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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提了速,沈聲道:“大家坐好,有人跟車,我想辦法甩掉。”

眾人只有數秒的反應時間,司機就在前方的岔路怵的轉了向。

黃菁菁像是對此早有準備,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是略帶了幾分慍色的叮囑司機:“師傅小心點啊,都是孩子。”

司機是個看起來虎頭虎腦的中年胖子,兩鬢的白發恰到好處的分了點兒親和力給他,他紋絲不動的瞟了一眼黃菁菁,渾厚的嗓音緩緩開口:“頭回坐我的車吧?放心,你問問張萌,我幫他們甩掉過多少追車的?”

黃菁菁老實巴交的笑了笑:“我來的時間不算長,沒怎麽做過twinkle的項目——”

話音未落,司機又是一個加速超車,黃菁菁的背上微微滲出些汗,趕緊住了嘴,聚精會神的盯住前面,後視鏡裏,跟著他們的suv也迅速咬了上來。

這兩個急轉讓全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窗框上的扶手,但到底是孩子,剛才那兩下非但沒把他們嚇到,反倒讓他們興奮起來——居然有人追車,我們是不是紅了啊?!

游晃更是壓根兒沒動,柯謠為了讓他失眠的小男友睡個好覺,生生把他卡在最裏面,自己坐在中央,前面也沒個扶手,左右的又夠不著,只得有些別扭的撐著前座的椅背。

“前面兒車流量大一些,咱們穩著開,多繞繞多轉轉,就把他們甩掉了。”

司機看起來還挺樂觀,估計沒少經歷過這些事兒,然而語言很平實,現實很刺激,話剛說完他就見縫插針的連超幾輛車,然而後面那輛suv活似狗皮膏藥,黃菁菁已經放棄讓他“言行一致”了,看這狀況慢吞吞的算是甩不掉。

“你說這些人啊,家裏沒個孩子麽?帶著的是孩子,追的還是孩子,也不怕出事兒——哎你們抓好了啊,我再超一個。”

前方兩輛大卡左右夾擊,司機卻好像看到機會似的,叭叭按了兩下喇叭,卡車司機像是玩心大起,微微錯開了位置,分開的距離竟恰好留了個能別過去的位置,仿佛挑釁般的,無聲的招呼著“來啊,車技夠溜你就沖。”

黃菁菁抓著扶手的手指攥的發白,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汗毛都炸了起來,咽了口吐沫,說話也變了音調:“師傅您要不——”

“算了”還沒說出口,司機已經來了狀態轟上了油門,把商務車生生開成了F1,路要再寬點兒他恨不得來個漂亮的漂移,七拐八拐就別進了兩輛車裏,沒給人們反應的時間,閃電般地沖了出去。

司機自認為自己完成了一記漂亮的甩尾,竟然得意的沖窗外打了個響指,黃菁菁被這一下驚得三魂丟了七魄,已經毫無心情讚賞這總算拉開了的距離,針對駕車安全跟司機一板一眼的較起真兒來。

柯謠剛剛手一打滑沒撐住,被不輕不重的甩到了角落,游晃相安無事的靠著車窗和座椅的夾角,他卻一不小心把手給別了。

急促的“嘶”了一聲,柯謠不想引起別人註意,便迅速坐好。

手腕傳來短暫的酸痛,柯謠轉著圈動了動,心知並無大概,卻突然聽見耳邊游晃喊了聲:

“過來。”

柯謠回頭,看見游晃終於睜開眼,擠出個疲憊而勉強的笑容看著他,說出口的那兩個字也像壓抑著什麽情緒。柯謠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站了起來擠出來坐到外面,直接用身子把柯謠懟到了裏面,然後他默默的把柯謠的胳膊拉到懷裏,無視了柯謠輕微的掙紮,輕輕撫著他的手腕,在上面打著圈兒。

他想說睡的不踏實,還想說我其實什麽都知道,還想問這樣的事兒對你們來說會是常態嗎?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就算問了這些不著調的廢話又有什麽用,更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罵,這是他媽的什麽高危破職業啊!

