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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同病相憐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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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門忽然推開,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打破了臥室的安靜。

葉讓卿回頭看到來人,俊朗的眉頭微不可查的擰了擰,眼底閃過覆雜的神色。

來的路上蘇青就有問過喬木槿的情況,所以這會看見葉讓卿在這裏,她一點都不奇怪。

就像沒看見一般,她徑直走到了床頭,看到臉色蒼白已經陷入夢魘中的喬木槿,清秀的一字眉狠狠地擰在一起,看著溫齊越的表情也不大好:“她的情況你不是知道一些嗎?怎麽還讓她受了刺激?”

溫齊越沒說話,讓開了位置。

蘇青氣惱,可是看著溫齊越默然的臉,想罵人的話也收了回去。

“你們都出去吧!”蘇青下了逐客令。

喬木槿發病起來的情況不算太糟糕,但也不是很好,她最怕的就是醒來後有陌生人在。

雖然溫齊越不是陌生人,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蘇青還是把他們都趕出去。

溫齊越站著不動,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臉色蒼白,呼吸都有些微弱的女人。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心竟然會在那件事情後,再一次這般撕心裂肺的痛,就好像眼前的女人他眨一下眼睛就會消失一樣。

“我不管你現在什麽想法,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蘇青再次下了逐客令,聲音淩厲還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溫齊越深邃的眸子終於眨動了兩下,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蠕動了兩下,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離去。

“她……”

葉讓卿指著喬木槿,才說了一個字就被蘇青一個淩厲的眼神瞪了回去:“我的病人我會自己看,不需要你指手畫腳!”

“你說話能不這麽難聽嗎?”葉讓卿忍不住回了嘴,說話的語氣也有些不好聽。

蘇青瞪他:“不好聽你可以不要聽,我又沒有求著你聽!”

“我給你三秒鐘從這間屋子滾了出去!”蘇青手指著敞口的門口:“沒有我的吩咐,一會你們誰都不許進來,就算是天塌下來都不許進來!”

葉讓卿被蘇青氣的一肚子火氣,目光不經意的看到她眼底的厭惡。

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終於沒再說什麽,轉身離去。

他前腳剛出去,後腳就是砰地一聲,蘇青把房門從裏面重重的關上,順手把房門從裏面反鎖上。

她提了一口氣,從背包裏取出來帶來的東西放在床頭櫃上,而後把窗簾全部拉上,打開了臺燈。

橘黃色的燈光讓屋子裏多了一抹暖意。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一邊,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穿著紅色衣服手工縫制的布娃娃放在喬木槿的懷裏,柔聲叫她:“喬喬,聽見我說話了嗎?”

站在迷霧中迷茫在十字街口徘徊的喬木槿,內心可怕極了,因為恐懼害怕她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她想哭,想要喊人,可是又怕驚動了壞人。

隱隱的她似乎聽到了有人再叫她,聲音很柔和,就好像小時候母親叫她一樣。

“喬喬,回家了!”

“喬喬,我知道現在很掙紮猶豫,你不知道哪裏是你的家,你的方向!你往前看,就在你站的的十字路口的東邊,看見那束亮光了嗎?那就是回家的方向,往那走,往那走就能走到家!”

溫柔如水的嗓音讓害怕的喬木槿逐漸的安靜,她小心翼翼的邁動腳步,盛滿了水霧的眸子看著十字路口的東邊。

果真,她在那邊看到了一束刺眼的白光。

心裏頓時喜悅,擡腳就往那個地方飛奔著。

蘇青看著喬木槿飛快的眨動的眼皮,雙眸一瞬不瞬的註意著喬木槿臉上的表情,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逐漸的放松下來,她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像她想象的那般嚴重。

看來,這段時間新生活還是帶給她不少的影響,至少再次遇到大的刺激,不會像以前那樣把自己禁錮在自己的心魔中不出來。

蘇青又從背包裏拿出一本英文讀本,語調舒緩而又輕柔的給喬木槿讀著。

這本書是喬木槿帶給她的,說是以前她母親在世的時候,給她讀的書,後來這本書就一直放在蘇青這裏,只要她陷入心魔,這本書就能指引她從自己的心魔中走出來。

屋內的氣氛祥和而又安逸。

屋外的氣氛卻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喬家!”

