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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秋天工作的第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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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了,新的一天。

秋天鎖了門,泡在浴缸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丟人了,一個可以向他伸出手的給他安慰建議的人都沒有,實在太緊張太無助太委屈了,竟然在路崢嶸面前哭了。來路家5天,秋天的弦一直繃著。今天是弦斷掉之前的一次爆發,發洩完,應該又能變回傻白甜的秋天了。

秋天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裏被溫暖的水包圍著,好像他是藏在媽媽肚子裏,在羊水裏安睡,沒有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說他是私生子,也沒有人罵他是怪物,那麽安全安心。

秋天感到媽媽摟住了他,“媽媽!他欺負我!”緊閉的眼睛滑下一滴委屈的淚。

“秋天,醒醒,要感冒了!”是路崢嶸的聲音。

秋天極不情願地睜開眼,原來是躺在浴缸裏。沒有媽媽。

酒勁讓他反應遲鈍,楞了一會,意識到路崢嶸蹲在浴缸邊,他猛地坐了起來,雙手慌張地蓋住下腹部:“你怎麽進來的?”

“用鑰匙。”

“你……你看什麽?”

“看你睡著了。”

“你出去!”

路崢嶸沒說什麽,深深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出了衛生間。

秋天慌慌張張地從水裏站出來,才發現睡衣沒帶進來。他扯過浴巾,盡量圍嚴一些,剛想溜回房間,又停下來,放了水,刷洗了浴缸,然後把門拉開了一條縫。

客廳昏暗,空無一人,只樓梯處的壁燈亮著,秋天放心了,醉意讓他有點腳步發虛,搖搖晃晃地跑回了房間,雙手緊緊抓著浴巾。

秋天一晚上沒回過房間,房間是黑著的,沒開燈。秋天進了屋,把門關嚴,反鎖上,靠在門扇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終於放松下來了。啪的一聲開關聲,秋天打開了燈,小小的房間一下明亮起來,床上坐著路崢嶸。

秋天想退回去,門關嚴了,想抓件衣服穿上,睡衣在床頭疊放著。秋天覺得自己赤裸裸的,無依無靠、無處藏身。

路崢嶸站起來,一步步向他走來,房間太小,三步就貼近了秋天,秋天既想去開鎖,又想拽住浴巾,慌張地不知該先顧好哪一頭,而路崢嶸,已經抓住了他要開鎖的手。

“別怕!”路崢嶸的聲音很輕,另一只手把秋天攬進懷裏,“我不會欺負你,別怕。”

秋天被困在門和路崢嶸之間,動不了,也逃不了。他用另一只手去推,男人的胸膛紋絲不動。

“別怕!”手輕輕地在秋天光裸的背上撫摸,像在安撫孩子。

“別怕,秋天,我不會傷害你。”

一遍又一遍輕語。好像寵著他、心疼他、真的不會傷害他。

秋天漸漸地不掙紮了,卸下了防備的力量,放松了身體,抵在男人胸膛的那只手,不知什麽時候滑了下去,落在了路崢嶸的腰間。秋天自己都不明白,怎麽就輕易地信了這個人的蜜語,真是喝醉了嗎?

秋天頭發沒吹,甚至身上都沒擦,圍著浴巾就逃進了臥室。現在,他的頭發還濕濕地滴著水,水珠有的滑過臉龐,有的流進鎖骨,有的淌過淡粉色的兩點,身上也濕漉漉的,在燈下反著光,沒穿鞋子,赤著一雙白生生的腳,在地板上留下了淺淺的水漬。被熱水澡熏蒸得瑩白粉嫩濕潤潤的秋天,像快要融化的奶油雪糕,讓人忍不住想舔舐兩口,讓他甜蜜的汁液化在焦渴的唇中。

路崢嶸將他更緊地摟進懷裏,鼻尖嗅到了青檸沐浴露的氣味。微微側過臉,嘴唇輕輕碰觸了下秋天的額頭,秋天向旁邊偏了下頭,是拒絕的意思,路崢嶸又碰觸了下秋天的眼睛。秋天閉了下眼,把頭埋進了路崢嶸的胸膛。像一個第一次得到溫柔對待的小孩,又要抗拒,又舍不得這溫柔。

