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和林子勳說再見，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有的時候小柳覺得他們不是談戀愛的戀人，更像是一起的吃飯的飯友。

林子勳主動要求，“我送你吧。”

小柳笑笑，搖頭，“不用了，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去小柳那裏看看她，明天我白班直接轉大夜班，今晚不去看看她，又要等兩三天。”

小柳很平常的話，林子楓第一次聽得很用心，“我送你到她家樓下。”

小柳喜歡林子勳，就算感覺到林子勳對小冉有些不一樣，她也覺得是因為他們中間有他哥哥的關系，因為那層關系，林子勳和季小冉是根本不可能的。

女孩子在戀愛的時候，都想每分每秒的和心愛的男孩子一起度過，所以小柳點頭答應了。

“好啊，謝謝你。”

……

林子勳倚在車身上望著眼前的高層公寓，不知道她住在幾層，怕小柳想太多，沒敢問。

他低頭抿嘴苦笑，如果季小冉過去三年真的如小柳剛才說的那樣，那個已經喜歡上她的皇甫信一都不管嗎？兩情相悅兩個人，怎麽可能啊。

他差點忘了，小柳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知道他是小柳的男朋友，也不可否認，是她故意讓小柳告訴他這些的，可，為什麽呢？

這裏是一所高檔公寓，如果他現在開車出去，過會兒沒有小柳在，他一定進不來的，那麽，要在這裏等嗎？

女孩子真的很麻煩，聊個天竟然就過了三個小時，林子楓差點都以為小柳今晚會住在這裏。

季小冉穿著一間長款米色羽絨服下來送小柳，可能是擔心小柳打不到車，她提前找了司機來送小柳安全回家，她是個不錯的朋友。

季小冉目送小柳離開後才轉身回去，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季小冉沒有擡頭，微微點頭，說了聲不好意思想要和他錯開來走。

林子楓雙手插兜，沒有要避開的想法，季小冉這才擡頭看是那個無聊的人，在看到是他的時候，她的表情瞬間變得不可思議。

“你怎麽在這裏？”和他的距離太近，季小冉往後退了一步，問他。

林子楓薄涼一笑，“想和你談談。”

季小冉看著他，這張臉和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但她也非常確定，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她除了對因為那個人是他的哥哥而感動歉疚之外，不該有任何多餘的思想。

“上次，我們不是已經談的很清楚了嗎？”她的意思是，沒必要談了，也沒什麽好談的。

他們站的地方剛好是個風口，冬夜的冷風吹在臉上，如同尖刀劃過似的，他睨她一眼，大手霸道的拉著她，帶著她進入走廊。

心裏擔心她凍著，臉上的表情卻是依舊冷冰冰的，“這一次，我們談談，過去的三年。”

過去的三年。

季小冉抿嘴極其苦澀的笑笑，淡然的說道，“那還真的沒什麽好談的。”過去三年猶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難熬，好不容易快要緩過來的時候，他又出現了，雖然他不是林子楓，但還是讓她再次陷入了泥濘之中，越想爬出來就越會往裏陷。

“你想過他嗎？”林子楓拽住季小冉的胳膊，迫切的問她。

季小冉看著他，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會有那麽一秒鐘，她會在他的眼裏看到林子楓的影子，可能是她內心深處，太想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林子楓了吧。

低眸，移開視線，她悲苦的說，“那又怎樣？他會回來嗎？”

林子楓木訥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不由自主的亂跳著，三年的分離，他策劃好完美的計劃接近她，可才見了三次面，她就哭了三次。

是不是每一次在她面前，只要提到林子楓這個名字，只要提到他，她都會掉眼淚，那雙水靈的眼眸是不是總是水汪汪的，惹人心疼，看一眼就能看到她所有的悲傷。

她苦嗎？她的悲傷從何而來？因為他嗎？

她不是巴不得他死的嗎？他那麽想要見她一面的時候，她不是殘忍的不見嗎？

“冉冉……”他心口堵的生疼，喚出她的名字，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他伸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就要滴落的淚水。

