖間。
而此時他在離她幾步遠臺階上，竟是要仰頭看去。
嚴萊對此很不滿意，走慢了些打算跟他並排走。沈啟時像是知道她的用意，踏下兩步臺階跟上她。
嚴萊側頭看了他眼，揚起嘴角笑著。
這座山雖說相較而言沒有其中的寺廟出名，但因為崇明寺，也是得到了重視，這裏也種了不少名貴的樹木花草。
嚴萊看著就有些心動，“哪天有機會，我一定要來這寫生。”
沈啟時轉頭看她，似是想起什麽，詢問道，“你是去Disy工作？”
“是啊，我去國外學習可不就是為了進Disy嘛，”嚴萊坦然點頭。
說到這，嚴萊不由扯嘴笑著，“說起來，如果我沒去留學，我現在應該是名牙醫了吧。”
沈啟時倒是記起來，她還在T大醫學院上了半個月的課。
“看來真是命運捉人啊，”嚴萊說著，不由調侃起自己來。
沈啟時默然。
一時無話，林間再次轉入平靜，嚴萊本以為他不會說話，正想著要說些話題，就聽他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那個時候，你是真心想學醫嗎？”
這話問的奇怪，但嚴萊卻是深知他問話的緣故，可是這話怎麽也不該從他嘴裏問出啊，不由面帶稍許驚訝的轉頭去看他。
剛要開口，結果好巧不巧，他們正好走在草木地裏，嚴萊去看他，腳上卻是不停，隨後直接腳勾住突出的藤條。
嚴萊只感覺被什麽絆住，一個激靈，眼看就要跌倒，嚴萊下意識的去拽東西。
沈啟時本來也在看她，見此手快的去扶住她，正好抓住她伸過來的手，一用力，對方直接撲進自己懷裏。
嚴萊被他這麽一拽，被動的往他方向過去，直接撞進他的懷裏。
在那個瞬間，她猛地呆滯了。
頭抵在他的胸口，滿眼都是他的白色衣料，鼻間盡是他的氣息，她瞬間有些心亂。猛然間，她下意識的推開他。
也是好巧不巧，用力過猛，一個作用力，在沈啟時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嚴萊繼剛才好不容易沒摔倒之後，自己把自己作得摔倒了。
——
嚴萊坐在車子後座，頭埋在自己腿間，滿是懊惱，簡直是顏面盡失，完全無臉見人了。
不就是被抱了下嘛，而且還是迫不得已之下，至於這麽大反應嘛。
沈啟時從後備箱拿了醫藥箱過來，就見她這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低低的笑了。
她不願動，沈啟時也不強求，親自動手幫她卷起褲腳，那涼涼的手指不經意間碰觸到她的皮膚，引得她不自覺的縮了下。
沈啟時沈聲道，“別動。”
於是嚴萊哪裏敢再多動一下。
倒也沒什麽大礙，腳扭了，有點紅腫，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也就當時有些痛罷了。腳腕被藤蔓割了幾道口子，有紅絲滲出。
沈啟時拿藥酒幫她消毒包紮了下，清清爽爽的藥水滲入，倒有些舒服。
然而嚴萊哪有這份心思感覺。
沈啟時站起身，看了眼她頭頂，不自覺的伸手揉揉，像是安撫，亦或是寬慰，然而這一動作瞬間就讓嚴萊楞住了，就他的聲音從頭頂徐徐傳來。
“沒想到你反應這麽大，”含著淡淡笑意。
……
這哪是寬慰安撫啊，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啊。
嚴萊頓時不悅了，頭一動撇開他的手，掙紮著坐進車裏，就是不理他。
這小脾氣說來就來，沈啟時總算是良心發現，不忍在捉弄她，清了清嗓子，斂了容到前面駕駛座坐下。
“廟裏的住宿都滿了，我們得去外邊的酒店住。”
出發時嚴萊就知道她要在酒店住，如今也不覺得唐突，便‘恩’了聲。
那像是喉嚨裏傳來的聲音，帶著主人明顯的情緒。
沈啟時透過後視鏡看了她眼，不再多說，開車出發去酒店。
嚴萊腳還是不能動，沈啟時本來是想像下山時那樣背她，但嚴萊果斷拒絕了，畢竟這大庭廣眾下，多沒形象。
沈啟時想來也深知其想，便改為扶著她。
嚴萊坐在酒店招待區，等著沈啟時去拿房卡，一轉眼，就看到他的身影。
修長身形，剛才被他這麽一背，瞬間視線高了一個程度，他看似清瘦，卻是精壯，該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那種。
剛想到這兒，嚴萊猛地捂住臉，嚶嚶嚶，怎麽臉好燙啊。
沈啟時走過來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問道，“怎麽了？”
嚴萊趕緊緩和下來，擡眼看去，卻見他手上就一張卡，疑惑的問道，“我的房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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