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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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下以前的生活，趁校慶時候，能再見上原來同學一面，也是十分開心的。
只不過蘇暮有些抵觸罷了。倒不是不想回去，只是除了對學校對老師比較懷念，以及當初跟楊清肆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值得懷念，剩餘的其他人就沒什麽太大期待了。
蘇暮高中的時候本就不太愛與自己班同學相處，喜歡的還能聊上幾句，不喜歡的直接冷冷淡淡也就到了畢業，楊清肆在的時候也還好，他走了之後，蘇暮的時間就只剩下學習了，成績也證明給了班主任看。除此外無論班裏班外她人緣一向不算太好。
但是看到楊清肆挺興奮的，自己也就跟著他一起準備，還去買了新的衣服什麽的。
校慶時間在周末，避開了大多數人的工作日。
蘇暮跟楊清肆那日先回了自己家，跟自己父母打個招呼，蹭了個早飯才離開。
兩人一路騎自行車，磨蹭到學校的時候，學校裏已經不少人了。一進去正好看到一群學生，排成了長隊往學校禮堂走。
蘇暮挽著楊清肆胳膊，看著前面的人走來走去的，心裏頓時很多感慨。
“他們現在的校服比咱們那時候好看多了。男女都分裙子和長褲了，”蘇暮嘆氣，“咱們那時候，不分男女，全是肥肥的校服褲，自己回去改了還會被扣分。”
“但是當時沒要求一直穿校服啊，除了周一不都是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嗎？”楊清肆拉著蘇暮跟在隊伍後面往禮堂的方向慢慢悠悠地走。
“上身不限制，褲子就只能穿黑的啊，還不能穿牛仔褲，你忘了班主任怎麽對付穿牛仔褲的啦？”
兩人邊走邊聊著，快到禮堂門口正好看到自己班主任站那裏。兩人連忙快步過去，還沒等打招呼就聽到班主任問自己。
“蘇暮，有個校友演講的環節，給你們學弟學妹講講自己的想法，說說對學校未來展望什麽的，你要不要去？我這兒還有個名額。”鄭秀麗跳過打招呼環節，直接問蘇暮。
蘇暮聽到只楞了兩秒，就用手捏了捏嗓子，啞著聲音回鄭秀麗：“老師，我生病了，嗓子不太舒服，還是算了吧！您再找別人？”
鄭秀麗聽她這麽說，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好揮手讓他們先進去。
倒是楊清肆拉著她的手問她：“你生病了？”
蘇暮看他真信就咯咯咯地笑：“你信了？那看來我演的還不錯。那老師應該也信了。”
“你騙老師哦。”楊清肆反應過來，“上去演講不也挺好的，何必要拒絕呢？”
“我不知道講什麽啊，跟底下的學弟學妹講不要早戀？”蘇暮擡頭看楊清肆一眼，“那豈不是會被校領導罵死，你如果看到老師來咱們旁邊兒，記得提醒我，可不能露餡。”
說著，就拉了楊清肆一起往禮堂內部走。
禮堂是新修的，比當年蘇暮他們用的小禮堂大了一大圈。蘇暮和楊清肆一進去，就被幾個同學迎上來，指引到禮堂左側的區域。
“真是嫉妒死我了，當初咱們那時候這裏小小的，平時還不讓過來，外面也是，好些樓都重新翻新了，還修了新的體育場和圖書館，現在那些學弟學妹真幸福。”蘇暮坐到位置上，撅著嘴跟楊清肆悄悄話。
楊清肆就坐一旁笑她，邊看四周有沒有認識的人。
上午的開場九點就開始，大多數人上午都趕不過來，打算直接參加下午的事項。蘇暮和楊清肆旁邊一圈兒都沒多少自己認識的人。
蘇暮不以為然，直到看到整個校慶的流程單，上午幾乎都是各種人講話，這才覺得自己才是真傻了，想拉著楊清肆往外走，卻被後面一窩蜂的學生又擠了回來，等人少沒來得及往外走，就聽主持人開始講話，前面的大屏幕也開始放學校幾十年來變化的視頻。
兩人又坐回到位置上，一邊想著什麽時候能找個機會溜出去，一邊聽臺上的眾人講話。領導致辭，優秀老師致辭，學生代表致辭，最後才輪到優秀校友演講。
也是這時候，蘇暮才看到班主任另找的人是黎麗。
黎麗穿了個深色西服套裝，頭發紮成一團盤在後面看起來知性又幹練。拿著個講稿走到臺上，沒開口先露出了她的招牌式微笑。
臺下的人都紛紛鼓掌，氣氛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只有蘇暮一下子變了表情，把臉上的笑容都收了起來。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黎麗從一上去目光就留在了自己這邊，總不能說是在看自己吧。
蘇暮這下也不顧及，直接拉了楊清肆起身，徑直往外走去。
楊清肆臉都皺在了一起，看蘇暮不說話，自己也不好開口，走出了好幾百米遠，到了學校小操場才停了下來。
“早知道就不這麽早來了，掃興！”蘇暮鼓著嘴，撒開楊清肆的手，自己坐到旁邊的長椅上。
“你別生氣了。”楊清肆連忙湊過去，柔聲細語地哄蘇暮，“反正也沒什麽好待的了，我們去接你閨蜜她們，或者就直接回B市？”
“還是去接姍姍她們吧！姍姍說要帶男朋友回來介紹給我們認識。”蘇暮想到她們，突然又高興回來，拉著楊清肆興沖沖往校外走。
只不過還沒等回去開了車走，就碰到她們回來了。
丁姍姍有認識的人也回來參加校慶，上午的事情都有在朋友圈發，丁姍姍見蘇暮的樣子又有什麽不能猜到是怎麽回事兒，不過也不打算跟她說些什麽。
下了車就挽著自己男朋友出來，直接笑嘻嘻地開口：“這是我男朋友簡磊，我追好久才追到的那個。”
儼然一副小女生的樣子。那個男生在一旁也落落大方的做自我介紹。
“那還去學校不，聽說可以在校友冊上簽字，想去看看。”丁姍姍倚在簡磊身上，覷著眼睛問蘇暮，“上午場這個時間也結束了吧，咱們回去嘗嘗原來的食堂吧！”
“好。”蘇暮應聲。
轉身見王念秋是自己回來的，就過去拉著她。反倒讓楊清肆自己走在後面，走了兩步，又回過身讓楊清肆站在學校門口。
“葛啟然說他馬上就到，你擱這兒等會兒他吧！”說著就轉回身，跟王念秋有說有笑地往食堂方向走。
這下只剩楊清肆自己在門口。明明跟著走了幾步，又撤了回去。楊清肆苦笑了下，看蘇暮走遠了，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邊給葛啟然發消息讓他快點兒過來。
☆、丟失的安全感
希望無論有什麽事情，都能和你先開口，隔了夜的東西總會壞掉的。
--蘇暮日記
幾人到食堂的時候，食堂還沒有多少人。想來是禮堂那邊還沒結束。
趁著人少，幾人找了個寬敞的位置，丁姍姍問了幾人都要吃什麽，就和簡磊一起過去買飯。蘇暮和王念秋就坐在位置上聊天，不過都心不在焉的，聊聊這聊聊那。
楊清肆和葛啟然進去的時候，幾人都把餐盤分好了。
楊清肆過去直接坐到蘇暮旁邊，看到蘇暮碟子裏被她撥到一旁的菜，默默幫她把裏面的胡蘿蔔都夾了出來。
葛啟然看的一楞一楞的，剛開口就被楊清肆瞪了一眼，瞬間啞了聲，“小暮……”
“怎麽了？”蘇暮咬著筷子，一臉疑惑看向葛啟然。
