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廁所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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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可恩靠在門把邊沖沈予天勾勾手指：
“還不來嘛。”
她伸手慢悠悠的脫了裙子下的絲襪, 故意彎腰露出小溝溝, 把襪子沖沙發上的人丟過去。
沈予天嘴角輕扯，拿開掛在肩頭的灰色絲襪, “你要玩真的？”
宋可恩直接一個芭蕾舞步旋轉到他身邊撒嬌坐下去, 手勾住脖子：
“有真的難道我要去玩假的？”
這話說的，分分鐘腦補出十部島國愛情片。
沈予天輕輕一笑，把她反壓在沙發上，迅速敏捷的從裙底抽走了她的小內。
宋可恩捂著下面邊躲邊笑，她什麽都不怕, 就怕機長大人一言不合粗暴的耍流氓，感覺就像平地忽然沖向雲端——太特麽刺激了。
裙底冷颼颼。
貓捉老鼠的游戲也悄悄開始。
沈國成因為有個國際電話會議，一直到九點才結束工作，他的辦公地點在29樓, 離hela所在的23樓只是幾層的距離。
最近醫生嚴令禁止他吃高脂肪油膩的食物，所以秘書給他準備的豪華燒鵝叉燒套餐一口都沒動, 本來想丟了, 忽然想到宋可恩辦公室那一絲幽幽的燈光…
也不知道那孩子還在不在加班。
沈國成出身貧苦, 沈氏能有今天的成績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跟奮鬥換來, 對子女, 對後輩，他看中的不僅是表面, 更是身上有沒有那種能吃苦敢拼搏的品質。
所以某些程度上，宋可恩的堅毅給他帶來了些許的改觀。
23樓，秘書手裏提著燒鵝飯。
“董事長, 門好像鎖了。”
沈國成往裏面看了看，剛才亮著燈的地方依然還亮著。
難道是走的時候忘了關燈？
他站了會，沒多想，轉身也打算離開，卻忽然隱約聽到裏面傳來——“救命啊～啊，救命！”
雖然斷斷續續，但清晰可辨，是女人在喊救命的聲音。
秘書這時驚訝地發現，“董事長，門是從裏面反鎖的！”
沈國成腦子一轟，第一反應就是進了歹徒。
他不敢怠慢，跟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趕緊電話喚來了值班的保安主任，他手裏有每層樓的備用鑰匙。
保安主任來後，啪嗒兩下便打開了門。
一行人躡手躡腳的朝著宋可恩的辦公室靠近，也是奇怪，自從門開後，呼喊聲也沒了。
這樣的情況讓沈國成更是緊鎖眉頭，莫不是被挾持了喊不出聲兒了？
雖然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姑娘，可畢竟是兒子的心肝寶貝，要在自己的公司出了什麽事，父子之間更得有嫌隙了。
沈國成老當益壯，絲毫不懼怕的走在最前面，路過職員辦公桌時還順手拿了人家的玻璃花瓶，時刻準備砸歹徒一個措手不及。
保安主任跟在第二位，手裏拿著根電棍。
斯文的秘書跟在第三位，提著香噴噴的燒鵝飯。
隊伍也是清奇又壯觀。
終於到了宋可恩辦公室門口，一行人先靠在門口聽了會，裏面很安靜，似乎還有打字的聲音。
保安主任輕輕扭了扭門鎖，竟然就打開了門。
門一開，裏面的風景頓時明朗了。
宋可恩坐在辦公桌前，頗意外的畢恭畢敬站起來：
“咦叔叔，您怎麽來了？！”
沈國成也是懵了。
他舉著花瓶，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歹徒，卻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方方正正的坐在沙發上，手裏還拿了本雜志。
