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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首,盡是靠之……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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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口狂跳著——

身體軟得完全沒有了著力點,她無力地掛靠在他的身上,終於任由他擺放在了那張‘咯吱’作響的單人C上。

事實上,窒息的又何止她一人?!

初次的親吻,謝大隊長大吻得忘我,他幾乎完完全全的沈溺其中,腦子功能有些失調,亂七八糟地只有她那一句動情的話一直在回放——謝銘誠,你要了我吧。

真要了她嗎?

“不行——!”

腦子裏突地一陣激靈,老大的話也在他的腦子裏炸響了。

他此去南疆九死一生,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兒?

等他幡然從迷亂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情切之下不知道啥時候已經把她給緊緊的壓在了身上,而她小羊羔似的瞪著一雙哭紅眼睛正溫柔地望著他。

她的眼睛裏,滿滿的全是情義和鼓勵!

那樣的眼神兒,刺激得他真想……

可是,她是他的仙女,他怎能那樣混蛋?

最終他還是用盡了積蓄的力量抗拒掉了自己內心那股強烈的獸性,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鉗緊她的胳膊拉離自己,喘著粗氣直起身來。

“小久,我,我不能那麽對你……”

半瞇著還泛著動情和濕度的眼睛,小久望著他赤紅的雙眸。

為什麽?!

任何一個姑娘在緊要關頭被喊停,可能都會有她目前這種不太自信的感覺,望了望自己的身上,她拍拍自己的臉,她甩了甩有些昏眩的腦袋,難堪地低聲問,“謝銘誠,你,你不要我?”

唉!謝大隊長這頭倔驢,咱該說他真是個正人君子呢,還是該說他傻?

漂亮的姑娘送上來了,這時候他竟然不要了。

哪怕他此刻無比的鄙視自己,但還是認真替她拉了拉衣服,嚴肅地說,“小久,不是不要。是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不能耽誤了你。”

每次執行這種特別危險的任務,上頭給的死亡名額都會有,誰也保不準戰役結束後的死亡名單裏,會不會有他謝銘誠的名字。

子彈這玩意兒,可是從來都不長眼睛的。

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要了她?

“那要我吧,謝銘誠……”緊揪著他的胳膊,緩過氣兒來的小久姑娘,呼吸稍順暢了幾分,酒精讓她的腦袋很恍惚,幾乎已經忘記了身外的那些煩事。更何況,她也不知道謝銘誠執行的究竟是什麽樣的任務。

不作她想,她只聽見前半句,他說他不是不要……

於是,她又仰起腦袋去吻他。

兩個相愛的人之間,對於這種事,先是拉拉小手,摟摟腰,接著就得吻下嘴,最後必須得滾滾C單,這事兒都是一步一步循序漸進的。有了一,就會有二,而且不達最後的目的誰都不會滿足那種停步不進的關系。

正如此時的邢小久。

酒精作用下,她好不容易才邁出的這一步,哪裏會給他機會跑掉?

在這一點兒上,她的愛是霸道的。

“小久,我現在不能,不能。你清醒點了,你喝多了,你先好好睡一覺,成不?”

抓緊了她胡亂揮動的小手,謝大隊長梗著脖子,心裏那個憋屈啊!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兒,抱著自己喜歡了多年的姑娘,卻什麽也不能做,是何等的悲哀?

他敢用腦袋保證,他心裏那分念想比她強烈了無數倍——

可是,正因為他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他才必須為她的將來先做考慮。萬一,萬一他這次要真他媽不幸死在了南疆,她該怎麽辦?她對他那麽好,他怎麽能在這種時候逞一時情浴要了她?

“為什麽不能?謝銘誠,為什麽不要我……嗚……”

心思本就脆弱的邢小久,被他的話激得頓時又陷入了那種即將離別的悲傷的氣氛裏,或者說沈溺於他陽剛氣息十足的氛圍裏,猛地抱緊他,渾然不覺自己現在這樣子到底有多要命,更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對他來說是什麽樣的煎熬。

微瞇著泛淚的雙眼,在宿舍微暗的光線裏,她狂亂而又倔強地解開了他襯衣的兩顆扣子,猛不丁看見的一幕給電了一下,然後視線定住了。猶如一萬伏特的高壓電,電得她手足無措,電得她全身發麻,心臟如同小鹿兒在亂撞,整個人呆了好半晌不會動彈。

在他汗濕的身上,糾結賁張的健碩線條裏,有許多深淺不一的傷疤。

傷疤的左右,鋼筋鐵骨一般,全是力量。

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真的好軟弱。

這樣的謝銘誠……

她心裏莫名一疼,回過神來,將手放到那些看著就瘆人的傷疤上。

“謝銘誠,你疼嗎?疼嗎?”