柯謠沒什麽大礙,游晃更不是專業按摩師,少頃,柯謠便轉手把游晃的大手握住,在看不見的角落握在一起。一路再無話,柯謠卻好似能看見游晃的內心似的猜到了他心裏的想法,他默契的沒有說出口,反而偷偷跟游晃申請了今晚回家,說想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他——眼下,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游晃楞了楞,看他有些疲憊的模樣,內心一軟,難得沒有死纏爛打,點點頭答應了。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除了小區門口多了兩個畫風有些突兀、寫著喜迎元旦的紅燈籠外,與平日裏並無二致,柯謠仍舊是前途未蔔,楊爍和柯漾仍舊是不在家,家還是一如既往的亂,可大好的跨年夜,柯謠不想叨擾保潔,便在間隙裏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家,楊爍取了一疊現金用紅包封著放在茶幾上,他也跟去年丟進抽屜,打算找個時間拿去存起來。

所謂儀式感除了給無意義的事賦予點兒意義,大概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為自己心裏的那點兒缺憾又或是內疚買單。

就像楊爍一樣。

柯謠重要嗎?重要,跨年晚會重要嗎?也重要。實在放不下那一臺萬人倒數的跨年晚會,喜靜的兒子又不願湊熱鬧,便只好以錢代己,希望他能用這些給自己買點兒喜歡的東西。

柯謠不知道在搞些什麽,死活不讓游晃一早就來,於是游晃像個報時器似的,每半小時就問一次柯謠什麽時候來接他,一直到了下午,才終於得到了柯謠的首肯。

背包重新被塞滿,柯謠小心抱著,跟游晃一起迎著滿大街的歲末清倉、商超迎新活動以五分鐘一堵的速度艱難挺近了東二環。

柯謠原本看游晃平日裏大手大腳鋪張浪費的樣子還以為他家住著個四合院兒什麽的,到了才發現,就是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老小區,從大門到整齊排布的樓房都充滿了滄桑感,也沒有什麽地下停車場,各家各戶明目張膽違規占道,把原本就不寬裕的雙行道徹底擠成了單行道,路燈也是零零散散忽明忽暗,游晃把車停好下來跟柯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看著點兒走啊,狗屎特別多。”

柯謠:“我以為……”

游晃看出他在想什麽,嬉皮笑臉的湊過去:“謠謠委屈了,哥哥以後一定給你買城堡。”

柯謠:“……你滾。”

游晃幹咳了一聲站直了身子:“我從小在這兒長大,跟我爸又都懶得搬,新房子反倒空著。”

說著他攏了攏柯謠的肩膀進了樓門:“這兒現在都是老年人了,寂寞的慌就養點兒貓貓狗狗,彎腰又費勁,就老落下這些沒人拾掇的狗屎。我每次想罵人的時候總是一不小心就想著,這狗屎數量是跟老年人孤獨指數成正比,就懶得生氣了。”

游晃這麽感慨著,直到出了電梯柯謠也沒說一句話,穿過長長的走廊,一排住戶的窗戶直沖外面兒,時不時就能看到不拉窗簾的老年人靠在床頭獨自守著電視機,清一色播放著跨年晚會前的廣告,時不時還會插一段兒跨年晚會的豪華陣容預告。

進了門游晃也把電視打開,屋裏瞬間熱鬧起來,柯謠環顧著這個不大卻溫馨的家,碩大的布藝沙發占了客廳足有三分之一的面積,至少能並排躺下三個人。地上鋪了一塊淺咖色的地毯,還扔了幾個波西米亞風的蒲團。對面就是飄窗,上面被厚實而柔軟的墊子填滿,兩邊各有兩個絨面靠枕,冬天出太陽的時候一定舒服極了。

看得出來屋子的主人很講究,眼神所到之處盡是溫暖與柔軟,簡直是——

“無論哪裏都很好睡,是不是?”

游晃看著柯謠打量的眼神,不懷好意的挑了挑眉,預料中的白眼卻沒等到,柯謠只是頓了頓,卻沒接話,只道:“餓了,點點兒吃的,我溜達溜達。”

“多大點兒地方還溜達,你怎麽這麽可愛?”