“爸？”沈予天也是一副詫異的神情。
沈國成左右看看，雖然辦公室裏有點亂，但能肯定的是，這裏沒有發生他想象中的事。
他收回武力工具，咳了聲朝沈予天問：“你怎麽在這？”
“我來陪可恩加會班。”
沈予天淡定放下雜志，“那您呢？”
秘書趕緊奉承代答，“董事長怕宋小姐餓了所以——”
“讓你說話了嗎？”沈國成攔都攔不住這多嘴的，他趕緊沖身後兩人示意：“走走，這沒你們的事了。”
“哦。”
保安和秘書出了門，為了抹去那一盒燒鵝飯帶來的來自長輩的尬愛，沈國成只好強行轉移話題：
“那個，剛才我聽小宋喊救命，你們在幹什麽？”
“啊？我沒喊啊！”
宋可恩瞪著無辜的眼神，幾秒後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手指電腦：
“剛才我倆邊吃飯邊看了部武俠片，女主角被人追殺，您一定是把她喊救命的臺詞給聽岔了！”
“……”
這解釋好像沒什麽毛病。
畢竟隔得遠，聲音小，沈國成雖聽著是女聲，但仔細一回味，也確實不能肯定就是宋可恩的聲音。
誒，年紀大了耳朵也不中用了。
沈國成哀嘆歲月不饒人，把手背到身後，看著辦公桌上打包的菜品，心想自己的燒鵝飯也不需要了，於是打招呼準備離開。
“那你們忙，我走了。”
“嗯咧，叔叔您慢走。”宋可恩一直在辦公桌後沒出來過。
倒是沈予天繞開茶幾跟上去，“我送您。”
沈國成沒拒絕，身體剛一轉，餘光似乎發現了什麽，又回頭看了眼，目光深邃。
他臉色微變，沒說話，任沈予天攙著他出門，走到電梯口停住，按過按鈕後——
這才嫌棄的開腔：
“把你腿脖子上纏的東西拿下去！”
沈予天怔了下，低頭一看。
宋可恩的性感灰色長絲襪…正暧昧的纏在自己的褲腳？
他尷尬的趕緊扯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決定放棄解釋。
老爺子也是過來人，也有過血氣方剛的時候，說多了反而矯情。
沈國成見兒子沒說話，自己也是欲言又止。
他沈沈的在嗓子裏哼了一聲，隨後踏進電梯。
可門關上前那一刻終於還是忍不住交待：
“男人，要學會克制點兒自己！”
……
這位前輩的經驗給的也太直白了。
沈予天仔細琢磨回味著沈國成嚴肅中又帶些可愛的表情，盡管總是故意擺出一副高冷嚴父的姿態，但他能感覺到父親的真心。
這一刻，也是第一次覺得，似乎和父親的距離微妙的拉近了。
百味陳雜，他搖頭笑笑，拿著絲襪往回走。
那瘋到差點出洋相的熊姑娘還在裏面。
因為，十分鐘前的場面是這樣的——
被反壓的宋可恩從沙發上掙脫開來，用絲襪套住沈予天的脖子：
“嘻嘻，你來追我呀，追到我我就跟你嘿、嘿、嘿。”
沈予天一正常需求的男人，難道會在這種智障游戲上認輸？
於是在堆滿文件的辦公室裏，一個下面真空狀態的瞎跑，一個被誘惑絲襪纏著各種追，不小心逮到了她的裙角，她還戲精上身的佯裝喊救命。
這本是兩人之間的小情趣，可萬萬沒想到，就在最後一次把人抓到抵在墻角準備幹柴烈火時，高靈敏聽覺的沈予天聽到了外面開門的聲響。
眼神那麽一交匯，幾乎是三秒鐘內，兩人趕緊整理好衣服，一本正經的坐到自己位置上，工作的工作，看雜志的看雜志。
逼真的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沈予天怎麽都沒想到，一場差點就被騙過去的戲，最終被一條絲襪給暴露了。
回到辦公室，宋可恩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
“你爸親手扼殺了他孫子的投胎機會。”
沈予天四處看了看，找到被沙發墊壓住的小內，遞過去：
“收拾收拾咱們回家吧。”
“誒呀。”宋可恩不懷好意地笑，兩手合掌擊打出啪啪聲：
“回家…繼續？”
想起沈國成說的話，再看看眼前這個沒事就愛招惹自己的女人，沈予天也是各種無奈望天。
