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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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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的話讓趙可頃刻間腦門發熱。

他瞬間理解了陳月洲剛才那句“你很快就會體驗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怎麽, 簽不簽?”三叔瞧著趙可, 撥了撥地上的筆。

趙可沈默, 他此刻氣得想打人,可苦於手被拷著,根本無法施展拳腳。

陳月洲見趙可一副隨時都要爆炸的模樣, 對著三叔笑笑:“叔,你忙你的吧, 我勸他,小少爺就是沒吃過苦頭,我知道年輕人該怎麽勸,他絕對就簽字了。”

三叔瞧了眼陳月洲,哼了聲:“那最好在明早之前給我簽好, 不然讓他有好看的。”說著, 甩了門走人。

陳月洲回頭, 撐著下巴看著一臉黑的趙可, 推了推地上的單子:“怎麽,不簽?”

趙可冷冷地掃了眼陳月洲:“簽了他就會放了我?他手機裏拍下的我的短視頻應該不止那一個, 等我離開了這個破地方, 他肯定還會拿著視頻再來要挾我給錢的。”

趙可哼了聲:“這群窮鬼什麽下三濫的模樣,我又不是沒見過,浴場門口什麽貨色沒有?”

“喲呵?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知道呢, 你既然知道你還跟來?”

“那群窮鬼是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可你弟還想在北川混吧?”趙可冷笑,“他就沒想過一旦我回了北川, 他還有沒有機會再踏上北川的土地這回事嗎?”

陳月洲:“所以人家拍了你的照片,並且準備用猥xiè制約你。”

趙可:“……在他發我照片之前,他會被弄死的。”

陳月洲:“可是在此之前因為你的不屈服,你一定已經被猥xiè過了,你能接受被一個滿身汗臭的老頭猥xiè,或者被一個一臉褶子的老太太榨取嗎?”

趙可:“……”

陳月洲繼續補刀:“我看你顏值很高,而且整張臉沒什麽刀工,頂多是做過微創,這樣的底子應該是從小就很受女生歡迎吧?一個長得醜點身材差點的妹子想跟你有染,你也許都會覺得她配不上你,內心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吧?這樣子高傲的你,受得了這份委屈嗎?”

趙可:“……”

被陳月洲的話嗆得胸口疼,他煩躁地將頭轉向一邊。

陳月洲拿起地上的筆和紙塞進趙可手裏,向他湊了湊道:“把字簽了吧,簽了之後裝得害怕一點,讓他覺得十拿九穩拿捏住了你,後續你就不會再遭到什麽老頭老太太侵fàn了,不然他們為了讓你屈服辦法多著呢。”

“……”趙可沈默。

陳月洲見趙可不動筆,就伸手去抓他的右手,將筆塞在他的手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是國家的老大來到這種窮山村被人捆在這裏,你也硬朗不起來,如果你執意要守護自尊心,去威脅、去恐嚇對方,指不定對方會破罐子破摔。”

“……”趙可一聽,瞬間蹙眉。

“你知道強奸案件和交通事故案件中,什麽樣的受害者容易死亡嗎?”

“……”

“不配合的受害者。”陳月洲道,“說著‘我一定會報警’、‘你等著你不會好過的’、‘我死也不會屈服的’、‘我記下你車牌號了你等著’的人,最容易死亡。”

“……”

“一個人一旦邁出犯罪的第一步,他就逐漸開始失去理性的控制,抱著‘反正已經這樣了不如那樣’的心態,激怒他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他難不成還會殺了我?”趙可本能問。

“會的,別不信。”陳月洲望向門的方向,“你看到了,這破村子連路燈都沒有,連續半個多小時的田野小路,連攝像頭都沒見,真要是殺了你,把你的屍體埋在莊稼地裏,把你的車沈到池塘裏……”

“你當法醫是鬧著玩的嗎?”趙可一聽本能反駁。

“對,法醫不是鬧著玩的,你我都很清楚,如果你父母真的能找到這裏,一定會查出你的死因,但是——”陳月洲道,“想殺你的這群人,他們是不知道的,他們就生活在這一片狹隘的世界裏,他們認為只要車子和屍體消失了,而且沒有監控,你的下落就會永遠成謎。

為什麽說無知者無畏?因為無知的人的世界很簡單,他們無所束縛所以無所畏懼,他們認為這樣殺了你就沒人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他們就會這樣殺了你。

大多的預謀殺人犯在被抓之前都以為自己是完美犯罪,不是嗎?”