柯謠沒理他,一本正經的轉悠了起來,在游晃終於開始認真安排他們的跨年夜大餐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溜進廚房,把藏在大包裏的盒子放進了冰箱。

不多時,跨年晚會正式開始,柯謠還記得去年跨年twinkle足足出現了三次,亮相、互動,最後是壓軸時段演出,表演完就沒下過臺,一直待到了倒數,人氣可以說是艷壓全場。而今年由於竹理的意外,他們原本的壓軸位被大熱選秀綜藝推舉的新人組合bloom取代,自己則成了開場。

待遇一落千丈,twinkle的粉絲卻像胸中憋著一口氣似的,卯足了勁兒沖到現場拼應援,twinkle出場的時候,鏡頭掃過觀眾席,紫色仍舊占據了半壁江山,還是幫twinkle賺足了面子。

要擱以前,游晃一定會說個諸如“明年這個時候你就在上面兒表演啦”,可自打這些日子節目錄制的相處以及昨天的追車事件發生後,他便說不出口了。

說到底,他希望的是柯謠可以健康快樂的度過每一天,但現在看起來,有點兒事與願違。

桌上的牛肉火鍋鋪陳開來,飄著油花兒的清亮湯鍋正帶著已經放好的肉丸牛腩和蘿蔔一起咕嘟著翻滾,柯謠的碗被游晃堆的像小山,但這回他並沒有阻止,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笑什麽呢?”

電視上的主持人正站成一排說著無聊的串詞,游晃卻不小心看到了柯謠提起的嘴角。

柯謠摸了摸鼻子:“啊,你要不別夾了,我怎麽覺得每次跟你一吃大餐,我就跟半身不遂似的。”

游晃淡淡一笑:“想照顧你,不行嗎?”

柯謠輕咳了一聲,眼神不自覺的飄到了一邊:“那個,慢點兒吃啊,你這夾太多了,容易飽。”

游晃停下手中的筷子,終於給自己餵了一口:“你這什麽理論,飽了還不好。”

柯謠頓了頓,忽而一本正經道:“不,我要把2018吃過去,一直吃到2019。”

游晃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這顆小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電視裏卻突然傳來一聲宣誓般的“……我要一直做到2019年!”

前面兒是什麽誰也沒註意,此時卻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游晃註視著柯謠有些尷尬的臉,笑容逐漸變態:“我的謠,你是不是……刷到什麽關於跨年的十八禁段子了?”

柯謠趕緊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嘖,”游晃肉也不吃了,修長的胳膊支楞著下巴,眼神赤裸裸的打量著柯謠:“那我怎麽覺得你,不太對勁兒啊?你說說你在想什麽?”

柯謠暗自腹誹,明明沒跟這人在一起的時候撒謊懟人信手拈來,怎麽現在一不小心就這麽扭捏呢?真是越活越回去。

他低下頭定了定神,才勉強恢覆如常:“你真是腦子不大還愛瞎想。”

得,游晃知道這是真的翹不出來了,搖了搖頭輕聲道:“放心吧,我不動你。”

“?你在說什麽啊?”柯謠楞楞的看著他,筷子上的魚丸搖搖欲墜。

游晃依舊沈浸在自己的臆想裏,朝柯謠露出一個寫著滄海桑田的笑容,覺得自己頭頂都在冒金光:“柯老師,我現在已經是東二環心經背誦大賽冠軍和尚見了都會流淚,你就別擔心了。”

柯謠覺得他自己腦子一堆黃色廢料還成天裝的可憐巴巴,憋著笑懶得拆穿,充分發揮起自己的說到做到原則,認認真真吃火鍋。

轉眼快要接近零點,bloom七人一襲白衣,設計別致的西裝上都是暗花,大男孩兒們生生成了墜落凡塵的天仙。臺下頓時爆發出海嘯般的尖叫,歡快的節奏下鏡頭適時的掃向觀眾席,在一片澄海中柯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楞了楞,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視。

柯漾發現鏡頭在掃自己,毫不怯場,幹脆沖著鏡頭跳起了bloom這支單曲中廣為流傳的手指舞,攝像師似乎被這個漂亮姑娘的互動觸動到,足足給了她五秒的鏡頭!

“你妹這……非常適合吃這碗飯啊。”游晃忍不住感嘆道,話一出口又怕惹得柯謠不高興,忙討好似的給柯謠拆開一塊抹茶蛋糕。

鏡頭重新回到舞臺,柯謠才輕輕嘆了口氣:“是吧,至少比我適合。”

游晃搖了搖頭:“你就是你,怎麽跟自己妹妹還比起來了?”

