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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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是誰的退而求其次。
--蘇暮日記
蘇暮聽到楊清肆這麽問，腦子瞬間轉了好幾圈。遲疑了片刻才開口：“他是我大學的一個學長。”
“學長？”楊清肆質疑，“給你送請柬，跟你關系很好嗎？”
蘇暮聽到楊清肆這個語氣，只淡淡瞟了他一眼：“你知道他是誰，還裝作不知道，還來問我幹嘛！”
然後就把放上吃的的盤子拿到餐桌上，看楊清肆還呆呆地站在原地，這才忍不住嘆了口氣：“你沒必要這樣試探我的。”
楊清肆連忙搖頭，就看到蘇暮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葛啟然都跟你說過什麽，他事後會怕我生氣會來跟我說一聲。沈越是誰他跟你講過，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麽問你又是何必呢！”
“我害怕。”楊清肆低聲說，“錯過了你這麽久，你發生過什麽我都在意，跟你有接觸的人我也介意，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有一點兒超出意料外的我都害怕。”
“但都過去了啊，你發生過什麽我也很在意。一想到這麽些年你在國外，可能交過漂亮熱情又奔放的外國女生，跟她也像現在我們這樣過，陪她吃飯陪她去游玩，跟她擁抱跟她接吻，我也會不可自抑地難受。”蘇暮抓住楊清肆的手，“我也不敢去想，可是那些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是過去了，可還是會突然想到……”
“好吧，過不去。”蘇暮直起身，把楊清肆拉到沙發上。兩人都坐好了，蘇暮張口：“我們得花時間來談談了，這是個問題，不解決就總卡我們中間。”
“你生氣了……”楊清肆皺起眉頭，“不談不談，我們去吃飯吧！”
蘇暮見楊清肆反過來拉自己，不知怎麽心裏有些好笑，面上什麽也沒表現出來，跟著楊清肆站起來，然後說了句：“那我們吃完飯再談吧！今天這個事情不弄明白誰都不好受。”
吃飯的時候兩人都一聲不吭，安安靜靜的，只剩碗筷碰到一起的聲音。
蘇暮這才覺得哪怕兩個人喜歡的感覺一直沒變，可那錯過的五六年，彼此發生過的事情彼此不知道沒參與的事情始終是兩人心中的一個鴻溝。後果現在就表現出來了，索性不算晚，早解決也早沒了這些困擾。
只是非要談起她跟沈越那個人的事情，蘇暮心裏還是有些抗拒。她唯二後悔過的兩件事情，一個是當初高二跟楊清肆分開，另一個，就是大學的時候跟沈越在一起了。
那時候蘇暮上大二，蘇暮自嘲怎麽自己跟“二”這麽有緣分。
在愚人節的時候，微信上有個人加她好友。當時蘇暮在院裏是個學生幹部，經常跟別人一起組織活動什麽的，蘇暮以為是有同學加她問些事情，也就沒在意，同意了申請，就放在一旁。
等晚上自己回宿舍收拾完，準備休息的時候，才看到手機上一連串兒的消息。
【我叫沈越。我知道你叫蘇暮。】
【我是你們的學長，一個學院的，但是專業不一樣。】
【你大一的時候我就關註到你了，昨天你去幫忙監考，我看到你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很忙吧，好好休息。】
【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反正就一句話吧，我喜歡你。】
【我也不知怎麽就趕在了愚人節，可我沒騙你，喜歡你是真的。】
【你有男朋友嗎？】
蘇暮看到這些條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當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舍友跟她同學出去看電影了，自己問閨蜜的時候，她們倒是很同意，直說讓蘇暮了解了解，如果還不錯的話，可以在一起試試，反正大學本來就可以談戀愛了，多個人能陪著自己也不錯。
蘇暮想想覺得也是，腦子裏回想了半天昨天監考時都有遇到誰，實在想不起便回了消息。
【沒有。不過我們不認識吧。】
擱以後的蘇暮看來這就是後悔的最開始了。只是那時，蘇暮自認自己處理的很好。
對方沒回覆，蘇暮心也落了下來，哪想到第二日就碰到了他。
正值在自己學校舉行的春季音樂節開幕式，蘇暮早忘記了自己還在朋友圈發過搶票的推送，自己也搶了票跟著一群同學跑去了現場。
音樂節很燃，搖滾輕音樂民謠什麽的都唱個遍。
蘇暮還是喜歡聽搖滾歌手在上面用深沈的嗓音狂吼的時候，音樂聲放得很大，震耳欲聾的，再加上一群人在旁吶喊應援什麽的。蘇暮只覺得整顆心都被震得酥酥麻麻的。
隨之的下一首還是搖滾，蘇暮深陷其中，自己跟著旁邊的同學嗓子叫的沙啞，再到換了首輕音樂，蘇暮還覺得沒緩過勁兒來，然後就突然被同學推了一下。
“怎麽了？”蘇暮楞著神。
“後面有個男生好像一直看著你。”同學說了一遍，看蘇暮還是楞著，湊到她耳邊又大聲喊了一句，“我說，後面好像有個男生一直看著你呢。”
蘇暮這才反應過來，索性旁人也沒從剛剛的氛圍中抽離出來，都像沒聽到這話似的。
蘇暮放了心，回頭就對上個深邃的目光。蘇暮偏了頭，那人也偏頭，蘇暮往旁處看，那人就跟著蘇暮視線往旁處看，蘇暮這才把這人跟加微信那人聯系在一起，不禁嘆了口氣。
旁邊的同學見蘇暮這個模樣，就戳她。
“小暮，那人誰呀。”
蘇暮不知該怎麽說，猶豫了下，還是如實回答：“一個上屆的學長，好像……對我有意思……”
同學聽蘇暮這麽說咯咯咯笑了起來，又往後瞥了一眼，又笑著開口：“長得不醜，應該還符合你審美吧？”
“嗯……還可以吧！”蘇暮也瞥了一眼，看到臺上又上了剛剛的搖滾歌手，趕緊喊同學，然後又開始陷入酥酥麻麻當中。
結束的時候，蘇暮自己落了單，這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的，心想著明天要好好說說她們，就看到那個男生追了過來。蘇暮快走幾步，那人就一直在後面跟著她。
到了個人不怎麽多的地方，那人見蘇暮還在快走，趕緊喊住了她。
“哎，你別走那麽快啊……我是沈越，加你微信的那個。”
蘇暮都聽到人這麽說了，也不好意思再裝沒看到，只好停下來，見他一步步走過來，恍惚就覺得這人有些眼熟，走近了再看，就不覺得眼熟了。
沈越把拿在手裏的飲料和巧克力遞向蘇暮，然後開口：“你說我們不認識，現在我們認識了，接下來我們可以慢慢熟悉，慢慢了解。”
蘇暮看到那人把東西遞過來，連忙搖頭：“我不愛吃這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然後就頭也不回直接往宿舍奔，轉了身才深呼出一口氣。真是太尷尬了，蘇暮心想。
晚上就有些睡不好覺，甚至夢裏還夢到了些以前的人。
……
蘇暮坐在沙發上跟楊清肆慢慢說，楊清肆也不打亂她，看她有時會停下才會插著說幾句話。