“沒什麽。”葛啟然搖頭，看蘇暮還盯著自己，趕緊想了其他話題，“你們沒去沈越婚禮，他老婆可好看了，還溫溫柔柔的，沈越那叫一個寵著她。”
“好看就好看唄，又不是你的，”蘇暮聽到這兒，白了他一眼，“怎麽，單身久了，寂寞了？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哎，你真是，我這不是就和你說一句嘛！”葛啟然幹瞪眼，見沒人理他就低下頭專心吃飯。
也不知怎的，除了丁姍姍和簡磊那邊還有說話，剩下幾人都只吃著飯沒再有人說話。
什麽都變好了，只有這飯越做越難吃了，蘇暮心想。又扒拉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
下午是節目匯演，一點多才開始。
蘇暮他們一群人吃過飯就打算早早過去，先去占個前排方便看的位置，外面也還有些冷，不如早進裏面還可以聊聊天。
楊清肆想去跟蘇暮一起走，就看到蘇暮拉了王念秋，只好默默又退到後面跟葛啟然站在一排。
禮堂的前排燈被關掉了，怕幾人走階梯會摔倒，楊清肆快步走到前面想去開燈，就看到了坐在前排陰影下的黎麗。
“楊清肆……”黎麗站起身，想要到楊清肆跟前卻被他直直避開。
隨即就轉了身，到蘇暮跟前：“咱們就坐這裏吧，前面的燈被調試設備的人關掉了。而且前排位置看表演效果也不太好。”
“那就坐這兒吧。”蘇暮點頭，還是跟楊清肆坐在了一起。
幾人都坐在同一排，簡磊和丁姍姍坐在左側，然後是王念秋蘇暮，蘇暮旁邊就是楊清肆，最右側是葛啟然，坐在靠樓梯的地方。
幾個人正聊著天，旁邊也陸陸續續有人一直進來。前面的燈亮起來的時候，蘇暮擡頭幾乎和黎麗處於對視狀態。
黎麗也一楞，趕緊坐回去，然後又站起身，抻了抻衣服，跑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你們都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
蘇暮心想這人就這麽過來，自己該做什麽表情好呢。就看到楊清肆頭也沒擡說了句挺好就繼續玩手機。蘇暮一下子就滿心眼兒裏都是壞心思。
蘇暮看著黎麗笑了一下，說了句好久不見，就低頭湊楊清肆旁邊看他打游戲，還故意覷著眼睛看黎麗表情變化。
旁人都不認識她，就算認識也沒熟到要打招呼，自然也沒說話。
葛啟然因為坐在最外面，看這人楞在這裏，就脫口而出“你擋光了”之類，讓黎麗一下子氣得轉了身回位置。
“小暮，楊清肆，你們兩個有點兒過分了啊！”葛啟然看那兩個擠在一起玩手機游戲的人。
“是你說的話她才走的好不好！”蘇暮鼓著嘴：“而且誰讓她覬覦我男朋友！”
剩下的話就沒說出來了，蘇暮自己小聲嘟囔：“我又不是聖母，她喜歡我男朋友，楊清肆跟她也說清楚了，拒絕了還湊過來，我憑什麽要好言好色地對她，喜歡一個人是沒錯，我就是這麽過分怎麽了……”
楊清肆有聽到蘇暮嘟囔的話，心裏卻是十分開心的，一邊哄著蘇暮，一邊又暗暗想著怎麽能夠把這件事完結。
好在節目表演也很快開始。
幾個人看著前面，唱歌跳舞什麽的學弟學妹們都青春洋溢的，幾人一邊看得津津有味，一邊又感嘆自己老了。
王念秋就一直盯著蘇暮，等看蘇暮心情好些，跟她一起去衛生間，才小聲問她：“小暮，你其實是沒有安全感吧？”
蘇暮一怔，遲疑了幾秒開口：“是啊，當然沒有安全感。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不明顯，可也能看得出來。”王念秋看蘇暮洗完手，往她手上抹手霜，“你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還那麽多顧慮幹嘛，有什麽想不開的就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一直喜歡就好啦，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
蘇暮聽她這麽說只苦笑：“我總以為只是楊清肆缺少安全感，我還去勸他，後來發現我自己也會焦慮這個事情，你說這可怎麽辦好呢！”
“你……”
“念秋……我現在真的特糾結。我一直沒跟楊清肆說，我公司那邊要我們出去培訓，三個月，出去就異地，不出去我又……”蘇暮沒說完就噤了聲。
“那你就出去吧，總在一塊兒待著這個問題你又解決不了，持續下去可能會嚴重，異地一段兒時間可能就能想明白。”王念秋勸她。
“可是，異地，我怕距離一遠又會像錯過那幾年似的，也怕……”
“你不要顧慮那麽多。他喜不喜歡你你又不是感受不到。” 王念秋說著，又搖頭，“算了，我勸不通姍姍，也勸不通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姍姍怎麽了？”蘇暮聽到王念秋說的話，又去問她。
出了衛生間的門，蘇暮收了表情，又恢覆了原樣。
王念秋沈默片刻，還是開了口：“她男朋友不是我們合作公司的員工嘛，看著是挺好的，可暗裏還跟他前女友廝混不清的。我見到過，去跟姍姍說過不止一遍這個事兒，這個人不靠譜，但姍姍不聽我的。”
蘇暮也沈默了，過了會兒才嘆了口氣。
“怎麽都是群固執的人啊。”
兩人回去的時候，節目也差不多結束，主持人正在上面做最後致辭，旁邊坐著的那些高中生早就坐不住，一個一個往外走。
那幾人看她們回來也都起了身順著人流往外走。
蘇暮問他們去做什麽，姍姍說她們班一會兒有聚會，而且也還要在家這邊待幾天，讓蘇暮他們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蘇暮自然無異議，跟楊清肆說打算回去跟父母說一下就回B市，楊清肆點頭。
回去的時候葛啟然跟兩人一起走，上了車就陷入一陣沈默。葛啟然覺得不適應，看出那兩人不對勁，自己講話想活躍下氣氛，前面兩人卻跟商量好了似的，都沒有開口。
把葛啟然送回去之後，兩人到了蘇暮家樓下。下了車，蘇暮沒去拉楊清肆的手，看著楊清肆皺著眉眼看她，眼眶頓時有些濕潤。
“楊清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還好嗎？”
“我不分手。”楊清肆突然拉過蘇暮，讓蘇暮整個人都紮在他懷裏，“死也不分。”
蘇暮一下子就感覺聽不到任何聲音，也不掙脫楊清肆，就悶聲說：“我沒說要分手。只是覺得咱們兩個之間有些問題，可又說不出來是什麽，這種感覺挺難受的。”
楊清肆一直重覆說沒有問題，蘇暮就想到王念秋說的話，這才覺得繼續這樣可能就會一直卡在這裏。
蘇暮思忖了好半天，從楊清肆懷裏出來，擡眼望他，才開口：“我要去S市培訓三個月，下月初走，六月底回來。如果三個月時間還不能解決這個事情，我們再好好談談行嗎？”
☆、異地的第一天，想念
被遠離的恐懼所支配的日子又回來了。
--蘇暮日記
蘇暮坐到飛機上才覺得有些難過。
她跟楊清肆那次後幾乎沒有任何聯系，昨天收拾完行李箱，自己就給他發了消息。自己的航班，日期時間，事無巨細，發了一大段話，只是他沒回覆也沒來送自己。