聽到這樣的稱呼，季小冉猛然擡眸，本還掛在眼角的淚，頃刻間潸然淚下，冉冉，只有他這樣教過她，也是最後一次叫她。

冉冉，我舍不得你。

林子楓你是個騙子，說舍不得她，卻還是走了，再也沒有回來，丟下她一個人留在世上，苦苦的折磨自己。

看她眼淚掉的厲害，林子楓顫抖的手就要觸碰到她眼角的淚，季小冉瞬間清醒般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他的靠近。

她扭頭，擦掉臉上狼狽的淚水，“別這麽叫我，只有他才能這樣叫我。”

“我……”他想說，他就是那個他啊，他就是林子楓，可話到嘴巴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季小冉牽強的笑笑，“很晚了，你回去吧。”

林子楓反應過來的時候，季小冉已經邁進了電梯，電梯門馬上就要關閉，他跑過去，阻攔電梯的關閉，她站在電梯裏，他站在電梯外，四目相視，他說，“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見到我，都掉眼淚。”

季小冉尷尬一笑，原來在他面前，她還是個愛哭鬼啊，她點點頭，“好啊，但我還是希望，我們不再有見面的機會。”

林子楓蹙眉凝著她，聲音低低沈沈的，再次見面以來，第一次，他的聲音有了溫度，還夾雜著對她的心疼，“不見面的時候，也不要哭。”

……

我的寶貝兒，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很好眠 339：飛奔千裏，只為抱她一下

林子楓蹙眉凝著她，聲音低低沈沈的，再次見面以來，第一次，他的聲音有了溫度，還夾雜著對她的心疼，“不見面的時候，也不要哭。”

季小冉笑中帶淚，這樣子的林子勳讓她太容易想起那個人，她按了電梯關閉鍵，不想讓自己和眼前這個只是很像林子楓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林子楓沒有在勉強，他知道，他過多的糾纏只會讓她眼淚掉的更傷心。

他頹廢的靠在墻壁上，笑的悲悲涼涼，計劃總是比不過心裏的變化，她一次次的流淚，讓他堅固的心一層層的在崩塌。

他甚至開始懷疑，那個他所了解到的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她？

小柳窩在家裏發呆，手機叮鈴一聲，是消息提示音，這個時間不用看也知道是信一哥哥發來的，讓她早點睡覺。

如果信一哥哥能早點兒對她這麽好，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了，她不會和林子楓在一起，信一哥哥不會和童婳姐姐結婚，也就不會有那場車禍。

或許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都早已註定，註定她和信一哥哥有緣無份吧。

季小冉給皇甫信一回撥過去電話，她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的，這三年更是對他避而遠之。

皇甫信一剛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給她發了一條消息，以為她連回覆都不可能，她的來電著實讓他意外的很。

他盯著手機閃爍的屏幕發呆，怎麽還有種被她受寵若驚的感覺，真是一路走來，苦一點兒都願意啊。

“還沒睡？”沒有稱呼，沒有多餘的問候，只想知道現在的她，在做些什麽？

季小冉拿著手機貼在耳邊，點點頭，想到她看不到，就輕嗯了聲，“嗯。”

“要唱歌給你聽嗎？”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她的願望那麽小，小到只需要他唱一首完整的歌給她聽。

盤腿坐在被窩裏的季小冉搖頭，“不用，我就是…..突然想給你打個電話。”

皇甫信一放下手裏擦頭發的白色毛巾，坐在臥室的單人沙發上打開筆電，“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突然很想我啊。”

季小冉被他的厚臉皮逗笑了，突然很想，但不是他啊，她扭頭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低音帶著空虛的憂傷，“我想他了。”

皇甫信一全身一怔，所有的動作停止，連呼吸都窒住，那個他是他們之間解不開的結。

“那個林子勳……”就是他啊。

他終究是自私的，不敢告訴她真相，他也怕會失去她的。

季小冉空寂的說著，“就是他，他總是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總是讓我想起那個人，信一哥哥，我害怕。”

皇甫信一心堵的厲害，在她眼裏的兩個人，是同一個人啊。

“小冉……”他內心覆雜糾結，如果可以，他真想現在就能出現在她身邊抱緊她。

想到，他真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看了一眼筆電上的時間，在心裏算了一下，現在是晚上十點鐘，從這裏回H城最快需要四個小時的車程，來回順利的話是八個小時，明天的會議是在上午九點鐘。

