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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一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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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次日一大早,耶律珠親自來到了客棧裏,來接周錦魚進契丹王宮去。

周錦魚隨著耶律珠來到王宮,見到了那位傳說中雄才大略的契丹王。

契丹王耶律祟高坐王位,睥睨著下面站著的周錦魚。

周錦魚也只是站在原地,並不懼怕,而是直直的看著他。

耶律祟笑著問耶律珠:“珠兒,這位就是你跟本王說的,那個你看中的年輕人?”

耶律珠笑道:“是的,父王,我就喜歡他了,求您一定要把我嫁給他。”

契丹王瞇了瞇眼,看向耶律珠的目光中盡是寵愛,然而當他再看向周錦魚的時候,卻已經盡是冷意。

耶律祟冷哼一聲:“可是珠兒,你難道不知道,你找了個什麽樣的男人麽?”

耶律珠道:“父王,原來您已經知道了,一定是四王兄跟您說的,他家中已經有了妻室,可是父王,就算他家中有了妻室又如何,您答應過珠兒的,只要珠兒喜歡,無論什麽樣的男人您都會讓珠兒嫁給他。”

耶律祟冷冷的盯著周錦魚道:“可是珠兒你知道麽,這個人他家中不止已經有了妻室,而且他的妻子,是大晉的長公主。”

周錦魚一怔,竟然這麽快就曝露了麽。

耶律祟笑看著周錦魚:“是這樣麽,駙馬。”

耶律祟此時看周錦魚的眼神,宛若看一個他絲毫不放在眼中的人,也是,如今周錦魚就算身份曝露,如今她身在契丹王宮,便是被識破了身份又如何?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罷了。

周錦魚想到這裏,也不再隱瞞,而是看向契丹王,行了個禮道:“大晉長公主駙馬,周錦魚,拜見契丹王。”

耶律祟冷哼一聲,不作回應。

耶律祟反而驚詫的看著周錦魚,她呆楞的道:“你,你竟然是晉朝派來的細作?”

周錦魚笑了笑,對耶律珠道:“公主殿下,對不起,之前騙了你。”

耶律珠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契丹王道:“既然你承認了自己是細作,那什麽下場,你應當知道吧?”

周錦魚點了點頭,只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契丹王對她這股從容不怕驚了一瞬,隨即想明白過來:“你不會以為,你放出去的那些消息,會傳回晉軍那裏吧?”

周錦魚一楞,擡頭看向契丹王,契丹王冷冷一笑,揮了揮手:“呈上來。”

隨即,兩名宮人把兩只已然死掉的信鴿遞了上去,只見那兩只信鴿已然被羽箭射殺,身上盡是血跡。

契丹王笑看著周錦魚,一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從你進入契丹王城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經活在了本王的掌控之下,所以,你想要傳消息回去,怕是不能了。”

周錦魚沈默不語。

契丹王道:“你既然是大晉派來的細作,那本王便留不得你了,來人,把此人給本王帶下去,就地斬了!”

此話一出,便有兩名士兵走進大殿來,要把周錦魚帶走。

耶律珠看了眼周錦魚,許是心下不忍,求情道:“父王,他便是晉朝駙馬又如何,父王我喜歡他,求您不要殺他。”

“胡鬧!”契丹王大怒:“珠兒,你如此任性,在此等事上還由著你的性子胡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耶律珠哭道:“父王,求您不要殺他,求您了。”

契丹王立刻吩咐左右:“來人,把公主帶回寢宮休息。”

耶律珠被帶走之後,契丹王再也沒有半絲耐心,再次揮手:“把這個晉朝的駙馬爺帶下去,殺了。”

“是!”士兵恭敬的道。

兩名士兵帶著人欲走……

“慢著。”

此時,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原本的局勢。

周錦魚看向說話的那人,只見從殿外走進來一個白衣少年,那少年一襲布衣,眉清目秀,看起來仿佛是一個俊秀的書生模樣。

契丹王一見來人,神色有些不悅:“周相,你來做什麽?”

來人向契丹王行了禮,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大王,此人不能殺。”

契丹王問道:“周相,本王接到密報,此人乃是那晉朝的駙馬,此番來我契丹是打探消息而來,如何殺不得?”

白衣少年笑了笑,指著周錦魚道:“大王,此人不是什麽晉朝的駙馬,而是我的人。”

契丹王一楞,看了看周錦魚,又看了眼白衣少年:“周相你說什麽?你說他是你的人?”

