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朝露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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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朝露的壽命
黑暗的客廳裏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她身上披了一件外套，除了個子過於嬌小之外完全是女主人派頭。小女孩手上攥著手機，腳步匆匆地穿過客廳開門。門外站著的人與她一樣，臉上都浮現著一絲疲憊。
“工藤君，怎麽突然跑到這來？”
“別吵醒博士，我找你。”
門外站著的江戶川柯南徑自進屋，熟門熟路地往地下室走去。因為博士的床就在客廳，在這裏談話不大方便，兩人便先後躡手躡腳地順著原路返回地下室。
回到灰原的房間，淡淡的咖啡香氣縈繞在室內，桌上擺著一疊資料，電腦屏幕還亮著光，顯然她也還沒睡。萬幸的是房間裏很暖和，柯南安心地嘆了口氣。灰原小心地關上房門，終於開口詢問。
“是怪盜基德？”
她自然知道今晚怪盜基德要偷寶石，並且這個寶石很可能是柯南和愛留正在找的東西。
“嗯……”
明明是他自己大晚上跑來的，都到了這裏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灰原奇怪地看他，猜想道：“你抓住基德了？”
“沒有。”
“那麽，是基德猜錯了，這不是你們找的那塊？”
“……這我還不知道。”
“……”看柯南一本正經地接連否定，灰原感到有點抓狂，“你到底想說什麽？”
小學生認真地看著她的臉，神色十分專註，那雙總是含著飽滿求知欲的大眼睛裏有不可思議的光在跳動。
“灰原，你知道基德和愛留是什麽關系？”
他的措辭很奇怪，雖然句尾上揚在疑問，但卻並不是個疑問句，仿佛是很久以來的疑問終於得到了確信。
灰原眉梢一跳，略作停頓後才以問題回答他的問題。
“今晚到底發生什麽了？”
這位破解了成千上百懸案的名偵探頭疼地按住眉角，以講述一個他也不明白的謎題的語氣開了個頭：“文月愛留這家夥，完全是個又怕麻煩又喜歡惹麻煩的神經病……”
××××××××××××
沒想到，真沒想到，竟然還能體會人生中第三次夜空飛行的滋味。
又怕麻煩又喜歡惹麻煩的神經病瞇起眼睛躲避迎面吹來的夜風。她每次都會覺得，比起大廈頂樓的風，還是在空中時感受到的風更加強勁有力、也更加讓人覺得舒適。
那大概並不是緣於實際的溫度差，而是因為被少女殺手怪盜基德像這樣公主抱著飛在空中，對愛留來說是不可多得的浪漫又危險的童話般的體驗。
基德事先跟她說好，因為大樓的高度限制飛不了那麽遠，還是得先跟他去一次藍鸚鵡，然後他再送她回家。當然都到這個時候了，不管他要往哪兒去其實都無所謂。
畢竟當打開天臺大門時，愛留已經擅自在內心做好了實在不行就潛逃國外去當黑戶的覺悟。
在她為自己的勇氣默默鼓掌時，基德似乎也獨自沈浸在了回憶中。
“你還是什麽都不說啊。”
“……”以前也被問過這個問題呢。
愛留老練地用十分純真而無辜的眼神看進基德的雙眼裏。目光相對的瞬間，不知為何對面卻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怎麽現在倒忽然開始像個純情少年似的了。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就算在這樣極近的距離下也完全看不清他的長相，也完全無法越過那副單片眼鏡與他視線相對的。愛留不禁感慨萬千。
基德輕咳了一聲，大概是在化解剛才先移開視線的尷尬。
“你真的，決定選擇留在這？”
“決定了。”
“得到「星乙女」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你不會後悔了？”他的語氣很鄭重。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愛留想起快鬥說過的，人無法改變自己的選擇的那番話，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要是一吵架，一分手，說不準我就後悔了呢。”