柯謠搖了搖頭,沒說話,面前的抹茶蛋糕也沒動。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眼看著就要倒數了,游晃腦子飛快運轉,開始琢磨著怎麽讓他高興點兒。

電視右上角顯示著23:59分,柯謠突然站了起來,在游晃有些疑問的眼神中一溜煙小跑進了廚房,反手鎖上了門。

電視裏群星閃耀,主持人領著大半個娛樂圈的明星齊聚舞臺,開始倒數:

“8”

“7”

“6”

柯謠小跑著沖出來,手上捧著藍色的翻糖蛋糕,那上面有一個挑著眉,拽得有點兒欠打的小游晃,頭頂上燭光正在跳躍。

“4”

“快許願快許願——”

“3”

游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柯謠趕集似的催起來,他沒來得及站起來,柯謠已經半蹲著把蛋糕捧在了他面前。

“2”

游晃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

“1”

他舍不得閉眼,只看著面前的人,微合著雙手,飛速的許下了生日願望,看起來快到近乎草率,只有他心裏明白這真的是此刻第一也唯一想到的了。

電視裏已經響起了“新年快樂”的歡呼,游晃在嘈雜的聲音裏吹滅了蠟燭,聽見柯謠溫柔的一聲:“新年快樂,生日快樂。”

為什麽前一天一定要回家?

因為我要為你準備生日禮物。

為什麽要裝模作樣的參觀這個家?

因為暖氣太熱我要把它先塞進冰箱裏。

為什麽要許下豪言壯語吃到2019?

因為我怕你中途開冰箱會發現我的小秘密。

一瞬間游晃全明白了,他說不出話,只看著面前喜歡的人,恨不得把他揉碎了摁進心坎裏。

柯謠笑得傻乎乎的,指了指小游晃的腦袋:“是不是特別像?你自己吃了吧,我下不了——”

游晃先下口為強了,還眼疾手快的把柯謠手裏的翻糖放到了桌上,柯謠猝不及防的被壓到了那張巨大的沙發上。

尾音卡在了喉嚨裏,迎接著柯謠是軟熱潮濕的唇舌,他支支吾吾的被抓著手腕壓著掃蕩了一圈,立刻變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游晃認命似的蹭在他身邊與他耳鬢廝磨,聲音都變得嘶沙啞:

“對不起,只想吃你。”

就這麽短暫的功夫,柯謠下體被頂著的感覺已十分明顯,他有些局促的動了動身子,又是一個無辜的表情,睜大著雙眼咽了口唾沫:“上、上次那樣還是……”

“還想哪樣啊?”游晃輕輕咬他的耳垂,沒等他回應,就已經解開了他的褲子,游晃幹燥的手掌順著他的皮膚游走,在他的小腹稍作停留便一路向下,握住了他已經擡頭的性器,讓他的身體猛得抖了一下。

柯謠輕哼了一聲,又被游晃低頭吻住,下身被游晃握在手中有些粗魯的套弄,在不斷湧上來的快感中徹底喪屍了主動權,眼角染上一抹淡淡的紅暈,神色迷離的像只失去了方向的幼獸,衣服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撩起大半,瑩白的身體暴露在暖色的燈光下,轉瞬就落下了游晃細密的吻,順著柯謠的身體一路向下,在那個部位已經被游晃的手撫慰的堅硬滾燙的時候,含了下去。

柯謠受了極大的刺激,喉嚨裏憋出一聲急促的喘息,又羞又臊下意識就想推開游晃,然而被輕易看出抵抗意志薄弱,去阻擋的手被游晃握著,別扭卻溫情。

戰栗的快感騙不了人,柯謠誠實的跟自己的身體投降,在游晃逐漸加快的撫慰裏不斷喘息,釋放了出來。

游晃微微起身把白色的液體吐在了手裏,瞇著眼勾了勾嘴角說:“量還挺大。”

柯謠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扯了個抱枕過去擋住了臉,一想不太對又翻了個身,再一想還是不對,丟了個抱枕匆忙的壓在自己屁股上。

這個視角簡直讓游晃熱血噴張,然而他什麽也不能做,輕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把抱枕掀了,在柯謠軟軟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說:“穿衣服,當心涼,我去洗洗手。”

柯謠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不動聲色,老小區的暖氣很足,兩個人原本就穿的單薄,游晃起身經過的時候,下身還支楞著的帳篷想不看到都難。

柯謠不知怎麽的,就在他路過的這一瞬間,伸手扯住了游晃的衣角,游晃於是就聽到了一聲悶在枕頭裏、糾結而羞怯的聲音:

“去臥室,不要開燈。”

48

游晃楞在原地,以為自己由於太饑渴出現了幻聽,他有些急切的把還在不斷傳出聲響的電視關掉,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問:

“你說什麽?”

