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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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池棠回到自己家的時候, 看著手裏的兩張支票還有點不可置信。他從來沒有想過賺錢能夠賺得這麽快, 感覺就像是白送一樣。可事實上, 他確實是一上午就得到了三百多萬，比有些人一輩子掙的錢都多了。
忽然之間有點兒迷，不知道以後要幹什麽了。
就在池棠邊思考邊做午飯的時候，他聽到了敲門聲。池棠喊了一下，在臥室裏看書的餘霄就去開門, 打開門之後在快遞小哥驚艷的眼神中淡定的簽了快遞單, 然後關門。
池棠從廚房冒頭：“魚哥？”
餘霄：“我買的快遞到了。”
池棠哦了一聲，切菜的手一頓。魚哥竟然已經學會網購了嗎？真是飛快的學習和的適應能力啊。“魚哥你買了什麽？”
臥室裏傳來餘霄的聲音：“兒童早教平板。”
池棠：“……”看來是小八和小美天天都看亂七八糟的電視劇讓魚哥覺得它們浪費生命, 是時候開始上幼兒園了。很好很強大。
而在池棠做好了午飯的時候, 他放在竈臺旁邊的手機響了一下，手機自動推送了幾條熱門消息, 池棠端著飯打開看了一眼，突然就僵在了原地。
【母親河邊四男被挖眼掏心，場面極其血腥，兇手喪心病狂。】
打開這條消息，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模糊了四個受害者樣子的照片，照片中那讓池塘覺得非常眼熟的小樹林，像是一把巨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端著碗的手有些抖，猛地擡頭, 餘霄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他皺著眉頭拿過了他手中的手機，看到了那條消息。
“魚哥……這、這個是不是？”
餘霄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兒, 才點頭：“不錯。就是他們。”
池棠抽了口氣。
之後的午飯池棠都吃的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到底是誰殺死了那四個人高馬大的黑衣男人？是這些男人本身沒有完成組織交給他們的任務所以被滅口了？還是有什麽特別厲害的、和他們有仇的家夥把他們給殺了？如果是前者，那麽這個組織是有多可怕？如果是後者，那就更讓人無法想象了，挖眼掏心這種極具仇恨意義的死亡方法，讓人心中發寒。
池棠又在網絡上搜索了這個新聞的相關其他新聞報道，最後發現了一個讓他心中一跳的消息——經警方初步檢測，這四人都死於河水窒息，有極大可能是先溺死，而後才被挖眼掏心。
河水窒息、溺死。
池棠靜靜的看著這六個字，像是在看什麽可怕的大惡魔。他看向旁邊閉著雙眼思考、眉頭擰著的餘霄，莫名的有一種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了的感覺。
突兀的敲門聲再次響起，池棠回過神，迅速站了起來。他以為是魚哥又訂了什麽快遞，結果打開門就看到了兩個身穿制服的男人，他們面色嚴肅地對自己出示了一個證件，就道：
“你好，請問是池棠先生嗎？”公示公話的詢問語氣。
“是我，你們……有什麽事？”池棠真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能在家門口看到警察。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你的父親張豪天和其夫人在昨晚遭受了不明人士的攻擊，現在他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都很不好，我們去詢問他的時候，他語氣篤定的說是你在傷害他，所以請配合我們回去做一個筆錄和調查。你放心，這只是一個筆錄而已，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池棠冷笑出聲，那雙清亮的雙眼在一瞬間變的暗沈深邃。雖然他早已經對張豪天那個家夥不抱任何希望，但那個人總是能夠不斷的突破下限，刷新人類的無恥度。
“哦。稍等，我和朋友說一下，換個鞋子。”
