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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邢婉!這話如同一道魔咒,在她耳邊不停地回放。

不管她表面上多麽勇敢,多麽滿不在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一只沒人要的可憐蟲……

心,揪得好痛,她渾身被冷汗濕透了,身體瑟瑟地發抖著,口中喃喃:“殺了你……殺了你……”

“抽風呢?”

耳旁,低沈冷冽的嗓音傳了過來,粗糙的大手觸在她額頭上,這誰?聲音好熟悉。

靠,臭不要臉的!

她驚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個兒躺在一張充斥著陽剛味兒的空間裏,一股強烈的壓抑感撲面而來,男人高大得像一堵墻似的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的神經立馬就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

手一撐床,她想坐起身來,可腦子裏天旋地轉,渾身如被拆骨般疼痛不堪。

暗自咬牙,王八羔子。

“醒了?”冷冷地睨著她,邢烈火面無表情,上午在天鷹大隊時的情緒已覆原成功。

連翹那股子憤怒勁兒還沒過去,騰地坐起身來,怒目以視:“人渣,你還想幹嘛呢?我招你惹你了,這麽對我?”

邢烈火冷哼一聲,將一個文件袋兒丟到她的面前,目光裏寒意點點:“自己看。”

瞄了他一眼,連翹狐疑地打開——

要老命了!竟然是結婚證。丫的,這證件照哪P的?他黑著個臉,她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燦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穆桂英搶了楊宗寶呢。

咦!邢烈火!原來他姓邢的?!怪不得非正常人類!

不過,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民政局他家開的?只聽說過父母包辦婚姻,還沒聽說過上級包辦的。

好吧,她知道自己年輕貌美,聰明無敵,智慧勇敢。

可,這只會以權壓人的祖宗爺,到底懂不懂別人也有尊嚴這回事兒?

脊背僵硬著,她的臉扭曲得不行了:“理由?!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對我一見鐘情?”

冷眼掃著她,邢烈火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不怒不喜,淡然開口:“革命需要,哪那麽多廢話?”

靠之……連翹在心底裏問候了一遍他全家,氣兒不順:“終身大事,還不興問問?”

居高臨下的太子爺,那眼神兒裏是不世一可的狂傲,一句話說得極盡張揚:“我不排斥你,偷著美吧。”

“呵,呵,真搞笑!你咋不問問我呢?我排斥你,不僅排斥,還非常厭惡!”

目光一冷,他猛地大跨步上前,惡狠狠地拽著她領子提了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吼道:“小丫頭,誰給你的膽兒?”

話音一落,一把將她甩回去,隨即又惡狠狠地俯身壓下,死勁兒去啃她的唇,一門心思想讓她屈服。

連翹別開臉去,擡手就往他臉上招呼,但下一秒手腕就被鉗制住按在頭上,沈聲喝道:“再鬧,關你禁閉!”

“你這是逼婚,脅迫,軟禁!”

“哦!?”邢烈火眉目一冷,滾燙的賁張狂肆地帶著隨時侵犯的威脅抵著她,瞄向她的視線火花飛濺:

“不喜歡軟的,那給你硬的?”

------題外話------

坑深 010米 發狠

視線碰撞,一時間硝煙彌漫。

“神經病!”

連翹痛得呲牙裂嘴,想掙脫偏他勁兒忒大,氣勢上瞬間就輸了幾分。

“耍流氓不犯法?”

冷哼一聲,邢烈火板著臉,一板一眼的語氣裏滲著冷酷。

“流氓也有需求!”

長卷的睫毛微顫,連翹想也沒想,張嘴就往他肩上咬。

可是,下巴被鉗住。

下一秒,她擡腿就踢,腳踝又被他揪住了。

鬥不過!她心裏憋屈著,五積六受的幹瞪眼兒,肚子裏九曲十八回腸都想遍了,也沒法兒接受一夕之間成了已婚婦女的事實。

這也太搞了!