蘇暮提著箱子從機場看了周圍一大圈兒仍舊沒找到那人，一直被同事催促著，然後就不再想直接上了飛機。
這可怎麽辦呢？蘇暮皺著眉頭，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反倒是同事以為她不喜歡S市，紛紛安慰她S市環境不錯，人也熱情。
S市是旅游城市，四月份時正值桃花盛開，柳絮飛的漫天都是。
只是蘇暮他們來S市的時間不巧。剛下了場淅瀝瀝的雨，花瓣兒飛落得滿地都是，柳絮也都黏在了地上。
蘇暮踩著高跟鞋往前走，走幾步就覺得有臟兮兮地柳絮沾在自己鞋上，一下子心情又變得煩悶。就跟在隊伍後面，磨蹭著走著，一邊又借了紙巾蹲下來擦鞋子。
後來還是公司裏一直照顧自己的姐姐叫了車，蘇暮才得以脫離這裏，不過也還是煩悶，到了酒店也是脫了鞋子就賴在沙發上就是了。
到晚上的時候，同事過來敲門，問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飯，順便看看夜景。蘇暮想了想到嘴邊的拒絕又給咽了回去，應承了聲，就回去換了衣服然後去大廳找同事。
這次出來培訓的一行人共有12個，帶隊的就是一直挺照顧蘇暮的姐姐，屬於這群人的上司吧，大家都只叫她周姐。她問了大家有無忌口，然後就定了地方，帶著這群人過去。
蘇暮只覺得跟旅游似的，來了就吃吃玩玩就好，培訓時間三個月，卻也不是每天都有事情，大部分時間自己還是可以支配。
其實也不算定地方，酒店後面就有一條美食街，周姐把人帶過去，就說自己有事情得先撤，讓剩下的人自便，有什麽事情就電聯她。
眾人知道怎麽回事兒，自然點頭說可以。
只剩蘇暮慢了一拍，問了旁人才知道周姐自己的家就在這裏，現在應該是回去看家裏人。蘇暮哦哦了兩聲，心想著周姐在B市上班豈不是和家裏一直距離遠著呢，一千五百多公裏，距離太遠了，雖然坐飛機還算快。
不過也沒想多久，蘇暮找了個小店，點了個大碗面，就開始給王念秋發短信。
【我覺得我好像作了個大死。】
蘇暮盯著手機看，面都上了，王念秋也沒有回覆她。又在加班吧，蘇暮心想，把手機收了起來，開始認真的吸溜面條。
吃了兩口，又掏出手機，拍了張大碗面的照片發朋友圈，配了文字：面條巨好吃，今日的第一餐。順手設置了提醒楊清肆看，這才關了手機。
同事們吃過飯都打算去江邊看夜景，找了好半天，才尋到蘇暮在的小店來。
“蘇暮，我們去江邊，要一起嗎？”
“要的。”蘇暮連忙點頭，畢竟不在B市，有什麽事情還要這些同事幫忙，蘇暮自然要跟他們多相處，好混熟。
蘇暮取了餐巾紙，擦了嘴後，就站起身跟在他們後面走。
一邊走一邊刷手機，感到旁邊有陰影湊過來，忙關了手機。
“有事嗎？”蘇暮側頭看旁邊的人。
“沒有。”同事搖了搖頭。看蘇暮一臉淡然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開口：“我總覺得有人跟著咱們，你有感受到嗎？”
蘇暮回身四處望了望，又轉向同事：“沒有，你想多了吧，這又不是恐怖小說。”
叫的車過來了，蘇暮跟同事上了車。
車開始行駛，蘇暮似乎隱隱看到那個人影，突然心底裏就開出花來。
笨蛋，蘇暮暗笑。
來看夜景的人實屬不少。
蘇暮下了車就跟同事說有些不舒服，就不上船吹風了只在岸邊找個地方坐著等著他們或者直接回去，同事無異議，就跟蘇暮分開來。
蘇暮找了個一旁的咖啡館，點了杯摩卡就直接上了二樓陽臺。好在這裏人還不算多，蘇暮徑自尋了個偏僻的座位，眼睛卻不離了樓下。
沒一會兒就看到一輛出租車過來，裏面的人一開車門，蘇暮心裏就是一緊。生生忍住想下樓的沖動，只掏了手機給那人打電話。
蘇暮在樓上就能看到那人四處摸口袋尋手機的樣子，一接通蘇暮就把身子又往角落裏縮了縮，躲在了陰影下。
然後才低聲跟他說話。
“你做什麽呢？”
對面沈默了兩秒才回覆：“上班。”
“今天是愚人節啊，你在騙我嘛？”蘇暮暗自得意，說出口卻一股醋醋的樣子，“我聽到你那邊有風聲，還有好多人說話的聲音。”
“剛下班，我丟了東西，正在找她。”對面頓了頓，“你做什麽呢？”
“我啊……”蘇暮站起身，覺得他看不到自己，把手機往遠放了放，才開口，“聽到水聲了嗎，我和同事在坐船看夜景，快到江中心了。”
對面沈默了一會兒，說要沒信號了，跟蘇暮掛斷了手機。
蘇暮一楞，就看到那人往游船那邊走，自己一急，還沒等收了東西下去，就看那人又返了回來，從路邊叫了個車就離開了。
這下子蘇暮瞬間沒了喜悅，看車離開，自己又緩緩坐回了位置。咖啡已經涼透了，蘇暮啜了一口，只覺得剛剛濃濃的甜味兒和巧克力味兒都沒有了，滿嘴裏只剩下苦味兒。
蘇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塞了耳機，給同事發了短信，就攔了個出租車回酒店。
回去洗了澡出來，就看到手機彈出好些條消息。蘇暮把垃圾消息都刪除，才看到王念秋的回覆。
【哦，那看來你已經想清楚了。】
蘇暮疑惑，自己想清楚什麽了？沒等回就看到下一條短信。
【你糾結的事情和你離不開他這件事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孰輕孰重你已經想清楚了。】
孰輕孰重，蘇暮嘆氣。果然，只是想清楚了又能怎麽辦，還是要熬過這三個月。
【姍姍那兒怎麽樣了？】
對面還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覆。
【不聽我的，不過她自己也有感受，前兩天剛跟簡磊吵過一架，不過現在好像又和好了。】
蘇暮楞了楞，又嘆了口氣。關了手機，躺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睡著就做了夢。
這還是和楊清肆在一起後唯一一次夢到楊清肆。
只不過夢裏的場景實在讓蘇暮無法接受。
夢裏在一個公園的中心廣場。楊清肆站在廣場的一個柱子後面，穿著一身休閑裝，旁邊站著一個長得帥帥的小孩兒，正叫著楊清肆爸爸，然後讓楊清肆抱起他。
蘇暮是過了拐角才看到了的，就站在楊清肆前面五六米的地方，也有一根柱子，特別巧。
蘇暮一看到楊清肆就覺得心裏一陣悸動，卻不敢上前，也說不出話來，就楞在那裏。恍惚發現原來自己有那麽喜歡他。
楊清肆抱起那小孩兒，擡頭的時候正好看到蘇暮，楊清肆也楞在原地，臉上沒有表情，不過蘇暮肯定他認出自己了。
兩人都不說話，也不上前來，面前和旁邊路人來來往往的，兩人熟視無睹，只看著對方，對視了好半天，楊清肆突然就笑了下。
蘇暮心裏一慌，連忙低頭。後來就偷著擡起頭看他，卻每次都會跟他視線對上，好像楊清肆也在偷偷看著自己似的。
就這麽，也不知道多久，有人叫楊清肆的名字，楊清肆就領著那個小孩朝著聲音的方向走。
他走了。蘇暮悵然若失，猶豫了片刻，沒有追上。
然後夢卻醒了。
蘇暮睜眼，抹了把眼睛。
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看時間才剛淩晨兩點多。