白衣少年點了頭:“他是我的一個部下,之前在魏堅身邊安插的眼線,此番前來契丹是要與我會合,大王若是不信……”

此時周錦魚忽然反應過來,這個白衣少年,應該就是安不淮口中所說的那個主子,只是令她意外的是,他們口中的那位主子,竟然是契丹的丞相。

然而,緊接著,周錦魚就聽白衣少年道:“大王若是不信,那便殺了吧,也沒什麽打緊的。”

周錦魚:“……”

契丹王卻是冷冷的看了周錦魚半晌,終於揮了手道:“既然此人是周相的人,那本王便留他一命,只是,韓稟信傳來的消息說,此人乃是他刻意送給本王的見面禮,如今你二人各執一詞,本王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信誰,便暫且不殺他。”

周錦魚聽到了韓稟信的名字,忽然便想明白了。

這個老匹夫,果然是私通突厥,意圖叛國。

如今許是知道了天順帝派她前來的意圖,便想借契丹王的手來殺她。

契丹王吩咐道:“打入天牢。”

就在前一刻,周錦魚還在計劃著若是契丹王真的要殺她,她該如何脫身。

沒成想半路殺出來一個白衣少年,並且還主動幫她解了圍。

白衣少年向契丹王笑道:“多謝大王。”

白衣少年向她走了過來,在她腰間摸索了半晌,果真便拿出了漕幫的令牌。

周錦魚此時若是再想不明白,那她就真的該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一念至此,周錦魚立刻向那白衣少年道:“您就是安不淮安大哥口中的那位主子吧,卑職周錦魚,是向南天向大哥的人,如今乃是漕幫暫任幫主。”

她說著,眼中竟然有些熱淚流出來:“主子,我可見到您了,我可算是見到親人了。”

白衣少年把她腰間的令牌放回去,輕飄飄的低聲道:“你暫且先在天牢裏待上幾日,等戰事結束了,我便請大王放你出來。”

周錦魚哭啼啼的抱著白衣少年的胳膊,拼命的點頭道:“好的主子!我相信您,我就您一個親人了,您一定早點來救我。”

白衣少年顯然對她的觸碰有些不習慣,他怔了怔,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周錦魚並未多想,直接跟著士兵出了大殿。

周錦魚便被關進了契丹天牢,天牢陰暗潮濕,不見天日。

不過好在周錦魚所在的是單獨的一個牢房,周圍也沒有其他犯人的打擾。

韓稟信勾結契丹的事情著實讓她頭疼,韓稟信身為一軍主帥,若是連主帥都勾結敵軍,那麽不用想,此戰必敗。

為今之計,只有她迅速的離開這裏,再做打算。

牢中無日月,盡是一片漆黑,周錦魚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覺得身前有人。

她一個翻身從草堆上站起來,果然看到身前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人頓了頓,忽然說:“是我,我來放你走。”

周錦魚一怔,忽然反應過來,正是那契丹的五公主耶律珠。

耶律珠的出現讓她有些驚訝:“公主,您這是……”

耶律珠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把鑰匙,把她手上的鎖鏈解了,說道:“趁著外面的人都被我迷暈了,你快點走吧。”

周錦魚點了頭,道了句:“多謝了。”

她說完,轉身欲走。

可就算在牢中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她依舊能感覺的出來,耶律珠正看著她。

周錦魚頓了頓,回過頭來問道:“你為何要放了我?”

耶律珠默了半晌,忽然說道:“我喜歡你,你信麽?”

周錦魚怔了會兒,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可是我們才只見過幾次面。”

耶律珠笑出聲來:“是啊,所以我是騙你的,你走吧。”

周錦魚也笑了笑,說道:“謝謝你,公主,如果將來還有見面的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耶律珠佯裝怒道:“你走不走啊,磨磨唧唧的,當心我改主意。”

周錦魚一點頭,立刻轉身出了牢房。

耶律珠見她走遠了,這才冷冷的道:“我說我喜歡你,是真的,所以,我才不會放你走。”

她說完,走出了天牢,手下人立刻上前來:“公主。”

耶律珠道:“去跟父王說,晉朝的駙馬逃走了,讓父王派兵找人。”

手下人有些不解:“可是公主,您不是剛放了他麽?”

耶律珠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我放了他,是想讓他承我的情,念著我的好,再把他抓回來,他定然會乖乖就範。”

“公主英明!小人這就去向大王稟報。”

耶律珠伸了個懶腰,對著周錦魚離去的方向看了眼,此時已經沒有那人的身影了。

耶律珠笑著自言自語道:“我說了,我喜歡你的,不管你信不信,你總要娶我的。”

慶魚年:[二]

周錦魚剛逃出去沒多遠,便察覺到了城中忽然有大隊的士兵來回搜捕。

周錦魚換上了契丹人的衣裳,打算出城。

來到都城的城門,此時已經全面戒嚴,城墻上掛著她的畫像,周錦魚一時之間找不到易容的工具,只能在臉上抹了些灰。

她來到城門,守城的士兵對著她的臉看了又看,剛要放人。

忽然——

“你,站住!”