可,他不是三歲小孩兒,也不是沒事惡搞的人,目的是什麽?

她想不通。

暗自咬牙,最後她無奈了:“別拿我開涮了,成不?這婚姻大事咱不開玩笑。這樣,你先放手,咱倆談談?……再說……再說,你瞧瞧我現在這模樣兒,你真有興趣?嗯嗯嗯?”

一邊說著,連翹一邊微笑著示意他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搖頭,嘆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從訓練場下來的她壓根兒沒有拾掇過,被汗水和雨水浸染得一身臟兮兮的,除了兩只眼珠還靈動之外,這形象實在和美貌不搭邊兒。

邢烈火楞了!

長年的軍旅生涯,他沒有潔癖,可身居高位的他,也是個講究人,實在沒弄明白自己咋能忍受把這麽個臟東西摟在懷裏,還差點兒擦槍走火。

空氣凝固了。

他瞪了她幾秒,猛然彈了起來,陰惻惻地吩咐。

“給你五分鐘,速度收拾幹凈下樓吃飯,過期不候!”

說完,躲瘟疫似的大步離開,臥室的門被他摔得震天響,動靜兒挺大。

和誰置氣呢?!

松了一口氣,連翹坐起身來,不管多麽不情願,還是乖乖地進了衛浴間,那熱水淋灑在訓練時弄得於青的身體上,刺痛得不行,渾身酸痛得快散架了。

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沖了個戰鬥澡,她連走帶跑的包著浴巾出來,迅速在衣櫥裏翻找了件男式的軍用黑T恤,套上就往樓下跑。

沒法兒,她沒睡衣穿,這T恤套身上,剛好遮住腿,做睡衣不錯。

……

餐廳。

坐在餐桌主位上,邢烈火滿臉陰沈。

黑的T恤,白的女人,視覺沖擊得他很鬧心,揮了揮手,讓目光閃爍的勤務人員退了下去,看了看時間,冷漠地掃著她。

“遲到1分20秒。”

連翹眼皮兒也沒擡,徑直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就開吃。

話說,這妞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肚子沒貨,今兒在天鷹大隊累得都癱了,還滴水未進,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哪曾想,飯菜剛入口,暴君就發威了。

“你耳朵聾了?”

“……”咀嚼著瞄他,她來不及回答。

“說話。”

“食不言。”含糊著說了一句,她繼續扒著飯。

這樣子,很詭異。

邢烈火氣咻咻的,可瞄到她手腕上和手背上的擦傷和於痕時,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一肚子火兒沒地兒發。

★○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

睡得發懵的連翹,半瞇著眼醒轉了過來,嚇了一跳——

窗戶邊,那人以一種異常沈寂的姿態佇立,迷離的光線下,深邃的五官每一處都如同雕刻,指尖的煙,繚繞升騰,讓他籠在一層夜的孤冷之中。

她斷定,他很孤獨!

不過,她馬上就知道錯了……他轉頭走了過來,那眸底的倨傲一如既往。

呔,還是冷酷無情,陰晴不定的暴君。

手猛地被拽住,連翹有些著惱。

“你夢游?閃開,擋著我接收周公的信號了!”

聞言,太子爺那眼神兒冷到了極致,一把將她從被窩攥了出來。

“不識好歹。”

“……啊!”

“別動。”

掙紮不開,當然就不動了,隨即她感覺到清清涼涼的膏體一點一點塗抹在腳上,腿上,手腕上,酸痛的地方舒服多了。

他大晚上不睡覺就為了等她醒來上藥?

剛想說謝,這野蠻人就把她剝了個光光,羞得她真想一腳踢死他。

“大爺,你別這麽野獸,成不?”

“閉嘴。”他冷冷地低吼。

嘴上說著,手上動作沒停,野蠻地將藥膏塗抹在她身上的於痕處,可勁兒勁兒地揉,痛得她直哼哼。

“噝……丫的,你謀殺?”

“再多嘴,老子辦了你!”