可要講的那段時間那麽長，事情那麽多，哪裏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講完的。蘇暮說了也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了困意，本來跟楊清肆一起並排坐著，最後就直接倒到了楊清肆懷裏。打了個哈欠再想繼續講的時候就看到墻上的表顯示已經到了12點。
蘇暮伸個懶腰，從楊清肆懷裏爬起來。
“你是不是該走了？”
楊清肆也看到了時間，看蘇暮一臉倦意也不好再打擾她休息，點了點頭，就去取了衣服穿上。蘇暮也穿了衣服，打算把楊清肆送下樓，清醒一下，順便去便利店買個關東煮當宵夜。
兩人一起下了樓才看到外面下起了雪，遠處都白茫茫的。
“怎麽這個時候還會下雪啊？路肯定不好走。”蘇暮看見楊清肆的車上都蓋了一層的雪，想了一下，直接拉住還要往前走的楊清肆，“路肯定不太好走，這麽晚了太危險，你今晚就別走了吧！”
楊清肆聽此就停了腳步，內心裏暗笑，表裏卻沒表現出來。
“好，那怪冷的，我們上樓吧。”
“去便利店買份關東煮再回去，我有點兒餓了。”
“好。”
☆、你是我的白月光
不是所有的我喜歡你都會有回應。可重要的是，我喜歡你這個事情，你得知道。
--蘇暮日記
蘇暮還是不敢相信，她居然讓楊清肆留下來，還跟他住在了一起。
昨晚兩人從便利店回來，吃完東西蘇暮收拾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裏只有一個臥室。問楊清肆怎麽辦，楊清肆也沒說什麽，只說讓蘇暮給他找一床被子，然後就直接躺在了沙發上，一邊又催促蘇暮趕緊回去休息。
蘇暮自然應承，自己回房間躺下。只是還沒躺下多長時間還沒等睡著，就被外面的聲音弄得清醒起來。蘇暮爬起身，開了臥室門就看到楊清肆在沙發上翻來翻去的，反正是一副睡不著的樣子。
“你還好嗎？”蘇暮打開客廳的燈。
楊清肆聽到聲音立刻停住身子一動不動，聽到蘇暮往這邊走的聲音，才翻起了身。
“我睡不著。”楊清小聲說，“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蘇暮瞥了眼沙發，想著楊清肆的個子窩在沙發裏定然是很難受了。何況沙發躺著也不是很舒服，蘇暮讓楊清肆站起身，把他的被子收起來帶到自己的臥室。
“你別在這兒睡了，跟我擠一擠吧。”
就回了臥室，楊清肆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才進來，跟蘇暮分別站在床的兩側。
“暮暮……你不要離我太近啊……”說著就只占了床的一角，直挺挺的躺著。
蘇暮本來還想問為什麽，疑惑的時候瞬間想起了什麽，光線挺暗的，也看不出臉紅不紅，蘇暮跟楊清肆一樣，占了另一角，也躺的平平的。
這下兩人都睡不著了，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楊清肆在一旁努力控制自己，蘇暮則是暗暗想著為何剛剛的睡意突然一下子就沒了。數羊也不管用，數水餃也不管用，蘇暮只得把睡不著歸功於還開著的床頭燈。
“我把燈關了啊？”
“好。”
蘇暮聽到回聲，就側了身子去關床頭燈，順便捏了捏有點兒麻的胳膊，側回身的時候就直接跟楊清肆弄了個面對面。
臉貼上臉的時候，蘇暮覺得臉一熱，沒等反應，下一秒楊清肆就壓了過來。
開始只親了親額頭，然後就看到蘇暮半瞇著眼睛看自己，楊清肆喊了句“暮暮”，就直接吻上了蘇暮的嘴唇，輕輕吮吻著，看她咯咯咯直笑，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又毫無預警的覆到蘇暮嘴唇上，輕輕咬了下蘇暮的下嘴唇，看她眼裏都是自己了，就抵開她的牙關，深深的吻了起來。
蘇暮只記得自己被親的迷迷糊糊的，然後就再無印象。自然不知道，楊清肆一直細細的吻著她，本來她還有些回應，後來楊清肆就聽到她發出了輕微的打呼聲，這才放開了她的唇。
楊清肆看蘇暮居然這麽就睡著了，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趕緊捂住嘴，怕把蘇暮再吵醒。自己側身躺回原來的位置，放在蘇暮腰肢上的手也撤了回來。深呼吸下又起了身跑去沖了個冷水澡。
回去的時候呼吸變得平穩了許多，楊清肆躺在一旁，覺得自己身上不那麽涼了，就把蘇暮拉到自己懷裏抱著，也沒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
蘇暮醒的時候自己整個人都窩在楊清肆懷裏。
楊清肆還睡著，蘇暮怕把他弄醒，就一直沒動。直到感覺他好像醒了，才往外撤了撤，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胳膊。等回過身看楊清肆的時候，他眼睛只睜了一半兒，看到眼前人是蘇暮，瞬間睜開了眼。
“你醒了。”楊清肆啞著嗓子。
蘇暮在一旁聽他說話就笑了，捏了捏楊清肆的臉，才嗯了一聲。
“剛睜眼看到你在我跟前，我還以為是在做夢。”楊清肆又把蘇暮拉回懷裏，用力抱緊了，“還好是真的。”
“你怎麽比我還沒安全感。”蘇暮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不在動彈，“天都亮了，我今天請了一天假，你要不要也跟堂哥請個假。”
“你幫我請。”楊清肆伸手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看是蘇暮的，自己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的給放哪兒了，“就用你手機吧！”
“完了，那堂哥肯定會誤會了。”蘇暮側頭，還是給顏萬年打電話，讓楊清肆不要出聲。
然後跟顏萬年撒謊說跟楊清肆出去玩，楊清肆沒帶手機，所以才是自己打的。顏萬年也沒說什麽，只說了可以就掛了電話。
蘇暮歪著頭，剛把手機放下就聽到電話鈴聲又響了，再拿回來發現不是自己手機就看向楊清肆，樂不可支：“肯定是堂哥給你打電話確認了，他一定誤會了。”
“不管他。”
楊清肆伸手撥開蘇暮眼睛旁的劉海兒，吻了吻她的眼角，還想繼續的時候就被蘇暮用手抵住了，自己的手也被蘇暮從腰上拿開。
“我覺得有點兒危險。”蘇暮眉眼露出了微笑，“我怕你吃了我，你得離我遠一點兒。”
直接就讓楊清肆還沒說出口的“我又不會吃了你”吞回了肚子裏，不過也怕自己收不住，就聽了蘇暮，只拉著她的手。
兩人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都隔著窗簾照了進來。
蘇暮也不打算做早餐，直接叫了個外賣，早中飯連在一起吃。
楊清肆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聽蘇暮的，另一個就是餓著，他自然沒有異議，跟著蘇暮一起洗漱完就到餐桌上，然後一起分食披薩。
蘇暮看楊清肆跟自己一樣，在彼此跟前也不去顧及形象，這下才覺得兩人之間的生活氣息又多了些。
只是楊清肆下一句話卻讓蘇暮差點兒咬到手指頭。
“那你跟沈越是怎麽在一起的呀？”
蘇暮冷不丁聽楊清肆問她，楞了兩秒才擡頭瞪了他一眼。
