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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只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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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荀剛睜開眼睛,鉆心的疼痛就順著四肢蔓延而來,然後又一股腦兒的全沖到了腦子裏,雙目有著那麽一剎那的空白。

那種感覺,就好比是用暴力將你的四肢全部卸了下來,覺得不太滿意,又強拽下來,過會兒又給你裝了回去。

那股子酸爽勁——薛荀只不過是稍微動了動手指,頓時就覺得疼痛難忍,那只胳膊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刀刺著,一股絞心的疼痛。

饒是這般折騰著,薛荀卻是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喉間幹澀難忍,連個聲音也發不出來,等到意識漸漸回籠的時候,他才活動著眼珠子滴溜溜的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一間竹屋,一張桌子,一排書架,還有著他現如今躺著的貌似是唯一的一張床。

當真是窮酸的很。

難不成這就是系統大大給他自動安置的新身份?

不過,那個……我們能退貨嗎?

薛荀在心裏吐槽著,旋即又闔上了眸子,俗稱——閉目養神。

不到一會兒,耳邊就傳來了腳步聲,薛荀睜開眼,可因著剛才的小動作惹來的後果,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老老實實的等著那人過來。

一襲白衣,仙姿秀逸,孤冷出塵,長發如瀑,眼落星辰,風采翩翩絕世。

這不是他的死對頭是誰?!

薛荀神情晃過驚愕,薄削的唇瓣死死地抿起,眸底是難以置信的震驚,漸漸地泛起冷冷的寒意。

還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傅子蘇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旋即坐到了他身邊,神色冷清道:“你的燒已經退了,只不過傷了經脈,還需要再靜養一段時間。”

不是,誰跟你特麽的討論這個問題?!

按照系統劇情來走的話,當日在割鹿崖時,他不是就已經死了嗎?而且是還死在了你的手上?!

薛荀想要開口說話,喉間卻是癢癢的,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現在對於他來說,咽口唾沫都是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在割鹿崖時,你的喉嚨被劍氣所傷,可能會不舒服幾日。”傅子蘇頓了頓,又道,“若是疼痛難忍,你……還是忍著點吧。”

“……”

此時此刻,薛荀真想嗝屁算了。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重點!重點不是應該他現在為什麽會在這裏的嗎?!

他不是都被傅子蘇一劍穿心了嗎?難不成他心臟還長在右邊不成?!

不對啊,被刺之前他是特意算好了位置的呀。

可、可是現如今這又怎麽解釋?

總不能說是傅子蘇突然大發善心,然後覺得他這個魔頭死有餘辜,然後……把他給救了???

這不是扯談是什麽。

那日時,薛荀甚至是能夠記得很清楚,是傅子蘇帶領著修真界四大門派,登上割鹿崖,並親自一手令魔教重創,而後由他們二人親手對決。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歷歷在目,在腦海中走馬觀花的掠過。若當真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那他這一身的傷,還有這鉆心的疼痛,又該做出如何解釋

又或者說……

薛荀在心裏冷哼一聲,不去多想,闔上雙眼,也不再去瞧他。

傅子蘇見薛荀不再搭理他,抿了抿唇角,也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麽,只好將被角給他往裏塞了塞,又盯著他看了半晌,隨後留下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就起身退了出去。

薛荀現在心裏亂的很,那日他前往‘系統十殺’報名的時候,恰巧有個鬼魂朋友在那處當差,便偷偷將打聽來的消息告訴了他。如果你一次性通過了‘系統十殺’那便是最好,豐厚待遇自然是不在話下,可如果你沒有通過,那就是要另當別論。

簡單而說,一句話——你就會被系統世界所拋棄,並且留在你最後的那一個世界。

後果,自負。

薛荀有些不甘心。

沒有人知道他為了他為了這些付出過多大的努力,也沒有知道他是如何度過那些暗無天日卻又不得不咬牙堅持下去的黑暗。他一直告訴自己的是,等一切到了頭,結束了,然後他就可以過回自己想要的日子。

哪怕是平常家裏的一口飯,或者是沒有肉的一口菜,又或者是他站在遠處,走在回家的路上,遠遠地看見從煙囪裏冒出來的一縷青煙,他都會從心底而自發的覺得滿足。

或許,對於別人來說這是件再簡單不過甚至是還有些不耐煩的小事情,可對於他來說,那卻是莫大的奢求,是從未想過的奢望。

他好恨。

恨傅子蘇為什麽要把他給撿回來。

恨自己為何要那般無能。

恨一切的一切為何要如此對待於他。

因著是薛荀剛剛醒來的緣故,頭還有些眩暈,簡單的想了一些事情後便有昏睡了過去。

聽著那孱弱的呼吸聲,傅子蘇這才從外面推開門走了進來,走到床邊,細細的打量著薛荀的眉眼。

若不是眼前這人還有著微弱的,甚至是斷斷續續的呼吸聲提醒著他,他恐怕自己早就失去了意識,變得無法控制自我。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若當日那一劍當真是貫穿了薛荀的心臟,他是會該如何的活在愧疚中。

又或者是說,不活?

