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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國,就紮根在了鹿城,誰都不知道他在這兒幹什麽。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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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兒又問。

沈水北頭大。

“那你先告訴我,你媽媽叫什麽名字,你爸爸叫什麽名字,姐姐知道了之後才好給你找媽媽找爸爸。”

“他們都叫我爸爸叫簡老二,我媽媽叫茉莉。”

“我叫簡嫻嫻。”

簡老二。

沈水北似乎在哪聽到過這個名字。

她皺眉。

又有點想不起來是在哪聽過了。

不過這次心裏是暗暗的記下了這個名字,等明天去警察局問一下,有沒有簡老二這個人,如果有,這事情就好辦了。

“姐姐,我爸爸會被槍斃嗎?”

小女孩兒就像是十萬個為什麽,問題問個不停。

沈水北頓了一下。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了“槍斃”這個詞從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嘴裏說出來。

“你想多了,時間不早了,小孩子要早點睡覺哦~不然長不高哦~”

她真的有點無法招架這個孩子兇猛的問題,想要她早點睡覺。

只是她好像對自己的哄人方式很不屑:“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四歲了,爸爸說再過幾年,就可以跟他一起去出差了。”

“額。”

“不過媽媽不允許,爸爸總是打媽媽,媽媽說爸爸在教壞我。姐姐,你覺得呢?”

“聽媽媽的話才是好孩子。”

沈水北還能說什麽,有點不相信手裏抱著的這個小不點才四歲。

“媽媽說有壞人要抓我們。姐姐可以幫我們打走壞人嗎?”

小不點仰頭,認真的看著沈水北。

“我覺得姐姐不能,姐姐太瘦太小了,姐姐要不要找幫手呀?找誰呀?”

一連串的問題,讓沈水北皺了一下眉頭。

想了想之後,道:“你希望我找誰?”

“姐姐認識警察嗎?姐姐可以找警察,姐姐身邊有警察叔叔嗎?……”

“睡覺吧,明天我先送你去警察局,然後給你媽媽報失蹤,我也覺得警察叔叔比較能夠保護你哦~~我認識的警察叔叔就是警察局的叔叔們,你放心,他們很厲害的,可以帶你去看你爸爸,找你媽媽。”沈水北伸手,要揉一揉小不點的短頭發,只是卻被她扭頭嫌棄一樣的避開了。

“你撒謊,我不想跟你玩了,我不喜歡撒謊的姐姐,爸爸說的,撒謊的人都會死。”

孩子從沈水北的懷裏挪到了沙發上,很冷淡的說了一句。

死這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時候,讓她整個人的氣氛都很怪異。

沈水北真的是有一瞬間的懵逼了,現在的孩子,情緒變化都這麽大嗎?還這麽高冷?

“小孩子不要總是把死這些詞掛在嘴邊。你現在先在沙發上睡覺,等他們開會完了,我就送你去休息室,明天我帶你去警察局,好嗎?”

“不好,我要去你家!”

小孩兒吼了沈水北一句,聲音大到讓正在開會的人都扭頭看了她們一眼。

“我沒有家,今晚你就睡醫院,沒得商量!”

沈水北也來氣了,她還真沒見過哪個四歲的小孩兒是這種脾氣的,蹬鼻子上臉了還。

奇怪的小孩兒!

讓沈水北不得不防備了幾分。

☆、061:老大,去了嗎?

這場視頻會診結束的時候,沈水北剛好也守在沙發上看著那個小孩兒睡著了。

這個期間,這個孩子不斷的要求要跟沈水北一起回家,沈水北問她為什麽她也不說。

越發的,她覺得這個孩子太奇怪了,不僅奇怪,脾氣也很怪,總是要求沈水北,提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要求。

只是現在她終於睡了,沈水北坐在邊上想著簡老二這個名字自己是在什麽地方聽過的,但是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出結果。