“你就不能等我回頭慢慢跟你說嘛？又趕在吃飯的時候，你怕是要餓死我。”
她是怎麽跟沈越在一起的？
蘇暮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自己十分抱歉。
當時沈越追她追的緊。
蘇暮去吃個飯，總是會在旁邊位置看到他。自己去上晚修，他也去了那個選修課，還把他喜歡蘇暮的事搞的幾乎整個班的人都知道。他也喜歡唱歌，見蘇暮在音樂節上玩的嗨，就給蘇暮錄了好多首歌，私密分享給她。蘇暮去跑步，那人也跟在後面，偷偷給蘇暮拍了一張光線巨好的照片，等蘇暮生日連著玩偶一起送給她。他見蘇暮跟同學一起去打羽毛球，三人一起去，她空下來看別人玩，自己就跑去跟同學借了拍子回來跟蘇暮一起打，局局都讓著她。
諸如此類。
蘇暮簡直被沈越猛烈的攻勢嚇到，可更多的卻是感動了。知道這事兒的同學都說羨慕她，閨蜜勸她珍惜下，畢竟這人看起來很認真，葛啟然知道了，也過來跟她說和他有接觸那人還不錯。
蘇暮只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更多的是感動，可他確實不差，長得帥氣，說話很有禮貌，對她還溫溫柔柔的，蘇暮說不出來有什麽感覺，不想直接答應，就一直糾結著。
然後晚上閑來無事看雞湯的時候，看到那句“一見鐘情還是很少的，更多的人都是日久生情”。仿佛一下子就通透了，蘇暮回了沈越微信，答應和他在一起試試，如果不合適就分開。
擱後來的蘇暮來看雞湯裏最後那句“不要在深夜裏做決定”，才是真正有用的雞湯啊。
她跟沈越在一起兩個禮拜，感受到了沈越是真的喜歡她，可感動漸漸淡去，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
他還是那樣，蘇暮說什麽他就做什麽，對蘇暮溫聲細語的，怎麽都哄著蘇暮。說好吧，是真的好，可就是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麽。蘇暮跟他不溫不火的相處著。
周遭的同學見此，也直說那個男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蘇暮乍一聽著實一楞，仔細想想，卻也好像是這樣。
等下次再見到沈越的時候，自己也想著跟他親近些。只是沈越要來牽她的手，她沒有絲毫遲疑地避開了，沈越一怔，蘇暮也跟著楞在原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對不起。”蘇暮道歉，手卻藏在袖子裏不肯拿出來，哪怕知道只要伸了手過去牽住他就可以了。
“沒事兒，是我太急了。”沈越收回了手，然後站一旁繼續跟蘇暮並排往前走。
哪裏急了啊，分明已經很熟了，在一起也快有兩個禮拜了，牽個手又算得了什麽。蘇暮心想著，一路跟沈越都沒有說話。
等到回宿舍和丁姍姍王念秋開視頻聊天的時候，想開口跟她們說這個事，她們卻提前問了那個男生怎麽對她的對她怎麽樣，蘇暮只好先講，講著講著，那邊兩人就都一起誇這人不錯，蘇暮很幸運了。
蘇暮卻皺了眉頭。
好是好，感動也感動，一開始把感動也當成了喜歡，可確定下來，一相處，才覺得感動和喜歡不能相提並論。
蘇暮只聽那兩人說，自己不發一言，關了視頻後，自己細細想了一個晚上，也沒同那兩人說自己的想法，第二日就去跟沈越提分手。
自己只提了句要分手，沈越就點頭說好。根本沒需要自己說出費盡心思想出的理由，也不需要任何解釋。
沈越看著她，苦笑了一下，開口：“知道會是這樣，不過還是很開心能跟你在一起過，我們年級下學期就換校區了，你有什麽事情可以隨時來聯系我。”
沈越說完就上前抱了抱蘇暮，後半句話掩在了心底沒有說出來，還是氣的，所以看出了什麽也不打算跟她說，反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
這下蘇暮沒有躲開，解決了這件事，心裏好像突然就明亮了許多。
再之後就很少再見到沈越了，他們搬了校區之後，蘇暮和他都沒有了彼此的微信，也不記得是誰刪的誰。
蘇暮把滑到前面的頭發捋到耳後，看楊清肆吃完東西，給他遞了張紙巾。
“我也不知道他怎麽結婚還給我發了請柬，我聽同學說他都提前說了才發的請柬，不過我這邊也沒看到什麽提前說。反正，我也不打算去就是了。”
楊清肆跟著她一塊兒收拾，剛想回句好，可突然又想知道那人究竟怎樣。
“去吧，我跟你一塊兒去。”
☆、清晨與暮色
小女生的時候也信過那些東西，後來長大了只覺得那是無聊的人才會感興趣的東西。只是現在聽到你這麽說，我當然是選擇去相信呀。
--蘇暮日記
沈越婚禮在三月份中旬，現在離到那時候還有兩個多禮拜的時間。
蘇暮不信自己不能讓楊清肆打消這個念頭。畢竟，帶著現男友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怎麽想都覺得會十分尷尬。
最近的天氣變化無常的。昨天下了雪，今日又出了大太陽，雪一化，地上結了冰，天氣也又變得有些冷。
蘇暮出門前用圍巾把自己的臉裹得嚴嚴實實的，又從自己那裏給楊清肆翻了個深色的圍巾，讓他也圍好。這才伸出手挎著他一同去附近的超市買東西，挑了一堆蔬菜肉食，打算晚上在家裏自己弄火鍋吃。
楊清肆長了記性，不再在吃飯的時候詢問蘇暮過往，反倒自己主動跟她談起自己的事兒。
只不過，他在國外的那幾年生活，實在是乏善可陳。
他出國之後，上學什麽的家裏都弄好了，他等穩定下來就去找了個兼職工作，自己掙零用。後來不斷找到更好的工作，自己也自由起來，卻還是寧願做兼職也不願意去接觸旁人，跟旁人有過多交流。
當然是有女孩子來追他，只不過看他冷漠的樣子就後退了罷了。也有不後退的，楊清肆實在嫌煩就拉了顏萬年來應付，叫囂著既然是堂哥就要為自己解決事情，哪裏去管是不是只是名義上的堂哥。到最後更是寧願說自己身體有病，也不願意跟她們有接觸。
“然後呢？”蘇暮問他。
“然後就一直那樣，幾年來都是一樣。直到顏萬年回了國，說要開個工作室，問我有沒有興趣，我就把之前積攢的錢都給了他，然後隔了幾月，我也回了國。”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這個工作室？”
“不知道。”楊清肆搖頭，看著蘇暮一臉認真，“我去了看到你，還在想怎麽會有和你這麽像的人啊，跑去看到信息表真的是你，我高興壞了，你卻看都沒看我一眼。我跟自己說，不要再喜歡你了，冷著臉對你。可喜歡是藏不住的……”
蘇暮聽他這麽說淺淺的笑了，然後突然就湊過去親了親楊清肆的臉。
“我怎麽會這麽喜歡你啊……”楊清肆看著蘇暮，烏黑深邃的眼眸裏只剩她，“不過我們性格太像了，一開始我躲著你，後來你躲著我，都覺得彼此對之前的感情毫不在乎，不以為然。我介懷你當初提分手，你介意我冷淡異常，我們卻又還都互相喜歡著……”
蘇暮只是聽，原本還想笑卻哭了出來。
而後，突然抱住了楊清肆，就靜靜地抱著，也不說話，楊清肆說，她就聽著。
過了好久，楊清肆才停了話語，幫蘇暮把眼淚擦掉。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楊清肆這下就感受到暖香如玉在懷，只覺得身子裏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暮暮……”
