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怎麽沒看見這個打火機？”鄭曲知好奇的問了句，完全忘記剛剛被親的事。他明明記得兩個人脫了衣服，魏魘並沒有從校服那裏拿出什麽東西。

“那兒有床。”魏魘偏頭朝另一邊看去，借著手裏微弱的光打量著這個房間。

這大概是個儲物室，房間裏放滿了東西，但是角落裏有一張很小的床。房間裏有些潮濕，地板上有淺淺的一層青苔，到處都是塵封已久的黴味。

外面響起男人罵罵嚷嚷的聲音，鄭曲知趕緊往魏魘身上湊，無奈道：“我們該不會跟這對夫妻生活個幾年吧？”

“不會。”魏魘搖頭。

外面的男人的罵聲不斷湧進來，但唯獨沒有聽見女人的聲音，但一種什麽東西撞擊墻壁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鄭曲知聽得心驚膽戰，手心直冒汗。

“我們要出去看看嗎？”這樣幹站著等也不是辦法，鄭曲知借著那簇微弱的光看向那扇小小的門。

“她不發出聲音，又把我們關在這裏，明顯是不想我們看到那個場面。隨他們去吧，暫時不會有事。”頓了頓，魏魘又道：“況且這兒沒有人氣，他們都已經不是人了。”

聞言，鄭曲知這才反應過來這兒的人都不是正常人的事，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房間裏安靜下來，只有外面砰砰砰的砸墻聲和男人的謾罵聲。

時間變得緩慢，雖然明明知道外面的人都不是人類，但是鄭曲知還是覺得有些難受。在現實生活中，也存在很多家暴的家庭。

鄭曲知也見過家暴現場的，主角是連漣侃他爹和他媽，有時候連漣侃還會友情出演。

鄭曲知在連漣侃家裏吃過幾次飯，而絕大多數都能目睹一場見血的鬧劇。有一次吃飯時，連漣侃他爹把飯桌都掀了，兩個人廝打在一起，最後連漣侃他爹把連漣侃他媽摁在地上，抓了把碎碗渣就往連漣侃他媽嘴裏塞。

他媽當然也不是好惹的，拿了身側的筷子就往連漣侃他爹身上戳，硬是戳出幾個血窟窿。

一副要殺了對方的架勢。

後面結局他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連漣侃見怪不怪的把他拉了起來，越過滿地的碗渣，沒心沒肺的帶著四合院的其他孩子出去玩耍去了。

“在想什麽？”

耳邊突然有道聲音傳來，鄭曲知拉回神，周遭又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手上倒還握著魏魘的手，他安下心，說：“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哦。”魏魘垂眸，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眸子突然亮了幾分。手指細細摸了摸那個帶著些覆古的打火機，他把打火機塞到鄭曲知手上：“送你。”

“送我？”感受著手上的打火機，涼涼的，似乎不是很大的樣子，他現在縮小版的手握著剛剛好，不會握不住。

“年代挺久了，可辟邪。”魏魘還有一句忍著沒說，明明周遭一片烏黑，但他能夜視，雙眼便緊緊盯著鄭曲知。

那本是……鄭曲知的東西。

“我記得你好像不抽煙。”鄭曲知往下一按，一道小黃綠色的光亮起，不大的火光，卻莫名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

魏魘也低頭看著那個打火機，低聲道：“別人送的。”

魏魘情緒明顯有些低落，鄭曲知熄了火，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忙移開話題：“對了，那個女人怎麽叫你郴郴？不是應該叫魘魘嗎？”

聞言，魏魘擡頭，看了鄭曲知一陣才道：“魏郴是我的本名，後來我改名為魘。所以郴是我，魘亦是我。”

鄭曲知聽得似懂非懂，正想深問下去，外面的動靜卻突然停了。那是一種很詭異的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就像空氣都靜止了似的。

噠噠——

腳步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剛剛那詭異的安靜，當這個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反而比剛剛還要陰森可怖。

鄭曲知往魏魘那邊靠了靠，“要是那個男人進來打我們怎麽辦？”

這小身板肯定打不過那個男人，這是毋容置疑的。

魏魘聽了聽，得出結論：“是那個女人。”

門嘎吱一聲打開，有微弱的燈光透射進來，一道黑影緊接著擋住那小束燈光，短發女人背著光，鄭曲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約莫是不好的，但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吃飯啦！”

說著，把兩個碗放在地上，然後又關上了門。這次，有上鎖的聲音。

鄭曲知松開魏魘的手，正欲去看看，魏魘卻又重新拉住他。

“一起。”魏魘道。

鄭曲知忙點頭：“好。”

兩個人走至門邊蹲下，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量著碗裏的東西。這不看還好，一看，鄭曲知便立馬幹嘔了一聲，差點就要吐出來。

火瞬間熄了下去。

碗裏的不是飯，也不是什麽食物，竟是跟白天裏在足球場上見到的碎肉別無二致。唯一的區別是，這兩碗肉裏面居然加了綠油油的蔥和黑糊糊的醬油，似乎還加了醋，有股酸味淡淡彌漫開來。

紅綠黑幾種顏色交錯在一起，看著就有種詭異感。

鄭曲知起身就要往回跑，魏魘趕緊擋住他，鄭曲知的腦袋磕在魏魘道下巴上，魏魘猝不及防的，下意識悶哼了一聲。

鄭曲知顧不上許多，索性整個人撲進他懷裏，短短的手臂圈住魏魘小小的腰，閉著眼問：“那個不會是人肉吧？”

懷裏的人不斷散發著熱量，魏魘忍不住伸出手抱緊他，木著臉一本正經道：“是。”

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外面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動靜，魏魘拍了拍鄭曲知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待鄭曲知不情不願松開手後，才彎腰抱住鄭曲知的腿，直接把他扛在小小的肩上。

“魏魘？”突然騰空的鄭曲知滿臉驚恐。

“這裏黑你看不清。”魏魘耐心解釋，“該睡覺了，我帶你過去。”

邊說，他邊扛著鄭曲知往小床的方向走。

鄭曲知安靜下來，手甩了甩去的，好幾次不小心拍打到魏魘的屁股，讓鄭曲知尷尬了好一陣。但幸好周圍超黑，散去不少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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