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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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愁老之將至，你老了一定很可愛。而且，假如你老了十歲，我當然也同樣老了十歲，世界也老了十歲，一切都是一樣。
——朱生豪
——
草長鶯飛的三月，春風給北半球帶來了久違的暖意，讓原本就非常恬靜的普林斯頓變得更加書卷氣濃濃。
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安寧校園中，走過位清秀筆挺的年輕男子，正是許久沒出現在此的林亦霖。
他真誠地熱愛這個靠著拼命努力而來的學校，從前就趕緊留戀，當大少爺終於答應讓自己繼續在這裏讀博之後，更是滿身輕松，在顏清薇和周凡益大開後門的幫助下，憑借幾乎沒有缺點的成績與履歷，迅速地得到了錄取通知。
這天本該在家把畢業設計掃尾，忽然難得出門，是因為之前的設計比賽終於公布結果。
得到路王子公開拉票的小林子不負眾望地得到了第一名。
作為國際一流公司的唐美，辦事流程迅速而果決，很快就派出專人簽約，同時定在了他們研究院見面，想要跟院長一起拍個紀念照當作宣傳。
故此，林亦霖最近的生活，不可謂不喜事重重。
結果好死不死的，她卻在研究院門口遇到了許久不見的Eric。
上次這家夥被陳路揍得臉上掛了彩縫了針，至今沒有痊愈，看起來分外憔悴。
並不知具體情況的小林子只是因為玻璃建築的事而感覺尷尬，猶豫了剎那，還是選擇友好的微笑：“嗨。”
Eric雖然得到了顏女王賠償的不斐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但是丟人現眼過，自然氣憤到極點，拋下個冷眼就擦肩而過。
美國人大多都性格開朗，情緒簡單，很少有這麽別扭的存在。
林亦霖忍不住叫住他：“我在跟你打招呼。”
Eric恍然大悟地轉過身，故意大聲回答：“真抱歉，沒註意。”
林亦霖覺得他的態度奇怪到很不可思議，索性準備問清楚：“你在生我的氣嗎？因為比賽的事情？”
Eric反問：“你在暗示我該祝賀你嗎？”
“在家招待客人，沒有把私密的東西鎖好，是我自己的不對，被利用也活該，但每張設計稿的誕生，都是設計師的心血，我不想它在爭名奪利的過程中被玷汙，所以之前的事情，我一句話都沒有多說。”林亦霖從來都是慢條斯理、大大方方：“但你不能反客為主，覺得我最後參賽是欺負了你，這樣不是太可笑了嗎？”
Eric從一開始就打算拒不承認罪行，現在也不可能忽然服軟，扭開頭說：“是我的稿件先公布的，到底怎麽回事，你自己清楚。”
這種可笑的倒打一耙，正是當初小林子放棄比賽的重要原因。
不過現在此事對他而言已然時過境遷，由此不帶半點激動：“我不會逼你認錯，也不會跟你做口舌之爭，更不可能要求你繼續偽善地對待我，今天只是跟你說清楚我的態度，我瞧不起你，但沒把你放在心上，僅此而已。”
說完，林亦霖就踏上樓梯，準備去見唐美公司的代表，並且永遠不再想起這個家夥。
被扔在那兒的Eric忍不住大喊了聲：“沒有陳路，你什麽都不是！”
林亦霖當然不會回答，剛才的一席話，就已經達到了他與人為敵的極限。
況且，Eric所說的未必錯誤。
沒有陳路的自己，肯定要比現在辛苦一百倍、一千倍，而且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半絲幸福。
——
幸好想到要簽商業合同、跟教授們合影，今天小林子特意穿得很考究，否則他一推門又見到唐美的現任總裁李承峰時，非得措手不及。
李承峰仍舊不顯得那麽高高在上，正在跟周凡益抽煙聊天，發現這位周教授的“愛徒”，立刻笑著搶先問候：“又見面了，林同學，你果然很棒。”
“謝謝。”林亦霖回以微笑，走進來問道：“簽合同需要您親自來嗎？”