屋裏頓時就靜的可怕,柯謠腦袋在抱枕上蹭了蹭,實在說不出第二遍,直接擡手指了指正前方——那是游晃的臥室。

堅決貫徹愛護謠謠人人有責忍到年底就是好漢這種事游晃也不是沒有想過,然而這念頭只存在了一秒,只要看一眼面前的人就支離破碎。沖去廁所洗手的瞬間,他覺得自己動作快得像個行刑前得到赦免的死刑犯。

電視關了火鍋停了,柯謠的心跳聲像是要跟衛生間的嘩嘩水流一較高下,然而也就幾秒鐘的功夫,他的身體就失去了重心,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打橫抱起扔到了床上。

進屋前游晃還十分貼心的把客廳的燈也關掉了,然而跨年的夜裏窗外燈火通明,僅靠著這塊大玻璃就能把他看得清楚,柯謠看起來有些慌張而迷茫,話是他說的,然而他壓根兒不知道怎麽開始,沒反應過來的當口,游晃嘩就把自己衣服脫了,然後又輕車熟路的脫掉了他的,柯謠徹底光了,測過身子別扭的縮成一個白白的團子,被游晃一下掰過了肩膀仰躺著。

“寶貝兒你看著我,不怕啊,我沒睡過別人也緊張著呢。”

說是這麽說,可那雙狹長的眼睛目光綽綽,就像看獵物那樣,一點兒沒有生疏的樣子。

然後他在柯謠迷離著一雙眼還想要轉頭避開的前一刻吻了上去,身下的人立刻又氣息不穩了。

“這可真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他咬柯謠的耳垂,啃他的鎖骨,一路下移,少年青澀的身體卻有著最易挑弄的性情,剛剛才釋放過的地方又擡起了頭,游晃的手覆蓋在上面溫柔的撫弄了兩下,在少年壓抑的喘息中,從角落摸了一瓶透明的液體纏繞在指尖,冰涼的觸感合著他修長的手指,驀地鉆進了柯謠的身體,那從未體會過的異物入侵感,讓他的脊背猛地繃直了,他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游晃溫柔的親吻他的眼角眉梢,手指在溫暖的包裹中沒急著動作,而是看著面前的人問:“疼麽?”

柯謠微蹙著眉咬著嘴唇與他對峙幾秒,從嗓音裏憋出兩個字:“……廢話。”而就這樣帶著幾分羞怯與慍怒,配上那染上紅暈的臉頰,居然讓他的下身又硬了幾分。

游晃心裏一動,默默想我真不是個東西。

手下卻毫不留情的進入了第二根手指,在問住柯謠的同時開始溫柔的抽送。

柯謠作為一個毛片都很少看的三好少年在游晃進入第三根手指的時候已經被下身難以言喻的異物感折磨的開始懷疑人生,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只好禁閉著雙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因為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忍不住喊停。

游晃跟柯謠完全相反,雖然身下的人輕顫著靜默無聲,但他作為一個兢兢業業憋了許久的手工業者,此刻根本停不下來,柯謠的大腿根被他毫不留情的中上了好幾個猩紅的吻痕,他終於急不可耐的褪了自己的褲子,然後起身拍了拍柯謠的臉頰跟他耳語:“乖,轉過去。”

柯謠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麽,就被游晃攬進懷裏翻了過去,下體被高高的托起,他幾乎來不及羞恥,就被堅硬滾燙的物體一入到底,他實在忍耐不住,急促的喊了一聲,饒是身體已經被充分的潤滑擴充過,他還是疼的幾乎要咬破嘴唇,游晃被一張一合的內壁緊緊包裹著,眼看著就要失控,在看到柯謠微微顫抖的指尖恢覆了理智,輕輕覆上他的身體,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舌尖親舔他的耳垂。

“對不起,我要怎麽樣你才能好一點兒?”