受不了她手上這股子刺撓勁兒,謝銘誠重新握了她的手,搖了搖頭。

“不疼,小久,你躺下去,好好睡覺。”

一把脫離他握得不太牢實的掌控,小久姑娘重新將手放在他那些傷疤上,仔仔細細的縻挲,一點點的滑過,輕輕柔柔地按摩一般磨蹭。

“謝銘誠,你喜歡我嗎?”

謝銘誠楞了楞,低下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窘迫,聲音聽起來有點兒悶,有點兒壓抑,但還是老實的承認了。

“喜歡。”

“愛我嗎?”

愛?當然愛,可是要讓他說出來,自然臊得慌!

張了張嘴,他說不出口。

見他緊閉著嘴的呆樣兒,邢小久偏要逼他正視自己的情感,聲音裏帶著軟膩的蠱惑味道,“你愛我嗎?謝銘誠!說啊,你愛我嗎?”

傻傻地看著她,謝銘誠終於點了點頭。

“說出來有那麽難嗎?”

其實,從上一次拿到那張被他細心貼好的照片開始,邢小久就知道他心裏應該是有自己的。只是那時候的她以為,錯過了一時,或許就是錯過了一生。

而他們為什麽錯過這一切,都是緣於不會表達。

所以,才會有後來的迷失方向。

“等我回來!”避開她那句話,謝銘誠忍著酷刑般的掙紮,耐著性子安撫著她,“小久,我這次去南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能禍害你……等我回來好嗎,我保證,到時候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不!”

聽到他說到生死,她的身子禁不住寒了寒,僵硬的手指放在他身上,郁結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沖著酒勁兒任性地哽咽著吼他,“謝銘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有你這樣的嗎?”

謝銘誠苦笑。

“小久,就因為我是個男人,所以才不能這麽做,你明白?”

一腔熱情被冷水給澆了,見他完全無動於衷的樣子,喝多了酒的小久氣得手指顫抖個不停,情急之下她閉上眼伸手拉開自己連衣裙的拉鏈,在他訝異的目光中飛快地扒掉就抱了上去,緊緊摟著他。

“我不管,謝銘誠。我不管那麽多。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其他的我通通都不懂,不懂,聽到沒有,大道理我通通都不懂。”

“小久,你……”

謝銘誠喉嚨梗得厲害。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會兒的他心裏那說不出口的念想有多麽的強烈,那頭兇猛的野獸到底有多急躁,他急得都恨不得把她給吞下肚子裏了。要知道,她可是他在心裏心心念念惦記了那麽多年的姑娘,好不容易抱在了懷裏,她是那麽的美好,他願意忍麽?

不願意,可是有什麽辦法?

如果不是明兒就要開拔南疆,該有多好!

他的身上帶著使命,他的身上,也帶著紅刺人獨有的克制,哪怕此時他的眼裏,心裏,手裏,唇邊……全是她的氣息,他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愛她,呵護她,絕對不是盲目的占有她。

吸了一口氣,他擡起手,落在她微微抖動的肩膀上。

“小久,別這樣兒,別哭……”

邢小久昂著頭的臉上全是淚,“那你要了我,你要了我就不哭……”

不講理啊!她各種不講理!

可她根本就不知道,此時一動不動的謝銘誠,心理防線究竟有多脆弱,或者說,其實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就那一根兒稻草的自制力,被她這樣兒的一哭一抱,還能剩下多少?

他發誓,他想忍的。

可是,理智再也無法運轉。

那種毫無距離的觸感,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在她的手指帶動下,他不由自主地主動摟緊了她,好不容易重新壘起來的心理防線徹底擊垮,而無法抑止的男性荷爾蒙,史無前例地瘋狂爆發了。

千般萬般的理智飛到了九霄雲外,他幾乎咬著牙齒。

“邢小久,希望你明兒醒來不要後悔!”