所以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這種激情燃燒的伴侶到底要怎麽克制？
雜志經過連續三天的會議，終於定稿最後一期的主題為民國時代的覆古潮流與現代時尚的重疊制造。
雖然不算是特別有新意，但勝在這是向來被稱為覆古聖手的宋可恩一貫拿手的風格，在這種時間不充裕的選擇下，做新不如做穩。
確定好了主題，再就是確定封面人物，這同樣是一個重要的命題，一本周刊的封面能決定至少五成的銷量。
選用當紅的娛樂圈明星，時尚周上嶄露頭角的新人，還是新晉的人氣設計師，雜志高層眾說紛紜，始終未能統一意見。
就在這時候，hela最大的廣告商突然來了消息，會在下期重金讚助，條件是——空降一名自家捧的小模特登上封面。
這種事在平時並不少見，本來hela就已經在虧本經營，突然有廣告商願意重金讚助，光是這一筆收入，只要宋可恩點頭，就足夠完成對沈國成的許諾。
但矛盾沖突的是，封面也將失去亮點。
小模特長相很一般，就算臨時打造出適合她五官氣質的造型，沒有市場人氣加持，只是第一眼印象，雜志很難有銷路。
眼下的問題是，保住讓雜志繼續做下去的機會，還是拼一次，徹底改變雜志的風格挽回人氣。
宋可恩很難決定。
在這之前她只是一個造型師，什麽市場什麽數據她壓根不懂，光是這兩個星期的突擊功課已經讓她疲憊不已，現在還要做這樣難選的題目。
她能看到接受讚助商的後果，是有利可圖，雖然口碑或許會更low更差，挽回人氣更艱難，但沈國成起碼會兌現承諾讓雜志繼續做下去。
而拒絕讚助的結果，或許會闖出一條新風格來，也或許，依然黯淡收場。
左思右想，無數次艱難的抉擇後——
宋可恩選擇了接受廣告商的讚助，安排小模特開始拍封面大片。
方案定下，各部門開始將文案和照片按不同的主題排版，每一頁宋可恩都用心親自過目，色彩的搭配，版面的設計，甚至小到一個字體的選擇，她都會謹慎對待。
雖然過程艱辛，但當等待第一批成品印出來的時候，宋可恩還是激動的一夜未眠。
她一大早就趕到印刷廠，拿著還散發油墨香的周刊，如同看著自己孕育出來的孩子，欣喜不已，小心翼翼呵護。
沈予天送她過來，也跟著隨手翻了幾頁。
宋可恩滿含期待的問：“怎麽樣，好看嗎？”
沈予天沒有馬上回答，頓了會才擠出一句：“我…不是太懂你們圈子裏的文化。”
……
宋可恩有點失望，她明明有看到沈予天房裏放了幾本男性時尚類雜志，代表他還是有關註的，而現在他這麽回答，其實也就是委婉的在說不吸引人。
第一位讀者失敗，宋可恩不服氣，挑了二十本，一個上午，給圈裏幾個朋友全部送去瀏覽了一遍。
得到的回覆不外乎：
“還不錯啊。”
“能看。”
“封面有些辣眼，其他無功無過吧”
“有你的風格呢。”
“哦，大便的時候可以翻翻。”
前面那些回答多少有些安慰成分，不完全出自真心，身在圈子多年，宋可恩很明白。
可最後大毛的這句觀後感太不能忍，她聽了直接想抄家夥打人，阿西吧，敢情自己辛辛苦苦籌備了這麽久的雜志，竟然只是一本廁所讀物？？
宋可恩的心肝脾肺腎和全身毛孔都在悲傷的哭泣。
她一個人沮喪的坐在天橋下，看人來人往的城市夜景，無聊且反覆的翻著雜志內頁，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閃過一個名字。
那應該是一個絕對能給自己真實且有用意見的人。
宋可恩馬上打開手機，找到微信，下手前也是猶豫了很久才發過去：
“有空嗎，見個面吧？”
那邊很快就回過來一句火辣辣的話——
“想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主要講女主事業的轉變，
畢竟嫁入豪門，走上人生巔峰的小恩恩
不能光靠每天日常甜出來，對吧。
希望你們不要嫌枯燥啊～
給昨天二十字評論的寶寶們每人發一個木瓜回去燉奶喝。