這個女孩兒叫簡嫻嫻,明天她一定要去警察局查一查。

那邊,視頻會議結束了,其他醫生先回去了,李院長跟小魚醫生走過來,問沈水北要什麽幫助。

沈水北想要回家看看顧山南是否回去了,不好把這個孩子帶在身邊,就讓李院長把她安排在了夜班醫生的值班休息室裏面,裏面一整晚都有醫生護士休息,她既然已經睡著了,也不會打擾到別人休息。看著小魚醫生把孩子安置在休息室的大床上面之後。沈水北才起身告別。

她從腫瘤科的大樓走出去的時候,身後有人叫住了她。

是李院長,沈水北回頭,跟從裏面追出來的李院長笑了一下:“院長,還有事兒嗎?”蔣怡在視頻裏也告訴了李院長明天她就能回國了,李安然的治療會安排在蔣怡回國之後開展,沈水北覺得突然一下的,好像這件事就真沒有自己什麽事兒了!

不過,自己的老師能夠回來跟進李安然的治療,於李安然於醫院來說,這都是好事。

她也是真心高興的。

只是看院長這著急忙慌的樣子,好像找自己是真的有事兒。

“丫頭,你是準備直接回家嗎?”

李院長問了一句,沈水北微微楞了一下,點頭:“我想回去看看顧山南回去沒有。”不知道為什麽,男人這一次不聲不響的消失,讓她的心裏一直都很不平靜,有點擔心,更有點著急。

她心裏總有種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還是很不好的事情。

有了這種想法,沈水北就控制不住的很著急,想要找到顧山南,至少是確認他是安全的。

聽了沈水北這句話,李院長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沈丫頭,如果小顧沒有在家,你也不要出去找他,你相信我一句話,小顧這個人,自我保護能力很強,你不要擔心他,你有時候去找他,還會給他造成麻煩,知道嗎?”

李院長這話,讓沈水北很不懂。

他好像很篤定顧山南就不在家一樣,並且,好像是知道顧山南去幹嘛去了。

她皺了皺眉:“院長,你是不是知道顧山南去哪了?”沈水北擔心顧山南是不假,但是她現在總覺得李院長跟顧山南,好像有好多的事情瞞著自己的一樣。

她也承認,如果顧山南是去執行任務了,她去找他,可能會給他造成麻煩。

但是他如果是去執行任務,為什麽不在之前跟自己說一下,她覺得,這次消失,他不像是去做任務,更像是臨時的一種決定。

沈水北把自己在監控裏面看到的顧山南在十八樓裏面出現的一幕跟李院長說了,並且告訴李院長,自己的感覺。

李院長聽了之後,沒有太大的表情,相反的,更是勸阻沈水北不要去調查太多,有的時候越是深入。就會越是給顧山南造成麻煩。

“你這個孩子,小顧去哪你都不知道我還能知道?我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呀,我也管不著了,反正這一次你就聽叔叔我的話,不要去找小顧,他要是沒事了,會來找你的!”李院長直接否認自己知道顧山南去哪了,這還叫沈水北有點懵逼了,緊接著,他又說道,“天色不早了,你開車回家的時候慢一點,你的手的傷口,記得明天來找我給你開點藥,我先進去總結一下這次視頻會議,就不送你了。”

“好的。”

沈水北點頭一下,目送著李院長離開,然後才轉身去了醫院的車庫。

一路上她都在慢慢的琢磨李院長的話是什麽意思,只是想來想去,除了可以確定李院長是有事情瞞著自己的之外,就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只是,李院長瞞著自己的是什麽,他不說,沈水北也不可能去撬開他的嘴巴強迫他說。

想來想去,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想不到,沈水北很是煩躁的甩了甩腦袋,往車庫一角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這個時候,半夜十二點已經過了,車庫裏面已經沒有人了,沈水北的高跟鞋踩在車道裏的大理石瓷磚上面,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地下室裏面不斷的回蕩,回響聲不斷。

但是沈水北卻從這高跟鞋的回響聲裏面聽出了其他的東西。

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

因為這車庫裏面的地面是大理石的那種磨砂的瓷磚,不像是外面的土地或者是其他的,任何的人行走在上面,除非是真的穿的那種軟底的布鞋,不然一定都會有腳步聲的。

沈水北走到了自己的車邊上的時候,就聽到了混雜在自己的高跟鞋聲音裏面的一道沈沈又緩慢的腳步聲。

她停在了自己的車子邊上,沒有動。

而那道腳步聲也及時停住,她回頭,視線在沒有幾輛車的停車場裏面掃了一遍,燈光亮如白晝的車庫裏面,沒有任何其他的人。

沒有其他的人,那腳步聲是怎麽來的?