腦子裏計算著時間，腰間的浴巾已經解開，他將手機用肩膀夾在耳邊，開始穿褲子。

驀然間的擡眸，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他這是要做什麽啊？為了過去抱她一下嗎？

手機那邊的季小冉還在呢呢喃喃的訴說著心裏的話，“我知道的，我一直都對自己說，他們只是長得很像，他不是那個人，可每次看到他，我心裏對他的愧疚就越加膨脹，我甚至還希望過，如果他就是那個人該多好。”

如果他就是那個人該多好。

好嗎？對他而言一點兒都不好，他怕極了，從未因為一件事情而如此的害怕過，剛才停止的動作繼續。

如果想做一件時間就去做吧，不要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遺憾，那怕粉身碎骨也不無所謂，只要不後悔。

“小冉……”他剛想說話，電腦那邊發出女生的嬌吟聲，他不禁皺眉，一定是剛才他打開瀏覽器搜素資料的時候，有廣告彈出。

“嗯？”季小冉迷迷糊糊的聽著他叫她，在另一種聲音模糊的傳入她的耳朵裏時，真是恨不得過去撕了他。

他的聲音沈沈的，還有些喘，腦海裏頓時想到不太好的畫面，打心裏鄙視遠方的他，心裏想著，難怪剛才一直都不說話，原來是很忙。

不過，他不是一直都在叫她的名字嗎？那個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不覺得別扭嗎？就不能等她掛了電話再繼續嗎？忍一下會死嗎？

“我不打擾你了，再見！”說完，就憤憤的斷了信號。

皇甫信一不明白她怎麽突然就生氣了？剛好準備穿上衣，他拿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抿嘴笑笑，再過四個小時就能見到她了，到時候再問也不晚吧？

季小冉扔掉手機就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密不透風，不是說去開會的嗎？依她看明明就是去逍遙快活。

上次黎昕就在她耳邊提醒過，他是個正常健康的大齡剩男，讓她多長點兒心，指不定那天他就被其他女人搶走了，當時在黎昕面前，她還不屑的回覆，他愛找誰找誰去，她不稀罕。

只是，現在她的心裏怎麽這麽亂，幹嘛要生氣啊？他身邊有個女人很正常的，沒有才不正常吧。

蒙在被子裏好一會兒直接沒有動靜了，越睡越懶說的就是她吧，天天就和睡不飽似的，本來還煩的厲害，沒幾分鐘的時間就又睡著了。

因為睡在裏面呼吸不舒服，先是一直小藕臂從裏面鉆了出來，一張酣然入睡的小臉緊接著露了出來。

她不知道，有個人正在因為太想抱她一下，已在趕來的路上。

一路上皇甫信一都在想，等見到她的時候，和她說點兒什麽吧，如果再不說，她可能真的就不會是他的了。

不管林子楓的重新歸來是因為什麽，他都要好好的守護好她，如果說三年的時間他還有猶豫，還有擱在他們之間不能逾越的鴻溝，那麽三年的時間足夠了，足夠讓他毫不猶豫，足夠讓他跨過那道鴻溝。

一個月前，他在朋友那裏聽到童婳的消息，她回國了，而且要結婚了。

童婳得到幸福，那麽他心裏對她很深的歉意已愧疚也就少了些，當然如果不是他搖擺不定的心，一切都不會發生的，是他辜負了她。

三年來，他恨自己，讓身邊的人都變得不幸福不快樂，他讓自己活在痛苦中，是對自己的懲罰，在身邊那些因為他還變得不幸的人，沒有得到幸福之前，他也不配得到幸福和快樂。

可當林子楓帶著神秘歸來的時候，他沒有大度的去祝福季小冉勇敢去追曾經失去的幸福，而是慌了，害怕了。

他才終於明白，他只想要她生活在他給予的幸福之中……

他是自私的，在她想說，想念林子楓，貪心的想把林子勳變成林子楓的時候，他已在心裏暗暗發誓，不管林子楓是為何而來，為誰而來，他都不準，不允許，就連著季小冉的心，他都要一並收回。