蘇暮聽到楊清肆又啞著聲音，似乎也感受到他身體上的變化，趕緊從他懷裏起來。卻忍不住笑出聲，抹了把眼睛，才輕捶了楊清肆一下。
“流氓！”
楊清肆也跟著她笑，聽她這麽說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暗暗吐氣，平覆自己的異樣。
蘇暮看了時間，才六七點鐘，外面都已經黑了起來。
“我等會兒就走。”楊清肆看到蘇暮的視線，“雖然還想留這兒，可你睡不好，在你一旁我忍著也很難受……”
聽到這句話，蘇暮臉瞬間紅了起來，點了點頭。
對楊清肆這個人真的是沒有辦法生氣啊。
蘇暮看著手機，想到剛剛電話那邊說有加過自己微信，卻被自己拒絕了，後來就加不了了。蘇暮就一陣好笑，都這樣說怎麽還會想不到，定然是楊清肆偷偷弄的。
掛了電話後，蘇暮通過手機號碼搜到沈越微信，添加上了他。
看到沈越頭像是他和一個姑娘的結婚照，自己楞了一下，不禁也露出微笑。真好，蘇暮心想，猛地就想到自己和楊清肆拍的時候會是怎樣場景，不過還是搖了搖頭。
【邀請前女友參加自己的婚禮，你是不是腦子有包啊？】
蘇暮把消息發過去。
【難不成你會來破壞婚禮嗎？那我可得考慮考慮要不要請個保安專門盯著你。】
蘇暮看到這條消息，心裏瞬間拱起火來，看了兩眼那人的頭像，又把火壓了下去。
【呵呵。】蘇暮快速打著字。
【想得美。沒那閑時間破壞你婚禮，我帶我男朋友過去。】
手機那面的沈越看到卻是一楞，暗想這人是意識到自己心裏有個人了？
【來吧，改日我再送去張請柬，本來一人一柬的。而且我也不太放心你一個人過來，你要是那天心情不好在板著臉，我怕我們家周周誤會~】
蘇暮沈默了兩秒，只心想，這人一喜歡就是真的喜歡了，毫不掩飾自己。不像她和楊清肆似的，之前都不敢前進，生怕是假象，都固守在原地，等著對方把殼打碎，這才敢鼓起勇氣來主動那麽一下。
只不過，蘇暮怎麽也沒想到就是了，沈越所說的送請柬居然是趕在他結婚前一天送來，還是自己直接送過來。
彼時，她和楊清肆正窩在沙發上，一邊聊自己的工作，一邊卿卿我我。蘇暮還沒等主動去回應楊清肆，就被一陣急促地門鈴聲打斷。
“誰啊？”蘇暮看楊清肆在旁邊笑個不停，撅著嘴起身，一邊大聲沖門外喊。
門外卻沒有回聲，還是一直按著門鈴。蘇暮本來以為是葛啟然過來，見這個樣子，被響個不停地鈴聲弄得煩死了，便確定不會是葛啟然，畢竟他還是知道死活的。
蘇暮沒好氣的開門。
未見到人反而先聞到一股酒氣，蘇暮下意識避開味道，不想那人就直接沖了進來，跟楊清肆打了個照面。
蘇暮回了身覷著眼睛看半天才認出是沈越。
關上門，回到楊清肆旁邊，才給他介紹眼前這人，就是他說想去看看的沈越。
楊清肆聽到瞬間就收了笑意，一臉冷漠的看著沈越。
沈越開口問蘇暮：“這才是你當初跟我分手的原因吧？你一直喜歡的那個人？”
蘇暮聽了沈越說的，細想了下，果然點點頭。
沈越側身坐在旁邊一個單個的沙發上，盯著蘇暮的眼裏仿佛還帶著深情，又開口問：“你當初又不知道你們還會有交集，為什麽不放過自己，去嘗試喜歡下別人，去喜歡下我呢？”
蘇暮抱著楊清肆的手臂：“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最後能跟他分手，我只能認為我並沒有那麽喜歡他，可是一分開，後來的時間裏我見過的人越來越多，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可每每想起，我就覺得，只有他，是這麽久以來，我最喜歡的那個人，沒有之一。”
“清晨與暮色，我們是絕配。”楊清肆突然開口，生硬地沖著沈越說。
“你男朋友挺逗的。”沈越突然收了視線，跟剛剛什麽也沒發生似的，站起身，把折成一塊兒放在口袋裏的請柬拿出來，放到了跟前的茶幾上，“明天一起來吧！”
蘇暮有些楞，腦子裏卻還在想著剛剛楊清肆說的話，就沒去理會沈越。
“你剛說的那句話，”蘇暮遲疑了下，“你又去做功課了？”
楊清肆點頭，耳根仿佛紅了起來：“我去網站搜般配值，網上說的，清晨和暮色，般配度百分之百，我覺得可信。”
“嗯，可信。”蘇暮也點頭。看到沈越還站在旁邊，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
蘇暮把茶幾上的請柬拿起來，就看到整個封面都有些皺巴巴的，湊近了些，還有股濃重的酒味兒。忙擡眼看沈越：“你這個被酒泡過了？”
“沒有。就沾了點酒吧。”
沈越說完，也沒等他們再說話就去開了門離開。
蘇暮和楊清肆也沒說什麽。楊清肆倒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你該不是吃醋了吧？”蘇暮湊他跟前。
“嗯。”楊清肆點頭。
“可是他明天就結婚了啊，而且他很喜歡他家女朋友的。”
“可是，他來還喝了酒，看你的眼裏還有深情，問你那些話，分明是……”
“你沒看出來他根本不是喝了酒？他衣服上一大片酒漬，肯定是不小心撒身上，然後被外面的風吹幹的啊。”
……
沈越下了樓梯，就看到遠處碎了一地的酒瓶殘渣，心想自己為什麽非要過來。想到自己被臺階絆倒摔倒在地上，就覺得膝蓋一陣鉆心地疼，不過還是拿著從蘇暮家順出來的袋子快步走向那裏。
把從路邊拽過來的小心路滑的標牌從碎渣旁拿過，又放回了原來的地方，這才小心翼翼地把碎片都收了起來。
只是中途突然就打了個噴嚏，還不小心摁在玻璃渣上，劃傷了手。
☆、都聚在了一起
深情的不只你我，還有其他人。但依舊沒辦法把這件事放下。
--蘇暮日記
結果兩人都沒去婚禮現場。
蘇暮裹了個紅包讓葛啟然幫忙捎過去，算著時間給沈越發了條祝福短信，就算過了這事。而其它時間自己則和楊清肆各忙各的工作。
最主要的是，蘇暮正面臨了一個比較糾結的選擇。她在新公司已經工作快半年，公司讓她們同批的員工出去培訓，培訓過才有可能繼續晉升，不培訓就只能一直做個小職員了。只是這培訓日期，要三個月，地點還在距離B市一千五百多公裏的S市。
糾結也就糾結在這裏，蘇暮自己對自己現在的工作崗位不是很滿意，這不是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只是啊不去就沒有晉升資格，可去了吧，就代表她要跟楊清肆異地，天地良心，他們兩個在一起也還沒兩個月，然後就突然異地三個月，過程可能萬一會發生的事情，蘇暮能想出一堆。
現在擺在蘇暮面前的是亙古不變的選擇，工作和男朋友哪個重要？
不過現在也不急著做決定就是了。蘇暮沒把這件事告訴楊清肆，先憋在心裏待些日子再說，臨做最後決定時再說也不遲。
反倒是高中老師先發來了60周年校慶邀請函。
蘇暮的高中啟新高中是蘇暮家那邊比較有名的高中了，每年的升學率都比平均值高出很多，因為臨近B市，甚至還有些B市的高中生會轉去那裏，不過也不是特別多。
過年的時候聽班主任說過，這次校慶請了不少往屆成功人士回去做演講，蘇暮這種高分考上重點大學的自然不會被忘下。更何況班主任還一早就打了招呼讓兩人回去玩。