“不，只是順路見見朋友，也見見你。”李承峰實在沒什麽架子，一直親切有加：“常觀賞帥哥有益身體健康。”
林亦霖眨眨眼睛，看了看周凡益，忽然開口：“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這次我獲獎，不會是看在周老師……或者陳路的面子上吧。”
李承峰哈哈哈的笑起來：“他們面子雖大，但也不會讓我用上千萬美元的造價買單啊！當然是因為評委會喜歡你的設計圖，只不過為了避嫌，才接受了陳路的建議，改由網友投票，為此賺了那麽多眼球和關註，倒是意外收獲。”
周凡益也在旁說：“你該自信一點，這個獎本來就該是你的，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你的作品反而比從前更加優秀。”
“所以從前一直是你拖了愛徒的後腿？”李承峰掐滅了煙，爽朗的提議：“我下午要回紐約，一會兒一起吃個便飯吧，合同我的法務和商務馬上會拿過來的。”
林亦霖明白再拒絕實在不妥，便點了點頭答應，站的距離始終在兩米之外。
正因為陳路違背了內心的願望答應讓自己和周凡益繼續學習，才更加需要註意分寸。
否則再像從前似的逆來順受，肯定會傷了路王子的心。
——
同樣在應付著工作事宜的陳路就比小林子自在的多了，雖然說顏清薇沒有幫任何的忙，但作為她的兒子，陳路還是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投資商，讓娛樂公司正式面對市場運營了。
公司新任執行官Elvis為了在短時間內證明自己的價值，飛速地率領團隊籌備起一系列電影拍攝計劃，還挖來了目前在中國炙手可熱的年輕偶像許易明，準備籠絡亞洲市場。
這小孩才二十歲不到，出道時的年齡比陳路還小，漸漸憑借著天使似的乖巧臉龐坐擁千萬粉絲，爆紅的程度分外恐怖，是塊毋庸置疑的吸金石。
上次大少爺手機裏叫小林子看到的檔案照片，正是這位稚嫩的大明星。
在談商業合同之前，陳路被約來酒店和赴美拍攝的許易明見個面，也算是身為老板盡職盡責。
況且離開娛樂圈三年了的大少爺，還沒有忘記做藝人如履薄冰的艱難，能鼓勵鼓勵後輩的簡單提議，並不會被他拒絕。
向來準時的陳路，甚至到得稍早了些，獨自坐在頂樓的咖啡廳叫了杯拿鐵看雜志。
雖是牛仔褲和襯衫的休閑裝扮，卻還是成為了這個空間最為奪目的存在。
走到哪裏都備受矚目的許易明習慣成為焦點，卻在進到咖啡廳的第一眼看到了陳路。
他忽覺得不那麽自信，跟隨著新娛樂公司長官Elvis的腳步也有點局促。
“嗨，Daniel，這是易明。”Elvis比陳路年長很多，平日跟他相處也隨意，上前親切地打招呼。
陳路擡起迷人的藍眼睛，一如既往地態度並不做作：“嗯，喝點什麽？”
許易明有些緊張，立刻露出習慣性的純美笑容：“喝水就好。”
但陳路並沒註意到他的小動作，而是先把手中雜志文章的最後一行瀏覽完畢，這才合上端起咖啡問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此話當然不是搭訕之詞，在大少爺隱退之前，這個小孩兒就已經出道了。
綜藝節目、晚會和商演都難免曾有交集。
“是的。”許易明趕快點頭：“我也是您的忠實粉絲。”
當年作為歌手的陳路人氣實在是太可怕了，幾乎走到哪都能帶起驚人的震動，但他就像臺風的中心，任憑身邊再怎麽風波浪湧，自己都平靜如常。
還是個新藝人的許易明曾在電視臺的後臺遇到過他幾次，但總是被眾人簇擁的陳路壓根沒有為他停下過步伐，連句問候都不曾提起。
峰回路轉，現在也是萬千寵愛的許易明終於不再渺小透明。
結果有緣再見陳路，遙不可及的偶像卻成了自己的老板，終究還是高不可攀。
可惜這些千回百轉的小心思陳路是不可能意識到的，他挑眉而後淡笑：“別這麽客氣，說得我七老八十了似的。”
“您沒變，嗯，比以前更帥了！”許易明趕快解釋。
陳路被他的慌張逗得又露出笑意。
Elvis在旁解釋道：“孩子還小，比較單純。”
