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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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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結束後, 房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陳月洲怔住了,許久後才反應了過來:趙可……醒過來了?

心裏稍許有一些欣喜, 但緊接著而來的就是焦慮。

他曾想過,趙可如果醒來,一定會非常討厭自己。

雖然自己和端琰如今在一起某種意義上是被當時前有豺狼後有虎豹的形勢逼迫所做的選擇, 但是對於趙可而言,自己就是在他英雄救美受傷後“急不可耐”地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醒來之後對這樣忘恩負義的女人懷揣恨意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他沒有想過,趙可居然這麽恨自己。

不至於,也沒有必要。

所以,這裏面一定有問題,如果推測沒錯的話, 應該是趙天喻說了些什麽。

趙天喻從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自己,尤其不喜歡自己接觸他的弟弟, 當時趙可出事,趙天喻就認定了是自己和端琰的錯,甚至連趙可的具體情況都不願意告訴自己,當然也不希望醒後的趙可和自己攪合在一起。

而且,趙可剛才對端琰說了弄死……

也就是說,趙可懷疑是端琰導致了那場事故的發生?

陳月洲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其實早在三個月前,那場事故的發生就讓他覺得太蹊蹺了。

自己和趙可當時的關系越來越微妙,如果趙可成功將自己救下並且逃離萊安西,二人之後的關系勢必會迅速進入一個升溫狀態, 在端琰跟自己基本已經恩斷義絕的情況下,他和趙可很有可能會發展到連他自己都無法預料的程度……至少他作為女性的初體驗對象不再是端琰,而是趙可。

但是,事故的發生以及在場全員死亡的結果,將局勢瞬間扭轉。

原本已經和端琰沒有任何關系的自己忽然就沒有選擇地進入了端琰的懷抱裏,仿佛和一個多月前的那場事故如出一轍。

如果說三個多月前的那場事故是端琰臨時起意,初次嘗試的生疏導致了結果的不完整、趙可的意外死裏逃生,那一個多月前的滅口就算是……稍顯成熟後計劃的進階?

不不不,自己在亂想些什麽……

端琰怎麽可能殺人……

陳月洲拼命地勸自己別多想,可是不安分的腦內與此同時猛然出現那天夜裏端琰給痛哭流涕的自己一點點套上戒指時候的表情。

那樣清冷無神、那樣陰森可怖。

端琰在某些地方有著別人沒有的優勢,刑警出身帶給了他更多外人犯案所沒有的專業知識和心理素養,人未必是他殺的,但他一定和殺人案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陳月洲本能地握拳,在內心使勁地搖頭。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一旦某個猜測在心中好似邏輯自洽,即使真相還沒有揭曉,人們也會把自己推演出來的結果當作真相去活動,衍生出來一些動作和表情。

他不能把這樣的猜想當成真相。

否則,他該怎麽直視身後摟著自己的男人?他該怎麽樣和這個男人正常相處?他以後又該怎麽樣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撒嬌賣萌裝深愛來刷任務?

而眼下最關鍵的是,他現在不能站在懷疑端琰殺害自己前男友的陣營裏,而是應該站在無論如何都信任端琰的陣營裏。

電視劇裏總有那麽些鏡頭:女配聽說是男配殺了某個人物,女配當即轉身質疑男配,“嗖”地一下,就被男配捅死了。

他要先穩住和端琰之間這幾天好不容易鞏固起來的關系,再去考慮其他事情,畢竟他陳某人的智力眼下真的是無暇超頻顧及全部了。

於是,陳月洲轉過身子,仰頭看著端琰,無視對方臉上瞬間陰沈的表情,露出有些抱歉的樣子:“對不起……”

端琰低頭掃了眼陳月洲,示意他有話接著說。

陳月洲道:“我懷疑是趙天喻給趙可說了什麽汙蔑你的話,因為趙天喻從一開始就不太喜歡我,我和趙可一開始談戀愛的時候他因為我和你好像關系不簡單就一直提防著我,後來趙可出事之後他更是恨透了我,而我又跟你在一起了,他可能覺得我們兩個坑了趙可,所以希望趙可不要再記掛著這樣的我,就亂給趙可講的吧。”

端琰聞聲,伸手擡起陳月洲的下巴,看著他的雙眼,面無表情道:“你剛才說出來的話,是說給我聽,還是你真的相信?”

“什麽意思?”陳月洲反問,“難道是你殺的人嗎?你有必要殺人嗎?”

端琰沒說話。

陳月洲道:“雖然你笨笨的,可是你是個分得清大是大非的人,趙天喻是你的同學,趙可是他的堂弟,兩個人家裏都非常富裕,你就算真得看不慣他們,也不會出手害他們吧?畢竟萬一失手,後續的問題很多。”

“可是如果有他必須消失的理由?”端琰問。

“他必須消失的理由?”陳月洲笑了,其實他笑的時候內心是在發抖的,可是這個時候不硬著頭皮也沒有辦法,他道,“趙可有什麽必須消失的理由呢?因為他是我男朋友?”