楊清肆對這事顯得很興奮，之前想進學校無奈假期封校，自己一直沒得機會回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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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日記
蘇暮聽到楊清肆這麽問，腦子瞬間轉了好幾圈。遲疑了片刻才開口：“他是我大學的一個學長。”
“學長？”楊清肆質疑，“給你送請柬，跟你關系很好嗎？”
蘇暮聽到楊清肆這個語氣，只淡淡瞟了他一眼：“你知道他是誰，還裝作不知道，還來問我幹嘛！”
然後就把放上吃的的盤子拿到餐桌上，看楊清肆還呆呆地站在原地，這才忍不住嘆了口氣：“你沒必要這樣試探我的。”
楊清肆連忙搖頭，就看到蘇暮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葛啟然都跟你說過什麽，他事後會怕我生氣會來跟我說一聲。沈越是誰他跟你講過，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麽問你又是何必呢！”
“我害怕。”楊清肆低聲說，“錯過了你這麽久，你發生過什麽我都在意，跟你有接觸的人我也介意，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有一點兒超出意料外的我都害怕。”
“但都過去了啊，你發生過什麽我也很在意。一想到這麽些年你在國外，可能交過漂亮熱情又奔放的外國女生，跟她也像現在我們這樣過，陪她吃飯陪她去游玩，跟她擁抱跟她接吻，我也會不可自抑地難受。”蘇暮抓住楊清肆的手，“我也不敢去想，可是那些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是過去了，可還是會突然想到……”
“好吧，過不去。”蘇暮直起身，把楊清肆拉到沙發上。兩人都坐好了，蘇暮張口：“我們得花時間來談談了，這是個問題，不解決就總卡我們中間。”
“你生氣了……”楊清肆皺起眉頭，“不談不談，我們去吃飯吧！”
蘇暮見楊清肆反過來拉自己，不知怎麽心裏有些好笑，面上什麽也沒表現出來，跟著楊清肆站起來，然後說了句：“那我們吃完飯再談吧！今天這個事情不弄明白誰都不好受。”
吃飯的時候兩人都一聲不吭，安安靜靜的，只剩碗筷碰到一起的聲音。
蘇暮這才覺得哪怕兩個人喜歡的感覺一直沒變，可那錯過的五六年，彼此發生過的事情彼此不知道沒參與的事情始終是兩人心中的一個鴻溝。後果現在就表現出來了，索性不算晚，早解決也早沒了這些困擾。
只是非要談起她跟沈越那個人的事情，蘇暮心裏還是有些抗拒。她唯二後悔過的兩件事情，一個是當初高二跟楊清肆分開，另一個，就是大學的時候跟沈越在一起了。
那時候蘇暮上大二，蘇暮自嘲怎麽自己跟“二”這麽有緣分。
在愚人節的時候，微信上有個人加她好友。當時蘇暮在院裏是個學生幹部，經常跟別人一起組織活動什麽的，蘇暮以為是有同學加她問些事情，也就沒在意，同意了申請，就放在一旁。
等晚上自己回宿舍收拾完，準備休息的時候，才看到手機上一連串兒的消息。
【我叫沈越。我知道你叫蘇暮。】
【我是你們的學長，一個學院的，但是專業不一樣。】
【你大一的時候我就關註到你了，昨天你去幫忙監考，我看到你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很忙吧，好好休息。】
【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反正就一句話吧，我喜歡你。】
【我也不知怎麽就趕在了愚人節，可我沒騙你，喜歡你是真的。】
【你有男朋友嗎？】
蘇暮看到這些條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當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舍友跟她同學出去看電影了，自己問閨蜜的時候，她們倒是很同意，直說讓蘇暮了解了解，如果還不錯的話，可以在一起試試，反正大學本來就可以談戀愛了，多個人能陪著自己也不錯。
蘇暮想想覺得也是，腦子裏回想了半天昨天監考時都有遇到誰，實在想不起便回了消息。
【沒有。不過我們不認識吧。】
擱以後的蘇暮看來這就是後悔的最開始了。只是那時，蘇暮自認自己處理的很好。
對方沒回覆，蘇暮心也落了下來，哪想到第二日就碰到了他。
正值在自己學校舉行的春季音樂節開幕式，蘇暮早忘記了自己還在朋友圈發過搶票的推送，自己也搶了票跟著一群同學跑去了現場。
音樂節很燃，搖滾輕音樂民謠什麽的都唱個遍。
蘇暮還是喜歡聽搖滾歌手在上面用深沈的嗓音狂吼的時候，音樂聲放得很大，震耳欲聾的，再加上一群人在旁吶喊應援什麽的。蘇暮只覺得整顆心都被震得酥酥麻麻的。
隨之的下一首還是搖滾，蘇暮深陷其中，自己跟著旁邊的同學嗓子叫的沙啞，再到換了首輕音樂，蘇暮還覺得沒緩過勁兒來，然後就突然被同學推了一下。
“怎麽了？”蘇暮楞著神。
“後面有個男生好像一直看著你。”同學說了一遍，看蘇暮還是楞著，湊到她耳邊又大聲喊了一句，“我說，後面好像有個男生一直看著你呢。”
蘇暮這才反應過來，索性旁人也沒從剛剛的氛圍中抽離出來，都像沒聽到這話似的。
蘇暮放了心，回頭就對上個深邃的目光。蘇暮偏了頭，那人也偏頭，蘇暮往旁處看，那人就跟著蘇暮視線往旁處看，蘇暮這才把這人跟加微信那人聯系在一起，不禁嘆了口氣。
旁邊的同學見蘇暮這個模樣，就戳她。
“小暮，那人誰呀。”
蘇暮不知該怎麽說，猶豫了下，還是如實回答：“一個上屆的學長，好像……對我有意思……”
同學聽蘇暮這麽說咯咯咯笑了起來，又往後瞥了一眼，又笑著開口：“長得不醜，應該還符合你審美吧？”
“嗯……還可以吧！”蘇暮也瞥了一眼，看到臺上又上了剛剛的搖滾歌手，趕緊喊同學，然後又開始陷入酥酥麻麻當中。
結束的時候，蘇暮自己落了單，這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的，心想著明天要好好說說她們，就看到那個男生追了過來。蘇暮快走幾步，那人就一直在後面跟著她。
到了個人不怎麽多的地方，那人見蘇暮還在快走，趕緊喊住了她。
“哎，你別走那麽快啊……我是沈越，加你微信的那個。”
蘇暮都聽到人這麽說了，也不好意思再裝沒看到，只好停下來，見他一步步走過來，恍惚就覺得這人有些眼熟，走近了再看，就不覺得眼熟了。
沈越把拿在手裏的飲料和巧克力遞向蘇暮，然後開口：“你說我們不認識，現在我們認識了，接下來我們可以慢慢熟悉，慢慢了解。”
蘇暮看到那人把東西遞過來，連忙搖頭：“我不愛吃這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然後就頭也不回直接往宿舍奔，轉了身才深呼出一口氣。真是太尷尬了，蘇暮心想。
晚上就有些睡不好覺，甚至夢裏還夢到了些以前的人。
……
蘇暮坐在沙發上跟楊清肆慢慢說，楊清肆也不打亂她，看她有時會停下才會插著說幾句話。