雙手插在口袋裏的溫齊越,嘴角噙著陰鷙的笑意,漆黑的眸子看向遠處。

幾秒後,他擡頭對一旁的季凡一道:“調查一下我們旗下有多少項目和喬家牽扯,凡是和喬家有牽扯的合作案全部終止!註意蘇氏集團的動作,收集他們最大的合作案,凡是他們目前進行的合作案,不管花多大的代價,全部搶過來!”

“既然敢傷害我溫齊越的女人,那就要有膽量承受代價!”

他低聲呢喃一句。

季凡一點頭轉身離去。

葉讓卿雙臂環抱,思忖了半晌,盯著溫齊越打量了好一會,開口道:“你就不覺得喬家對喬木槿的態度讓人難以接受?”

溫齊越默然,示意他說了下去。

葉讓卿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道:“不管怎麽說喬澤明都是喬木槿的父親,就算喬木槿的母親去世了,那她和喬澤明也是有血緣關系的,可是看著喬澤明對喬木槿的態度,不像是一個父親對女兒該有的態度!”

“就在剛才你帶走喬木槿的時候,喬老夫人看喬木槿的眼神很奇怪,具體哪裏奇怪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奇怪!”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調查過喬木槿,不過就憑我剛才那一眼,我覺得你媳婦和喬家的人一點都不像!”

安靜聽完的溫齊越,半瞇著眼睛,無數的疑惑在黑色的漩渦中旋轉著。

他的腦海裏跳出來喬木槿母親墓碑上的照片,現在仔細想想,喬木槿和照片上的女人雖然在氣質上有些相似,但要是仔細往下想,還真的看不出來一點想象的地方。

算上這次他總共見過喬澤明兩次,喬老夫人是第一次,就算喬木槿犯了天大的錯誤,都是他們的親人,喬家所有人對喬木槿的態度不像是親人,更像是一個外人。

如果葉讓卿眼神沒出問題的話,也就是喬木槿和喬家任何一個人都不像,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

溫齊越的長眉緊緊鎖著,他的心也跟著擰了起來。

“你最近和景航聯系了嗎?”溫齊越問著。

葉讓卿知道他在想什麽,說道:“沒有,不過之前聽他說最近這段時間不在國內,具體什麽時候回來不清楚,你可以打電話問問!”

“就算你媳婦兒不是喬家的人,但是這麽多年喬木槿一直都不知道,我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麽期蹊蹺!要是真的有人不想讓你媳婦知道,這件事情調查起來應該不簡單!”

葉讓卿和溫齊越在外面低聲分析著。

屋子裏蘇青在給喬木槿讀到第十頁的時候,喬木槿終於艱澀的睜開了眼,空洞沒有一點焦距的雙眼盯著頭頂上的水晶燈迷茫的看了好一會。

眼皮子才眨動了一下。

她緩緩地轉頭,看到蘇青噙著嘴角微笑著看她,虛弱的牽起一抹笑意。

“蘇醫生,你怎麽在這裏?”

喬木槿雙手撐在床上想要坐起來被蘇青阻止。

“做了那麽多次治療,自己的情況還不了解嗎?更何況你現在還有身孕!”

身孕?

喬木槿楞了一秒鐘,視線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焦急的道:“我的孩子有沒有事情?”

“沒有!”蘇青讚許的眼神看她:“我以為你這次醒來要很長時間,沒想到不到兩個小時就醒來了,而且你醒來的狀態還不錯!”

“是嗎?”

“嗯,想不想和我聊聊你現在的狀態,我很想知道你這次醒來的緣由!”

其實蘇青大概都是知道的,只是她知道和喬木槿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有讓她自己意識到心裏所想的事情,看清楚自己的心,她才能逐漸的擺脫自己的心魔。

喬木槿虛弱的嘆息一聲,吃力的眨了兩下眼睛,語調平靜的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本來站在一條荒蕪的十字街口,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天是黑的,街道是空的,腳下還有很多落葉旁邊還有一個孤兒院,那個孤兒院裏明明一個孩子都沒有,但我卻聽到了孩子的哭聲,還是個女孩子的哭聲!”

“孤兒院?”蘇青打斷了喬木槿的話,蹙眉看她:“之前你的夢境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孤兒院,對吧?”

“嗯!”喬木槿自己也納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聽到那哭聲,我就很慌亂,很害怕,好像是我自己被拋棄了一樣!”

“就在我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我聽到了你的聲音,夢境裏你的聲音很像我母親的聲音,然後我順著你的指引就出來了!”