小是真的小，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能出頭的，單不單純就可見而知了。
陳路不甚在意，看看已是午飯時間：“一會兒咱倆還要見幾個合作夥伴，邊吃邊聊。”
“可以帶上易明，他下午沒安排。”Elvis趕快表示提攜。
畢竟有當紅明星陪同，也能證明公司的實力。
陳路沒拒絕，只是照常吩咐：“速戰速決，晚上我得回家。”
“年度最佳丈夫。”Elvis開玩笑。
陳路招手服務生買單，隨口回答：“怎麽可能只是年度？”
“記得給我們單身人士留條活路，是不是，易明？”Elvis朝身邊的搖錢樹擠擠眼睛。
許易明忙點頭，卻什麽都沒有說。
——
這天處理完幾個約好的見面之後，正在忙碌期的Elvis又得奔去機場飛好萊塢各種周旋。
時間還算寬裕的陳路便大方地答應送許易明回他所住的酒店，也順便跟這小孩兒聊聊天，側面了解下公司的情況。
事實證明，Elvis對待重金挖來的大明星，還是很體貼入微的。
“我初一時，偷爸媽的錢，買過你演唱會的票。”許易明不那麽慌張之後，外向的情緒就漸漸顯露出來：“太激動了，從頭哭到尾。”
陳路見過很多瘋狂的小粉絲，聞言只是回答：“如果我說演唱會是逢場作戲的表演，你會覺得失望嗎？”
“不可能，我覺得你唱每首歌都很用心。”許易明還留有稚氣的臉上充滿堅定。
陳路晃神片刻，回答：“也許是期待，某首歌某個人會在某個地方，無意聽見吧。”
“林……亦霖嗎？”許易明念出這個對他而言很陌生的名字。
那個瘦弱的男人，似乎很少出現在媒體上，偶爾被拍到了，也是被陳路護在懷裏或藏在身後，實在神秘。
“對啊。”陳路笑著回答。
這一次他的笑，不是客氣、不是敷衍、不是傲慢，而是發自肺腑的幸福。
許易明靠在車椅上，陷入沈思。
正巧只有幾公裏遠的酒店已經到了，陳路把跑車停在路邊：“對面就是喜來登，合作愉快。”
許易明回神，忙露出天使般的乖巧笑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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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長鶯飛的三月，春風給北半球帶來了久違的暖意，讓原本就非常恬靜的普林斯頓變得更加書卷氣濃濃。
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安寧校園中，走過位清秀筆挺的年輕男子，正是許久沒出現在此的林亦霖。
他真誠地熱愛這個靠著拼命努力而來的學校，從前就趕緊留戀，當大少爺終於答應讓自己繼續在這裏讀博之後，更是滿身輕松，在顏清薇和周凡益大開後門的幫助下，憑借幾乎沒有缺點的成績與履歷，迅速地得到了錄取通知。
這天本該在家把畢業設計掃尾，忽然難得出門，是因為之前的設計比賽終於公布結果。
得到路王子公開拉票的小林子不負眾望地得到了第一名。
作為國際一流公司的唐美，辦事流程迅速而果決，很快就派出專人簽約，同時定在了他們研究院見面，想要跟院長一起拍個紀念照當作宣傳。
故此，林亦霖最近的生活，不可謂不喜事重重。
結果好死不死的，她卻在研究院門口遇到了許久不見的Eric。
上次這家夥被陳路揍得臉上掛了彩縫了針，至今沒有痊愈，看起來分外憔悴。
並不知具體情況的小林子只是因為玻璃建築的事而感覺尷尬，猶豫了剎那，還是選擇友好的微笑：“嗨。”
Eric雖然得到了顏女王賠償的不斐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但是丟人現眼過，自然氣憤到極點，拋下個冷眼就擦肩而過。
美國人大多都性格開朗，情緒簡單，很少有這麽別扭的存在。
林亦霖忍不住叫住他：“我在跟你打招呼。”
Eric恍然大悟地轉過身，故意大聲回答：“真抱歉，沒註意。”