趙英傑和馬刑看著開門的青年一瞬間就從爽朗溫和的樣子變得沈靜冷漠，忍不住都在心裏罵了一句渣男可恥。他們既然能夠找到池棠，那自然是調查了他的全部信息的。而後他們就知道了池棠是非婚生子，而他的親爹拋棄了他和她的母親，另娶高門。本來這就已經是很慘的事情了，結果母親去世之後來投靠父親還被趕出去不說，父親被人攻擊了，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他兒子。
這哪是父子啊，根本就是仇人啊！
餘霄在池棠開門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手機，等池棠和他們對話完之後，餘霄就站起來走到池棠旁邊：“小八小美看家，我和你一起去。”
池棠看著餘霄眼角微酸，他眨了眨眼，剛剛冷漠的神色消去了不少，他有點遲疑地抓住了餘霄的胳膊：“那個，那邊是警察局，你去的話會不會被查戶口啊？”
餘霄揚揚嘴角：“不會。放心。”
池棠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讓餘霄和他一起去了警局。
原本池棠以為餘霄會在警局引來很多人的註意和窺探，可進入警局之後他才發現，那些警察們看到餘霄就像是看到最普通的人似的，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訝，態度自然。
池棠轉過頭一臉疑惑。餘霄正仔細的觀察著這個千年之後的衙門，耳朵微動，收集著他們對話中的信息。
算了，魚哥本領千千萬，他還是不要大驚小怪了。
等坐在筆錄室裏，趙英傑還給池棠端了一杯水讓他不要緊張，然後上來就問了一句：“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你在哪兒？”
池棠遲疑了一下，“我在車上。昨天下班之後我和我朋友一起去母親河邊想要看看河水放松一下心情。大概是八點多到的，之後我們看了夜河的景色，洗滌了一下心靈，差不多九點多的時候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家了。那輛出租車的牌號我記不得了，但是我手機上還有叫車記錄。”
趙英傑記下了池棠說的話，然後看著自己記錄的東西，猛然間心中一跳。他霍然擡頭看向池棠：“你昨天晚上去母親河邊了？具體什麽位置？”
池棠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就知道會扯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上。哪怕他有切實的不在場證明，可被警方懷疑什麽的，還是非常讓人糟心的了。
“就是那個四人掏心挖眼的小樹林邊不遠，剛剛午飯的時候看到新聞我還嚇了一跳。”
趙英傑靜靜地盯著池棠，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可池棠的表情神色非常坦然，竟看不出一絲破綻。他擡眼看了池棠旁邊坐著的那個高大的男人，開口想要詢問，卻忽然感到了眩暈，甩頭恢覆過來之後，他竟然無視了餘霄，再次詢問了池棠的夜晚行程。
池棠都認真的回答了。
一個小時之後，趙英傑看著記錄的滿滿的記錄本，放了池棠和餘霄離開。
等兩人離開之後，馬刑和其他幾個人都湊了過來：“趙隊！怎麽樣？這家夥是不是重點懷疑對象？”
趙英傑看著筆錄本輕嘖一聲：“張豪天的受傷他沒有作案時間，而河邊那個挖心案他也沒有殺人時間。不管是張豪天受傷還是那四人的死亡時間都是在夜晚十點半左右，他那個時候應該是在出租車上。去查查監控和那輛車子的司機，詢問一下吧。”
半個小時之後，趙英傑就看到了那輛回程的出租車的行車記錄路線、沿途的監控，並且從司機的口中得到池棠確實坐在車裏回了市裏的消息。至此，可以確定池棠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趙英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沈默不語。
從明面上看，這個池棠似乎是真的和兩個案子都沒有關系，但他就是覺得，這個池棠並不簡單。而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發現他的重點都放在了池棠身上，那個本該更加引人註目的高大男人，卻被他忽略了個徹底。