酒精上頭的小久,接了他的話便喃喃低語,“不,我不後悔。謝銘誠,我是你的,我不後悔,我一直都是你的,一直都是……”

謝銘誠如同被悶雷擊中。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覺得有這麽滿足。

什麽那些理智,都頃刻間滾蛋了!

“小久,你真的要做我的人嗎?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腦子清楚嗎?”

忘情地抱住他的脖子,小久姑娘那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些傷痕上,心疼的直落淚。

“真的,謝銘誠,真的。我喜歡你,我真的要你……”

心裏一蕩,謝大隊長漆黑的瞳孔裏蕩開了一層波光,嘴唇覆上她的。

這個吻,兩個人都很投入。

兩個人都沒有什麽接吻的經驗,而這一來又是這樣兒的炙烈,在他牢牢地摟抱下,感受著他身上的熱量和濃烈是像極那種戰場拼殺出來的雄性征服氣息,她整個人都軟了。

這也是,她一直喜歡的吧。

這種東西是不是學的,也不是做的,而是在軍營的成長磨煉中一點一滴鍛煉出來的,滲透到了骨子裏,是讓她心動的紅刺男兒特有的魅力。

“謝銘誠,謝銘誠……說你愛我……愛我……”

老爺們兒說“愛”字一般都很難啟齒,他始終悶著頭並不說話。

然而,最後關頭,慫掉的卻成了她,痛得帶著哭腔推他的人也是她。

“我難受,謝免誠,我怕,你,你怎麽……”

丟人啊!

她知道自個兒丟大人了。

可是,聽到她喊痛的拒絕,謝銘誠深呼吸著調整自個兒,下巴狠狠停在她頭上,到底還是住了,只是安撫著拍她的後背。

“好了好了,我們不做了。”

心裏掙紮著,小久不解地擡起頭來,眸底水霧一片。

“謝銘誠,你不是應該很有經驗麽?怎麽,你怎麽也……?”

剩下的話,她問不出口。

只是憑她僅有的認知,明顯能感覺出來在這事兒上他也生澀。

謝銘誠黑臉微微一曬,視線閃爍幾下才落在了她的臉上,頓時覺得腦袋有些發暈了。喉頭緊了緊,他抱著她的力道重了又重,聲音低啞。

“小久,我如果告訴你,我沒有過,你信嗎?”

腦子迷蒙了兩秒,邢小久本能地瞪大了眼。

這個意外有點突然,她還真的不太敢相信。

“真的?你沒騙我?”

低頭望著她,老實的謝大隊長說得很誠實,“真的。”

心裏一窒,小久望著他,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拂開她汗濕的額鬢,他心疼了一下,到底啞著嗓子放開了她。

“小久,睡吧,等我回來的。”

“哦……好……”

酒精上頭,心理怕痛,兩者的沖擊之下,小久腦袋暈暈的靠著他,索性就閉上了眼睛,渾身半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只可憐了謝大隊長,為了顧及她的第一次心理狀態,半路剎車之後,又將她拾掇幹凈換好衣服放到被窩兒裏,然後自己才急沖沖地去沖個整整三十分鐘冷水澡。

和她躺在一起,關上燈,他卻了無睡意。

屋外的月光投下了一圈兒暗影,有生以來,他第一次他告訴自己。

一定要活著回來。

即便不為了別的,也得為了小久,他謝銘誠的小久。

……

似乎沒有過多長時間,他宿舍的門外就有值班的士兵過來敲門。

“隊長,兩點半了。”

兩點半了,該準備出發了——

擡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他輕輕地爬起身來,沒打擾熟睡的小久,替她蓋好被子,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才走出了房間,輕聲兒命令。

“十分鐘後,吹集合哨!”

“是!”