這次學乖了,連翹紅著臉將罵他的話又咽了下去。

一分一秒,良久——

臉紅心跳的擦藥工作終於結束了,連翹趕緊拉高被子將自己裹了進去,微微直喘氣兒。娘也,要她的老命了!想她一介色妞兒,如今被這種極品男赤果果的揉來捏去的,很容易扛不住的好不好?

放下了藥膏,邢烈火洗了手出來冷睨她幾秒,倏地扯住被子,一把就掀了開來。

“啊!”連翹拽過被角兒,整個人縮成一團:“別過來!”這動作,這語氣,像極了電視劇裏既將被壞蛋強曝的姑娘!

“別找抽,又不是沒睡過。”

“……”

反抗是必須的,反抗不了是一定的。

她那點兒道行咋能和體能NO。1的特種軍王比?

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她整個人連同被子都進了他的的懷抱,主權沈陷。

完了,這回在劫難逃!

她惶恐的背過身,心怦怦直跳。

這家夥的脾氣本來就是不太,何況是憋著火兒了?目光死盯著她的後腦勺,見這小丫頭脾氣這麽別扭,他心裏的憤怒更甚了。

“轉過來。”

“……”

“該死的,我讓你轉過來——”

說完,他的手徑直從背後繞過去就勒了她過來,動作蠻橫粗暴,痛得連翹直哆嗦,又羞又臊地猛捶他:

“不要臉。”

一把攥起她的胳膊,他斂眉沈聲:“過來!”

“……”

“別讓我說第二遍。”

真真兒的惡勢力啊!她思忖著,這個人下手是沒個輕重的,再僵下去吃虧的還是自己,五十步和一百步,她選擇了妥協中求生存。

“報告,一個要求!”

“說。”

“是爺們兒就不許強迫我,除非我自願!”

“看我心情!”

欲哭無淚!她憋屈地縮進他懷裏,不敢亂動,好在他還算老實,除了魔爪給她酸痛的地方揉搓了幾回,到底也沒真把她怎麽著。

她阿Q的想,算了,豆腐都不保了,多吃少吃一回事。

不知不覺困意襲來,半夢半醒之間,好像隱約聽到暴君說了一句。

“明兒跟我回家。”

家!回家?她有家麽?咋這麽別扭!

她真結婚了?

天,她會不會被陷兒餅給砸死?……

坑深 011米 冤家路窄

汽車上。

連翹第N次從包裏翻出那本大紅的結婚證來對著光瞅。

婚姻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麽?那是女人後半生的幸福城堡。可她呢?倒黴催的像一只走投無路的獵物。都說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而她的婚姻不僅沒有愛情,對方還是一個‘不太熟’的陌生男人,那豈不是——

道德敗壞!?

半晌,她拿著結婚證一臉凝重地問:“領導,這是高仿?還是A貨?”

“換個稱呼。”冷瞄著她,邢烈火沒有正面回答,神色捉摸不透。

“不叫領導,叫啥?”

他眸色一黯,沈吟幾秒說:“叫火哥!”

“火鍋?”勾唇一笑,連翹沒有忽略那一閃而過的黯色。

但,這與她無關。

晃了晃手裏的本兒,她又伸出左手瞧著無名指上那顆鑲了一圈兒鉆石的鉑金戒指,這是在上車之前,她‘老公’給的,連親自套手上這動作都省了,自然他辦這事兒是與愛無關的。

所以,這結婚證,這戒指,都是道具。

只不過,它們的作用是什麽,她看不透,也猜不透,但是,這世上任何事情的發生,總有它的因果。

她想知道,但這男人城府深得可怕,他沒說的話自然也是問不出來的。

於是,她像個拜金女似的晃著戒指嘖嘖出聲:“真漂亮的卡地亞啊!”