可要講的那段時間那麽長，事情那麽多，哪裏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講完的。蘇暮說了也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了困意，本來跟楊清肆一起並排坐著，最後就直接倒到了楊清肆懷裏。打了個哈欠再想繼續講的時候就看到墻上的表顯示已經到了12點。
蘇暮伸個懶腰，從楊清肆懷裏爬起來。
“你是不是該走了？”
楊清肆也看到了時間，看蘇暮一臉倦意也不好再打擾她休息，點了點頭，就去取了衣服穿上。蘇暮也穿了衣服，打算把楊清肆送下樓，清醒一下，順便去便利店買個關東煮當宵夜。
兩人一起下了樓才看到外面下起了雪，遠處都白茫茫的。
“怎麽這個時候還會下雪啊？路肯定不好走。”蘇暮看見楊清肆的車上都蓋了一層的雪，想了一下，直接拉住還要往前走的楊清肆，“路肯定不太好走，這麽晚了太危險，你今晚就別走了吧！”
楊清肆聽此就停了腳步，內心裏暗笑，表裏卻沒表現出來。
“好，那怪冷的，我們上樓吧。”
“去便利店買份關東煮再回去，我有點兒餓了。”
“好。”
☆、你是我的白月光
不是所有的我喜歡你都會有回應。可重要的是，我喜歡你這個事情，你得知道。
--蘇暮日記
蘇暮還是不敢相信，她居然讓楊清肆留下來，還跟他住在了一起。
昨晚兩人從便利店回來，吃完東西蘇暮收拾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裏只有一個臥室。問楊清肆怎麽辦，楊清肆也沒說什麽，只說讓蘇暮給他找一床被子，然後就直接躺在了沙發上，一邊又催促蘇暮趕緊回去休息。
蘇暮自然應承，自己回房間躺下。只是還沒躺下多長時間還沒等睡著，就被外面的聲音弄得清醒起來。蘇暮爬起身，開了臥室門就看到楊清肆在沙發上翻來翻去的，反正是一副睡不著的樣子。
“你還好嗎？”蘇暮打開客廳的燈。
楊清肆聽到聲音立刻停住身子一動不動，聽到蘇暮往這邊走的聲音，才翻起了身。
“我睡不著。”楊清小聲說，“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蘇暮瞥了眼沙發，想著楊清肆的個子窩在沙發裏定然是很難受了。何況沙發躺著也不是很舒服，蘇暮讓楊清肆站起身，把他的被子收起來帶到自己的臥室。
“你別在這兒睡了，跟我擠一擠吧。”
就回了臥室，楊清肆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才進來，跟蘇暮分別站在床的兩側。
“暮暮……你不要離我太近啊……”說著就只占了床的一角，直挺挺的躺著。
蘇暮本來還想問為什麽，疑惑的時候瞬間想起了什麽，光線挺暗的，也看不出臉紅不紅，蘇暮跟楊清肆一樣，占了另一角，也躺的平平的。
這下兩人都睡不著了，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楊清肆在一旁努力控制自己，蘇暮則是暗暗想著為何剛剛的睡意突然一下子就沒了。數羊也不管用，數水餃也不管用，蘇暮只得把睡不著歸功於還開著的床頭燈。
“我把燈關了啊？”
“好。”
蘇暮聽到回聲，就側了身子去關床頭燈，順便捏了捏有點兒麻的胳膊，側回身的時候就直接跟楊清肆弄了個面對面。
臉貼上臉的時候，蘇暮覺得臉一熱，沒等反應，下一秒楊清肆就壓了過來。
開始只親了親額頭，然後就看到蘇暮半瞇著眼睛看自己，楊清肆喊了句“暮暮”，就直接吻上了蘇暮的嘴唇，輕輕吮吻著，看她咯咯咯直笑，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又毫無預警的覆到蘇暮嘴唇上，輕輕咬了下蘇暮的下嘴唇，看她眼裏都是自己了，就抵開她的牙關，深深的吻了起來。
蘇暮只記得自己被親的迷迷糊糊的，然後就再無印象。自然不知道，楊清肆一直細細的吻著她，本來她還有些回應，後來楊清肆就聽到她發出了輕微的打呼聲，這才放開了她的唇。
楊清肆看蘇暮居然這麽就睡著了，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趕緊捂住嘴，怕把蘇暮再吵醒。自己側身躺回原來的位置，放在蘇暮腰肢上的手也撤了回來。深呼吸下又起了身跑去沖了個冷水澡。
回去的時候呼吸變得平穩了許多，楊清肆躺在一旁，覺得自己身上不那麽涼了，就把蘇暮拉到自己懷裏抱著，也沒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
蘇暮醒的時候自己整個人都窩在楊清肆懷裏。
楊清肆還睡著，蘇暮怕把他弄醒，就一直沒動。直到感覺他好像醒了，才往外撤了撤，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胳膊。等回過身看楊清肆的時候，他眼睛只睜了一半兒，看到眼前人是蘇暮，瞬間睜開了眼。
“你醒了。”楊清肆啞著嗓子。
蘇暮在一旁聽他說話就笑了，捏了捏楊清肆的臉，才嗯了一聲。
“剛睜眼看到你在我跟前，我還以為是在做夢。”楊清肆又把蘇暮拉回懷裏，用力抱緊了，“還好是真的。”
“你怎麽比我還沒安全感。”蘇暮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不在動彈，“天都亮了，我今天請了一天假，你要不要也跟堂哥請個假。”
“你幫我請。”楊清肆伸手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看是蘇暮的，自己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的給放哪兒了，“就用你手機吧！”
“完了，那堂哥肯定會誤會了。”蘇暮側頭，還是給顏萬年打電話，讓楊清肆不要出聲。
然後跟顏萬年撒謊說跟楊清肆出去玩，楊清肆沒帶手機，所以才是自己打的。顏萬年也沒說什麽，只說了可以就掛了電話。
蘇暮歪著頭，剛把手機放下就聽到電話鈴聲又響了，再拿回來發現不是自己手機就看向楊清肆，樂不可支：“肯定是堂哥給你打電話確認了，他一定誤會了。”
“不管他。”
楊清肆伸手撥開蘇暮眼睛旁的劉海兒，吻了吻她的眼角，還想繼續的時候就被蘇暮用手抵住了，自己的手也被蘇暮從腰上拿開。
“我覺得有點兒危險。”蘇暮眉眼露出了微笑，“我怕你吃了我，你得離我遠一點兒。”
直接就讓楊清肆還沒說出口的“我又不會吃了你”吞回了肚子裏，不過也怕自己收不住，就聽了蘇暮，只拉著她的手。
兩人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都隔著窗簾照了進來。
蘇暮也不打算做早餐，直接叫了個外賣，早中飯連在一起吃。
楊清肆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聽蘇暮的，另一個就是餓著，他自然沒有異議，跟著蘇暮一起洗漱完就到餐桌上，然後一起分食披薩。
蘇暮看楊清肆跟自己一樣，在彼此跟前也不去顧及形象，這下才覺得兩人之間的生活氣息又多了些。
只是楊清肆下一句話卻讓蘇暮差點兒咬到手指頭。
“那你跟沈越是怎麽在一起的呀？”
蘇暮冷不丁聽楊清肆問她，楞了兩秒才擡頭瞪了他一眼。
“你就不能等我回頭慢慢跟你說嘛？又趕在吃飯的時候，你怕是要餓死我。”
她是怎麽跟沈越在一起的？