路崢嶸輕輕說:“乖,去換衣服。”

他拉著秋天的手,讓他坐到床上,秋天身上還有水,路崢嶸去衛生間拿了毛巾幫他把頭發和上身擦幹,頭發有點自來卷,濕了之後更明顯一些,亂亂地,路崢嶸愛憐地在他頭發上揉了揉,把秋天的手塞進睡衣的袖子,又蹲下,邊幫他扣扣子邊說:“衣服太大了,小孩穿大人衣服,明天重買一身?”

秋天眼睛看著他,目光卻沒有焦點,不知透過他,在看什麽,也可能什麽都沒看。

上衣穿好了,他又拿過睡褲:“這個自己穿?”

秋天呆呆地坐著,不知思緒飄到了哪裏,沒有動。

“我幫你?”路崢嶸去解浴巾。

秋天好像從夢中驚醒了一樣,趕快搖了搖頭,按住了他的手。

路崢嶸轉過身去,秋天匆匆穿好睡褲,把浴巾搭到了椅子上。

路崢嶸等了一會才轉過來,看秋天又坐在床上,還是呆呆地,不知在想什麽。他又蹲下去,替他把長了一大截的褲腳和袖子卷了起來,看到腳上還是濕的,就把秋天的腳放到自己膝上,用毛巾仔細地擦幹,又把褲腳挽得再高一些,才看到小腿上也是水,這孩子魂不守舍,根本就是擦都沒擦,直接換了睡褲。

路崢嶸嘆一口氣,“這樣濕著睡覺要感冒的。”

他把褲子一直挽到了秋天的腿根處,幸虧褲子肥肥的,挽多高都挽得上去。路崢嶸一手托著秋天的小腿,一點一點地用毛巾擦去水珠。

皮膚涼涼的,小腿纖細,抓在路崢嶸的大手裏,不盈一握,大腿內側的皮膚更是細膩柔滑的像白巧克力,路崢嶸本來只是怕秋天感冒,想君子一些,坐懷不亂地擦幹水就好,現在卻要拼命克制著想咬一口的欲望。

他慢慢往上擦,越往上擦他的動作越慢,力氣越重!毛巾擦過的地方,泛了紅,是遭了蹂躪的樣子,又像是情色的痕跡。

“嗯……疼!”秋天的呻吟,是撒嬌,是抱怨。路崢嶸喘息有點重了,停下手,擡頭看秋天,秋天這次目光有了焦點,盯著他,幽黑的眼睛裏很快泛起了淚光,“路崢嶸,疼!”

路崢嶸的心好像被小手撓了一下,癢得厲害,實在忍不住了,再不做點什麽心都要爆炸了,他低頭在腿根紅紅的皮膚上輕輕吮了一口,聲音無比輕柔地說著騙人的話:“乖,我輕點擦,乖啊。”

今天一直在修改飆車的部分,改了好幾遍還不滿意,怕樓上直白留言的各位覺得肉肉不夠味,還不如青菜豆腐好吃。第一次燉肉,不知道調料怎麽放好吃!

秋天腿顫抖了一下,伸手要推路崢嶸,被路崢嶸捉住了手,路崢嶸用一只大手握住秋天兩只細白的手腕,用另一只手分開了秋天的膝蓋,讓自己跪在了秋天的腿間,頭埋在秋天腿根處,用溫柔的舌尖掃過片片紅痕,留下濕潤的痕跡,時不時又用牙齒咬住一片嫩肉,嘶磨蹂躪。

秋天怕疼的扭動,卻只會讓被含住的地方更受了疼,秋天不敢動了,小聲求他:“不要咬!我……我困了,想睡覺!”傻秋天,真的醉了,以為這樣說了大灰狼就會好心地放過他。我都要睡覺了,你還能欺負我嗎?

路崢嶸從他雙腿間擡起頭,眼裏是焦渴的露骨的目光,用騙三歲小孩的聲音說:“乖,你喝醉了,身上都是水,現在睡會生病的,哥哥幫你弄幹。寶寶乖乖的!”