“誰會分手啊！”基德抱著她的雙手僵了僵，但他沈思兩秒後還是很誠實地小聲回答道：“吵架我就不敢保證了，整天對我頤指氣使的，還不讓我偶爾翻身做做主人？”
等到兩年後，三年後……說實話，那時候的事情他們自己也無法預知。
現在，她能夠清楚地體會到那天，站在她家的客廳裏，黑羽快鬥溫柔的話語裏究竟包含著什麽樣的感情。
她看著總是大膽無謂的怪盜面露緊張地窺探她表情的樣子，那雙眼睛裏裝滿了星光。愛留微微一笑，擡頭望著近在眼前的夜空。
“沒問題的，一定。”
天際的星辰閃爍著，在廣闊到無法探知的天空的深處，也許也有哪個女神正在守候著她。
“沒有你在的世界……雖然以前我一直活在那樣的世界裏，但現在，那已經是我無法想象的東西了。”
基德半響沒有出聲。
“我剛剛還在想你是不是重了，”良久，他終於十分感嘆地說，“原來是愛的重量。”
“……黑羽快鬥，我警告你，你這是性騷擾。”
這位不知好歹的小偷竟然敢對美少女的體重發表意見，難道是自己最近因為壓力過大幹回了吃泡面的老本行這件事暴露了？
愛留摸摸自己的良心，摸完更生氣了。她終於無視基德作為怪盜的尊嚴，咬牙切齒地喊出了他的本名。
“對前輩要加敬語哦，愛留同學。”
基德並沒有生氣，而是十分愉快地叮囑了一句。
他偏頭看了一眼下面的街景，大約是在測算和藍鸚鵡之間的距離。
“兩分鐘後開始下降。”通知完後，基德的單片眼鏡突兀地在愛留眼前放大。
準確地來說，是他整張臉都在愛留眼前放大。
那雙裝滿了星光的瞳孔占據了她全部視線，就像藍寶石一樣閃爍不定。在睫毛似乎都會相觸的距離，柔軟的溫度覆蓋在她的唇上，她下意識眨了眨眼，然後真的碰到了基德沒戴眼鏡那邊的睫毛，嚇得她瞬間閉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取笑她可疑的舉動，愛留敏感地察覺到正親吻著她的基德的嘴角揚了起來。
她對接吻並沒有特別的欲望，或者可以換個說法，她並不是特別喜歡接吻。因為用這個身體做這樣的事，會讓她產生強烈的罪惡感，她無法容忍自己讓真正的主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去對女孩子尤為重要的初吻。
快鬥喜歡胡鬧，喜歡身體接觸，也經常說些學園祭時那樣的玩笑話，卻從來沒有這樣親過她。盡管愛留從來未曾就此表過態，但擅長讀取他人情感的快鬥一定會從她的不表態中感知她的想法。
這個吻，是對於快鬥等待的回應，是她對自己不會再回頭的決心。
基德一下、又一下地輕啄著她的雙唇，讓人聯想起冬日的雪花一片片落在手心。她感覺心跳得太快，心跳聲甚至似乎支配了她的雙耳。夜風偶爾拂動他的劉海，讓緊閉雙眼的愛留覺得額頭那裏癢癢的。她猶豫地、笨拙地回應著，唯一的好處，似乎只有滾燙的臉頰不會再覺得冷了。
多麽甜蜜，又多麽痛苦的時間啊。
直到基德不知何時伸出舌頭，輕輕舔過她的下唇，那溫熱的觸感真實得令人害怕，動作妖艷而充滿暗示性。愛留感到自己全身都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擡手按住他的胸口就往外推。
“啊啊啊別！要摔了！”
基德的溫度立刻消失在她唇齒間，他慌張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抱緊懷裏能在高空做出自殺行為的少女。幸好，象征性地推了一下之後她就有氣無力地縮回了手。
“你……”
愛留的表情有如木頭人，你了半天什麽都沒說出來，只有眼睛瞪得渾圓。
“抱歉抱歉。”多少還是有在反省的基德安撫地沖她笑了笑，“你忽然說性騷擾，說得我真的有點想性騷擾了……”
“……你，你……”
愛留勉強轉動起大腦，認真思考自己應該說什麽。
最後，她低頭看著自己縮在身前的指尖，崩潰地問：“怎麽還沒到？？”
怪盜抑制不住的笑聲隨著冬夜的風消散在空氣中，白色的滑翔翼開始緩緩下降。
××××××××××××
兩人在附近居民樓的樓頂著陸，基德一鍵換裝之後便帶著愛留下樓，再穿過兩個路口便是藍鸚鵡。時間還不到九點，商店街依然熱鬧非常，愛留非常執著地要擋住臉，快鬥無奈之下只好從四次元口袋……失禮，魔術師的日常裝備裏變出了最能讓她產生安心感的口罩和墨鏡。
“……我能不和你走在一起嗎。”
快鬥這個實在無法欣賞愛留審美的專業人士嫌棄地走在她兩步之後，一前一後地進了藍鸚鵡。
寺井自然早已等在裏面。見到他們進來，總算松了口氣。