走在回家的路上，池棠一直低著頭，他皺著眉像是在思考什麽，等餘霄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坐上車之後，池棠忽然擡頭開口：“去中心醫院。”
餘霄揚眉看他，池棠冷笑：“他都已經讓警察上門找我了，我不去看看他的慘樣，怎麽對得起他的懷疑？”
等池棠非常沒有誠意的提著一兜香蕉來到張豪天的高級病房裏的時候，原本在病房裏看電視的張豪天瞬間就從床上坐直了身體，如臨大敵的看向池棠。
“你怎麽來了？！”
池棠嗤笑一聲，掰了一根香蕉剝開遞給餘霄，又掰了一根給自己，把手裏的香蕉尖尖咬下來之後，他才道：“我可是你親兒子，你都傷成這副德行了，可不得過來看看你？”
餘霄吃著香蕉頗有些驚奇地看著進入病房之後就變得十分欠揍、冷漠又流氣的青年，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副面貌。
張豪天瞬間就被他這樣子氣了個倒仰，抖著自己包著繃帶的手指向池棠：“你！看你這副德性！有哪一點像是兒子來看老子的樣子？！你難道沒學過尊老愛幼嗎？！”
張豪天的話說完，池棠還沒開口，另一張病床上躺著的張夫人就猙獰著一張臉罵了起來：“你這個沒教養的小賤種！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沒跟你計較，你竟然還敢找人來潑我們酸水！你等著吧，等你進了監獄，我非要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來！！”
池棠冷笑。“那夫人你就好好等著吧，就怕等到你死我還沒進去，那可不是要氣死你了。”
張夫人氣的胸口直喘，而池棠這時候卻站在他們兩人的面前，仔細的觀察著他們的傷勢，他們的臉上和手臂上很多地方都被繃帶包著，有些沒被繃帶包著、只塗抹了藥膏的地方起了很多小水泡，看著就像是燙傷一樣，可又不太像。不過，這樣的水泡和水泡破裂之後的傷疤，讓他們一下子就變得面目可憎了起來。而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這些水泡還會讓人覺得疼痛和麻癢，想要完全治好不留一點疤痕的話，怕是會非常艱難了。
池棠就笑了。
“真不知道是哪個可愛的天使小姐姐幫我出了這口惡氣，不管怎麽樣，看起來你們的身體除了變得難看一點其他都沒什麽大礙，這我就放心了，剩下這幾根香蕉是我的探視禮物。兩位好好休息，未來的日子還很長呢，一定要保重才行。”
張夫人簡直要氣得原地尖叫爆炸，她憤怒的抓起枕頭就向著池棠砸過去，而張豪天則是咬著牙，臉色陰沈地不知在想著什麽。
池棠自然是不可能被那枕頭給砸到，輕松的躲過枕頭，他覺得剛剛在警察局的憋悶現在總算是全部消掉了，看到這兩個人這麽不好的樣子，他就非常好。哪怕他心裏已經有了想要回海邊的想法，但如果沒有看到張豪天這麽慘的樣子，他心中的那口郁氣和憤怒是永遠無法平息的，而平息不了他的憤怒，他就不會離開這裏，他必然是要親眼看到張豪天沒有好的下場才能甘心。
兩人出門之時正好看到了聯袂而來的一男一女。男人看到池棠的瞬間臉色就變得難看，而那個女人卻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餘霄，霎那間就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了起來。
感受到身邊女伴的反常，張廷盛一臉愛憐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阿優，你怎麽啦？身體不舒服嗎？”
那個叫阿優的女子緊張地低下頭，聲音軟軟地：“沒有，沒事，我就是不太習慣醫院的味道而已。我們、我們能進去了嗎？”
張廷盛聞言狠狠瞪了池棠一眼，摟著阿優就進入了病房，池棠切了一聲，然後摸了摸下巴：“那個叫阿優的小姑娘，長的還挺好看呢。水靈靈的。”
餘霄轉頭看向池棠，“她比我好看？”
池棠頓時搖頭，無比誠懇地讚揚他魚哥：“這怎麽能比！她還沒你的十分之一好看！”
餘霄這才輕哼一聲。然後扔下一句讓池棠差點沒尖叫出聲的話。
“一只剛剛能夠變成人的魷魚而已……嗯，你生父身上的傷，應該就是它噴出的毒液吧。”
池棠：“！！！”
“嗯，還有，那個你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快要被她吸幹了，如果不出意外，你家就要斷子絕孫了。”
池棠：“……讓我緩緩？”總覺得三觀又碎了一地啊！還有，什麽叫不出意外，我家要斷子絕孫了？我呢？我又沒被吸幹？！