陳月洲搖了搖頭,笑得十分自信:“你說你想要真相也想要我,如果你是為了得到我而去殺死趙可,那為什麽一開始還要把我從你們家趕走呢?多此一舉,這個說不通吧?”

端琰盯著陳月洲視線的雙眼落在旁側,像是在思考什麽。

脫離了視線監控,陳月洲稍微放輕松了一些,端琰這個略顯放松警惕的動作稍稍能夠說明自己的理由還是像個理由的。

陳月洲接著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接受我,也許是因為……呃……看到趙可出事之後覺得我的處境可憐?或者說,看到我受傷覺得其實還是挺心疼的?所以忽然間就又挺想要我了。”

陳月洲向端琰靠近了些,唇齒距離端琰的臉頰只有不到兩分米的距離:“想要我之後,又覺得既然我在你身邊,就繼續從我身上挖掘真相得了,可是你知道我這個人本性就是喜歡闖禍,所以你總想把我控制起來,讓我乖乖的……”

端琰瞇起眼打量陳月洲,想說話卻沒說。

陳月洲又道:“殺死趙可那種北川本地戶口家裏親戚還都是有錢人的富二代的成本遠高於殺死我這種現在基本等同於無父無母也沒錢的打工妹的成本,也許我這種光著腳的窮人會這麽做,但你和我不一樣,你生活優渥,家庭富足,根本沒有殺趙可的必要,就算你要找真相,也有無數種方法找真相,我是這麽理解的。”

“那你前幾天害怕什麽?”端琰問。

陳月洲一怔,沒想到端琰會問得如此直白,他仰頭和端琰接吻,在唇齒纏綿的數秒鐘去想接下來的話如何回答,等唇齒脫離後,立刻露出有些心虛和愧疚的表情,不假思索道:“做賊心虛嘛……畢竟……在和你談戀愛期間卻想要和自己的哥哥結婚什麽的……結果感覺被你看破了……”

說著,他揚起手擺出一副對天發誓的樣子:“但是我發誓!我真的再也不會再也不會有這種想法了!哥哥他們一家人太可怕了!如果我真得和哥哥有什麽關系被發現了……那那天我可能也會被梁米薇毒死了……”

一句話,順便表示:我相信警察的判斷,我認為就是梁米薇害死了察登科和陳小姨。

“那這裏呢?”端琰的手滑向陳月洲的小腹,輕輕一捏。

牙印所結的血痂已經基本脫落,看不出來太大的痕跡。

陳月洲一臉疑惑:“這裏怎麽了?”

思考了幾秒,他才恍然大悟般地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你說牙印……我還以為是你以為我出軌了……剛好哥哥出事了……你嚇我……”

陳月洲說完,癟著嘴往端琰懷裏蹭:“我發誓我沒有跟我哥哥做過!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發誓!如果我說話,就天打雷劈!”

——反正天又不會真的打雷劈自己,否則這個世界還要什麽發電廠啊,天天都是電閃雷鳴滿地死人。

端琰看著陳月洲,半天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非常鄭重地道:“就像辦案警察所說的,趙可和馬庭出事是因為搏鬥,你表哥一家出事是因為家庭糾紛,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嗯,我知道啊。”陳月洲點了點頭。

或許端琰信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又或許端琰對自己剛才說的話將信將疑,甚至也有可能壓根不信,但是端琰覺得有必要讓自己明白一個道理:不管你認不認為這個案件和我有關,但我現在告訴我,人不是我殺的。只要殺人的不是我,也沒有活著的人能證明過我唆使或者引誘犯罪,他們的死就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陳月洲自然能聽懂暗語,頓時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抱著端琰使勁蹭:“那琰琰,接下來怎麽辦,趙可非要這麽想,我解釋應該是沒什麽用,萊安西怎麽辦……”

端琰本來在想問題,被陳月洲蹭得出現了不和諧反應,只能推著陳月洲道:“別亂動。”

陳月洲:“要再來一局嗎?琰琰……再來一局……”

端琰:“……”

畢竟加上第一輪被陳月洲挊的那局,這局如果再開場,就是四局了。

開局倒是能開,畢竟之前將近一個月裏兩個人都沒有開過局,身體裏有能量的積攢。

可是昨天兩人還戰了兩局,如果第四局魯莽開場,可能效果會不好,而且最關鍵的是,明天身體狀況會非常糟糕。

但是……

端琰掃了眼身側已經隨時準備著開張的陳月洲,還有那含著淚珠不斷眨巴的大眼睛。

總覺得如果拒絕的話,陳月洲下一秒就會立刻變臉吐出三個字:“真沒用。”