再次進屋,他怔怔地著沒點兒知覺的小久……

兩分鐘後,他將房門緊緊闔上,徑直下樓離開了。

——★——

邢小久是被一聲聲尖銳的哨聲驚醒的。

天亮了?!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腦袋好痛啊——這是她的第二反應。

估計天亮了吧,她剛才迷迷糊糊的做了好長的一段春夢,整個人像踩在雲端起的,身體軟軟的,而夢裏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謝銘誠,那感覺好舒服好舒服,她一直輕飄飄的,怎麽睡過去的也不知道。

她是不想醒的,那個夢太甜了,甜得她想繼續回到夢裏去……

不對,謝銘誠要走了。

她不是做夢——

腦子像被雷劈了,她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掀開自己的被子,楞楞地瞧了瞧自己身上穿得好好的衣服,試著動了動身體,並沒有她想象的那種疼痛。

然而,正因為如此,心裏酸澀得不行。

她恨死自己了,恨自己不爭氣,恨自己太過嬌氣,怕什麽疼啊,每個女人不都要經歷一次的麽,為什麽自己就不能堅持一下,更恨自己為什麽會睡了過去了?

慌不疊地爬起床來,她拉開窗簾往樓下望去。

大操場上,有著不太真切的燈光,她看不太真切,卻可以憑著想象弄明白那副畫面——

著裝整齊的士兵們正在迅速的從營房裏跑步集結,畫著看不清臉的偽裝油彩,穿著沙漠迷彩服,提著微型沖鋒槍,背著統一的背囊,纏著彈袋,戴著手套,戰鬥靴踏得鋥鋥的響——

而背對著她那個挺拔的男人,站在隊伍的正前面。

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高大背影,讓她緊緊地揪住了自己的衣服,身上似乎還能聞到屬於他的氣息。

謝銘誠……

謝銘誠……

她默默地在心裏喊著,卻沒有跑下去叫他,她得要讓他好好的離開,好好的回到京都,而這種時候,她絕對不能跑下去動搖軍心。

因為,他是個男人,還是個總是執行危險任務的特種軍人。

想到戰場上那種腥風血雨,她的心,不住的顫抖。

遠遠的,他渾厚的聲音穿透晨曦的薄霧傳了過來,似乎是在做著官兵們的戰前動員——

“同志們,紅刺特戰隊是啥,就是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打戰,特別不怕死的部隊,咱們比敵人強的就是不怕死鋼鐵的意志,我們就是敵人的噩夢……”

說到這兒,他似乎意識倒什麽似的停頓了一下,似乎回了一下頭,望向了宿舍樓,頓了兩秒才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轉過頭繼續說。

“紅刺的榮譽,是先輩的烈士們用鮮血鑄就的,作為共和國的特種兵,在我們的眼裏沒有和平時期,戰爭才是我們的使命,祖國需要我們時,我們就是捅向敵人心窩的尖刀,光榮的紅刺人,我們的名字,叫紅刺!”

“吼吼吼…殺殺殺…紅刺精神永垂不朽……”

“我們的名字,叫紅刺……我們的紅名,叫紅刺!紅刺精神永垂不朽……”

大操場上,傳來一陣陣士兵們激情澎湃的嘶啞吼聲,聽得人熱血翻騰——

“報數……”

“一,二,三,四,五,六,七……”

“報告,隊伍集結完畢,請指示。”

“現在對時間,七月五日淩晨三點十分,四點之前必須抵達東方紅機場。現在我命令,部隊進入緊急戰備狀態。私人通訊一律禁止,包括我自己。”

“立正——向右轉——跑步走——全體登車……”

“預備……唱……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

隨著一輛輛載滿裝備和戰士的軍用物資和車輛緩緩駛出營房,那一曲《團結就是力量》鏗鏘有力的聲音慢慢消失在了天鷹大隊的空蕩的天氣裏……

而整個人軟軟地趴在窗戶上的邢小久,還在滿臉都是淚水的輕輕唱: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

今天,是周六。

難得三七小美妞兒沒有來打擾,昨兒晚上也喝了兩杯小酒的連翹一直睡得迷迷糊糊。

迷糊間,還是有點兒奇怪,不用上幼兒園的三七怎麽也沒有來鬧她?怎麽也沒有人來叫她吃早餐?捋了捋頭發,她習慣性的往旁邊的位置摸去,果然不出意料,空蕩蕩的。

火哥又走了!