只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蘇暮就開了電視，只聽著聲音刷手機，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過了一會兒天也就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異地的第幾天
夢裏不知晴與霧，都是你。
--蘇暮日記
公司的培訓枯燥又重覆。
蘇暮強打著精神聽了幾天，之後實訓也是強撐著去學習了下，後來實在覺得沒有必要，就跟著同事一起混水摸魚。
只是，跟楊清肆又中斷了聯系。蘇暮做過那個夢後，心裏變得極其不安。這個夢跟高中那時候做的夢相差無幾，蘇暮本能的逃避這個事，似乎只有不去想才會把這個點壓下去。
好在蘇暮還有旁的事情來分散這個事兒。除了跟同事出去吃喝，有意思的倒是能夠目睹著公司兩個同事在一起的過程。
兩人跟蘇暮他們都是一同進的公司，男生對女生一見鐘情，便去跟人家親近，女生一開始欲拒還迎的，不過一起出來了之後，兩人關系反倒好的異常。一日培訓後，男生突然就出去取了花跟女生半跪著身子，女生自然是笑著答應。
明明也沒有相處太久，可偏偏就看出了眼中的愛意。
一群人在旁看著熱鬧，蘇暮也看的津津有味，跟著同事一邊聊這個事情一邊自己又感嘆著真好，不過記得公司好像不許員工談戀愛，不過這也不是蘇暮該管的事了。
整個過程都很好，只不過蘇暮看到那束花又是白玫瑰，下意識地遠離。
往公司外走的時候，蘇暮都是避著走。一邊又問旁邊的同事，白玫瑰究竟是什麽花語，為什麽這麽多人都盯準了這一個。
“白玫瑰的花語是天真純潔，純純的愛，送給愛慕暗戀的女孩，以表示純潔的愛。”同事想了想，“給喜歡的女孩送這個花，表達‘你是我的’這個意思。”
蘇暮驀地頓住，記憶唰唰唰地湧過來。看同事急著去拿東西，自己不好再去問她，就自己搜了手機。
十六朵白玫瑰花代表：你是我最美麗的相遇。
蘇暮一開始對這個是不太在意的，像甜食一樣，不太吃，可又不排斥。
第一次收到白玫瑰花的時候，還是高中她跟楊清肆在一起那短暫兩個月的時候。
是楊清肆送的她，只不過不是像現在那種，因為蘇暮怕，他送的是一束白玫瑰花模型，小巧可愛的，蘇暮是因為是他送的，喜歡的不得了，可能也是那時候留給楊清肆自己會喜歡白玫瑰的這個印象。
就如同兩人在一起的第一天，楊清肆給她買了糖果，不愛吃她也願意去吃，只是骨子裏的習慣卻是改不了，所以分手後，她不願意再去吃。
蘇暮想了想，反倒臉上帶了笑意。
不再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讓自己後悔，畢竟不一樣的選擇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如果當初沒分手，會不會最終糖果也會變成以後吵架的□□，會不會在存續著更嚴重的一次分手，會不會再後悔也不會有後來的相遇。
這麽想想，蘇暮反倒想開。果然早戀是不好的啊，除了給後來帶了無數糾結又折磨的回憶，其它甚少。如果他們不曾相遇，就只剩下無盡的午轉夢回。
還好她能再跟楊清肆相遇，還好沒有離開那一眼變成最後一次見面。
蘇暮拿著手機，看時間差不多也是楊清肆下班的時間，就給他撥了電話。
只是能打通，卻一直沒人接。蘇暮又給顏萬年打電話，也是沒有人接。頓時左眼跳了好幾下，蘇暮深吸了口氣，又給工作室其他人打電話，也是唯一一次慶幸自己不愛刪各種記錄。
陳瑤卻說公司早下班了，她都已經回了家。楊清肆這幾日一直沒來上班，顏萬年倒是每天都過來，不過今天也沒有。
蘇暮只嗯嗯應聲，心想兩人總不能是一起出去玩兒了吧，可又一想，怎麽著顏萬年要出去也會跟公司的人說一下。蘇暮依舊疑惑著，剛要掛電話，就聽陳瑤那邊說了其它話。
“小暮小暮，別掛別掛，你不是之前有跟楊清肆請我們一起吃飯嘛，就說你們在一起的事兒，你們……現在是有些問題？還是已經分手了？”
蘇暮心裏一咯噔，想到陳瑤應該不會喜歡上楊清肆了吧，就問：“好著呢！怎麽了嗎？”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吳強說讓我不要管這個事，可跟你畢竟是好朋友……”陳瑤頓了頓，“怎麽算我都應該向著你。所以我就直說了吧，公司這幾天總來一個女的找楊總監，穿得挺職業性的，但是就看起來很醜，一來就只點名道姓要找楊總監，還讓我們跟楊總監說一聲。不過我們都知道你跟總監的關系，就沒理她。”
“一個女的……黎麗？”蘇暮問，不過想到以前那時陳瑤一直在辦公區忙碌，對外面發生什麽根本不知情，自然也不認識黎麗，就又換了口，“霍叔呢？他還在嗎？”
“霍叔哪兒攔得住她呀，她直接就進裏面了，霍叔動男的還好，女的根本攔不住。”陳瑤從電話那邊形容，說的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過了一會兒，蘇暮就聽到那邊有男的聲音。陳瑤也低了聲，跟那邊的人說了幾句話，才又跟蘇暮說：“吳強過來了，我小點聲你還能聽見嗎？”
蘇暮還在想著事情，聽她這麽說，也不打算影響他倆。
“小瑤，謝謝你啊。”蘇暮低聲說，然後就掛了電話。
腦子裏卻一直在想著那人會是誰，聽陳瑤的描述，似乎並不是黎麗的樣子，蘇暮皺了眉頭，回去也沒有放了心。
臨睡前，蘇暮才看到楊清肆的來電。
“暮暮……”楊清肆沙啞著聲音，“有什麽事情嗎？”
蘇暮有些楞住，一下子覺得楊清肆變得冷漠，自己嘴上也沒了客氣：“我聽說，又有人追你？”
“什麽？”
蘇暮沒應聲，然後就聽到對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楊清肆在那邊咳嗽了幾聲，像是低聲跟別人說了話，自己卻什麽也聽不清。
蘇暮就靜默著，楊清肆似乎解決了那邊的事，又回了這邊。
“暮暮。沒人追我，你別瞎想，我也不會喜歡別人。這幾天一直忙，我沒找到時間跟你聯系。你別胡思亂想，你好好培訓，我等你回來……”
蘇暮卻一下子摁了電話。
心卻越想越氣，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蘇暮擤了擤鼻子，把手機直接扔到沙發上，自己空了手出去。
楊清肆卻是看著通話記錄，默默苦笑了下。給顏萬年發了消息讓他去看看發生了什麽，然後又轉身回了房間。
能聯系的話，怎麽著也是能找出時間的，只是自己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反倒讓這幾天的強忍做了無用功。
擡頭看了眼前的人卻又露出了微笑。
“小肆，是小暮嗎？”
“嗯。沒事兒，不會發現。”
☆、習慣才可怕
看起來面冷心善的人，實際上內心糾結的很。
--蘇暮日記
S市這幾天的天氣漸好。
只是白日裏柳絮被風吹的到處都是，許些害怕呼吸道感染的，都要戴著口罩才敢出門。只有到了晚上，空氣變得潮濕，柳絮也飛不起來，所有人都如同松了口氣。整個S市也在晚上變得熱鬧異常。