畢竟這個女人可是相當直面她自身的需求,她自己不爽了,找著方法也要爽。

而且,說實話,真不想被這個女人看扁,顯得自己千辛萬苦把這個女人弄到手卻顯得自己駕馭不了她似的……

端琰只能低頭看著陳月洲:“你在上。”

陳月洲癟了癟嘴,一邊慢慢爬一邊道:“好好好,我上我上,懶死你算了……”

這一局,陳月洲發現端琰做得是十分難受。

硬倒是硬,但是無論怎麽做對方的體驗好像都達不到一開始的那個高度,和之前察登科的那次有一點點像,先導液一直有,但是就是爆不出該爆的東西。

陳月洲對這個場景蠻熟悉的,以前本科的時候,他經常會一邊看小電影一邊動手DIY,可是有時候天天DIY久了,靈敏度仿佛就下降了,雖然硬,但也就是因為年紀還不大,能堅持硬著。

可就是達不到自己的那個HIGH點,丟不出去也軟不下來。

一開始以為是手不如鮑,後來談了女友才發現,原來不怪自己的五指姑娘,而是自己身體的機能跟不上自己的需求,人不行。

後來少看片和少接觸這些會讓刺激他需求的東西後,逐漸好了些。

陳月洲嘆氣:所以說為什麽要讓自己穿越成成年人啊,應該讓他穿越成高中生!高中生哪兒來這麽多可怕的事!他陳某人一定是全場MVP!

猶記得自己還是個高中生的那個年紀,說硬就硬,不想硬也會硬,隨隨便便就硬,挊個三四次之後不行了也能憑充血再硬,當年覺得巨尷尬,現在想想……那才是男人真正的生命力與蓬勃青春啊!

所以說高中不許談戀愛什麽的,真是毀了男人最應該揮霍青春的時光啊!

無奈之下,陳月洲只能用精神刺激法:就有點類似於有些人看有色文章也能走上“極樂凈土”這個道理。

他趴在端琰耳邊,嬌滴滴說了些內容,再配合著手上和身體上的動作,總算渣幹了端琰最後一次的能量。

陳月洲這才勉強滿意道:還行吧,本來以為這廝第四次已經只能交先導液而交不出貨了,可是如今卻交了出來,雖然很少就是了。

事後,陳月洲低頭看著端琰,露出委屈兮兮的表情擦了擦眼角因為爽而流出的淚水,揮了揮戴著戒指的手道:“琰琰,我想幫你找到萊安西的真相,可是我也不想死,你會為了萊安西犧牲我嗎?琰琰?”

其次問這句話等於白問,陳月洲打心底裏認為,趙可如今讓端琰在萊安西和自己之間二選一……這哪裏是什麽選擇題,簡直就是一個送分題!

可是,心底還是希望端琰能夠動動腦子,畢竟這廝用了這麽大功夫才把自己握在手中,也許真的能有一種能夠保全自己和萊安西兩方的方法。

端琰有氣無力地看著陳月洲的哭臉,擡手揉著眉心,休息了好一會兒後,右手抓住陳月洲戴著戒指的手,輕輕親了一下他的之間安撫道:“不會把你交出去的,我會想辦法。”

第二天,向來最晚七八點就起床的端琰,中午都醒不過來。

陳月洲九點起床洗澡換衣服,之後去吃了早飯,坐在餐廳裏他就開始琢磨自保的事。

端琰嘴上說了不會犧牲自己,親吻戒指時候的樣子也像模像樣的……但是如果自己百分之百信了,那就是個傻子,他必須想個辦法保住自己。

跑嗎?

不,不能跑。

跑的話在端琰這裏做的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簣了,如果再有趙可和趙天喻的咬著……呵呵。

活肯定是能活的,可是他肯定是不能考研了。

全國大專院校雖然多,可是有研究生點的學校卻只有正規且有科研能力的大學,數一數,其實也不算多。

趙天喻如今已經是升本院校的高層,想從同行手中搜出自己的存在不是個難事。

當然,不考研的話肯定能躲掉,可是日子就不會好過了。

他陳月洲現在的短板就是身高袖珍、人長得弱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如果去做體力勞動力,會比力氣大的人浪費多無數倍的力量,還掙不到和別人一樣多的錢。

當然,也可以從事一些需要腦力但不需要學歷的工作……但是,那種工作因為門檻低,競爭非常激烈,往往前幾年甚至前十年都會有大量的體力和精神力付出。

而他陳某人,壓根就不想從事體力勞動力!

不然他這一年天天在臉上塗抹的La mer不都是全白費了嗎?

不跑的話……給趙可解釋嗎?