蘇暮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自己十分抱歉。
當時沈越追她追的緊。
蘇暮去吃個飯，總是會在旁邊位置看到他。自己去上晚修，他也去了那個選修課，還把他喜歡蘇暮的事搞的幾乎整個班的人都知道。他也喜歡唱歌，見蘇暮在音樂節上玩的嗨，就給蘇暮錄了好多首歌，私密分享給她。蘇暮去跑步，那人也跟在後面，偷偷給蘇暮拍了一張光線巨好的照片，等蘇暮生日連著玩偶一起送給她。他見蘇暮跟同學一起去打羽毛球，三人一起去，她空下來看別人玩，自己就跑去跟同學借了拍子回來跟蘇暮一起打，局局都讓著她。
諸如此類。
蘇暮簡直被沈越猛烈的攻勢嚇到，可更多的卻是感動了。知道這事兒的同學都說羨慕她，閨蜜勸她珍惜下，畢竟這人看起來很認真，葛啟然知道了，也過來跟她說和他有接觸那人還不錯。
蘇暮只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更多的是感動，可他確實不差，長得帥氣，說話很有禮貌，對她還溫溫柔柔的，蘇暮說不出來有什麽感覺，不想直接答應，就一直糾結著。
然後晚上閑來無事看雞湯的時候，看到那句“一見鐘情還是很少的，更多的人都是日久生情”。仿佛一下子就通透了，蘇暮回了沈越微信，答應和他在一起試試，如果不合適就分開。
擱後來的蘇暮來看雞湯裏最後那句“不要在深夜裏做決定”，才是真正有用的雞湯啊。
她跟沈越在一起兩個禮拜，感受到了沈越是真的喜歡她，可感動漸漸淡去，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
他還是那樣，蘇暮說什麽他就做什麽，對蘇暮溫聲細語的，怎麽都哄著蘇暮。說好吧，是真的好，可就是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麽。蘇暮跟他不溫不火的相處著。
周遭的同學見此，也直說那個男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蘇暮乍一聽著實一楞，仔細想想，卻也好像是這樣。
等下次再見到沈越的時候，自己也想著跟他親近些。只是沈越要來牽她的手，她沒有絲毫遲疑地避開了，沈越一怔，蘇暮也跟著楞在原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對不起。”蘇暮道歉，手卻藏在袖子裏不肯拿出來，哪怕知道只要伸了手過去牽住他就可以了。
“沒事兒，是我太急了。”沈越收回了手，然後站一旁繼續跟蘇暮並排往前走。
哪裏急了啊，分明已經很熟了，在一起也快有兩個禮拜了，牽個手又算得了什麽。蘇暮心想著，一路跟沈越都沒有說話。
等到回宿舍和丁姍姍王念秋開視頻聊天的時候，想開口跟她們說這個事，她們卻提前問了那個男生怎麽對她的對她怎麽樣，蘇暮只好先講，講著講著，那邊兩人就都一起誇這人不錯，蘇暮很幸運了。
蘇暮卻皺了眉頭。
好是好，感動也感動，一開始把感動也當成了喜歡，可確定下來，一相處，才覺得感動和喜歡不能相提並論。
蘇暮只聽那兩人說，自己不發一言，關了視頻後，自己細細想了一個晚上，也沒同那兩人說自己的想法，第二日就去跟沈越提分手。
自己只提了句要分手，沈越就點頭說好。根本沒需要自己說出費盡心思想出的理由，也不需要任何解釋。
沈越看著她，苦笑了一下，開口：“知道會是這樣，不過還是很開心能跟你在一起過，我們年級下學期就換校區了，你有什麽事情可以隨時來聯系我。”
沈越說完就上前抱了抱蘇暮，後半句話掩在了心底沒有說出來，還是氣的，所以看出了什麽也不打算跟她說，反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
這下蘇暮沒有躲開，解決了這件事，心裏好像突然就明亮了許多。
再之後就很少再見到沈越了，他們搬了校區之後，蘇暮和他都沒有了彼此的微信，也不記得是誰刪的誰。
蘇暮把滑到前面的頭發捋到耳後，看楊清肆吃完東西，給他遞了張紙巾。
“我也不知道他怎麽結婚還給我發了請柬，我聽同學說他都提前說了才發的請柬，不過我這邊也沒看到什麽提前說。反正，我也不打算去就是了。”
楊清肆跟著她一塊兒收拾，剛想回句好，可突然又想知道那人究竟怎樣。
“去吧，我跟你一塊兒去。”
☆、清晨與暮色
小女生的時候也信過那些東西，後來長大了只覺得那是無聊的人才會感興趣的東西。只是現在聽到你這麽說，我當然是選擇去相信呀。
--蘇暮日記
沈越婚禮在三月份中旬，現在離到那時候還有兩個多禮拜的時間。
蘇暮不信自己不能讓楊清肆打消這個念頭。畢竟，帶著現男友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怎麽想都覺得會十分尷尬。
最近的天氣變化無常的。昨天下了雪，今日又出了大太陽，雪一化，地上結了冰，天氣也又變得有些冷。
蘇暮出門前用圍巾把自己的臉裹得嚴嚴實實的，又從自己那裏給楊清肆翻了個深色的圍巾，讓他也圍好。這才伸出手挎著他一同去附近的超市買東西，挑了一堆蔬菜肉食，打算晚上在家裏自己弄火鍋吃。
楊清肆長了記性，不再在吃飯的時候詢問蘇暮過往，反倒自己主動跟她談起自己的事兒。
只不過，他在國外的那幾年生活，實在是乏善可陳。
他出國之後，上學什麽的家裏都弄好了，他等穩定下來就去找了個兼職工作，自己掙零用。後來不斷找到更好的工作，自己也自由起來，卻還是寧願做兼職也不願意去接觸旁人，跟旁人有過多交流。
當然是有女孩子來追他，只不過看他冷漠的樣子就後退了罷了。也有不後退的，楊清肆實在嫌煩就拉了顏萬年來應付，叫囂著既然是堂哥就要為自己解決事情，哪裏去管是不是只是名義上的堂哥。到最後更是寧願說自己身體有病，也不願意跟她們有接觸。
“然後呢？”蘇暮問他。
“然後就一直那樣，幾年來都是一樣。直到顏萬年回了國，說要開個工作室，問我有沒有興趣，我就把之前積攢的錢都給了他，然後隔了幾月，我也回了國。”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這個工作室？”
“不知道。”楊清肆搖頭，看著蘇暮一臉認真，“我去了看到你，還在想怎麽會有和你這麽像的人啊，跑去看到信息表真的是你，我高興壞了，你卻看都沒看我一眼。我跟自己說，不要再喜歡你了，冷著臉對你。可喜歡是藏不住的……”
蘇暮聽他這麽說淺淺的笑了，然後突然就湊過去親了親楊清肆的臉。
“我怎麽會這麽喜歡你啊……”楊清肆看著蘇暮，烏黑深邃的眼眸裏只剩她，“不過我們性格太像了，一開始我躲著你，後來你躲著我，都覺得彼此對之前的感情毫不在乎，不以為然。我介懷你當初提分手，你介意我冷淡異常，我們卻又還都互相喜歡著……”
蘇暮只是聽，原本還想笑卻哭了出來。
而後，突然抱住了楊清肆，就靜靜地抱著，也不說話，楊清肆說，她就聽著。
過了好久，楊清肆才停了話語，幫蘇暮把眼淚擦掉。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楊清肆這下就感受到暖香如玉在懷，只覺得身子裏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暮暮……”