一抹冷意蔓延,哪怕坐著也高出她很多的男人那眼眸簡直就是居高臨下地俯視。

沈默幾秒,他鼻翼輕哼,沈聲吩咐司機:

“先去三思。”

三思是什麽地方?連翹沒問,這個男人所作的一切,從來都不容置喙,問也白問,她索性閉目養神兒,以不變應萬變。

★○

三思。

一個超豪華的私人形象工作室,在帝豪商業大廈頂樓,連個招牌兒都沒掛,客戶全是腦白金級,壓根兒不對外營業。

衣服,化妝品,配飾,鞋子……全是高檔玩意兒!

太漂亮了!整整一千多平米的空間裏,一排一排,整整齊齊,分門別類……連翹腦子裏就倆字兒——

驚艷!

老實說,她挺俗的,和所有女孩子一樣,喜歡漂亮衣服。不過,她比別人更勝一籌的是,她俗得都舍不得花錢去購置漂亮衣服。

攬著她的肩膀走進去,邢烈火瞥了一眼漂亮的女接待,面無表情地問:

“小久不在?”

想來是認識他大爺的,女接待那笑容特別的膩歪,“老板在裏面,剛才來客人了!”

眉目一冷,邢烈火不悅地皺眉,一臉的張狂:“不是說了我要過來?”

“喲餵,邢爺這脾氣大得,別嚇著小姑娘……”伴著一串嬌俏的笑聲,裏間的房門推了開來,一身粉紅單肩連衣裙的高挑女子應聲而出,清亮的眸子在看到他倆時,瞬間怔楞了。

OH……天啦!邢小久作死也想不到,他家大哥竟然攬著個女的?還是一個這麽嬌小的女孩兒?

連翹也楞了,視線落在她身後的兩個人身上,攥住邢烈火那小手不由一緊,隨後又放松下來,仰起頭來望向他,笑容燦爛:

“火鍋,遇到熟人了呢。”

“不熟。”一只大手緊扶住她的腰,邢烈火眸色冷冽。

“也是!”她微笑附合。

事實證明,生活就是一部爛俗得可怕的言情劇,邢小久的後面,正是笑容驟變的邢婉和面色不霽的易紹天。

冤家路窄,記憶倒帶——

在邢婉還不姓邢的時候,是一個和母親相依為命的私生女,整天像林妹妹似的弱不禁風,被欺負就只會抹眼淚兒,而她總是拔刀相助,在邢婉感激的笑容裏覺得自己挺女俠。不過現在的邢婉,有了更強勢的依靠,有了足夠匹配的家世,而她倆,再也不會是朋友。

一年前,她的愛情被踩得支離破碎,友情被踐踏得萬劫不覆……

這一刻,她心如溺水,但面上卻驕傲得像只孔雀,笑意吟吟地攥緊了身邊的男人。

老實說,她家‘老公’真真兒是個出色的男人,並無刻意裝扮,一身校官常服套在挺直的腰板兒上,王者之氣盡顯,深邃的黑眸不怒而威。

凜冽,逼人!

邢婉的笑容僵在臉上,嬌弱得像隨時都會被風吹跑一般靠在易紹天的身上,可是,在看到邢烈火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裏的時候,眸底驚訝之外的不滿太過明顯。

而易紹天微微皺眉,唇角帶著一絲莫名的嘲諷。

一時無語,氣氛凝重。

輕咳了一聲,搞不清狀況的邢小久率先打破了沈寂,清靈的嗓聲帶著友善的調笑:“咳,美女,跟我來吧~”

連翹臉色如常地掛著招牌笑容不解仰頭望向邢烈火,眼神兒充滿了詢問。

揉了揉她的腦袋,邢烈火磁性低沈的嗓音透著淡淡的寵溺和一貫的命令。

“去吧,挑幾身兒漂亮衣服。”