身後有人喊道。

周錦魚還沒越過城門,便頓住了腳步,慢慢的轉過身來。

一名士兵走了過來,看著她,用契丹語問道:“為何出城?”

周錦魚回道:“我要去找我家妹子,我家妹子跟野男人跑了,父親生氣,讓我把她抓回來。”

士兵手中拿著她的畫像,仔細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眼手中的畫像,說道:“你見過這個人麽?”

周錦魚看了畫像幾眼,搖頭說道:“沒有見過。”

士兵忽然說道:“我怎麽覺得,你長得就很像這個人呢?”

周錦魚剛要說話,忽然聽著城門外有人喊道:“相公,你快一些,怎麽還沒出來?”

這聲音,她在熟悉不過了。

周錦魚立刻回頭,果然就看到了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姑娘,那姑娘此時正穿著契丹女人的衣裳,佩戴著契丹婦人的發飾,說著一口流利的契丹話。

周錦魚立刻說道:“再等一下,兵大哥在問話。”

那士兵此時已然打消了疑慮,揮了揮手說道:“快走吧。”

周錦魚道了聲謝,立刻出了城門。

魏華年立刻迎上來,很是親昵的抱著她的胳膊,沈聲道:“不要回頭,往前走。”

周錦魚應了聲,順勢攬上了她的腰身,仿若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等走到沒人的地方,周錦魚這才端起了魏華年的手,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著她:“公主,你怎麽來了?”

魏華年只是看她一眼,沈聲道:“本宮若是不來,你便成了別的女人的夫君了。”

周錦魚:“……呃。”

這話,她怎麽聽出了一些酸味兒來呢?

可她怎麽就因為魏華年這話,忽然好開心呢。

周錦魚笑道:“公主,你是不希望我和別的女人成親的,對麽?你心裏,是在乎我的,是麽?”

魏華年嗔她一眼:“不是。”

周錦魚拉長了聲音:“哦,不是啊,那公主為何冒著風險,前來找我呢?”

魏華年頓了頓,忽然看著她問道:“周錦魚,你曾經對本宮說的那句,要和本宮一生一世的話,作不作數?”

周錦魚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嚴肅的道:“自然作數。”

魏華年魏華年把手從她手上拿開,只是看著她道:“你既然要同本宮一生一世,那本宮,便應了你的一生一世。”

魏華年仿若誓言般的話語,讓周錦魚心下一悸,她看著魏華年,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公主,我……”

魏華年挑眉:“嗯?”

周錦魚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跟你說,出大事了,韓稟信同契丹王有勾結,此次兩軍交戰早就是他們商量好的,咱們必輸無疑。”

見魏華年依舊神色不變,周錦魚反應過來:“公主,你全都知道了?”

魏華年輕輕點了頭,說道:“昨日夜裏契丹主帥耶律罩率兵突襲北堯山,晉軍打敗,已然是敗了。”

周錦魚一怔:“已然敗了?全軍覆沒?”

魏華年搖頭:“不是,但傷亡慘重,而馮伯楊所押運的糧草久久不到,被契丹截斷了道路,若是這麽拖下去……”

周錦魚驚道:“若是如此,那便離著全軍覆沒不遠了。”

魏華年點了頭。

周錦魚皺眉:“為今之計,回京城搬救兵已經來不及了,軍營是回不去了,韓稟信大軍一定還在等著咱們,如今咱們已經無路可走。”

魏華年默了會兒,忽然說道:“其實,也不是無路可走。”

周錦魚擡起頭來,看著魏華年道:“你的意思是,突厥?”

魏華年眼中看向周錦魚的目光多了絲欣賞的神色,點了頭。

魏華年又道:“只是突厥一向膽小,偏安一隅,誰都不肯得罪,咱們若是前去求援,他們怕是不肯來。”

周錦魚頓了頓,忽然說道:“先去試試吧,說不定能遇到熟人呢。”

魏華年一怔,忽然笑著扯了扯嘴角,點了頭:“嗯。”

北堯山軍營。

長孫盛怒氣沖沖的來到中軍大帳,一進了大帳,便對韓稟信怒聲質問道:“韓稟信!如今我們剛遭到契丹突襲,你便把軍中的大夫全都砍了,你想做什麽!”

韓稟信一派的氣定神閑:“哦是長孫將軍,長孫將軍,你急什麽,本帥砍的又不是你?”