作者有話要說： 池棠：家族傳承還有我！
餘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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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池棠邊思考邊做午飯的時候，他聽到了敲門聲。池棠喊了一下，在臥室裏看書的餘霄就去開門, 打開門之後在快遞小哥驚艷的眼神中淡定的簽了快遞單, 然後關門。
池棠從廚房冒頭：“魚哥？”
餘霄：“我買的快遞到了。”
池棠哦了一聲，切菜的手一頓。魚哥竟然已經學會網購了嗎？真是飛快的學習和的適應能力啊。“魚哥你買了什麽？”
臥室裏傳來餘霄的聲音：“兒童早教平板。”
池棠：“……”看來是小八和小美天天都看亂七八糟的電視劇讓魚哥覺得它們浪費生命, 是時候開始上幼兒園了。很好很強大。
而在池棠做好了午飯的時候, 他放在竈臺旁邊的手機響了一下，手機自動推送了幾條熱門消息, 池棠端著飯打開看了一眼，突然就僵在了原地。
【母親河邊四男被挖眼掏心，場面極其血腥，兇手喪心病狂。】
打開這條消息，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模糊了四個受害者樣子的照片，照片中那讓池塘覺得非常眼熟的小樹林，像是一把巨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端著碗的手有些抖，猛地擡頭, 餘霄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他皺著眉頭拿過了他手中的手機，看到了那條消息。
“魚哥……這、這個是不是？”
餘霄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兒, 才點頭：“不錯。就是他們。”
池棠抽了口氣。
之後的午飯池棠都吃的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到底是誰殺死了那四個人高馬大的黑衣男人？是這些男人本身沒有完成組織交給他們的任務所以被滅口了？還是有什麽特別厲害的、和他們有仇的家夥把他們給殺了？如果是前者，那麽這個組織是有多可怕？如果是後者，那就更讓人無法想象了，挖眼掏心這種極具仇恨意義的死亡方法，讓人心中發寒。
池棠又在網絡上搜索了這個新聞的相關其他新聞報道，最後發現了一個讓他心中一跳的消息——經警方初步檢測，這四人都死於河水窒息，有極大可能是先溺死，而後才被挖眼掏心。
河水窒息、溺死。
池棠靜靜的看著這六個字，像是在看什麽可怕的大惡魔。他看向旁邊閉著雙眼思考、眉頭擰著的餘霄，莫名的有一種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了的感覺。
突兀的敲門聲再次響起，池棠回過神，迅速站了起來。他以為是魚哥又訂了什麽快遞，結果打開門就看到了兩個身穿制服的男人，他們面色嚴肅地對自己出示了一個證件，就道：
“你好，請問是池棠先生嗎？”公示公話的詢問語氣。
“是我，你們……有什麽事？”池棠真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能在家門口看到警察。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你的父親張豪天和其夫人在昨晚遭受了不明人士的攻擊，現在他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都很不好，我們去詢問他的時候，他語氣篤定的說是你在傷害他，所以請配合我們回去做一個筆錄和調查。你放心，這只是一個筆錄而已，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池棠冷笑出聲，那雙清亮的雙眼在一瞬間變的暗沈深邃。雖然他早已經對張豪天那個家夥不抱任何希望，但那個人總是能夠不斷的突破下限，刷新人類的無恥度。
“哦。稍等，我和朋友說一下，換個鞋子。”
趙英傑和馬刑看著開門的青年一瞬間就從爽朗溫和的樣子變得沈靜冷漠，忍不住都在心裏罵了一句渣男可恥。他們既然能夠找到池棠，那自然是調查了他的全部信息的。而後他們就知道了池棠是非婚生子，而他的親爹拋棄了他和她的母親，另娶高門。本來這就已經是很慘的事情了，結果母親去世之後來投靠父親還被趕出去不說，父親被人攻擊了，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他兒子。