“……”趙可本能地縮了縮身子,很明顯,陳月洲的這一番說辭很有震懾力。

“裝慫出去之後,你想怎麽做你都自由了,但在這裏,把頭低下,一定沒有錯。”

“……”趙可又一番沈默後,握住了筆,在紙上憤恨地劃下自己的名字。

陳月洲見狀,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那,如果你爸媽來救你了,麻煩順帶把我帶走,我還能給你做個證什麽的,哦對了,我也是受害者,如果要報覆麻煩別把我算上。”

趙可聞聲掃了眼陳月洲:“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你自己。”

“那不然?”陳月洲聳聳肩。

“不過,我懷疑你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趙可說著冷笑了聲,他伸出能活動的左手挑起陳月洲的下巴,“畢竟你馬上就要為人妻了……跟著這群老東西下十七八個小崽子。”

“啊……關於這一點。”陳月洲笑笑,“我自有解決的辦法。”

……

陳母在院子裏忙著摘菜,三叔在外面聯絡客戶,陳月洲和趙可被捆在二樓雜貨房裏沒動靜,陳悅豪又不敢進雜貨房面對趙可,只好在一樓坐著看電視。

陳國富和村裏人打牌剛回來,一進門看到陳悅豪,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打了個哈切:“小豪啊,你跟你媳婦近況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陳悅豪磕著瓜子隨口道。

“就那個呂娟啊,人呢?”陳國富在陳悅豪身邊坐下。

“二樓屋子裏睡覺呢。”

“你倆搞了沒?”

“啊?”陳悅豪看了眼自己父親,隨後點點頭,“那當然。”

“那她以後就是咱們老陳家的人了。”陳國富頓時一拍沙發,“這彩禮錢不就省了?所以就說了,這有點出息,出去找媳婦多簡單?還不用花錢!”

“你想什麽呢爸,時代變了,跟你睡一覺不代表人就是你的了。”陳悅豪漫不經心地看了眼自己的父親,“昨晚剛和我才吵了一架,我看是要分手了。”

“什麽?她跟你吵什麽?”

“唉……”一提起吵架原因,陳悅豪就覺得心裏不痛快。

呂娟嫌棄自己窮,嫌棄自己賭博,嫌棄自己騙她家裏是個拆遷戶。

可是她呂娟也不是有錢人啊?

自己和她比起來,至少在村子上有套房啊?她有什麽?她在她們家就是陪襯,屁都沒有!

都給她買了那麽多的口紅了,這時候卻提分手……

既然如此,有本事把口紅還給自己啊?

以為他願意花那麽多錢買那麽些蠟筆一樣的東西啊?

一提起還錢,她就在房間裏撒潑,說什麽男人給女人買東西天經地義……

呵……瞧她那副吃相和嘴臉,什麽德行……

都是窮鬼,他陳悅豪還沒嫌棄她呢,她還好意思嫌棄自己?

“小豪啊。”陳國富看出陳悅豪不痛快,他上前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她家裏哪兒人?”

“不知道,好像是陜西哪個邊邊角角的地方的吧……”

“家裏幾口?”

“好幾口呢。”陳悅豪掰著指頭算著,“她們家挺窮的,比咱們家富裕不了多少。”

“那就是說,到北川是沒依沒靠那種?”

“對啊。”

“那你還生氣?”陳國富笑了,“無依無靠來了咱們的地盤,這房是咱們家的房,地是咱們家的地,你就是她的天,還允許她給你擺臉子?”

陳悅豪一聽,眼珠子一轉,想了想是這麽個道理。

“待會兒吃飯的時候,你試試她的態度,再要是不聽話,就讓她懂點道理。”陳國富起身拿起煙槍,“知道老祖宗說過什麽嗎?”

“啊?”陳悅豪搖了搖頭。

他對歷史可是一竅不通。

“這國家要安穩,就要講忠貞,這忠貞指的是什麽知道嗎?男人忠於國家,女人貞於男人——這話大白話點來講就是男人服從國家,女人服從男人,這麽一級一級服從下來,國家才能安穩。”陳國富說著指著村頭的方向,“看到咱們陳家村那牌坊了嗎?你以為哪兒都能有那玩意嗎?咱們村頭有那玩意,說明咱們老陳家向來都是又忠又貞的人,絕對不能允許女人在家裏作亂!”

