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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遇見了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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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沐風而來,恰似記憶裏的少年,只是我們刻意成為過去的過去,還會重生嗎?

——靈芝

一夜沈眠醒來,仿佛世界都光彩了許多,似乎捊去夢裏的童話,獨居的出租屋更顯安靜了,早於鬧鐘醒來的我有些自嘲,一個人做著早餐,一個人吃著早餐,簡單的單身公寓只有墻上輕輕滴答轉動的時鐘告訴著自己地球還在轉動,所以生活也仍然要繼續。

“叮”是短信進來的鈴聲,“中午十二點請你吃午飯吧,不見不散”,沒有過多的言語,只瞄了一眼,是熟爛於心的電話號碼。

很是奇怪,不懂什麽時候自己變成了做是心非的女人,想著剛九點慢吞吞吃完早餐在打掃房屋,卻不禁打開了衣櫃,揉揉亂糟糟的頭發,站在鏡子前拼命的試衣服。

以前的庭生,喜歡靈芝穿白色連衣半身裙的樣子,微風吹動的夏天,是用來為愛情做養料萌芽的,也吹紅了樹下身穿白襯衫等待的少年的臉。

“嘿,我女朋友真漂亮”男孩站在學校藤枝纏繞的大榕樹下頷首羞澀地對一路小跑過來的女孩說,故作鎮定的掩飾心裏的慌亂,這是大三下學期初定情眸的那年。樹下的世界仿佛狹小地只足夠藏住兩個相擁而立的身影。來來往往,只是過客。知道他在看她,女孩害羞得不敢擡起頭來看男孩深情的眼眸,一雙玉手緊張的拉著盡管已經到膝蓋的百褶裙。第一次,穿裙子,獻給了你,庭生。

我從沒幻想過有那麽一天,我們真的相識成為戀人了。認識你愛上你,該是花光了我這輩子攢下的好運氣。

只是如今,似乎無意間竟然還保留著這條白衣裙,像極了曾經逝去的愛情,藏在角落裏,卻裝飾得無比奢華。盒子是白色的,是“七月七日藍庭生贈與姚靈芝二十一歲的生日禮物”盒子內裏最顯眼的中央寫著“生日快樂”四個瀟灑的金色草字,出自書法愛好者,庭生之筆。塵封了兩年的記憶頃刻間倒塌,隨著眼角滾落的淚滴湧來。拿著曾經穿著的白色裙在全落地鏡前比劃著,像極了二十一歲那時候的樣子呀,只,曾經是懷著少女愛戀的美好憧憬,如今是雜著美好而破碎的回憶。多希望仍然沒有長大。

靈芝最後還是選了條黑色的緊身半身包臀裙,白色的寬松版長袖雪紡衫,不倫不類卻別有一番風采,在搭配一雙極細的5公分灰黑色高跟鞋,站在陽光叫囂的中午,瀑布般灑落的黑發別到左側,像從黑夜裏逃竄出來的精靈,慌亂地將一次又一次的心動掩埋至心裏決堤。

沒想到再一次來到石橋湖邊已是兩年過後,物是人非事事休,160的小個子還是160,有些嬰兒肥的臉龐瘦削了一些,與當初一般,只是多了股掙紮著成熟的魅力。

“好久不見”他搭配著白色西裝襯衣,黑色西褲,黑色皮鞋,一頭碎碎短發依舊一絲不茍,獨特略帶沙啞的中性男音,站在安靜的湖邊,顯然已經到了一會。

“好久不見”尋著熟悉的聲音望去。不知道是對著盯著我,想要從我深奧的眼睛裏探出什麽的你來說,還是這波光瀾瀾裏倒垂的湖柳映出的甜蜜。以前的你,總喜歡撫摸親吻我的頭發,說像極了湖邊隨風飄蕩的楊柳。

庭生,湖邊的楊柳一直都在,你也一點沒變,仍是我記憶裏長大的樣子,依舊如此帥氣得讓我發瘋發狂。

以前我常常依偎在你懷裏撒嬌道“我家庭生真帥氣”

你總痞裏痞氣地說“做你家壓寨夫君可好?”。那樣在青春裏盛開的愛情,是屬於姚靈芝的,只是期限只有短短的一年。長大以後,我只能奔跑,我們只能各奔東西。

有些東西不小心丟失了,還能夠再拾回來安裝嗎?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甚至比以前更有靈氣了,庭生盯了許久微微頷首的靈芝。

“謝謝。你到很久了嗎?不好意思,塞車”沒想到連那麽爛的借口都拿出來了,我不禁在心裏嘀咕,女漢子怎麽見了個前男友就變吞吞吐吐的淑女了

儼然不像是出來混社會後,將悲戚,悲天憫人的性情通通剝離的自己。

“呵”他只是聽了後輕笑了出來,如沐春風,我滿臉漲紅。不會是還記得以前約會時這千年不變的借口他也不拆穿她,看著她笑,更有深意。我當然知道我以前騎的一直是自行車啊,也可以塞車啊。。。。。。

原本是帶著悲傷和怨艾而來,沒想到生生變成個期期艾艾的少女,盡管今年已經24歲,也習慣了單身的日子,在心裏還是暗罵自己不爭氣,還是和以前一樣無法抵抗美男的誘惑。回過神來,竟是任由他牽著我坐在了一家中餐廳裏,菜都上好了。

“小姑娘真有福氣,你男朋友真是帥氣,還那麽貼心”餐館上菜的大媽竟是微紅著臉上完了菜。

“嘖嘖,這家夥老少通吃啊”我不說話,反正誤會了也不吃虧。

“原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的菜”其他的該說些什麽他似乎很高興,嘴角不可思議的居然在笑最後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給我夾了很多菜,我也不拒絕,默默地吃,心裏卻五味雜陳。

你是不是在想以前嘰嘰喳喳在耳邊瘋的靈芝哪裏去了?無話不說的我,興許已經被社會生存的冷漠打回了原型罷,也許原本我就是這般習慣沈默,無話可說,那兩年只是“青春的叛逆期”。靈芝的瘋狂,只給了一個人。

沈默是暴風雨的前奏,我們之間的沈默卻似乎是永遠了,一頓飯不懂得是如何結束的。四菜一湯的一頓午飯硬生生的吃了一個半鐘。

“你還是這麽紳士”一頓飯後是庭生將我送了回來,看著他由發亮到暗淡的目光竟然不好拒絕起來,這家夥打起了感情牌。車子停在單身公寓的樓下格外惹人眼,我卻熟視無睹輕輕道了謝看似平靜的逃離現場。

“靈芝,我們還會再見吧”庭生邁著長腿走下車來,清晰闖入我耳朵裏的只剩這一句,聽不見的呢喃,也告別奢想。

我們當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嗎?坐在自行車上笑的日子果真比坐在寶馬上的沈默來得實在。以前我總是習慣揮手告別看你漸漸遠去的背影,相對無言卻甚甜蜜,如今你看我逃一般的背影,其實多希望庭生你如初般朝我走來,抓住一絲絲怯弱得只能逃竄的靈魂。

說不清楚的悲戚與午後的陽光融為一體,將疲憊的心暴露無疑。

“庭生,我希望我們還會再見吧?”

作者有話要說:

過去的可以放下,但不代表就會遺忘。很多年後的一天,我們也許會與曾經不期而遇,那時候的我們希望可以笑顏如花。今天剛忙完考試就趕緊來更文啦,越來越喜歡文字在每一次敲打下演化有生命力的感覺,只要還有一人看習習的文,就一定會堅持到最後,感謝寶寶們的支持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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