沈水北一瞬間的意識到了自己被跟蹤了。她彎腰,像是開車門一樣的,快速的把自己腳上的高跟鞋脫掉,彎腰起身的時候,她飛快的跑到了車道外面。

站在車庫中央的時候,終於註意到了來自左邊那個車道的一輛奔馳商務車邊上的異樣。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個商務車的車底有一道陰影。

應該是有人躲在車那邊。

沈水北手裏捏的是剛剛從包包裏面掏出來的小刀。

她的包包裏其實是隨時的備著小刀子的,因為之前女性被偷襲傷害的事件太多了,她是個很有自我保護意識的人,這方面的保護,她還是隨時都可以做到的。

捏著刀子。她緩緩的走到了那商務車停車的車道邊上。

“你是誰?”

沈水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了一句。

那邊沒有回應,但是她註意到了,車下面的陰影動了一下。

很顯然,那個人是聽到了她的話的。

只是遲遲不動,是個什麽鬼?

“我知道你在車那邊,你不要跟我裝神弄鬼,馬上給我滾出來!不然我就報警了!”

沈水北說著,拿出了手機,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沒有信號。

剛才在地下一樓的監控室裏面都有信號,怎麽會在地下室裏就沒有信號了!

她眉心皺了一下。卻發現車子那邊的陰影動了一下。

好像是要從車那邊走出來一樣。

沈水北緊張的捏住了自己手裏刀子。

“那麽小的刀子,就算你刺中我的脖子,我也死不了。”一道聲音,男人的聲音從車子的那邊傳了出來。

沈水北聽到這聲音的下一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是他!!

………………

深夜的病房裏面,戚信年坐上了輪椅,看著占謙沈默站在床邊給他收拾東西。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說話,因為兩個人的心裏都壓著心事,那些事兒,讓病房裏的氣氛變得很不好。

“老大,去了嗎?”

最終。戚信年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了一句。

在醫院的這幾天,讓他與部隊裏面的消息都隔絕了好多,這次關於老大的事情,他只知道唯一一點的就是,不要再跟他進行任何的聯系。

任何方式的聯系,都不可以。

老大的任何消息,任何痕跡,都已經從第一軍區緝毒大隊裏面被刪掉了。

換言之就是,世界上,再無顧山南這個人了!

想到這裏,即便是經歷了那麽多的生離死別的戚信年,還是有點難受的死死的抓著自己身上的被單,抑制自己的情緒。

這次任務的兇險性,戚信年知道,比之前的任何任務都要危險。

“是的。”

占謙說完,手裏戚信年的東西也整理完了,從身上的衣兜裏掏出了一個手機,遞到了戚信年面前,“這個是老大之前用的手機,你帶老大保管吧,我後天也要走了。”後天,他要跟著老三老四還有老五去非洲執行任務了。

本來是預算了戚信年在內的。

但是因為戚信年因公負傷。這次任務不參與。

“不是說這次任務要半個月後才會開始嗎?為什麽現在就開始了?”

戚信年著急,沒有接那個手機,心裏堵得慌,“這些都是政委的意思?提早開始任務?那準備還沒做完怎麽辦?讓老大去送死?”

“這次不是政委的意思,是政委上面的意思,說國內這條毒品線已經拖得太長了,必須速戰速決。”

“並且查出來,這條線已經不止在鹿城裏面發展,全國各地都有被發展的現象,所以,不能再拖了。”

占謙說這話的時候,坐在了病床上,看著戚信年,“這中間,也有老大的請求,如果老大不願意,沒有人能夠強迫他去執行任務的。”

“但是那邊的線人根本就沒有發展好,老大這個時候啟動任務,很危險!”