大灰狼重又埋下頭,又吮又咬,重重地留下牙印吻痕,再用舌輕輕舔舐每一寸肌膚。秋天顫抖著腿,身子也軟了,嗓音也抖著,快坐不穩了:“嗯……不要咬我……”

越是哀求,路崢嶸吮舐的越瘋狂。

“路崢嶸……路崢嶸……”明明是怕疼的哀求,路崢嶸卻把它聽成親昵的愛語。

回應秋天的是更粗重的喘息和啃咬,睡褲上沒有拉鏈,只幾顆扭扣,一只手解了扣子,探了進去,因為沒穿內褲,路崢嶸的手指一下就攥住了秋天稚嫩的命脈,將它從褲門中掏了出來。路崢嶸看過去:大小適中,顏色淺淡,一看就沒怎麽經過人事,秀秀氣氣的一根,害羞地探出睡褲。

秋天和秋天的小寶貝一起在路崢嶸要吃人的眼神中顫栗、流淚,“路崢嶸……你別咬我……”

“寶貝,寶貝,不咬了,別哭!”

路崢嶸用拇指指腹輕輕從小孔上碾過,換來秋天又一波顫抖。“路崢嶸……難受……”

“馬上讓你舒服,乖寶貝!”

唇輕輕親上去,舌尖抵了下小眼,輕輕掃過去掃過來,又含住頭,吸吮起來。秋天“啊”地呻吟出聲,是痛苦又歡愉的呻吟。兩只手早得了自由,向後撐在床上,上身也向後傾著,脖頸後仰,難捱地吞動著喉結。

在一番並不熟練的舔吻之後,小小秋被吞進了一個溫熱緊窒的所在,秋天沒有經驗,三兩下深喉,就甜溺地叫著發洩了出來。他躺在床上,雙眼迷離,泛著淚光,微張著唇,露著一點粉紅的舌尖,氣喘籲籲地放松下神經和身體,平覆這一波銷魂的快感帶來的沖擊。小傻瓜完全不知道,現在還遠沒有結束,只是剛剛開始!

路崢嶸熱辣辣地盯著眼前天真懵懂的秋天,不舍得眨一下眼,他把口裏的東西吐到手心裏,粗暴地拽下了秋天的睡褲,把手心裏滑膩膩的東西塗到了秋天腿根處,路崢嶸甩掉自己的睡衣,壓上去,“寶貝,夾緊腿!”

秋天用純真又惴惴的眼神看著他,“路崢嶸,我不要了,我……我都身寸了,我想睡覺了。”

“乖,你摸摸看,哥哥都硬得疼了,你幫幫哥哥!”路崢嶸抓住秋天的一只手,按到了自己的硬挺上。

秋天雖然醉著,但還是像被火燙到了一樣,但他哪裏掙得過路崢嶸,路崢嶸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讓他抓住粗熱的硬物,深邃的眼神直勾勾地咬住秋天的眼睛:“是不是很硬、很熱?寶寶,你不幫哥哥的話,它就會一直硬著,想找個洞艹進去!你幫幫哥哥,哥哥就放過你!”

“那……那要怎麽幫你?”小白兔太好哄騙了。

“夾緊腿!”伴隨著話音,第一次頂撞已經開始了。這種沖撞的感覺太真實了,讓秋天不由地回憶起六年前的遭遇。

“啊!你不要撞進來……我……我真的怕疼,”

路崢嶸聳動著勁瘦的腰,低頭吻上他的眼睛,“不進去,閉眼,寶貝,你這樣看著,我會覺得我在犯罪!”