“少爺，文月小姐，你們終於回來了。”
他前前後後打量了一會兒愛留，有些擔心地轉向快鬥。
“少爺，文月小姐的事……？白馬先生已經知道了，這下如何是好？”
快鬥的表情並沒有愛留預想中的煩惱，而只是似乎已有準備似的摸了摸下巴。
“沒事，爺爺你今天沒露面，只要說她是你假扮的就行了。晚點兒我給愛留理一理她的說辭，只要名偵探那邊不多話應該不要緊。”
本來還為這件事始終懸著半顆心的愛留放下心來，怪不得快鬥讓她不要說話，原來是因為留有後手而不想讓她在白馬面前露出馬腳。
只是看來她潛逃國外做黑戶的覺悟是要浪費了……
寺井也點點頭，三人便往吧臺走去。
“寶石呢？”
“在這裏。”寺井從吧臺下方端出被手帕包著的「星乙女」，快鬥和愛留一左一右地探頭望去。
藍寶石在有些昏暗的室內閃著幽幽的紫光，只有那六條星線在對比下白得愈發透亮，像是被切出了三道交匯的口子。
“不在月光下照的話看不出是不是潘多拉啊。”
“那我們拿到窗口去唄。”
現在所有的煩惱都已解決，全身心無比放松的愛留沒有多想，輕巧地伸出手去拿那塊寶石。
“餵笨蛋！別用手去碰！”
“誒？”
耀眼的光芒。
遮斷一切信息、切斷一切溫度的白光就像激流邊的瀑布一樣照亮了整個房間。刺眼到沒有人來得及反應，強烈到沒有人來得及出聲。
那是比基德常用的閃光|彈還要純粹的、來勢兇猛卻毫無任何侵略性的光芒。在因這道不詳的光芒而下意識擋住視線時，快鬥似乎聽到了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
對人類的罪惡感到失望，最終回歸天空的星空女神。那手中的天秤所衡量的善與惡究竟以什麽為標準，沒有人知道。
等光芒徹底消失，兩人睜開眼時，看見的是滾落在地板上，原地打了幾個轉的星光藍寶石「星乙女」。
和靠著吧臺，歪倒在地已經失去意識的少女。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看完本章可能大家會有很多想說的
不管了反正我都寫了！
順便關於寺井爺爺懂不懂變聲術這一點，其實漆黑列車裏是不行的所以用到了基德的腹語術
但是向日葵裏他又十分自然地假扮別人說了一整部電影的臺詞……謎一般的實力
就當他行吧，原諒我【。
我開學了，這幾天會比較忙，在這裏忽然停好多天的話是不是有點壞（）但是！收藏掉了！讓我傷心幾天先！悲傷地抱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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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君，怎麽突然跑到這來？”
“別吵醒博士，我找你。”
門外站著的江戶川柯南徑自進屋，熟門熟路地往地下室走去。因為博士的床就在客廳，在這裏談話不大方便，兩人便先後躡手躡腳地順著原路返回地下室。
回到灰原的房間，淡淡的咖啡香氣縈繞在室內，桌上擺著一疊資料，電腦屏幕還亮著光，顯然她也還沒睡。萬幸的是房間裏很暖和，柯南安心地嘆了口氣。灰原小心地關上房門，終於開口詢問。
“是怪盜基德？”
她自然知道今晚怪盜基德要偷寶石，並且這個寶石很可能是柯南和愛留正在找的東西。
“嗯……”
明明是他自己大晚上跑來的，都到了這裏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灰原奇怪地看他，猜想道：“你抓住基德了？”
“沒有。”
“那麽，是基德猜錯了，這不是你們找的那塊？”
“……這我還不知道。”
“……”看柯南一本正經地接連否定，灰原感到有點抓狂，“你到底想說什麽？”
小學生認真地看著她的臉，神色十分專註，那雙總是含著飽滿求知欲的大眼睛裏有不可思議的光在跳動。
“灰原，你知道基德和愛留是什麽關系？”
他的措辭很奇怪，雖然句尾上揚在疑問，但卻並不是個疑問句，仿佛是很久以來的疑問終於得到了確信。
灰原眉梢一跳，略作停頓後才以問題回答他的問題。
“今晚到底發生什麽了？”
這位破解了成千上百懸案的名偵探頭疼地按住眉角，以講述一個他也不明白的謎題的語氣開了個頭：“文月愛留這家夥，完全是個又怕麻煩又喜歡惹麻煩的神經病……”
××××××××××××
沒想到，真沒想到，竟然還能體會人生中第三次夜空飛行的滋味。