林亦霖覺得他的態度奇怪到很不可思議，索性準備問清楚：“你在生我的氣嗎？因為比賽的事情？”
Eric反問：“你在暗示我該祝賀你嗎？”
“在家招待客人，沒有把私密的東西鎖好，是我自己的不對，被利用也活該，但每張設計稿的誕生，都是設計師的心血，我不想它在爭名奪利的過程中被玷汙，所以之前的事情，我一句話都沒有多說。”林亦霖從來都是慢條斯理、大大方方：“但你不能反客為主，覺得我最後參賽是欺負了你，這樣不是太可笑了嗎？”
Eric從一開始就打算拒不承認罪行，現在也不可能忽然服軟，扭開頭說：“是我的稿件先公布的，到底怎麽回事，你自己清楚。”
這種可笑的倒打一耙，正是當初小林子放棄比賽的重要原因。
不過現在此事對他而言已然時過境遷，由此不帶半點激動：“我不會逼你認錯，也不會跟你做口舌之爭，更不可能要求你繼續偽善地對待我，今天只是跟你說清楚我的態度，我瞧不起你，但沒把你放在心上，僅此而已。”
說完，林亦霖就踏上樓梯，準備去見唐美公司的代表，並且永遠不再想起這個家夥。
被扔在那兒的Eric忍不住大喊了聲：“沒有陳路，你什麽都不是！”
林亦霖當然不會回答，剛才的一席話，就已經達到了他與人為敵的極限。
況且，Eric所說的未必錯誤。
沒有陳路的自己，肯定要比現在辛苦一百倍、一千倍，而且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半絲幸福。
——
幸好想到要簽商業合同、跟教授們合影，今天小林子特意穿得很考究，否則他一推門又見到唐美的現任總裁李承峰時，非得措手不及。
李承峰仍舊不顯得那麽高高在上，正在跟周凡益抽煙聊天，發現這位周教授的“愛徒”，立刻笑著搶先問候：“又見面了，林同學，你果然很棒。”
“謝謝。”林亦霖回以微笑，走進來問道：“簽合同需要您親自來嗎？”
“不，只是順路見見朋友，也見見你。”李承峰實在沒什麽架子，一直親切有加：“常觀賞帥哥有益身體健康。”
林亦霖眨眨眼睛，看了看周凡益，忽然開口：“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這次我獲獎，不會是看在周老師……或者陳路的面子上吧。”
李承峰哈哈哈的笑起來：“他們面子雖大，但也不會讓我用上千萬美元的造價買單啊！當然是因為評委會喜歡你的設計圖，只不過為了避嫌，才接受了陳路的建議，改由網友投票，為此賺了那麽多眼球和關註，倒是意外收獲。”
周凡益也在旁說：“你該自信一點，這個獎本來就該是你的，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你的作品反而比從前更加優秀。”
“所以從前一直是你拖了愛徒的後腿？”李承峰掐滅了煙，爽朗的提議：“我下午要回紐約，一會兒一起吃個便飯吧，合同我的法務和商務馬上會拿過來的。”
林亦霖明白再拒絕實在不妥，便點了點頭答應，站的距離始終在兩米之外。
正因為陳路違背了內心的願望答應讓自己和周凡益繼續學習，才更加需要註意分寸。
否則再像從前似的逆來順受，肯定會傷了路王子的心。
——
同樣在應付著工作事宜的陳路就比小林子自在的多了，雖然說顏清薇沒有幫任何的忙，但作為她的兒子，陳路還是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投資商，讓娛樂公司正式面對市場運營了。
公司新任執行官Elvis為了在短時間內證明自己的價值，飛速地率領團隊籌備起一系列電影拍攝計劃，還挖來了目前在中國炙手可熱的年輕偶像許易明，準備籠絡亞洲市場。
這小孩才二十歲不到，出道時的年齡比陳路還小，漸漸憑借著天使似的乖巧臉龐坐擁千萬粉絲，爆紅的程度分外恐怖，是塊毋庸置疑的吸金石。
上次大少爺手機裏叫小林子看到的檔案照片，正是這位稚嫩的大明星。
在談商業合同之前，陳路被約來酒店和赴美拍攝的許易明見個面，也算是身為老板盡職盡責。
況且離開娛樂圈三年了的大少爺，還沒有忘記做藝人如履薄冰的艱難，能鼓勵鼓勵後輩的簡單提議，並不會被他拒絕。