“小七,老大會沒事的,我們這次去非洲,就是從那邊跟老大暗地裏對接,以後不論在哪,我們都不要說起老大了,軍隊裏已經把老大的信息全部抹掉了,他在心裏是我們的老大,但是我們在外面越是提起他,對他就越是不利。”占謙雖然平時裏吊兒郎當的沒個正行,但是遇到事兒的時候還是很沈穩能幹的。

如今部隊裏面,他跟老三老四還有老五被派去非洲執行秘密任務,戚信年跟老二在家裏堅守,一個完整的隊伍就這樣被分開,他要說自己不難受那是假的。

但是他們是軍人。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上級安排。

他沒有不滿。只有完美完成任務的決心。

“我知道了。”

戚信年從占謙的手裏接過那個手機,捏在手裏,想了想,“那沈姑娘怎麽辦?”

想到沈水北,如果老大去執行任務了,沈水北肯定是得不到消息的。

她那個性格,會不會全世界的找人?

“他沒有安排我們處理大明星的事情,我們就別管。”

“不過我相信老大不會讓大明星什麽都不知道的。”

畢竟如果大明星滿世界的找人的話,對老大也是一件不利的事情。

而且,大明星,是當初沈家的後人。她的存在價值,可比一般的人有價值多了。

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而是在心裏分析得清清楚楚。

占謙說完,單手把戚信年的一大包東西拎起來甩到了自己的肩上,然後單手推著輪椅上的戚信年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李院長等在那裏。

“院長,我們走了。”

戚信年看著李院長,那雙混沌的眼睛裏面已經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他道別一聲。

“院長,走了啊!”

占謙言語輕快的打了個招呼,把內心的沈重都收斂了起來。

“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走吧,部隊的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李院長說了一句,接過戚信年的輪椅,推著輪椅送他們走出了醫院。

他的心很痛。

每次送這些部隊裏的孩子,他仿佛都回到了那晚上,兒子執行任務的前夕回來看他,深夜,他送著兒子離開,那時候是秋天。夜裏有點涼,他牽到了兒子的手,火熱的掌心,兒子說那是軍人的血液,每時每刻都準備著保衛家園,所以是火熱的血液。

再後來,他在這個醫院裏急救室裏搶救自己的兒子。

…………往事上心頭,李院長的眼眸裏蓄滿了眼淚。

黑漆漆夜色裏,幾個人的身影走出腫瘤科的大樓,融入進了夜色裏面,直到完全看不清明。

………………

沈水北單手開著車出了醫院。腦海裏浮現的,還是在車庫裏的那一幕幕。

很明顯的,心不在焉。

另一邊的副駕駛座位上,擺著的是那把從書裏面掉出來的鑰匙。

她家書房的鑰匙。

但是很久之前,香林別苑被查封的之後,那個書房誰都可以來去自如,鎖被撬了,不需要任何鑰匙。

這把鑰匙,明顯應該就只是擺設了。

而剛剛在地下室,那個男人卻跟她說的是,拿著鑰匙去香林別苑的書房。她可以找到一切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是嗎?

沈水北不確定,但是還是想賭一下。

因為那個跟蹤她去了地下室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學校把那幾本書給她的那個清秀高大的男生。

那個男生沒有跟她說關於她哥哥的事情,沒有回答沈水北任何的問題,只是跟她說了唯一的一句話,那就是,拿著鑰匙去香林別苑的書房,她會發現一切她想要知道的。

一切她想要知道的。

那麽多的事情,沈水北有些不相信。

但是,那個人說完這些話之後就走開了,他到底是個大男人。即便是沈水北光著腳追出去,也是追不上他的,很快的,他消失了,沈水北赤腳踩在醫院外面的小道上面,腳心被很多的石頭很多的玻璃碎片劃出了血淋淋的口子,她沒有發現,也沒有在意,只是往回走的時候,她一腳一個血腳印,那種痛,鉆心。