又怕麻煩又喜歡惹麻煩的神經病瞇起眼睛躲避迎面吹來的夜風。她每次都會覺得，比起大廈頂樓的風，還是在空中時感受到的風更加強勁有力、也更加讓人覺得舒適。
那大概並不是緣於實際的溫度差，而是因為被少女殺手怪盜基德像這樣公主抱著飛在空中，對愛留來說是不可多得的浪漫又危險的童話般的體驗。
基德事先跟她說好，因為大樓的高度限制飛不了那麽遠，還是得先跟他去一次藍鸚鵡，然後他再送她回家。當然都到這個時候了，不管他要往哪兒去其實都無所謂。
畢竟當打開天臺大門時，愛留已經擅自在內心做好了實在不行就潛逃國外去當黑戶的覺悟。
在她為自己的勇氣默默鼓掌時，基德似乎也獨自沈浸在了回憶中。
“你還是什麽都不說啊。”
“……”以前也被問過這個問題呢。
愛留老練地用十分純真而無辜的眼神看進基德的雙眼裏。目光相對的瞬間，不知為何對面卻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怎麽現在倒忽然開始像個純情少年似的了。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就算在這樣極近的距離下也完全看不清他的長相，也完全無法越過那副單片眼鏡與他視線相對的。愛留不禁感慨萬千。
基德輕咳了一聲，大概是在化解剛才先移開視線的尷尬。
“你真的，決定選擇留在這？”
“決定了。”
“得到「星乙女」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你不會後悔了？”他的語氣很鄭重。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愛留想起快鬥說過的，人無法改變自己的選擇的那番話，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要是一吵架，一分手，說不準我就後悔了呢。”
“誰會分手啊！”基德抱著她的雙手僵了僵，但他沈思兩秒後還是很誠實地小聲回答道：“吵架我就不敢保證了，整天對我頤指氣使的，還不讓我偶爾翻身做做主人？”
等到兩年後，三年後……說實話，那時候的事情他們自己也無法預知。
現在，她能夠清楚地體會到那天，站在她家的客廳裏，黑羽快鬥溫柔的話語裏究竟包含著什麽樣的感情。
她看著總是大膽無謂的怪盜面露緊張地窺探她表情的樣子，那雙眼睛裏裝滿了星光。愛留微微一笑，擡頭望著近在眼前的夜空。
“沒問題的，一定。”
天際的星辰閃爍著，在廣闊到無法探知的天空的深處，也許也有哪個女神正在守候著她。
“沒有你在的世界……雖然以前我一直活在那樣的世界裏，但現在，那已經是我無法想象的東西了。”
基德半響沒有出聲。
“我剛剛還在想你是不是重了，”良久，他終於十分感嘆地說，“原來是愛的重量。”
“……黑羽快鬥，我警告你，你這是性騷擾。”
這位不知好歹的小偷竟然敢對美少女的體重發表意見，難道是自己最近因為壓力過大幹回了吃泡面的老本行這件事暴露了？
愛留摸摸自己的良心，摸完更生氣了。她終於無視基德作為怪盜的尊嚴，咬牙切齒地喊出了他的本名。
“對前輩要加敬語哦，愛留同學。”
基德並沒有生氣，而是十分愉快地叮囑了一句。
他偏頭看了一眼下面的街景，大約是在測算和藍鸚鵡之間的距離。
“兩分鐘後開始下降。”通知完後，基德的單片眼鏡突兀地在愛留眼前放大。
準確地來說，是他整張臉都在愛留眼前放大。
那雙裝滿了星光的瞳孔占據了她全部視線，就像藍寶石一樣閃爍不定。在睫毛似乎都會相觸的距離，柔軟的溫度覆蓋在她的唇上，她下意識眨了眨眼，然後真的碰到了基德沒戴眼鏡那邊的睫毛，嚇得她瞬間閉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取笑她可疑的舉動，愛留敏感地察覺到正親吻著她的基德的嘴角揚了起來。
她對接吻並沒有特別的欲望，或者可以換個說法，她並不是特別喜歡接吻。因為用這個身體做這樣的事，會讓她產生強烈的罪惡感，她無法容忍自己讓真正的主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去對女孩子尤為重要的初吻。
快鬥喜歡胡鬧，喜歡身體接觸，也經常說些學園祭時那樣的玩笑話，卻從來沒有這樣親過她。盡管愛留從來未曾就此表過態，但擅長讀取他人情感的快鬥一定會從她的不表態中感知她的想法。
這個吻，是對於快鬥等待的回應，是她對自己不會再回頭的決心。