這哪是父子啊，根本就是仇人啊！
餘霄在池棠開門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手機，等池棠和他們對話完之後，餘霄就站起來走到池棠旁邊：“小八小美看家，我和你一起去。”
池棠看著餘霄眼角微酸，他眨了眨眼，剛剛冷漠的神色消去了不少，他有點遲疑地抓住了餘霄的胳膊：“那個，那邊是警察局，你去的話會不會被查戶口啊？”
餘霄揚揚嘴角：“不會。放心。”
池棠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讓餘霄和他一起去了警局。
原本池棠以為餘霄會在警局引來很多人的註意和窺探，可進入警局之後他才發現，那些警察們看到餘霄就像是看到最普通的人似的，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訝，態度自然。
池棠轉過頭一臉疑惑。餘霄正仔細的觀察著這個千年之後的衙門，耳朵微動，收集著他們對話中的信息。
算了，魚哥本領千千萬，他還是不要大驚小怪了。
等坐在筆錄室裏，趙英傑還給池棠端了一杯水讓他不要緊張，然後上來就問了一句：“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你在哪兒？”
池棠遲疑了一下，“我在車上。昨天下班之後我和我朋友一起去母親河邊想要看看河水放松一下心情。大概是八點多到的，之後我們看了夜河的景色，洗滌了一下心靈，差不多九點多的時候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家了。那輛出租車的牌號我記不得了，但是我手機上還有叫車記錄。”
趙英傑記下了池棠說的話，然後看著自己記錄的東西，猛然間心中一跳。他霍然擡頭看向池棠：“你昨天晚上去母親河邊了？具體什麽位置？”
池棠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就知道會扯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上。哪怕他有切實的不在場證明，可被警方懷疑什麽的，還是非常讓人糟心的了。
“就是那個四人掏心挖眼的小樹林邊不遠，剛剛午飯的時候看到新聞我還嚇了一跳。”
趙英傑靜靜地盯著池棠，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可池棠的表情神色非常坦然，竟看不出一絲破綻。他擡眼看了池棠旁邊坐著的那個高大的男人，開口想要詢問，卻忽然感到了眩暈，甩頭恢覆過來之後，他竟然無視了餘霄，再次詢問了池棠的夜晚行程。
池棠都認真的回答了。
一個小時之後，趙英傑看著記錄的滿滿的記錄本，放了池棠和餘霄離開。
等兩人離開之後，馬刑和其他幾個人都湊了過來：“趙隊！怎麽樣？這家夥是不是重點懷疑對象？”
趙英傑看著筆錄本輕嘖一聲：“張豪天的受傷他沒有作案時間，而河邊那個挖心案他也沒有殺人時間。不管是張豪天受傷還是那四人的死亡時間都是在夜晚十點半左右，他那個時候應該是在出租車上。去查查監控和那輛車子的司機，詢問一下吧。”
半個小時之後，趙英傑就看到了那輛回程的出租車的行車記錄路線、沿途的監控，並且從司機的口中得到池棠確實坐在車裏回了市裏的消息。至此，可以確定池棠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趙英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沈默不語。
從明面上看，這個池棠似乎是真的和兩個案子都沒有關系，但他就是覺得，這個池棠並不簡單。而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發現他的重點都放在了池棠身上，那個本該更加引人註目的高大男人，卻被他忽略了個徹底。
走在回家的路上，池棠一直低著頭，他皺著眉像是在思考什麽，等餘霄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坐上車之後，池棠忽然擡頭開口：“去中心醫院。”
餘霄揚眉看他，池棠冷笑：“他都已經讓警察上門找我了，我不去看看他的慘樣，怎麽對得起他的懷疑？”
