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痕從她身體裏流出來，在身下雪白的床單上染上點點斑駁。

約莫是覺得抱歉，他低頭穩住了她的唇，火熱的雙唇在她的嬌唇上流連，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品嘗她甘甜的滋味。深入的吻分散了她的註意力，也減輕了她的痛苦。

她摳著他手臂的指尖也緩緩松開，任由他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不記得究竟要了她幾次，只知盡興之後，他也累倒了。

再醒來時，房間裏已經空無一人。

但室內歡愛後殘留的味道，以及床單上的星星點點，提醒著他，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他要走了一個僅有一面之緣，並且對方或許根本不認識他的女孩的第一次。

更令他震驚的是，不遠處的櫃子上，一臺小型的攝像機就那樣明目張膽的記錄下了這一切。

他立即叫人去查，很快，查到了這些事的因果。

厲仲言從前是不信緣分的。

但在沈慕和寧渺渺這裏，他信了。

他們似乎一直在撞見彼此的倒黴事。

先是寧渺渺撞破柳紫陌去找沈慕，好在被他掩蓋過去了。再是沈慕在天上人間救了寧渺渺，現在又…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厲仲言淡聲問。

沈慕明明聽懂了，卻裝作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什麽怎麽辦？”

厲仲言向來不是愛刨根問底的人，沈慕裝糊塗，他便也裝糊塗。

畢竟，今晚的他，也有不願啟齒的秘密。

在沈慕的車子上和他幹了一杯啤酒，厲仲言始終未向他提及蘇曼瑤流產的事。

有些事多提一次便多惱一回。不提也罷。

只是，他還是情不自禁的去擔心她。

和沈慕在城市的某個路口分道揚鑣。

五六點的樣子，天還沒完全亮起來。

厲仲言沒再去醫院，也沒去公司。

他回了厲宅。一整晚都處於一個情緒緊繃的狀態，他有種整個人都快垮掉的感覺。

從前YM遇到艱難過度期，他沒日沒夜的在公司奮戰的時候，他也沒有過這種累的快垮的感覺。

那是一種心靈上的空乏和倦怠，也只有蘇曼瑤這個女人，能打垮驕傲如他。

這個點，家裏的傭人都已經起床各司其職。

昨晚的動靜鬧那麽大，已有風聲流傳到了傭人裏。

早有好事者偷偷議論了一整夜，一直恨不得拿蘇曼瑤當親閨女的管家，也擔心了她整整一夜。

她仍然記得，昨晚她站在客廳裏，看見厲仲言橫抱著蘇曼瑤，神色慌張的從臥室往樓下沖。

是的，很慌張。

那可是厲仲言啊。

一個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

卻慌得連一向沈穩的步伐都亂了方寸。

厲仲言太冷，冷心冷情得讓人覺得可怕。

若是無關緊要的人，即使死在他面前，他說不定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卻為了蘇曼瑤，變得完全不像他自己了。

一大早，他是帶著滿身的疲憊回來的。

這讓管家自然而然的以為，厲仲言是在醫院裏，守了蘇曼瑤一整夜。

她也是實在著急，趕忙沖上去，問：“先生，太太她…”

“死不了。”厲仲言打斷她的問話，做出的答覆令管家始料未及。

竟是那樣的刻薄。

管家這才註意到，眼下的他，神色雖有疲態，卻已經和昨晚的模樣判若兩人。

厲仲言陰晴不定起來，任何人都不敢上前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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