傅子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輕拂過薛荀蒼白的臉頰。

就像是薛荀之前所說的那般,他現如今的這個身體自是生的極好的,一顰一笑間都是極為的誘人,尤其是這雙眸子,那份眼底的狡黠靈動,那份傲嬌陰佞,都是如同毛筆勾勒般,一筆一劃的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

看著陽光映在長長的睫毛末端,如同千萬細碎的金點。他慢慢研究著眼前這人,似乎想從中找到什麽不夠好的地方。是了,這人邪佞狂妄,肆意妄為,身為魔教尊主卻受萬人唾棄,但無論怎麽看,他都會覺得眼前這人是最好的,容不得別人說一句過錯。

那短短的七百年內,似乎是有什麽從中間一閃而過,卻又沒留下任何的蹤跡。

薛荀做了好多夢,紛紛亂亂光怪陸離的,有許多不好的事情,也有他在這一個世界時些許比較美好的事情。

他從來的這個世界上時便有了任務目標和記憶,目標只有一個,那就助傅子蘇追求無上大道。至於記憶,薛荀不由冷笑了,說來也甚是搞笑,他那個不負責任的親生母親生下他後,就把他隨意丟在了荒郊野外。那時天寒地凍的,又偶爾會有野獸出沒,當時就連薛荀自己都有些放棄生存的念頭了,他甚至是都跟自己開起了玩笑。

話說,他這是算不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呢?

就在蘇澤要坦然接受死神到來的那一刻時,有一戶路過的農夫救了他,並把他撿了回去。薛荀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是個小小的土坯房,每逢下雨的時候東邊那小角上還往房子裏面滲水,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

農夫的女人身體不是很好,家裏所有的重任都落在了農夫身上。等薛荀大了些的時候,他便攬下了家裏所有的活,可那女人還是不滿意,三天兩頭就跟農夫吵架,更有時趁農夫不在的時候就肆意的打罵他。

可薛荀心裏卻還是覺得暖暖的,因為每年冬天的時候,女人就會給他做一件棉襖,布料雖是縫縫補補的,可裏面塞的棉花卻是厚厚的,大片大片的。

再後來,薛荀多了一個妹妹,那是個很可愛的,會吐泡泡的妹妹。

可是,薛荀知道,這麽溫馨的一個家,不是他的。

從何時起,這一切都悄悄改變了呢?

對了,是那才他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村子裏著了大火,所有的東西都燒了起來,村民的屍體也躺了一地。他瘋狂的往家裏跑去,快點,快點,再快點,等他趕到的時候,他正好看到了女人倒下去的那一瞬間。

那女人也看見了他,也不顧被砍的傷口,反身就拖住兇手,無聲的朝薛荀喊著。

“快跑——”

那一刻,薛荀聽懂了。

那一刻,少年心中好恨。

為什麽,為什麽要奪走他好不容易才擁有的東西,為什麽要這麽的對待他?!

那兇手殺了女人,也殺了農夫,手中的劍沾滿了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猙獰著,肆意大笑著向他走來。

“——啊!”

下一刻,薛荀從噩夢中猛然驚醒。

他瞳孔緊縮,腦中意識一片空白,等到盯了屋頂看了好久才漸漸回過神來。

“做噩夢了?”

說著,傅子蘇擰了塊溫手帕擦拭著他臉上的冷汗。

薛荀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過了好久,他才將散亂視線的焦點對準在傅子蘇臉上。

他無聲的問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傅子蘇將手帕放回盆裏:“子時一刻,你又昏睡了兩天一夜。”

薛荀閉上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不一會兒,他就覺得身上的被子被人掀開,涼風鉆了進來,瞬間凍的他打了個哆嗦。

他睜開眼,就看見傅子蘇正在解他的衣裳。

……你在做什麽?

薛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裏衣,對於傅子蘇來說也不過是解兩三個結扣的事情。

“幫你擦身,換藥。”

作者有話要說:

哦哈喲~先跟小可愛們親切的打個招呼

混個臉熟(小聲bb,厚臉皮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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