腿夾緊了,堅硬的沖撞,撞在腿根,腿根很快紅了。“疼……路崢嶸……”傻傻的秋天不知道,他越喊,路崢嶸越像野獸一樣頂撞得兇狠。下腹濃密的毛發在秋天的肚皮和小小秋上磨蹭,磨得小小秋又站立起來,路崢嶸越發受了刺激,擡起身,一把撕開秋天的睡衣,兩手掐住秋天的細腰,拼命艹弄起來。

明明沒有進去,可是每一次頂入腿縫,秋天都感覺要進去了,已經進去了。他的身體隨著路崢嶸脫韁野馬般的沖撞向床的裏側滑動,每次沖撞都伴隨著秋天的呻吟,怕疼的呻吟慢慢變了味,竟摻雜了些誘惑人心的蕩漾,宛轉起伏,像被艹出了趣味,不自知地用聲音迎合男人的侵入!小屁股也擡了起來,夾緊雙腿迎接男人的撞擊。

路崢嶸慢下來,低下頭,迷戀地吸吮柔嫩的雙唇,嘴貼著嘴小聲說著騷氣的調笑:“這麽爽嗎?寶寶出了好多水!明明沒有艹進去,叫得好像被哥哥艹熟了一樣,其實哥哥根本就碰都沒碰,寶寶,你說你是不是淫蕩?哥哥是不是冤枉?”

“壞蛋……才不是……快點……啊!”一句話還沒說完,秋天就被撞得尖叫出來,話也說不成了。秋天是求他快點完,他卻像吃了春藥一樣,腰越挺越快,打樁一樣楔進腿間。”

如果覺得路崢嶸自行車開的不錯,歡迎留言鼓勵下這位騎手。如果覺得他車技差就算了,不用評論了,給路崢嶸留點面子。

“太快了,受不了,求你了……”秋天淚水順著眼角淌下來。

“寶貝、寶貝,乖寶貝!哥哥艹得你爽不爽?說幾句好聽的,就放過你!乖!”路崢嶸喘著粗氣誘哄著。

“不要……”

路崢嶸發了狠,撞得一下比一下用力,速度越來越快,硬物深深地擦過秋天的囊袋撞進腿根深處。秋天覺得自己要溺死在這無窮無盡的撞擊中了。他兩手緊緊摟著男人的後背,在男人撞過來的時候主動迎上去,還緊夾著男人的硬物,搖晃著屁股,路崢嶸快被他無師自通的勾引弄瘋了,狠狠打了下他高擡著的屁股,發出啪地一聲脆響,罵了聲“寶貝,這麽騷,找艹”。

“啊…嗯…!”秋天被打了屁股,心裏覺得羞恥極了,嘴裏卻甜蜜又痛苦地高聲呻吟出來,竟然在沒有愛撫的情況下身寸了。點點白濁灑上了胸前和臉上。可是撞擊還沒停下的跡象。

“寶寶,被打屁股就爽到身寸了,那哥哥要真艹進去,寶寶不得爽死在哥哥身下!”路崢嶸嘴裏說著讓秋天面紅耳赤的汙言穢語。

秋天不能抗議,不能反駁,剛身寸精的他身體敏感極了,一丁點疼愛都讓他不停地顫抖,哪裏還有餘暇回嘴呢!

“哥哥,好哥哥,秋天要死了,哥哥快點身寸……”

路崢嶸像觸了電一樣,猛地哆嗦了一下,最後十幾下狠撞,洩了出來。精液濃稠,順著紅紅的腿根淌了下來,路崢嶸手扶著硬物,直起身跨前一步,兩條長腿跪在秋天肩邊,將碩大的圓頭塞進了秋天的嘴裏,又使勁抽插碾磨了兩下。精液一波又一波,射到了秋天嘴裏,一絲奶白從嘴角漏出來。

秋天被撞得“嗚嗚”說不出話,含淚看著路崢嶸,眼中又羞又氣!路崢嶸額上的汗珠砸下一滴,正落在秋天的臉上。秋天想推開他,但擡起雙手卻不知該推哪裏,滿眼看到的,是緊緊夾著自己肩膀的肌肉結實的大腿,是半截插在嘴裏半截露在外面的紫黑硬物,是男人下腹混亂濕漉沾著精液的濃密淩亂的毛發,這些,秋天都不敢用手推。等嘴裏的東西終於有了軟下的跡象,路崢嶸才戀戀不舍地抽出來,輕輕在秋天臉頰上蹭了蹭,把圓頭上的白濁塗抹在秋天臉上。秋天哭得更厲害了,嗚咽時不小心咽下去大半,於是更加委屈,眼睛都哭紅了。

路崢嶸親親他的嘴,把舌頂進去戲弄了一會,又抽出來,一下下地啄他的唇,啄得滋滋有聲:“寶寶不哭了,又軟又香又水的小寶貝,哥哥怎麽可能控制住自己,真想吃了你!”