向來準時的陳路，甚至到得稍早了些，獨自坐在頂樓的咖啡廳叫了杯拿鐵看雜志。
雖是牛仔褲和襯衫的休閑裝扮，卻還是成為了這個空間最為奪目的存在。
走到哪裏都備受矚目的許易明習慣成為焦點，卻在進到咖啡廳的第一眼看到了陳路。
他忽覺得不那麽自信，跟隨著新娛樂公司長官Elvis的腳步也有點局促。
“嗨，Daniel，這是易明。”Elvis比陳路年長很多，平日跟他相處也隨意，上前親切地打招呼。
陳路擡起迷人的藍眼睛，一如既往地態度並不做作：“嗯，喝點什麽？”
許易明有些緊張，立刻露出習慣性的純美笑容：“喝水就好。”
但陳路並沒註意到他的小動作，而是先把手中雜志文章的最後一行瀏覽完畢，這才合上端起咖啡問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此話當然不是搭訕之詞，在大少爺隱退之前，這個小孩兒就已經出道了。
綜藝節目、晚會和商演都難免曾有交集。
“是的。”許易明趕快點頭：“我也是您的忠實粉絲。”
當年作為歌手的陳路人氣實在是太可怕了，幾乎走到哪都能帶起驚人的震動，但他就像臺風的中心，任憑身邊再怎麽風波浪湧，自己都平靜如常。
還是個新藝人的許易明曾在電視臺的後臺遇到過他幾次，但總是被眾人簇擁的陳路壓根沒有為他停下過步伐，連句問候都不曾提起。
峰回路轉，現在也是萬千寵愛的許易明終於不再渺小透明。
結果有緣再見陳路，遙不可及的偶像卻成了自己的老板，終究還是高不可攀。
可惜這些千回百轉的小心思陳路是不可能意識到的，他挑眉而後淡笑：“別這麽客氣，說得我七老八十了似的。”
“您沒變，嗯，比以前更帥了！”許易明趕快解釋。
陳路被他的慌張逗得又露出笑意。
Elvis在旁解釋道：“孩子還小，比較單純。”
小是真的小，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能出頭的，單不單純就可見而知了。
陳路不甚在意，看看已是午飯時間：“一會兒咱倆還要見幾個合作夥伴，邊吃邊聊。”
“可以帶上易明，他下午沒安排。”Elvis趕快表示提攜。
畢竟有當紅明星陪同，也能證明公司的實力。
陳路沒拒絕，只是照常吩咐：“速戰速決，晚上我得回家。”
“年度最佳丈夫。”Elvis開玩笑。
陳路招手服務生買單，隨口回答：“怎麽可能只是年度？”
“記得給我們單身人士留條活路，是不是，易明？”Elvis朝身邊的搖錢樹擠擠眼睛。
許易明忙點頭，卻什麽都沒有說。
——
這天處理完幾個約好的見面之後，正在忙碌期的Elvis又得奔去機場飛好萊塢各種周旋。
時間還算寬裕的陳路便大方地答應送許易明回他所住的酒店，也順便跟這小孩兒聊聊天，側面了解下公司的情況。
事實證明，Elvis對待重金挖來的大明星，還是很體貼入微的。
“我初一時，偷爸媽的錢，買過你演唱會的票。”許易明不那麽慌張之後，外向的情緒就漸漸顯露出來：“太激動了，從頭哭到尾。”
陳路見過很多瘋狂的小粉絲，聞言只是回答：“如果我說演唱會是逢場作戲的表演，你會覺得失望嗎？”
“不可能，我覺得你唱每首歌都很用心。”許易明還留有稚氣的臉上充滿堅定。
陳路晃神片刻，回答：“也許是期待，某首歌某個人會在某個地方，無意聽見吧。”
“林……亦霖嗎？”許易明念出這個對他而言很陌生的名字。
那個瘦弱的男人，似乎很少出現在媒體上，偶爾被拍到了，也是被陳路護在懷裏或藏在身後，實在神秘。
“對啊。”陳路笑著回答。
這一次他的笑，不是客氣、不是敷衍、不是傲慢，而是發自肺腑的幸福。
許易明靠在車椅上，陷入沈思。
正巧只有幾公裏遠的酒店已經到了，陳路把跑車停在路邊：“對面就是喜來登，合作愉快。”
許易明回神，忙露出天使般的乖巧笑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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