等她睜開眼睛一瞅,已經上午九點了。

思緒迅速回攏,昨兒晚上的事兒映到腦子裏,不用猜,火哥一定是去了東方紅機場送部隊開拔了,心裏頓時便有些糾結了,此去南疆,幾千公裏,阿彌陀佛,但願都平平安安的回來吧。

當然,這是自欺欺人的說法,那種危險的對戰,完全零傷亡,幾乎不可能。

她緩緩地下了床,看到床邊兒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心裏微微一暖,知道是火哥給他準備的,順手就拿起來給套上了。然而越是對比自己現在的幸福,想到小久和謝隊,心裏越是替他倆酸楚。

因為昨晚上都喝了不少的酒,衛燎和爽妞兒還是兒子衛舒子都直接睡在景裏了。

所以,她一下樓瞅到正在客廳裏帶著三七和衛舒子玩耍的爽妞兒時,就明白為啥三七沒有來鬧她了。

很顯然,衛大少爺也不在,指定是和火哥一起走了。

“起來了,晚上又沒睡好……”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樣子,爽妞兒一臉賤笑的望著她。

知道她心裏在琢磨什麽,連翹舒展舒展自個兒的胳膊腿兒,表示自己身強體健,瞪了她一眼,才又笑了,“你們吃過早飯了沒有?”

“早吃過了,趕緊去吃,吃完了陪我去逛街……”

這爽妞兒做了媽之後,對逛街這項運動的興致沒減半點兒,反而越發增加了。

不過連翹倒也沒有沒點兒反對,第一,她現在心裏忒郁結,正好找點兒事做岔開那份心思。第二,有個不好啟齒的事兒,她準備再去幫火鍋同志買幾條內褲,那麽大個老爺們兒,在外面多大個面子,結果還穿著幾年前的內褲,多瘆人啊!

剛瞧到的時候,她心裏那股子勁兒憋了半天,差點兒就哭了出來——

因為,他不用說,她不用問,但她也能知道他這麽做的意思。

這幾年,他都在想她啊!

心裏有點兒小甜,有點兒小酸,更多的自然是大大的堅定——不管今後怎麽樣,她再也不要和他分開了。經歷過分離,再看到別人的分離,心裏那股子難受勁兒,更是受不住。

對小久,對謝隊,感同身受!

……

匆匆吃過早飯,收拾好兩個小孩兒就出發了——

爽妞兒開車,兩個女人,帶著個兩個小孩兒逛街,說來真是一件兒再閑適不過的事情了。

身邊沒有了老爺們兒折騰,兩個女人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嘰嘰喳喳的時間過得很蠻快,而三七小美妞兒更是猴兒精似的,大姐姐範兒十足,帶著三歲的衛舒子,五分不耐煩,五分惹不起,樣子可拽了。

不過,衛舒子卻黏糊她得緊,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比跟他媽還跟得緊,楞是亦步亦隨的,姐姐長姐姐短,讓三七暫時壓下了對幼稚還愛哭鼻子的小男孩的不滿。

小孩兒都喜歡和小孩為伍,還真是沒有錯。

笑著,鬧著!

京都的天氣,挺好的,天藍藍的,草綠綠的,這麽一閑逛啊,人的心境似乎也好了不少,那些個煩躁更是去了很多。

人嘛,不管怎麽說,總歸得面對現實的事情。

要說這京都城,說大真大,說小半點兒也不小,可是,碰巧遇上熟人的事兒還是容易發生的。

當兩大兩小四個人買好了東西下了春天百貨的大樓,剛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還沒上去呢,連翹就瞧到前面不遠處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杵在那兒直楞楞地望著她,一身兒警服整整齊齊,瞧著那肩膀上的警銜,六年不見,丫的還升職了。

片刻之後,車上又下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女人,纏在他的手腕上說不出來的親熱,瞧著他倆手上成對的戒指,估摸著,不是他的老婆也該是未婚妻什麽的吧。

六年,世事變遷,人也在長大啊!

“喲嗬,我說這誰啊?不是佟大少爺麽?”

最誰先出聲兒的是爽妞兒,她熱情地晃了晃手裏的購物袋,出聲兒招呼著楞神的佟加維。

自從上次他被火哥打斷了肋骨那事兒之後,不僅僅是連翹,就連爽妞兒也沒有再和他聯系過,就怕他那高層的父母不喜歡。後來他打電話過來,她倆也都是各種理由拒絕。

再然而,隨著連翹的‘死亡’,他慢慢的也就淡出了爽妞兒的生活。

沒想到,好巧不巧,還能遇著!