“好。”沒有矯情,連翹笑了笑,從容地跟著邢小久而去。

他倆一對佳偶的樣子,刺傷了某些人的眼睛。

……

淺色搖曳的低領連衣裙,小腰系著白色鑲鉆的腰帶,低胸的領口一朵層疊的玉蘭,微卷的長發海藻般散了開來,精致的鎖骨和一對引人遐想的豐盈若隱若現。

束腰,盈胸,一個嬌媚別致的小狐貍精就誕生了。

這工作室是邢小久閑時消遣的玩意兒,打營業起她還第一次這麽滿意自己的作品。

不化妝就如此奪目。

“哇塞……怪不得我哥……”拍了拍手,邢小久目光爍爍,非常happy:“今兒本小姐總算知道啥叫傾國之色了……”

“謝謝!”臉兒一紅,連翹理了理長長的卷發,沖她點點頭就走出了更衣室。

門口。

邢婉透過落地穿衣鏡瞄到她明媚的小模樣兒,心裏一窒,語氣嗆人:“連翹,你挺有本事的,竟勾搭上我大哥做跳板兒了?……呵,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天哥就會註意你吧?”

暗自咬牙,連翹真想啐她一口。

想了想,她反而笑了:“聰明!你沒發現他一直在看我麽?……嗳,提醒你一句,愛爬墻的人總喜歡望紅杏,正如狗改不吃屎一樣,你倆王八配綠豆兒,天生一對!”

面色一白,邢婉輕嗤著說得粗俗:“你……真不要臉!一年前天哥都不想上你,何況現在?哼!他對我說,就算你脫得光光了撩他都硬不起來!懂?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

拽緊指尖,連翹冷笑。

“呔!得了吧……就易紹天那小牙簽你以為我看得上?再說這種話,小心老娘揍你丫的!”

言畢,她冷冷掃過小兔般吃驚的邢婉,揮了揮拳頭,轉身離開。

遠遠地,她聽到易紹天的聲音,“邢帥,你喜歡玩山雀變鳳凰的游戲?”

“我的女人,自然是鳳凰。”

“……那麽,安然呢?”

“那是我的事。”語調陡然一冷,邢烈火怒意乍現。

微微一楞,連翹輕咳一聲。

然後徑直走向沙發上半闔著雙眸抽煙的邢烈火,正眼兒都沒瞅落地窗邊兒的易紹天。

清純絕艷,微笑淺淺。

摁滅煙頭,邢烈火眉目微挑,冷冽的黑眸閃過一抹驚艷,浮現出深沈難懂的色彩。易紹天定了定神兒,眸色一沈,感覺喉嚨梗了一下。

紅了臉頰,連翹小鳥依人般坐到邢烈火身邊兒,柔若無骨的小手兒吊著他的手臂,半瞇著眼含笑看他,用很小但三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

“老公,回去吧,我都想了……”

坑深 012米 對婚姻會絕對忠誠

眸色一黯,太子爺那臉真精彩。怔了,抽了,黑了,冷了……

老實說,他真想大嘴巴抽丫的。

冷冽地掃過她妖精般笑靨如花的臉兒,黑眸裏醞釀著蓄勢待發的風暴,這該死的丫頭,在老情人的面前,拿他當槍使呢?

連翹邪惡的笑著,眼角餘光瞥到易紹天陰雲密布的臉,微一勾唇,雙手就纏上他僵硬的脖子。

“老公~”

這一聲,比任何語言都讓男人丟魂!

該死的!小久給她穿的啥衣服,身高優勢讓邢烈火將匍匐在身前的小女人一覽無疑。

水骨嫩,玉山隆。如罌粟,勾人魂。

火花跳躍,喉嚨一梗,暗火升騰,他情不自禁——

大手繞過她腰間,往上一提將這軟嬌的身子抱到自個兒腿上,俯下頭就狠狠憐愛她豐潤的兩片唇,纖腰不盈一握,發絲纏蜷輕蕩……心跳異常猛烈,失控的情緒讓他忘了旁邊還杵著一個易紹天。

這感覺,很瘋狂!