車裏,她的思緒從回憶裏面拉了回來。

可惜的是,兩次見面,沈水北都沒有從那個男人的嘴裏問出他到底叫什麽名字。

但是可以明確的是,他一定是認識自己的哥哥的。

自己的哥哥,一定沒有出事。

只是為什麽這麽多年,他都沒有一點消息,也不聯系自己。

嘆了一口氣,她的目光幽幽的落在了那把鑰匙上面,她現在要去香林別苑,她要去弄明白那把鑰匙到底能夠告訴她什麽。

因為香林別苑之前出了那種事情,已經被警察隔離了起來,只是這個時候,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警力已經松懈了好多,這深更半夜的,也沒有人守著,沈水北很輕松的就翻墻進了院子裏。

只是想到這個別墅的北門那邊死過人,沈水北走進院子的時候還是有點不受控制的背脊發涼。

加上半夜,這個小區裏面安靜地厲害,她忍不住的加快了腳步,往房間裏面走了過去。

推開別墅的大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一次調查,香林別苑又被大處理了一遍,沈水北沒有開燈,抹黑的上了樓梯,往書房那邊走去。

走到書房的門口的時候,她正伸手要推門,但是手掌碰到了門把手的時候,稍微的頓了一下。

視線往下,落在了腳下踩著的地板上面。

棕色的地板上面肉眼可見的有一塊地方是深紅色的,沈水北知道,那一塊深紅色的地方是因為當初彪子的血,就淌在那裏。

想到彪子。

想到最後他在車上**的樣子,沈水北心頭一緊,推門進了書房。

進了書房,她反鎖了房門,然後拉上了厚厚的遮光窗簾之後,才開了燈。

書房裏的擺設,還是上一次她來的時候的擺設,因為這之前是沈謂陽用的書房,爸爸媽媽出事之後這書房雖然多多少少的被檢查了一下,但是很多東西並沒有大動。

沈水北率先的開了書房的電腦。

聽著電腦啟動的聲音。她坐在桌子邊上的皮椅上面,仔細的打量著手裏的鑰匙。

這個鑰匙,可以讓她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所有的東西。

這個鑰匙是打開書房門的鑰匙,意思自己想要知道的所有的東西都在書房裏藏著的嗎?

沈水北這樣想了,猛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站到了房間中央,環顧了一下房間四下的擺設,決定翻找每一個角落。

只是,她手腳都沒有停的找了接近三個多小時,把書房裏面所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甚至把書架上面的書都弄下來翻了一遍。什麽都沒有找到。

至少是,有價值的東西,什麽都沒有找到。

沈水北累癱倒在了沙發上,什麽都沒找到,但是依舊抵擋不住困意的來襲,在這安靜的環境裏,她窩在沙發上,手裏捏著的鑰匙放在心口,沈沈的閉眼,睡了過去。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註意到的是房間地面的一個角落裏,一道微不可見的紅光。一直在閃爍。

沈水北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十點了。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個小時。

大概是沙發太軟了,她的身子陷到了沙發裏面,起身的時候,腰酸背痛。

她站了起來,看到了有一點點的陽光從厚厚的窗簾下面洩露進了房間裏面,她習慣性的伸手伸了個懶腰,手裏的鑰匙一下子沒有捏住,掉在了地上。

鑰匙。

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要是,沈水北想到了昨晚上的種種,房間裏翻找的痕跡依舊存在,她有些洩氣,彎腰撿起鑰匙的時候,眼睛被一道紅光照了一下。

不是很強烈的光線,比小孩子玩的那種激光筆的光線都還要微弱一些,沈水北直起身子來之後,就發現紅光不見了,再彎腰,又能看到有一道光束打在了地上,貼著地面照過來的。

她往著光線照過來的地方看了過去,發現那是在地毯下面冒出了一小粒像是綠豆一樣的東西。沈水北走過去,掀開地毯,註意到了一個完整的,微型監控攝像頭。

沈水北的手往上面蓋了一下。

註意到了攝像頭邊上有一個像是鑰匙孔一樣的東西。

她心裏一顫。

想到了那個人跟自己說過的,這把鑰匙能夠帶她找到所有想知道的事情。

這個鑰匙孔?