一路暢通，路上他沒有休息，站在她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鐘。

他打開密碼鎖，在上面輸入密碼，她是個太過簡單的女人，簡單的讓人難以捉摸，能把家裏的密碼設置一二三四五六的人應該很少見吧，而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哢嚓”一聲，門開了，那一瞬間，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竟然有些緊張和激動。

這個家裏是她的單身公寓，卻有他的拖鞋，他脫了外套，換上拖鞋往屋子裏走，房間裏她習慣留一盞夜燈，晚上出來喝水或者其他事情的時候比較方便。

暗光下，他像個小偷一樣攝手攝腳的往她臥室那邊走去，大手放在臥室的門把手上，輕輕一落，房門便開了，他嘴角不禁上翹，怎麽有種做賊的感覺。

站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她，不禁皺了眉心，從小就有的壞習慣一直沒改，大冬天的也騎在被子上睡覺，可能是也感覺到冷，抱著被子都縮成一團了。

現在把被子從她的懷裏拉扯出來是不可能，他抿嘴一笑，自有妙招。

他緩緩的躺在她的身後，像是怕嚇到她似的，大氣都沒敢喘，手臂在她的腰間摸索，而後不輕不重的擁緊她，這樣子，他就是她的被子了，她的背後有他的胸腔溫暖就不會冷了。

這個笨蛋一定不知道，她還很小的時候，他也曾這樣的抱著她睡過。

還記得當時……對，就是像現在這樣，她舒服的翻了個身，整個人都鉆都他的懷裏，柔軟的藕臂摟在他的腰間，她睡得很沈很香，因為他帶來的溫暖還滿足的嚶嚀了一聲。

皇甫信一伸手把她拋棄的被子扯了過來蓋在他們的身上，這種感覺真的很滿足，如果可以，他想一輩子。

“小冉……”他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喚她。

季小冉睡得很舒服，好久沒睡的這麽香了，她還做了個夢，夢到信一哥哥抱著她睡得，這個體溫，心跳都是專屬於他的。

......

我的寶貝兒，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很好眠 340：你還要我嗎？

“小冉……”他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喚她。

季小冉睡得很舒服，好久沒睡的這麽香了，她還做了個夢，夢到信一哥哥抱著她睡得，這個體溫，心跳都是專屬於他的。

他還在叫她的名字唉，睡夢中的她抿嘴花癡的笑著，摟在他腰間的手臂微微用力，生怕這麽個夢會跑掉。

“嗯？”她滿足的輕嗯一聲，她怎麽覺得今天的信一哥哥有話要對她說呢，她想要聽聽。

皇甫信一沒想到她會給了個回應，到底是睡著的還是已經醒了？

這個小丫頭永遠都是可愛的讓他難以招架。

“你還要我嗎？”雖然已經確定她還是睡著的，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緊張不安的懸了起來。

睡夢中的季小冉皺緊眉心，這個夢，不好。

她在他懷裏不開心的翻了個身，背對著皇甫信一，沒有答案。

沈默的答案太讓他不安，他患得患失的翻過她的身子，讓她重新和他面對面，他忘了她還是個在睡覺的家夥。

他再次問她，“真的不要我了嗎？”

季小冉眉心擰得更緊，想要翻身也翻不動，身體似乎被什麽東西禁錮著，她想要逃避，可問問題的他又不容她逃避，那就幹脆不睡了，醒了夢自然也就醒了。

她煩躁的睜開眼睛，暗光下，是近在咫尺的一個俊臉，這張臉她偷偷的看了百餘次，怎麽可能不記得。

她一定是瘋了，就連睜開眼睛都還是在夢裏。

既然逃不掉，那就回答他好了，她看著近在眼前的他，“我……”

“唔……”季小冉的答案還沒有說出來，他就在她絕然的眼眸中看到了答案，在這段感情裏，他變得越來越膽小，越來越懦弱。

他的唇黏在她微啟的唇上，將她的答案吞沒在腹內，即使心口和呼吸道都堵的厲害難受，他也不想聽到她的答案。

季小冉醒了，再笨她也知道，這不是夢，他的氣息證明著，他是真的就躺在她的身旁。

他吻著她，不是第一次，但卻是第一次如此的狂躁不安，他的吻不是溫柔的，也不是甜蜜的。

如果一場戰役，他誓死都要掠奪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心，甚至她的身。

季小冉推不開他，也躲不開他，即使狠心的咬他，他似乎都感覺不到疼似的，對她的吻狂卷而來。

他縱身一躍就壓在了她的身上，她更是無力反抗，還好，他停止了那個足以讓季小冉窒息的吻，黑眸怔怔的深凝著她，呼吸因為剛才的掠奪很沈重，可能心裏還是怕壓壞她的，兩只手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支撐著他上半身的重量。