連翹的臉驀地紅了。

心跳到嗓子眼,血液直往腦門兒上沖,被他大手觸過的後頸像著了火似的滾燙,指腹上粗糙的薄繭蹭得身體又酥又麻。但,她沒忘了自個兒目的,頭一偏,擱在他肩頭上吐氣如蘭,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落入某人的耳朵。

“老公,咱換地方……”

好吧,她承認,介意上了邢婉的話。

邢烈火一臉陰沈,面帶慍色。

明知道被利用,下一秒還是伸出長臂輕巧地托住她站起身來,將她修長的兩條腿纏到腰間,大步往外走去。

她纖細的腿帶點兒小肉肉,白生生的晃悠,臉蛋兒嫩得簡直能掐得出一汪水來。這姿勢,太惹人遐想了,媚到極致,嬌到骨子。

他倆的身後,易紹天的眼睛微瞇著,緊攥的拳頭差點洩露了他心底最深處的痛苦。而目瞪口呆的邢小久驚得合不攏嘴,天啦,這簡直嘆為觀止!

另一邊兒,望著隱忍的易紹天,邢婉唇角掀起一抹似若有無的冷笑。

各人各態——

直到感受不到背後刺骨般的視線,連翹才松了一口氣。戲演完了,該收場了。

可是,想到剛才那火辣辣的濕吻,她雙頰不免爬滿了紅霞。雖然她沒有接吻經驗,但在這科普滿天飛的時代,她一樣困惑了。

丫這吻技是不是也太爛了?

心裏這麽想,她就這麽戲謔了。

“火鍋,你吻技咋這麽差?”

邢烈火瞇著黑眸,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對於男人來說,被質疑吻技和被質疑某一項技術不過關是一個道理,大忌啊!

冷冷地按開了電梯門兒,他眼底火光沖天。

這眼神兒忒狠,駭得連翹渾身一顫。完了,收拾完豺狼,惹到了獵豹,危機感瞬間襲來,她頭皮發麻,清了清嗓子,訕笑:

“火鍋,那啥,放我下來吧!”

面無表情的邢烈火一只手就托著她進了電梯,不待門合上,怒沖沖地將她整個兒抵在電梯壁,低下頭噙上她的嘴兒就作死的啃。

丫瘋了!

唔……

好不容易換口氣,連翹握著拳頭猛捶他的肩膀,可他的身板兒就跟鋼筋鐵骨打造的一般,反擊指數為零,如同撓癢癢。

又羞又急,又無能為力!

兩相一望,詭異地都沒有說話。

一秒,二秒,三秒……

啊!

反應過來的連翹羞憤得差點兒將舌頭咬掉,略微喘氣兒,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別這樣,電梯有監控。”

他眉眼微斂,下一秒便將她轉換角度抵在了角落,讓自己寬厚的背部對著攝像頭,將她嬌小的身子擋在懷裏。

連翹一怔。

唇,微張,眼,迷蒙。

眸色一黯,邢爺不耐了。雄性生物最原始的征服欲讓他腦子裏只有一種想法——狠狠地收拾這個小東西。

“啊,疼……”脫口驚叫,連翹伸手就抓扯他的頭發,可他一頭又冷又硬的寸發,往哪兒抓?她的動作只會惹惱了這個劊子手而已。

他惱怒地用力一咬,低罵,“小畜生,咬死你!”

粗暴的啃噬,痛得她心臟猛跳,一直以為這個人嚴肅莊重,哪知他敢在公眾場合這樣兒?要是有人突然闖入,還要不要活了!

“火哥,我錯了,饒了我好不好?”關鍵時候,她迅速服軟。

“不好。”他回答得幹脆利索。

他個高體格壯,一切掙紮都是徒勞,如火般的雄性氣息燒灼著她的神經。

咽了咽口水,她臉紅到耳根,伸手推他,但他又壯又沈,壓根兒無解。

她有些惱了,直呼全名——

“邢烈火!”