基德一下、又一下地輕啄著她的雙唇，讓人聯想起冬日的雪花一片片落在手心。她感覺心跳得太快，心跳聲甚至似乎支配了她的雙耳。夜風偶爾拂動他的劉海，讓緊閉雙眼的愛留覺得額頭那裏癢癢的。她猶豫地、笨拙地回應著，唯一的好處，似乎只有滾燙的臉頰不會再覺得冷了。
多麽甜蜜，又多麽痛苦的時間啊。
直到基德不知何時伸出舌頭，輕輕舔過她的下唇，那溫熱的觸感真實得令人害怕，動作妖艷而充滿暗示性。愛留感到自己全身都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擡手按住他的胸口就往外推。
“啊啊啊別！要摔了！”
基德的溫度立刻消失在她唇齒間，他慌張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抱緊懷裏能在高空做出自殺行為的少女。幸好，象征性地推了一下之後她就有氣無力地縮回了手。
“你……”
愛留的表情有如木頭人，你了半天什麽都沒說出來，只有眼睛瞪得渾圓。
“抱歉抱歉。”多少還是有在反省的基德安撫地沖她笑了笑，“你忽然說性騷擾，說得我真的有點想性騷擾了……”
“……你，你……”
愛留勉強轉動起大腦，認真思考自己應該說什麽。
最後，她低頭看著自己縮在身前的指尖，崩潰地問：“怎麽還沒到？？”
怪盜抑制不住的笑聲隨著冬夜的風消散在空氣中，白色的滑翔翼開始緩緩下降。
××××××××××××
兩人在附近居民樓的樓頂著陸，基德一鍵換裝之後便帶著愛留下樓，再穿過兩個路口便是藍鸚鵡。時間還不到九點，商店街依然熱鬧非常，愛留非常執著地要擋住臉，快鬥無奈之下只好從四次元口袋……失禮，魔術師的日常裝備裏變出了最能讓她產生安心感的口罩和墨鏡。
“……我能不和你走在一起嗎。”
快鬥這個實在無法欣賞愛留審美的專業人士嫌棄地走在她兩步之後，一前一後地進了藍鸚鵡。
寺井自然早已等在裏面。見到他們進來，總算松了口氣。
“少爺，文月小姐，你們終於回來了。”
他前前後後打量了一會兒愛留，有些擔心地轉向快鬥。
“少爺，文月小姐的事……？白馬先生已經知道了，這下如何是好？”
快鬥的表情並沒有愛留預想中的煩惱，而只是似乎已有準備似的摸了摸下巴。
“沒事，爺爺你今天沒露面，只要說她是你假扮的就行了。晚點兒我給愛留理一理她的說辭，只要名偵探那邊不多話應該不要緊。”
本來還為這件事始終懸著半顆心的愛留放下心來，怪不得快鬥讓她不要說話，原來是因為留有後手而不想讓她在白馬面前露出馬腳。
只是看來她潛逃國外做黑戶的覺悟是要浪費了……
寺井也點點頭，三人便往吧臺走去。
“寶石呢？”
“在這裏。”寺井從吧臺下方端出被手帕包著的「星乙女」，快鬥和愛留一左一右地探頭望去。
藍寶石在有些昏暗的室內閃著幽幽的紫光，只有那六條星線在對比下白得愈發透亮，像是被切出了三道交匯的口子。
“不在月光下照的話看不出是不是潘多拉啊。”
“那我們拿到窗口去唄。”
現在所有的煩惱都已解決，全身心無比放松的愛留沒有多想，輕巧地伸出手去拿那塊寶石。
“餵笨蛋！別用手去碰！”
“誒？”
耀眼的光芒。
遮斷一切信息、切斷一切溫度的白光就像激流邊的瀑布一樣照亮了整個房間。刺眼到沒有人來得及反應，強烈到沒有人來得及出聲。
那是比基德常用的閃光|彈還要純粹的、來勢兇猛卻毫無任何侵略性的光芒。在因這道不詳的光芒而下意識擋住視線時，快鬥似乎聽到了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
對人類的罪惡感到失望，最終回歸天空的星空女神。那手中的天秤所衡量的善與惡究竟以什麽為標準，沒有人知道。
等光芒徹底消失，兩人睜開眼時，看見的是滾落在地板上，原地打了幾個轉的星光藍寶石「星乙女」。
和靠著吧臺，歪倒在地已經失去意識的少女。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看完本章可能大家會有很多想說的
不管了反正我都寫了！
順便關於寺井爺爺懂不懂變聲術這一點，其實漆黑列車裏是不行的所以用到了基德的腹語術
但是向日葵裏他又十分自然地假扮別人說了一整部電影的臺詞……謎一般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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