有奶的喝奶，沒奶的……自己想辦法哈哈哈。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還不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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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可恩直接一個芭蕾舞步旋轉到他身邊撒嬌坐下去, 手勾住脖子：
“有真的難道我要去玩假的？”
這話說的，分分鐘腦補出十部島國愛情片。
沈予天輕輕一笑，把她反壓在沙發上，迅速敏捷的從裙底抽走了她的小內。
宋可恩捂著下面邊躲邊笑，她什麽都不怕, 就怕機長大人一言不合粗暴的耍流氓，感覺就像平地忽然沖向雲端——太特麽刺激了。
裙底冷颼颼。
貓捉老鼠的游戲也悄悄開始。
沈國成因為有個國際電話會議，一直到九點才結束工作，他的辦公地點在29樓, 離hela所在的23樓只是幾層的距離。
最近醫生嚴令禁止他吃高脂肪油膩的食物，所以秘書給他準備的豪華燒鵝叉燒套餐一口都沒動, 本來想丟了, 忽然想到宋可恩辦公室那一絲幽幽的燈光…
也不知道那孩子還在不在加班。
沈國成出身貧苦, 沈氏能有今天的成績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跟奮鬥換來, 對子女, 對後輩，他看中的不僅是表面, 更是身上有沒有那種能吃苦敢拼搏的品質。
所以某些程度上，宋可恩的堅毅給他帶來了些許的改觀。
23樓，秘書手裏提著燒鵝飯。
“董事長, 門好像鎖了。”
沈國成往裏面看了看，剛才亮著燈的地方依然還亮著。
難道是走的時候忘了關燈？
他站了會，沒多想，轉身也打算離開，卻忽然隱約聽到裏面傳來——“救命啊～啊，救命！”
雖然斷斷續續，但清晰可辨，是女人在喊救命的聲音。
秘書這時驚訝地發現，“董事長，門是從裏面反鎖的！”
沈國成腦子一轟，第一反應就是進了歹徒。
他不敢怠慢，跟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趕緊電話喚來了值班的保安主任，他手裏有每層樓的備用鑰匙。
保安主任來後，啪嗒兩下便打開了門。
一行人躡手躡腳的朝著宋可恩的辦公室靠近，也是奇怪，自從門開後，呼喊聲也沒了。
這樣的情況讓沈國成更是緊鎖眉頭，莫不是被挾持了喊不出聲兒了？
雖然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姑娘，可畢竟是兒子的心肝寶貝，要在自己的公司出了什麽事，父子之間更得有嫌隙了。
沈國成老當益壯，絲毫不懼怕的走在最前面，路過職員辦公桌時還順手拿了人家的玻璃花瓶，時刻準備砸歹徒一個措手不及。
保安主任跟在第二位，手裏拿著根電棍。
斯文的秘書跟在第三位，提著香噴噴的燒鵝飯。
隊伍也是清奇又壯觀。
終於到了宋可恩辦公室門口，一行人先靠在門口聽了會，裏面很安靜，似乎還有打字的聲音。
保安主任輕輕扭了扭門鎖，竟然就打開了門。
門一開，裏面的風景頓時明朗了。
宋可恩坐在辦公桌前，頗意外的畢恭畢敬站起來：
“咦叔叔，您怎麽來了？！”
沈國成也是懵了。
他舉著花瓶，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歹徒，卻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方方正正的坐在沙發上，手裏還拿了本雜志。
“爸？”沈予天也是一副詫異的神情。
沈國成左右看看，雖然辦公室裏有點亂，但能肯定的是，這裏沒有發生他想象中的事。