沈水北沒有時間去思考,將手裏的要是塞進了那個鑰匙孔裏。

剛好可以插進去。

她又動手轉動了一下鑰匙。

“啪嗒”一聲機械完全吻合的響聲響起,沈水北一楞,眼前的那個埋在地下的暗門已經被打開了。

不是很大,大概有半平米大小。

她掀開那個蓋子,蓋子下面有東西,上面還蓋著一層油紙。

掀開油紙,沈水北看到裏面的東西的時候,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062:李安然,沒了……

醫院裏,李院長還沒有查完房,就有一個人冒冒失失的闖進了他的辦公室。

“院長,不,不好了……”

進來的是昨晚上一起參加了會診的腫瘤科的小魚醫生,她身上還穿著睡衣,跑到李院長的辦公室裏面的時候,連腳上的醫用除菌的拖鞋都跑掉了。

李院長正在看每一個病房今天的查房數據,見到小魚醫生這麽冒冒失失,急忙問道:“你怎麽了?”

“院長,不好了,那個孩子……”

小魚跑得太快了,現在突然停下來說話,喘氣喘個不停,斷斷續續的說話,李院長一聽是有關那個孩子的事情,急忙問了一句:“那個孩子怎麽了?”

“孩子不見了!”

小魚逐漸平靜了下來,“孩子不見了,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她,我找了一層樓都沒有找到她,所有的護士都說沒有看到那個孩子,院長,才四歲的孩子,應該沒有那個能力自己從醫院裏跑出去吧。會不會是……”

其實她想說的是會不會是沈水北回來帶走了孩子,但是很顯然,她的話沒說完,李院長心裏想的,不是她想要說的。

“先調監控……”

“院長,休息室,沒有監控。”

小魚之所以找不到那個孩子,就是因為休息室沒有監控,休息室周邊的監控跟其距離很遠,並且之間間隔的距離就是屬於是一個監控盲區了,因為其中間有一個樓梯。

雖然是貨梯,但是也可以通過它走出腫瘤醫院。

孩子是沈水北親手交給她的,如今孩子不見了,小魚急的腦袋都大了,完全不知道怎麽跟沈水北交差!

“那麽小一個孩子,就算是走出去,也會有人看到的,你不要著急,我先去問問有沒有人看到孩子。”

李院長放下手裏的資料,猛的從椅子上起身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抽痛。

整個人一下子的就蜷縮在了地上。

小魚見到李院長這個樣子,也嚇到了,急忙上前扶住他:“院長,你,你沒事吧!?”

“藥,抽屜裏的那瓶藥,給我。”

李院長的手捂住心臟,一只手手指伸出,忍不住的往邊上的桌子的抽屜的方向指過去。

小魚急忙往抽屜裏摸過去,找到了一瓶沒有標簽的白色瓶子。

沒有等小魚把那個藥擰開送到院長面前,李院長已經一把把那瓶藥搶了過去。

扭開藥瓶子,他倒出了一大把的白色藥粒往嘴裏送去。

動作迅速得像是痛到了極點,又像是,不想讓小魚看清楚那藥是什麽。

但是因為他太著急了,手抖得厲害,那一把藥裏面,有一顆掉了出來,掉到了一邊的桌子腳下。

李院長沒有註意到,他直接幹吞了那一把藥,躺在地上喘氣了好一陣,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的靠在一邊的茶幾上,豆粒一樣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上還在不斷的往外冒。

小魚急忙去接了一杯水給他,他的手端水都在顫抖,小魚只能餵他喝下了一大杯水。

“院長,您怎麽了?還有哪不舒服嗎?”

小魚其實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但是又都沒有問出口,扶著院長在沙發上坐下。

“人老了,毛病也多了起來。”

一杯水下去,李院長才像是又活過來了一樣,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小魚呀,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跟別人說,我這毛病呀,是老毛病,昨天晚上太忙了,忘記吃藥了,所以今早才又犯痛了。“

“但是院長,您剛才……”

其實小魚想說的是,剛才院長那不止是像犯痛。更像是……她的那句猜測,終究是沒說出口的,畢竟沒有證據,她也不能隨便亂說,畢竟院長是那麽德高望重的一個人。

“院長,我知道了,您要不今天休息吧,我扶您下樓?”