等池棠非常沒有誠意的提著一兜香蕉來到張豪天的高級病房裏的時候，原本在病房裏看電視的張豪天瞬間就從床上坐直了身體，如臨大敵的看向池棠。
“你怎麽來了？！”
池棠嗤笑一聲，掰了一根香蕉剝開遞給餘霄，又掰了一根給自己，把手裏的香蕉尖尖咬下來之後，他才道：“我可是你親兒子，你都傷成這副德行了，可不得過來看看你？”
餘霄吃著香蕉頗有些驚奇地看著進入病房之後就變得十分欠揍、冷漠又流氣的青年，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副面貌。
張豪天瞬間就被他這樣子氣了個倒仰，抖著自己包著繃帶的手指向池棠：“你！看你這副德性！有哪一點像是兒子來看老子的樣子？！你難道沒學過尊老愛幼嗎？！”
張豪天的話說完，池棠還沒開口，另一張病床上躺著的張夫人就猙獰著一張臉罵了起來：“你這個沒教養的小賤種！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沒跟你計較，你竟然還敢找人來潑我們酸水！你等著吧，等你進了監獄，我非要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來！！”
池棠冷笑。“那夫人你就好好等著吧，就怕等到你死我還沒進去，那可不是要氣死你了。”
張夫人氣的胸口直喘，而池棠這時候卻站在他們兩人的面前，仔細的觀察著他們的傷勢，他們的臉上和手臂上很多地方都被繃帶包著，有些沒被繃帶包著、只塗抹了藥膏的地方起了很多小水泡，看著就像是燙傷一樣，可又不太像。不過，這樣的水泡和水泡破裂之後的傷疤，讓他們一下子就變得面目可憎了起來。而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這些水泡還會讓人覺得疼痛和麻癢，想要完全治好不留一點疤痕的話，怕是會非常艱難了。
池棠就笑了。
“真不知道是哪個可愛的天使小姐姐幫我出了這口惡氣，不管怎麽樣，看起來你們的身體除了變得難看一點其他都沒什麽大礙，這我就放心了，剩下這幾根香蕉是我的探視禮物。兩位好好休息，未來的日子還很長呢，一定要保重才行。”
張夫人簡直要氣得原地尖叫爆炸，她憤怒的抓起枕頭就向著池棠砸過去，而張豪天則是咬著牙，臉色陰沈地不知在想著什麽。
池棠自然是不可能被那枕頭給砸到，輕松的躲過枕頭，他覺得剛剛在警察局的憋悶現在總算是全部消掉了，看到這兩個人這麽不好的樣子，他就非常好。哪怕他心裏已經有了想要回海邊的想法，但如果沒有看到張豪天這麽慘的樣子，他心中的那口郁氣和憤怒是永遠無法平息的，而平息不了他的憤怒，他就不會離開這裏，他必然是要親眼看到張豪天沒有好的下場才能甘心。
兩人出門之時正好看到了聯袂而來的一男一女。男人看到池棠的瞬間臉色就變得難看，而那個女人卻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餘霄，霎那間就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了起來。
感受到身邊女伴的反常，張廷盛一臉愛憐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阿優，你怎麽啦？身體不舒服嗎？”
那個叫阿優的女子緊張地低下頭，聲音軟軟地：“沒有，沒事，我就是不太習慣醫院的味道而已。我們、我們能進去了嗎？”
張廷盛聞言狠狠瞪了池棠一眼，摟著阿優就進入了病房，池棠切了一聲，然後摸了摸下巴：“那個叫阿優的小姑娘，長的還挺好看呢。水靈靈的。”
餘霄轉頭看向池棠，“她比我好看？”
池棠頓時搖頭，無比誠懇地讚揚他魚哥：“這怎麽能比！她還沒你的十分之一好看！”
餘霄這才輕哼一聲。然後扔下一句讓池棠差點沒尖叫出聲的話。
“一只剛剛能夠變成人的魷魚而已……嗯，你生父身上的傷，應該就是它噴出的毒液吧。”
池棠：“！！！”
“嗯，還有，那個你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快要被她吸幹了，如果不出意外，你家就要斷子絕孫了。”
池棠：“……讓我緩緩？”總覺得三觀又碎了一地啊！還有，什麽叫不出意外，我家要斷子絕孫了？我呢？我又沒被吸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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