不過這會兒麽,佟大少爺眼睛是直的,人是傻的,英俊的外表下一顆心不會跳了似的。

翹妹兒,真的活著!

真的活著,他有些激動了!

他前些日子就聽人說,太子爺死去的老婆又活著回來了,他有些意外,但不太敢相信會有這種好事兒,可是連翹的手機號碼早換了,他也找不見她,直到現在他親眼見到這個死而覆生的女人,才不得不感謝上蒼的垂憐!

尋思著自己那點心思,他好半晌都沒有動靜兒,事實上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就那麽傻楞楞地望著連翹發呆。

她旁邊兒打扮得挺美的小姑娘望了連翹好幾眼,才又轉過視線兒來歪頭看著他,滿臉含笑地拽了拽他的手,提醒他道。

“老公,傻啦?你朋友叫你呢!”

見到他的傻勁兒,爽妞兒在旁邊拉著衛舒子的手抿著嘴兒笑。

不笑不行啊!這衛大少對連子那份兒心,她到是早就知道,可是有用麽?早就過眼雲煙,都結婚生子了,過勁兒了——

老實說,連翹也突突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以前兩個人做哥們兒做習慣了,還是現在年紀大了更懂得了男女間的那點事兒,她在那麽多年之後,再次與佟大少的眼神兒對視時,才第一次從他眼裏發現了蘊含那些不一樣的情緒。

而他旁邊那個老婆,長得頗有三分像自己的眉眼兒啊!

幻覺麽?!

好半晌兒,在他旁邊女人的搖晃下,佟加維終於緩過那股勁兒來了,癡知地望著連翹感嘆:“翹妹兒,你命真大!”

“死不了!”

噗哧一樂,連翹做懵懂狀的拉了三七,和爽妞兒一起主動走過去,笑瞇瞇的說,“三七,這位是佟叔叔,這位是?……”

說到這兒停住了,她也不知道怎麽介紹了。

佟加維瞥了她一眼,矯情地撓了撓頭,語氣覆雜地開口。

“那啥,翹妹兒,我結婚了,這是我老婆,葉絡絡。”

向葉絡絡點過頭問好後,連翹和爽妞兒又讓兩個小朋友叫葉阿姨好。

此情,此景,不勝唏噓。

幾個人互相寒暄了好一會兒各自的近況,連翹心裏突然惦記起了幾年前那個被火燒過的老太太來。

現在佟大少都結婚了,他不可能還養個老太太招新媳婦兒嫌棄吧?想了想,她還是問了出來。

“佟大少,那個老太太,她怎麽樣了?”

完全沒有去註意他老婆的臉色,佟大少那視線始終就專註地落在她身上,聞言認真的嘆了口氣。

“她還住在我那個花園別墅裏,我結婚後另外找地兒住了,請了人照看著她,空閑了也過去瞅瞅,人精神和身體都挺好的,經過這些年的治療,腦子也清楚多了,就是不太愛說話了,整天悶著頭,也不和人交流。”

老實說,這事兒還真是連翹沒有想到的。

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佟大少爺能始終如一的養著一個陌不相識的老太太,這精神完全可以評選全國十大傑出青年了。

對她豎了豎大拇指,連翹擺了個蠻真誠的笑臉兒,“丫的,真不賴,精神可貴,改天我去瞅瞅她!”

一把揮開她調侃的手,佟加維心緒很亂,“行,前兩年我給她燒焦的臉弄了弄,人吧,看上去也沒有那麽可怕了,就是見天兒的陰著臉,有時候自言自語幾句,有時候整天不講一句話,挺膈應的。”

將三七抱了起來,連翹笑著說,“行啊,那就這樣兒,我去的時候再聯系你。”

看著她要走,佟加維心裏一萬個糾結,可是卻沒有任何立場留住她。

他煩躁的撓了撓頭,好不容易才勾出一抹笑容來,“打我電話,號碼還是那個,沒有變,一直沒有變……翹妹兒,這些年過得還好麽?”