“……”

“你丫幹嘛啊?這是電梯。”

“你。”

嗡,腦門兒一熱。一個‘你’字把他邪惡的本質暴露無疑,公眾場合耍無賴,他還能有個正經樣子麽?連翹後悔惹火燒身了,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人根本不是淡定帝,而是禽獸王。

眼看陣地不保,連翹急紅了眼:“你個仗勢欺人的人渣……咱倆之間沒有感情,沒有感覺,這樣做算啥?你憑什麽鬧騰我?”

停下動作,邢烈火擡頭,眉目一冷。

“自找的!”

連翹頭大了,哀嘆。

“你通通都知道的,不是麽?我只是為了氣易紹天。”

一聽這話,太子爺頓時火冒三丈。

“有種,你他媽當我是什麽人?”

連翹抿唇,哧哧一笑,“你說呢?咱倆又不熟。你莫名其妙把我擄走,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征求過我的同意麽?你又當我是什麽……東西?”

他的蠻橫,他的狠戾,他的霸道,都讓她直咬牙。

冷哼一聲,他放她下地,然後開始整理身上略微褶皺的衣服,臉上寒意絲毫未退,眉間冷硬一點未改,低沈放肆的磁性嗓聲依舊霸道。

“記住,在我面前,不許提別的男人。”

“……霸道!”

“相對的,我頂天立地的爺們兒,對婚姻會絕對忠誠。”

連翹無力反駁,好不容易從齒縫兒裏迸出話來。

“嗬,說得這麽肯定?你不會真的是對我一見鐘情吧?”

“……”

怪異地瞟了她一眼,因‘情’一字,冷卻了熾烈的火焰——

坑深 013米 我媳婦兒。

電梯停下。

門剛一開,連翹瞬間騰空而起,被刑烈火打橫一抱就往外走。

被一眾人的註視下,她華麗麗的糗了:“火鍋,生在紅旗下,黨白教育你了,公眾場合註意影響啊。”

冷哼一聲,邢烈火壓根兒不理會她的聒噪,直接將她往車廂後座一扔,然後自個兒也跟著坐了進去。

汽車疾馳,各懷心思,良久無言——

狹小的空間裏,淺淡香味氤氳蔓延,他深邃的五官暗沈,剛才電梯裏親熱時,他發現這小丫頭留在身上那一塊一塊的瘀青竟褪散完了,僅僅一個晚上,她的痊愈能力就這麽強?

不對,一定有哪兒不對。

握在她纖腰的手掌不由收攏,然後一把拽過她來就壓在自個兒懷裏,冷聲逼問:“你究竟是什麽人?”

莫名其妙,這男人又抽瘋了?

連翹被他擠壓得身體快要喘不過氣兒了,深吸好大一口氣才微瞇雙眸顧左右而言它:“我啊?!誰也不是。三不女人一個。”

鬧不明白現在年輕孩子這些歪歪名詞兒,邢烈火盯著她瀲灩的雙眸,目光一沈:“三不女人?”

被他盯得發毛,發慎,發慌,連翹趕緊地解釋:“三不女人,按連氏語錄來說,即為:猜不透,看不明,拎不清。”

……

此時,帝國商廈電梯監控室。

易紹天一臉陰沈地坐著,他的面前是電梯裏剛才的監控錄像,半晌,他一動不動,那顆心如同針尖兒般刺痛,嗓音驟冷。

“把這一段剪輯給我。”

“好的,易處。”

視頻裏妖丶嬈得像個狐貍精似的女人,多麽動人——

她,還是他那個清純幹凈得如一汪清泉般的小丫頭麽?她,還是那個喜歡他,迷戀他,依賴他,為了他什麽都敢做的傻丫頭麽?

原以為他有的是時間可以等待,結果,愛情終究鬥不過命運。

“易處!?給。”電梯管理員小心翼翼地將他從回憶裏拉回。

沈凝了幾秒,易紹天站起身來:“行了,保密。”

“是。”

走出監控室,他的臉色更顯蒼白,還夾雜著有一絲異樣的精氣神兒——

安然,如果你看到這個,還敢不敢認定那個男人是屬於你的?