“哦……”陳悅豪點點頭。

頭一次知道那玩意原來就是所謂的牌坊……

父子二人在樓下聊得不亦樂乎,呂娟一覺睡起來正打算下樓去上廁所,就聽到“讓她懂點道理”這樣的談話內容,頓時心裏“咯噔”一聲,恐懼、憤恨和嫌棄的情緒交疊在一起,她頓時怒沖沖地回了房間。

坐在床上,她憤恨地將自己的口紅全部倒了出來,委屈地擦了把淚。

讓自己懂道理?

讓自己懂什麽道理?

這男女交往,男人給女人買東西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男人本來就什麽都比女人強,讓著點女人、給女人買點東西、寵女人,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自己可是女生啊,一群大男人跟自己這麽個弱者計較,憑什麽啊?

她就是因為討厭那些因為女人是弱者就欺負女人的男人,為了自由她才離開她們家鄉那個小村子、離開那個山挨著山的破地方,來北川尋求真愛,期望著能有個厲害的男人寵愛她,帶著她脫離苦海……

可怎麽又到了另一個破地方了呢?

昨晚陳悅豪還說讓自己把東西還給他……

開什麽玩笑?

哪有送人的東西還要收回去這個道理?

果然!果然就不該跟這種鳳凰男交往!

早知道就豁出去跟趙可試試了!

陳悅豪替自己在醫院找關系的那陣兒,是趙可找他家裏人替自己安排在了九九醫院裏,這麽一想,也許趙可本來是喜歡自己的……

只是,是自己不爭氣,一看到趙可那張俊臉,實在是心底虛得厲害,根本沒什麽信心和他在一起……

不過,這會兒趙可不是被綁在倉庫了嗎?

想到這裏,呂娟眼前一亮。

如果自己把趙可放走,獲得了他的好感呢?

對啊!這樣很好啊!

想到這裏,呂娟偷偷摸摸地從床上爬起,在陳悅豪的枕頭下面翻了好一會兒,摸到了他的錢包——裏面有一百塊錢和一枚小小的鑰匙。

呂娟將鑰匙塞進袖子裏,偷偷摸摸地來到倉庫門前,小心翼翼地拉開倉庫的門,趙可正和陳月洲正靠在一起小憩,察覺到有人進來,兩人本能地睜眼。

一見趙可,呂娟頓時露出激動的表情,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趙可,我,我帶著鑰匙來了!你看……”

趙可掃了眼她手中的鑰匙,並沒有露出過多的表情,而是冷漠道:“你從陳悅豪那裏偷來的?”

“對……我……我給你解了手銬你快點走。”呂娟用力點點頭,眼淚倏地就流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趙可,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可是……”

呂娟說著伸手去抓趙可手上的手銬——

“不用。”趙可卻冷冷地拒絕了她。

“啊?”呂娟一楞,“為什麽?陳悅豪不知道會對你做什麽,指不定會殺了你呢,他們一家人可殘忍了,萬一害了你怎麽辦,誰出事我都不想你出事……”

“你說我殺誰?”呂娟話還沒說完,背後冷不丁傳來陳悅豪的聲音。

眾人皆朝著門口望去,只見陳悅豪和陳國富正站在門外,面無表情地看著呂娟。

“我……我……”呂娟頓時慌了,她結結巴巴道,“我……我……是你姐!是你姐她逼著我把鑰匙拿給她!否則她結婚後就去揭發我綁架!你知道的小豪,昨天我為了你從醫院偷了手術臺上病人剩下的半只藥,我不能出事啊我……”

呂娟說著就跪倒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地擦著眼淚。

趙可哂笑了下,看著呂娟的樣子覺得有些滑稽。

而陳月洲則不同了,他頓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哇,這個呂娟可以啊……

看到陳悅豪家徒四壁還是個賭徒的樣子後悔了吧?

想著趁機來抱趙可的大腿,通過吊橋效應刷一波趙可的好感?

結果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不知道該甩鍋給誰就甩在這裏面最好欺負的自己頭上?

當別人都傻子嗎?

陳悅豪那小子再傻也不會不知道這小妞心裏的想法吧?