暗夜裏，四目相對，千言萬語都表達不了此時兩人的心。

他把埋在心裏已久的那句話說了出來，“我們結婚吧。”

季小冉心口狠狠的一揪，她把剛才那個吻之前沒有說完的話繼續說著，“我每次看到你，想到你，都會想起那場車禍，都會想到林子楓，想到他最後對我說的那些話，想到他看著我，戀戀不舍的眼神。”

皇甫信一心塞的凝著她，這就是三年來她躲著他，不願意見他的原因，可已經三年了，三年都過去了，難道他們要因為那場車禍而愧疚一輩子嗎？

“你不愛我了嗎？”曾經那麽的愛過，真的可以不愛了嗎？

季小冉搖頭，心痛難忍，“我不敢了。”

不是不愛，是不敢。

皇甫信一濕眸凝著她，更是心疼身下這個笨笨的傻丫頭，不是不愛，是不敢，這樣讓他該如何放下她啊。

不放，她會痛，放下，她也會痛，他該怎麽辦啊？

季小冉伸手攔在他的頸間，抱著他，“我害怕受到詛咒。”

他翻下身來，擁緊她，沈默著。

他們兩個人，無論是結婚還是在一起，甚至愛不愛都不在屬於他們，那些事情都早已在那場車禍發生的那一刻，被冰封在封印裏，再也打不開。

好一會兒，季小冉才問他，“你怎麽會在這裏？不應該在首都嗎？”

皇甫信一苦澀的笑笑，是啊，應該在首都的。

“想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好好睡覺，是不是又睡在被子上面了。”

季小冉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心想著說不定是會議提前結束就回來了，不對啊，晚上通電話的時候，他身邊不是還有個……女人的嗎？

現在是怎樣？跑來抱著她！想到那種大尺度的畫面，季小冉就火冒三丈。

季小冉猛地一下推開他，因為皇甫信一毫無防備，竟然就被她推到了床下面，那麽大個的一個他滾到了床下面，不疼才怪。

“你離我遠點兒。”還不等皇甫信一喊疼，季小冉就冷著小臉對他百分嫌棄。

皇甫信一無語，剛剛還好好的，這是突然怎麽了，他就是想要抱抱她，深更半夜千裏迢迢跑來，她不感動也就算了，還嫌棄他，委屈死他了。

“我睡一個小時就走。”說著，就要往床上爬。

季小冉賭氣的用枕頭打他的手臂，“要睡回你家睡去，別在這裏臟了我的床。”

這死丫頭，說話越來越難聽了。什麽叫臟了她的床？他很臟嗎？他在來這裏可是剛洗了澡。

“我要是只是為了睡個覺，我用得著花費四個小時睡眠時間跑到你這裏來嗎？不準鬧了，兩個小時後，我還要回去呢，九點就要開會。”

說著，他已經重新上了床，還霸道的將還聽得似懂非懂的季小冉摟在了懷裏抱得緊緊的。

季小冉使勁的鉆出自己的小腦袋，仰頭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上面已經有暗暗的胡渣，性感的很有男人味。

季小冉用力閉了閉眼，都這個時候了，她怎麽還對他犯花癡。

“你趕緊放開我，誰要你來看我啊，難道剛才酒店裏的那個女人沒能滿足我，我可告訴你，本小姐不提供特殊服務。”