柯謠幾不可聞的搖了搖頭,游晃的身體開始緩緩的抽送,他被撐的難以忍受,空出來的手緊緊抓著床單,游晃不敢加快速度,在柯謠的忍耐中耐心的撫慰他的身體,然後他收回了手,緩緩下移,一只手握住了柯謠的下身,另一只手驀地摁壓了一下柯謠平坦光滑的小腹,柯謠猝不及防的“啊”了一聲,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順著下體小腹一路攀升到了大腦,他幾乎不敢相信剛剛那一聲是自己發出來的,於慌亂中捂住了自己的嘴。

熟悉的微笑終於又回到了游晃的臉上,他一把挪開了柯謠的手,低沈的嗓音在柯謠耳邊輕響:“出聲寶貝兒,特別好聽。”

柯謠倔強的“不”了一聲,就又被他頂的發出羞恥的聲音,游晃低頭在他的肩膀咬了一口,又在他耳邊妖言惑眾的說:“真可愛,就是再誠實一點兒,這裏只有你跟我,舒服就出聲兒。”

柯謠艱難的低著頭做出無聲的抵抗,游晃輕笑一聲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像剛才那樣準確的撞擊著給柯謠帶來快感與羞恥的地方,讓他不斷被刺激著,直到再也忍耐不住,聲音在身體的碰撞中支離破碎。

柯謠坐在放好溫水的浴缸裏,整個人都脫了力,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堅持自己的不開燈原則,衛生間沒有窗戶,漆黑一片,游晃怕他摔了,好說歹說才終於開了個手機的電筒,顯得寂靜又詭異。

身體已經清洗幹凈,溫熱的水流讓他逐漸恢覆了神智,游晃穿著大T恤短褲蹲在浴缸邊撐著腦袋看著他,沒來由的就笑了:

“你像不像我撿回來的美人魚?”

“你也太土了。”柯謠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辯駁,半晌居然擠出一句:“你蛋糕還沒吃,我做了半天,你吃不吃?”

後半句破天荒地帶了幾分責怪,游晃心一軟,把他搭在浴缸上的爪子抓過來攥著:“就是這樣才舍不得吃。”

柯謠嘆了口氣:“那就壞了。”

游晃湊過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你說說,你是怎麽知道我生日的?”

柯謠:“就你喝多那天,開房要登身份證。”

游晃又啄了一下他的嘴角:“哦——你怎麽什麽都會啊,厲害死了。”他實在很想把柯謠從水裏拖出來攬在懷裏,又於心不忍。

柯謠彎了彎嘴角:“我學過很多東西,但烘焙和畫畫算是自己為數不多、主動想學的,是不是捏的還挺像?”

柯謠說完頓了頓,看了游晃一眼,又把眼神移到水面:“這個過程能讓我的心靜下來,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跟你有關的事吧。”

游晃的內心像塊兒被溫水泡軟了的海綿,仔仔細細打量著柯謠,最終萬分珍惜的在他濕漉漉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跟他說:“我愛你。”

柯謠半晌沒說話,游晃卻能聽見他快速跳動的心臟,手指撚著他的耳垂又說:“我剛剛就想說,但是呢,怕你覺得是精蟲上腦一時沖動,才一直等到現在。”

柯謠有些怕癢的縮了縮脖子,輕咳了一聲,結巴道:“你、你先出去,我要起來。”

游晃眉梢一挑:“害羞什麽啊,你就說你剛還有哪兒沒被我——”

“滾蛋。”柯謠奮力在浴缸裏一劃拉,用飛濺的水花把游晃攆了出去,片刻後穿著游晃的黑T帶著一身水氣,邁著小碎步出來了。

下體不是很舒坦,但他不想表現出來。

然而這一切當然沒能逃過游晃的眼睛,剛拉開門沒走幾步,就又被游晃扛著放到了床上抱了個滿懷,游晃滿足了,一條長腿架在柯謠膝蓋上,一本正經的問:“柯謠,你在我生日的當天把我睡了,準備怎麽對我負責?”

柯謠笑了笑:“我怎麽負責?”

游晃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突然環著柯謠的手臂就緊了緊:“別離我太遠,我對你死纏爛打追著不放的時候,你得忍著,別嫌我煩。”

他果然是時常處在不安之中的。

柯謠了然的點點頭,輕輕拍了拍游晃的背,卻並沒有答應下來,只問:“你知道九月份就分藝術班了麽?”