蘇青神色疑惑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心裏暗暗的記下了這個夢境。

“嗯,那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壓抑,慌亂的感覺?”蘇青又問:“晚上還做噩夢嗎?”

喬木槿仔細的想了一下,搖頭:“沒有!”

“大概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你沒有這種感覺的?”蘇青盯著喬木槿,默默地把喬木槿所有的反應都記了下來。

喬木槿閉了閉眼,仔細的回響著,沒了壓抑慌亂的感覺好像是上次看過病之後就再沒有這種感覺了,至於做惡夢……

她仔細的回想,沒有和溫齊越結婚之前,她還經常做惡夢,但是自從和溫齊越結婚後,她就再也沒有做過噩夢。

就連之前莫名的就恐懼害怕的那種感覺,也沒有再出現過。

想著想著,她的眉頭微微擰著的眉頭逐漸展開,嘴角洋溢著一抹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是不是想到了什麽?”蘇青捕捉到她嘴角的笑意,適時的開了口。

喬木槿從思緒中回神,眼裏含了笑意:“大概是兩個多月前吧!”

“是不是你結婚後就基本上沒有這種感覺了?”蘇青順著她的話說。

喬木槿楞怔了一秒,蹙眉看她:“蘇醫生,你怎麽知道我結婚了?”

“當然是你老公告訴我的!”蘇青笑了笑,給她解釋:“我和溫齊越是朋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之前你們在我辦公室門口遇見,後來你們領證後,他找握了解過你的情況!”

喬木槿聽的目瞪口呆。

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她和溫齊越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當時她還說溫齊越也是個病人呢,沒想到那人竟然和蘇醫生是朋友。

蘇醫生這麽一說,喬木槿才發現她貌似一點都不了解溫齊越,甚至她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有病,什麽時候打聽了自己的病情。

莫名的,心頭有些堵塞。

蘇青觀察著喬木槿的反應,看到她清秀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之前她就給喬木槿說過,如果想走出自己的心魔,不妨去談談戀愛,這個建議她給喬木槿提過很多次,喬木槿都沒有同意。

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閃婚了,閃婚的對象還是溫齊越。

這兩人說起來也算是同病相憐,不過想到溫齊越,蘇青漂亮的一字眉微不可查的擰了起來,眼底深處飛快的劃過一抹擔憂。

“蘇醫生!”喬木槿叫她。

蘇青忙收起自己的情緒,裝作平靜的樣子看她:“怎麽了?”

“蘇醫生,我發病的樣子沒有被他看到吧?”喬木槿咬著唇瓣說著,清澈的眸子深處是難以隱藏的掙紮。

若不是這次生病,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是重度抑郁病患者,換句話說就是精神病人。

之前沒有人問過,她也沒有主動提過,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溫齊越知道自己是個精神病患者會是什麽反應。

此刻,突然犯病,突然提了起來,她緊張而又害怕。

緊張的是不知道溫齊越知道自己是個精神病患者是個什麽反應,害怕的是她怕溫齊越等她好了之後,和她離婚。

“放心吧!”蘇青拉過她的手握在手裏安慰她:“我趕來的時候你已經是夢魘的狀態了,我把他們都趕了出去!”

聞言,喬木槿這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喬喬,我早就說過結婚說不定能讓你從心魔裏走出來,你這次發病能這麽快醒來,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之前的治療起了作用,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結婚的緣故!”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態很好!”蘇青的聲音輕柔極了,逐漸的驅散著喬木槿心底的害怕:“既然結婚了,就不要逃避,不往前走你怎麽知道前面是什麽樣的風景呢?”

“可是蘇醫生,你知道我這樣……”喬木槿艱澀的說著,後面的話她實在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看上的男人不是那樣膚淺的人,只要你們願意彼此信任,你們一定能牽手走到最後!”

“好了,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覆過來,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喬木槿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猶豫了一下,又咽了回去。

聽話的閉上眼睛。

蘇青見她閉上眼睛,重新捧起剛才的那本英文書繼續給她往下讀著。

半個小時候,喬木槿終於在蘇青輕柔的讀書聲中沈沈的睡著。

蘇青收拾了東西,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就看到電線桿子一樣立在門口的男人,溫齊越見她出來,忙走了過去。

“她睡著了!”伸出去的手剛搭在門把手上就聽蘇青輕輕說著。

蘇青站在一側,看他:“去你書房吧,我們談談!”