到達邢宅的時候已近中午。

一公裏的森嚴警衛,整個警備區內不允許閑人進入,一道道關口闖過來,一溜兒荷槍實彈的衛戍警衛團,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連翹一個頭兩個大。

她做夢也沒想到,會和這種金字塔端的男人搭上線兒。而此時,她竟有一種被人拉上刑場砍腦袋的錯覺。這邢烈火家裏是什麽身份背景她還沒弄清楚,他需要她來充當的是什麽角色也還沒太明白。

但是,她的手心兒溢汗了。

仿古的雕花大門,寬敞的庭院古色古香,氣勢逼人,穿過氣勢磅礴的長廊,才算是進入了正廳。

一進屋,望著那張熟悉得跟自親戚似的臉,那一個個在電視上見到需要仰視的人,她直接就傻眼了。尤其在感覺到他目光的打量和審視時,她只有兩種願望,一個是給她一雙翅膀飛走,另一個是有土行孫的技能遁地溜走。

撞墻的心都有了。

邢老爺子那面上的威嚴絕非她所見的一般官丨員那種檔次可比,這種上丨位者才有的特殊架勢,沒有數十年的浸丨淫絕對做不到。

手攥緊,冷汗進冒。

正在她手腳沒地兒安放的時候,邢老爺子猛地起身帶著隨從就上樓了,期間一句話都沒有對誰說。

而邢烈火,望向他老爹目光陰冷,似乎也不太在意。

他一走,氣氛就融洽了。

鬢發花白的邢奶奶80高齡了,精神矍鑠地要捶她孫子:“乖孫回來了,奶奶看看啊!”

讓奶奶捶夠了,邢烈火才攬過連翹的肩膀,淡淡地說:“奶奶,這是連翹。連翹,叫奶奶!”

“奶奶~”

輕喚了一聲,這戲演得還真像那麽回事兒似的,連翹臉都有些紅了,扛不住了,易紹天說得對,她確實是只山雀啊。

奶奶?!邢奶奶蒙了。

待邢烈火坐下來簡明扼要地匯報完情況,邢奶奶差點兒一口氣提不上來:“你個討債鬼,竟敢瞞著家裏結婚了?這種事你咋不早說啊?我可告兒你啊,待會兒老常就要帶他家小女兒過來相親,你說咱家多被動?不長腦子的東西!”

“奶奶,毛丶主丶席提倡婚姻自由。”邢烈火不疾不徐,冷冷督眉。

“毛丶主丶席說?!對,有道理。”邢奶奶是革命老前輩出身,毛丶主丶席時代走過來的人,對他的話有著無比熱誠的信仰。

氣氛緩和下來。

邊上那位看上去極為優雅的貴婦人笑著走了過來,她便是邢婉的生母柳眉。

“媽,這丫頭樣貌生得真水靈,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啊?”

千金,還萬金呢?她一金都沒。

這話多膈應人啊。

不過,好在她並非真的邢烈火那誰,頂多算個倒黴催的替身群眾演員,所以,人家說啥都無所謂。

於是,她笑了,笑得很膩歪。

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邢烈火冷聲道:“我媳婦兒,與你有關系?”

聞言,柳眉閉嘴不語,哀哀的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這模樣兒和邢婉還真有十足十的像,看上去弱小可憐,扮的豬卻吃掉了無數的老虎。

但是,甭管她怎麽蹦噠,哪怕她住進了邢宅,還是連名份都無法得到,續弦都談不上,以邢老爺子的身份,這種事兒是永遠沒法公開的。

咳!

邢奶奶善於緩和氣氛。

轉過頭笑瞇瞇地望向連翹,她將自個兒腕上套著的一枚翠綠玉鐲摘了下來套進她的手腕裏,笑得慈愛:

“瞧這小手兒嫩得,我孫媳婦兒真俊!不錯,不錯,難得我的乖孫有稀罕的姑娘了!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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