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中司徒空的話，佟千雪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神情也是變得激動起來。這些天佟千雪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盡管醫生沒有在她面前多說什麽，可是正如趙天宇所說得那樣，佟千雪自己就是醫生，醫生對病患隱瞞病情那套手段她又如何能不了解？

佟千雪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為她也做過同樣的事情，所以只根據醫生的只字片語以及說話時的語氣神態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你先別激動。”

司徒空在電話那頭耐心的對佟千雪說道：“司徒家的祖先曾經在禦醫院供職，也留下過相關的方子，但是我現在只是根據目前了解的情況做出初步判斷，無法確定你的情況，而且我在中醫藥理上學到的也只是皮毛。你最好還是去東海市一趟，讓我家裏人幫你確診，我家裏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你直接按照我說得地址過去，再說我的名字就可以。”

佟千雪用筆記下了司徒空所說的地址後，好一會兒才撫平了內心的激動，用自己手機訂了兩張今天晚上去東海市的高鐵票。

因為當天杭山市飛往東海市的航班已經沒有了，要不然佟千雪絕對會選擇時間最近的航班，直接飛到東海市去。

慕容飛沒有多問佟千雪什麽，沒有人告訴他關於佟千雪的情況，可是他心中又何嘗會不清楚，只是不願意提及，在佟千雪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罷了。

兩個人收拾了簡單的行李，當天晚上就做高鐵去了東海市，抵達東海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這個時間點也不適合再去司徒空所說的地方去找他家裏人，所以慕容飛和佟千雪就在東海市找了一家便捷酒店住了下來。

因為壓在心中的事情放下了一些，再加上兩個多小時的高鐵，本身身體還沒完全恢覆的佟千雪在快捷酒店住下後，洗了個澡就睡著了。

慕容飛從電視櫃上拿了一瓶酒店贈送的瓶裝飲用水，擰開瓶蓋剛喝了一口，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是震動了一下，提示有一條未讀短信。

放下手中的瓶子，走到床頭櫃邊，拿起手機打開短信。短信是一個未知號碼發來的，上面只有一句話，讓慕容飛到短信上所說的地址見面。

慕容飛試著按照短信上的號碼回撥回去，可是對方直接選擇了拒接。慕容飛看著手機中的短信微微皺眉，看了眼躺在床上已經睡著的佟千雪，最後拿起衣服還是走出了酒店房間。

慕容飛對東海市不了解，所以選擇在便捷酒店外打了一輛車，前往短信上所說的地方。

短信上的所提及的地上是一家網咖，距離慕容飛所居住的便捷酒店不算遠，也就是一個出租車起步價的路程。

網咖網吧只有一字之差，但是檔次卻是差了好多，這裏沒有網吧煙霧繚繞，也沒有網吧中打游戲時歇斯底裏的吼叫聲，而且以女性顧客居多，當然這裏的消費也要比網吧貴很多。

大廳一個小時要8塊錢，包廂的價格就直接翻了個倍。

慕容飛按照短信上所提及的包廂號，找到了對方要跟自己見面的包廂，包廂中的燈光不算明亮，只能看到裏面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正在電腦前玩著游戲。

推門走進包廂，聽到從音響中傳來的聲音，慕容飛才這個坐在電腦前的男人正在玩的游戲居然是CS，這款曾經在網吧中風靡一時的游戲。

一個小時16塊錢，用這麽豪華配置的電腦玩CS，慕容飛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坐在電腦前的男人是怎麽想的。

“哎呀，又死了。”男人推開鍵盤，嘆了口氣說道：“到底是老了，反應跟不上了。”

男人擡頭看到站在包廂門口的慕容飛，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說道：“來了？坐！”

借著包廂中昏暗的燈光，看清楚坐在電腦前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的臉，慕容飛差點沒嚇得跌倒在地上，“野……”

慕容飛剛開口，鴨舌帽男人就示意他噤聲，並且讓他在自己對面的位置坐下，說道：“來，先陪我玩兩把，過過癮。”

慕容飛無奈，只能打開游戲，進入鴨舌帽男人建的局域網，陪著他玩起了自己早就已經從電腦中刪除掉的CS。慕容飛現在的確是不玩游戲了，可是游戲的功底還在，有了慕容飛的助陣，鴨舌帽男人很快就連贏了好幾盤，過足癮後，滿意地說道：“讓你們這些小子欺負老人家，我找了幫手還不打得你們屁滾尿流！”

“野……趙先生，您特意來東海市並且選了這麽個地方跟我見面，搞得跟地下黨似得，是為了什麽事情？”慕容飛對坐在自己對面的鴨舌帽男人問道。

“無常，我們認識有多少年了？”鴨舌帽男人問道。

“我18歲入伍參軍，19歲進入師部偵察連，您也是在師部偵察連發現的我，今年我已經34了，我們認識15年了。”慕容飛回答道。

“準確的說，是15年零45天。”鴨舌帽男人糾正道：“想想時間過得還真快，一轉眼你都已經到了從作戰部隊強制退役的年紀了。當年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冒頭小夥子，一心想要進特種部隊，對特種部隊充滿了憧憬。現在進了比軍區特種部隊更牛的特種作戰部隊，有什麽想法？”

“想聽真話？”慕容飛問道。

“屁話！”鴨舌帽男人罵道：“要聽假話我還要問你？”

“真話就是，如果可以讓我重新選擇，我當年肯定不會跟你走，甚至都不會想著要去特種部隊，就在部隊混個兩年，然後選擇退役，讀完大學回家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過日子。”慕容飛回答道：“這個世界上也‘無常’這個狙擊手，沒有他的狙殺記錄。”

鴨舌帽男人對慕容飛的回答絲毫不感到意外，仿佛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慕容飛會這麽回答自己的問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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