蘇暮走到美食街，看到路邊鱗次櫛比的小食商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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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蘇暮有些抵觸罷了。倒不是不想回去，只是除了對學校對老師比較懷念，以及當初跟楊清肆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值得懷念，剩餘的其他人就沒什麽太大期待了。
蘇暮高中的時候本就不太愛與自己班同學相處，喜歡的還能聊上幾句，不喜歡的直接冷冷淡淡也就到了畢業，楊清肆在的時候也還好，他走了之後，蘇暮的時間就只剩下學習了，成績也證明給了班主任看。除此外無論班裏班外她人緣一向不算太好。
但是看到楊清肆挺興奮的，自己也就跟著他一起準備，還去買了新的衣服什麽的。
校慶時間在周末，避開了大多數人的工作日。
蘇暮跟楊清肆那日先回了自己家，跟自己父母打個招呼，蹭了個早飯才離開。
兩人一路騎自行車，磨蹭到學校的時候，學校裏已經不少人了。一進去正好看到一群學生，排成了長隊往學校禮堂走。
蘇暮挽著楊清肆胳膊，看著前面的人走來走去的，心裏頓時很多感慨。
“他們現在的校服比咱們那時候好看多了。男女都分裙子和長褲了，”蘇暮嘆氣，“咱們那時候，不分男女，全是肥肥的校服褲，自己回去改了還會被扣分。”
“但是當時沒要求一直穿校服啊，除了周一不都是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嗎？”楊清肆拉著蘇暮跟在隊伍後面往禮堂的方向慢慢悠悠地走。
“上身不限制，褲子就只能穿黑的啊，還不能穿牛仔褲，你忘了班主任怎麽對付穿牛仔褲的啦？”
兩人邊走邊聊著，快到禮堂門口正好看到自己班主任站那裏。兩人連忙快步過去，還沒等打招呼就聽到班主任問自己。
“蘇暮，有個校友演講的環節，給你們學弟學妹講講自己的想法，說說對學校未來展望什麽的，你要不要去？我這兒還有個名額。”鄭秀麗跳過打招呼環節，直接問蘇暮。
蘇暮聽到只楞了兩秒，就用手捏了捏嗓子，啞著聲音回鄭秀麗：“老師，我生病了，嗓子不太舒服，還是算了吧！您再找別人？”
鄭秀麗聽她這麽說，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好揮手讓他們先進去。
倒是楊清肆拉著她的手問她：“你生病了？”
蘇暮看他真信就咯咯咯地笑：“你信了？那看來我演的還不錯。那老師應該也信了。”
“你騙老師哦。”楊清肆反應過來，“上去演講不也挺好的，何必要拒絕呢？”
“我不知道講什麽啊，跟底下的學弟學妹講不要早戀？”蘇暮擡頭看楊清肆一眼，“那豈不是會被校領導罵死，你如果看到老師來咱們旁邊兒，記得提醒我，可不能露餡。”
說著，就拉了楊清肆一起往禮堂內部走。
禮堂是新修的，比當年蘇暮他們用的小禮堂大了一大圈。蘇暮和楊清肆一進去，就被幾個同學迎上來，指引到禮堂左側的區域。
“真是嫉妒死我了，當初咱們那時候這裏小小的，平時還不讓過來，外面也是，好些樓都重新翻新了，還修了新的體育場和圖書館，現在那些學弟學妹真幸福。”蘇暮坐到位置上，撅著嘴跟楊清肆悄悄話。
楊清肆就坐一旁笑她，邊看四周有沒有認識的人。
上午的開場九點就開始，大多數人上午都趕不過來，打算直接參加下午的事項。蘇暮和楊清肆旁邊一圈兒都沒多少自己認識的人。
蘇暮不以為然，直到看到整個校慶的流程單，上午幾乎都是各種人講話，這才覺得自己才是真傻了，想拉著楊清肆往外走，卻被後面一窩蜂的學生又擠了回來，等人少沒來得及往外走，就聽主持人開始講話，前面的大屏幕也開始放學校幾十年來變化的視頻。
兩人又坐回到位置上，一邊想著什麽時候能找個機會溜出去，一邊聽臺上的眾人講話。領導致辭，優秀老師致辭，學生代表致辭，最後才輪到優秀校友演講。
也是這時候，蘇暮才看到班主任另找的人是黎麗。
黎麗穿了個深色西服套裝，頭發紮成一團盤在後面看起來知性又幹練。拿著個講稿走到臺上，沒開口先露出了她的招牌式微笑。
臺下的人都紛紛鼓掌，氣氛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只有蘇暮一下子變了表情，把臉上的笑容都收了起來。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黎麗從一上去目光就留在了自己這邊，總不能說是在看自己吧。
蘇暮這下也不顧及，直接拉了楊清肆起身，徑直往外走去。
楊清肆臉都皺在了一起，看蘇暮不說話，自己也不好開口，走出了好幾百米遠，到了學校小操場才停了下來。
“早知道就不這麽早來了，掃興！”蘇暮鼓著嘴，撒開楊清肆的手，自己坐到旁邊的長椅上。
“你別生氣了。”楊清肆連忙湊過去，柔聲細語地哄蘇暮，“反正也沒什麽好待的了，我們去接你閨蜜她們，或者就直接回B市？”
“還是去接姍姍她們吧！姍姍說要帶男朋友回來介紹給我們認識。”蘇暮想到她們，突然又高興回來，拉著楊清肆興沖沖往校外走。
只不過還沒等回去開了車走，就碰到她們回來了。
丁姍姍有認識的人也回來參加校慶，上午的事情都有在朋友圈發，丁姍姍見蘇暮的樣子又有什麽不能猜到是怎麽回事兒，不過也不打算跟她說些什麽。
下了車就挽著自己男朋友出來，直接笑嘻嘻地開口：“這是我男朋友簡磊，我追好久才追到的那個。”
儼然一副小女生的樣子。那個男生在一旁也落落大方的做自我介紹。
“那還去學校不，聽說可以在校友冊上簽字，想去看看。”丁姍姍倚在簡磊身上，覷著眼睛問蘇暮，“上午場這個時間也結束了吧，咱們回去嘗嘗原來的食堂吧！”
“好。”蘇暮應聲。
轉身見王念秋是自己回來的，就過去拉著她。反倒讓楊清肆自己走在後面，走了兩步，又回過身讓楊清肆站在學校門口。
“葛啟然說他馬上就到，你擱這兒等會兒他吧！”說著就轉回身，跟王念秋有說有笑地往食堂方向走。
這下只剩楊清肆自己在門口。明明跟著走了幾步，又撤了回去。楊清肆苦笑了下，看蘇暮走遠了，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邊給葛啟然發消息讓他快點兒過來。
☆、丟失的安全感
希望無論有什麽事情，都能和你先開口，隔了夜的東西總會壞掉的。
--蘇暮日記
幾人到食堂的時候，食堂還沒有多少人。想來是禮堂那邊還沒結束。
趁著人少，幾人找了個寬敞的位置，丁姍姍問了幾人都要吃什麽，就和簡磊一起過去買飯。蘇暮和王念秋就坐在位置上聊天，不過都心不在焉的，聊聊這聊聊那。
楊清肆和葛啟然進去的時候，幾人都把餐盤分好了。
楊清肆過去直接坐到蘇暮旁邊，看到蘇暮碟子裏被她撥到一旁的菜，默默幫她把裏面的胡蘿蔔都夾了出來。
葛啟然看的一楞一楞的，剛開口就被楊清肆瞪了一眼，瞬間啞了聲，“小暮……”
“怎麽了？”蘇暮咬著筷子，一臉疑惑看向葛啟然。
“沒什麽。”葛啟然搖頭，看蘇暮還盯著自己，趕緊想了其他話題，“你們沒去沈越婚禮，他老婆可好看了，還溫溫柔柔的，沈越那叫一個寵著她。”