陳月洲本能地擡頭看向陳悅豪,果不其然,這小子臉色黑得發綠,他怒氣沖沖走了過來,一把奪過呂娟手中的鑰匙,抓住她的胳膊道:“呂娟,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說著,擡手一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呂娟的臉上。

“你——你居然打我——你個大男人你居然打我——!?”呂娟被嚇了一跳,她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臉,“我要和你分手!分手聽到了沒有!”

“想分手?那你先把我給你花出去的那些錢還給我!”陳悅豪一聽,氣得掐住呂娟的脖子,“我給你花了多少錢了!啊?你說說看我給你花了多少錢了?你配嗎?你配用三四百塊錢的口紅嗎?你有資格嗎?你自己買得起嗎?憑什麽讓我買?!”

“你……你……”呂娟被掐得幾乎上不來氣,也說不出話。

“小豪,行了。”陳國富一見,上前拉了拉自己的兒子,“掐死她又能怎麽樣?你把門口的麻繩拿來。”

“好。”陳悅豪這才松開呂娟,大跨步出了門,然後拿了條粗麻繩進門。

陳國富將煙槍交給陳悅豪,自己動手將呂娟的上身直接捆了起來。

“幹什麽!幹什麽你們!你們這是犯法!犯法!我要報警!我要殺了你們!”呂娟頓時驚恐地叫了起來,一邊嚎叫還一邊掙紮。

陳國富被她動煩了,擡手就是一耳光:“犯法?老子就是這個家的王法!你試試去報警!你看看警察會不會管你!我告訴你,這最近的派出所開車都得半個鐘頭,你倒是有本事跑啊?”

“你放開我!你們這群人渣!我一定要殺了你們!”呂娟仍然死命地掙紮。

陳國富徹底惱了,擡腿對著呂娟的臉就是一腳,直接將她踩在地上:“我告訴你,來了我們家,就沒有走這個道理,你要是想早點自由活動,就趕緊大了肚子,指不定還允許你去幫忙刷個碗洗個衣服。”

“……”呂娟這下是再也不敢亂動了,臉頰被粗糙的地板劃出一條條血口,她嗚嗚地哭著,一雙眼睛腫的血紅。

“小豪,拉上,丟你房裏。”陳國富踢了一腳呂娟,“最近趁著閑,就天天做,聽到沒?”

“爸……”陳悅豪露出不太開心的表情,“我還想找個北川媳婦呢……咱就是農民,幹嘛還找個農民啊……多丟人……”

“這有什麽丟人的?”陳國富道咧嘴笑,“她留在這兒生幾個兒子伺候咱們家,你在北川找你的媳婦,找到了爸也能跟你享福,找不到你回來這不現成的媳婦和兒子?”

“也是噢。”陳悅豪驚喜道,“反正她也跑不掉。”

陳悅豪說著將呂娟從地上拉了起來,冷著臉將她拖回了房間,直接丟在了床上。

“放了我!放了我!你們這是綁架!這是綁架!”

呂娟還在痛苦地嚎叫,陳悅豪已經關上了臥室的大門。

重新回到雜貨房,陳悅豪覺得底氣莫名足了很多,他走到趙可面前,低頭看著趙可以及對方身旁簽過字的協議書,露出了些許囂張的笑容:“趙可,我沒欠你錢,對吧?”

趙可看都沒看陳悅豪。

“老子問你話呢!”陳悅豪說著,擡腿對著趙可肚子就是一腳!

“咳……咳……”趙可吃痛地咳了兩聲。

“老子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就看著老子!”陳悅豪說著一把抓住趙可的領子,迫使他正視自己。

趙可只是涼涼地掃了眼陳悅豪,本來想張嘴,但想起陳月洲的叮囑還有剛才呂娟的下場,默默地選擇了緘口不語。

“怎麽?看你的眼神還不服氣啊?有本事你去告啊?你去告老子啊?老子讓全天下都知道你趙可昨晚被人怎麽個看光了!今晚我還要把你送去村子裏六十歲的老寡婦那裏,讓你好好體驗體驗。”陳悅豪說著就要再打趙可,一只黝黑的胳膊攔了上來,陳悅豪一回頭,是三叔。

“幹嘛呢幹嘛呢?我帶著人來看新娘,你們在這裏鬧什麽事,等你姐嫁人了再弄行不行?”三叔轉頭對著陳國富使了個眼色,對方抖了抖煙槍,張口道,“小豪,過來,先把你姐的事情解決了,之後那人想怎麽弄怎麽弄。”