說出來的話酸不拉幾的，態度還很惡劣。

皇甫信一低頭凝著她，她這話說的，他沒能聽明白啊？什麽叫酒店裏的那個女人，滿足他？還有，什麽是特殊服務啊？她？

連貫的重新想了一遍她剛才說的話，外加現在她瞪著他的憤怒小眼神，呵呵，原來是來之前電腦上莫名其妙彈出來的那個廣告。

皇甫信一性感撩人的用舌尖舔了一下唇瓣，嗓音情不自禁的暗啞的極有磁場，細長的手指在她不開竅的小腦袋瓜上戳著，“你這個小腦袋裏想的都是什麽不健康的東西啊。”

季小冉撅著小嘴不依不饒，“你要是沒做什麽不健康的事情，還怕我多想不成。”

看她生氣的小樣兒，唉，到底該拿她怎麽辦啊？真希望這次林子楓的出現，能讓一切都畫上圓滿的句點。

今晚他是別想睡了，繼續和她解釋，“那是電腦瀏覽器彈出來的廣告，沒有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

季小冉才不相信他說的話，“我的電腦怎麽沒彈出來過那---樣的廣告啊，足以證明你下載過，不，我不相信你。”

皇甫信一都被她較真的小樣逗笑了，故意逗她，“對，我不僅下載過，我還看過呢。”

季小冉都替他臉紅了，“不要臉。”不理他，壞人，大半夜的不讓她睡美容覺，跑來惹她心煩意亂。

皇甫信一這一次嚴肅的翻過她的身子，認真深情的看著她，“我三十一歲了，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過，你信嗎？”

聽他這麽說，季小冉心裏不由的酸酸的，怎麽還有點兒可憐他了呢。

“鬼才信。”她努著小嘴，不悅的美眸瞪著他，他和童婳姐姐在一起的時候，天天纏在一起，沒有過怎麽可能啊，她不止一次在他和童婳姐姐脖頸上看到過愛的小草莓。

皇甫信一抿嘴苦笑，“今晚真的沒有，我發誓。”

季小冉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今晚沒有，以前都有嘍。

皇甫信一再次無奈的解釋，“這三年都沒有。”

季小冉擡眸看他，腦海裏出現了為什麽三個字，但沒問出口。不過心裏還是很別扭。

所以也就別別扭扭的說，“你快睡一會兒吧，一個小時之後我叫你。”

皇甫信一沒有聽她的話，知道她心裏別扭的是什麽，深眸凝著她，這麽多年，他錯過了太多。

她從產房裏被抱出來的那一刻，他們就見面了，二十三年，他們沒能走到一起，反而前方的路都是不能一起走的荊棘。

他伸手握緊她的小手，低眸，吻落在她的手背上，吻的很深，他沒有擡眸看她，低聲說著，“只要我還有一點兒力氣，都會陪著你走，你不回頭也沒有關系，這一次，換我來等你。”

“說什麽呢你。”受不了他用餘生只愛她，就算他們不能在一起，就算他和童婳姐姐也已經窮途末路，他也該找個好女孩的，一起走過餘生，而不是等她之類的不理智行為。

“季小冉，你覺得我們睡在一張床上，還不夠證明什麽嗎？”他們離不開對方，即使這輩子他們都不能結婚，即使這輩子她不可能再承認一次，她愛他。

......

我的寶貝兒，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很好眠 341：我是你的什麽？老婆

季小冉為他們的關系辯解，“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很正常啊。”

皇甫信一摟在她腰間的大手微微用力，懲罰性的掐了她一下，“我三十一歲，你二十三歲，這麽大的哥哥和妹妹睡在一起，還正常嗎？”

季小冉被他的話堵的不知該怎麽辯解，的確，不正常，而且還不是親兄妹，一點兒都不正常。

表面上卻是死都不承認，“有什麽不正常的啊，我們又沒有做什麽不該做的事。”

皇甫信一抿嘴憋著笑，聲音壓低，提醒她，“我們剛才還接吻了。”

季小冉美眸瞪他，“是你強吻的。”必須嚴重警告，她，不是自願的，雖然也接受了，咳咳。

“那也吻了。”

季小冉氣結，說不出話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惱羞成怒的瞪著眼前厚臉皮的家夥，真是不明白，那麽多年了，他到底那裏閃閃發光，讓她傻乎乎的翹望了他這麽多年。

皇甫信一一直凝著她看，看的季小冉都不好意思了，她問他，“你還睡不睡？”