“好看就好看唄，又不是你的，”蘇暮聽到這兒，白了他一眼，“怎麽，單身久了，寂寞了？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哎，你真是，我這不是就和你說一句嘛！”葛啟然幹瞪眼，見沒人理他就低下頭專心吃飯。
也不知怎的，除了丁姍姍和簡磊那邊還有說話，剩下幾人都只吃著飯沒再有人說話。
什麽都變好了，只有這飯越做越難吃了，蘇暮心想。又扒拉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
下午是節目匯演，一點多才開始。
蘇暮他們一群人吃過飯就打算早早過去，先去占個前排方便看的位置，外面也還有些冷，不如早進裏面還可以聊聊天。
楊清肆想去跟蘇暮一起走，就看到蘇暮拉了王念秋，只好默默又退到後面跟葛啟然站在一排。
禮堂的前排燈被關掉了，怕幾人走階梯會摔倒，楊清肆快步走到前面想去開燈，就看到了坐在前排陰影下的黎麗。
“楊清肆……”黎麗站起身，想要到楊清肆跟前卻被他直直避開。
隨即就轉了身，到蘇暮跟前：“咱們就坐這裏吧，前面的燈被調試設備的人關掉了。而且前排位置看表演效果也不太好。”
“那就坐這兒吧。”蘇暮點頭，還是跟楊清肆坐在了一起。
幾人都坐在同一排，簡磊和丁姍姍坐在左側，然後是王念秋蘇暮，蘇暮旁邊就是楊清肆，最右側是葛啟然，坐在靠樓梯的地方。
幾個人正聊著天，旁邊也陸陸續續有人一直進來。前面的燈亮起來的時候，蘇暮擡頭幾乎和黎麗處於對視狀態。
黎麗也一楞，趕緊坐回去，然後又站起身，抻了抻衣服，跑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你們都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
蘇暮心想這人就這麽過來，自己該做什麽表情好呢。就看到楊清肆頭也沒擡說了句挺好就繼續玩手機。蘇暮一下子就滿心眼兒裏都是壞心思。
蘇暮看著黎麗笑了一下，說了句好久不見，就低頭湊楊清肆旁邊看他打游戲，還故意覷著眼睛看黎麗表情變化。
旁人都不認識她，就算認識也沒熟到要打招呼，自然也沒說話。
葛啟然因為坐在最外面，看這人楞在這裏，就脫口而出“你擋光了”之類，讓黎麗一下子氣得轉了身回位置。
“小暮，楊清肆，你們兩個有點兒過分了啊！”葛啟然看那兩個擠在一起玩手機游戲的人。
“是你說的話她才走的好不好！”蘇暮鼓著嘴：“而且誰讓她覬覦我男朋友！”
剩下的話就沒說出來了，蘇暮自己小聲嘟囔：“我又不是聖母，她喜歡我男朋友，楊清肆跟她也說清楚了，拒絕了還湊過來，我憑什麽要好言好色地對她，喜歡一個人是沒錯，我就是這麽過分怎麽了……”
楊清肆有聽到蘇暮嘟囔的話，心裏卻是十分開心的，一邊哄著蘇暮，一邊又暗暗想著怎麽能夠把這件事完結。
好在節目表演也很快開始。
幾個人看著前面，唱歌跳舞什麽的學弟學妹們都青春洋溢的，幾人一邊看得津津有味，一邊又感嘆自己老了。
王念秋就一直盯著蘇暮，等看蘇暮心情好些，跟她一起去衛生間，才小聲問她：“小暮，你其實是沒有安全感吧？”
蘇暮一怔，遲疑了幾秒開口：“是啊，當然沒有安全感。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不明顯，可也能看得出來。”王念秋看蘇暮洗完手，往她手上抹手霜，“你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還那麽多顧慮幹嘛，有什麽想不開的就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一直喜歡就好啦，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
蘇暮聽她這麽說只苦笑：“我總以為只是楊清肆缺少安全感，我還去勸他，後來發現我自己也會焦慮這個事情，你說這可怎麽辦好呢！”
“你……”
“念秋……我現在真的特糾結。我一直沒跟楊清肆說，我公司那邊要我們出去培訓，三個月，出去就異地，不出去我又……”蘇暮沒說完就噤了聲。
“那你就出去吧，總在一塊兒待著這個問題你又解決不了，持續下去可能會嚴重，異地一段兒時間可能就能想明白。”王念秋勸她。
“可是，異地，我怕距離一遠又會像錯過那幾年似的，也怕……”
“你不要顧慮那麽多。他喜不喜歡你你又不是感受不到。” 王念秋說著，又搖頭，“算了，我勸不通姍姍，也勸不通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姍姍怎麽了？”蘇暮聽到王念秋說的話，又去問她。
出了衛生間的門，蘇暮收了表情，又恢覆了原樣。
王念秋沈默片刻，還是開了口：“她男朋友不是我們合作公司的員工嘛，看著是挺好的，可暗裏還跟他前女友廝混不清的。我見到過，去跟姍姍說過不止一遍這個事兒，這個人不靠譜，但姍姍不聽我的。”
蘇暮也沈默了，過了會兒才嘆了口氣。
“怎麽都是群固執的人啊。”
兩人回去的時候，節目也差不多結束，主持人正在上面做最後致辭，旁邊坐著的那些高中生早就坐不住，一個一個往外走。
那幾人看她們回來也都起了身順著人流往外走。
蘇暮問他們去做什麽，姍姍說她們班一會兒有聚會，而且也還要在家這邊待幾天，讓蘇暮他們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蘇暮自然無異議，跟楊清肆說打算回去跟父母說一下就回B市，楊清肆點頭。
回去的時候葛啟然跟兩人一起走，上了車就陷入一陣沈默。葛啟然覺得不適應，看出那兩人不對勁，自己講話想活躍下氣氛，前面兩人卻跟商量好了似的，都沒有開口。
把葛啟然送回去之後，兩人到了蘇暮家樓下。下了車，蘇暮沒去拉楊清肆的手，看著楊清肆皺著眉眼看她，眼眶頓時有些濕潤。
“楊清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還好嗎？”
“我不分手。”楊清肆突然拉過蘇暮，讓蘇暮整個人都紮在他懷裏，“死也不分。”
蘇暮一下子就感覺聽不到任何聲音，也不掙脫楊清肆，就悶聲說：“我沒說要分手。只是覺得咱們兩個之間有些問題，可又說不出來是什麽，這種感覺挺難受的。”
楊清肆一直重覆說沒有問題，蘇暮就想到王念秋說的話，這才覺得繼續這樣可能就會一直卡在這裏。
蘇暮思忖了好半天，從楊清肆懷裏出來，擡眼望他，才開口：“我要去S市培訓三個月，下月初走，六月底回來。如果三個月時間還不能解決這個事情，我們再好好談談行嗎？”
☆、異地的第一天，想念
被遠離的恐懼所支配的日子又回來了。
--蘇暮日記
蘇暮坐到飛機上才覺得有些難過。
她跟楊清肆那次後幾乎沒有任何聯系，昨天收拾完行李箱，自己就給他發了消息。自己的航班，日期時間，事無巨細，發了一大段話，只是他沒回覆也沒來送自己。
蘇暮提著箱子從機場看了周圍一大圈兒仍舊沒找到那人，一直被同事催促著，然後就不再想直接上了飛機。