雖然趙可現在一副要殺了自己的架勢,但是未必沒有用。

趙可不是個什麽善茬他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但是趙可曾經對自己有過感情也是真實的。

對於自己、端琰和趙天喻而言,距離案情的發生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有些具體的細節可能已經淡忘,感情可能會在這段期間有所消耗……可是,對於趙可來說應該並不是這樣的。

如果他是才醒過來不久,這三個月的空白對趙可來說只是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而已。

趙可的感情應該還存在,哪怕不多,也還會有那麽一點點。

可是,解釋不能通過微信或者電話,一定要面對面才行。

眼神的互動,表情的溝通,動作的表示,聲音的交流……這些都能帶給對方一種真實感,比隔著空氣人人猜測。

但是,怕就怕的是,策劃這件事的人不是趙可,而是趙天喻。

見不到趙可本人的話……自己基本就涼了。

那怎麽辦?端琰能有對應措施嗎?

應該……有吧?沒有嗎?

端琰雖然家境優渥,但是他母親是當官的,而且不是大官,受到的束縛遠遠高於商人受到的束縛。

拼家庭壓制,端琰根本不是趙家的對手。

那其他方面呢?沒了吧……

反正自己的智商是想不出來,所以說,端琰會怎麽應對呢?

陳月洲低頭看著手上的戒指出神。

千辛萬苦設下天羅地網困住自己的端琰,會就這麽把自己送出去嗎?

……

端琰從床上醒來時,是一天陽光最好的時間。

睜眼的瞬間,太陽穴抽了一下,他蹙眉,伸手撈過桌子上的手機看時間:兩點半。

陳月洲在床頭留了早餐和紙條:[琰琰呀,身體不好就要多補補,我在樓下圖書館看書,待會兒起來了來找我哦。]

“陳月洲這家夥……”端琰坐起身子揉了揉太陽穴,金色的陽光灑在他麥色的皮膚上,勾勒出上半身結實的線條,背上還有幾道陳月洲指甲留下的血痕,性感中帶著淡淡的色氣。

他定睛仔細看了兩眼手機,才發現有四個未接電話,來電人統統和昨天的一樣:趙天喻。

端琰沒有搭理,下床去衛生間洗漱,等收拾完畢後發現還有點累,就回到床邊坐著,本能地又撈起了手機,看著未接來電出神。

就在這時,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端琰摁下了接聽鍵。

等他反應過來想要掛斷的時候,對方已經開口了:“想掛電話是吧?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下意識會做自己想做的事,事後又會後悔,但是我告訴你,這通電話不會讓你後悔。”

端琰這才拿起電話放在耳邊:“你到底想幹什麽,趙天喻。”

趙天喻在對面笑:“我弟弟昨天不是都說了嗎?可以給你萊安西的開發權,但是與之相對的,你得把當初你怎麽活埋我弟弟的行為重新表演一遍,在那個女人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端琰冷冷道。

“我說什麽你清楚。”

“那你就去報警。”端琰答。

“哈……哈哈……”趙天喻笑,“你說,是不是當警察的人都像你一樣,做了殺人的始作俑者也能鉆個漏洞逍遙法外?那是不是法醫和刑警組成犯法聯盟,就基本無敵了?”

“那是你的臆想。”端琰答,隨後又問,“你哪來的萊安西開發權,我記得很清楚,它不是你主負責。”

“沒錯,一開始不是我。”趙天喻道,“但是很不巧,掌管著萊安西生殺大權的那個家裏女兒偏偏不讓人省心,前一陣非要偷渡出國看自己小情人,結果被氣得腦淤血倒了下去,這不,文書就到我手上了。”

端琰沒再說話。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趙天喻道,“我都無所謂,你不信的話大可以當我什麽都沒說,很快萊安西就會動工;如果你信,等會兒我會用傳真給你一份合同,你自己看,我都已經擬好了權屬分工和時間限制。”

“你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端琰問。

“什麽這麽做?”趙天喻道,“你說是讓你進入萊安西的目的?還是讓你活埋陳月洲的事?”

“都是。”

“你心裏不清楚嗎?”趙天喻視線一沈,像是並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他話鋒一轉道,“我弟弟給你的期限應該是後天,你還記得嗎?”

他道:“端琰,你我都不再是高中生,我不會再任何時候都給你留著足夠的機會,就給你24小時,你自己看著辦,還有,不要耍小聰明。”

趙天喻笑笑:“你要知道,我對你的小聰明,非常熟悉。”

電話掛斷後十秒內,數十份合同文書發了過來。

其中包括關於萊安西方方面面的手續,所有資料都向端琰證明著:趙天喻如今有代表學校對萊安西開發的權力。

端琰慢慢地低下頭,視線埋入一片晦暗之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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