“你……”打了個哭嗝,“壞蛋……”又打個哭嗝,“說不欺負我……”再打個哭嗝,“壞蛋!”

“不哭了寶貝!”雖然哭得打嗝的秋天可愛得一塌糊塗,但路崢嶸還是舍不得讓他的寶貝這麽傷心。

“不是欺負你,是忍不住想疼你,哥哥每天都想把你疼到骨頭裏。”

“嗚嗚嗚……壞蛋,就欺負我……明天就走……”

狠親了一口:“不許走,乖乖在家等我!”

“……你剛才……嗝……太可怕了……”

路崢嶸溫柔地咬一口他的唇:“不要怕我,我那麽喜歡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嗝……不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打嗝的小白兔耍起了無賴。

“好好好,不知道。我雖然脾氣不好,但從沒想過傷害你。”

“嗚嗚……”嗚嗚哭地小白兔說不出別的話來。

“我以後可能也會發脾氣,但你不要怕我,不準再逃走,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再逃跑哥哥會把你抓回來打屁股的。”

“哼……”

“我那麽喜歡你,怎麽舍得傷害你。”

“嗯……”

“我星期六帶二寶回老宅吃早飯,星期天吃過晚飯才回來,你睡個懶覺。”

“嗯……”

“白天也不要離開我家,我弟弟最近都不會回來住,你遇不到他。”

“……”

“我會給你打電話,不準不接!”

“……”

“太晚了,不洗了,幫你擦擦?”

“……”

秋天眼睛睜不開了,困得有點迷迷糊糊的,連“嗯”都發不出來了。

路崢嶸關了大燈,只留一盞小夜燈,然後端了熱水,用溫熱的毛巾幫秋天擦幹凈身上臉上的白濁,光線昏暗,只能看到大腿紅紅的,路崢嶸親了一下紅紅的腿根,蓋好被子,又在秋天額上親了一下:“晚安!”

路崢嶸把秋天留在黑暗中,出去了,順手帶上了房門。

秋天累了也困了,早早地沈入了睡夢中。

快兩點了,路崢嶸上樓看了看二寶,大寶睡得很好,小寶卻小肚皮露在外面。幫小寶拽了拽睡衣,蓋好被子,路崢嶸又下樓了。

秋天已經睡著了,蜷縮著身體,睡夢中偶爾還哽咽一聲。

路崢嶸坐在床邊,開了臺燈,仔細地描摹秋天的臉。

微曲的短發,長長的眉,翹翹的睫毛,小巧的鼻和嘴,笑時有個酒窩,一開始沒覺的,後來真的越看越像大寶。

平時無論做不做飯,總戴著口罩,說是嚴重的花粉過敏,可顧望秋公司裏掛著的宣傳海報上,他沒帶口罩,懷裏抱著大捧的鮮花,被幾個明星員工簇擁著,笑得那麽燦爛!為什麽撒謊呢?就為了光明正大時刻戴口罩?到底是怕我認出來,還是怕我發現什麽別的秘密呢?

秋天手機上的鬧鐘一響,就被路崢嶸關掉了,窩在他懷裏的人睡得很沈,無知無覺。路崢嶸剛想放回手機,又想到了什麽,收回了手,劃開屏幕,點開相冊,相冊裏只有兩類照片,一類是美食,一類是兒童,沒有一張自拍。兒童的很多都是合照,像抓拍的,看背景是二寶所在的幼兒園,每張合照裏都能找到形影不離的二寶。只有一張不是兒童合照,而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懷裏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坐她腿上,正對著鏡頭,而女人卻是側坐著。側面的輪廓和秋天有點像。