這可怎麽辦呢？蘇暮皺著眉頭，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反倒是同事以為她不喜歡S市，紛紛安慰她S市環境不錯，人也熱情。
S市是旅游城市，四月份時正值桃花盛開，柳絮飛的漫天都是。
只是蘇暮他們來S市的時間不巧。剛下了場淅瀝瀝的雨，花瓣兒飛落得滿地都是，柳絮也都黏在了地上。
蘇暮踩著高跟鞋往前走，走幾步就覺得有臟兮兮地柳絮沾在自己鞋上，一下子心情又變得煩悶。就跟在隊伍後面，磨蹭著走著，一邊又借了紙巾蹲下來擦鞋子。
後來還是公司裏一直照顧自己的姐姐叫了車，蘇暮才得以脫離這裏，不過也還是煩悶，到了酒店也是脫了鞋子就賴在沙發上就是了。
到晚上的時候，同事過來敲門，問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飯，順便看看夜景。蘇暮想了想到嘴邊的拒絕又給咽了回去，應承了聲，就回去換了衣服然後去大廳找同事。
這次出來培訓的一行人共有12個，帶隊的就是一直挺照顧蘇暮的姐姐，屬於這群人的上司吧，大家都只叫她周姐。她問了大家有無忌口，然後就定了地方，帶著這群人過去。
蘇暮只覺得跟旅游似的，來了就吃吃玩玩就好，培訓時間三個月，卻也不是每天都有事情，大部分時間自己還是可以支配。
其實也不算定地方，酒店後面就有一條美食街，周姐把人帶過去，就說自己有事情得先撤，讓剩下的人自便，有什麽事情就電聯她。
眾人知道怎麽回事兒，自然點頭說可以。
只剩蘇暮慢了一拍，問了旁人才知道周姐自己的家就在這裏，現在應該是回去看家裏人。蘇暮哦哦了兩聲，心想著周姐在B市上班豈不是和家裏一直距離遠著呢，一千五百多公裏，距離太遠了，雖然坐飛機還算快。
不過也沒想多久，蘇暮找了個小店，點了個大碗面，就開始給王念秋發短信。
【我覺得我好像作了個大死。】
蘇暮盯著手機看，面都上了，王念秋也沒有回覆她。又在加班吧，蘇暮心想，把手機收了起來，開始認真的吸溜面條。
吃了兩口，又掏出手機，拍了張大碗面的照片發朋友圈，配了文字：面條巨好吃，今日的第一餐。順手設置了提醒楊清肆看，這才關了手機。
同事們吃過飯都打算去江邊看夜景，找了好半天，才尋到蘇暮在的小店來。
“蘇暮，我們去江邊，要一起嗎？”
“要的。”蘇暮連忙點頭，畢竟不在B市，有什麽事情還要這些同事幫忙，蘇暮自然要跟他們多相處，好混熟。
蘇暮取了餐巾紙，擦了嘴後，就站起身跟在他們後面走。
一邊走一邊刷手機，感到旁邊有陰影湊過來，忙關了手機。
“有事嗎？”蘇暮側頭看旁邊的人。
“沒有。”同事搖了搖頭。看蘇暮一臉淡然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開口：“我總覺得有人跟著咱們，你有感受到嗎？”
蘇暮回身四處望了望，又轉向同事：“沒有，你想多了吧，這又不是恐怖小說。”
叫的車過來了，蘇暮跟同事上了車。
車開始行駛，蘇暮似乎隱隱看到那個人影，突然心底裏就開出花來。
笨蛋，蘇暮暗笑。
來看夜景的人實屬不少。
蘇暮下了車就跟同事說有些不舒服，就不上船吹風了只在岸邊找個地方坐著等著他們或者直接回去，同事無異議，就跟蘇暮分開來。
蘇暮找了個一旁的咖啡館，點了杯摩卡就直接上了二樓陽臺。好在這裏人還不算多，蘇暮徑自尋了個偏僻的座位，眼睛卻不離了樓下。
沒一會兒就看到一輛出租車過來，裏面的人一開車門，蘇暮心裏就是一緊。生生忍住想下樓的沖動，只掏了手機給那人打電話。
蘇暮在樓上就能看到那人四處摸口袋尋手機的樣子，一接通蘇暮就把身子又往角落裏縮了縮，躲在了陰影下。
然後才低聲跟他說話。
“你做什麽呢？”
對面沈默了兩秒才回覆：“上班。”
“今天是愚人節啊，你在騙我嘛？”蘇暮暗自得意，說出口卻一股醋醋的樣子，“我聽到你那邊有風聲，還有好多人說話的聲音。”
“剛下班，我丟了東西，正在找她。”對面頓了頓，“你做什麽呢？”
“我啊……”蘇暮站起身，覺得他看不到自己，把手機往遠放了放，才開口，“聽到水聲了嗎，我和同事在坐船看夜景，快到江中心了。”
對面沈默了一會兒，說要沒信號了，跟蘇暮掛斷了手機。
蘇暮一楞，就看到那人往游船那邊走，自己一急，還沒等收了東西下去，就看那人又返了回來，從路邊叫了個車就離開了。
這下子蘇暮瞬間沒了喜悅，看車離開，自己又緩緩坐回了位置。咖啡已經涼透了，蘇暮啜了一口，只覺得剛剛濃濃的甜味兒和巧克力味兒都沒有了，滿嘴裏只剩下苦味兒。
蘇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塞了耳機，給同事發了短信，就攔了個出租車回酒店。
回去洗了澡出來，就看到手機彈出好些條消息。蘇暮把垃圾消息都刪除，才看到王念秋的回覆。
【哦，那看來你已經想清楚了。】
蘇暮疑惑，自己想清楚什麽了？沒等回就看到下一條短信。
【你糾結的事情和你離不開他這件事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孰輕孰重你已經想清楚了。】
孰輕孰重，蘇暮嘆氣。果然，只是想清楚了又能怎麽辦，還是要熬過這三個月。
【姍姍那兒怎麽樣了？】
對面還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覆。
【不聽我的，不過她自己也有感受，前兩天剛跟簡磊吵過一架，不過現在好像又和好了。】
蘇暮楞了楞，又嘆了口氣。關了手機，躺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睡著就做了夢。
這還是和楊清肆在一起後唯一一次夢到楊清肆。
只不過夢裏的場景實在讓蘇暮無法接受。
夢裏在一個公園的中心廣場。楊清肆站在廣場的一個柱子後面，穿著一身休閑裝，旁邊站著一個長得帥帥的小孩兒，正叫著楊清肆爸爸，然後讓楊清肆抱起他。
蘇暮是過了拐角才看到了的，就站在楊清肆前面五六米的地方，也有一根柱子，特別巧。
蘇暮一看到楊清肆就覺得心裏一陣悸動，卻不敢上前，也說不出話來，就楞在那裏。恍惚發現原來自己有那麽喜歡他。
楊清肆抱起那小孩兒，擡頭的時候正好看到蘇暮，楊清肆也楞在原地，臉上沒有表情，不過蘇暮肯定他認出自己了。
兩人都不說話，也不上前來，面前和旁邊路人來來往往的，兩人熟視無睹，只看著對方，對視了好半天，楊清肆突然就笑了下。
蘇暮心裏一慌，連忙低頭。後來就偷著擡起頭看他，卻每次都會跟他視線對上，好像楊清肆也在偷偷看著自己似的。
就這麽，也不知道多久，有人叫楊清肆的名字，楊清肆就領著那個小孩朝著聲音的方向走。
他走了。蘇暮悵然若失，猶豫了片刻，沒有追上。
然後夢卻醒了。
蘇暮睜眼，抹了把眼睛。
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看時間才剛淩晨兩點多。
只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蘇暮就開了電視，只聽著聲音刷手機，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過了一會兒天也就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異地的第幾天