蘇暮聽到楊清肆又啞著聲音，似乎也感受到他身體上的變化，趕緊從他懷裏起來。卻忍不住笑出聲，抹了把眼睛，才輕捶了楊清肆一下。
“流氓！”
楊清肆也跟著她笑，聽她這麽說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暗暗吐氣，平覆自己的異樣。
蘇暮看了時間，才六七點鐘，外面都已經黑了起來。
“我等會兒就走。”楊清肆看到蘇暮的視線，“雖然還想留這兒，可你睡不好，在你一旁我忍著也很難受……”
聽到這句話，蘇暮臉瞬間紅了起來，點了點頭。
對楊清肆這個人真的是沒有辦法生氣啊。
蘇暮看著手機，想到剛剛電話那邊說有加過自己微信，卻被自己拒絕了，後來就加不了了。蘇暮就一陣好笑，都這樣說怎麽還會想不到，定然是楊清肆偷偷弄的。
掛了電話後，蘇暮通過手機號碼搜到沈越微信，添加上了他。
看到沈越頭像是他和一個姑娘的結婚照，自己楞了一下，不禁也露出微笑。真好，蘇暮心想，猛地就想到自己和楊清肆拍的時候會是怎樣場景，不過還是搖了搖頭。
【邀請前女友參加自己的婚禮，你是不是腦子有包啊？】
蘇暮把消息發過去。
【難不成你會來破壞婚禮嗎？那我可得考慮考慮要不要請個保安專門盯著你。】
蘇暮看到這條消息，心裏瞬間拱起火來，看了兩眼那人的頭像，又把火壓了下去。
【呵呵。】蘇暮快速打著字。
【想得美。沒那閑時間破壞你婚禮，我帶我男朋友過去。】
手機那面的沈越看到卻是一楞，暗想這人是意識到自己心裏有個人了？
【來吧，改日我再送去張請柬，本來一人一柬的。而且我也不太放心你一個人過來，你要是那天心情不好在板著臉，我怕我們家周周誤會~】
蘇暮沈默了兩秒，只心想，這人一喜歡就是真的喜歡了，毫不掩飾自己。不像她和楊清肆似的，之前都不敢前進，生怕是假象，都固守在原地，等著對方把殼打碎，這才敢鼓起勇氣來主動那麽一下。
只不過，蘇暮怎麽也沒想到就是了，沈越所說的送請柬居然是趕在他結婚前一天送來，還是自己直接送過來。
彼時，她和楊清肆正窩在沙發上，一邊聊自己的工作，一邊卿卿我我。蘇暮還沒等主動去回應楊清肆，就被一陣急促地門鈴聲打斷。
“誰啊？”蘇暮看楊清肆在旁邊笑個不停，撅著嘴起身，一邊大聲沖門外喊。
門外卻沒有回聲，還是一直按著門鈴。蘇暮本來以為是葛啟然過來，見這個樣子，被響個不停地鈴聲弄得煩死了，便確定不會是葛啟然，畢竟他還是知道死活的。
蘇暮沒好氣的開門。
未見到人反而先聞到一股酒氣，蘇暮下意識避開味道，不想那人就直接沖了進來，跟楊清肆打了個照面。
蘇暮回了身覷著眼睛看半天才認出是沈越。
關上門，回到楊清肆旁邊，才給他介紹眼前這人，就是他說想去看看的沈越。
楊清肆聽到瞬間就收了笑意，一臉冷漠的看著沈越。
沈越開口問蘇暮：“這才是你當初跟我分手的原因吧？你一直喜歡的那個人？”
蘇暮聽了沈越說的，細想了下，果然點點頭。
沈越側身坐在旁邊一個單個的沙發上，盯著蘇暮的眼裏仿佛還帶著深情，又開口問：“你當初又不知道你們還會有交集，為什麽不放過自己，去嘗試喜歡下別人，去喜歡下我呢？”
蘇暮抱著楊清肆的手臂：“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最後能跟他分手，我只能認為我並沒有那麽喜歡他，可是一分開，後來的時間裏我見過的人越來越多，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可每每想起，我就覺得，只有他，是這麽久以來，我最喜歡的那個人，沒有之一。”
“清晨與暮色，我們是絕配。”楊清肆突然開口，生硬地沖著沈越說。
“你男朋友挺逗的。”沈越突然收了視線，跟剛剛什麽也沒發生似的，站起身，把折成一塊兒放在口袋裏的請柬拿出來，放到了跟前的茶幾上，“明天一起來吧！”
蘇暮有些楞，腦子裏卻還在想著剛剛楊清肆說的話，就沒去理會沈越。
“你剛說的那句話，”蘇暮遲疑了下，“你又去做功課了？”
楊清肆點頭，耳根仿佛紅了起來：“我去網站搜般配值，網上說的，清晨和暮色，般配度百分之百，我覺得可信。”
“嗯，可信。”蘇暮也點頭。看到沈越還站在旁邊，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
蘇暮把茶幾上的請柬拿起來，就看到整個封面都有些皺巴巴的，湊近了些，還有股濃重的酒味兒。忙擡眼看沈越：“你這個被酒泡過了？”
“沒有。就沾了點酒吧。”
沈越說完，也沒等他們再說話就去開了門離開。
蘇暮和楊清肆也沒說什麽。楊清肆倒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你該不是吃醋了吧？”蘇暮湊他跟前。
“嗯。”楊清肆點頭。
“可是他明天就結婚了啊，而且他很喜歡他家女朋友的。”
“可是，他來還喝了酒，看你的眼裏還有深情，問你那些話，分明是……”
“你沒看出來他根本不是喝了酒？他衣服上一大片酒漬，肯定是不小心撒身上，然後被外面的風吹幹的啊。”
……
沈越下了樓梯，就看到遠處碎了一地的酒瓶殘渣，心想自己為什麽非要過來。想到自己被臺階絆倒摔倒在地上，就覺得膝蓋一陣鉆心地疼，不過還是拿著從蘇暮家順出來的袋子快步走向那裏。
把從路邊拽過來的小心路滑的標牌從碎渣旁拿過，又放回了原來的地方，這才小心翼翼地把碎片都收了起來。
只是中途突然就打了個噴嚏，還不小心摁在玻璃渣上，劃傷了手。
☆、都聚在了一起
深情的不只你我，還有其他人。但依舊沒辦法把這件事放下。
--蘇暮日記
結果兩人都沒去婚禮現場。
蘇暮裹了個紅包讓葛啟然幫忙捎過去，算著時間給沈越發了條祝福短信，就算過了這事。而其它時間自己則和楊清肆各忙各的工作。
最主要的是，蘇暮正面臨了一個比較糾結的選擇。她在新公司已經工作快半年，公司讓她們同批的員工出去培訓，培訓過才有可能繼續晉升，不培訓就只能一直做個小職員了。只是這培訓日期，要三個月，地點還在距離B市一千五百多公裏的S市。
糾結也就糾結在這裏，蘇暮自己對自己現在的工作崗位不是很滿意，這不是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只是啊不去就沒有晉升資格，可去了吧，就代表她要跟楊清肆異地，天地良心，他們兩個在一起也還沒兩個月，然後就突然異地三個月，過程可能萬一會發生的事情，蘇暮能想出一堆。
現在擺在蘇暮面前的是亙古不變的選擇，工作和男朋友哪個重要？
不過現在也不急著做決定就是了。蘇暮沒把這件事告訴楊清肆，先憋在心裏待些日子再說，臨做最後決定時再說也不遲。
反倒是高中老師先發來了60周年校慶邀請函。
蘇暮的高中啟新高中是蘇暮家那邊比較有名的高中了，每年的升學率都比平均值高出很多，因為臨近B市，甚至還有些B市的高中生會轉去那裏，不過也不是特別多。
過年的時候聽班主任說過，這次校慶請了不少往屆成功人士回去做演講，蘇暮這種高分考上重點大學的自然不會被忘下。更何況班主任還一早就打了招呼讓兩人回去玩。
楊清肆對這事顯得很興奮，之前想進學校無奈假期封校，自己一直沒得機會回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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