路崢嶸仔細辨認了女人的相貌,關了屏幕把手機放回了原處。

給秋天留了張字條,路崢嶸早早地帶著二寶回老宅了,回晚了耽誤二寶吃早餐又會招來劈頭蓋臉一通抱怨。

到了老宅,先問管家五年前的監控還在不在,大寶被放到老宅門口那天的。管家說:“在在在。那麽重要的監控,都留著呢,怕壞,還留了好幾個備份。那天早上可是我把大寶抱進家的。”

老人家嘮叨不耽誤正事,很快把監控找了出來。路崢嶸到書房打開電腦,心情有點忐忑,點了播放,快進,跳到早上五點多,畫質清晰,一個衣著精致的女人,戴著口罩,拎著個嬰兒提籃,看了下手表,掐著點把孩子放到了老宅門邊,然後擡眼看了下攝像頭的方向,迅速離去。老宅在郊區半山腰上,這裏是國家管制松的時候,私人買地建造的,沒有物業,這個時間段除了晨練的,根本不會有人經過。剛放下不到十分鐘,大門開了,管家走了出來,然後圍著提籃看了一會,就腳步慌張地拎進去了。

女人的車停在下坡拐彎處,被綠樹擋住了,隱約露出一點線條,不註意看不到,女人卻能透過後視鏡,看到門口發生的事情。

女人看到孩子被帶進去後,立刻讓車子離開了。

路崢嶸記得,當時他們用了一些手段,調出了這個時間段所有上山的監控和附近路口的監控,但那是一輛出租車,車主以為是豪門恩怨愛恨情仇,所以對女人上下車地點記得很牢,但除此一無所知。

錄像拍到了女人擡眼的一瞬,雖然戴著口罩,但氣質和給人的感覺跟秋天手機照片上的女人很像。女人明顯是早就知道了路家早上開宅門的時間,踩好了點,有備而來。嬰兒提籃裏一張白紙,寫著一行字:路崢嶸的孩子,生日20xx年5月6日8時36分。

後來路崢嶸查遍全市醫院的產科記錄,那一天出生的孩子都健健康康地和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查不到這個孩子的出生記錄。

更重要的是,路崢嶸並沒有亂七八糟的男女關系,他理論豐富,看片充分,但實踐為零,不,實踐為1,不對,一晚上實踐了好幾次。他是個同性戀,除了那個人,沒看上過別人。

親子檢測也做了,確實是自己的。那麽,孩子是哪來的呢?哪次喝醉酒被盜了精?

現在,路崢嶸覺得自己接近了秋天的秘密。他想打電話讓人調查秋天,拿出手機又放下了。他想聽秋天親口說。

這一天路崢嶸都心神不寧,總是想著秋天:昨天秋天生怕自己懷疑他、發現他的秘密,緊張得要命,哭了一場。後來被欺負狠了,又委屈得哭成個水人兒。今天路崢嶸一天見不到秋天的人,不能抱著哄一哄疼一疼自己的心肝寶貝,就是不放心。

中午打了兩個電話,沒人接,晚上再打,還是沒人接,看來還氣著呢!

晚上二寶仗著有人撐腰,熬到十點多還不上床,被威脅打屁股才去睡,等二寶終於睡熟,老宅安靜下來,路崢嶸又打了電話,仍然沒人接。他再也呆不下去了,悄悄開車回了家。

家裏靜靜的,連樓梯處的壁燈也黑著,推開秋天的房門,漆黑寂靜。

路崢嶸掏出手機就給顧望秋打電話:“秋天去哪了?”

顧望秋正坐在車裏往家趕,怕晚了門禁被大哥訓斥。一聽到路崢嶸的話就毫不客氣地堵了回去:“哥,周六周日秋天休息,我怎麽知道他去哪了?”

“給我他的家庭住址!”

“我只知道他媽媽家地址,但他是自己租房子住,公司裏能查到。”

“去查!”

“……”

“快點!否則你大哥教訓你別想我幫你!”

顧望秋要瘋了:“晚了門禁,我大哥今天就得教訓我!好好好,你們都是大哥。半小時後給你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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