他收回武力工具，咳了聲朝沈予天問：“你怎麽在這？”
“我來陪可恩加會班。”
沈予天淡定放下雜志，“那您呢？”
秘書趕緊奉承代答，“董事長怕宋小姐餓了所以——”
“讓你說話了嗎？”沈國成攔都攔不住這多嘴的，他趕緊沖身後兩人示意：“走走，這沒你們的事了。”
“哦。”
保安和秘書出了門，為了抹去那一盒燒鵝飯帶來的來自長輩的尬愛，沈國成只好強行轉移話題：
“那個，剛才我聽小宋喊救命，你們在幹什麽？”
“啊？我沒喊啊！”
宋可恩瞪著無辜的眼神，幾秒後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手指電腦：
“剛才我倆邊吃飯邊看了部武俠片，女主角被人追殺，您一定是把她喊救命的臺詞給聽岔了！”
“……”
這解釋好像沒什麽毛病。
畢竟隔得遠，聲音小，沈國成雖聽著是女聲，但仔細一回味，也確實不能肯定就是宋可恩的聲音。
誒，年紀大了耳朵也不中用了。
沈國成哀嘆歲月不饒人，把手背到身後，看著辦公桌上打包的菜品，心想自己的燒鵝飯也不需要了，於是打招呼準備離開。
“那你們忙，我走了。”
“嗯咧，叔叔您慢走。”宋可恩一直在辦公桌後沒出來過。
倒是沈予天繞開茶幾跟上去，“我送您。”
沈國成沒拒絕，身體剛一轉，餘光似乎發現了什麽，又回頭看了眼，目光深邃。
他臉色微變，沒說話，任沈予天攙著他出門，走到電梯口停住，按過按鈕後——
這才嫌棄的開腔：
“把你腿脖子上纏的東西拿下去！”
沈予天怔了下，低頭一看。
宋可恩的性感灰色長絲襪…正暧昧的纏在自己的褲腳？
他尷尬的趕緊扯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決定放棄解釋。
老爺子也是過來人，也有過血氣方剛的時候，說多了反而矯情。
沈國成見兒子沒說話，自己也是欲言又止。
他沈沈的在嗓子裏哼了一聲，隨後踏進電梯。
可門關上前那一刻終於還是忍不住交待：
“男人，要學會克制點兒自己！”
……
這位前輩的經驗給的也太直白了。
沈予天仔細琢磨回味著沈國成嚴肅中又帶些可愛的表情，盡管總是故意擺出一副高冷嚴父的姿態，但他能感覺到父親的真心。
這一刻，也是第一次覺得，似乎和父親的距離微妙的拉近了。
百味陳雜，他搖頭笑笑，拿著絲襪往回走。
那瘋到差點出洋相的熊姑娘還在裏面。
因為，十分鐘前的場面是這樣的——
被反壓的宋可恩從沙發上掙脫開來，用絲襪套住沈予天的脖子：
“嘻嘻，你來追我呀，追到我我就跟你嘿、嘿、嘿。”
沈予天一正常需求的男人，難道會在這種智障游戲上認輸？
於是在堆滿文件的辦公室裏，一個下面真空狀態的瞎跑，一個被誘惑絲襪纏著各種追，不小心逮到了她的裙角，她還戲精上身的佯裝喊救命。
這本是兩人之間的小情趣，可萬萬沒想到，就在最後一次把人抓到抵在墻角準備幹柴烈火時，高靈敏聽覺的沈予天聽到了外面開門的聲響。
眼神那麽一交匯，幾乎是三秒鐘內，兩人趕緊整理好衣服，一本正經的坐到自己位置上，工作的工作，看雜志的看雜志。
逼真的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沈予天怎麽都沒想到，一場差點就被騙過去的戲，最終被一條絲襪給暴露了。
回到辦公室，宋可恩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
“你爸親手扼殺了他孫子的投胎機會。”
沈予天四處看了看，找到被沙發墊壓住的小內，遞過去：
“收拾收拾咱們回家吧。”
“誒呀。”宋可恩不懷好意地笑，兩手合掌擊打出啪啪聲：
“回家…繼續？”
想起沈國成說的話，再看看眼前這個沒事就愛招惹自己的女人，沈予天也是各種無奈望天。
所以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這種激情燃燒的伴侶到底要怎麽克制？