“舍不得閉上眼睛。”他還是個情話高手呢，以前還真沒有看出來。

“那趕緊打電話吧，找司機送你回去，幹什麽傻不拉幾的開車跑過來。”季小冉說著已經準備起床，她已經完全醒了，天天在家吃吃睡睡的，她精神明顯比他好很多。

皇甫信一拉住她的手，一個用力將她帶回自己的懷裏，“我還沒抱夠呢。”

他……這是在對她撒嬌嗎？

季小冉心猿意馬，他的胸腔結實有力還特溫暖，溫暖的讓她都舍不得離開。

小手在他腰間使壞的用力掐了一下，“抱什麽抱，趕緊回去。”內心深處即使萬般不舍，但現實還是要清楚的。

“嘶---”皇甫信一感覺到腰間的疼痛，她還舍得下手，只掐了一小點點兒肉，還是用指尖掐的，真的很疼。

他擡腕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但前提是回去的路況必須很好。

兩個人大半夜的坐在陽臺上看夜空，天上繁星點點，圍著月牙般的上弦月在那裏一眨一眨的。

她伸手指著最亮的那顆星星對皇甫信一說，“以前，你是我心中最亮的哪顆星。”

皇甫信一抿嘴苦笑，她說的是以前，很是失落啊，“那麽現在呢？”他想知道。

季小冉指著夜空的手緩緩移動，“林子楓說，我是他心中的那枚月亮，無論陰晴圓缺，都僅此一枚，獨一無二。”

“我更想知道，他是你心中的什麽？”皇甫信一扭頭看著她完美的側臉，月光的照耀下，仿佛將她鍍上了一層迷離的暖光。

季小冉傷感的說了個深呼吸，提到林子楓這麽名字，她心裏就堵的難受，“他啊，是我心中無法磨滅的殤，想一下都會痛，有的時候，我寧願那個時候，死的是我。”

皇甫信一伸手去握緊她的手，的確似的，這三年來，林子楓就是她心中的一塊殤痛，想一下都足以窒息。

季小冉用力回握緊皇甫信一的手，抿嘴淺笑，“我是你的什麽啊？”很想知道的，很早以前開始都想問問的。

或許三年前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會特別期待他的答案，也特別好奇他的答案，甚至害怕聽到他的答案，迄今為止，不同了，也只是認真的聽聽吧，聽了無論心疼不疼，痛不痛，接受著就好。

皇甫信一扭頭看著她，看著她淡淡的微笑著，他就是有這樣的本領，他一笑，就牽扯著她的心。

他伸手撫摸她的臉，抿嘴淺笑的臉，低沈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裏猶如上好的大提琴拉奏出來的完美旋律，這是著旋律是悲傷的。

“老婆，幾十年後，是老婆子。”

我是你的什麽啊？

老婆，幾十年後的老婆子。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濕了眼眶，模糊的視線裏，對方的樣子清晰無比。

他戀戀不舍的放開她的手，最後做的第一句話是，“好好考慮一下我剛才的話，我是真心的。”不要再錯過。

坐在十九層的陽臺上，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他現在的樣子和她記憶中的樣子變了好多，就連背影都是悲傷孤獨的。

我們結婚吧。

老婆。

老婆子。

她要怎麽好好考慮啊，他們還可以嗎？

……

天剛亮，季小冉就接到了小柳的緊急電話，那邊的她很焦急，“小冉，子勳他昨晚喝多了，我現在在醫院裏，過會兒還有個重要的手術，你幫我去看看他唄，他家的地址是XX路的XX小區九號樓的1209室。”

季小冉一聽就犯難，小柳明知道林子勳是林子楓的弟弟，為什麽還要讓她去啊。“小柳，我……”

小柳在那邊開始不樂意，“你別說你有事，你要是去不，我就沒你這個朋友，我早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說話都說不清楚，一定很嚴重，他家裏還有個朋友，他們一起喝的，都醉的很嚴重，拋開我們的關系不說，子勳不還是你前男友的弟弟嗎，你去看一下都不行嗎？”

“小柳，進手術室了。”手機聽筒裏傳來另一道聲音，小柳立馬就切斷了通話。

季小冉盯著斷線的手機發呆，她為什麽要去管林子勳啊，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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