陳悅豪一聽是自己父親的命令,也不敢耽擱,怒瞪趙可一眼後悻悻地離開了房間。

三叔這才長出一口氣,對身後新的一組人介紹:“就這個,這是我侄女,和這個殺馬特小子到處偷東西,所以綁了起來……”

同樣的設定,三叔又講了一遍。

這次總共就倆人,一個老太太和一個老頭,聽三叔的稱呼,這倆人似乎是姐弟。

弟弟在縣城打工了一輩子,有了點積蓄,因為一直喜歡漂亮姑娘卻又討不上漂亮姑娘,就幹脆沒找對象,平時去小發廊裏找個小姐解決需求。

聽三叔介紹後一見陳月洲照片,立刻趕了過來。

中國人無論男女老少,似乎大多都頗為喜愛白皮膚,在白這個領域越白越招人喜歡。

老頭一見到陳月洲,頓時連連稱讚:“這個好!這個好!這女人得瘦,但還得有肉感,否則不行,不舒服。”

三叔趁機道:“剛才別人來提價了,三十五萬,你們看,能給幾個錢?四十萬吧不然。”

“四十萬?”老頭和老太太都驚了。

這價格,也太黑了點吧?

這縣城裏娶媳婦也不是這個價格啊?

“老孫,你要想好。”三叔勸誘道,“縣城裏那些都是什麽貨色?有這樣子?這白得比洋妞還白哩,身材還跟洋妞一樣辣,別人不得羨慕死你?”

“可是……”老頭雖然認可三叔嘴上說的話,但還是覺得價格太高了,“這……這也太高了……”

“縣城裏娶個女人,你不得買房子?給彩禮?這些錢還不夠?再說了,買個醜的回去伺候你好,還是買個白嫩白嫩的回去伺候你好?”

“這……”老頭看了眼自己的姐姐。

老太太一見弟弟求救,想了下:“的確,長得值賣高價,但我們家女人都是好女人,我得確定你們家這是不是。”

說著,老太太對著陳月洲道:“你,有過男人嗎?”

陳月洲眨眨眼,裝傻充楞表示聽不懂老太太在說什麽。

“我是說——”老太太補充,“你和男人搞過嗎?我們家理論上是不要開過苞的……我們可是忠孝的後裔,見不得臟東西。”

陳月洲頓時害羞地紅了臉。

緊接著,身子輕輕軟軟地靠在了趙可身上,露出無助、弱小、難過和癡情的表情:“我……我和他……睡過了……”

說著,白白軟軟的手指無力地指向了趙可。

一旁正準備全程看戲的趙可:“???”

“哦,原來是個剩下的啊。”老太太頓時露出鄙夷的表情,緊接著看向三叔,“就這?四十萬?十萬賣不賣?一口價!”

“什……”三叔頓時呆住了。

媽的,這倆居然還睡過?

“其實我不想說的,可是,可是……”陳月洲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可憐,她嬌弱地用小拳拳砸趙可的胸口:“我跟你在一起這麽久,什麽姿勢我都陪你解鎖了,還為你打了三次孩子,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你是知道的,為什麽你就不能站出來,不能站出來說你是我曾經三個孩子的父親!你為什麽就願意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別人帶走!”

趙可:“……”

“你說!你說啊!”陳月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現在能不能生育都是個問題了!你卻這麽對我!你為什麽不肯對我負責!你是不是男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趙可:“……”

由於受到了震驚,他面部的表情可以概括為以下內容——

你誰啊?

我認識你嗎?

大姐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好嗎?

我是前不久才知道你叫什麽的好嗎?

這就是你所謂的“逃婚辦法”嗎?

我連你摸都沒摸過你在這裏鬼扯什麽呢?

臥槽……

窮山惡水原來不但出刁民,還他媽出戲精啊!

社會社會……

“趙可!趙可你為什麽不理我!”陳月洲知道趙可已經僵住了,為了讓他意識上線,直接摟住了趙可的脖子,整個柔軟的身子撲進他的懷裏,小嘴巴“啵啵”地親著趙可的臉頰好似示愛,“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趙可,你看著我啊!你看著我啊!你還愛我對不對!你還愛我對不對啊啊嗚嗚嗚……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感受到懷中和臉上的溫度,趙可這才回過神,一擡頭就看到了陳家三叔幾乎要吃了他的目光。

趙小狗:“……”

不,陳月洲小姐姐……

應該是我問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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