雜志經過連續三天的會議，終於定稿最後一期的主題為民國時代的覆古潮流與現代時尚的重疊制造。
雖然不算是特別有新意，但勝在這是向來被稱為覆古聖手的宋可恩一貫拿手的風格，在這種時間不充裕的選擇下，做新不如做穩。
確定好了主題，再就是確定封面人物，這同樣是一個重要的命題，一本周刊的封面能決定至少五成的銷量。
選用當紅的娛樂圈明星，時尚周上嶄露頭角的新人，還是新晉的人氣設計師，雜志高層眾說紛紜，始終未能統一意見。
就在這時候，hela最大的廣告商突然來了消息，會在下期重金讚助，條件是——空降一名自家捧的小模特登上封面。
這種事在平時並不少見，本來hela就已經在虧本經營，突然有廣告商願意重金讚助，光是這一筆收入，只要宋可恩點頭，就足夠完成對沈國成的許諾。
但矛盾沖突的是，封面也將失去亮點。
小模特長相很一般，就算臨時打造出適合她五官氣質的造型，沒有市場人氣加持，只是第一眼印象，雜志很難有銷路。
眼下的問題是，保住讓雜志繼續做下去的機會，還是拼一次，徹底改變雜志的風格挽回人氣。
宋可恩很難決定。
在這之前她只是一個造型師，什麽市場什麽數據她壓根不懂，光是這兩個星期的突擊功課已經讓她疲憊不已，現在還要做這樣難選的題目。
她能看到接受讚助商的後果，是有利可圖，雖然口碑或許會更low更差，挽回人氣更艱難，但沈國成起碼會兌現承諾讓雜志繼續做下去。
而拒絕讚助的結果，或許會闖出一條新風格來，也或許，依然黯淡收場。
左思右想，無數次艱難的抉擇後——
宋可恩選擇了接受廣告商的讚助，安排小模特開始拍封面大片。
方案定下，各部門開始將文案和照片按不同的主題排版，每一頁宋可恩都用心親自過目，色彩的搭配，版面的設計，甚至小到一個字體的選擇，她都會謹慎對待。
雖然過程艱辛，但當等待第一批成品印出來的時候，宋可恩還是激動的一夜未眠。
她一大早就趕到印刷廠，拿著還散發油墨香的周刊，如同看著自己孕育出來的孩子，欣喜不已，小心翼翼呵護。
沈予天送她過來，也跟著隨手翻了幾頁。
宋可恩滿含期待的問：“怎麽樣，好看嗎？”
沈予天沒有馬上回答，頓了會才擠出一句：“我…不是太懂你們圈子裏的文化。”
……
宋可恩有點失望，她明明有看到沈予天房裏放了幾本男性時尚類雜志，代表他還是有關註的，而現在他這麽回答，其實也就是委婉的在說不吸引人。
第一位讀者失敗，宋可恩不服氣，挑了二十本，一個上午，給圈裏幾個朋友全部送去瀏覽了一遍。
得到的回覆不外乎：
“還不錯啊。”
“能看。”
“封面有些辣眼，其他無功無過吧”
“有你的風格呢。”
“哦，大便的時候可以翻翻。”
前面那些回答多少有些安慰成分，不完全出自真心，身在圈子多年，宋可恩很明白。
可最後大毛的這句觀後感太不能忍，她聽了直接想抄家夥打人，阿西吧，敢情自己辛辛苦苦籌備了這麽久的雜志，竟然只是一本廁所讀物？？
宋可恩的心肝脾肺腎和全身毛孔都在悲傷的哭泣。
她一個人沮喪的坐在天橋下，看人來人往的城市夜景，無聊且反覆的翻著雜志內頁，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閃過一個名字。
那應該是一個絕對能給自己真實且有用意見的人。
宋可恩馬上打開手機，找到微信，下手前也是猶豫了很久才發過去：
“有空嗎，見個面吧？”
那邊很快就回過來一句火辣辣的話——
“想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主要講女主事業的轉變，
畢竟嫁入豪門，走上人生巔峰的小恩恩
不能光靠每天日常甜出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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