“呵呵,你瞧我不是蠻好的?生了個漂亮的閨女,不愁吃喝不愁嫁,挺好的。”

連翹很巧妙的應對,不算生份,也保持著朋友應有的那個度。

而旁邊瞧著他倆嘮嗑的葉諾諾,心裏也是清楚的知道佟加維看連翹的眼神兒不對勁兒。

事實上,他倆結婚雖然才一年,這佟大少對她還是挺好的,生活上也很照顧,完全沒有之前她所擔心的那些花花大少爺的脾氣和稟性。

只不過,打從認識他開始,聰明的她就知道,他心底裏有一塊兒地兒是不能去觸碰的,裏面兒藏了個女人,而且知道這個女人對他很重要。

但是他不說,她也就不問。

直到現在看到跟前站著的這個女人,她終於明白了,也明白了當然佟大少爺為什麽就娶了自己。

不過她也不計較這個,兩個人都結婚了,搞外丶遇什麽的別說不可能,就算可能又怎麽樣呢?現下這個社會,像這麽有皮相又有錢的男人誰不是花花腸子,上趕著撲上來的女人都多得很,心裏藏著個女人就藏著吧。

她還真就沒有想過他能對自己從一而終。

甭管怎麽說,總比嫁給土大款或者給中年富商做二丶奶強吧?

又閑扯了幾句,哪怕佟大少爺再戀戀不舍最後也得揮手告別了!

上了車,當爽妞兒開著車剛繞過春天百貨那幢大廈時,連翹的視線卻在不經意掠過車窗時,意外地發現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微微佝僂的腰看上去健康了不少,那個老太太正從另一幢大廈的樓下緩緩經過,走路的速度極慢,更像是在散步……

呀!

心臟微跳,這可不就是佟大少爺收養的老太太?!那個以前傻傻叫她媽媽的老太太?!

情不自禁的,她抓緊了前面的椅背,伸過頭去拍舒爽——

“爽妞兒,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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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妞兒,停車……”

忽然的聽到姐妹兒一聲鬼哭狼嚎似的尖叫,駭了舒爽好大一跳,轉過頭來瞪圓了眼。

“連子,你幹嘛?丫的,你也不瞅瞅,這兒能停車嗎?嚇死姐姐了!”

呃,連翹默了……

貌似剛才那一吼,是有點兒驚魂!

“我剛才看到那個老太太了。”不敢瞄來自女兒那鄙視的眼神兒,連翹轉過腦袋去,視線一直望向那個老太太走過去的方向。

嗤了一聲兒,爽妞兒對她這種大驚小怪的動作頗有些無語。

“改明兒去看她不就得了,我還以為你見鬼了呢!”

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連翹心裏九曲回環的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有些不放心,將身邊的三七往裏面挪了挪,慎重地告訴爽妞兒。

“爽妞兒,找個地兒停一下,我過去看看她。你想想啊,她一個腦子不太清楚的老太太,突然這麽跑出來會不會又給弄丟了?我估計啊,她一會兒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不知道為什麽,連翹再次見到她,心裏那種激動反而有點兒難以控制似的。也許是經過了六年的生死洗禮和風風雨雨,她越來越珍惜一些老天賜予的緣分吧。

她這麽一說,舒爽也覺得有些道理,很快便將車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可以停車的道兒,停了車後,又指了指路邊兒的一家玩具店兒。

“行吧,你趕緊的啊,我帶著倆孩子在這兒等你,速去速回。”

“是,保證完成任務……我很快就回來。”

連翹嬉皮笑臉的捏了捏三七的臉,吩咐她要跟好幹媽就沒有猶豫地下車走了。

沿著剛才那條道兒,她走得很心急,心裏那種情緒也蠻覆雜的,還有一種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的心情,有幾分是擔心那個老太太再次丟了,有幾分似乎是急於見到故人。

然而事與願違,等她再次趕到春天百貨那個大廈底樓的時候,老太太已經不見了蹤影。

順著她剛才的方向,她緊跟著追了過去。

按理說,那老太太走路是極慢的,壓根兒就走不了多遠。可是以她自己行走的速度,往那個方向兩條道兒都追了好遠也沒有見到她的人影,來來回回地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人。

這一下,她郁結了……

按她們開車過去到停車她跑過來的時間猜測,這老太太不應該走很遠才是的。會不會又被壞人給欺負了?她心裏有些慌慌的。

轉念一想,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兒小題大做了,大白天的哪能有什麽事兒?

算了,找不到就回去吧。

可是在往回走的路上,她還是有些不死心的東張西望,等她再次走過春天百貨大廈的時候,目光一亮。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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