溫齊越收了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書房,葉讓卿跟在後面,他剛走到門口。

書房的門就從裏面關上,差一點他的鼻子就撞到了門上。

他摸著鼻子,憤憤的道:“算你們兩個狠!”

嘀咕了一聲,雖然好奇但還是下了樓,裏面的那兩位都是爺,他可是一位都惹不起。

……

“關於喬喬你生病的事情,你怎麽想的?”蘇青坐在沙發上,直接就問了出來。

她和溫齊越已經認識很多年了,更何況這次的病人還是他老婆,她覺得沒什麽要拐彎抹角的。

“她怎麽樣?”溫齊越答非所問。

蘇青道:“比我想象中好很多,看到她的時候,我以為這次她至少要兩三天才能從心魔中走出來,沒想到不到兩個小時就醒來了!”

“這麽快?”溫齊越詫異的看她。

之前找蘇青了解過喬木槿的病情後他專門上網查了相關資料,還咨詢了國外的朋友,得到的答案基本上是大同小異。

總之,喬木槿的病情比他想象中要嚴重很多。

這也是之前他出去為什麽讓季凡一時刻註意喬木槿的原因,他最怕的就是她受到刺激。

沒想到她最終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傷,更讓他意外的是,她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醒來。

蘇青不置可否的點頭:“是,我和你一樣詫異!不過這也說明她的逐漸從自己的心魔裏走了出來,我剛才簡單和她談了一下,她今天之所以這麽快醒來,有一半原因是因為你!”

“其實喬喬的的潛意識裏一直都害怕被拋棄,她極度缺少安全感,大概是這段時間你們的相處,讓她逐漸放松了!”

“不過,她很在意你對她病情的看法,我雖然給她說了你不是膚淺的人,但我還想親口聽你說說你的看法!”

對蘇青來說,喬木槿首先是她的病人,其次才是溫齊越的老婆。

作為醫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自己的病人能康覆,喬木槿在她這裏看病已經有好幾年時間了,這麽多年來她的病情一直反反覆覆。

期間還有一段時間差點陷入心魔不能醒來,她試過很多種辦法,也聯系過國外一些專家針對她的情況作了專門的會診。

但是都沒有得到好的解決方案。

也是後後來喬木槿無意中帶給她那本書,她的病情才逐漸得到了改善。

既然她的病情有所好轉,那她就不希望她再回到從前,所以溫齊越的態度就尤為的重要。

“既然和她結婚了,我就沒有想過離婚!”

沈默許久的溫齊越終於開了口,他給出的答案蘇青也是很滿意。

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她呢?她只是消失了,你也說過只要一天沒有找到她的屍體,你就一天不會放棄,若是有一天她真的回來,真的出現在你的面前,還要和你在一起,你怎麽辦?”

如此犀利而又直接的話也只有蘇青敢這麽和溫齊越說了,認識溫齊越的人都知道那個女人是他內心深處永遠邁步過去的一道坎。

這麽多年了,溫齊越一直都在用各種方式麻痹自己,但是麻痹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箭出其不意的插在了溫齊越的心窩,尖銳的疼痛他幾乎讓他喘不過氣,深邃的眼底湧動著無邊的黑暗。

從他的身上釋放出來無盡的冷意,屋子裏的氣壓不斷地降低。

饒是蘇青這個心理醫生都有些承受不住。

看著情緒原來越低的溫齊越,蘇青起身打開窗戶,溫熱的暖風迎面出來,空氣和空氣的交換,帶走了屋內冰冷的空氣。

終於,溫齊越烏雲密布一般的臉色緩和了那麽一點。

蘇青站在他的左側,低聲道:“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剛剛說的那些可能也說不定會出現!喬喬的病情比你想象的要嚴重,走出來不容易,若是在受到刺激,想要醒來恐怕……”

“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接下來要怎麽做你好好想想吧!”蘇青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拿著自己跌東西離開。

這兩個人都有著各自的心魔,一個用麻痹的方式逃避自己的心魔,一個換上了嚴重的抑郁癥,用吃藥的擺脫自己的心魔。

他們能走到一起也是一種緣分,至於能不能牽手走下去全要看他們兩個的態度。

溫齊越盯著窗外湛藍的天空,腦海裏不斷反覆著蘇青最後的話。

許久。

他吐了一口濁氣,看著遠處那朵不斷移動的白雲,自嘲的道:“她已經消失這麽多年,沒有一點信息,還會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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