“啊?”游晃愕然:“不知道,你是不是要考電影學院什麽的?分班那點兒距離我還是可以忍受的。”

“什麽啊?”柯謠又被他逗笑了:“四月份就會開始分班前的動員大會,為了提高升學率,會勸說盡可能多的靠文化課沒法考上大學的人,去報考一些短期內可以速成拿來應試的藝術專業。”

“明白了……所以?你是不是之後就得去學表演了?再加上……那會兒都出道了吧?藝人身份有加成,成績又好,一點兒問題沒有。”

游晃摸了摸柯謠的頭,以為他是對考大學沒有足夠的信心,畢竟電影學院這種地方每年競爭比他們普通學生要大的多。

柯謠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在困意席卷之前,非常有原則的催促游晃去吃掉那個巴掌大的蛋糕,兩個人翻下床趿拉著拖鞋來到客廳,桌上被沒吃完的食物堆得滿滿當當,看著著實有點兒狼藉,蛋糕上小小的游晃正吊著一雙拽的二五八萬的眼瞪著他倆。

剛才光顧著感動和性沖動,這會兒才沈下心來端詳小小的自己,上次的畫兒他裱起來還掛在墻上,這次的小人兒也是惟妙惟肖,只是——

“我平常看人的眼神兒就這麽欠打嗎?”游晃訥訥。

柯謠噗一聲笑了:“大部分時候吧。不是欠打,是兇,很多同學怕你,你感覺不出來麽?”

“嘖……”游晃撓了撓下巴:“你也是這個感覺?我對你不能老這樣吧?”

“嗯……”柯謠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要是照你面對我的時候,直接做個哈士奇就行了,我估計你會不高興。”

“那敢情好,我也不會舍不得吃了。”

游晃覺得自己大概有病,被人說像哈士奇也一點兒都不生氣,反倒覺得還挺可愛。

柯謠懶得看著他糾結,眼疾手快的把小游晃的頭掰了丟進他嘴裏,一大口香甜的奶油立刻占據了游晃的口腔,卻堵不住他的嘴:

“我號——尼喝真亨——”(我靠——你可真狠——)

柯謠瞟他一眼:“不吃就壞了,還不如吃掉。下回再做咯,做個你在ktv唱歌的姿勢。”

游晃遞上沾上奶油的唇在柯謠唇上撚了一下,笑容又不懷好意了:“師傅捏雙人的嗎?我想要剛剛床上那個姿勢。”

一提這事兒柯謠腦子又不好使了,條件反射似的用胳膊肘頂他一下,十分生硬的轉移了話題:“你生日願望許的什麽?”

游晃笑了笑,死皮賴臉的黏上來抱住柯謠:“我希望我愛的你,永遠健康快樂。”

柯謠沒說話,雙手環上游晃的腰,上下摩挲著,感受著他明顯的腰線,沈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哪有生日許別人的,你自己呢?”

游晃弓著腰,下巴擱在柯謠的鎖骨上,心裏想著柯謠這平整的肩膀可真好看,鎖骨能放一打硬幣沒問題吧?表面上完美展現“一心二用”,回答著:“眼前這事兒最重要,還有明年的願望我也想好了,考上大學讓我能心無旁騖的賴你旁邊兒。不知道生日願望接受預定麽?”

柯謠哼笑了一聲:“不接受,你還有一年的時間考慮一下。”

“那就先看今年表現吧,今年的得好好實現了明年我才有心情想新的。”他說著又想起了之前的追車,卻不想在柯謠面前提起,只輕輕嘆氣:“你在我這兒可金貴了,得好好兒的。”

“你也是。什麽時候去看醫生?”

柯謠話鋒一轉,沒有任何預告的嚴肅了起來:“你沒吃過藥也沒有任何看起來在做康覆訓練的跡象,你真的去看過醫生?”

游晃趕忙答應:“看看看,我真的會去看。”

這次是真的,就算門口都是老頭老太太也得去了。不為別的,就為這節目裏拖了柯謠後腿這件事,讓他終於無法忍受了。

柯謠愛當柯老師讓大家都走上幸福的康莊大道這毛病算是改不了了,他耐著性子又說:

“不要為了我,明明自己可以更好的,為什麽不呢?”

“嗯,寶貝兒說的是。我一定去,明天就去。”

游晃萬分虔誠,就差舉手發誓了。

柯謠這才點了點頭,這個分外漫長的夜晚,他們終於可以睡覺了。

49

柯謠睜眼就看見了柯漾的消息。

說起來,他倆上次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他過生日那天,柯漾給他發了個紅包,卡著準點兒,卻連系統自帶的“恭喜發財大吉大利”都沒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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