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洛笙？”

蕭祁晃著酒杯裏的冰塊，光暈迷離，“我根本沒碰，讓人送她回去了。”

“嘖，你什麽時候轉了性？”

皇女詫異，“說起來，從沒見你為哪個女人這麽拼命過。我還以為，她現在已經在你床上了。”

“身材不夠惹火咯，不是我的菜。”

“……沒想到少主你的夢中情人居然是漢娜·希爾頓（美國著名艷星，以妖嬈的身材矚目）！”皇女說，“臉好看咯，很少見到這麽有神韻的東方美人。”

“是麽？”

蕭祁打了個哈欠，“沒覺得。”

“切，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懂女人。知道什麽叫‘美人在骨不在皮’麽？”皇女嗤之以鼻，像個老到的色棍那樣對美女評頭論足，“皮相美一時攝魂，骨相美長久動魄。”

“這妞兒第一眼看起來是不夠驚艷，可她的美超逸絕俗，是一生都不會遇見第二次的那種。”

她幽幽地說，像是一個詛咒，“一但錯過了，就會叫人抱憾終身。”

“喏，她從小到大的照片我都弄到了。眉眼雋秀修長，線條清晰而輕盈，美得雲淡風輕。”

“滴——”

手機一響，皇女根本不問他意見，直接傳了上百張照片過來。

蕭祁打開，掃了兩眼，從梳雙馬尾的小女孩到玉立的少女時期一應俱全，大概洛笙本人都找不到這麽全。

“餵餵……我說，你到底是有多無聊？”

“借石為神、化水為魂，氣宇間還有些寒梅的顏色。”皇女不理他，嘖嘖讚嘆，“能睡這樣的絕世美人，再斷兩根肋骨也不虧啊！”

“就這樣吧。”

蕭祁放下手機，慵懶地道，“反正我比較喜歡豐潤些的，洛笙下巴太尖，看著不夠溫順。”

“嘖，還得是大和撫子版的艷星？”皇女鼻子裏哼了一聲。

“習慣而已。一定要選的話，我只對妓女和溫順的女人比較放心。”

“哎，你發現沒有？每次我一說她好話，你就不假思索地反駁我欸……”

她忽然促狹一笑，像只小狐貍似的，“心虛了？”

“神經。”

蕭祁冷笑一聲，順手關了燈，“我睡了，帶著你無聊的八卦心自己玩去吧。”

“嘖……無趣的家夥。”

皇女一下子覺得無趣起來，“好吧，晚安。”

“晚安。”

女孩嘰嘰喳喳的聲音消失了，巨大的總統套房裏空空蕩蕩，世界寂如墳塋。

蕭祁坐在落地窗前獨自飲酒，火焰般的伏特加燒過他的喉嚨，一絲絲緩緩散入血脈。

他看著窗外那片溫暖的、光的海洋，無聲地笑笑。傷口似乎裂開了，胸口的溫度一寸寸慢慢冷卻下去，可是他不想動。

也許皇女在的時候他比較不寂寞一點。

“滴——”

手機屏幕微微一亮，是照片接收完畢的提示音。

蕭祁怔了怔，拿過手機，順手翻閱著那些照片。

那番“絕世美人”的高論他不敢茍同，卻不得不承認洛笙是個很美的女孩。

她的美仿佛藏在深山的璞玉，圓潤自然，並不顯眼。但雋秀利落，氣質清爽，你能很容易在人群中把她一眼認出來。

美得叫人心裏忽然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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