小魚說著,伸手要去扶院長。

卻被他伸手推開了。

“不用,我去找找看那個丫頭,我沒事了,你不要擔心我。”

李院長說話間,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沒有讓小魚繼續扶著自己,他邁著步子往外面走去。

小魚坐在沙發上,看著李院長離開的背影先是楞了一下,然後目光轉移,落在了那桌子下面那一粒白色的藥物上面。

忍不住的,她微微起身從地上撿起了那一粒白色藥物。

放在手裏的時候,她驚呆了。

院長竟然服用的是——強烈止痛藥,咖啡因片?!

而且剛才那麽大劑量的服用,院長他……

小魚目瞪口呆之下,註意到了辦公室外面站著一個人。

望過去的時候,她的目光頓住了。

………………

香林別苑之中,沈水北捏著手機,渾身冒著冷汗的癱坐在地上。

她的面前,是那個藏著很多東西的盒子。

剛才,揭開了那一張油紙之後,看清楚了那裏面是什麽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因為那裏面,竟然是毒品。

用小袋子裝好,用保鮮膜一層層的密封起來的,沈水北腦子不清醒,但是也大概的數了一下,有七八袋的樣子,一袋,用克來計算的話,早就超出了販毒死刑的判刑量了,這些毒品出現在她家,讓她不寒而栗。

而且那些毒品下面,是十根金條。

沈水北不是辨認金屬的行家,但是即便不是行家,她也能從金條上的標號認得出來,這些金條是尚未進銀行金庫的東西。

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1

這些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書房裏面!

沈水北的手捏著手機,掌心裏面全是汗水,一瞬間的大腦空白之後。她明確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這把鑰匙,但是是爸爸媽媽專門做給哥哥的,當時這要是管得很嚴格,沈水北摸都摸不到,只有他們三個人有,這個裝著毒品跟這些東西的盒子,如果不是哥哥的,就是爸爸媽媽的。

哥哥是緝毒警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就是她父母藏的這些東西嗎?

如果是她父母藏的,沈謂陽怎麽會知道,然後把鑰匙給自己?

如果不是沈謂陽還活著把鑰匙給了自己?

那就是……

想到那個可能性。沈水北的腦袋裏轟的一下炸開了。

裏面飛過的那個想法,讓她渾身不止是在冒汗了,而是在一層層的被一種莫名的恐懼給包圍了。

那種恐懼支配著她的一舉一動,讓她動一動手指都覺得是被監視了。

“啪”一下,她蓋住了那個盒子,然後快速的從盒子上面把鑰匙抽了回來,沈水北覺得,這輩子,這麽二十幾年,她都沒有像這麽慌亂過,心裏好像一盤沙一樣的,散了。

所有的勇氣。所有的堅強,都在這一刻被擊潰了。

要是如果不是沈謂陽給自己的,那就只能是自己的父母給自己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些東西都是他們藏的,他們身居高位,但是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這麽多年,以死亡的名義消失了,很可能是根本就沒有死。

她無法想象,還有這樣的事情存在,自己的父母根本就沒有死。

這麽多年,自己所受的苦難。他們就在角落裏,默默的看著,看著一切發生,沒有給與她任何幫助。

沈水北拿起手機,翻找著聯系人列表。

翻到顧山南的電話的時候,她的手指微微的停頓了一下。

她發現她在慌亂中的時候,下意識的想要聯系的人,竟然是顧山南。

什麽時候開始,顧山南在她的心裏,就成了一座大山一樣的存在。

只是現在這座大山沒了蹤影,她只能把手指劃到了另外一個號碼上面,點下了撥通。

面對現在這種情況,她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就這樣的處理好,她迫切的需要別人給她一個建議,除了聯系顧山南,她另外能聯系的,能立刻給自己回應的,只有向楠了。

只是那邊,向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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