夢裏不知晴與霧，都是你。
--蘇暮日記
公司的培訓枯燥又重覆。
蘇暮強打著精神聽了幾天，之後實訓也是強撐著去學習了下，後來實在覺得沒有必要，就跟著同事一起混水摸魚。
只是，跟楊清肆又中斷了聯系。蘇暮做過那個夢後，心裏變得極其不安。這個夢跟高中那時候做的夢相差無幾，蘇暮本能的逃避這個事，似乎只有不去想才會把這個點壓下去。
好在蘇暮還有旁的事情來分散這個事兒。除了跟同事出去吃喝，有意思的倒是能夠目睹著公司兩個同事在一起的過程。
兩人跟蘇暮他們都是一同進的公司，男生對女生一見鐘情，便去跟人家親近，女生一開始欲拒還迎的，不過一起出來了之後，兩人關系反倒好的異常。一日培訓後，男生突然就出去取了花跟女生半跪著身子，女生自然是笑著答應。
明明也沒有相處太久，可偏偏就看出了眼中的愛意。
一群人在旁看著熱鬧，蘇暮也看的津津有味，跟著同事一邊聊這個事情一邊自己又感嘆著真好，不過記得公司好像不許員工談戀愛，不過這也不是蘇暮該管的事了。
整個過程都很好，只不過蘇暮看到那束花又是白玫瑰，下意識地遠離。
往公司外走的時候，蘇暮都是避著走。一邊又問旁邊的同事，白玫瑰究竟是什麽花語，為什麽這麽多人都盯準了這一個。
“白玫瑰的花語是天真純潔，純純的愛，送給愛慕暗戀的女孩，以表示純潔的愛。”同事想了想，“給喜歡的女孩送這個花，表達‘你是我的’這個意思。”
蘇暮驀地頓住，記憶唰唰唰地湧過來。看同事急著去拿東西，自己不好再去問她，就自己搜了手機。
十六朵白玫瑰花代表：你是我最美麗的相遇。
蘇暮一開始對這個是不太在意的，像甜食一樣，不太吃，可又不排斥。
第一次收到白玫瑰花的時候，還是高中她跟楊清肆在一起那短暫兩個月的時候。
是楊清肆送的她，只不過不是像現在那種，因為蘇暮怕，他送的是一束白玫瑰花模型，小巧可愛的，蘇暮是因為是他送的，喜歡的不得了，可能也是那時候留給楊清肆自己會喜歡白玫瑰的這個印象。
就如同兩人在一起的第一天，楊清肆給她買了糖果，不愛吃她也願意去吃，只是骨子裏的習慣卻是改不了，所以分手後，她不願意再去吃。
蘇暮想了想，反倒臉上帶了笑意。
不再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讓自己後悔，畢竟不一樣的選擇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如果當初沒分手，會不會最終糖果也會變成以後吵架的□□，會不會在存續著更嚴重的一次分手，會不會再後悔也不會有後來的相遇。
這麽想想，蘇暮反倒想開。果然早戀是不好的啊，除了給後來帶了無數糾結又折磨的回憶，其它甚少。如果他們不曾相遇，就只剩下無盡的午轉夢回。
還好她能再跟楊清肆相遇，還好沒有離開那一眼變成最後一次見面。
蘇暮拿著手機，看時間差不多也是楊清肆下班的時間，就給他撥了電話。
只是能打通，卻一直沒人接。蘇暮又給顏萬年打電話，也是沒有人接。頓時左眼跳了好幾下，蘇暮深吸了口氣，又給工作室其他人打電話，也是唯一一次慶幸自己不愛刪各種記錄。
陳瑤卻說公司早下班了，她都已經回了家。楊清肆這幾日一直沒來上班，顏萬年倒是每天都過來，不過今天也沒有。
蘇暮只嗯嗯應聲，心想兩人總不能是一起出去玩兒了吧，可又一想，怎麽著顏萬年要出去也會跟公司的人說一下。蘇暮依舊疑惑著，剛要掛電話，就聽陳瑤那邊說了其它話。
“小暮小暮，別掛別掛，你不是之前有跟楊清肆請我們一起吃飯嘛，就說你們在一起的事兒，你們……現在是有些問題？還是已經分手了？”
蘇暮心裏一咯噔，想到陳瑤應該不會喜歡上楊清肆了吧，就問：“好著呢！怎麽了嗎？”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吳強說讓我不要管這個事，可跟你畢竟是好朋友……”陳瑤頓了頓，“怎麽算我都應該向著你。所以我就直說了吧，公司這幾天總來一個女的找楊總監，穿得挺職業性的，但是就看起來很醜，一來就只點名道姓要找楊總監，還讓我們跟楊總監說一聲。不過我們都知道你跟總監的關系，就沒理她。”
“一個女的……黎麗？”蘇暮問，不過想到以前那時陳瑤一直在辦公區忙碌，對外面發生什麽根本不知情，自然也不認識黎麗，就又換了口，“霍叔呢？他還在嗎？”
“霍叔哪兒攔得住她呀，她直接就進裏面了，霍叔動男的還好，女的根本攔不住。”陳瑤從電話那邊形容，說的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過了一會兒，蘇暮就聽到那邊有男的聲音。陳瑤也低了聲，跟那邊的人說了幾句話，才又跟蘇暮說：“吳強過來了，我小點聲你還能聽見嗎？”
蘇暮還在想著事情，聽她這麽說，也不打算影響他倆。
“小瑤，謝謝你啊。”蘇暮低聲說，然後就掛了電話。
腦子裏卻一直在想著那人會是誰，聽陳瑤的描述，似乎並不是黎麗的樣子，蘇暮皺了眉頭，回去也沒有放了心。
臨睡前，蘇暮才看到楊清肆的來電。
“暮暮……”楊清肆沙啞著聲音，“有什麽事情嗎？”
蘇暮有些楞住，一下子覺得楊清肆變得冷漠，自己嘴上也沒了客氣：“我聽說，又有人追你？”
“什麽？”
蘇暮沒應聲，然後就聽到對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楊清肆在那邊咳嗽了幾聲，像是低聲跟別人說了話，自己卻什麽也聽不清。
蘇暮就靜默著，楊清肆似乎解決了那邊的事，又回了這邊。
“暮暮。沒人追我，你別瞎想，我也不會喜歡別人。這幾天一直忙，我沒找到時間跟你聯系。你別胡思亂想，你好好培訓，我等你回來……”
蘇暮卻一下子摁了電話。
心卻越想越氣，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蘇暮擤了擤鼻子，把手機直接扔到沙發上，自己空了手出去。
楊清肆卻是看著通話記錄，默默苦笑了下。給顏萬年發了消息讓他去看看發生了什麽，然後又轉身回了房間。
能聯系的話，怎麽著也是能找出時間的，只是自己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反倒讓這幾天的強忍做了無用功。
擡頭看了眼前的人卻又露出了微笑。
“小肆，是小暮嗎？”
“嗯。沒事兒，不會發現。”
☆、習慣才可怕
看起來面冷心善的人，實際上內心糾結的很。
--蘇暮日記
S市這幾天的天氣漸好。
只是白日裏柳絮被風吹的到處都是，許些害怕呼吸道感染的，都要戴著口罩才敢出門。只有到了晚上，空氣變得潮濕，柳絮也飛不起來，所有人都如同松了口氣。整個S市也在晚上變得熱鬧異常。
蘇暮走到美食街，看到路邊鱗次櫛比的小食商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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