長孫盛怒道:“韓稟信你知不知道,如今我們的將士們死的死,傷的傷,你隨便找個理由便把大夫殺了,是想看著他們死嗎!”

韓稟信笑道:“本帥又豈會做出此等事來,只是你也看到了,那些庸醫治病治了大半天,傷亡的將士們依舊動也不能動,你說,他們該不該殺?”

長孫盛怒極反笑:“我明白了,韓稟信,你就是想看著他們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大皇子之前對我多番試探,難道不也是得了你的授意?”

韓稟信神色不變,笑著道:“長孫將軍,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大皇子不是你的外甥麽,他如何會得了我的授意?”

長孫盛怒罵一聲:“亂臣賊子!”

“亂臣賊子?”韓稟信笑了笑,眼中忽然笑意散去,冷若冰山:“你長孫盛便是忠臣良將了?你以為你在嶺南的這些年,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麽?你意圖同那姓鄭的合謀,可那姓鄭的但凡是有點骨氣,就不會把他的獨女鄭霓裳送到京城為質。”

長孫盛楞住了。

韓稟信繼續道:“你見此計不成,便去尋找北周玉璽,想借助興周會的力量來造反,可漕幫也被陛下給一夜之間滅了,而北周的那位,目前身在契丹,是契丹的丞相,本帥這樣跟你說,你明白了麽?”

長孫盛忽然震驚的看著韓稟信:“什麽!你是說,北周的皇子,如今是契丹的丞相?”

“你以為呢?”韓稟信冷笑:“長孫盛,你所想的路子全都斷了,這才肯回到京城,甘願給陛下當馬前卒,前來作戰,你以為這些,我都不知道麽?”

長孫盛沈默了。

韓稟信冷哼一聲:“所以,別在這裏跟我裝什麽大忠臣,你長孫盛,其實骨子裏就是個懦弱的小人,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窩囊廢,你在這裏跟本帥叫囂,還不如回去,把腦袋洗幹凈了,想想怎麽死吧。”

長孫盛內心的所有驕傲都因為韓稟信這番話,被完全擊潰,他原本就是跟著天順帝魏堅一起打天下的舊臣之一。

但幾乎古往今來,所有的帝王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狡兔死,走狗烹。

可既然狡兔死,走狗烹,為何韓稟信還活的好好的?這些年來,他被貶嶺南,眼睜睜的看著韓稟信步步高升。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他若是倒了黴,心裏不是想著我為何而倒黴,而是想著,為什麽同我一起共事的,反而沒有倒黴,反而得了好處呢?

他一邊嫉恨,一邊又不停的在心裏安慰自己,即便是韓稟信官做的越大,即便是他越來越張狂,也遲早會遭到天順帝的忌諱,遲早會落得同自己一樣的下場。

可是,他等了那麽久,韓稟信依舊還是活的好好的。

他不甘心啊!

實在是不甘心!

這一切,都是憑什麽呢?

如今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韓稟信如今都把話給他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若是還聽不明白,那他就是個傻子了。

而韓稟信之所以還留著他的命,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了吧。

長孫盛想到這裏,忽然心中有些郁悶。

他這些年,暗中同韓稟信較勁,暗中謀劃,想要拉起隊伍來造反,他以為自己殫精竭慮,以為自己一直在為了大業而努力。

可到頭來,他暗中較勁的那個人,忽然告訴他,你一直都活在我的眼皮底下,我一直都不把你放在眼裏。

長孫盛實在是不甘心,他胸口憋悶的那口氣,一時之間吐不出來。

等他再一張口,一口鮮紅的液體直接噴了出來。

韓稟信楞了楞,冷聲說道:“你這又是何苦?”

長孫盛忽然笑出聲來:“你以為,你勾結契丹,以為自己算無遺策,魏堅會不知道麽?”

韓稟信笑了笑:“那又如何?便是他知道了,也已經晚了。只要契丹大軍攻入長安,魏堅必死,到時候割地求和,大皇子魏承祿繼位,君臨天下,這一切,不是一直都是你所盼望的麽?”

長孫盛不甘的問道:“為何,你選了魏承祿。”

韓稟信笑道:“我選魏承祿,跟你是一個原因啊,他天性懦弱,可比魏弘聽話多了。”

長孫盛擡起手來,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終於吐出了一口氣來:“我確實輸了,但我不是輸給了你,我長孫盛便是再不濟,也不會用這種無恥的手段,你同契丹人勾結,無異於與虎謀皮,有朝一日,你必會後悔。”

韓稟信冷冷的看著他,眼中盡是嘲弄之色:“長孫將軍,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讓你認輸,就那麽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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